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一声闷哼,眉头紧皱,下意识将手中钳制的皇甫柯往地上一摔,接着反手扣住刺伤她的人…
空气中一阵清香掠过,黑色迷雾散去,一切变的清晰无比。
冰无极收回小瓶子,是他的药散了这迷惑人目的黑雾,一切的画面似乎都在瞬间清晰的这一刻定格。
…
轩辕城不见了,追风追雨扣住的慕琳洁也不见了。
他们被救走了…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在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被情天突然狠辣的动手和黑色迷雾下,竟然被人救走了…
而最重要的是…火云受伤了。
被人背后捅了刀子。
三个女人的刀子…一人中了!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眼下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三个女人竟然趁着黑雾来临的那一刻,同时对火云下黑手…
那一袭红衣贴身,她站在那里,手中扣住的是脸色涨红的凤云依,而她的后背右肩膀之上,一把匕首插在那里,红色的血液全部被红衣吸食…
“老大…!”
小风第一个跑过来,手脚无措的不知道往哪里放,看着火云后背肩膀上的那把匕首,眼圈都红了,刷的抬头,眼中杀气狂闪的盯着火云手中的凤云依,大怒道,“你妈的,你敢伤了我的老大…!”
混乱只是这一瞬间,大部分坐在位置上,或呆在原地是没有动的。
北冥宸夜抱着从高位上被轩辕城一脚踢下来的,呆愣在原地,看着火云反手扣住凤云依,看着火云背后那把全身没入,只剩下一个手柄的匕首…
他的心几乎被撕裂,在黑雾降临的那一刻,轩辕靖被踢下来,他下意识的就去抱住他父皇了,忽略了云儿,而他的云儿就受伤了…
难受、自责、悔恨几乎湮灭了他。
…
冰言歌离火云也是很近的,似乎火云的强大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定格,谁能伤的了她?柯谁知道她右胳膊有重伤,谁知道三个嫉妒又憎恨着火云的三个女人会全部动手。
黑雾降临的那一刻,冰言歌是拦住了旁边的萱萱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他那一双邪魅的眸子渐渐的失了神采,看着火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心瞬间好像被撕裂成了几块,他想上前去看看火云的伤,可是脚却怎么都挪不动。
她的右胳膊有重伤啊!现在又被匕首刺透,言歌知道,火云的那胳膊要废了…
萱萱也看着火云,脸色都白了,整个人还所在冰言歌的怀里。
接着就感觉到言歌身躯的僵硬,然后缓缓的将她给放了开来,言歌看向他,那双邪魅的眼似乎没有了神采,对上萱萱的目光,里面竟有一丝责怪,只听冰言歌声音压抑的响起,“萱萱,以后站的离我远一点!”
萱萱的泪刷的一下落下来了。
言歌的话是责怪,刚才黑雾降临的时候,她下意识往言歌的怀里靠,而言歌也拦着她退后了一步,那一刻她的心是安静祥和的,没有害怕,只觉得安稳,在自己喜欢的男子怀里,一切来自于黑暗的恐惧都不存在了…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如坠冰窖。
言歌在怪她,那下意识的一步。
…
“云儿!”
北冥宸夜将轩辕靖往轩辕痕的怀里一放,一声惊呼声已经响起。
“噗…!”
火云眼睛一眨,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北冥宸夜眼中赤红,人已经冲了上来,一脚将凤云依踢翻在地,抱住火云。
剧痛来的太突然,火云想伸出手摸摸北冥宸夜的脸,告诉他不要担心,却有心无力,他眼里的悔恨、自责、难受也让她心疼,想要告诉他自己没事,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黑,火云甚至什么都来不及交代一句,整个人彻底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怎么会这样?
匕首伤了肩膀,怎么会吐血,除非是肩膀有毒。
冰言歌在火云吐血的那一刻就心有震惊,这时候立刻跑上前来,“中毒!匕首上有毒!”
冰言歌的吼声带着焦急和急切,将血液沾在手指上网鼻尖一闻,脸色惊骇,当即变了惨白一片,“毒蜘蛛!”
是什么毒能让名扬天下的身影千寻变了脸色?
北冥宸夜的心当即沉落谷底,“什么是毒蜘蛛?”
冰言歌眸光沉沉,翻开火云胳膊上的红衣,露出皓白的胳膊,那上面一个个色彩斑斓的蜘蛛若隐若现,就听冰言歌沉声道,“毒蜘蛛,史上第一剧毒!”
修罗宸夜
冰言歌眸光沉沉,翻开火云胳膊上的红衣,露出皓白的胳膊,那上面一个个色彩斑斓的蜘蛛若隐若现,就听冰言歌沉声道,“毒蜘蛛,史上第一剧毒!”
北冥宸夜的眼凝在火云的胳膊上,晶莹如玉的肌肤上,一个个指甲大小的彩色蜘蛛浮现在隐匿,浮现在隐匿,极其的美丽又极其的渗人…
他的耳朵里面回响着冰言歌那一句,史上第一剧毒。“冰言歌,快救她!”
北冥宸夜的慌乱落进了每一个人的眼中,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此刻眼里的慌张就为了眼前怀里的女子。
冰言歌飞速的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给火云服下,眉眼慎重的盯着北冥宸夜,“若不是她前几日服用了血色莲花,还残留一点药性,这一刻她必死无疑,毒蜘蛛入体即亡,这种毒药极其的狠辣霸道,现在毒素顺着血液入体,最多坚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找不到解决办法,必死无疑!”
冰言歌的声音寒冷无比,却也重重的击打在北冥宸夜的身上。
“一个时辰?那你快救她!”
冰言歌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若是救不了的话,就必死无疑?怎么会这样?狂怒和心惊已经占据了北冥宸夜全部的思维。
“你怎么还不救她?你在想什么?”
见冰言歌愣在原地,丝毫没有动作的样子,北冥宸夜狂怒出声,就见冰言歌怒红着眼,“毒蜘蛛,无解,除非再有一朵血色莲花,或者百年不遇的红莲晶心。
血色莲花?
到哪里去寻找血色莲花?
又到哪里去得百年才会形成一次的红莲晶心。
北冥宸夜这一刻是怎样的自责,若不是他吃了那红莲晶心,云儿一定有救的,若不是顾忌到情天与他的兄弟情,云儿肯定不会只防不攻。
“解药,解药呢!”
北冥宸夜突然站起来,对着仰躺在地上的凤云依的胸膛就是一脚,这一脚下了狠力,凤云依一口鲜血喷出来,眼珠子泛白。
“我死,有她垫背,值了!”
凤云依抬着眼说道,神态一派平静。
“好,好…!”
北冥宸夜点点头,然后将火云给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冰言歌的怀里,道了一句帮我照顾一下。
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气质却从头到尾的在发生改变。
只见北冥宸夜的手啪啪的在空中击了两下掌,那原本隐匿起来的暗影自卫全部出现,单膝跪地,“主上,有何吩咐?”
“给我把手住这里,一个人要不要放走!”
北冥宸夜声音冷厉而阴沉,琉璃白的衣袍此刻似被染上一层黑暗的色彩,因为刚刚抱过火云的关系,手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液。
“小风,现在我要为你的老大讨一个公道,你就看好了这里,只要谁有反叛之心,当即给我杀了!”
“是!”
小风一声应答,看火云昏迷,他有想将那三个女人全部栽了的冲动,现在北冥宸夜扔他看好,那意思就是说他要亲自给他老大报仇,但是有阻止,那么就他出马,神天剑往胸前一横,个个身体打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北冥宸夜要干什么?
…
腰间宝剑出手,银光闪闪,杀气蒸腾,北冥宸夜身上黑暗的气质缓缓的升腾,正在将他埋没,他的眼中此刻没有一丁点情感,冷的暗如修罗。
是这个男子太过美好的容颜,让所有人忽略了他的危险样,他梨花般的容颜让人觉得他没有危险性,即使之前他才亲手扭断了凤云梦的脖子,可是转眼这男子笑的眉目倾城,便让人忘了他狠辣的手段…
只是,这一刻得罪过火云的人必然后悔。
那个男子站在那里,明明一身清爽,干净,琉璃白的颜色,却偏偏让人看到了他眼中魔鬼的苏醒…
“三王爷,手下留情啊!”
眼见着北冥宸夜走到凤云依的眼前站定,凤天明猛的跪倒在地出声,他一共就这两个女儿,已经死了一个,万不能让云依有事啊!
凤天明刚一出声,一记重拳直接击向他的胸口,轰的一声坐倒在地,眼前一片金星,就听北冥宸夜冷厉的声音响起,“手下留情,我没有追究连带责任,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在敢多说一句,死。”
冰冷无情,狠辣一片。
凤天明是聪明人自然听到北冥宸夜话中的冷冽和真实,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他的眼前啊,已经失去了一个,绝对不能失去第二个…
“太子殿下,你救救依儿,老臣求您!”
凤天明砰的一声跪倒在南宫清潇的眼前,眼中带泪的恳求道。
南宫清潇目光从不省人事的火云身上移到凤天明身上,温润的脸上一派冷意,“不知天高地厚,该死!”
一句话,让凤天明颓然的坐倒在地,面如死灰。
“要杀要刮,快点动手!”
凤云依猛的抬头,眼中无惧,看着站立在他眼前的北冥宸夜,有火云给她垫背,她觉得值了,北冥宸夜这样冷沉的目光反而让她不安。
“死?”
北冥宸夜盯着凤云依,阴沉的反问让人心底发寒,只听他声音刚落,徒然间执起手中的宝剑,对着凤云依就挥了上去…
“啊…!”
撕裂的惨叫声穿透长空,血液涂抹了凤云依一脸,一只被血液尽头的耳朵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她的耳朵被削掉了,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凤云依猛的一声大叫,当即就要咬舌自尽,被北冥宸夜的利剑对着脸颊就是一个狠拍,直接拍掉了她的下巴…
“死,从来都是奢侈!凤云依,我要你后悔生来这世上。”
音落,宝剑再次执起,对准凤云依的另一个耳朵又削了上去,这一刻,北冥宸夜真正的化身为修罗,嗜血的修罗。
“啊…!”
左右选择
北冥宸夜眉头一锁,冷冷回道,“不,除非这两个公主有一个自挑手筋!”
谁的面子也没有给,北冥宸夜果断出声。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皇甫凌和南宫清潇对视一眼,竟是面容变色,若不是轩辕靖开口,怕是他们两个的皇妹一个也逃脱不了。
“如何?”
北冥宸夜冷声问道。
四人皆默默无语。
“既然不好选择,那就两个都挑了!犯了错自然要承担后果,就是公主也一样!”
…
“不…不要,挑她的手筋!”
南宫慧当即反应过来,冲着皇甫柯就嘶声力竭的喊道。
皇甫柯原本还在怔愣,一听南宫慧的话,一个跟头就蹦了过去,抓着她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你这个贱女人,竟然说挑我的手筋,我打死你,打死你…!”
“住手!”
“住手!”
皇甫柯彪悍,南宫慧泼辣,这两人凑在一起,那是抓脸,拔头发,长长的指甲给肉都挖掉了,南宫慧的头发被揪下好大一撮毛,头皮都露出来了…
南宫慧也不甘落后,对着皇甫柯的脸就划了上去,好几道血痕当即就出现在了皇甫柯的脸上。
真正的狗咬狗一嘴毛。
就听南宫清潇和皇甫凌同时爆呵出声,接着将两人分开。
披头散发,一脸凶悍相,哪里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这离间计非常成功。
…
“有没有异议?没异议的话抽签,没抽到铜板的自挑右手筋。”
看着这两公主狗咬狗的狼狈样,多少人都心生鄙视,真是觉得丢人的很,比起人家迟云的高贵女神形象真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北冥宸夜脸上却半点神色都没有,冷冷出声道。
皇甫凌看了萱萱好几眼,示意萱萱说几句话,求情,萱萱皱了眉头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北冥宸夜似乎瞥见萱萱的目光,轩眉凝了,确实没有说话,这一眼,似乎透露了些什么给萱萱,因此萱萱闭上了嘴。
“抽!我没有时间磨蹭!”
北冥宸夜伸出手,双手握拳,这里面有一个有铜板的,谁抽到铜板便可躲过这次的灾难。
皇甫凌和南宫清潇知道此刻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造成火云成为现在重伤的样子,皇甫柯和南宫慧绝对有着责任。
“既然没异议,就选!”
话音一落,南宫慧和皇甫柯同时冲了上来,“我先选,我先选!”
既然知道躲不过,那么最后一丝机会是一定要抓住的。
…
这两人赤目欲裂,像两只老虎一样,又要开打,却在北冥宸夜冰冷一扫的目光下老实了下来。
皇甫柯指着北冥宸夜的左手,“我选这个!”
南宫慧一见皇甫柯的态度这么坚决,直接选左手,她眼一闭,也指着左手,“我也选这个!”
真是…!无语。
“南宫慧,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跟我选一样的?你想死是不是?”
“凭什么你可以选左手,我不可以,我就要选左手!”
“你去死,是我先选的!”
“我就选左手!”
“贱人…”!
“泼妇!”
…
两人眼看着又撕扯着打起来,那形象真的是糟糕透了。
“柯儿,你选右手!”
这时候萱萱突然上前一步,开口道,声音有点严肃。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皇甫幽萱,你给我滚,快滚,别让我看见你!”
皇甫柯整个的炸毛,她现在看萱萱也是极其的不顺眼的,她跟凤云瑾竟然那么好,甚至跟她是一伙的,还有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恬静善良的样子,就让她恶心…呸!
萱萱的脸色变了几变,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姐妹,那年她被母后从外面抱了回来,随着年龄的增大,嚣张跋扈不减,甚至总是对她恶语相向。
她跟皇兄皇甫凌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却是因为她,渐渐的变得疏远,反倒成就了她跟皇甫凌的亲近。
但是有一点,萱萱知道,母后不喜欢她,对她总是若即若离的,带着一份冰冷感,这让萱萱有些不解。
“你非要跟南宫慧争一只手吗?命运早就决定了谁会逃过这一劫,你又敢确定铜板不是在右手中吗?”
萱萱板起脸来说道,恬静的女孩一旦板起脸来,竟也是有威慑力的。
“听你大姐的,别磨蹭!”
皇甫凌见北冥宸夜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耐烦,冷声呵斥道。
被自家皇兄和皇姐这样强迫,皇甫柯也反驳不得,脸色委屈又害怕,还夹杂着不甘心的模样,“我选右手!”
“选好了吗?”北冥宸夜见两人确定,于是出声道。
南宫慧和皇甫柯脸色苍白,只觉得胸口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现在的她俩无比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刺伤凤云瑾,不但没得逞,还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上,就让凤云依一个人出头好了,那还是抹了剧毒的匕首呢!
可这俩蠢货显然忘记了,若不是她们两个出手,凤云依怎么可能得手,估计能被火云踢的肠子都出来。
懦懦的点了点头,像是等待执行死刑的犯人,眼眶含泪,一脸楚楚可怜,又希望对方抽到的阴狠。
南宫慧,左手。
皇甫柯,右手。
然后北冥宸夜伸出的两个拳头缓缓的打开…
一个手心空空如也,另一个手中一枚铜板静静的躺在那里…
“啊啊啊…我不要,不要…救命啊!皇兄救我,我不要自断手筋,呜呜…我错了,皇兄你帮帮我,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对凤云瑾不利了,饶过我这次!”
宸夜救云
一个手心空空如也,另一个手中一枚铜板静静的躺在那里…
“啊啊啊…我不要,不要…救命啊!皇兄救我,我不要自断手筋,呜呜…我错了,皇兄你帮帮我,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对凤云瑾不利了,饶过我这次!”
南宫慧当即就疯癫了,眼泪鼻涕狂飙,左手空空如也,右手一枚铜板…
皇甫柯激动了,她笑着格外夸张,“南宫慧,你也有今天,你活该,让你跟我抢左手,遭报应了,遭报应了…哈哈!”
笑声刺耳,真真是幸灾乐祸。北冥宸夜一眼都没有瞥向皇甫柯,看向南宫慧,“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那声音没有半点暖意,是铁了心的。
南宫慧不住的摇头,众人只觉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发在了空气中,竟是骚味…
我了个去…那拖地的长裙之下被湿湿的一摊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云启公主竟是当众吓的尿了裤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若是知道下一秒自己的手筋要被挑断,任谁也不能淡定了。
北冥宸夜从冰言歌的怀里接过火云,冷眸一扫,“还不动手?”
南宫慧已经吓傻了,一旁的南宫清潇抓过南宫慧,剑出鞘,血飞溅,惨烈的叫声响起,南宫慧已经昏死了过去。
南宫清潇动的手,面目不眨,“这是给瑾儿的一个交代!”
“哼!”
北冥宸夜下巴微抬,一口一声瑾儿让他怒火冲天,抱起火云转身就走,余光瞥向皇甫柯,冷声警告,“管好自己的心思,以后若是有人敢对我的云儿动手,千刀万剐!”
说着抱起火云大步就走,冰言歌紧随其后,小风留下来陪轩辕痕和轩辕靖善后。
北冥宸夜已经走出凉亭,就听他的声音远远响起,“左相叛国,判死刑,施碾压之刑,尸体挂逞强暴晒三天!”
…
火云重伤,三天后的大婚自然取消,风起云涌,凤女现世,这一次的六国齐聚,矛盾重重。
各国心思诡异,有着自己的打算。
南宫清潇当日便告辞,急回云启,为南宫梦养伤,这手他斩的手筋,必有回旋之地,只是怕以后不能拿重物,不能弹琴了。而凤天明抱着死去的凤云梦也跟随南宫清潇回了云启,满身伤痛,却无处发泄,这是他们自己做的孽啊!
楚修墨是真的中邪了,直接赖在天辰国,以贵客的身份留下,派自己的属下回国取银子去了,他赌注的三百万两黄金是输掉了,必须要兑现。
燕流觞果断告辞,整个宴会似乎没他什么事,赚了三百万两黄金,大满贯回国,他的丰收是最大的!
冰无极也走了,本来是要带强行带走冰言歌的,可这弟弟险些跟他翻脸,他能走吗?能吗?火小云都那么个熊样了,他能走开吗?已经快被自责吞灭了,他怎么能够这个时候离开呢?
皇甫凌、皇甫柯与南宫清潇一行人是同一天告辞的,这天辰国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不欢迎他们,他们是识相的,连多呆一天都没有,果断告辞。
萱萱留下了,这个时候她不会离开天启,更何况她想留在言歌的身边,回殇国皇宫面对皇甫柯的刁难,她更喜欢呆在火云的身边,她更像妹妹…
而且这里有她喜欢的人。
…
“每天这样两碗,早晚各一次,直到她的毒素全部肃清了就可以了,你要坚持一个星期,这期间我给你配一些补身体药,你可不能倒下!”
冰言歌拿出一个小瓷碗,手掌那么大,眉头紧锁的对北冥宸夜说道。
毒蜘蛛的毒性太厉害了,经过刚才冰言歌做实验的对比与稀释,确定一天一碗血液,大约七天左右,火云身体内的剧毒会肃清,在有些残余的毒只要言歌在配点其他的药就可以了。
关键是这七天,一天一碗血液,已经超出了人体的负荷,就怕北冥宸夜倒下,所以言歌才警示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出去!”
接过碗,北冥宸夜当即下了逐客令,冰言歌和萱萱便退了出去,知道北冥宸夜想要与火云独处的空间。
…
门关上,室内寂静,紫纱浅浅,有光透射。
北冥宸夜拿过言歌给他消过毒的刀子,对着手腕眉头都不眨的划了上去,顿时血流如注,缓缓的流进碗中,很快一小碗血液便出来了,上了药,用纱布包裹好,夜将要放到床头桌上,看着火云昏迷的脸庞。
身上的匕首已经被拔出来了,言歌动的手,料理的伤口,此刻趴在床榻上,脸颊朝外。
闭着眼睛,北冥宸夜瞧着火云是真脆弱,柔柔弱弱的可怜劲。
夜的眼睛一片刺痛,手颤抖的摸上火云苍白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云儿,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在受伤,我保证!”
夜仍旧是在自责白天的事情,竟然同时让三个女人堆她攻击,还是他大意疏忽了,才让凤云依有机可趁。
小心的抱起火云,调整着姿势别碰触到火云的伤口,拿起床头那晚血液,北冥宸夜看着火云紧闭的嘴唇,心道,“只能用一个办法喂了!”
想完,脸竟羞涩的红了一下下。
喝一口自己血,北冥宸夜吻上火云的嘴唇,小心的一点点的渡过去,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腥气,反而有种甘甜的味道,一下又一下,直到血碗见底,北冥宸夜舔舔嘴唇,又喂火云半碗甜水,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日起日落,朝夕相伴。
转眼四天已过,火云的情况愈加好转,而夜的脸色却是愈来愈苍白,一天两晚,已过了四天…
火云苏醒
日起日落,朝夕相伴。
转眼四天已过,火云的情况愈加好转,而夜的脸色却是愈来愈苍白,一天两碗,已过了四天…
清晨的眼光浅浅洒洒的照射进来,火云眼皮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的眨动眼睛,睁开眼来,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的火云眼睛疼痛,慌忙又闭了上去,她觉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又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和夜结婚,然后一起去寻找猫儿和小狐,她们都很幸福,有了自己的孩子…
肩膀上有伤,火云侧着身子,一睁眼就看到北冥宸夜趴在床榻边上沉睡的脸,容颜很苍白,很虚弱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很翘,像个纯洁无暇的孩子,这样的北冥宸夜啊,真是无害。
“云儿…!”
火云盯着北冥宸夜一直在看,她想摸摸夜的脸,手臂用不上力,又怕打搅了他,夜似乎很久没睡觉的样子,眼睛下面有着很重的黑眼圈,火云闭着眼也知道夜一定是为了照顾他。
就听北冥宸夜一声低呵,猛的一下睁开眼,额头上出现一层薄薄的汗,似乎是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睁眼的一瞬间眼中的恐惧丝毫没有加以掩饰。
“夜…!”
目无焦距,夜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就听耳边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是很柔至少是很轻的声音。
北冥宸夜一低头,就见火云睁着眼睛在看他,眼中有些小惊讶,又有大感动。
“云儿,你醒了?”
夜慌忙坐下,手摸上火云的脸,嘴角勾起,眼中惊喜一片。“冰言歌不是说要明天才能醒吗?这个庸医…!”
夜愤愤的咒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又坐到床榻上,火云看着他手无足措的样子,忍不住失笑,这是怎么了吗?
“夜,你把我扶起来坐会儿,一直躺着我难受。”
火云开口,夜小心的将火云扶起来,整个人依靠在他的怀抱里。
“云儿,你中了毒,身体的毒素还没有肃清,所以身体才会无力。”
“那凤云依的匕首上还涂抹了毒药啊,真是没想到,心机倒是深沉,是我小看了她!你把她怎么样了?”
火云靠在北冥宸夜的怀里长叹,她记得昏迷前的事情,也记得是谁伤了她。
“那个女人该死,云儿,别问了,我都帮你处理了!”
北冥宸夜摸摸火云的头,这是一种保护性的安慰。
“夜,我的右胳膊废了是不是?抬不起来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想到自己几次受伤的胳膊,跟着她这样一个主人倒真是命苦,想必,这胳膊是废了,言歌都警告了她不知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