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皱眉看着她好一会儿,最后掐着她的腰无奈道,“你就不能不要总是想着和我作对?”
“我可没有总是和你作对,不过是偶尔和你作对而已。”慕楼主抬眼看着他,眼中带着一抹戏谑,悠然问道,“想好了吗?到底想不想要我去?”
国师大人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当然得和我一起去!”虽然会碰上君如玉,但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总会让人安心一些,他可不会因为一个君如玉,就忘了还有其他人可能会或者已经开始觊觎慕楼主了。
何况,他也不想和慕楼主分开那么久。
看着慕楼主得意的模样,国师大人好笑地说道,“我看是你想跟着我去吧?也不知道是谁没有我睡不着觉。”
慕楼主脸上的笑意一收,双眼微眯,“看来国师大人是觉得我这个小毛病应该改改?”
“不用不用,这不是什么毛病,这是好习惯!”这么可*的毛病若是改了,下次慕楼主一生气可就真让他去睡书房了。
眼看着两人再次开始打情骂俏,惊天小贼无奈地咳嗽了两声,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
“师兄,过几天就是师父的忌日了。”惊天小贼的情绪明显不高,托冥衣那诡异的摄魂术的福,那些埋藏在心底,不愿想起的事,在噩梦中全部呈现了一遍,又恰好快到那一天了,即便他极力控制,情绪依旧很糟糕。
国师大人看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因为惊天小贼打扰他和慕楼主亲热,而让冥衣将他丢出去,只是开口道,“你还是不打算回去?”
惊天小贼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国师大人皱了皱眉,颇有些头疼,“燕惊天……”
惊天小贼打断他的话,“师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国师大人叹息道,“有些事过去了就忘了吧!”虽然知道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国师大人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一句,他能明白燕惊天的自责悔恨和内疚,其实他又何尝不内疚,不光是对师父,也是对这个师弟,说到底,那件事还是因他而起。
可以说,因为他,毁了两个惊才绝艳的人。
可是内疚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而已,这也是他六年前突然下山的原因。
惊天小贼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发红,明显情绪有些失控,“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忘掉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的,你说不怪我,师父也说不怪我,可是明明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不会死,我手上沾的血永远也洗不干净,是我亲手杀死他的,是我……”
眼见他越说越激动,眼眶越来越红,脸色却越来越惨白,内力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那癫狂的模样,让慕楼主意识到不好,国师大人也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燕惊天,你还想再走火入魔吗?”
慕楼主抬手就想将燕惊天打晕,却被国师大人拉住,“别,燕惊天野蛮起来遇强则强,当初我差点和他同归于尽了。”
别看惊天小贼平时都是乐颠乐颠,糊里糊涂的,狠起来那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绝对出乎人的意料,疯起来就更是不要命了,完全就是大爆发,当初的事国师大人可还记忆犹新,他差点就死在这小贼手里。
即便现在燕惊天功力不比当初,国师大人也不敢肯定他会不会突然爆发出恐怖的潜能来。
所以说,其实能被天玄老人看中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
“冥衣!”对付疯子,既然不能硬碰硬,那还是摄魂术比较管用。
燕惊天通红的双眼对上冥衣如同漩涡的漆黑眼眸,瞳孔不由一阵紧缩,渐渐地安静下来,然后双眼一闭,身体也跟着一软,好在冥衣即使扶住他。
“主上……”冥衣难得皱紧了眉头。
现在他算是明白国师大人为什么不让他对惊天小贼用摄魂术了,原本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教训,但是他没想到一向没心没肺的燕惊天心底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这就不止是做噩梦而已了。
显然他的摄魂术已经对惊天小贼产生了伤害,要不然他的情绪不会如此失控,心底的负面情绪被放大,问题可大可小,一旦受到什么刺激,随时都可能让人崩溃。
看了眼晕过去的惊天小贼,冥衣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自己造的孽还是要自己偿还,他把惊天小贼弄得出了问题,最后还得负责把他治好。
国师大人只是问了一句,“需要多久?”
苏九娘的事,他既然决定插手,自然就不会拖拖拉拉,毕竟把这件事办好,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好事,不过惊天小贼这样子,他确实不太放心。
“一晚。”
冥衣从国师大人下山后不久便跟在他身边,对国师大人的心思他就算是不能猜到十层十,也能猜到十之八九,所以即便国师大人的话看似说得不清不楚,他也总是能明白国师大人的意思。
国师大人点了点头,冥衣直接拖着惊天小贼走人。
慕楼主皱眉道,“要不苏九娘的事还是我去吧!”
虽然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惊天小贼的状态,实在不太乐观,先不说惊天小贼是国师大人的师弟,单就惊天小贼现在是她手下的人这一点,她便没道理看着他发疯。
“没事的,不要太小看他,当初他都能撑过来,现在也一定行,再说,不是还有冥衣在吗?”
国师大人的情绪也不是很好,惊天小贼这一闹,他也难免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来,从他五岁开始,他身边亲近的人便一个接一个地出事,就算他再冷情,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他并不是天生冷情,他没有被打击得一蹶不振,还多亏他意志够坚强。
伸手将慕楼主揽进怀里,国师大人低声说道,“我们明天便出发,我先带你去看看师父。”那个博古通今,无所不知的老头,教会他许多,最终却因他而死,其实该自责的不是燕惊天而是他。
眼帘低垂,遮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国师大人勾唇一笑,瞬间又变回那个妖孽无双的国师大人,“夫人,为夫需要安慰。”
慕楼主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快速退开,手掌抵着他的额头,不准他靠近,警告道,“不准得寸进尺。”
国师大人打的什么主意,慕楼主自然再清楚不过,真要让他逮到机会,绝对又会滚到床上去了。
虽然国师大人魅力很大,但是慕楼主的定力其实也没那么差,会被他诱惑,不过是愿意被他诱惑而已,所以一旦慕楼主决定了坚决不让他得逞的时候,国师大人也无计可施,只能哀怨地被慕楼主赶进了皇宫。
既然他还不准备看着墨珞国亡国,那在走之前,自然要先把一些事情交代好,不过现在朝中比起以往和谐了很多,国师大人也走得更加放心。
御书房中,国师大人扫了眼下方的几位大臣,慵懒地说道,“接下来这段日子,就劳诸位费心了。”视线停留在年龄最大的一位大臣身上,国师大人继续道,“于大人,皇上现在年龄尚小,今后能否成为一位明君,可就全看你教导得如何了。”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那位头发花白的于大人嘴角抖了抖,垂首道,“老臣定当尽力。”
“既然这样,那本座就放心了。”国师大人慢悠悠地起身,然后直接丢下几位重臣,去寻找被他拉进宫,却不愿意见这些大臣的慕楼主。
“于大人,你在看什么?”
自国师大人离开,那位于大人便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自然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于大人回过神来,看向出口询问的同僚,犹豫道,“老夫只是觉得国师大人很像一个人。”
111 墨云
那张脸确实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于大人依旧若有所思,旁边询问的人却没怎么在意道,“国师大人能像谁?不对,是谁能像国师大人?”这样的人要多出几个还不得天下大乱?
于大人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慢悠悠地说道,“你该听说过当初跟随陵帝陛下打天下的两位文臣武将吧?”这朝堂上的人换得差不多了,而真正见过那两位的只有如他这般的三朝元老,其他人最多不过是听说过那两位的事迹而已。
陵帝陛下便是墨天的父亲,墨陵,那是一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在有生之年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夙愿,但终究是天意弄人,如今不过短短二十载不到,原本跟随他的那些良臣死的死,退的退,先是昏君,后是幼帝,墨珞国从最繁荣的时期直接走向衰败,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其实认真想想,这些年来,若是没有国师大人主持大局,现在的墨珞国不知道会是何等模样,或许早就不存在了也说不定。
“您老是说当初的丞相大人欧阳宇和大将军闻人弘?等等,闻人?你不会是想说国师大人像闻人将军吧?”
看着于大人点头,那人不由皱眉道,“虽然是同一个姓,但是不会那么巧吧?没听说闻人将军有娶妻啊?倒是欧阳丞相和他的夫人据说很是恩*,况且,闻人将军英勇忠厚,国师大人……”虽然他没有觉得国师大人十恶不赦,但是绝对和忠厚搭不上边吧?
于大人没有说话,虽说是一个满脸忠厚相,一个一脸妖孽相,但是国师大人那张脸和闻人将军至少有五分相似,他总觉得不会只是巧合,当初闻人将军为何会退出朝堂,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根本没人知道,就算娶妻生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于大人的话并没有引起重视,毕竟其他人和见过闻人弘的于大人不同,并没有那么直观的感觉,旁边又有人问道,“于大人,你说,国师大人是真的想把皇上教导成一位明君?”还是根本就是隐晦的警告。
于大人将心中的怀疑暂时丢开,反正不管是与不是,以国师大人的性子来说,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子,于大人笑道,“你觉得国师大人若真的对那个位置感兴趣,会到现在还只是国师大人吗?还是你觉得国师大人会在意那所谓的名不正言不顺?”国师大人若真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成为大多数人眼中的佞臣。
听了他这话,在座的几位大人皆是若有所思,国师大人手握重权,甚至可以随意威胁到皇室,对于皇室来说,他是奸,但是对于整个墨珞国来说,至少在目前看来,却不是什么坏事。
在座的也都算是国师大人的人,不过,他们虽然站在国师大人这边,却一直弄不太明白国师大人在想什么,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依旧不明白。
若是不在乎权力,又何必让自己权势滔天,若只是为了墨珞国,那就真的是良臣了,可是他又偏偏行事无所顾忌,看似温和,实则张狂,以至于把自己弄得臭名昭著,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几人虽然疑惑重重,倒也不会生出异心,因为他们也算是明白人,不管国师大人是忠是奸,他们只知道现今的墨珞国没有国师大人不行,墨珞国的那些附属国至今依旧服服帖帖的,也都是忌惮着国师大人,一旦国师大人不在,墨珞国面临的将是一场劫难。
而被几人讨论的国师大人此时正好找到了慕楼主,只是所见的画面,却让他十分恼火,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璃儿,你怎么可以抱着别的男人睡觉?”
语气哀怨至极,让听者以为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但是再看国师大人那张妖孽脸,哪有泫然欲泣的模样?那分明是杀气!对象自然是慕楼主抱着的“男人”。
躺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慕楼主这才睁开眼,暼向他笑道,“你确定他也算是男人?”
国师大人还来不及说话,慕楼主怀中软绵绵的小包子便憋着嘴,鼓着包子脸,不高兴道,“慕姐姐,人家是男子汉!”软软糯糯的声音中满是认真。
男子汉?慕楼主看了眼怀中的小不点,不由觉得好笑,“就你?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你!”
小包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国师大人越来越黑的脸色,依旧赖在慕楼主怀里,还抱着慕楼主蹭了蹭,笑眯了眼,“慕姐姐才舍不得呢!”
慕楼主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摇头失笑,人小鬼大,也难怪国师大人会选中他。
看着两人相谈甚欢,亲密非常的样子,国师大人终于忍无可忍,冷笑道,“墨云,你信不信本座将你扔进天牢去!”没错,这个赖在慕楼主怀里的小包子就是三岁的小皇帝墨云,诚如慕楼主所想,就是一个人小鬼大的小鬼头。
国师大人现在心里已经快要咆哮了,慕楼主一直都是抱着他睡的,什么时候抱过别人?现在这个野孩子居然敢往她怀里钻,实在是欠教训!
也不知道墨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咬定了国师大人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反正面对国师大人的怒气,他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小下巴一昂,语重心长地说道,“闻人叔叔,生气会长皱纹的哦,不要糟蹋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嘛!”
“噗……”慕楼主直接笑了出来,国师大人这算是被调戏了么?看了眼怀里的小不点,慕楼主不由有些怀疑,这小孩真的只有三岁吗?她三岁的时候可不会调戏人。
这么聪明的孩子,一看就不是墨琰的种。
国师大人眯了眯眼,唇角一勾,然后直接伸手揪着某小孩的衣领将人从慕楼主怀里提了出来,凑到他耳边冷哼道,“小子,本座看在璃儿喜欢你的份上才对你客气,你不要以为本座真不敢要你的小命!”
墨云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然后瞬间变得眼泪汪汪,蹬着小腿,转头看向慕楼主求救,“慕姐姐……”那模样简直就是被大灰狼欺负的小绵羊。
慕楼主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完全当做没看见,摆明了不愿意帮忙,老狐狸和小狐狸斗法,她又何必插手?再说,她可不想国师大人转移对象,找她算账,所以,小墨云,你自求多福吧!
国师大人伸手揪了揪墨云那软绵绵的脸蛋,看着那白嫩的脸蛋变得通红,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冷哼道,“不准叫姐姐,要叫姨!”既然他硬要以他老的理由管叫他叔叔,自然得叫慕楼主姨。
墨云瞪着那只蹂躏自己脸蛋的手,哼道,“为什么要叫姨?慕姐姐又没有你老,再说了,慕姐姐是我爹的师侄媳,我叫姐姐有什么不对?”墨云昂着头,一副别为我不懂的表情,实在是可*,无怪乎慕楼主会让他抱一下。
至于墨云说的那个师侄,自然就是国师大人了。
没错,国师大人看重墨云不光是因为他聪慧,也不光是因为他名正言顺的明面身份,还是因为墨云是国师大人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然后一夜风流有了一个儿子,之后又不小心被仇家杀了的死鬼师叔的儿子!
其实国师大人也没见过那位师叔几面,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层关系而已,毕竟那人和天玄老人也是不亲不疏,只能说还过得去。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性子实在相差太远,天玄老人隐世,他的那位师叔却入世,虽然才识过人,武功却很是不济,而且完全没有天玄老人的仙风道骨,在世间混了那么久也不过是一副无赖模样,并未闯出什么名声,当然,那不过是他选择的活法而已,旁人也没有立场去置喙什么。
只是即便不亲,也总有那么两分关系,国师大人也不至于完全不管他的儿子,墨云在母妃去世,太子殿下也不怎么关心他的情况下,依旧活得好好的,不光是因为他聪慧早熟,毕竟再怎么聪慧也只是一个小娃娃而已,所以他能活下来,最重要的还是关键时候,国师大人不介意帮他一把。
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最终还是墨云败下阵来,恹恹地看着慕楼主叫了一声慕姨,然后便被国师大人丢给于大人,学习治国之道去了。
虽然国师大人一直保护着他,却也只是在危及他性命的时候才会出手,所以墨云虽然才三岁,却也经历过不少人情冷暖,这样的孩子自然比普通孩子懂得更多,对于母亲他没有什么印象,对于父亲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于国师大人和慕楼主他心里却是喜欢的。
虽然国师大人和慕楼主都不是会和人特别亲近的人,但是他们却有那个魅力让人想要和他们亲近。
墨云虽然会和国师大人顶嘴,但是心里却是记着国师大人的恩情的,现在他对于皇帝的了解还不全面,权力方面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但是却知道当皇帝要学很多东西,很辛苦,不过如果那是国师大人希望的,他也不介意认真去做。
------题外话------
好不容易精神好了一些,结果一来例假就完全打回原形了,这悲催的人生~
112 调虎离山
事实上,国师大人一开始就是把墨云当成未来的皇帝在培养,毕竟,墨天从一开始就靠不住,而墨琰和国师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算都算不清,国师大人自然不会让他登位,况且,在国师大人看来,墨琰还不足以成为一个好皇帝。
现今的墨珞国需要一位明君带领,才能重回繁荣,他解决了这些事迟早是要离开的,在这之前,他必须找出合适的人选来,毕竟这是他的父亲曾努力守护的国家,他也不希望看着它就这样衰败下去。
墨云算是最合适的人选,虽然他不是皇室血脉,但是却从小便聪明得有些诡异,也正是因为发现这一点,原本想要将他带出太子府的国师大人改变了主意,让他从小经历磨难,磨砺心性。
对于那么小的孩子来说确实有些残酷,不过国师大人也随时关注着他的状况,一旦他受不了,他自然会重新选择,而墨云,看在师叔的份上,他也会让他一生无忧,不过恐怕墨云也就只能平凡一生了。
而如今看来,墨云并没有让国师大人失望。
回国师府的路上,国师大人坐在马车里一直不说话,摆出一副很忧伤的表情。
慕楼主不时地看他一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凑到他唇边吻了一下,嘀咕道,“墨云才三岁而已。”
国师大人冷哼一声,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凑到她颈边嗅了嗅,慕楼主伸手推开他的头,问道,“做什么?”
“闻闻有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慕楼主不由觉得好笑,“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墨云又不是垃圾,还难闻的味道?
“璃儿,我是真的不高兴。”
慕楼主点点头,配合地收起脸上的笑意,做出满脸认真状,保证道,“我以后绝对不乱抱人,行了吧?”
国师大人满意地点头道,“只能抱我。”要是慕楼主习惯了抱别人那还得了?小孩子也不行!
慕楼主勾着他的脖子,笑道,“放心,要说暖床还是国师大人你最在行。”
国师大人挑了挑眉,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吻,笑魅惑万分道,“我的荣幸。”
回到国师府,国师大人原本想要寻求安慰,却因为朱雀的突然到来被打断,因为国师大人打算主动出击,如今地狱崖也暗自忙碌起来,四大堂主也都全回了地狱崖,只是关于黑袍人,还是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慕楼主只以为朱雀突然到来是为了地狱崖的事,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对国师大人道,“你先去处理事情,我找冥衣有事。”
国师大人点了点头,带着朱雀来到书房,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朱雀一般情况下很少亲自来见他,用她的话来说,面前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却不能动心思,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还是眼不见为净好。
对于朱雀的话,国师大人倒是不生气,某些方面,他对手下的人还是比较纵容的。
朱雀脸色凝重道,“青龙可能出事了,白虎收到他的求救信号,但是赶到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人,现在白虎和玄武还在找。”
虽然她平时对青龙很暴力,但是她就这么一个亲人,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说不疼那是假的,青龙突然不见,最担心的自然还是她。
国师大人微微皱眉,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青龙是在处理什么事情?”他并未吩咐青龙什么事,至于青龙手头上那些事,他一向不过问,只要结果就好。
朱雀抿唇道,“最糟糕的就是我们都不知道青龙这两天在做什么。”所以青龙突然失踪,他们才不知道从哪方面下手去查。
国师大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让冥月处理其他事情,你们几个,先找到青龙再说。”
整个江湖中,敢和地狱崖交恶的人不多,能对付青龙的人也不多,但愿这件事和黑袍人没有关系才好。
另一边,慕楼主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冥衣,看得冥衣头皮发麻,不得不一改冰山作风,主动开口道,“主母有什么事吗?”
慕楼主这才收回视线,眼中带着几分满意,开口道,“冥衣,交给你一个任务。”
“主母请说。”
慕楼主笑得很是温和,似乎说了句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显然是传音入密,而听完她的话,冥衣那张冷脸上难得出现为难的表情。
慕楼主看着他,笑得更加和蔼可亲,“怎么?不愿意?”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不擅长……”
不等他的话说完,慕楼主便笑道,“只要你愿意就行了,放心,狩猎不一定要主动出击,说不定猎物会自己送上门来。”
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容,冥衣抿了抿唇,虽然有些不敬,但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主上和主母果然都是属狐狸的。
达到自己的目的,慕楼主也不多留,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最容易进入深度睡眠,但是却也有人噩梦连连。
燕惊天躺在床上,额角全是细密的冷汗,嘴唇翕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幽幽的箫声突然响起,在耳边环绕,缠绵不去,一点一点打散脑海中的画面,惊天小贼渐渐松开紧皱的眉头,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放松下来,似乎终于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过了一会儿,箫声渐停,惊天小贼慢慢醒了过来,躺了一会儿,想起之前听见的箫声,不由走到窗边看了看,没有发现冥衣,惊天小贼也不觉得奇怪,反正冥衣最擅长的就是躲在某个角落,让人发现不了。
出了一身冷汗,被夜风一吹,即便现在的天气不冷,也难免生出几分冷意来,惊天小贼正要抬手关窗,眼角突然瞥见回廊尽头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暗自嘀咕道,“眼花了吧!”都怪冥衣那死冰块,要不是他对他用什么摄魂术,也不会让他变得神神叨叨的。
又站了一会儿,抬手关上窗子,惊天小贼走到穿衣镜前,静静地看着镜中陌生的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虽然他现在没事了,但是终究还是让他回想了一遍当初的事,又因为刚才那眼花的一瞥,让他更加郁闷。
只见他突然抬手在脸上捣鼓了几下,那张脸立马变了一个样子,看着镜中的人,燕惊天觉得有些陌生。
看着那张他自己都快忘记长成什么样的脸,他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镜中的人虽和国师大人的妖孽不同,却也可称做俊秀无双,或许是因为常年在脸上做手脚,导致皮肤十分白皙,不过却不是病态的苍白,那张找不出什么瑕疵的脸,衬着眉眼间的优雅,十足一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漆黑如墨的眼底带着几分睿智,再也看不出平时的迷糊。
看了一会儿,燕惊天突然伸手盖住镜中那张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千面百变?真是可笑。”
不管怎么变,他依旧还是他,他做过的事不会因此而改变,发生过的事也不会变成没有发生过,一直以来,他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浑浑噩噩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清醒了,至少他应该为师父报仇,也不应该再让师兄替他操心,总是帮他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