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上官绝虚弱的声音响起,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缓缓的走了进去,易念思拿过的碗还放在桌子上,楼漠白只觉得心头一阵厌恶,然而还是拿了起来,走到了上官绝的床边。
走进的时候才看到上官绝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张没有血色的唇瓣,楼漠白把勺子递到了上官绝的唇边,上官绝立刻张口喝下,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楼漠白,有着大火燃烧的炽热温度。
楼漠白低垂着头,没有靠近,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就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一口又一口的把碗里的东西喂完。
“来裴国多久了?”楼漠白将碗放在了桌上,身子则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上官绝,看着他一张苍白的脸在自己的这一句话之后,更是少了几许血色。
“…七天。”
楼漠白的眼皮猛然跳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都在这里,照顾你?”
上官绝没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缓缓点头,“嗯。”
楼漠白不再问,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已经不想再知道,任何一点有关于他,有关于他和易念思之间发生的故事。
“你安心养伤,我回去了。”楼漠白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子,转身就要往门边走去,“王爷!”上官绝的声音响在身后,带着那么点嘶哑和苍白。
楼漠白停下身子,没有转过头,这是第一次,她不想看到上官绝的脸。“什么事?”
“王爷可是生气了?臣妾并没有…”
“好了,你不必说了,你有没有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在裴国也是很不方便,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楼漠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上官绝没有再出声音,或许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愧疚吧。
刚走出门外,青衣又出现在了这里,楼漠白冷眼看着他,那嘴角的那抹笑容还真是讽刺道心底了。
“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会再来的。”
“王爷这句话说的有意思,阁主回来的这些日子,可都是多亏易小姐一人,有什么需要的,要是传进宫里给王爷造成麻烦,阁主可是会不依的。”
楼漠白转过头,冷眼看着这个一直在挑衅她的青衣,“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青衣的神色一僵,咬了咬嘴唇,站在那里还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楼漠白冷哼一声,脚下一点就轻功离开了。
青衣看着楼漠白离去的身影,冷冷一笑,随后转身闪进了上官绝的屋子里面,“阁主,易小姐要走了。”
上官绝躺在床上,脸色很臭,听到青衣的话脸色更是黑了几分,手微微按压住身体的一侧,苍白的唇瓣开启,“把她留下来。”
青衣点点头,刚要出去,上官绝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挑衅她的话,青衣,你知道我的脾气。”
青衣的脸色彻底一僵,身子也是晃悠了几下,随后收敛好自己的神色,头深深的垂了下去,“属下谨记。”
楼漠白并没有立刻离开,她不是一个被愤怒控制一切的笨蛋,在满腔怒火的时候很容易迷失了真相,她最为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冷静、她的自持。上官绝这方宅院的上方,一个小黑点在不停的穿梭,终于在一处茂密的树木顶端停了下来,楼漠白的身子隐在一片树荫之后,黑眸看着不远处在房间里面进进出出的那个女人。
“易小姐,你这是在干嘛?”一个仆人坐了过来,看到了易念思的动作问了一句。
易念思笑笑,“没什么,在这里打扰了多日,是该离开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在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哎呀!易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主子多亏了易小姐的照顾啊,易小姐怎么能走呢,这不成不成!”又几个仆人走了过来,看到易念思的举动,都是上前劝道。
楼漠白站在树上冷眼看着,易念思果然是心思深沉的人,这收买人心的确是有一套,楼漠白也是明白了这些下人眼中对自己的敌意是为什么了。
“没事的,我一个单身女人,住在这里也不是太好,况且…绝的妻主回来了。”易念思的脸上有一丝伤感,接着就是勉强的勾唇一笑,似乎很是苦涩。
“哎呀!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家主子啊!就那副模样,即使是个王爷又是如何?况且这些天照顾主子的都是易小姐啊!那个女人半分力都是没出啊!”
“是啊是啊!这话说的没错,易小姐你是尽心又尽力,我们这帮下人可是看的真切啊!和那个女人比,易小姐才和主子是一对!”
“没错!易小姐和主子才是一对呢!”
仆人们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很显然易念思的确是抓住了这些人的心里,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她才是那个站在上官绝身边的人。
楼漠白站在树顶的树荫里,看着易念思因为这些人的话,嘴角那抹笑容,神情之中透着的那丝欣喜,心一再的冷了下去。
有的时候你对一个人好,并不代表着那个人也会对你好,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相互的,到最后受伤的都是自己。
“易小姐啊,你别走,主子还需要你照顾呢!”仆人见到易念思还是一个劲儿的要走,立刻上去强过易念思的包裹,易念思很是无奈的笑笑,“这不行的,你们主子的妻主来了,自然会照顾绝,我留在这里只会增加尴尬”
“走了,她走了呢!”一个仆人嚷嚷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易念思也是有些惊讶,“你说什么,走了?”
“是啊,只来了不到一会儿就走了,还是主子的妻主呢?就这样当妻主的啊!主子真该看看易小姐的好,不比那女人强一百倍啊!”
其他人也是随声附和着,易念思愣了一下,随后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然而还是要走,只不过现在真是有些欲拒还迎了。
“易小姐可别走啊,一旦走了,我家主子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啊!”
“对啊易小姐,主子是不能让你走的,你就别走了。”
仆人们在这里一声声劝着,易念思眼中带笑却还是坚持要走,楼漠白在树上看着这一幕不屑的哼了一声,人,怎么可以这么虚伪?
“易小姐。”青衣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里,楼漠白不禁一愣,视线扫了过去,青衣走了过来,下人们看到青衣都是开心的说开了,“易小姐快看,青衣都过来了,主子一定是不想让你走了。”
易念思倒是没有喜形于色,只是问了一句,“青衣来此,可是要给我送行么?”
青衣那张冰冷的脸缓缓似融化了一点温度,对着易念思露出了一个笑容,“自然是不是的,易小姐不必走,这是主子的原话。”
仆人们一听一个个都是笑了,就连易念思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青衣可不要开我玩笑?”
“易小姐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问问主子去。”
易念思这个时候才是摇摇头,低下的氛围是一派和乐融融,而树上的楼漠白只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在一片冰冷的寒冰世界里面,冷,毫无止境的冷意。
一阵风吹过,青衣忽然抬眼望树上望去,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慢慢收回了眼神,“怎么了?”易念思问了一句,青衣摇摇头,只是止不住又是多看了树木几眼,而刚才还隐在树荫里的楼漠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老娘真的受不了了!”青沐然的声音不知道是多少次响彻在这个小院子里,一坛子酒已经喝没了,现在开始喝第二个,一旁的傅原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很久都是不出声,青沐然怒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傅原。
“你这个闷葫芦!老娘没别这里憋死,也被你憋死了!”
傅原抬眼看了青沐然一眼,没搭理她,继续喝着自己手中的酒,脑子里面却在担心着自家主子,总觉得那个一身青色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靠!老娘和你说话呢!”青沐然每天对着这个木头傅原要快疯了,好不容易楼漠白来了一趟,还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现在还要面对这个死木头!
傅原看着青沐然,依然是不吭声,青沐然面色一红,拳头狠狠在空中一挥,直冲向傅原的鼻子而来!
傅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身子一躲避开了青沐然的袭击,青沐然一见立刻来了精神头,两个人你追我赶,竟然打了起来。
两个憋坏了的女人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让自己不再憋闷的方式,互相打架!虽然是拳脚相交,但是都点到为止,两人打的也是不分上下,心里也都是畅快。
一时间这个小院子里,两人的身影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畅快,两个打到沉浸其中的人也是没有注意到,一个淡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这里,正拿着一个酒坛子灌着酒。
“主子!”傅原首先看到了那个身影,身形快速一闪,结束了青沐然之间的交手,跑了过来,青沐然一见,当看到楼漠白的身影之后,哈哈一笑。
“你可算是回来了,不错,看的是不是红衣美人?”青沐然做到石桌前面,这句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楼漠白的神色一下子完全冷掉,手里的酒坛子也是不要命的往嘴里灌。
“主子!”傅原一见,立刻伸手将酒坛子拿了下来,楼漠白黑眸怒瞪过去,手一伸,“拿来!”
傅原看了看青沐然,青沐然也是有些错愕,博原还是乖乖的把酒坛子递给了楼漠白,楼漠白张口又是一灌,酒很多都洒了出来,“什么都别说,陪我喝。”
青沐然怔在那,随后咧嘴一笑,“成!来,喝!不喝个天昏地暗不罢休啊!”青沐然一手抓起一个酒坛子,扔给博原,紧接着自己也是开了一个酒坛子,豪爽的大口喝了起来。
傅原看着楼漠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棒起自己的酒坛子,喝了下去。“哈哈,好!喝!”楼漠白似乎是有些癫狂,抱着个酒坛子猛喝了好几口,一时间,这个小院子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一个拼了命喝酒的人,两个不明所以疯狂陪酒的人。
月明星稀,似乎一切都恢复到了平静,楼漠白双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这个被阴影所覆盖的小院,只觉得头疼阵阵。
“唔…”支起身子,一个酒坛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喝,继续喝!”青沐然醉眼朦胧的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一旁,不停的打着酒嗝,英气的脸上也是两团红云,异常明显。
“不喝了,该回去了。”楼漠白捂着脑袋说了一句,刚站起身子,只觉得一阵恍惚,脚似乎也变的软绵绵的使不出任何力气。
傅原已经安静的倒在了一边,似乎是睡过去了,楼漠白感觉着自己身体的无力,有些无奈,今天晚上还怎么回去?喝成这样能回去也算是奇迹了。
“白墨…嗝!你,你走啊…嗝!”青沐然也是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晃晃,楼漠白笑笑,“恩,该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青沐然憨厚的裂唇一笑,“哈哈,好啊,等你!”说完,青沐然就一个闷头栽了下去,躺在了地上,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音。
楼漠白无奈的笑笑,想来她自己应该是睡了一觉,而青沐然和傅原应该是一直喝到现在吧…揉着自己不断涨痛的脑袋,楼漠白一步一步小心的走了出去,身子禁不住左右晃悠,好不容易是走了出来。
清冷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多少人烟,除了几声打更的声音高声穿过,在没有任何动静,依稀辨别了一下裴国皇宫的方向,楼漠白尽量稳着自己的身体前进,没走一会儿,就听到了有马蹄的声音传来,身子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让,继续走路。
马蹄的声音渐渐靠近自己,居然在楼漠白的身边悄然停了下来,楼漠白不禁抬头一看,寂静的夜色之下,马车的侧脸被人掀了开来,一张脸出现在楼漠白的眼前。
“你…!”楼漠白刚蹦出一个字,只觉得一阵扑鼻的香气就传了过来,连闭气都是没来得及,喝酒喝到几乎颓废的身子一个踉跄,就软倒在了地上,即将要闭合的黑眸看着马车帘子下的那张脸,楼漠白还想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动作快一点。”马车里的人吩咐了一句,立刻有几个女人轻手轻脚的把楼漠白搬进了马车里面,接着,马车的马蹄声音再一次在夜空中响起,缓缓远去。
微微摇晃的马车之内,楼漠白被人抱在怀中,一张平凡的五官闭目安睡,不起眼的容貌在这一刻散发出了点点安逸和沉静。
纤长的手指不停的在这张脸上流连,仿佛这是一个令手指爱不释手的东西,如此反复的摩挲,带着令人暧昧的眷恋,沿着那平凡的五官久久不散。
终于,手指点在了楼漠白的红唇之上,那里正散发着丝丝酒香,整个车厢里面也是散发着阵阵酒香,抱着楼漠白的人突然轻声一笑,这笑声在夜里是越发的诡异、森然。
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就像是终于捕捉到了猎物的猎人,带着一丝无法压抑的兴奋和激动。
“你终于是被我逮到了,呵呵…”一双手伴随着这个声音探进了楼漠白的衣襟,沿着那美好的胸型缓缓往里面摩挲,终于是摸到了一个东西,拿在了手里,看着静静躺在手心里面的这个荷包,又是一声低笑传了出来。
“你在乎这个东西,对不对?既然你如此在乎,不如我就替你毁了吧…”拿着荷包的手猛然一个撕扯,那荷包在顷刻间就被扯碎,碎步和凌乱的线头飘的满地都是,而那荷包之上绣着的葱翠竹子,也是缓缓飘落到了楼漠白的胸前,仿佛是在无声的哭泣。
VIP 章三十九 红丝蛊惑
裴国皇宫到了夜晚透着一股子被压抑的宁静,皇宫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吃人不眨眼,吞没血腥和残忍的最佳场所,一代帝王玩乐的游戏场所,一切的风花雪月和豪权盛世,到了最后,皆为虚华幻影,然而人就是这么乐死不惫的准循着、渴望着。
一辆马车踏着马蹄的声音缓缓驶进了裴国皇宫的侧门,守门的卫兵盘问了一下,当看到五皇子的那张脸后,自然都是没了声音。
五皇子放下侧帘,马车也是往里行去,不多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五皇子率先走下了马车,在这样的夜色下,那张娇柔的脸带着几分柔弱,也带着更多的阴险。
“动作轻一点,吵醒了她,砍了你们的脑袋!”五皇子阴狠的说了一句,那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再配上这样一幅略带狰狞的神情,让那些下人们都是止不住的一阵瑟缩,立刻手忙脚乱的将楼漠白从车里抱了出来,小心的跟在五皇子的身后,往五皇子所居住的宫殿走去。
一路之上自然是碰到了巡逻的夜兵,五皇子都是淡定从容的应对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是走到了自己的宫殿,五皇子待楼漠白被抱入自己的床上之后,立刻挥退了所有人。
在所有人都是出去之后,五皇子站在床边,安静的俯视着楼漠白的睡颜,平凡的五官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五皇子微微倾下身子,手指再度一一戈过楼漠白的脸,一双眼睛闪着晶亮的光。
“三哥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抢过来的,你说对不对,王爷?”五皇子压低了声音,身子也是缓缓低了下去,唇轻轻的按压在了楼漠白的红唇之上,贴了几秒,五皇子起身。
“还是让你醒来比较有意思…”嘴角勾着那抹邪笑,五皇子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一股悠悠的闷香霎时间充斥了整个屋子,油灯散发着阵阵的稀薄烟雾。
五皇子走到床边,将楼漠白的身子小心的扶了起来,不一会儿,楼漠白的睫毛微微颤抖,很快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睛就挣了开来。
“五皇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楼漠白醒来,在看到自己所处的坏境之后,迅速恢复了冷静,想要一掌拍飞这条毒蛇,却是发现连动的力气都是没有了。
五皇子勾唇一笑,猎人般的看着楼漠白这只被他捕猎到的猎物徒劳无功的挣扎,“想逃么,王爷?”
楼漠白撇撇嘴唇,眼珠动了动,“你想怎么做?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五皇子的脸色一冷,抓着楼漠白的手不禁一紧,让楼漠白感到一阵疼痛传来,“别人的东西?呵呵,你马上就是我的东西了!”
五皇子的另一只手拿过来一个小巧通体白色的药丸,楼漠白看着他手中的药丸自然是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毒蛇,你就会春药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么?”
五皇子的眉峰微微一挑,“花毒蛇?这可是王爷给我的称呼?”
“花毒蛇最适合你这种人面兽心的败类!”
五皇子的眉角处突突跳了几下,不怒反笑,手中的药丸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要塞进楼漠白的嘴里,虽然全身上下一动不能动,然而她的牙齿和舌头都是能动的!
“啊!你咬我!”五皇子吃痛的叫了一声,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几乎带血的牙印,脸上是一片暴怒。
“咬你?如果我能动,保证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楼漠白说着,一双黑眸带着寒冰样的眼神射向了五皇子,五皇子愤怒的瞪着楼漠白,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遍,手猛然袭向楼漠白的胸部。
“别让我动,不然定让你死无全尸!”楼漠白忍受着胸前那双令人恶心的手不断的抚摸,虽然隔着衣服,然而腹中已经是一片翻江倒海!
“呵呵呵呵,王爷尽管嘴硬好了…”五皇子的手在柔软的胸前狠狠一掐,楼漠白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嘴唇一个吃痛张开,只感觉那个药丸被迅猛的塞了进来,进了喉咙,吞入腹部!
“你给我吃了什么!”楼漠白想要呕吐出来,然而躺着的姿势根本就是不可能,药丸迅速的滑落进胃里,楼漠白渐渐的感受到药丸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融化,一股潜藏的燥热在身体里四下蔓延开来,“下三滥的手段!”楼漠白咬了咬嘴唇,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被这个碰了身子!
“王爷如果有什么意外,三哥可是第一个人头不保哦。”五皇子冷飕飕的话语飘过楼漠白的耳边,楼漠白只觉得身子一阵火热一阵冰冷,五皇子得意的笑挂在唇边,就像是一只地域里的恶魔。
“只要王爷答应娶我,我自然是会替王爷解的。”五皇子在楼漠白的耳边轻轻的呵着热气,身体里是一阵敏感的骚动,楼漠白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和冷静,硬是把这骚动压抑了下去。
“你给我滚开,恶心的东西!”
五皇子激怒反笑,虽然在笑,但是那双眼里却是透着无尽的愤怒和疯狂,一种会置人于死地的扭曲!
“恶心?呵呵,我偏要碰你!我喂给王爷的可不是什么春药,王爷想知道那是什么么?”五皇子的手中沿着楼漠白的脸轻轻滑动,然后是脖子、前胸、手臂,楼漠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敏感的扶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仿佛只要他一碰就触动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那可是蛊,我千辛万苦求来的蛊…这种蛊叫做红丝,喂给王爷的是子蛊,而这一个就是母蛊。”五皇子的手一翻,有一颗通体透白的药丸出现在他的手中,比楼漠白刚才吃的要打上一些。
“只要我吃了这母蛊,王爷要的只有我一个人,呵呵,到时候三哥看到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我真是期待啊…”五皇子阴邪的笑着,楼漠白听后只觉得心头陡然一冷,不是春药,而是蛊么?
兰儿中了蛊,现在该轮到她了?这红丝竟然这么霸道,如果这母蛊真要是被五皇子吃了,她这一辈子岂不是都要和他拴在一起,被这个恶心的花毒蛇一碰再碰!
“得到我的身体又能如何?你不觉得空虚么!”楼漠白低吼了一声,眼睛盯着五皇子手上的母蛊,身体似乎因为这母蛊的出现而产生了疯狂的躁动,一阵又一阵情欲的热浪冲上了身体,让楼漠白的理智有些摇摇欲坠。
“空虚…”五皇子不由得怔愣了一会儿,楼漠白见到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五皇子的要害,“是,空虚,你不断的去抢、去夺裴逸的东西,你真的喜欢么?你抢来又能如何,最终你什么都得不到!”
五皇子沉默了半响,在楼漠白以为要松口气的时候,五皇子突然低柔的轻笑,“王爷真是好口才,差一点就被你混过去了…”五皇子的脸被阴影缓缓笼罩,把楼漠白从自己的怀里放在了床上,看着楼漠白越来越红润的脸颊,黑眸里闪过一丝迷恋。
“这是我第一次真心的想要争取一个人,说什么我也要得到!”手中猛然将母蛊的药丸塞进了嘴里,楼漠白只觉得心中一紧!
“啊!”只听五皇子一声惨叫,身子一个踉跄猛然趴在了地上,而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的母蛊药丸也是蹦了出来,滚落到地上。
楼漠白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看着那个出现在房里一袭黑衣、面如机器的男人,楼漠白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轩辕空明来了,太好了…
轩辕空明站在那,瞬间闭气,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来人一一!”五皇子有些惊恐的看着无声无息出现的轩辕空明,还没等他大喊出声,轩辕空明的手指一个迅速的挥出,五皇子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声音。
“轩辕公子,我全身无力,恐怕是要麻烦你了…”楼漠白咬着嘴唇,让自己始终保持着疼痛的情形,红唇已经被咬开了口子,身体里面的子蛊又是骚动了起来,越来越剧烈。
如果有可能,楼漠白希望轩辕空明不要靠近自己,轩辕空明看着地上的母蛊药丸,死气沉沉的黑眸忽然闪过一道光,弯身捡了起来。
“红丝…”轩辕空明喃喃低语,床上的楼漠白猛然喘了几口粗气,只感觉身子陷在了一团烈火之中,一种灼烧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让她很是难受又带着点点痛楚。
“别…过来…”楼漠白喘息着吐出一句话,轩辕空明站了一会儿,脚步轻移,来到了楼漠白的窗前,手臂一伸将她滚烫的身子揽进了怀里,楼漠白只觉得一阵清冷袭来,身体的燥热被减轻了很多,然而身体内部却是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
“唔…”在这样火热和疼痛的折磨下,楼漠白的脸已经变的没有血色,轩辕空明抱着她快速离开了五皇子的宫殿,夜晚的风不断的拍打在楼漠白的身上,然而却是丝毫没有缓解她的不适。
“不解,你会死。”轩辕空明看了怀中的楼漠白一眼,身体快的如影子一般,快速的在裴国皇室的宫殿上掠过,只留下一丝风的痕迹。
五皇子昏倒在房间的地上,整个屋子还是飘逸着那种闷香,在轩辕空明离去之后,寂静的房间里面响起了一道声音。
“静水,你歇息了么?”是武云初的声音,接着一道黑影就闪进了房间里面,在看到趴在地上的五皇子之后,武云初大惊失色!
“静水,你这是怎么了!”武云初手忙脚乱的将五皇子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不敢惊动任何人,毕竟她一个昼相之女却是夜闯皇宫,本来她是想道个歉,请求五皇子的原谅,却不成想遇到这样的景象…
丝毫不懂武的武云初自然是不知道五皇子怎么了,不敢惊动其他人,也只有这么干着急的在床边守着,生怕五皇子会出什么事情,观察了一阵子之后,武云初发现五皇子似乎是昏过去了,没有什么大碍,呼吸一松,也是放心了下来。
武云初一脸爱意的坐在床边,悄悄的看着五皇子,而屋子里面的闷香则是持续不断,缓缓的被武云初吸入了体内。
“静水,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不要嫁给三王爷,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静水…”武云初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越说越觉得有些热,禁不住有想脱衣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