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唐突,不过…上官公子很有可能就是我的青梅竹马。”
楼漠白的神色彻底沉了下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上官绝和易念思?一种隐隐的无名火窜了上来,易念思的眼神还流连在上官绝的身上,带着一种深沉的思念,这眼神楼漠白看的不爽,非常不爽。
“念思,如果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楼漠白微微挑起了眉峰,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这个至交,如果真的是,她还会和自己抢男人么?
易念思转过头,眼神停驻在楼漠白的身上,有着挣扎、有着无奈,有着悔恨,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谁都不说话,气氛一下子狂梏起来,让人呼吸都感觉到有些困难。
“白墨,我拿你当知己,友的夫不可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易念思沉默许久,终于低低的冒出了这句话,楼漠白听在耳边,总觉得心里翻腾的那股无名火有增无减。
“我也不奢求什么,既然他是你的夫,我不会怎样,我只希望…能远远的看看他。”易念思低声说完,眼神里面是翻腾的情感,那些被她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宣泄了出来,楼漠白眯起了黑眸,低垂下了脸。
“为什么你就肯定他是你要找的人?”
易念思的脸色窜过一抹红,低垂着头的楼漠白没有看见,“他的胸口处,有一个黑痣,上官公子的胸口处也有…”
楼漠白身侧藏在衣袖里面的手掌猛然握紧,身子似乎由里到外散发出了一种冷气,缓缓的抬起头,楼漠白此刻脸上面无表情,“你是怎么看到的?”
易念思一见楼漠白这样的神情,立刻慌乱的摇摇头,“白墨不要误会,那次只是不小心就看到了…”易念思说的含糊其辞,言词闪烁,楼漠白静静的听着,心里那股无明邪火越烧越旺!
不小心看到的?上官绝是该有多么不小心,能够让一个女子看到胸部?易念思用强么?易念思根本就不会武功,怎么对武功高超的上官绝用强?如果不是他主动脱掉衣服,还能怎么看到!
不管是易念思有意还是无意,总而言之,她看到了上官绝的身体,这对于一个女尊国的女性来说,其实是种戴绿帽的感觉,楼漠白虽然是穿越而来的人,虽然对于这些并不是在意的那么彻底,然而上官绝是唯一走进她心门的人,她全心全意在乎的男人!
她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看到了身体,而且还高度疑似是别的女人的青梅竹马,那自己算什么?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是么?念思以后还是小心点,不管绝是不是你的故友,他现在是我的夫。”楼漠白狠狠压下了自己心头的那团火,对着易念思的态度虽然有些冷,然而话语之中还算客气,易念思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王爷!”裴逸轻轻的唤了一声,楼漠白循声望去,似乎他有话和自己说,易念思一见也是立刻明白了。
“白墨,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过…”易念思低声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只不过离去之前,眼神飘去了上官绝那里,看了许久之后这才离去。
楼漠白站在那里,一时间理不清心中的滋味,一个是自己的至交,一个是自己的男人,偏偏这两个人现在有了干丝万缕的联系,真是糟糕透了!
“怎么了?”楼漠白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眼神看向上官绝又马上移开,一想到这个爱自己到骨子里的男人曾经是别人的青梅竹马,曾经和别人有过什么故事,她的心里如虫咬一般的难受。
“漠白你怎么了?”竹笙看到楼漠白冷下的神色,不禁有些忧心,楼漠白缓缓的摇摇头,坐了下来,“裴逸,有什么事?”
裴逸看了看楼漠白,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王爷会不会接受不知道,不过兰儿的身子不能再拖了,也再也不能隐瞒下去了!
“王爷,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楼漠白听到这句话,不禁冷冷一笑,又是有事情和她说,是不是裴逸也要告诉她,他也有个青梅竹马?
“说吧。”楼漠白淡淡的扫了一眼裴逸,裴逸的黑眸微闪,开口直言,“兰儿是男子。”
楼漠白听完之后,下意识的重复一遍,兰儿是男子,兰儿…是男子!
“你说什么!”楼漠白猛然抬眼,看着裴逸,裴逸淡定的看着楼漠白,无比清晰的又重复了一遍。
“王爷没有听错,兰儿是男子。”
楼漠白呆呆的坐在那,脑子里面这句话不停的闪、不停的闪,兰儿竟然是男人么?那个精雕玉啄的孩子竟然是个男子?想到自己以前对兰儿的种种,那样亲密、那样不设防,甚至自己有一次还在兰儿洗澡的时候闯了进去男人、男人、是男人?!下意识的看向竹笙、看向上官绝,发现两人竟然没有如自己一般的惊讶,楼漠白不禁想明白了什么,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们都知道?”
竹笙看着楼漠白冷到不行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我是刚知道的…”
裴逸一脸镇定,神色丝毫未变,“在王爷第一次带兰儿到我这里来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上官绝凤眸一闪,“这次和那小子在一起,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楼漠白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这三个侧君,哈哈一笑,“好好好,都知道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我的智商还真是够低的,是不是!”
竹笙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上官绝有些讶异楼漠白如此愤怒,裴遗依然是神色丝毫未变,看着楼漠白,“王爷,还有一件事,兰儿恐怕撑不过几天了。”
楼漠白心中的怒火被这一句话全部熄灭,撑不过几天,这是什么意思?“裴逸,你救不了他?”
裴逸点点头,“是,我救不了他。”
楼漠白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找到兰儿的身影,“兰儿,兰儿呢?”
竹笙指了指屋子,楼漠白迅速的站起身子,有些踉跄的奔了进去,三个男人依然是坐在那,竹笙有些不开心的看着裴逸。
“裴侧君,让漠白这样担心好么?”
裴逸抿唇一笑,如仙的俊容俊美非凡,“我说的可有错?我的确救不了他。”
“可是你明明说,你的师兄可以的…”竹笙埋怨了一句,有些担心的望向屋子,想着刚才楼漠白难看的神色很是忧心。
“这样王爷才会更容易接受一些,我说的话的确不假,如果师兄不尽早赶来,他的确是撑不过几天了。”裴逸说完,也是皱了皱眉头,坐在那里一脸阴沉。
竹笙一听不禁有些吃惊,当下说不出话来,上官绝坐在一旁,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似乎是在心中纠结什么事情,看到楼漠白进了屋子,上官绝猛然起身。
“上官侧君,你去哪儿?”竹笙问了一句。
上官绝微微回头看了竹笙一眼,暗红的身子猛然跃起,融进了高空之中,只丢下了两个字,“有事。”随即就不见了身影。
楼漠白冲进房门的那一刻,就有些裹足不前,床榻上那个隆起的身影让楼漠白很是担心,又不敢轻易靠近。
那个绝美的小姑娘竟然是个男子,这个事实有些惊着了楼漠白,并不是说接受不了兰儿是男人的身份,毕竟当初见到他第一眼就有些分不出来他是男是女,可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定他就是女孩儿,毕竟兰儿也不曾开口说过,他就是女孩儿。
其实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自己被骗了这么久,然而还没等她发火,现在,裴逸竟然告诉她,兰儿撑不过几天了。
楼漠白静静的站在门边,不敢往里面迈一步,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床榻上的兰儿似乎感应到了楼漠白的到来,微微转过了头,那张已经明显成熟妖媚的脸展现在楼漠白的眼前,尽管他现在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然而那张脸却是彻底迷走了楼漠白的全部心神。
那就是兰儿么…应该说那就是兰儿真正的样子么…楼漠白痴痴的想着,眼神自那张脸上彻底移不开。
“白…”兰儿看到楼漠白进来了,翻身做了起来,已经抽高的身子完全有了男人的身体概念,不如楼漠白见到他时那样的矮小瘦弱,就像是一个毛毛虫终于破茧成蝶,那美丽的翅膀让人晕眩了双眼。
不再是嘶哑的声音,好听的男性声音飘进了楼漠白的耳边,楼漠白的嘴唇动了动,始终喊不出来以前经常叫的名字,只能就这么站在那,依然没有上前。
兰儿坐在床边,那双美丽的眼看着楼漠白,看着她脸上疏远的神情,不禁苦涩一笑,“白不要我了么?”
楼漠白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兰儿一见,脸上的神情落寞,就仿若一个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祈求着主人的再一次爱怜。
楼漠白看着兰儿的脸,他很美、已经美到了一种极致脑子不禁回想起两人自相遇时候的点点滴滴,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那种自己似乎已经死了的眼神,那么冷漠、那么死…自己第一次牵起他手的时候,自己第一次拥抱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和自己第一次说话,嘶哑的声音,嘶哑的唤自己的名字…
这个在心里就和自己无比亲近的人啊…自己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抛开他呢…
“没有,我只是一楼漠白开口,低低的声音飘向了兰儿那里,兰儿一听,刚才还死气沉沉的脸在这一刻焕发出了光彩。
“白不讨厌我就好…唔!”一声沉闷的声音自兰儿的喉咙中涌出,楼漠白猛的抬眼,只看见兰儿痛苦的一只手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嘴唇的边缘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兰儿!”再也顾不得其他,楼漠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有没有怎么样,怎么会吐血的!”楼漠白在此刻有些慌乱,手不知道该碰哪里,生怕碰到哪儿会让兰儿更加疼痛,兰儿嘴角噙着那抹血,看着楼漠白此刻慌乱的眸子,微微勾起了一抹倾城的笑容。
“白…”兰儿的手缓缓的握住楼漠白的手,紧紧的握住,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身子靠了过去,已经长高的兰儿已经比楼漠白还要高了,头轻轻的靠在楼漠白的肩膀上,兰儿毫无表情的脸在此刻始终带着一抹淡笑,可能这笑终其一生也不会有此刻如此绚烂。
“白,喜欢我么…”兰儿轻声问着,楼漠白坐在那里,手里握着兰儿冰冷的手,心被一揪一揪的疼,在这个世界上离她最近的人,是兰儿,虽然他从来不多说话,但是却始终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喜欢,喜欢…”楼漠白轻轻的低喃,声音如尘埃般缓缓飘散在空气之中。
“那就好…”兰儿悠悠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美丽卷曲的睫毛垂在脸上划开了一道道浓密的阴影。
“兰儿,兰儿?”楼漠白轻声唤着,但是靠在她肩头上的人却再也没有了回应,“兰儿,兰儿!”楼漠白猛然转身,兰儿苍白着嘴角带笑的脸凝固在这个瞬间,楼漠白的瞳孔狠狠一缩,手有些颤抖的扶上了兰儿的脸颊。
指下光滑细腻,却也冰冷刺骨。
“醒醒,醒醒啊!”楼漠白摇晃着兰儿的身体,狠命的晃着,然而兰儿却安睡的如一个孩子般,那样的惬意,那样的恬淡。
“不要,不要…!兰儿,你醒醒!”楼漠白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为什么会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本就孤苦的她,又要再度一个人了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能不能安静点,他只是昏过去了。”一道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声音在屋子里面突兀响起,楼漠白怔怔的望着那个走进来的人。
一身黑衣如夜,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没有丝毫表情,就如一个机器人一般,僵硬、冰冷,那双黑眸透露出来的死寂和兰儿是那样的相似,仿佛他们都已经是那死去之人,漠然的看着这个活人的世界。
“你是…谁?”楼漠白坐在那里,呆呆的问了一句,这个人就好像成年版的兰儿,虽然两人的五官外形一点都不相似,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能把这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就好似一个人一样。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放手。”薄唇轻声吐出了两个字,楼漠白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让开。”又是两个字,楼漠白怔怔的站起身子,在这个人命令一般的话语里安分的如一个孩子。
“出去。”黑衣人看了看楼漠白,黑眸深处仿佛有一个黑洞,能把人的整个心魂全部吸进去。
“师兄,别这么凶。”裴逸的声音如暖暖的一道阳光,划破了黑衣人所制造的窒息阴暗,也让楼漠白整个清醒了过来,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谁!”
裴逸走了过来,温暖的手握住楼漠白的,“王爷,这是我的师兄,他可以救兰儿。”
楼漠白不禁愣了一下,看了眼坐在床边的黑衣男人,如果说他是暗夜的话,那么喜好穿白的裴逸就是阳光了,两个这么极端的人能够成为师兄弟,收取他们的师傅倒是性格颇为古怪了些。
楼漠白看了看裴逸,裴逸的黑眸温暖如春的看着楼漠白,“裴逸,戏耍我很有意思,恩?”
裴逸轻声低笑,没有出声,只不过握着楼漠白的手又紧了一些,微微俯下头靠在楼漠白的耳边,“我不介意王爷你耍回来。”
楼漠白僵硬的扯扯嘴角,她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有这么恶趣味的仙人么?眼神又不禁飘向了黑衣人,“他真的有把握治好兰儿么?”
裴逸勾唇轻笑,看向自己师兄的眼神充满着骄傲,“师兄号称毒圣,兰儿如果他还治不好,别人也没有办法了。”
毒…圣!用毒高手?!楼漠白看着黑衣人,如果不是他有呼吸,他还是个真的活人,她真的会误以为这是一个完美到像真人的机器,他比兰儿还要没有感情,兰儿会笑了,而这个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笑吧。
“你是说兰儿的体内是毒么?他快速的增长身体也是因为这毒?”
裴逸点点头,具体什么的也不想解释,解释起来很麻烦,“王爷,我们先出去吧。”裴逸轻声说着,牵着楼漠白往外边走,楼漠白点点头,两个人走出屋外,竹笙就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楼漠白笑了笑,示意竹笙没有事情,眼神微微一扫,竟然没有发现上官绝的身影。
几人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之上,静静的等了有一段时间,裴逸的神情自他的师兄到来之后,淡然的很,屋子里面的兰儿不会有事情,这点裴逸确凿万分。
“裴侧君,你这位师兄好神秘啊…”竹笙撇了撇屋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裴逸笑笑,“师兄只是不喜欢和人多说话,他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
话音刚落,黑衣人就推门而出,还是那副机械脸又机械表情,裴逸迎了上去,两人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裴逸走了回来,“王爷,师兄要多呆一段日子。”
楼漠白点点头,兰儿的身体如果只有他能治,说什么也要把他留下,把兰儿治好为止!他自己愿意留下自然更好,也不用她废口舌了,不过太女那边该如何解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王爷放心,师兄不会给王爷造成任何的困扰。”
楼漠白点点头,突然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直射自己,微微抬眸迎去,竟然是那个机械脸的黑衣人,那对完美的双眸直视自己,楼漠白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就像是那被摆在解剖台上的实验青蛙,不管什么都被人一览无遗。
上官绝自离开之后似乎过了有一段时间才回来,刚一回来,凤眸就看到了那个一身黑衣的机械美男,出乎楼漠白的所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官绝什么都没说,全身猛然迸发出了一股煞气,红色的衣袖陡然朝机械美男滑来!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楼漠白只来得及将裴逸和竹笙护在身后,以免上官绝一个不小心伤到了两人,而那红色的衣袖带着破空的力量直直的朝黑衣男挥去,黑衣男机械般面无表情的冰冷俊颜没有丝毫波澜,身形飘忽一闪,就躲过了上官绝的攻击。
楼漠白看在眼里,原来,又是一个武功高手么?
“绝,你做什么!”楼漠白看到上官绝又要出手攻击,不免高喊了一句,上官绝浑身的煞气微微降了一些,这才收手,然而凤眸里面冒出的怒火却是那样明显。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么?怎么上官绝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毒圣,真是好久不见了。”上官绝的红唇妩媚的向上一挑,妖媚的五官带着丝丝邪魅,配着一身红衣,媚煞众人。
面无表情的机械男扫了上官绝一眼,修长的身子稳稳的站在那,薄唇轻启,“阁主,别来无恙。”
其他三个人一听都是神色一怔,两个绝色男人互相对看,气氛很是古怪,而那两句乍听上去不知所云的话却透漏出来太多的信息。
“师兄认识上官侧君?”裴逸喃喃的低语着,纵使是裴逸,在这一刻也是颇为吃惊,竹笙只能睁大了一双大眼睛,互相打量着这两个人,嘴巴微微开合,始终都是何不拢的状态,楼漠白倒是神色最为镇定的那一个,只不过她的太阳穴已经突突的跳了好几下。
很好,很好,一个又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被揭开了,上官绝有可能是易念思的青梅竹马,兰儿是男子,这两个人竟然是旧识,还有那个让楼漠白最为在乎的称呼,阁主!
上官绝,一个嫁给楼国三皇女、身为侧君的男人,竟然混在江湖么?不然怎么会认识毒圣?这么说,一他的背后也是暗藏着一股势力?而他这样呆在自己的身边,真的没有别的目的么?
一时间,纷乱的想法在楼漠白的脑子里不停的旋转,各种各样的猜测在脑海里面乱窜,一个又一个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事情不断穿插,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脑子在即将要爆棚的那个刹那,楼漠白站了起来,裴逸和竹笙都是惊讶的看着她,楼漠白的唇角缓缓上扬,这抹笑容里面蕴藏着刺骨的冰冷。
一双黑眸看着上官绝,看着他妖媚的五官,“上官绝,你不觉得有必要和本王解释一下?”
楼漠白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来,上官绝的脸色一变,楼漠白自称王爷,表示她已经愤怒到了一定程度,上官绝看了一眼黑衣人,闪身走到了楼漠白身边,“王爷…”
黑衣人的目光扫向了楼漠白,细细的在她的脸上转了几圈,“师尊的手法,果然还是赶不上的。”
楼漠白的瞳孔陡然一缩,他知道自己这张脸的秘密!
VIP 章二十六 红衣啊红衣
楼漠白伸出手指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这张脸,肌肤光滑细腻,如若说这张脸不是自己真的脸,这样的易容技术已经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漠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竹笙在一旁一脸的疑惑,什么师尊的手法?那个黑衣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楼漠白没有开口说话,裴逸却是若有所思的仔细打量楼漠白的脸,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而上官绝在此刻的神色却愈发的阴沉,刚刚还压制下去的煞气又猛然爆发了出来。
黑衣男人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楼漠白站在那里,眼睛盯着黑衣男人,她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想要知道,然而现在并不是自己提问的好时候,这张脸还是要小心谨慎,被掩盖了十多年的真实容颜又该牵扯出多少的秘密?
“兰儿你有几成的把握能够救好?”楼漠白沉声问着,转移了一个话题,三位侧君都是下意识的看了楼漠白一眼,也在这一刻似乎都明白了什么,竹笙的脸微微有些发白了,裴逸则是更加深沉的模样,上官绝则是缓和了周身的煞气,又变的安静下来。
“九成。”黑衣男人淡淡开口,那双机械般的眼珠看着楼漠白,没有丝毫人类应该有的神情。
楼漠白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九成,看来兰儿是彻底没有问题了,还好这个人即使感到,不然的话,裴逸都束手无策。
“多谢,还没有请教公子的名字。”楼漠白对黑衣男人微微拱手,黑衣男人听到这里没有说话,略微把头转了过去,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师兄的名字叫轩辕空明。”裴逸走了过来,视线再度在楼漠白的脸上扫了一圈,这才开口解释。
“轩辕公子,这次情楼漠白谨记在心,如果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直言。”楼漠白对轩辕空明微微拱手,轩辕空明淡淡的回应,“师弟所托,与你无关。”
楼漠白被这句活着实噎了一下,有些尴尬,裴逸在一旁轻笑,“师兄就是这个样子,还请王爷不要在意。”
楼漠白点点头,看了看渐渐亮起的天色,楼漠白看了一眼上官绝,上官绝的黑眸始终盯着轩辕空明,就如天生的死对头一样,楼漠白的眼神微微沉了一下,走到了竹笙身边,轻轻将竹笙拽了过来。
“漠白?”竹笙见到楼漠白抱上自己的腰,不禁红了脸,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楼漠白第一次对自己表现的如此亲密,竹笙虽然羞涩却也满心欢喜。
“王爷去哪儿!”上官绝似乎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楼漠白抱着竹笙一双凤眸燃起了点点星火,竹笙被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然而楼漠白却抱着他并不松手。
楼漠白冷冷一笑,平常那副淡笑温和的模样不见了,“你每次消失的时候,我可有问过你去哪儿?”
上官绝的凤眼猛然瞪大,嘴唇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一向强势的他,一向霸道的他,却在此刻词穷了。
楼漠白见到上官绝这幅样子,心中的火更加旺盛,什么也不再表示了,揽着竹笙的腰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了易宅的远处。
上官绝站在原地,有些呆呆的看着楼漠白消失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终于凤眸的深处发过了一抹复杂情绪,就犹如一团缠结在一起的绳线,解不开。
“上官侧君还是和王爷解释清楚比较好。”裴逸走过啦,站在上官绝的身边,说实话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上官绝,要是照以往的他,又怎能让楼漠白就这样抱着竹笙离开?
“喊,你以为我不想说?”上官绝声音沉闷的说了一句,红袍一甩,气呼呼的坐了下去,一张妖媚的脸阴霾阵阵,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一袭黑衣、面无表情的轩辕空明,上官绝的脸色就更加不好。
裴逸走了过来,坐在了两人中间,“师兄可和上官侧君有过什么过节?”
上官绝红唇一勾,一抹邪笑噙在嘴边,“这可都要问问你的好师兄了,你说是不是,毒圣?”
楼漠白带着竹笙一路轻功除了易宅,一路之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神情冷漠,竹笙也是乖巧极了,知道楼漠白的心情不好,也是不多发一言,一路上沉默无话。
两个人用了一会儿时间就回到了泉州太守府上,两人落地,楼漠白看了一眼太女的房间,太女似乎还没有起来,趁院落里没有人,楼漠白轻轻推开门,拉着竹笙进了屋子。
楼漠白的心情有点堵得慌,昨天知道的这些事情有些让她消化不过来,对于自己的这张脸,她有太多的话要问轩辕空明,不过得要找一个时机,一个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还有上官绝的身份,所谓的阁主,他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有太女…还有易念思…
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要一个接一个的解决,楼漠白有些烦躁,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掀开所有的冲动,她顾虑那么多做什么,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随后她压抑住了,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她保护,有太多的人需要她的保护,她不能这么任性,不能这么自和,一所有的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现在她不也是一点一点摸索过来了?
刚进屋,两人就听到了院落外面似乎传来了一阵骚动,渐渐往这边移开,不多一会儿,楼漠白就透过窗户支开的缝隙看到了一个女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竹笙走了过来,也偷偷的向外看去,见到了这个女人低声说道,“这是泉州的太守,萧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