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孤月,悬挂空中。
火云打开马车的门,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怔愣住了,大宅,那个原本该是一片废墟的地方真的出现了一个大宅…
今晚还未到深夜,只是黑幕刚刚降临,月光照耀,将一切都看的很是清楚,没有暗夜大雨,有的便是那灯火辉煌的大宅。
火云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果然没错…
那次来的时候是白天,这里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不管是人是鬼,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她自己被救这件事却是真的,所以所以就是来碰碰运气,既然她上次是晚上撞见了这里,那么她就晚上在来一次…果然…
火云迅速的跳下车,奔到那朱红色的大门前面,深呼吸一口,果断的抬手敲门。
不管这个雪流觞是怎样一个危险的人物,也不管这座府邸究竟是不是鬼府,火云此刻都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火云一下车,情天也便迅速的将头探了出去,左右打量,当看到眼前这座豪华府邸的时候,整个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回事?
那天他也是一起来过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大宅子的?
白天的废墟,晚上的大宅,这里曾经囚禁过一个质子,而那个质子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亡了,这说明什么…
鬼府。
脑海中蹦出这样两个字,情天险些撒腿就跑,但是见火云已经走了过去,并且开始敲那大宅子的门,情天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总不能将她一个人留下,想到自己在马车上说过的话,确实是过分了,情天此刻也有些后悔,但是他不也是着急所致吗?
“砰砰!”
夜色寂寥,暗影流浅。
火云只敲了两声,便停了下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过,人门敲三声,鬼门敲二声,火云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敲了两声…
“谁呀?”
敲门声刚落,门内便传出了一道声音,有些苍老,火云立刻想到了上次站在雪流觞身后的仆人,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道,“天辰国迟云冒昧打扰,请问雪流觞在吗?”
暗夜流觞
敲门声刚落,门内便传出了一道声音,有些苍老,火云立刻想到了上次站在雪流觞身后的仆人,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道,“天辰国迟云冒昧打扰,请问雪流觞公子在吗?”
门后似乎是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火云的心沉沉浮浮,想起那个清冽的带着无比冷漠的男子,火云也是忐忑的,若是拒绝了又该怎么办,现在的她确实是走投无路。
就连雪流觞是人是鬼都不在乎了,管你是什么,能救人就行了,鬼宅都闯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就在火云的忐忑中,门吱呀一声打开。
红烛灯笼,火光妖娆。
照耀着这个大宅子假山蒙蒙,浅水幽幽,青色平坦的石板路一直望不到尽头,苍翠的树木纵横两侧,在夜色灯光下,如水墨晕染。
“姑娘,请随我来!”
那奴仆冲着火云点点了头,然后沙哑着声音说道。
火云刻意的瞧了瞧,这奴仆在烛光下分明是有影子的,既然有影子那就说明不是鬼。
“迟云!”
情天见火云抬脚就往那朱红色的大门里面走去,不由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冲着火云喊道。
月光洒在这少年脸上,不难看出那一抹苍白和担心。
转头过,火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深的看了情天一眼,然后红唇轻启,“请叫我凤云瑾!”
话音落,这一刻,情天如坠冰窖,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在两人之间。
“追风追雨照顾好你们主子,我马上回来!”
火云淡淡的吩咐道,然后随着那奴仆便进了大门。
走了几许,拐过几条小路,眼前的景象让火云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大片大片盛开的花朵,红的黑的蓝的,美艳到了极致,那种瞬间带来的视觉冲击,让火云的眼狠狠一眯。
而大片的花朵之中,有一个石桌,雪流觞就那么坐在那里,手中握着一个浅色雨笛,整个人似清冷的花妖一般勾人夺魄,第一次见面,火云就知道这人长的极美,这次见他,在这万花丛中,竟是丝毫没有被这美景给比下去,整个人被映衬的更加清冷绝艳。
若说北冥宸夜是透着妖气的仙人,那么雪流觞就是透着仙气的妖精,都是勾人的紧,一个妖媚,一个清冷。
“雪流觞!”
火云开口,在这样清冷的夜色之中声线显得特别的清晰,很好听,有种轻拨琴弦的的触动之音。
那男子眉宇间竟是清冷,听到火云的声音,紧闭的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落到火云的身上,无波无绪的眼睛,冷情一片,有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划过火云的脸庞,然后姿态优雅中透着懒散的支起身子,看向火云,“美人如花。似毒!这真容一现,怕是又要有不少人被你折服了!”
雪流觞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顺着月光流泻,打在他的身上,有着轻叹的味道。
他看着火云,不过是感叹一句而已,有花,有美人…
若是平时,怕是火云也会狠狠的反击回去,美人如花,似毒?你就挺美的,一个男人长成这个样子,简直妖孽。
“雪流觞,我…!”来找你有事…
火云眉宇紧了紧,直接切入主题,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就喊了一个名字…就瞧见那男子的眼神清冷清冷的看过来,有种灵魂被冻伤的错觉…
真是见鬼的感觉。
这宅子处处透着诡异,人诡异,宅子也诡异。
“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
他喃喃自语着,墨发飞舞,火云似乎看到那些花瓣竟然随着他的叹息纷纷飞舞起来,围绕在他的身边,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真是…
“雪流觞,我…!”
这气氛确实是诡异的,火云几次开口都未能将想说的话说完,意识一闪,竟有种雪流觞是故意不让她说完的可能。
“我若不想听,你说了我也听不到!”
果然,火云刚喊了个名字,这男子清冷淡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火云气急,眼中冷光闪烁,竟也是发作不得。
“那你怎样才肯听?”
火云皱眉,看着他,出声问道。
就见这厮手中捻起一片花瓣,在手中婉转,接着一片花瓣竟变成一朵小花,一朵小花竟然变成几朵小花,在火云惊讶的目光中飞舞到了花丛之中…
天啊!若不是亲眼所见,火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一幕的,这诡异的令人发指的一幕…
“你打扰了我!三次!”
雪流觞皱眉,然后抬头,那双水做的眼中波光潋滟,看向火云,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三次…
火云一惊,第一次是她无意间闯进来的,第二次便是白天那次跟北冥宸夜还有情天一起来,根本没见到大宅子的那次,再有就是这次…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不简单,他竟然都是知道的…
火云心惊,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男人说这么多,是想干什么啊?
说话说半截,背景又该死的神秘,诡异。
见火云不说话,雪流觞的目光在火云身上转了几转,“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到我,都不向我下跪抱歉吗?”
他盯着火云,一身的懒散,火云的脸颊一抽,眼中的怒火瞬间蒸腾,他妈的,这雪流觞是想怎样,若不是她知道这厮跟慕琳洁不是一伙的,她都要怀疑,他是给慕琳洁来报仇的。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物降一物。
见火云怒火中烧,又站在那里生生隐忍的模样,雪流觞觉得特别兴致盎然,“你若下跪道歉,我边听一听你来这里的目的!如何?”
拜托雪流觞
他的声音宛如极地冰山上的雪,说出的话却透着让人心凉的冰。
下跪道歉?
这都多大的事情,要她火云下跪道歉,这比杀了她还会让她难受,对于火云来说,这就是一种屈辱,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雪流觞的时候,这个男子说过的话,“你这硬气的性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你的骨头狠狠的捏碎啊…!”
瞧瞧!
这个男子人鬼各掺一半,这性子果真是变态的,竟然这般喜欢将别人的骄傲踩在脚底下。
火云觉得她要爆发了,将眼前这个男子踩在脚底下,拳打脚底,尼玛的,你让在嚣张,让你在了冷漠,让你在刁难人…
“快点啊!要是你做不到,就驾着你的马车离开吧!”
他是吃定了火云有事情求他不是?这就在火云马上快爆发的空挡,又添上一把火星。
火云真的是气急…
刷的抬头,那眼中红光一闪,带着压抑在心中的怒火,抬起手,一股强大的内力对准雪流觞旁边的花丛就轰了过去,当即花瓣飞舞,枝叶飞扬。
注意,轰的不是雪流觞,而是他旁边的花朵,那厮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成了精的妖。
“我就知道你忍不了多少,上次都能将一假山给轰了,这次拿我这用人血养殖的繁花出气又算的了什么?”
玉笛在他的手中轻轻的晃动,他的话不快不慢的响彻在火云的耳边,刷的抬眼,心惊不已,这厮说什么?拿人血养殖的花朵…
汗毛都倒竖了一身。
她火云就是胆子在大,关于这宅子的诡异事件也让火云心中忐忑。
“人血?”
火云反问,月色如水银一般打在她的身上,照耀在她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苍白。
“恩啊!闯进这里的人都没有你那么幸运,这里啊,有进无出,你确实是个例外,可是你这例外也太例外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返回来两次。”
火云嘴角抽了,这个雪流觞,要不要将气氛搞的这么诡异,火云身上的肌肉都紧绷到了一个顶点,心脏更是在不停的跳动啊跳动…
“不下跪道歉,那你还想求我办事?”
雪流觞从石桌上跳下来,站到火云的眼前,微微弯下了身子,与火云面对面,四目相接,鼻尖都要碰到火云的鼻尖了,他的眸中一片碧波荡漾,清冷清冷的…
火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这人靠她太近了…
结果头还未动,就见雪流觞的眼中当即蒙上一片冷色,“敢躲!”
当即,火云不敢动了,呼吸都一下子轻了许多,雪流觞见此扬了扬眉,勾了勾唇,恶意的在火云脸上吹了一口气,冰凉冰凉的,竟然一点暖意也没有…
火云斜眼,瞧着地上那斜斜的被拉长的影子,心下暗忖,这厮根本不是鬼,鬼是不会有影子的!
“你在想什么?”
盯着火云,看着那双凤眸之中眸光闪闪,似有了然一闪而过,雪流觞出声问道,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火云扬眉毛,一脸不羁,你看起来一副清冷至极的样子,竟也有好奇心的时候,想知道我想什么,我他妈的还就是不告诉你了,怎样?怎样?
让我下跪道歉,这个雪流觞确实是喜欢踩人,看着别人抉择,挣扎…简直是恶趣味,孤单寂寞到心里有问题。
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雪流觞这厮笑,笑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你别跟我强,你知道你强不过我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好顺从我,否则,我手一摆,你今天白来了!”
火云嘴角抽了…
火气便也渐渐的凝聚了上来,不等发火,雪流觞的头已经从他的眼前移开了。
“我在想你根本不是鬼,就别装的神神秘秘了!”
火云冷哼一声看着雪流觞,将自己的推测给说出来,她敢肯定,雪流觞肯定不是鬼,鬼哪里会有影子,都是虚空飘的…
果然,雪流觞一顿,接着眼角笑意越来越大,“不是鬼,那是什么?”
火云,“…!”
那肯定是人,这个雪流觞真是…若不是有事求他,火云怎样也不会呆在这里跟他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对话。
“看在你是第一个说我不是鬼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一听你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吧!”
雪流觞见火云一副无语的样子,然后看着她说道。
他一松口,火云眼中有一种惊喜的光芒一闪而过,曾经的她,怕是将什么情绪都掩藏在心中的,别想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丁一点的情绪和心事,可是女子一旦爱上了哪个男子,便会因为一点点高兴的事情就透露出内心的喜悦。
就想此刻,火云心中的希望就那么暴露在雪流觞的眼前。
动心的女子,着实很美。
“我知道你懂医术,所以我来找你,请你救救我的男人…!”
火云看着雪流觞,眼中不经过的闪过一丝乞怜,还有期盼。
虽然跟火云不过见过两次面,但是依照他对眼前女子的印象,果决、坚韧、冷酷,倔强,理智,这些差不多都是形容她性格的词语,可是刚才当她说道救救她的男人的时候,眼中竟然闪过那种情绪…
心中瞬间闪过一道陌生的情绪,他是个寂寞的人,冷情孤单,从来不会有一个人为了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一瞬间,雪流觞不想承认,他竟然嫉妒了这个火云口中说的男子…
“你的男人,是紫衣王爷北冥宸夜?”
雪流觞目光深邃,对于火云的身份已经掌握的分外清楚,右相千金风头正旺,名声那般响亮,有几个不知道的,尤其是她和紫衣王爷之间的婚事…
那说的必然就是他了。
火云点点了头。
情天和追风追雨在门外已经等了不少时间,可是人已经进去了那么长时间仍是没有出来,情天已经等不及了,吩咐一声,便也抬脚进了那朱红色的大。
那奴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所以情天进来的很顺利,可是他刚进了那朱红色的大门就后悔了,整个大宅鬼影森森,一个奴仆也没有,黑幽幽的一片,道路错综复杂,所有的屋子都关着门,偶尔有几个破灯笼摇摇晃晃,有好多白条挂在门上随风飘动,顺着朦胧的烛光,还能看到结在门上的蜘蛛网…
天啊…鬼屋!
鬼宅!
一丁点的人气都没有,这里分明就是一个荒废已久的鬼宅,情天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额头上冷汗淋淋,脚步再也迈步出去…
一转头想踏回去。竟发现那朱红色的大门都没有了,他不过才进来,门应该就在身后,可是此刻除了黑森森的围墙竟然什么都没有…
情天的脸色蓦地苍白,整个人都处于了极度紧绷的状态…
他实在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情天喊了一声,除了空荡荡的回声,根本没有人回答。
不能慌,不能慌…
情天告诉自己,顺着漆黑的小路慢慢的往前面走去,若是别人遇到这样诡异的情况怕是早已经尖叫出声,可情天毕竟在外面历练十年,还是有点胆子的,抽出腰间的配件,紧紧的握在手中,小心的顺着夜路往前面走去…
“他怎么了?难道又变成白痴了?”
雪流觞见火云承认她的男人是北冥宸夜,不由的反讥了一声问道。
火云眼睛一眯,不悦从瞳孔中闪过,“雪流觞,注意你说的话!”
“怎么?他本来就伴了白痴十年之久,我还说不得了?”
雪流觞勾了勾嘴角,讥讽一片,眼中毫无温度。
火云确实不想跟他对掐,可这个雪流觞这般说北冥宸夜,她心里就是不舒服,比说她自己还不舒服,不由的哼笑了一声,更加的讥讽回去,“彼此彼此,雪流觞,你不也伴个四人十年之久…”
反唇相讥,果然雪流觞眉目沉了,眼眸冷了,脸色更黑了…
“说,他怎么了?”
冷哼一声,似有发怒的痕迹…
“他中了血蛊,现在生命垂危,我想请你救救他…!”
情天正横冲直撞的往前走着,出了黑幽幽的道路,破屋房子,确实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吓的大气都没敢喘一下,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
突然就在夜色中听到火云的话…
“他中了血蛊,现在生命垂危,我想请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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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爱吗
一片黑幕,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除了这些破砖房瓦,情天压根就没有看到火云的人在哪里。
这么一个鬼宅,这个凤云瑾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现在他更是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心中惊恐加上猜疑,让情天的情绪格外的暴躁…
一片黑夜中,突然听到火云的声音,他没有立刻动,也没有叫,就那么停在原地…
雪流觞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似乎有些微的惊讶。
“是那种每到定时的日子,就会狂性大发,失去理智,胡乱伤人的血蛊吗?”
听到火云的话,雪流觞淡淡的反问道。火云立刻活跃了,惊诧的看着雪流觞,果然这个人懂,不过说了个名字,他就能把症状给说出来,找他果然是没错的。
“对,就是这样,你能救他吗?”
火云忍不住的提高了声音,眼中满满都是希望,这一刻的火云都笃定雪流觞能够救北冥宸夜了…
人在黑夜中,看不见人,只能听到声音的情天耳朵也竖的直直的,此刻他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虽不知道火云在跟谁说话,但是这个男声却似乎有一定的本事…
因此,他也没有打断,便继续听着,一时间,竟是连害怕都给忘记了。
“血蛊又不是我给下的,我怎么可能救他?”
声音清冷的响起,似乎那般的不以为意。
火云脸色一沉,“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都能将站在死亡边缘的我给拉回来,将三天的性命给延长到半年,一个小小的血蛊都解不了吗?”
火云怒,声音都有些急了。
“他中血蛊,我这里确实是没有办法,用的不是我的血,蛊也不是我下的,除非找血蛊的主人一度自然就解了!”
雪流觞的声音中有着压抑的低沉,说这话的时候风轻云淡,似乎根本没有将这当成个什么重要的大事情来办,很随意的开口。
可是这边火云双拳紧握,怒火中烧,却是发作不得,没入夜色中的情天也是眉头紧锁,却是将雪流觞的话全部给记到了心里。
“不,除了这个办法!”
火云生生压抑着自己爆发的情绪,沙哑了声音说道。
“呵…除了这个办法,血蛊无解,你是不想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一度,所以才来找我的吧!”
心事被道破,火云脸上没有尴尬,这是一种坚持,对爱情的坚持,怎么说的,如果北冥宸夜真的只能用这一种方式来解了身上的血蛊,那么火云是宁愿他死了的…
换句话说,若是火云不小心被人下了血蛊,需要同样的方式来解的话,那么火云也是宁愿死了的…
“他现在陷入重度昏迷,全身冰凉,不省人事,昨天晚上是发病日子!”
火云看向雪流觞,又接着说道。
“重度昏迷?按理说,若是能坚持过发病的那一晚,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非…!”
声音一顿,火云的心也跟着一紧,“除非怎样?”
暗处的情天耳朵也竖起,聚精会神的听着,对他来说,北冥宸夜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不是他,当年他…
所以,他虽不知道火云在跟谁说话,但是显然这个有着清冷嗓音的男子极其的厉害,甚至知道怎么解血蛊…什么春风一度,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只要知道血蛊的主人是谁就行了,可是火云愣是没有说,情天这一刻竟然觉得火云很自私。
“除非,昨晚狂性大发之后,他动情了…动情之后,血液流动速度就会加快,心跳也会加快,催动体内的血蛊爆发,所以就陷入重度昏迷了…”!
火云一惊,动情之后…然后就想起昨晚北冥宸夜是怎样温柔的亲吻她的,从脖颈到唇瓣…
怎么可能不动情,就连她都情动了呢!
而火云想到了,暗处的情天自然也想到了,不由的沉了脸色,心中起了愤恨,原来北冥宸夜变成现在这样竟是因为凤云瑾,可是她竟也自私到明明知道血蛊的解法,可却死活不说,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的自私。
对火云的误解越来越深…
“那该怎么办?”
火云喃喃出声,音量也不自觉的低了很多。
“雪流觞,你有办法救他吗?”
“血蛊,只有这一个办法,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冰冷。无情。雪流觞道出事实。
一瞬间,火云的脸色惨白,垂着目光,里面的情绪翻涌,心中堵塞的难受,又回到了那晚的感觉,想要大喊大叫,想要杀人…
“对了,他情动陷入重度昏迷,血蛊会吞噬他的心脏,他活不过两天了!”
原来上一句话还不是最无情的,这一句才是最伤人的。
关于血蛊这方面的事情,火云真的是不懂,但是还是跟上次的直觉一样,雪流觞都是说的实话,没必要骗他,因为别人的死活他都没放在心上,冷清到了骨子里。
“怎么办?”
月色下,火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骇人,那是一种害怕,从灵魂里面透露出来的,喃喃自语,六神无主,比自己面对死亡还要让他害怕…
雪流觞看着火云一瞬间似乎是失了魂魄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道,“有那么难过吗?他还没死,将那个女人找出来不就行了吗?”
听到雪流觞的话,火云刷的一下抬眼,眼中光芒利刃如刀,“雪流觞,你懂什么是爱吗?你这个寂寞又可悲的人,如果你懂,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爱情坚贞,三生不离,三世相守,永不背叛,这感情你懂吗?”
血色红莲
“雪流觞,你懂什么是爱吗?你这个寂寞又可悲的人,如果你懂,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爱情坚贞,三生不离,三世相守,永不背叛,这感情你懂吗?”
火云刷的抬眼,眼中光芒利刃如刀,说出的话却好像一个大锤子重重的砸在了雪流觞的身上。
他愣愣的盯着火云,看着流光银月下,那双悲痛却倔强的眼睛,美的似一个黑洞,带着声声控诉…爱?
她说他不懂爱,确实是不懂,因为没有人教给他,也没有人爱他,那么奢侈的东西他怎么会拥有呢?
“爱?可是宁愿看着他死,也不要别的女人来救他,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
他的声音空灵无比,却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有种破开人心的冷酷。
孤月寂寥,悬挂空中。
火云的身躯站的很直,有种固执的坚持,这时候的她心底深处也有两只魔鬼在争斗,只是他们都没有看到而已。
暗处的情天听着雪流觞的话,心底的冷意也是越来越深,凤云瑾你怎么可以自私到如此…
“宁死,也绝对不要她人染指…!”
这天有些冷了,火云的话冷冷的在夜色下响起,透过月光可见看见她脸色的苍白,还有眼底翻涌的疼痛,其实火云说出这话的时候内心如刀割般的钝疼有谁能理解…
而情天听着火云这一句话,胸口处翻涌的怒意和冷意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对火云的失望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这个女子枉费宸夜如此爱她,用命呵护着,可是她呢,不仅将夜陷害到如此地步,生死垂危,只剩两天的生命,竟然宁愿让夜死,也不愿让人来救他,怕别人染指…哈哈…哈哈哈…凤云瑾,果真是我情天看错了你…
突的想到,似乎那男子说过这个凤云瑾只剩下半年的生命,难道是因为这样,是想让夜陪着她一起死吗?心中的一点怜惜在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被情天生生的抹杀掉了,只剩下满腔怒意。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开始有误解的时候,那么所有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它原本的意思都被会扭曲…
就好比现在在情天的眼中,北冥宸夜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情动,因为火云,所以才落到这个下场,而他忘记了,情动其实是两人的事情,是他们之间发生的最美好的事情,他没有参与其中,又怎么能懂?
情天在暗黑的夜色之中,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佩剑,眼中的冷厉和愤恨一闪而过,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个时候的情天已经开始在想办法找那个能够救北冥宸夜的女子,那个能够解了北冥宸夜血蛊的女子,在他的眼中,北冥宸夜是排在第一位的,这绝对是不容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