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欣赏着风景,楼漠白散步一样的前进,一路之上倒是没碰到别人,王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在忙活着侍君的事情,回想着刚才那个侍女告诉自己的路线,楼漠白拐了一个弯,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大片青翠的绿色,那纷繁复杂的竹林映入了她的眼里。
果然是竹侧君啊,楼漠白想着,走上前,竹林的外面就看到了一个石碑,上面镌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竹园。
微微点点头,楼漠白走进了竹园,穿梭在一片竹影之间,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处精巧的竹屋,楼漠白不由得暗自赞叹了一番,对这个竹侧君有些惊讶,能这么享受生活的古人,还真是不多见。
竹园之内空无一人,没有服侍的侍女和侍从,这倒是让楼漠白微微感到好奇,怎么说都是宰相的儿子,莫不是是受到了以前她的冷遇?
抬步登上了青色的石阶,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直到走到了竹屋的门前,楼漠白想了想,自己到底是该推门而入还是礼貌性的敲敲门?正当她思考之际,衣裙的下摆触碰到门下边的某处,一阵悦耳的铃铛声音回响在这片竹林里。
竹屋的门被人打开,来人见到她的时候,明显是一阵错愕,然后俯身给她请安,“拜见王爷!”
楼漠白微微皱了皱眉,他拜见的声音未免太大了些,用喊的是做什么?
“起来吧。”楼漠白淡淡说道,然后走到了竹屋里面,里面布置的雅致简单,仅仅是几张桌椅但是却透着一丝高贵。
楼漠白坐在了竹椅之上,等了有一会儿,从竹屋的内室里走出了一袭青色人影,楼漠白双眼一亮,一袭青衫,一张有些倔强的美丽容颜,当视线扫到那双美丽的大眼时,楼漠白清楚的看到里面表露的情绪:厌恶,没错,是真真切切的厌恶。
看来,这个竹侧君的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即使不是真的,他也很讨厌她这个王爷就是了。
“臣妾拜见王爷。”竹侧君微微行礼,脸上虽然保持着平淡的神情,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是厌恶和不耐相互交缠,楼漠白就这么看着,心底有着一丝笑意,讨厌我?我求之不得,你不想做我的侧君,我更不想留着你。
没有让竹侧君起身,竹侧君也只有这么低着身子,过了一会儿,他不禁抬眼看了一眼楼漠白,双眼中迸发出来的怒气让楼漠白心底更是觉得有趣。
等了有一会儿,在竹侧君忍耐不住快要发飙的时候,楼漠白终于说了句起来,竹侧君压下了满心的怒火,直起了身子,做到了竹椅之上,一句话都不说,双眼看都不看楼漠白一眼。
楼漠白看着竹侧君的态度,还真是不待见她够彻底的,眼神扫到一边的男侍身上,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
“你下去吧,我有事情和竹侧君说。”
小叶眼神扫了一眼竹侧君,竹侧君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楼漠白,随后咬咬嘴唇,终于轻点了点头,小叶这才躬身退了出去,竹屋之内,此刻只剩下楼漠白和一脸防备的竹侧君。
楼漠白看着竹侧君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他那一脸防备的神色是给谁看的?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会对他出手?就算是对他出手,他是她的侧君,又有什么不对么?
楼漠白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就看到竹侧君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楼漠白撇撇嘴,“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竹侧君看了看楼漠白,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楼漠白不禁感到好笑,“我说的话你不信?”
竹侧君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既然王爷对我没兴趣,为何又要女皇把我赐婚给你,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说到这里,竹侧君脸上闪过一丝苦闷,随后恶狠狠的瞪了楼漠白一眼。
现在明白了,所谓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个竹侧君心里属意的应该是太女了,至于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为什么抢了他,她也没兴趣知道了。
“我问你,我碰过你没有?”想到花名册上竹侧君名字下的标记,楼漠白就皱起了眉头,如果没碰过就太好了,直接打包送人,如果碰过…想送都不可能了。
“你…你…”竹侧君一下子涨红了脸蛋儿,灵动的大眼有着害羞和恼怒,楼漠白疑惑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碰还是没碰过?
“你对我做过什么,你难道都忘了?楼漠白,新婚之夜的那晚我永远都不会忘,永远!”
看着那双闪着恨意的眸子,楼漠白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这个竹侧君想必被某种不光彩的手段碰了,楼漠白皱紧了眉头,你恨我抢了你,我现在巴不得把你送出去!
“你想离开么?”楼漠白轻声问着,看到了竹侧君一脸呆滞的神情,随后,竹侧君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最后眼泪缓缓落下。
“离开?我天天都盼着离开,我这残破的身子再也配不上不凡,我和她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再也不能…”
看着竹侧君哭的有些恍惚,楼漠白不禁起身,走了过去,看着那不断落下的泪珠她心里不是滋味,手指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滴,楼漠白收回手。
“对不起,我为我以前所做的事情道歉。”
竹侧君愣了,留下的泪珠就这么狼狈的挂在脸上,他怔怔的看着恨了许久,怨了很久的女人,她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正文 章七 不欢而散
楼漠白走到竹屋的小窗户前,负手而立,修长的背影透着丝丝寂寞和无奈,竹侧君看的微微有些恍惚,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也会有这样的背影?她从来都是霸道的,都是不讲理的,让女皇赐婚,拆散了自己和不凡,自己是要当不凡的新郎的,怎奈…
“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过并不代表没有机会,如果你想离开,如果你还是想和心中的那个人在一起,我会帮你的。”楼漠白的眼神望着竹园外面清脆的绿竹,节节竹笋带着淡淡的紫色,身姿挺拔,风吹过只有竹叶轻轻摆动。
“你说的倒简单!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找不凡,我现在还配的上她么!”竹侧君的声音让楼漠白微微皱眉,女尊的国度,男子的清白已毁,这一生也就完了吧。
“楼漠白,你是故意的,故意拆散我和不凡,然后现在又以这样的姿态和我说话,你是想看笑话是不是,看不凡如何的被你羞辱,楼漠白,你果然一点都没变,一样的自私,一样的恶毒!”
楼漠白静静的听着,不曾言语,她的耳朵把竹侧君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刻在脑子里,不凡,想必应该是太女的名字,刚才这番话包含的意思太多了,难道说以前的逍遥王爷楼漠白和太女很不对盘?甚至厌恶到要抢太女喜欢的男人?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我早该看清你了,我小的时候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为你是个好人,我告诉你我喜欢不凡,你告诉我什么,你曾告诉我会支持我和不凡,可是现在呢!”
楼漠白静静的转过身,看着竹侧君苍白的脸颊,他的一双大眼睛红红的,里面迸发出的恨意和幽怨让楼漠白有些招架不住,这该是多么的恨,多么的怨啊。
“我不会让不凡再被你羞辱,你滚,滚出去!”竹侧君情绪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呼吸急促,脸颊上甚至带了微微的红色,楼漠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心结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了。
“我只说一句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楼漠白走到了门口,手轻轻的放在了门扉上,微微推开,一股清冷的风吹了进来,楼漠白身上的衣袍被风勾起了弧度,那暗色的金边如火焰一般飞舞。
“我不会再碰你,也不会再来看你,我刚才说的话你认真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派人告诉我,如果你认为没必要,那就安静的在这个竹园里做你喜欢的事吧。”
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竹门之后,楼漠白走出了竹屋,无奈的叹口气,这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和太女抢男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竹侧君和太女还有逍遥王爷楼漠白是一起长大的吧,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让楼漠白抢了这个男人,她一定知道竹侧君和太女是两情相悦,既然如此,为何要枪,真的是喜欢竹侧君么?
楼漠白想的有些头疼,她慢慢的走在一大片绿竹之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子稍微清醒了点,到现在她才想到,这一系列的动作一定会惊扰到皇宫里的人,想必明天就会有很多贵客登门拜访了吧。
“哎,真是麻烦啊…”楼漠白皱了皱鼻子,一想到明天可能要面对的贵客们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王爷。”低低的一声呼唤,楼漠白循声望去,是方才竹侧君身旁的男侍,楼漠白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不用行礼了,然后漫步从他身边越了过去。
“王爷。”又是一声轻唤,楼漠白停下了脚步,看着在自己身旁垂首站立的男子,他叫住自己,是有话要说?
“王爷,小叶知道王爷是为了侧君好,小叶都知道…王爷是一片好心,只是侧君不明白罢了。”
这句话把楼漠白方才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再度乱上加乱,楼漠白此刻的脑子里混沌一片,她的眉峰纠在一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楼漠白抢了竹侧君是为了竹侧君好?到底是什么事情逼的楼漠白不得不出此下策,把竹侧君这样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莫非和太女有着什么直接的联系?
“好好照顾他。”楼漠白说完,转身离去,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的她真的快要疯了,有没有谁能让她把这些事情弄的更清楚点,上官绝?问他就是自寻死路,竹侧君?更不可能了,王府管家、下人们?他们又能知道多少?还有谁,还有谁…
“王爷,臣妾还想你去哪儿了,原来是来了这里。”一道声音突然从楼漠白的身侧响起,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黏在了楼漠白身上,楼漠白嘴角微微一勾,余光一扫就看到了一抹暗红。
他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她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
正文 章八 隐藏的画轴
楼漠白任凭这个男人没骨头一样的靠在自己身上,她的身材也很修长,勉强能够撑的住他,听着男人有些醋意的话,楼漠白只是微微一笑,她还是什么都别说,言多必失。
“王爷别忘记答应过臣妾什么,除了我你休想碰别的男人!”细白的手指缠上了她的手指,她发现,上官绝很喜欢霸占她的手,就这么牢牢的握着,仿佛不想再松开。
“恩,我没忘。”楼漠白说着,眼神看着前面,目不斜视。
上官绝温热的身子一直紧贴着楼漠白,陪着楼漠白慢慢的走着,离竹园越来越远,不知怎的,楼漠白突然回头望了一下那青葱的绿色,也许是说过不会再来,想要把这美景记在脑海里。
“王爷最喜欢的果然是竹侧君。”上官绝阴冷的话让楼漠白浑身发冷,她微微偏头,就看到了这个妖媚男人眼中闪过的冷意。
“别动他。”现在这个乱成一团的状况,在她理清所有事情之前,不能让上官绝动任何一人,这男人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那个地牢里的倒霉家伙,啧啧,惨不忍睹。
“呵呵,王爷放心,臣妾不会动他,臣妾还知道分寸。”上官绝微微一笑,但是这个笑却让楼漠白看的有些别扭,这笑里似乎有些哀怨,甚至是…嫉妒。
“臣妾先告退了。”没等楼漠白说什么,刚才还紧贴着的温热身躯陡然抽离,又是一阵风过,楼漠白眼里的暗红色已经全部消失,楼漠白不禁望了望四周,只有她一个人。微微垂下了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照上官绝消失的速度来看,他的武功应该算厉害了。
一个身怀高深武功的侧君?呵呵,有意思。
在王府里面七拐八弯的走了很久,楼漠白走到了一处外表雅致的阁楼前,看着阁楼上的名字,她真的感叹,自己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就这么胡乱走,也能让她走到书房来。
书房的门外站着两个女人,楼漠白一路的观察,这个女尊世界的女人体型偏向高大强壮,女性的线条显得比较粗狂,反倒是男人长的比较纤细,尽管也有高个子的存在,但都是一身的媚气,男子的五官比较柔和。
书房外的两个女人一见是楼漠白,立刻恭敬行礼,楼漠白点点头,吩咐了不准别人来打扰,就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的格局异常的简单,楼漠白以为王爷的书房起码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有些豪华的装饰,不过她大失所望。除了一个简单的屏风隔住中间,书房的正厅摆放着几个非常普通的桌椅,上面也没有任何的装饰,甚至墙上连一幅字画都没有。
楼漠白转到了屏风后面,看到了屏风后面的格局,一张房角的书桌立在那里,通体黑色,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毛笔被架在笔砚之上,甚至石墨还在一旁,楼漠白走了上去,看到了几张宣纸潦草的摆在上面。
书房的椅子也是通体的黑色,和桌子是一个材质,楼漠白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感到有些许的凉意,当她无意间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隔在中间的那面屏风。
这面屏风在刚踏入书房的时候是空无一物的,上面丁点的装饰都没有,不过此刻在楼漠白的眼里,屏风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入眼的是满目的翠竹,虽然使用墨笔淡画,但是栩栩如生的竹子仿若是真实存在一般,楼漠白不信邪的眨眨眼,转到屏风的另一面,果然,空无一物,转到这边,却是满屏翠竹。
楼漠白静静的思索了几秒钟,再度坐到了椅子里,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椅子背部,突然,指腹触碰到了一个突兀的凹槽,似乎是本能的反应,楼漠白的手指轻轻的一按,只听“啪嗒”一声,是暗格响起的声音。
通体黑色的书桌下面,打开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面不是珍奇异物,不是兵符暗道,只是一卷画轴静静的躺在那里,画轴的表面用一根金色的丝带系上,暗格里面一尘不染,想必有人常常拿出欣赏,和精心打理。
楼漠白伸手进去,把这卷画轴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掌心,楼漠白的心跳忽然有些快,她似乎能够看见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每天都会默默的坐在这里,打开这个暗格,也像她一样的小心翼翼拿出卷轴,也像她一样就这么放在掌心上,静静观摩。
打开么,该打开么?楼漠白轻声的问自己,手指轻轻的摩挲画轴的表面,那条金色的丝线很细很细,捆绑的很是别致,这也就证明,这个身子的原主人打开画轴的次数寥寥可数,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摩挲,画轴的表面有着明显的痕迹。
楼漠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的扯住那纤细的丝线,缓缓的拉开,画轴顷刻间失去了丝线的束缚,如流水一般的铺展开来,“哗”,如一道明亮的瀑布,被彻底打开的画轴尽数展现在楼漠白的眼前,而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正文 章九 换屏风
这是一个年龄只有8、9岁的男孩儿,画轴上的他五官灵动,那双明媚的眼里是纯真无暇的光芒,一身青色的衣衫罩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体上,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笑的很耀眼也带着些许的羞涩。
在男孩儿的周围,是漫天的竹林,男孩儿的青色衣衫似乎也融入了竹林之中,仿若是竹林间的精灵。
楼漠白屏住呼吸,这画轴中的男孩儿看上去是有多么眼熟,这张还很稚嫩的脸庞现在已经成长的有些妩媚了,就在方才,她还见过他,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却让他难过的落泪。楼漠白的视线扫到了画轴的下方,看到了两个飘逸的字体:小竹。
小竹,楼漠白轻喃着这个名字,把画轴小心的卷好,重新用丝带绑住,放回到暗格里,把暗格推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楼漠白一下子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只觉得头疼阵阵。
抬眼就是满竹的屏风,想着方才的画卷,楼漠白伸出手,头疼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她就算再怎么迟钝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也丝毫不会怀疑这身子原主人的感情。
在众多个男人中,她最在意的,放在心上的一定是竹侧君了。
无奈的叹口气,想到竹侧君的话,再想到那个男侍的话,还有这个书房里的一切,楼漠白静静的想着,青梅竹马,想必她从小就喜欢竹侧君,喜欢了很久很久,真的是喜欢到要强抢的地步么?不惜一切,甚至毁坏了和竹侧君从小的感情?
不,不是这样。楼漠白皱起了眉头,轻轻的摇头,她就算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都能够感觉到这间书房内充满了一种回忆的味道,是的,回忆。想必身子原主人来书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回忆吧。
如此珍视一个男人,楼漠白不相信身子原主人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掠夺对方的感情,她到底因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说已经逼不得已这样做?
脑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疼痛,楼漠白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她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的人,再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个身子,虽然不知道原主人究竟是怎么没的,但是她也没有义务来继承她的情感。
她喜欢竹侧君是她的事情,和自己又没有半点关系,现在那个竹侧君恨她恨的要死,自己也没必要摊这趟浑水。想到稍早竹侧君那愤恨的眼神,楼漠白就为身子原主人感到不值,当初求女皇赐婚是有着怎样的决绝,她一定是抱定了被怨恨的心态吧,而那个满心怨恨的竹侧君,却丝毫不知道这个身子原主人为他做了什么,也或许是根本就不想懂。
楼漠白撇撇嘴,她可不想揽这个大麻烦在身上,身子原主人不惜冒着得罪太女的危险非要把竹侧君放在自己的羽翼下,她可没必要这么做,那个竹侧君既然一心想着太女,她就干脆成人之美好了。
想到这里,楼漠白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视线看着面前的这个屏风,既然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身子的新主人,那么一切都要按着她的规矩来。
漫步走出书房,门外看守的两个女兵立刻请安,楼漠白点点头,步下台阶的时候,轻飘飘的说道。
“找人把里面的屏风换掉,本王喜欢山水画,记住了。”
两个女兵脸上的神情只能用难以置信来形容,她们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楼漠白缓缓从面前经过,过了好半响,才回答了一个是,看着楼漠白渐渐远去的身影,两个女兵面面相觑。
“王爷这是怎么了…先是潜离所有的侍君,这次又是换掉屏风,那屏风不是王爷最为珍惜的东西么,这…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另一个女兵想了很久,眉头紧皱,她们可摸不准王爷的性子,不过她对这屏风甚是珍爱,当初也是花费了很多心思才做成的,现在却说要换掉…
“既然王爷开口,我们照做就是,不过这个屏风也要好好保存。”
另一个女兵也暗自点头,她们做下人的又怎么可能揣摩的透主子的心思,只求她们的王爷别再做这种奇怪的决定了。
正文 章十 意外发现
逍遥王府的下人们在这一天都忙坏了,从楼漠白下了那道命令之后,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忙进忙出,反倒是我们的正主儿楼漠白闲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拖拖拉拉,全部六十个男人终于一个不剩的都送了出去,这也让王府的管家终于松了口气,下人们也都拂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忙完了。
管家目送最后一个侍君被送出去之后,让下人们把大门关上,拿来账本细细的看上一遍,为上面划去的大笔钱财感到微微心疼,还好逍遥王府的俸禄多的要命,而且府里的宝贝还是很多,随便拿上一两件就是很上台面的东西,这也让管家省去了很多麻烦,当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之后,管家却再一次有些焦头烂额起来,这逍遥王爷不知道又去哪儿了。
在所有人都忙完之后,管家的又一个命令,王爷去哪儿了,都给我擦亮眼睛去找!一声令下,所有人再度忙活了起来,硕大的逍遥王府找个人的确不容易,而且这么多的亭亭院院,如果靠管家一个人找,指不定找个三天三夜也找不到人。
在王府内所有下人都擦亮眼睛找楼漠白的时候,在王府一棵参天茂盛的大树之上,交叉的树干上悠闲的躺着一个人,正是管家苦寻不到的人,楼漠白。
楼漠白从书房出来之后,左晃右晃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么悠闲的踱步到了这颗大树之上,看到参天茂密的树叶有些向往,如果自己也能上去躺上那么一会儿该有多好。
想到上官绝那神出鬼没的轻功,楼漠白有些蠢蠢欲动,这身子贵为王爷,再怎么说也是皇室之女,如果连丁点武功都不会,岂不是太肉脚了?
其实楼漠白想多了,在楼王朝皇女从小是被判定资质的,有武将的资质将会走习武这条路线,如若没有,那么就是仕途之路,楼王朝有三个皇女,太女和二皇女都没有习武的天分,而三皇女楼漠白,还真别说确是习武的料子,但是女皇不想让她走武将之路,硬生生的把她习武这条路断了下来,不过轻功却是让师傅教会了她,毕竟如若真有危险,逃命的本事还是要有的。
楼漠白不清楚这身子究竟会不会武,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想着电视里面那些飞檐走壁的大侠,不都有一句话么,气沉丹田!楼漠白虽然不太明白这怎么个气沉法,但是有样学样,只觉得身体内部有一股气流聚集在了腹部之中,脚下一阵轻盈之感,一个跺脚,楼漠白只觉得身子一飘,就这么弹了起来,双手抓住了树干,就这么踩在了树杈之上。
“会轻功?恩恩,不错不错。”满意的点点头,楼漠白悠闲的躺靠在树杈中间,上面有着密实的树荫遮盖,阳光根本晒不到她,就这么悠哉的躺着,楼漠白脑子里面却想着别的事情,这轻功哪天一定要钻研钻研,她可不想就这么困在这个王府里面,古装戏里所说的江湖,那些刀光剑影,好不容易亲自来一回,不去体验一番,未免太可惜了。
就这么躺着,享受着阵阵阴凉也是惬意,当夜色终于一点一点的降下来时,楼漠白听到了大树之下传来的几道声音。
“王爷呢?王爷究竟去哪儿了?”
“我这找了几乎半个王府了,你们那呢?”
“不行,根本找不着人,王爷是不是出去了?”
“王爷出去门卫会不知道么?王爷呦,您到底在哪,管家找您都快急疯了。”
楼漠白挑挑眉,坐起了身子,微微抖了抖身上的落叶,双脚轻轻一点,就从浓密的树叶中翩然落地,而背对着她谈话的几个下人一点都没有发现,她落地的声音太轻了。
“管家找本王有事?”
说话的几个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齐刷刷的回头看,就见他们寻了半天的王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这、这怎么连个声儿都没有啊!
“奴、奴才参见、王、王爷!”几个人说话没一个不结巴,毕竟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身后,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实在是够吓人的。
“起来吧,去告诉管家,过来这里见本王。”楼漠白做到了大树旁边的一个石凳之上,亮黑如玉的眸子散发着点点光芒,一个下人立刻匆匆离去,不一会儿,管家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王爷,老奴可算是找着您了。”管家擦擦额头的汗水,看到楼漠白的眼神有些激动,楼漠白微微皱了皱眉,身子未动。
“找本王什么事?”
管家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这王爷平时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原以为今天也能在书房见着王爷,可没想到人没了!找了老半天,这个小祖宗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王爷吩咐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妥,还有一事,书房的守卫说王爷稍早过去提到要换掉屏风,这事…”
楼漠白脸上神色未动,“恩,本王说要换掉,就交给管家去办了。”
管家那张保养不错丝毫不见皱纹的脸,此刻却皱起了很多纹路,她狐疑的看了看楼漠白,然后点点头,心里直打鼓,这小祖宗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件怪事接着一件,莫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