“碰!”娜莎闭着眼睛,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微微的睁开眼,娜莎就看到了那个士兵狼狈的倒在地上,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修…”艾贝尔望着那个一脸急切的男子,看到娜莎平安无事之后,艾贝尔神色骤冷,手中的银剑当下凌厉起来,男人心中大惊,转身就要逃跑,艾贝尔冷冷一笑,她说过,他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银色剑尖如蛇一样缠上男人的脖子,男人只觉得脖子处一道冰冷袭来,然后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手摸了摸,刺目的鲜红染红了他的手掌,他挣扎着要跑出去,却是颓然倒地,死不瞑目的离开了人世。
一瞬间,这个一向温馨的屋子里倒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门口的老人已经吓的浑身发颤了,他走进屋子,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妇人,赶忙跑了过去,把昏倒的老妇人扶了起来,“老伴儿,老伴儿…”
艾贝尔缓缓走了过去,她敏感的发现老人在她靠近之后,身子明显一颤,慌张的往后退,艾贝尔苦涩的笑了,“老爷爷,老奶奶只是昏过去了,她没有事。”说完,就大步退后,离老人远了好多,修凡亚走了过来,牵着艾贝尔的小手,刚才老人的动作他也看到了,艾贝尔眼底的苦涩也是一览无遗,他的小妻子啊,承受着自己曾经遭遇过的痛苦。
被人害怕,被人误解,被人远离。
艾贝尔和修凡亚扫视着屋子里的尸体,他们的心中都明白,他们该离开这里了。
没有告别,没有送行,在一个阳光刚刚刺破黑暗的清晨,纯黑色的马车就要踏上了道路,艾贝尔走到马车前,手里拿着凡特里亚,洁白的花朵似乎微微舒展,在风中轻轻摇荡。回首望了望那个小屋子,艾贝尔心中的苦涩又起。
修凡亚搂了搂她的双肩,轻柔的托起她的腰打算抱艾贝尔坐进马车,这个时候,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奥伦哥哥…”
艾贝尔和修凡亚转头一看,是娜莎,她穿着单衣站在清晨的冷风中,眼里有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娜莎看了看修凡亚,又看了看艾贝尔,再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马车,她知道,他们要离开这里了。
娜莎握紧手中的东西,猛的跑了过去,拉过艾贝尔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修凡亚微微皱眉,抱艾贝尔坐进了马车,关好了车门,修凡亚握紧手中的缰绳,马儿扬蹄,奔跑在路上,纯黑色的马车在村子里的人们还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沿着村中的另一条路走了出去。
艾贝尔坐在前行的马车里,掌心还握着娜莎交给她的东西,缓缓摊开,这是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艾贝尔打开,里面只有两个字:谢谢。
艾贝尔突然笑了,拉开车窗,把脑袋探了出去,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小屋,艾贝尔轻声呢喃:再见…
NO 73 银色面具(新的旅程!
奥斯东部边境的小村子已经看不见了,正午的明媚阳光洒了进来,艾贝尔坐在马车里,略微宽敞的车厢内只有她一个人,她倒是情愿和修坐在前面,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如此无聊的坐在这。
清风顺着敞开的窗子吹了进来,艾贝尔的金发跟着轻柔的舞蹈,慢慢望着车窗外自己从来没有领会过的景色,艾贝尔的心在微微颤抖,人迹罕至,夹杂着沧桑的荒凉和深沉的寂寞,或许在不远处的那一排古老的城墙上,时间的旅人也会在上面刻上一些痕迹。
艾贝尔拉了拉车里的小铃铛,只听马车立刻停了下来,没等修凡亚过来,艾贝尔就推开了马车自己跳了下来,干脆利落的爬上了高高的驾驶前座,紧挨着修凡亚坐了过来。
修凡亚见到,不禁宠溺一笑,大手摸了摸艾贝尔的脑袋,把她纷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扬起手中的缰绳,马儿嘶鸣扬蹄,再度踏上旅程。
空气中时不时的飘来修凡亚身上麦子的好闻清香,还隐隐夹杂着一种男人的气味,艾贝尔噙着笑容迎着直面扑来的风,混合着这风声,清丽的嗓音随风而起。
这是修凡亚不曾听过的一种歌谣,不属于上层贵族的那种淫靡乐曲,也不似皇家乐队的那种庄严肃穆,这是一种清新欢快的曲调,仿佛能唱进人的心底,驱散心里被黑暗笼罩的角落。
艾贝尔唱着,蓝色的大眼里满是笑意,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不知世事的纯洁小人儿,脸上那抹纯然的笑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心疼,那么纯粹,那么清透。
树上的鸟儿似乎也被吸引,欢叫着围绕在马车周围,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为这歌谣符合着、叫好着,时低时高的歌谣最后以一个漂亮的高音收尾,修凡亚侧过头,一脸的钦羡和惊艳,“原来我的艾贝尔深藏不露,歌声竟然如此优美,恐怕奥斯帝国的名怜也比不上你。”
艾贝尔的小脑袋靠在修凡亚的肩膀,懒懒的把半个身子都倚着他,“这是凡特里亚一种已经失传的民谣,好听吧?”
修凡亚挑眉,“失传为什么艾贝尔会唱?”
艾贝尔淡淡的勾起嘴角,“这是我小时候母亲哄我睡觉时唱的歌,母亲比我唱的还好听许多!”谈到凡特里亚,艾贝尔的身材不禁有些飞扬,“只有母亲会唱,我问过好多人,他们都没有听过呢!”
修凡亚点点头,这歌谣似乎有着洗涤灵魂的作用,听后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温暖,似乎心中的一些阴霾就此消失了,“这歌谣有名字吗?”
艾贝尔望着天空,和她眼睛一样清透的蓝色,“有吧,我记得母亲曾经说过,不过我忘记了呢。”微微吐了吐舌头,艾贝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修凡亚不说话,用侧脸微微摩擦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艾贝尔也沉默了,修凡亚知道,她又想凡特里亚,想那里的一切。
两个人如此沉默着,空气中却充斥着一种恬淡的氛围,两人彼此依偎,这个时候不需要语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怎样都是好的,都是暖的。
马车又往前行进了一会,渐渐来往的车辆多了起来,修凡亚看着远方隐隐出现的一个地方,绿眸微闪,奥斯东部边境的关卡小镇到了,只要过了这里,他们就算离开了奥斯帝国。
艾贝尔坐直身子,神情有些严肃,那些官兵死了的消息看来还没传到这里,如果真传到这里,他们想走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又想了一会,艾贝尔有了一个主意。
这个小镇并不大,因为是边境的关卡,官兵很多,来来往往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除了几个摊位和零星的商店,最醒目的就是旅店了。旅店的前面,就是官兵驻扎的要塞,要塞的下方就是铁质的大门,神色严肃的奥斯卫兵把守两旁,严密的检查着过往行人的通行证。
如果要通过一个帝国的边境,就要得到他们的通行证,关卡处就是发放通行证的地方,你要通过检查,才能得到。关卡驻守的士兵也是很多,一个个看上去英猛威武,如果想要强行通过,也是绝不可能的。
纯黑色的马车并没有引来多少人的注意,因为这里来去匆匆,又多是官兵,艾贝尔的样貌也没有引来之前的那种轰动,军人都是舔着刀子口生活的汉子,对于美色,他们很早就没有感觉了。所以艾贝尔和修凡亚经过的时候,落在艾贝尔身上的视线都有微微的惊艳,随后又恢复自如,倒是修凡亚,引来了众多官兵的侧目。
只要是在战场上杀戮过的人,身上都有着血腥的味道,即使隐藏的再好,都会被类似的人发现,修凡亚隐匿的血腥气息似乎已经被察觉,官兵们投注在修凡亚身上的眼光隐隐带着警惕和严肃,他们看得出来,这个有着一道疤痕的男人,不简单。
艾贝尔看着路边的几个摊铺,都没有她需要的东西,当经过一家外表破烂的商店时,艾贝尔的眼睛一亮,让修凡亚停下马车,她的小身子就跃了下去,直奔闪电而去。
修凡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睛盯着那个商店,感受着周围时不时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修凡亚不以为意,全部忽略不计,不一会,艾贝尔就出来了,她一脸的笑容,手上不停翻转着两个闪着光亮的东西,修凡亚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艾贝尔嘿嘿一笑,跳了上来,修凡亚这才看清楚,她的手里是两个银色的面具,只不过很明显是由一个拆成了两半。
艾贝尔轻柔的为修凡亚有疤痕的侧脸遮上面具,戴好之后,细细的端详了一下,不禁看的有些入迷了。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一侧的丑陋伤疤,也把另一侧俊美的脸颊展露无疑,修凡亚另一侧的俊美顿时变的鲜明起来,整个人因为这半个面具而变的有些神秘、有些张扬。
艾贝尔嘟嘟嘴,有些不满的嘟囔,“怎么回事,这样的话一定又要吸引烂桃花了…”修凡亚听到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就要把面具摘下,艾贝尔连忙用小手按住,不满的瞧着他,“不许摘!”
修凡亚垂下手,带着这面具也好,离开奥斯之后,他们最好隐藏起自己的身份,也更利于探查那个神秘的组织,而自己死而复生的消息一旦传回奥斯王宫,恐怕又要扬起一阵轩然大波,修凡亚想到五年前,很明显,那是一个圈套,看来有人希望他死。
一道俊脸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修凡亚心中涌出了无奈和苦涩,不再多想,他看着艾贝尔把另一半的面具也扣在了脸上,不禁疑惑的皱眉,他的小妻子这是干什么?
戴好了自己的面具,艾贝尔摸了摸冰冷的表面,虽说被遮住一半脸有些不习惯,但是一想到她和修带着是同一个面具的两个部分,内心就泛起了甜蜜。
“我也要遮上,免得惹来麻烦。”
修凡亚点点头,艾贝尔说的没错,她的这张脸能遮则遮,即使有他在身边,还是有不要命不怕死的上前,他挡都挡不住,这样遮上虽说另一般脸也很美丽,但是很显然已经下降了很多。
“好了,我们走吧!”见装扮妥当,艾贝尔笑呵呵的说着,修凡亚扬起缰绳,让马车缓缓前进,走到大门附近,只听一个声音传来,“今天的通行证发放时间已过,现在只能进不许出!”
修凡亚和艾贝尔一听,不禁有些错愕,这关卡还真是严格,这才仅仅白天的时间,通行证的发放时间就没了,两个人对视一眼,没办法了,只有在这里住上一天。
纯黑色的马车缓缓前行,往旅店走去,关卡士兵要塞里,一对深沉的双眼正透过窗子凝视着两人,看了一会,回过身,对身边的人低声说:“那两个人,派人跟着。”
身边的人点头,随后走了出去,双眼的主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蓄起的小胡子,若有所思。
来到旅店,两个人各自带着半边面具,露出的半边脸都很迷人,老板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时间看的有些怔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没见过,但是眼前这两个人,怎么说,虽说不是很奇怪,但是就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老板盯着艾贝尔瞧的时间有些长,修凡亚冰冷的视线扫来,老板只觉得头上被泼了一盆凉水,立刻收回了实现,客气的询问。
办妥之后,艾贝尔和修凡亚上楼,老板仍不死心的多看了几眼,但是只能是背影。当老板还扭着脖子看时,一个声音把他吓的差点把脖子扭伤。
“这、这位客人,是要住宿?”揉着自己猛然回转有些疼痛的脖子,老板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青年只是默默的出示了一个牌子,老板一见,神色立刻恭敬起来,就差点头哈腰了。
“您有什么吩咐?”
青年人淡淡的扫了一眼登记簿,手指着两个名字,“我要他们旁边的房间。”
老板微微一怔,然后不再多言,转身交出钥匙,眼神恭敬的目送他上楼去了,青年的身影完全隐没在楼梯上时,老板额头上的汗珠流了下来,大手一擦,还有些心有余悸:我的上帝,他们的人怎么来了?难道那两个人犯事了?想到这里,老板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怎么想也不觉得那两个漂亮的人有什么古怪,随后也不再去想了。
艾贝尔刚一迈进房间,修凡亚一个长臂伸来,就把她捞入自己的怀中,随后门被修凡亚轻轻关上,艾贝尔倚在修凡亚的怀里,静默的不说话,沉寂的空气里除了两人交叠的心跳之外,就是淡淡的呼吸。
突然,楼梯上响起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修凡亚和艾贝尔静静听着,脚步声吵着他们的房间走来,似乎是在门边停留了几秒,然后继续往前走去,走了没多久,两人就听到隔壁的房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修凡亚低着头,对上了艾贝尔若有所思的目光,“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被盯上了。”
艾贝尔神情严肃,眸子深处有一些担心,“修,会不会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传到了这里?”
修凡亚摇摇头,“不可能,消息不会这么快传过来,看来今天发放时间提前结束,也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了。”
听到这里,艾贝尔皱紧了眉头,会是谁发现了他们?在这个边境关卡,如果他们被认出,只能说明这个人来自奥斯宫廷,不然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认识他们?难道是一个老朋友,或者更有可能是一个敌人?
修凡亚伸出手指缓缓的把艾贝尔紧蹙的眉头抚平,浅浅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大手轻轻的摘下她的面具,露出了她绝色的小脸,划过细嫩的肌肤,修凡亚在心中微微感叹:这么美丽的小人儿,是他的。

夜色垂暮,天空中星光闪烁,艾贝尔和修凡亚躺在床上,两人都没有睡着,都在听隔壁的动静,而隔壁自从那声门响之后,再也没有传出其他的声响。
两边似乎都在等待,都在探查,都在试探对方的耐性。
艾贝尔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袭来,修凡亚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双臂把她往怀里抱紧了点,“睡吧。”
艾贝尔有些倔强的看了一眼墙壁,修凡亚捂住她的大眼睛,轻轻的吻她翻着甜美香气的唇瓣,“明天我们和那个人就会见面了,现在快睡觉。”
艾贝尔有些挣扎,小手抓紧修凡亚的衣襟,想了一想,只有无奈的轻轻点点头,身子往修凡亚的怀里拱了拱,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提着他温热的胸膛缓缓睡去。
怀里的身子柔软富有弹性,仅着单薄睡裙的艾贝尔窝在修凡亚的怀里,两人身子紧紧想贴,只盖了一层被子。修凡亚搂着如此美妙的小人儿,额上的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软玉温香抱在怀,没有哪一个男人会有他这样的定力了。
看着怀中小人儿恬淡的微笑,白色的月光轻轻的洒在她挺翘的小鼻尖儿上,迎泽的光芒点点从肌肤上跃起,修凡亚温热的吻一一扫过额头、鼻梁,脸颊、小巧的下巴,来到了性状性感优美的锁骨。
绿色的眼底微微暗沉,炽热的双唇俯下,贴在了一片滑腻之上,吮吻、轻咬,艾贝尔发出了模糊的声音,听在修凡亚耳里,心底细细痒痒起来,一小缕肆虐的火苗悄悄燃起。
看着那个粉红色的印记,修凡亚的唇缓缓上扬,想到了多年前的那条虫子,手指轻轻划过,修凡亚很是期待明天早上艾贝尔的反应,他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小妻子也应该明白这个东西叫什么。
第二天一早,艾贝尔在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锁骨处的粉红印记,愣愣的看着,艾贝尔情不自禁的用手指轻抚过那片粉红,镜子中的自己脸颊慢慢红了,仿佛那个印迹散发着滚烫的温度,一种温热从指尖袭来,慢慢扩散到整个身体里。
这个痕迹并不陌生,好多年前的某个早晨,自己也是发现了,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天真的以为是条虫子,想到这里,艾贝尔红着脸一下子笑了,修被那个时候的自己说成了一条虫子,一定很恼火吧。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个红痕被衣服所遮盖,只不过仍然散发着温度,熨帖着艾贝尔的心。
看到粉嫩羞红的小脸,修凡亚有些邪邪的笑了,艾贝尔被他顶得不好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修凡亚手臂轻拖,那个娇羞的人儿就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堵住了那微微撅起的粉嫩嘴唇,清晨本该清冷的空气却变得炽热无比,一种烫人的火焰自两人双唇接触的地方爆开,一个吻,一个如此美好的吻,修凡亚的大掌贴在艾贝尔的背脊之上,缓缓用力,把她压向自己,感受着柔软的身子紧紧贴附的美妙感觉。
终于,双唇微微分离,迷蒙的大眼、红肿的唇瓣、娇羞的脸庞,修凡亚低叹一声,轻轻的啄了几下,随后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服,为艾贝尔扣上面具,牵着她缓缓向楼下走去。
刚到楼下,两人的视线都禁不住看向了一个人,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人。一袭黑色的衣服,一张清冷的面容,就那样淡淡的坐在那里,似乎融入不进任何的画面,似乎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一个如此突兀的存在,却又那么和谐。
修凡亚微微眯了下眼睛,绿眸和青年的眸子在空中微微碰撞,青年没有神情,只不过方才眼神的短暂交流也足够两人知道,对方就是昨天注意的对象。
修凡亚牵着艾贝尔走出了旅店,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青年起身,修凡亚不动声色的往旅店后面的马车走去,青年在他们之后踏出了旅店,一瞬间,就汇到了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修凡亚若有所思的看了人群一会,随后一手牵着马车慢慢走出了旅店,艾贝尔在一旁看着他沉默的脸,开口说道:“修,刚才的那个人…”
修凡亚点点头,“很快,想见我们的人就会出现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修凡亚和艾贝尔来的比较早,也许今天出境的人很少,总之修凡亚和艾贝尔来到签证发放的地方,这里除了他们似乎没有别人。
走进要塞,修凡亚看着神色如常的士兵们,神色却是越发的谨慎,牵着艾贝尔的大手也不禁握的更紧,轻轻的推开一扇门,这是发放签证并接受检查的地方,修凡亚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影。
双手交叉相握在身后,身形中等、身材消瘦,一头银色的短发服帖的捋顺在一起,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修凡亚的时候,满眼都是笑意。
“老家伙,怎么是你!”修凡亚看到眼前这个有些褶皱,笑眯眯的中年人,顿时错愕不已,当下惊呼出声,中年人听到修凡亚如此失礼的称呼也不在意,只是上前几步,对艾贝尔行礼。
“殿下和夫人怎么又在这?”
艾贝尔睁着大眼睛看着一脸带笑的中年人,他应该和修认识吧…
“并且还带着面具?”中年人玩味的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的面具,修凡亚冷眼一扫,一个拳头打在中年人的箭头,“老家伙,你不在奥斯城里呆着,跑到这儿做什么?”
中年人哈哈一笑,拥抱了一下修凡亚,然后放开,“没办法,酒馆我开腻了,上这里来混口饭吃。”
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奥斯帝国那件破酒馆的老板,修凡亚曾在那里宿醉过,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奥斯帝国大名鼎鼎的武器制造家——特里大师。修凡亚没死的消息他也知道,他也是唯一一个修凡亚这五年来联系过的人,只不过他并不晓得,会在这儿碰上。
两个人应该算是忘年交,熟络的闲谈了几句,两个人都是大笑不已,艾贝尔看到了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正是他们在旅店看见过的那个青年人,此刻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平稳无波的看着他们的方向,艾贝尔细细的打量着,青年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和她交汇在一起,艾贝尔惊讶的发现,他的眼睛里丝毫没有任何迷恋,似乎没有看到自己的长相,更准确的说,自己的脸长成什么样子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但是他的这张脸怎么觉得在哪见过?
特里看着修凡亚脸上的半边面具,很是好奇,修凡亚伸手把面具摘下,露出了另一侧的那道伤疤,特里猛吸了一口气,眼里涌出了歉意,“抱歉修凡亚,我并不知道…”
修凡亚摆摆手,再度把面具戴上,“奥斯城里怎么样?”
特里半响才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沉重,“前段日子伍德殿下突然勤奋起来,积极的参与到国家政事中,国王和贵族们都很惊讶,你也知道你那个哥哥平时的样子。”
听到这个消息,修凡亚也是一惊,他很难想象贵公子伍德竟然如此积极,而且主动投身到他向来不屑的政治里,特里继续开口,“伍德殿下做出了很多骄人的成绩,现在他和门森特,一个在文一个在武。”
“门森特…”修凡亚低低的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牵扯住他内心深处的那道伤口。特里叹了一口气,“按理说这应该是件好事,但是伍德殿下和门森特是对着干的。”
修凡亚猛然睁大双眼,对着干?“伍德殿下崛起之前,门森特几乎一个人揽住了奥斯的大权,现在受到了伍德殿下的打压,两个人中间似乎有些水火不容。”
修凡亚微微握起拳头,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特里哈哈一笑,“算了,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你要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转了一个话题,特里不想看到修凡亚阴郁的神情。
“有了点眉目,没想到那里的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掳走了我们身边的两个人。”
特里紧皱眉头,原本不多的褶皱都聚集在了额头,让他看上去像老了十几岁,摩挲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特里沉吟了许久,“离开奥斯是为了追查他们么?”
修凡亚点头,“是,那些人似乎都不是奥斯人,他们背后的势力也应该潜伏在其他国家里。”
特里又想了想,视线禁不住飘向了某个阴暗角落里,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的抬起脸,严肃的看着修凡亚,“从东部离开奥斯,殿下是要去雷霆帝国?”
修凡亚点头,特里有些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带上灰鹰。”特里喊着灰鹰,角落里走出了一个年轻人,修凡亚一见,原来是旅店里遇到的。
“灰鹰是雷霆人,带上他你们也方便许多。”
修凡亚想了想,随即点头,特里哈哈一笑,拍了拍修凡亚的肩头,递上了两张印有奥斯帝国王徽的通行证,“殿下,一路顺风。”
修凡亚笑着,和特里双掌交握,“老家伙,我走了。”
纯黑色的马车旁,除了修凡亚和艾贝尔又多了一个人,一个面色清冷的少年,他说他叫灰鹰。艾贝尔问了很久他的名字,他都说叫灰鹰,艾贝尔最后干脆不问了,灰鹰就灰鹰吧,他还真是像一只浑身灰色的凸毛鹰。
顺利的通过了士兵们的盘查,三人除了边境,灰鹰冷冷的开口:“你们坐车里,我来驾驶马车。”
修凡亚犹豫着没有将手中的缰绳给他,灰鹰继续开口:“我是特里大人的人,我不会背叛他。我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奉特里大人的命令给你们指路而已。”
艾贝尔有些惊讶的微微张嘴,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吧,灰鹰说完随即闭上嘴,再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修凡亚一笑,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他。
灰鹰接过缰绳,身子一跃就做到了高高的驾驶座位上,看他的身手似乎不比修凡亚差多少,修凡亚的眼里划过一抹赞赏,随后把有些不开心的艾贝尔抱进了马车,自己随后也钻了进去。
关好车门,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修凡亚揽着艾贝尔坐在马车的一边,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悠闲的坐在这里,这段日子以来他可是一直充当着马车夫的身份。
“修,那个家伙怎么和以前的你一样,那么冷、话好少…”艾贝尔不满的嘟囔,修凡亚则是高高的挑起眉峰,和以前的我一样?恩?
“以前的我怎么了?”修凡亚随意的问道,艾贝尔立马回答,“以前修很少笑啊,我刚来的第一天,修面无表情的脸害我跌进了水池,出了好大的丑…”
修凡亚轻轻掐了一下艾贝尔的小脸蛋儿,艾贝尔吃痛了一下,小手揉了揉自己被恰红的地方,“现在呢?”艾贝尔扬起小脸,大眼里满是温暖的笑意,小手爬上了修凡亚的俊脸,这摸摸、那捏捏。
“现在的修会笑,很温暖,艾贝尔喜欢。”艾贝尔搂着修凡亚,把自己埋在他的怀抱里,修凡亚笑着搂紧她,双眼满含温柔的黏着他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