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与游戏 【作者】若花燃燃
以庄重的姿态游戏人间
以游戏的心态庄重生活
P.S:个性女子的游戏人生,自然离不开男人,离不开情爱,比较轻松幽默。文章尺度大胆,心理承受力弱的,或是道德感十分强盛的,请勿入。
另:女主角出生于中产阶级,有点钱,有点貌,对朋友也讲义气,朋友也对她讲义气,如果忍受不了她拥有太多的人,请勿入。

【正文】
喜剧人生我最爱(上)
假如哲林知道,我开着他送的鹅黄现代车去给别人送几百元的内衣,他必定会捧腹大笑。
他一早就指出我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对此的唯一回答,是对着他的屁股给了一脚。脚指头还记忆着他屁股的弹性,却已是事隔三年…我微微感慨,将车子缓缓开进金碧苑,沿着繁花压枝的小区道路,来到紫荆道上的一幢别墅前,别墅门口已经泊着几辆名车。下车按门铃,保姆出来开了院门。她就站在房门前,朝我热情地笑着,手指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她叫洁西丝,是英文名,至于中文名她从不说,有点街头女的作派,逢场作戏似的用着花名。然而她不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含金勺子出生的。我走上台阶,她迎了过来,挽住我的胳膊,亲着我的脸颊,说:“飞飞,看到你真好。”很西方的热情。我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今天没人送货,我只好自己亲自送货上门。她看也不看地扔给身边的保姆,我微微侧目,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幕,也掩饰着眼睛里的一丝难堪。我知道洁西丝是不会穿这些内裤的,她有千金小姐的作派,只用大牌。她之所以经常买我店里的内衣,不过是拢络我的手段,她有大把的钱,也有大把的孤单与寂寞,惟独缺少一个知心友人。当然她是不承认。她的生活充满酒红灯绿的喧华,她在醉生梦死后睡去,醒来后又继续醉生梦死,日复一日。洁西丝已经离婚了,不过身边没少过男人。她年轻,姿色秀丽,挥金如土,自然会招来一批又一批的爱慕者。于是我就经常听到她的烦恼,关于无病呻吟的爱与被爱。对于这位富家女来说,情事是天下最大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并不是。可是我又不能将这份厌恶表露分明,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我对她更多是同情。16岁时,洁西丝被父母送到英国伦敦,在那里呆了八年,只学会了一件事——调情。
在伦敦的最后两年,她倒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潘中华。他招架不住她的死缠烂打,和她回国结婚了,这段婚姻持续了六年。在洁西丝父母因车祸丧生后半年,他们离婚,洁西丝继承的近亿遗产也少了一半。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她孤单如游魂,夜夜流连于声色场合,享受男人真心假意的爱慕。
她每日烦恼于这个男人送来了花,那个男人日日电话纠缠…她的身边走马换灯般更迭着男人,但是爱与温暖却离她越来越远。一个深夜,她从一个男人身边爬起,打开电脑,无意中打开一个叫红粉伊人的网站。首页上有一篇短文:…我喜欢挨着他坐着,看他深深地抽一口烟,然后吐出一个烟圈。那是他的嘴巴样子,圆嘟嘟的。我看着它不停变大,变大…我站起身来,钻进去,说:“瞧,你的嘴巴真大。”…
洁西丝痛哭流涕,潘中华也喜欢吐烟圈。当哲林离开我后,关于他的记忆都份外的珍贵起来。点点滴滴都化为我笔下的文字,我将这些发在红粉伊人的网站上。这个网站是属于我自己的,很不知名,很少有人来。那一天深夜,我想念哲林不能入睡,点了一支烟。每当我非常想念他时,我就会点一支烟看着它缓缓燃烧。我喜欢他抽烟的样子,他总是故意将烟喷到我身上,我就快活地狂嗅猛吸。
在升腾的烟雾中,我写下了他的烟圈。结果有一个叫洁西丝的新注册会员,要和我交谈。我看不到她的样子,但从她传来的字语,我也能想象到流泪满面的模样。这个自称32岁的女人,非但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世故,反而天真的可怕。我陪着洁西丝聊到黎明,不停地劝慰着她。洁西丝很唠叨,我有点恼火,但因为她,那夜对哲林的相思之苦减少了很多。到了黎明,洁西丝慢慢地止了眼泪。回到主卧,看着那个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不知为何恼怒起来,一脚踢醒他,将衣服从窗口扔下去,赶走了他。从那以后,不记得有多少次,在深夜,洁西丝从男人身边爬起来,流泪吵醒我,喃喃地诉说着她的痛苦、而我则痛苦地捧着脑袋,忍受着嗑睡虫对我的召唤。她自认我是她的闺中好友,分担她的痛苦,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有一阵子,我觉得我的耳朵里全是她的哭泣声,低徘迂回、幽幽切切。我痛苦极了,这痛苦由于她的慷慨舒缓了不少。她一次购买了我网站红粉伊人10张贵宾卡,每张2000元的贵宾卡,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创建的,用来在我网站购买一些小玩意儿,比如说内衣、香熏、宠物、星相…
自我创建网站以来,总共也不过卖出10张。我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市侩。我本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富裕的少年生活养成我对钱财的淡漠,也养成了我对金钱的挥霍。
“有一天,你会穷困潦倒的。”哲林曾痛心地说。我白了他一眼,我太年轻,年轻的以为生活中天天有太阳,而我也会一直的富裕。
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在哲林离开我三年后,我荷包瘪瘪,将一个折磨我神经,但给予我金钱的人,当成闺中好友。
洁西丝倒真是将我当成闺中密友,正式介绍我给她的其他密友认识,逼着她们去我网站买东西。
我的网站因为她,成了一个贵妇们的聚集地,带来小小的繁荣,缓解我的经济压力。
现在,这帮密友大部分就坐在洁西丝巨大客厅里,品着洁西丝珍藏的红酒了。她们大部分都认得我,因为洁西丝的缘故。她们远没有洁西丝可爱,假如洁西丝不是头脑简单,一定不难发现,其实她们不过是想和她的钱做密友。她们以为我的目的也和她们一样,且极得洁西丝的欢心,所以很是排斥。当然这只是表现在心里,表面上她们绝对是不显山露水的。我也懒得和她们周旋。我有点清高,凡事都持无所谓的观点。哲林是不喜欢我这种态度的,说我是假清高。
哲林说是就是吧,他不喜欢我反驳他,然而在和他一起的日子,我总是反驳他。现在他离开了,我又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同时,我又是个惫懒的人,对人际方面犹其如此,懒得去经营去开拓。只有当对方的热情感染我后,我才会起点反应。一度,我也将洁西丝当成了好友,并为自己将要成本十几块钱的内裤翻十几倍地卖给她而感到羞愧。但最近一个星期,我的耳朵备受她的折磨。我就觉得自己真是太仁慈了,应该翻一百倍卖给她,才对得起那对可怜的耳朵。可恶的洁西丝!通宵达旦、喋喋不休,说了千万句话,只是要告诉我潘中华要结婚了,她问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那我就可以去当巫婆,每天坐在家中,看着水晶球就可以收钱了。也不用天天愁眉苦脸,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让自己网站更有名气,让自己的专卖店销量更好。
“这个混蛋要结婚了!飞飞,快帮我想办法呀!”我听到我的耳朵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上帝呀,为什么没有人发明一种技术给耳朵装上拉链呢?她叫潘中华混蛋,并且她对此拥有完全版权。我曾说洁西丝你真贱。她回答是呀,跟这么多男人鬼混,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贱。我说潘中华是个大混蛋。她嘣的扔下电话,半个月没理我。我可以骂她,但不能骂她所爱的人。
“洁西丝,不用担心,我每天都在帮你想呢。”我无可奈何地说。她是如此好哄,马上开心地拥抱我,说:“飞飞,你对我真好。”我勉强微笑,为了我可怜的耳朵,找了个借口,飞快冲出她家门,留那帮密友去听这个祥林嫂的唠叨。离开金碧苑别墅,我将车子转入八卦岭,这里聚集着一大批服装加工厂。我想另找一家工厂谈谈我提供图样它们加工的合作事宜。1999年IT行业的空前繁荣,催生2000年初的一大批网站,我的网站就是其中一个。然而创办没多久,即遇到IT行业大衰退,大部分投资都随泡沫化掉了。其实我可以关闭网站,减少损失。但是我没有。一半是因为我觉得网络购物会成大趋势,另一半是因为我实在没事可干。也许我不算能干,但我还是有点眼光,更何况我是网络购物与游戏的骨灰级支持者。我相信世界上一定有这么一帮人,跟我一样懒,喜欢坐在家里收着邮寄过来的商品。
事实上没有错,特别是网上银行的开通以及物流业的快速发展,网络购物渐成气候。
我现在唯一的收入是商场里的内衣店,这得感谢我的大学同学,她去了法国,在一家品牌内衣公司工作,常偷偷发一些最新设计的内衣款式给我。我又让她在法国注册了一个品牌,然后进驻商场,称之为法国名牌。法国与名牌,这两词对女人都有莫名的吸引力。商场里的生意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坏,正好维持我的生计与网站的运作。
这很不光明正大,在以前,我是无法想象发生在我身上的。当时我说要建个网站,正喝水的哲林将一口水全喷在我脸上。他说:“就你那小样,又不聪明,又不懂手段,不如将钱直接拿去烧了,还有点火光。”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我的父亲一样?明明不喜欢我的一无是处,还总纵容我的一无是处,我若要做点什么,便极力打压。我这样问他,他迟疑了一下,有点怅然地说:“是,如果不是你有这样的父亲,如果你不是遇到我,也许你也能成为一个能干的女人。”不知道为何,最近我总想起关于哲林的事情。我叹了口气,专心致致寻找车位。兜了几圈,终于看到一个空车位,喜孜孜地开了过去。
有人拦在车前,一个保安。我按下车窗,探出脑袋,不客气地问:“你干吗?”“这是我们公司老板的专用车位。”他的嗓门很大,隔着一段距离还震得我耳朵发麻。
“你老板现在不用,我只停五分钟。”我同他商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他很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行,半分钟都不行,老板知道了,我会被炒鱿鱼的。”
“要是你被炒鱿鱼了,我可以请你了。”我信口开河,世界上如果有这么巧的事,明天我就去买彩票。他退后半步,猫下身子,看了我一眼。这会儿,我也看清了他的全貌,居然是个英俊的小伙子,高大威猛的样子,眉宇间生气勃勃,略带着一丝土气。我心中一动,眯起眼又仔细看着他。漂漂说过,只要我一眯起眼,肯定就有坏主意。当年,我眯起眼打量着她,结果后来巧言令色说服她辞掉一份前途可观的工作,来跟我合伙搞了这个红粉伊人网站。从此,她跌了万劫不复的噩运之中。漂漂现在快变成一个小老太婆了,成天在我面前唠叨当日怎么鬼迷心窍,为我这种货色的花言巧语所诱惑,搞的她现在全面套牢,并且看当前形式,是永远没有解套的可能。
有一次,她异常坚决地说要弄一瓶502胶水将我眼睛贴上,免得我再度眯眼害人。
但迟迟不见她有此举措,我忍不住主动问她为何黄了?她不屑地说买502胶水要花钱,而她是绝对不会花钱在我身上的。漂漂的孤寒让我大开眼界。但因为她的孤寒,现在我又眯起眼睛了。他走到我旁边,口气软了下来,说:“不行的,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说:“没问题的。”说话间,我趁他不注意,将车子泊到车位上,然后利落地跳下车。
他站在车边,很着急地说:“你会害了我的。”“放心,我很善良。”我丢了一个微笑给他,扭头进入工业楼。原先合作的工厂,暗中盗用我的设计,大量生产内衣裤给东门的批发商。
这种事情加工厂经常干,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最近我常常收到客户的抱怨,说我的法国名牌内裤怎么跟地摊货一个样。我无法解释是他们盗用的设计呀,只好换一个合作厂家,所有的厂家都是这个德性,刚开始合作时会老实一些,然后就变得肆无忌惮。合作事宜其实是电话里已谈的七七八八,我今天来专门是为了看加工厂的情况和机器设备,比预期的好,双方又深入谈论结算问题,基本上达成协议了。我有点高兴,脚步轻松地下楼。刚走到门口,听有人说:“就是她。”我抬头,看到英俊保安指着我,他的旁边站着保安队长。“怎么了?”我走了过去。保安队长指着我的车:“小姐,这车是你的吗?”我点点头。他很严厉地说:“你不知道这是专用车位吗?你占用我们董事长的车位,你知不知道?”
我很响亮地回答:“不知道。”英俊保安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视若无睹。“请你马上把车开走。”“知道了,不用这么大声说话吧,我不是聋子听得到。”我厌恶地横了保安队长一眼,打开车门坐上去,还没来得及上锁,英俊保安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你干嘛?”“都是因为你,我被炒鱿鱼了,你说过要给我一份工作的。”他沮丧地说。
“你先下车,等我把车子开出来。”他摇摇头:“我怕你逃走。”靠,我在心里低骂了一句,这小子不蠢,居然猜中我心中想法。“快点,小姐,快把车开走。”保安队长粗暴地敲打着车窗。我瞪他一眼,又瞪了身边的英俊保安一眼,他象个膏药一样贴在副驾驶座上。
真是无可奈何,我发动车子。开到停车场外的辅道上,我停下,看着英俊保安,一声不吭。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他有点不安。“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阴恻恻地说。“你做什么的?”“我在富丽华俱乐部工作。”“富丽华是干吗的?”他小心翼翼地问,目光里掠过一丝警惕。“一个俱乐部,常常有很多富婆来玩,你想不想去工作?”“做什么?”我上下打量他,说:“瞧你的模样,送茶倒水做小弟太浪费了,不如…”
“鸭!”他几乎要跳了起来,我点点头,按捺着内心的得意。他犹豫了一会儿,不停地打量我,然后说:“你说谎,我不相信。”功败垂成!我看着他,佯作痛心地说:“你太天真了,看我从头到脚,有好人的样子吗?”
他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说:“虽然不象好人,但也不象那种地方的人,她们怎么会白天跑到工业区来呢?”他顿了顿,肯定地说,“你想反悔是不是?刚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一份工作。”
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我有点无计可施,撂了一句狠话:“好,你别后悔。”
我发动车子,车如箭飞,开到富丽华门口停下。“下车。”英俊保安连迭摇头:“我不下车。”“你不要工作了?”“要,但不要这种工作。”“对不起,我只能提供这种工作,如果不行,请你下车。”“我没地方可去,是你害我没工作的,你必须要负责。”“我已经对你负责了。”…我们在街头进行了一场RAP式的对话,最终以我的惨败告终,以我之力气实在无法将一个身高180公分体重75公斤的男人踹下车。在夜幕薄来时分,我不得不带着他回到住处,并在提醒自己,明天要去买彩票,让五百万砸我成猪头。

喜剧人生我最爱(下)
我的住房是父亲买给我的,这是他唯一给我的东西,此外就是我的生命。
提起我的父亲,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不过,广大的女性朋友们喜欢这样的混蛋,他是如此英俊风趣,而且小有产业。自我成年有记忆以来,这个混蛋一直在换女人,今天玫瑰,明天安妮,后天苹果,胃口罕见的好。不过六年前,他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于是手指上再度套上了一个戒指。他结婚后,我们每年定期在春节见面,象久违的朋友一般寒喧着:哦,你胖了。哦,你瘦了。
胖的是他,瘦的是我。他精心保养的身材抗不住衰老的本能,开始持续地发福,节食,减肥,运动,收腹…成天忙乎不停,但成效了了。他抱怨,我笑笑。他嫌恶的孕妇肚子,在我看来是广大妇女性朋友们的福音,有个情场浪子终于不得不退出江湖了。我的住处隐在一个安静的住宅区里,是个三房二厅,漂漂与我同居。打开房门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看到我身后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尖叫一声,冲回自己的房间里。站在房门口,她把苹果砸向我,怒吼一句:“飞飞,你咋不去死,带个男人回来不先说一声。”我扭头避开,苹果砸中身后的男人,他捂着眼睛哼了一声。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要小心,这个女人有暴力倾向。”“没错。”漂漂冲到厅里怒气冲冲地说,“我要剥了你的皮。”她已经换好衣服,半透明睡衣换成了T恤短裤。漂漂的动作一向出奇的快,工作起来也是如此,这是我欣赏她的地方。当然她打人的动作也特别快,所以我不得不哼了一声,将她拧着我胳膊的手打掉。“他是谁?”漂漂问。我张开嘴巴想了想,然后看着身后的男人,问:“你是谁?”“什么?”漂漂惊讶地瞪着我,“你不知道他是谁?”“是的。我从停车场捡回来的。”“靠,你又捡东西,不是告诉你不要乱捡东西吗?”漂漂摆着脸开始训我,“你忘记上次捡回来的安安是怎么死的吗?还有文文,死的真惨。最可怕是的奔奔…”我当然记得,安安跑进洗衣筒里,结果我没有发现而开了洗衣机,这头可怜的猫就活活淹死了。我也记得文文一如其名,十分斯文的小仓鼠,只是有个不良爱好,喜欢在漂漂的鞋子里睡觉,结果…而漂漂心中也留下了永远的阴影。但我坚决不同意漂漂对奔奔的定性,尽管它每天要吃掉三公斤肉,吃饭的时候,只要我们筷子上挟块肉,它就会挟着一股劲风扑过来。漂漂的话将英俊保安吓着了,他看着我们两个,露出警惕的神色。“你们究竟是干什么?”
我奸笑,指着敞开的大门,说:“你现在还来得及后悔。”他思索了一会儿,看着我们两个体重不超过50公斤的女人,意识到即使是打架我们也绝对赢不过他,终于定下心来,说:“你说过要给我一份工作。”说完,他去沙发上坐下,一副赖在此地绝不离开的神色。聪明的漂漂领悟到了,望着我说:“你惹了什么麻烦?”我压低声音,说:“快帮我把这个人弄走。”看到我陷入困境,她十分高兴,说:“自己的屁股自己擦。”说完,她撇下我,冲沙发上的男人打招呼:“嘿,你叫什么名字?”“裴永俊。”“不会吧。”漂漂尖叫,“跟我的偶象同名。”看韩剧是漂漂唯一的爱好,什么蓝色生死恋,什么洛城生死恋,她看的兴致勃勃,哭得稀里哗啦。我曾想着把所有喜欢韩剧的女人们送到沙漠,也许撒哈拉从此成绿洲。这个男人居然也知道裴勇俊,说:“不是,我的永是永远的永,不是勇敢的勇。”
我冷冷地插了一句话:“当然,一个勇敢的男人不会想着赖着一个女人。”
他不笨,反驳我:“是你说给我一份工作的,别言而无信。”漂漂听出了门道,看着我笑,说:“哦,你又骗人了。当年你就是这么骗了我的,看我今天混得这么惨…”她转头对裴永俊说:“这个女人呀,你别看她表面斯斯文文象个好人,其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当年她可是跟我许诺一年就住别墅开大奔,你看看现在我,不仅寄人篱下,身上的钱不超过三十三元,每天还得被她当成丫环使唤来使唤去,相信她不如去上吊…”
可爱的漂漂终究是绕着弯子在帮我。裴永俊若有所动,想了想说:“我会小心的。”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呀,工作工作,我去哪里找份工作给这个男人呀?在我苦恼的一瞬间,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个绝妙的主意诞生了。“好,我会给你工作的。”我说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客厅里漂漂与裴永俊大眼瞪小眼,对我刚才的话都十分惊讶。
打开卧室门,奔奔挟着一股劲风扑了过来,我连忙抱住它浑圆的身子,它伸出舌头舔了我一脸口水。奔奔是我在街头捡回的,但它不是流浪狗。它有着良好的血统,纯正的松狮犬。站在街角,虽然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但依然保持着高贵的姿态。当我走向它时,它既没有逃走,也没有冲我吠叫,只是哀伤地看着我。显然它从小在人群中长大的,并且习惯人类的宠爱与赞美。难以想象这样的一条狗会孤伶伶地站在街角,眸子有着深深的哀伤。不过,看到它膝盖上硕大的肿瘤,我明白它为何会在街头。
我将它送到了宠物医院,手术的费用不低,它半生不死地躺了个把月,活了下来,并且恢复良好,每天忙着跟我与漂漂抢肉吃。我不知道它从前叫什么,只好另取了一个名字,奔奔。它喜欢这个名字,每次我与漂漂叫它,它总是欢快地奔了过来,将我扑倒一阵乱舔。我抱着奔奔倒在床上,疲倦地吐了口气。最近我常常觉得疲倦,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莫非是老了?漂漂推门进来,问:“你真的要给他一份工作。”我点了点头。“你疯了,我们根本不需要人。”漂漂大学本科毕业,学的专业是计算机,网站的事务全是她在打理。我们另有一名文员叫何兰、一名网络工程师、两名兼职的网络工程师和一名兼职的财会。公司租用最便宜的小区裙楼办公,35元/平方米。离我当初的创建口号——女人的心灵家园,隔着一个银河系的距离。“不用担心。”我懒洋洋地说。“靠,我能不担心,次次都是我帮你擦屁股。”“漂漂,帮我一件事。”她连连后退:“饶了我吧。”我跳下床一把扯住她,说:“不帮就扣你工资。”漂漂冷哼一声说:“你已差我三个月工资了。”我一时无语,转动着眼珠子,说:“亲爱的,相信我,这家伙是我们的一张王牌。”
漂漂在我面前转了个圈子,说:“看看,这就是我相信你的下场。”“反正你都这个样子了,再相信我一次又何妨?”“说的很有道理。”漂漂转头就走,“但我不想帮你。”我再次拉住她,说:“你不好奇我想让这个男人干什么吗?”漂漂最大的弱点就是好奇心十足,果然我这话一说出口,她眨巴着眼睛顿住了脚步。
“帮我。”我盯住她的眼睛,把自己的大概设想说了一下。她瞪大眼睛:“你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人。”我笑:“帮我。”漂漂白了我一眼,我清楚那意思就是同意。她问我从哪里入手。我想起洁西丝说过,潘中华在英国辅助英国文学,开口闭口总是莎士比亚,说:“莎士比亚吧。”漂漂痛苦地哼了一声:“我最恨莎士比亚。”她出身于书香世家,家中藏书过万。她的父亲研究戏剧,对莎士比亚十分着迷。看到日出,他说:太阳啊,把你广大的天宇燃烧起来吧○1。给漂漂打电话,他开口就是:我亲爱的女儿,你在他乡还好吗?在这么一个文艺细胞泛滥的父亲熏陶下,漂漂对莎士比亚的几大悲剧几大喜剧了如指掌,但嗤之以鼻。不过,她显然对我的计划开始好奇,居然接着问我从哪一剧入手。我说:“喜剧,十二夜。”漂漂说:“有位哲人说过,悲剧令人深刻,喜剧令人轻浮。”我问她那位哲人说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屑一顾地说:“去,我不喜欢悲剧,就从喜剧开始。”漂漂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通常自身是悲剧的人,都喜欢喜剧。”说完,在我给她一拳之前飞快地离开了。○1:出自莎士比亚戏剧《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克莉奥佩特拉即埃及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