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遥微微扬起嘴角,坐到桌边,拿起茶杯放于鼻前一闻,赞笑道:“果然是好茶。”
看着箫遥把茶喝完,江末寒也勾起了嘴角,淡笑道:“你会下棋吗?”
箫遥摇了摇头道:“不会。”
江末寒起身拿来棋盘和棋子,一边收拾桌子摆放棋盘,一边解释道:“盘面有纵横各十九条线,共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在盘面上标有几个小圆点,称为星位,共九个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元天“。棋子分黑白两色,黑子一百八十一颗,白子一百八十颗。”
箫遥微微蹙眉,江末寒和她说的这些,爷爷曾说过,爷爷曾要教她下棋,是她自己不愿意下棋,不愿意学会,因为下棋是一种博弈,非养性,实乃乱性,引起不该有的野心。
江末寒并未在意到箫遥的蹙眉举动,而是继续说着下棋的方法,想要教会箫遥下棋,“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棋子下在棋盘的点上,棋子下定后,不得向其他点移动,轮流下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下子权…”
箫遥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很喜欢下棋?”
江末寒不明白箫遥眼中的不耐烦是从何而来,微微点头。
箫遥沉声道:“为什么教我下棋?”
“下棋能修身养性。”江末寒淡淡道。
“修身养性?”箫遥沉声道:“直到将对方的棋子吃完,或者逼得对方无棋子可以走为止,这种博弈,真的能够修身养性?我看只有引起更大的野心,一颗棋子好比一座城池,博弈棋盘之上,同等博弈天下,并非养性,实乃乱性!”
江末寒全身一僵,紧紧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箫遥见他不语,云淡风轻道:“你喜欢下棋不关我的事情,所以不要教我下棋,我不喜欢下棋。”
江末寒微垂下头,略带沙哑道:“过去不开心时,我总是自己和自己下棋,左手下黑棋,右手下白棋,那时候全心在于棋盘,也正如你所说的,心下的确因为求胜心而沸腾,但是那些不开心的都会忘记,所有的事情都有利有弊,也许下棋是一种野心的滋长,却是忘记烦心事的方式。想教会你下棋,是希望你不要想不愉快的。今日你突然失踪,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是你不像是一个不告而别,会让人担心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箫遥微微一愣,眸光略显诧异的看着江末寒,和他才认识不久,他却能够如此明白自己,是因为自己太好让人看穿,还是他的洞察力太过敏锐?箫遥疑惑问道:“是因为常常下棋,所以你能如此之快洞察别人心思?”
江末寒淡淡笑道:“也许是吧,猜测别人下一步的棋子落于何处时,隐约就能变得很容易洞察人心。”
箫遥把玩起一颗黑子落于棋盘,挑眉笑道:“我可不喜欢被人看穿,但是我很喜欢看穿别人!”
第24章想去珍惜
夜漆黑一片,房中却烛光通亮…
箫遥撇着嘴,眸光紧紧盯着棋盘上的棋子,下棋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自己不但没赢,反而还上了瘾!不过…的确是一个忘愁的好办法!
江末寒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很小的哈欠,动作显得很优雅。
箫遥微微眯起眼睛,心下嘀咕,人长得好看就是好,就连打个哈欠都能让人感觉优雅舒服。
看着对方打哈欠,箫遥也不禁跟着打了个哈欠,自嘲道:“原来哈欠也是会传染的!”
“小师弟,你困了吗?我们就下到这里吧?”江末寒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一丝慵懒。
“不要,我一定要赢你!”落下黑子后,她略微诧异的看着江末寒,疑惑道:“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唤我小师弟?”
江末寒微抿了一口茶,落下一颗白子的同时,眸中快速闪过了一丝神秘的笑意。
他解释道:“虽然叔公把我收做徒弟的时候,我只是满月婴孩,但是我却是师公第一个徒弟,若是按辈分算,你和你的那些师兄,理应都唤我师兄才对。”
的确在江末寒满月时,云玄他们都还未进谷,按时间,他虽然是最后才出现,但是按辈分,他却是最大的大师兄。
箫遥的脑海中闪过自己那些明明比江末寒要年长的师兄,却一个个唤江末寒师兄的画面,不禁嘴角带起一阵抽搐。
箫遥落下一颗黑子,伸了伸腰,挑眉邪笑道:“末寒师兄,我终于赢你一局了!好困啊,我要回去睡了!”
江末寒淡淡一笑道:“以后希望你能常常来找我下棋,自己和自己下棋其实并不如和你下棋来的痛快。”
“好!”箫遥爽快答应,转眸看向棋盘,突然皱起眉头,沉思很久道:“不对,我赢的,好像有些奇怪!”
江末寒的眸光略显慌乱,故作镇定道:“没什么奇怪的,快回去睡吧,我也困了。”说完,他便忙着想要收起棋盘上的棋子。
“等等!”箫遥忙阻拦他,江末寒已经拿起一颗白棋,箫遥猛地恍然,声带温怒道:“你干吗这么着急收这颗棋子?”
江末寒微微蹙眉道:“我随意收的。”
“不是!你是故意收的!”箫遥板起小脸,气恼道:“我虽然赢不了你,但是我不需要你让我,我情愿一直输,也不需要虚伪的荣耀!”
江末寒抿了抿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箫遥那气氛的小脸。
“看着我做什么!”箫遥冷哼道。
江末寒微微勾起嘴角,过去根本没有人敢对自己生气,箫遥突然生气的模样让江末寒觉得很真,这种真让他觉得很珍贵,他含笑道:“其实你的脸上若是没有胎记,应该会很好看,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什么?!你不和我解释你为什么故意输给我,反而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有自知之明,我脸上有那么丑的胎记在,生气的模样不吓人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可爱!”箫遥没好气的白了江末寒一眼。
江末寒无奈摇了摇头,好笑问道:“若是我不输给你,你是不是一直要下到天亮,直到赢我为止?”
箫遥的眸光略显尴尬,嘴上却不饶人道:“你怎么知道直到天亮我都赢不了你呢?也许下一盘我就能赢你了,你是看不起我,所以故意输给我!”
“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你第一次下棋就能和我对上如此多棋子,就算是赢,我也每盘都赢的很幸苦。我从三岁起就开始下棋了,你刚下就能让我赢的这般幸苦,不出十日,你必然会赢我,但是你太过心急,再好的天赋,也经不起拔苗助长的,你已经困的眼皮都搭在一起了,我只不过是希望你早些休息,才会这样做。”
箫遥撇了撇嘴,对方从教自己下棋,到现在故意输给自己,却都有着他的理由,还都是为了自己好的理由,让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这让箫遥有些无奈,却也有些茫然,她沉声问道:“你为什么处处为我考虑?”
江末寒微微一笑,轻抿了口茶道:“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会对他好!就算今日你有很多烦恼,但是你却能依然记得在子时赶来为我针灸,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自然也要对你好。”
箫遥的脸微微一红,别扭道:“我是医者,医者父母心,对病人好是我的责任而已。”
江末寒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喜欢看箫遥生气或是别扭的模样,他打趣道:“医者父母心?你的意思是,把我当作你的孩子了?那以后你帮我针灸时,我是不是要喊你爹呢?”
“亏你想得出来!”箫遥被逗乐了,没想到冷冷的江末寒也会开玩笑!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江末寒觉得对着箫遥笑,自己没有任何负担,可以肆虐的大笑,很是畅快淋漓。
笑停后,江末寒突然很认真的说道:“如果我能够度过此劫,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之前听叔公说,你想认我做哥哥,如果你现在依然还想认我做哥哥的话,我愿意当你的哥哥,我会一直保护你。如果你觉得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好,所以不想认我做哥哥也没有关系,我是你的师兄,一样会保护你,只是称呼上的区别罢了。”
江末寒的眸光无比真诚,过去他总是无所谓身边人的付出,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他觉得那些对他好的人,都是别有目的,但是今日眼前的箫遥却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箫遥的真,让他很想去珍惜。
箫遥眨了眨眼睛,不太敢确定对方是认真的说出这番话还是故意试探什么,箫遥微微垂下头,极其小声的问道:“你是认真的吗?你不嫌弃我长的丑吗?”箫遥依然记忆犹新,与江末寒刚见面时,他连住都不愿意和自己住在一个院子里,理由还是因为自己长得丑。
江末寒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沉声道:“其实有个长得丑的人在身边,会显得我很英俊不是吗?”
箫遥略显愕然,看见对方眸中的笑意后,才明白对方是在开玩笑,她有些不习惯那冰冷的江末寒突然变得这么好,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显得窘迫的踉跄逃出了江末寒的房间。
江末寒看着箫遥踉跄离开的模样,并没有去阻止,而是苦笑摇了摇头,自己一开始对他太过冰冷和不友好,现在突然这样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过去自己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却没想到也有一天会对别人这样讨好,不但是箫遥被吓到了,想起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都有些被吓到了。
突然门外出现一道红影,江末寒脸色一沉,冷声道:“花落离!”
红影突然进屋,速度很快,片刻就站在了江末寒身边,花落离的轻功是神医谷中最高的,已经到了幻影的境界,他挂着邪魅的坏笑,眸光探究的在江末寒身上转来转去,“堂堂江域国太子要认一个丑弟弟,倒是一件稀奇事情!”
江末寒脸色一沉,冰冷道:“偷听别人说话,也只有你们邪教之人会做!”
花落离邪魅一笑道:“邪教之人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是他们恶就是恶,从不会用善良的外皮伪装什么!不像你们朝廷之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个个伪君子!”
“你进屋,就是要找我吵架的?”江末寒脸色黑沉,虽然花落离说的话很逆耳,但是自己也曾这样想过,自己何尝不厌恶宫中生活。
花落离清楚看见江末寒眼中一丝黯然,也不再多做讥讽,转而严肃道:“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变得太快,那小东西可没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因为没有父母,再加上他脸上的胎记,使他一向缺乏安全感,所以你最好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要对他好,希望你对今日所对他说的话负责!不然,他要是因为你突然对他好,突然又对他不好而伤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25章是在担心
江末寒刚要开口说话,花落离却已经轻功离开了。
望着那迅速消失在黑夜中的红影,江末寒的眸光略显郁闷,他心下很明白,花落离这番话不是什么奉劝,而是威胁。
他不喜欢被别人威胁,若是换别的事情,也许他就是要对着干,可是此事他又不得不谨慎面对。
花落离说箫遥无父无母,加上脸上的胎记,极度缺乏安全感,但是自己看见的却是一个很真很自信傲然的箫遥,为什么花落离眼中的箫遥和自己眼中的箫遥不同?
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有着很强的洞察力,省直可以一眼看穿人心,现在却感到自己看到的也许只是表面,因为箫遥之前的踉跄逃走模样,已经很清楚的说明花落离才是最了解箫遥的!
这样的答案让江末寒感到很不舒服,心下有些郁闷和憋屈,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嫉妒,又不太像,隐约有些酸酸的。
江末寒抬头望向夜空中的弯月,微微叹气道:“我不会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以后,我一定会比他更了解你!”
…
箫遥回屋后,愣愣看着床头柜上的白色蔷薇花,自己记得之前那一束已经枯萎了,为什么又有一束新的了?
寒风袭面而来,箫遥警惕的看向窗口,窗户之前是关上的,可此刻却被推开了。
“你就不会走门?”箫遥斜睨着从窗而入的花落离。
花落离挂着一抹邪气的微笑,慵懒道:“开门比开窗费力,丑师弟今日去哪里玩了?”
箫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可不会忘记,今日除了不能离开蔷薇院的江末寒,去别国出诊的龙傲和燕无痕外,只有花落离没有在谷口守候自己回来,她略带赌气道:“反正你不会关心的!”
听出箫遥话中的不满和温怒,花落离微微眯起眼睛,走上前,邪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关心?”
箫遥冷哼一声,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花落离的气,自己之前不是希望大家都不要担心自己吗?为什么现在却因为他没有担心自己而生气?
“丑师弟是生气我没有去谷门前等候你回来?”花落离的脸凑近,温热的呼吸扑向箫遥的小脸。
箫遥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声带别扭道:“我没有。”
花落离又近了几步,眯着丹凤眼,诡异笑道:“真的没有?”
箫遥伸手推开他,别过头不去看他那双似能勾魂的双眸,冷声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这蔷薇花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不许再摘了吗?”
花落离勾起嘴角,伸手拿过一朵白色蔷薇花,笑的妖孽,略显自恋道:“看来你把它当真的了!这说明我的手艺高超啊!”
“把它当真的了?难道它是假的!”箫遥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忙夺过花落离把玩的那一朵白色蔷薇花。
箫遥将蔷薇花放在鼻前一闻,没有任何花香,她轻捏了几下花瓣,显然这是用上好的布料做成的。
“你做的?”箫遥的眸中闪过一丝吃惊和佩服。
花落离摸着下巴打量着箫遥眼中那一抹佩服,这抹佩服自己很喜欢,能够让这小家伙佩服似乎是最荣幸的。
“喜欢吗?”花落离邪笑问道。
箫遥灿烂一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很快又板起了脸,温怒道:“你别告诉我,你是做了一天的蔷薇花,所以才不知道谷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蔷薇花是花落离昨夜熬夜做的,也是为什么他会错过箫遥出谷时间的原因,若不是昨夜做这蔷薇花,也许花落离今日就和他们一起出谷了,也不会有箫遥失踪的事情。
今日别人都在谷口守着,花落离可是翻了一天的书,江苍要寻找江湖上所有会龟吸术的人,但是一些邪教的资料却不方便让其他弟子看,自然只有花落离才能帮忙找箫遥的行踪。
虽然今日很着急,也知道箫遥失踪的事情,但是花落离却故作茫然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你真的是不知道,所以才没有担心。”箫遥小声呢喃道。
“我应该担心什么?”花落离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玩味。
“没什么,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箫遥略显茫然的看着花落离。
花落离突然伸手牢牢抱住箫遥,这让箫遥一怔,想要推开,却很喜欢他身上的淡淡桃花香味。
“你抱我做什么?”箫遥任由他抱着,声带几丝温怒道。
花落离抱得更紧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抱他,但是只有抱着他,才能感觉到他是安全的,自己的心才能真的安定下来。
今日自己像疯了一样,几乎一天就把所有关于江湖上会龟吸术的人都查遍了,也正是因为太认真翻书,所以连箫遥回来了,都不知道,没有在第一时间去见他,若不是师父告诉自己他回来,也许自己现在还在找线索。
“丑师弟,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自己离开的,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所以你什么也不肯说,连云玄,你都没有去解释。”花落离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好听,带着微醺的磁性。
箫遥的眼睛猛地张大,因为花落离紧紧抱着自己,他的头抵在自己的肩上,自己无法看到他的脸,但是自己能够听出他的紧张和担心。他原来知道,他是在担心?为什么隐约觉得他在害怕什么?
“不要担心,没有人威胁我,我很安全。”箫遥伸手拍了拍花落离的背,轻柔的安慰着。
“是谁带走你的?”花落离心里比谁都清楚,绝对不会是箫遥自己离开的,因为了解箫遥,箫遥绝不是一个会让人担心的人。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有人带走我的?连云玄都以为是我自己离开的。”箫遥依然深深记得云玄那有些指责的眸光。
“他只是一时急糊涂了,静一静就会想明白的。”花落离柔声安慰道,他明白箫遥最重视的是云玄,毕竟云玄是和箫遥相处最久的。
花落离的安慰让箫遥有些纳闷,那个一直喜欢讥讽人,戏耍人的花落离,竟然会安慰人?她转而微微勾起嘴角。
“是不是天水族的人?”花落离的声音很轻,却换了箫遥的一颤。
因为紧紧抱着箫遥,箫遥微颤的身子引起了花落离的注意,也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是他自己猜到的,应该不算自己说出去的吧?箫遥知道瞒不过去了,也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花落离。
花落离微微眯起眼睛,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下却为箫遥捏着一把汗。
说完后,箫遥喝了一口茶,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天水族的人把我带走的?”
第26章要睡这里
“是它告诉我的!”花落离神秘一笑,转而走到床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蓝色宝石把玩了起来。
箫遥回来时正是毒发的时候,着急沐浴去毒,也就随手把这信物放在了床头柜上,现在却成了最大的疏漏,但是她却还是很疑惑,茫然问道:“单凭这个,你也不能肯定是天水族的人把我带走的,像这样的蓝色宝石,除了天水族,北斗国也出产,只要稍显繁华的地方,都会有卖。”
“宝石虽然不显眼,但是这金边却带着奥妙!上面刻着水无缺的名字,水无缺是天水族的人,你自然是被天水族的人带走的。”
江苍告诉花落离箫遥回来的时候,花落离正好查到天水族会龟吸术的名单,水无缺这皇族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看到这名字就知道是天水族的人把箫遥带走了。
箫遥夺过他手上的宝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金边,这才发现原来金边上还刻着细小的字,正是水无缺的名字,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你知道的还真多。”箫遥出自心底的赞叹道。
花落离很喜欢箫遥眼中的赞叹,他伸手抚过箫遥的小脸,略带惆怅道:“若是告诉你,今日我为了你都快发疯了,你可相信?”
箫遥愣了愣,刚要开口,却又听见花落离的邪魅笑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担心你到发疯吧?我只不过是逗逗你!丑师弟还真是好骗!”
箫遥一脸吃瘪样,心下说不出的哀怨,自己刚刚甚至以为他说的是真的,还有那么一些感动的感觉!
箫遥气恼的推开花落离,冷哼道:“今日告诉你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到处说!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花落离眯起眼睛,看着箫遥不理会自己,已经睡到床上了,他也脱去鞋子,想往床上躺。
箫遥一惊,猛起身道:“你做什么!”
“睡觉啊!还能做什么?”花落离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箫遥那紧张异常的小脸。
箫遥努力让自己镇定,拦住想要躺下的花落离,冷声道:“睡觉回你自己房里去,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更何况自己是女子,虽然别人都把自己当男的,可自己不能就这么以为自己是男的!
花落离无赖的黏在床沿边,想要往上爬,箫遥牢牢守着床,不让他上来,花落离眯着眼睛,突然勾起一抹坏笑,身手将箫遥扣入怀中,顺势爬上床。
“喂!你放开我!”箫遥气恼吼道。
怀中的人儿不安份的挣扎,虽然箫遥小手小脚的,没什么杀伤力,但是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痛,花落离突然伸手在箫遥的肚子上一挠,坏笑道:“听说怕痒就会怕娘子,师兄试试丑师弟怕不怕娘子!”
箫遥努力忍着肚子上传来的痒痒感,想笑却又死死咬着嘴唇不笑,小脸扭曲的几乎都快走样了,她用力捶打花落离的胸口,试图挣扎出他的紧固。
看着箫遥那极其可爱的小脸,花落离伸手遮住箫遥脸上的胎记,转而一脸惋惜道:“若是丑师弟没有胎记,应该长的还算俊!”他勾起一抹坏笑,凑到箫遥耳边,蛊惑道:“不过,还是没有师兄我俊美!我倒要看看丑师弟能忍多久!”他手下挠痒痒的速度更快了起来。
箫遥面色一红,气恼的咬着下唇,将手从他怀中松了松,手指所触碰的正好是花落离的腰部,箫遥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手下也挠了起来,“不知,你怕不怕娘子呢?”
花落离脸色一沉,转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他怕痒要超出箫遥很多。
“没想到你这么怕痒痒!你将来一定会很怕娘子的!哈哈!”箫遥一边取笑着花落离,一边顺利从他怀中逃出,小手却没有停下挠痒痒的动作。
花落离无力的躺在床上,笑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妖孽的脸却依然带着致命的诱惑。他眨着带泪的眼,略带哀求道:“丑师弟,绕过师兄吧!”
箫遥可清楚看见他那泪眼中的算计眸光,她撇了撇嘴,坚定的摇头道:“绕过你,可没那么容易!”
“你要怎样?师兄都依你!”花落离笑的妖孽,更是眨了眨眼睛带着蛊惑。
箫遥想起水无缺为那女子布置的房间,那布满蔷薇花的房间让自己羡慕很久,箫遥勾起一抹坏笑道:“做蔷薇花,布置满我的房间!”
花落离愣了愣,转而用力点头,“好好好,依你依你,快放开我!”
箫遥心下窃笑,这房间不大,却少说需要数百枝蔷薇花装饰,不累死你才怪!箫遥把使坏的小手收了回来,可刚放开小手,却又被花落离紧紧抱住了,箫遥一脸气恼道:“你耍赖!”
花落离挂着邪笑,眯着眼睛道:“我答应给你做蔷薇花,却没说现在就做,明日再给你做,这不算耍赖!”
箫遥怒瞪着他,气的牙痒痒。
听见磨牙声,花落离好笑道:“怎么?要学蓝(小肥猫)生气时,张牙舞爪咬人的模样?师兄弟睡在一起,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吧,你不用那么排斥我吧!师兄我不嫌弃你长的丑,愿意和你一起睡,已经是给你最大的恩赐了!”
“谁稀罕你的恩赐,你不嫌弃我,我嫌弃你不行吗!”箫遥用力挣扎了几下,花落离却抱得更紧,邪笑道:“嫌弃我?好!越是嫌弃,我越是要抱着你睡,我今日就是要睡这里了!”
“花落离!你再不放开,我就咬你了!”箫遥气吼道。
花落离一脸无所谓道:“你咬便是!”
被这一激,箫遥真的张开嘴,用力在他的肩上一咬。
“嘶!”花落离吃痛的倒抽了口气,却依然紧紧抱着箫遥不放。
箫遥感觉到嘴里的血味漫延,眸光一惊,只不过想要惩罚的咬他,却没想到用力太大,她焦急张开嘴。
花落离微微眯起眼睛,肩头很痛,眼前有些模糊,他略显茫然的看着箫遥,眼中有太多疑问,可是已经问不出来,头部一阵发麻,便眩晕了过去。
箫遥慌乱了起来,忙脱去花落离的上衣,肌理分明的白皙肌肤似烧红了她的脸。
看着他肩头的血迹,箫遥一脸内疚,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自己是有毒的人,血和唾液都是有毒的,怎么会将他咬出血!
箫遥用银针迅速封住花落离肩膀附近的穴道,不让毒液扩散,拔出弯刀,在花落离肩头的牙印附近割出一道口子,用力挤出花落离的血,逼出毒血。
为他包扎完伤口,箫遥长吐了一口气,“呼,好在及时医治,不然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