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楼主习惯了商煜的不着调,但是国师大人却真心想割了他的舌头,身上隐隐透出一丝煞气,凌厉的视线看向那个骚包的人,冷声道,“黄金扇?第一富商商煜!”
商煜可是一点都不怕他,有慕楼主这个靠山他怕什么,于是继续撩拨道,“国师大人既然知道本公子,也知道本公子很有钱,就该知道本公子在楼主心目中很重要。”这话完全说出了慕楼主*财的本性啊!
慕楼主伸手拉住国师大人的手,握了握,以防他真的发飙,淡淡的视线扫向商煜,开口道,“钱财上缴。”
闻言,商煜瞬间僵住,然后悲愤地吼道,“楼主,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呢?你怎么可以见色忘义呢?我是你的属下啊!为你赚了最多钱的属下啊!”
就在碧霄忍不住伸手去堵耳朵的时候,商煜的嚎叫声突然一停,碎碎念道,“哎呀,银子越来越少了,本公子得抓紧时间赚银子。”
说话的同时,人已经不见了,完全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所以这才是商煜总是不肯回来的真正原因吧!为了自己怀里的银子不被收走。
碧霄看向羽刹,“你怎么不抓住他?”
羽刹冷冷地回了一句,“楼主没有吩咐。”
碧霄不由多看了羽刹一眼,心中感慨,这人不会和冥衣是兄弟吧?都这么冷,对了,还有一个碧落,虽然不及两人,但是也足够让普通人不敢靠近了。
其实商煜也不是真的就这样被吓走了,他原本就已经准备要走了的。
这次会呆这么久,完全是看在慕楼主新婚,需要二人世界的份上,所以才会留在楼中被人奴役。
其实商煜心中不无遗憾,当初是因为知道慕楼主成亲只是儿戏,所以他和羽刹该干嘛干嘛,没有想过要回来,结果谁知道,国师大人这么快就把慕楼主给搞定了,于是,他们俩悲催地错过了慕楼主的婚礼。
商煜一走,便清静不少,国师大人将慕楼主抱进怀里,在她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在她耳边说道,“等着我,不准跑。”羽刹和碧霄碧落都未离开,显然落仙楼有事需要慕楼主做主。
慕楼主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带着三人转身离开。
“国师大人……”
该走的人走了,这群女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显然她们都只一心想着怎么在国师府站稳脚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比如第一首富其实是落仙楼的人。
也没有意识到她们已经让国师大人很不高兴。
国师大人在椅子上坐下,慵懒地开口道,“青龙……”
冥衣有其他任务,国师大人便把朱雀调了回来跟在慕楼主身边,一同回来的还有被折磨得很是凄惨的青龙。
青龙一听召唤,立马蹦了出来,挡住一群想要靠近的女人,但是这些女人显然不怎么怕他,一个劲向前挤。
国师大人皱了皱眉,吐出两个字,“没用。”
换做冥衣,只要往那里一站,这群女人绝对不敢动弹。
青龙心中苦不堪言,这也不能怪他啊!他长得“柔弱”有什么办法,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主上把他丢到朱雀身边受尽折磨,他怎么会对女人产生阴影?
与这群女人不同,那个太监是个精明的人,明白自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心中直打鼓,于是趁着一群女人围上去的时候,脚底抹油就想溜走。
只是就在他一只脚踏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后心一痛,直接喷出一口血来,身体“砰”的一声倒地,最后看见的是国师大人温和依旧的视线,耳边听到的是国师大人慵懒无害的嗓音,“一个不留。”
这是杀人灭口!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但是却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而他到死也不知道,就算是没有听到不该听到的事,国师大人也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的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怒了国师大人。
处理完那群讨厌的女人,国师大人回房发现慕楼主居然真的在等他,而碧霄三人已经离开了。
慕楼主见他有些惊讶的样子,不由挑眉道,“怎么?本楼主在这里很奇怪?”
国师大人将人抱进怀里,笑道,“我这不是怕夫人真的去比武招亲吗?”
“说说你也信,活该被商煜耍!”她像是会赌气做那种事的人吗?简直是自找麻烦,败坏落仙楼的名声。
说到商煜,国师大人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危险,这个仇他可是记下了,看了看慕楼主,国师大人提议道,“夫人,为夫帮你把商煜的银子全搬去落仙楼怎么样?”
慕楼主挑了挑眉,附和道,“好主意。”
于是某日夜深人静,商煜的小库房被洗劫一空,墙上留下一行字,“得罪主上,活该受穷。”落款,妖女冥月。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国师大人正为慕楼主没有抛弃他而高兴呢。
慕楼主伸手揭开他脸上的面具,手指抚过他的眉眼,叹息道,“弈,你该对自己多一点信心,也该对我多一点信心。”
国师大人一向杀伐果断,但是现在却变得瞻前顾后了。
以往国师大人行事一向肆意,对云贵妃的容忍,其实说白了,是他根本不怎么在意,云贵妃只是他游戏中的一颗棋子,他可以放任这个棋子稍稍反抗,只要不危害到棋局,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而现在,云贵妃的一些行为却早已触及到了国师大人的底线,按照国师大人的性子,是根本不会容忍的,但是国师大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动她,只因为始终不想彻底断了这条线。
背后之人一日不解决,他心中始终是不安的,若是以往他不会顾忌这么多,但是现在,因为多了一个不能失去的人,所以他急切地想要将暗处那人抓出来,而他现在唯一可以抓住的也只有云贵妃这个可能的突破口,因此才不想就这样毁了她。
国师大人心中不由苦笑,他总是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因为他总能看透人的弱点,而现在他也有了弱点,变得不再理智,会犹豫不决,明知道有些机会稍纵即逝,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却依旧明知故犯,因为赌不起。
他该庆幸没有遇上一个和他一样擅长玩弄人心,却心无所系的人,否则被算计的一定是他。
看着怀中的人,国师大人闭了闭眼,勾唇笑道,“我明白了。”伸手抚着慕楼主的发丝,国师大人笑得越加灿烂,“夫人可要记得,下辈子不能*上别人,一定要等我。”
慕楼主不由满脸黑线,她怎么有种在听遗言的感觉?不对,要她等,岂不是她先死?
国师大人咬了咬她的唇,低语道,“生死相随,明白吗?”
慕楼主伸手推了推他,“本楼主是不会殉情的。”
“你忍心和我分开?”
慕楼主皱了皱眉,在国师大人紧迫盯人的视线下,摇了摇头,于是国师大人满意了,“真乖,这样为夫就不怕了。”
慕楼主再次黑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同样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乖,殉情一点都不好,咱们不殉情。”
国师大人勒紧她的腰,不悦道,“我死了,你不死,是想干嘛?”
慕楼主直接挣开他的手臂,不打算理会疯疯癫癫的某人。
国师大人不死心地黏上去,“你敢不死,我变鬼也缠着你。”
且不管这两人如何勾勾缠,总之,那个妖孽肆意的国师大人又回来了,某些人也该要倒霉了!


098 神秘黑袍人

夜深人静,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隐隐约约透过半透明的纱帐,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一片寂静中,那人突然坐了起来,毒蛇般阴冷的视线射出,冷声喝道,“谁?”
半明半暗的房中并没有人应声,只是一个黑影缓慢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借着月光,可见看见那人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完全分辨不出男女,被斗篷遮去一半的面孔上覆着一张鬼面具,阴冷诡异。
云贵妃看着那人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师父?你怎么来了?”说话的同时,连忙从床上下来。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为师不能来吗?”
听到那难听的声音,云贵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黑袍人的声音每次都不同,显然是想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对于这个神秘的师父,云贵妃也没有胆量去探究太多。
“怎么会?徒儿还要恭喜师父,神功大成。”这位师父其实她也就是在当初初进宫的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就算有什么吩咐也是透过其他人,这几年更是因为师父一心提升武功,很少联络她,现在突然出现,也无怪乎她会惊讶。
那人并没有说话,但是云贵妃能够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说实话,她是有些惧怕这位师父的,被那样静静的看着,让她觉得莫名地心慌,背后总会不由自主地窜起一丝阴冷寒意,尤其现在那人身上的威压比以往更甚了。
这也是她一言道出其功力大成的原因,那人根本就没有掩饰的意思。
稳定了一下心神,云贵妃又开口道,“多谢师父帮徒儿寻回血丝翡翠镯。”
血丝翡翠镯的秘密,她以往从未听说过,而在知道血丝翡翠镯的秘密之后,她也终于明白柳家为何会因为一只镯子遭遇灭门大祸,连她也经不住那样的诱惑。
当初柳家灭门之后,血丝翡翠镯不知所踪,闻人弈也曾让人寻找过,不过最终也没有什么结果,只能不了了之。
她在得到血丝翡翠镯之后,佯装失窃是为了防备某些知道血丝翡翠镯秘密的人,免去一些麻烦,而闻人弈,她自认无法用这样的方法骗过他,所以她一直在等着他出手,但是谁知道等了这么久也没有动静,不由让她觉得疑惑。
闻人弈知道当初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在她手中,却没有任何行动,莫非真的是悔悟了?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云贵妃也不敢再扯其他,小声问道,“师父有什么吩咐吗?”
黑袍人终于开口道,“你觉得闻人弈和慕琉璃的感情如何?”
闻言,云贵妃有些诧异,师父怎么会关心这个?想到这人曾交代她,没有经她同意,不能对闻人弈下杀手,云贵妃忍不住皱了皱眉,难道师父和闻人弈有什么渊源?所以才在知道她想找闻人弈报仇之后,不准她对闻人弈下手?
云贵妃捏紧衣袖下的拳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闻人弈?”如果真如同她猜想那般,那她恐怕永远都报不了仇吧!
那人冷哼一声,明显不悦云贵妃的质疑,难听的声音更添了几分阴冷,冷笑道,“你下得了手吗?”
“我……”
云贵妃想要说什么,却被那人打断,“你不用辩解。”
那人微微抬头,面具下一双幽冷的眸子盯着云贵妃,缓声说道,“何况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夺走他所有在意的东西,人生最苦莫过于,求不得,放不下。”
如同砂纸磨过的声音幽幽地传入耳中,云贵妃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那人却好像没有察觉一般,看着她说道,“你只要稳住自己便行了,*而不得便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而不得……
云贵妃心中有些复杂,折磨闻人弈的同时,她何尝又不是在折磨自己?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密,她心中的滋味恐怕也只有自己清楚。
见云贵妃走神,那人有些不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云贵妃,这人其实是不太满意的,如果不是恰好她和闻人弈关系匪浅,她岂会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这女人意志不坚,虽然好利用,却也容易被别人诱惑,尤其是闻人弈那个妖孽祸胎,若不是她一直警告着,这女人怕是早就投入闻人弈的怀抱了。
云贵妃连忙回神,想到之前黑袍人的问题,皱眉道,“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慕琉璃可是太子殿下的人,闻人弈不可能真心相待的。”
黑袍人看着她好一会儿,在云贵妃心虚地撇开眼的时候,才冷哼道,“你在嫉妒她!”
云贵妃知道自己的心思藏不住,只得愤愤道,“慕琉璃长得还不错,但是却处处与徒儿作对,着实讨厌。”
恐怕最讨厌的还是她顶着闻人弈的夫人这个称号吧!黑袍人也不揭穿她,只是提醒道,“不要小看了闻人弈,处在他的敌对位置,必须时时小心。”
黑袍人也不想这么啰嗦,但是这女人实在不是闻人弈的对手,她能和闻人弈纠缠这么久,完全就是闻人弈在让着她。
想着,黑袍人不由皱了皱眉,闻人弈确实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徒儿知道。”
黑袍人最后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身形重新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云贵妃站在原地,皱眉不解,师父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为了关心闻人弈和慕琉璃的感情?难道慕琉璃什么时候不小心招惹到师父,被师父盯上了?
若真是那样,也就活该慕琉璃倒霉了。
为着这个猜想,云贵妃原本因为见到黑袍人有些压抑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黑袍人出了皇宫,却是朝着国师府的方向而去。
若不是这几年一心闭关修炼,也不会让闻人弈逍遥这么久。
现在黑袍人武功精进,也是时候做些事情了,先看看闻人弈的夫人到底是什么角色,才能决定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而血丝翡翠镯的出现居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也有些出乎黑袍人的意料,这才是黑袍人出现的目的,而云贵妃,黑袍人不过是顺道去提醒她一下,免得她一不小心又经不住诱惑,开始动摇。
只是行至半途,黑袍人突然停了下来。
“谁?”
黑袍人那难听的声音更加阴冷瘆人,显然黑袍人有些恼怒,只因为被人跟了这么久才发现,恐怕在宫中的时候那人就跟着了。
黑袍人眼中掠过一丝锋芒,是闻人弈的人吗?看来闻人弈对云贵妃还真是不错,以往跟在云贵妃身边的人就全是高手,这次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漆黑的小巷除了细微的风声什么都没有,但是黑袍人敢肯定,那人就在不远的地方。
黑袍人扫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气息,可见那人很擅长隐藏。
突然,黑袍人周身被黑雾包围,等黑雾散去,黑袍人却已经不见。
冥衣心中一凛,若有所觉地闪身一躲,黑亮的长指甲堪堪从他胳膊边擦过,抓了个空。
云贵妃身边一直有国师大人的人,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发觉云贵妃会武,所以国师大人才将冥衣派去亲自盯着云贵妃,没想到这一盯,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以往没人发现的事。
这也算是运气,除了最初几次现身之外,黑袍人这是唯一一次进宫,除此之外,黑袍人有事交代云贵妃都是通过十分婉转,让人难以察觉的方式进行,因为很清楚云贵妃身边有人,要防备也就不再那么困难,这次若不是刚好冥衣在,恐怕也没人能发现黑袍人的踪迹。
而这黑袍人若是再来迟一些,冥衣恐怕就要遵循国师大人的命令,将云贵妃拎去地狱崖了。
这真真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冥衣如此擅长隐藏却依旧被黑袍人发现了,可见黑袍人不好对付,刚才那一招,也让冥衣基本了解到对方的实力,心中难得有些凝重。
而且这人能在国师大人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让云贵妃习得武功,却不被国师大人所知,可见其不是个简单的人。
不等冥衣多想,黑袍人再次出手,干枯的手掌,漆黑的指甲,飞速移动的黑影,身形如同鬼魅。
两人瞬息之间交手不下百招,虽然暂时未曾分出胜负,但是冥衣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因为他察觉到黑袍人根本还未用尽全力。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身影在房顶上跃来跃去,似乎是发现了这边的打斗,方向一转朝着这边而来。
冥衣一个分神,被黑袍人钻了空子,尖锐的指甲刺穿肩头,冥衣脸色一冷,不退反进,伸手朝着那人的面具抓去。
黑袍人侧身想要躲开,但是突然一道暗器袭来,让黑袍人动作缓了一步,不过饶是如此,冥衣还是没能揭开黑袍人的面具,只是扯掉了一截衣袖。
虽然黑袍人很快将胳膊收进斗篷中,但是冥衣还是看见了那雪白纤细的胳膊,与干枯的手掌完全不同,显然黑袍人的手也是经过掩饰的,而这人是个女人。
黑袍人身上的杀气更重,只是不等她动作,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开口吼道,“闪开!”
闻言,冥衣瞬间闪到一边,便见无数银针飞速地袭来,黑袍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周身黑雾再起,很快便消失在无数银针中。
只有她站立的地方余下两滴血迹。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码完字已经快1点了,不能审核,没能发上来,今天会补上,晚上再发一章~


099 幕后黑手

见黑袍人跑了,惊天小贼松了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收好,好在他缠着羽刹要了这么个东西,果然好用,可惜只能在关键的时候用一次。
其实他也知道,连冥衣都应付得那么吃力,那黑袍人的厉害自是不必说,他能伤到那人也不过是仗着突袭,还有那件武器的大面积杀伤力,让黑袍人不防,才能得逞。
惊天小贼也没有问那黑袍人是谁,只是心底难免也带上几分沉重,看了眼冥衣的伤,流出的血居然是乌黑的,而且好像止不住,惊天小贼忍不住皱了皱眉,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里面唯一一粒药丸递给冥衣,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肉疼。
不过谁让冥衣是他师兄手下的人呢?虽然他一直想报多次被拎之仇,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他们的交情还不错,也算是拎出来的感情。
但是惊天小贼下了好大决心给出的药丸,冥衣似乎并不太在意,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过去。
见冥衣不接,惊天小贼不由有些恼怒,“你看不起我的药是吧?好歹我和师兄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本少没有他十层十也有九成九……”
不等惊天小贼叽咕完,冥衣直接伸手拿过他手上的药丸吞了下去,冷着声音说道,“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
惊天小贼那个怒,好心当成驴肝肺,他这是送上门去让人嫌啊!果然活阎王身边的人都不是好人!
不等惊天小贼发飙,冥衣又冷着脸吐出一句,“我以为你只是客气一下。”
呃……惊天小贼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揉了揉脸,有那么明显吗?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没有严重到让人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的地步吧?
惊天小贼挠挠头,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瓶子来,倒出一条蚯蚓,准确地说,是蚯蚓一般大小的蛇,浑身漆黑。
让那小蛇吸食了地上黑袍人留下的血迹,惊天小贼这才又把小蛇装回瓶子里,看着冥衣问道,“你怎么不吹箫?”
冥衣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实在是让惊天小贼郁卒,那完全就是看傻瓜的眼神。
他虽然没有活阎王那么多花花肠子,但是也没有笨到让人唾弃的地步吧?惊天小贼决定以后出门一定先算算日子,免得招惹小人。
“黑袍人身份不明,我不能暴露身份。”墨玉箫已经成了地狱崖左使的身份象征,一旦暴露,那么主上的身份也会跟着暴露,“况且,遇上功力高深之人,摄魂曲恐怕会摄魂不成,反噬己身,走火入魔。”
惊天小贼摇头道,“都快没命了,还有心情想那么多。”性命遭到威胁的时候,当然是保命第一,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没脑子!”不用怀疑,这话真的是冷冰冰的冥衣说的。
惊天小贼愣了一下,然后被气得跳脚,怒道,“少爷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用不用这么毒舌?”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会受伤?”
惊天小贼被他气笑了,“找借口也找好点好不好?本少什么时候需要你担心了,再说了,本少就是一路过的闲人,那人就算要杀我灭口,也会先杀了你再说,别以为本少真是傻子,你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
冥衣脸色阴沉得吓人,凌厉的视线射向他,冷声吐出一个字,“滚!”
惊天小贼冷笑一声,然后便真的不管受伤的冥衣,就那样走了。
冥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捂着伤口离开,脚步有些踉跄,看上去似乎伤得不轻,很是虚弱,没有走出多远,便开始摇摇欲坠。
月色下,影子被拉长,地面上一个黑影不断靠近,冥衣若有所觉地回头,只见一人面色狰狞,举起的手来不及落下,便“咚”的一声倒地,手中泛着幽光的匕首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惊天小贼伸脚踹了踹地上的尸体,皱眉看向冥衣,“你伤得有那么重吗?连这盯梢的小虾米都对付不了,需要用这么迂回的战术?”他的宝贝药丸都被他吃了,怎么可能虚弱成那样子?
冥衣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理会惊天小贼的问题,只是冷声道,“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人很可能是那黑袍人派来盯着咱们的。”那黑袍人之前便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即便受了伤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惊天小贼是贼,最擅长摸东西了,可是他在那具尸体上收刮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连布料都是最普通的,不由皱眉道,“活阎王这次是遇上对手了。”
冥衣脸色冷沉道,“先帮我包扎伤口,然后马上回国师府。”
这人行事谨慎,思维缜密,确实很难对付,也难怪主上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不是他不想留活口,而是这人明显就是死士,而且还是被种了蛊的,除非能在被抓住的那一刻便替他解了体内的蛊,否则想要这人活着说出什么是不可能的。
惊天小贼这才注意到他指尖上不断有血滴落下来,虽然伤口现在已经止住了血,但在之前可是留了不少血,就这样回国师府显然不行,一路上的血迹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他们进了国师府吗?
惊天小贼也不多话,闪身进了不远处的一间衣服铺子,拿了衣服出来,又动手将冥衣身上染血的衣物脱下来,顺便简单包扎了一下,再给他穿上衣服,口中嘀咕道,“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本少难得伺候人,除了玉……”
后面的话突然顿住,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却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冥衣看了他一眼,也没多问,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况且谁都有秘密,何必去探究那么多。
穿好衣服,惊天小贼也恢复了正常,拉着冥衣就走,“快点,虽然银针上有毒,但是那个黑袍怪太诡异了,我也不知道对她能有多大的作用,要是她回来,我们就死定了。”
他虽然是活阎王的师弟,但是却完全没有他那样吓人的武力,这也是他心中的一痛啊!
惊天小贼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之前提出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便被冥衣转移了话题,而冥衣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弱得连普通高手都对付不了的样子。
而冥衣丝毫不觉得心虚,明明不用自己出力的事,干嘛要自己动手,他还是伤员呢!
所以说,惊天小贼有句话是对的,国师大人身边的人都不是好人,全是腹黑,脑子笨一点的话,被算计了还帮人数钱呢!
两人终于回到国师府,事关重大,国师大人和慕楼主也都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见冥衣受伤,国师大人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冥衣的本事如何,他最清楚,现在居然受了伤,可见对手的实力有多强。
冥衣将之前所见细说了一番,虽然他平时不多话,但是这时候却什么细节都没有错过,国师大人的心思缜密,或许可以发现更多线索。
国师大人听后,阖眼思索了一会儿,勾唇笑道,“似乎钓到大鱼了。”
慕楼主瞥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是说这个黑袍人就是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很有可能,血丝翡翠镯不会轻易落入其他人手中,所以那人和柳家的灭门仇人脱不了干系,从那人的话中也不难发现她对我有多么的恨之入骨,而且还注意到了你,这与背后之人一向的行事风格吻合。”说到这里,国师大人忍不住皱了皱眉,果然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