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啦不演啦 作者:肉包不吃肉
文案
放弃啦不演啦[娱乐圈]林子勿是个很奇葩的演员。让他接戏,必须要符合以下两个要求:
一、剧本要符合他瞬息万变的剧审美。
二、片酬要高到离谱
另,如果第二条符合,第一条可以适当放宽。如果第二条特别符合,第一条你可以当没看见。
林子勿是个很奇葩的男人。让他爱慕,必须要符合两种条件:
一、对象要迎合他瞬息万变的重口味。
二、对象需要姓洛
另,如果第二条符合,第一条可以适当放宽,如果第二条后面加个萧字,第一条你可以当没看见。
男主角毒舌抠门小逗比,一往情深大忠犬。纵使身为娱乐圈的天王,唯一思慕着的人,也只有少年时代照拂自己的学姐。
但学姐表示压力很大:
她当年只是手贱,觉得那南方转学来的小家伙看起来弱柳扶风,一副随时会死在西北风里的模样,才心软拉他来当自己的跟班小弟——
但是!哪个动物学家能给她解释解释:她的学弟!小时候明明是只软萌可爱的奶猫!!怎么会长成一米八以上!六块腹肌!挥金如土的亚洲金钱豹!!!!!
还妄想推倒她!!!
开玩笑!
她一直都是把他当弟弟看待的,好吗!!!!
他是江南春时雨,她是漠北烈焰花。
春雨淅淅沥沥,不知何时才能唤醒沙漠深处沉睡的种子。
不知何时,才能见那坚硬的种子,被雨水感化,吐蕾发芽。
内容标签:女强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子勿,洛萧 ┃ 配角:吴轼,舒允
☆、阴暗的地下囚牢里
阴暗的地下囚牢里,唯一的光源是青石墙壁悬着的一盏油灯,羸弱的烛光随地牢内的空气流动而不安地颤抖,墙上诡异地映出一双模糊的影子,一跪一立,跪着的在痛苦地哀哀求饶,呻/吟中夹杂着另一个人的冷笑。
冷不防响起一声鞭子抽在肉体上的声音,油灯猛然跳跃,仿佛也为这残忍的折磨而心惊肉跳。
“啊!”一个男人的嗓音几近扭曲,喑哑的几乎破裂,他喘息着哀求,“求你……求求你……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吧……”
“杀你?我如何舍得?”墙上的影子晃动着,伴着鞭挞,呜咽,血水流淌声。
地狱般的色彩。
“你害死我的妻子,令我痛失挚爱,只为你所谓的天道?哈,好虚伪!我喝血杀人,就如你们杀鸡杀猪,有什么错!!”
另一个人却痛的几乎意识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痛苦地呻/吟着:“啊……”
“我不杀你,甚至要给你如我血族般长久的寿命,一百年,一千年,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死,也别想离开这座古堡的地牢……你这一辈子,永远,只能像被圈养的牲畜,跪在地上,趴在地上,被我蹂/躏,被我践踏……”
那个冷酷的声音充满着憎恶,而墙壁上的那两个人影因为换了个姿势,终于能被看清。
一个人卡着另一个人的下巴,正缓慢恶毒地吐着句子。
被卡着下巴的人睫毛很长,轻轻颤抖着,那道影子仿佛已失去了全部的气力,只微微张着嘴,虚弱地喘着气。
卡着他下巴的人忽然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低沉地骂了句:“你他妈的……”
他狠狠咒骂着,猛然扯过男人的头发,近乎暴力地啃上男人微张的嘴唇。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上他的脸颊。
刚才还虚弱不堪,连呼吸都费力的那个男人,在对方就要吻到他时,忽然杀气暴涨,一双微阖的凤眼猛然睁开,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这一巴掌,不但把伏在他身上的那个“血族”给吓到,就连全场的灯光都一下子亮了起来。
耀眼的白板灯瞬间照亮了整间地牢——这其实是一间布置精良的酒窖,屋子里张三李四全挤在一起,长/枪短炮各种设备齐全。
一个络腮胡子坐在中间,那是个褐色卷发的外国人,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纵横金酸梅奖红毯这么多年,拍过无数主流非主流的片子。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演员在剧组不按剧情要求,直接抡耳光扇搭档耳刮子的!
“怎么回事?!”络腮胡子腆着大肚子,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手里卷着剧本,惊怒交加地用意大利语嚷嚷,“林,你在干什么?!”
林子勿抬手,把仍然僵滞在自己身前的意大利搭档推开,脸上虽然还化着苍白的妆容,汗湿的脸庞犹带几分戏里的阴柔楚楚,但一双尾梢上扬的凤眼,却显得格外骄傲冷漠,哪里还有半分受制于人的姿态。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衫,手一抬,和助理说:“扶我起来。”
他的中国助理一溜小跑过去,忙不迭地将这位小主扶起来。
林子勿很有洁癖地把身上的尘灰掸干净了,这才扭头去问助理:“他说啥?我没听懂。”
助理把翻译叫过来,翻译过来了,那是个长得活像一只癞蛤/蟆的意籍华裔女人,有着暴突的眼睛和愤世嫉俗的眼神,她这种神情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如今华语影坛歌坛双栖的当红男星而改变。
翻译嘲讽地说:“来拍个戏,连一点意大利语都不懂,林先生不是据说还在意大利游学过三个月的吗?”
这个女人是威尼斯大学博士毕业,自诩甚高,蔑视所有学历低于博士的中国人,对于明星,她的态度是一棍子打死,觉得他们都是动物园的猴儿。她接这个翻译活儿,无非因为报酬非常高,但言语之间却对雇主没有半点尊重。
林子勿看都不看她一眼,依然问助理:“导演说什么?翻译。”
女翻译冷笑一下,说:“导演问你在干什么。”
林子勿冷冷道:“如他所见,打耳光,看不懂?还是意大利打耳光有别的意思?这他妈不是全球通用的手饰语言?”
翻译瞪了他一眼,然后高贵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林先生,这种内容我是不翻的。”
这时候导演已经怒气冲冲地过来了,拿剧本卷成的筒指着林子勿,就开始哇啦哇啦地讲起话来。
女翻译见了意大利导演,立刻换了一副春暖花开的嘴脸,手舞足蹈地和他用意大利语交流着。
林子勿在旁边一言不发,冷冷听着。
他其实一句也听不懂,但他听了一会儿,忽然开口,用不算太标准,但也没啥语法错误的英语说了一句:
“从我来剧组的第一天我就强调过,我不接任何床戏,吻戏。”
导演愣了一下。
他显然是听懂了林子勿的话。他眨巴了好久眼睛,然后立刻扭头去用意大利语问翻译:“这是怎么回事?!”
翻译也僵住了。
林子勿确实来剧组第一天就特别声明过,只是她那个时候忙着嫌林子勿装清高,以至于竟然忘记翻译这非常关键的一条。
女翻译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瞬息万变,简直可以从她的表情读出她此刻的脑内活动。
只可惜林子勿懒得去看她的脑内,他只是散漫地说:“作为一个翻译,连雇主都学不会尊重。有脸拿薪水?”
女翻译:“……”
林子勿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对自己的助理说:“明天重新找个翻译。这个我不要。”
女翻译立刻急了:“林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事?我把阿玛尼的翻译工作都推了,你——”
林子勿不理她,继续说:“要求,意大利语听说读写能力强,工作认真负责,不会漏翻少翻,吃苦耐劳。”
女翻译:“我是剧组请来的,你这样不和其他人商量……”
林子勿盖过了她的声音:“挂出去,各大留学论坛都要挂,这个翻译算我自己请的,翻译费用我出。现在这个翻译多少钱?”
助理:“听说是一千五一天。”
林子勿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歧视:“八千一天。食宿全包,车费报销。”
女翻译完全乱了阵脚,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冷眼高贵了,急着说:“我是和剧组签过合同的,你们不能无故解除我,不然是要付违约金的。”
助理瞪着她:“无故?什么叫无故?林先生从来不接吻戏床戏,别人有精神洁癖,你失职漏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能说这是无故?”
女翻译见林子勿这里完全行不通,干脆扭头去找导演,一通意大利语说得倒是流利至极,倒也不知是什么内容,听得导演眉头直皱,看看林子勿,又看看女翻译。
“您请的翻译失职,漏翻了我重要的交流内容。我拒而不用。”林子勿见导演看他,开口说道,“另外,我再次强调一遍,无论是国内的戏,还是国外的戏,但凡吻戏,床戏,我一律不接。请您使用借位,或者替身。”
女翻译此时不肯翻译了。林子勿的英语也罩不住这些话,可怜的助理只得勉强操着大陆口音的英语和导演沟通。
林子勿语速很慢,对于自己人,他嘴上不说,但从来照顾:“以上两条,您若不能接受。我们就不要浪费彼此时间了,我回国,您另请高明。”
不管前面那些鸟语他有没有听懂,反正最后一句导演显然是听懂了,因为他立刻就急了:“别激动啊,林,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被尊重的。”
林子勿是他选了半天,才从一干中国演员中选出气质形象都最符合人物角色的演员,更何况宣传都发出去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林子勿来演这个男一号。
林子勿听懂了导演蹩脚的意式英语,他笑了笑,施然朝刚才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对象走过去。打算解释一下自己的过激反应。
女翻译简直快哭出来了,先前眼高于顶的傲慢,在一天一千五的工资泡汤之后,简直跌到脚底板下面:“林先生,林先生你听我说,你可以在给我一次机会,我……”
林子勿对着空气,淡淡道:“我不和丑逼说话。”
可是同样挺丑的助理妹子跟了过去,林子勿却朝她笑了一下,阳光灿烂:“麻烦,再凑合着帮我翻一句英语呗,我和这位搭档道个歉。”
助理妹子大概还沉浸在自己竟然翻译出了之前那段英语的惊喜之中,立刻点头说:“好啊好啊。林先生想说什么?”
林子勿高挑颀长的身形停在那个被打了耳光的意大利男演员面前。那可怜的家伙估计是被打懵了,看到林子勿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捂脸。
林子勿朝他伸出手,做了个言和的手饰:“抱歉,之前打你只是本能反应。我不能和别人演吻戏和床戏,让你受委屈了。”
男演员将信将疑,犹豫地打量着林子勿的手和眼睛几圈,确定林子勿不会突然跳起来把他狠狠撂倒胖揍一顿之后,也好脾气地伸出了爪子。但还是纳闷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能接这些戏呢?这对一个演员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呵呵。”林子勿露齿一笑:“因为我是,处女座啊。”
助理妹子:“……”
她悲愤地想,妈妈,助理这碗饭太难吃了,我明天就收拾包袱回家家!
☆、抠门是一种艺术
剧组收工已经是七点了。
林子勿回到酒店房间仔细洗漱。他抬起脸,镶嵌着黄铜花边的镜子里映出一张俊朗帅气的脸庞,漆黑的眉毛湿漉漉的,还有水珠顺着额头流下来,淌到凤眼上端,被纤长的睫毛凝着。
他靠近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确定没有一丝戏妆的残留后,才拿毛巾擦干了脸。
镜子中的男人宽肩窄腰,神情却有些漫不经心的傲慢。浴室灯光下,他的皮肤显得异常苍白,如同胎薄易碎的瓷器。
这样的肤色在欧洲人眼里未必讨喜,但林子勿从不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被捧的炙手可热,人们对高贵的孔雀总是爱过平易近人的燕鸟。这个道理在娱乐圈里也同样是适用的。
“林先生。”有人敲门,“林先生,我能进来吗?”
“门没锁。”林子勿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刷的抖开浴袍,随意一裹,走出浴室。
他的小助理捧着一个淡蓝色的文件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林子勿的脾气恶劣是出了名的,自从他走红以来,身边的助理换的简直比床单还勤快,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留在他身边超过半年。
如果说处女座是星座里的奇葩,那林子勿便是集处女座所有弊病为一体的首恶,他有严重的洁癖,强迫症,傲娇,毒舌,而且,私生活方面抠门的简直令人发指。
不知是哪一任助理,在走了之后去“狗扑”论坛爆料,说林子勿虽然是个日进万金的主,但若是不能报销,就连纸巾都半张半张地省着用。你要问他借,他肯定会说自己感冒,而且分分钟飚演技,眼眶几乎立刻就能红,装也要装出重感冒缠身,下一刻就要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模样。而且他会非常虔诚地和你说:“不好意思啊,就带了一包,你看我也鼻炎啊。”
为了一包纸巾能牺牲自己的偶像包袱,这样的偶像确实也是挺拼的。
所以这些年来来去去,林子勿身边也没有太多的熟面孔。
现在这个小助理是新换来的,叫白小锤,大学刚刚毕业,额头上青春痘都还没有消,第一次见到林子勿的时候脸涨的通红,激动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那时候林子勿正在云南拍戏,饰演的是一个痞不拉叽的国民党军官。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就穿着烟熏火燎的军服,袖子卷到手腕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看着怒江之上火烧云霞。
工作人员把白小锤领过来,说:“林先生,面试的人来了。”
“嗯。”林子勿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依然就那样躺在巨大的岩石上,咬着狗尾巴草,含混地说,“知道了,人留下,你走吧。”
白小锤站在巨石后面,甚至连抬眼看一看林子勿的勇气都没有,指尖都是颤抖的。
林子勿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林子勿爬起来,衣衫半敞,“姑娘,你是怎么通过初试复试走到我面前来的?逗我?”
“不,不是的。”被偶像这样盯着,白小锤只觉得连气都透不过来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竟然是,“林先生,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林子勿:“……”
白小锤颤巍巍地从书包,没错,就是书包,她甚至还是背着书包来面试的。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双手递给林子勿,声音抖的都不像自己:“麻烦您了。”
“所以你是来要签名的?”林子勿并不接本子,而是挑起眉梢问。
白小锤说:“啊,不是。我,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过两次面试,我……我没有想当林先生助理的野心。我才刚毕业,还是学渣,长得也不好看,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我我我就是看到校内的招聘信息,想试一下的。林先生的助理工作,我肯定胜任不了,所以我,我就想要一个签名,要完就走,当然如果能合个影的话……”
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岩石上散漫坐着的那个男人,心跳陡然漏了几拍。
妈蛋!
学院里的那些学姐不是说明星真人都没电视上好看的吗?
林先生,你长得这么如假包换,你妈妈知道吗!
“嗯,你说了一堆废话。”林子勿点点头,“概括起来就是没打算当我助理,对吧?”
“对……”
林子勿懒洋洋地朝她一指:“那好吧,就你了。”
白小锤吓哭:“啥?!”
林子勿重新往岩石上一躺,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看着晚霞,淡淡说:“用了这么久的‘金牌助理’,‘顶级助理’,唯一还没尝过新鲜的就是应届毕业生。小姑娘,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这话说得和“本少纵横花满楼十余年,金枪不倒阅人无数,唯一没染指过的就是茶水小妹,妞,你可别让爷失望啊”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此之后,茶水小妹,啊不,是白小锤小朋友,就正式成了林子勿的助理。
她经验不足,反应不快,长得还丑,但竟然留在林子勿身边已经超过了大半年,这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林子勿公司的老板曾经语重心长地和他说:“子勿啊,请助理的钱都是公司出的,不该省的地方咱们就别省了,你说对吧?”
林子勿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无辜且纯情地啃着自己的指甲,一双凤眼瞪得圆圆的:“老板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我说你没必要为了省钱,雇个应届毕业生当自己助理啊。”
林子勿眨巴着眼睛:“可是我喜欢白小锤啊。”
老板觉得自己一定太久没有清理耳道,以至于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白小锤,她做我助理,我觉得挺满意的。”
老板震惊,曾经给他请过香港方面最优秀的助理,也没见得他一句赞扬,而白小锤竟然能荣膺“挺满意”这一褒赞。他不禁有些颤抖了:“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很震惊。我看着很高兴。”
林子勿言简意赅,“并且,理论上而言,作为一个霸道总裁,我的官配就该是茶水小妹。老板你不懂?”
老板已经僵硬成化石,风一吹,啪啦碎裂成粉末……
可惜林子勿或许把自己定位错了。都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自己看自己的属性,总是看不清的。
比如,此时此刻——
奢华总统套房,柔软舒梦大床,沐浴精油清香,雪白浴袍微敞。
是个总裁都应该倒一杯红酒,邪魅一笑,和姑娘说:“坐过来,陪我。”
但林子勿瞥了她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站着干啥,我又不会吃人,坐。”
自己则走到迷你小吧台面前,倒了一杯……可口可乐……拿了一包……乐事薯片……
然后坐到沙发上,欢快地撕开包装吃了起来,吃了四五片之后,他才心情甚佳地问白小锤:“说吧,什么事?”
白小锤紧张地看着眼前的“霸道总裁”,眼神中似有无数小鹿乱撞,片刻后她忐忑不安地开口。
“林先生……”
“嗯?”
“……迷你小酒吧的东西拆了之后都是要去前台结账的。”
“……”
林子勿僵了一下,细长的手指拿着一块薯片,顿在原处不动了。
半晌之后他果断把薯片袋子递给白小锤:“你也吃一点吧。”
白小锤预感很不好地看着他:“干什么……”
林子勿肃然道:“这样我们就能AA制了。”
白小锤:“……”
毁掉一首好歌,最佳的方法不是单曲循环到吐,而是把它设置成起床铃声。
同理,毁掉一个偶像,最佳的方法不是挖他的黑历史,而是成为他身边的工作人员。
白小锤觉得自己的男神又一次坍塌了。
好在这半年来,她已经锻炼出了很坚强的心肌。她默默接过林子勿的薯片袋子,不动声色地往茶几上一搁,然后将自己带来的淡蓝色文件夹递到林子勿眼帘底下。
“林先生,这是我筛选过的翻译简历,挑了几个您应该会喜欢的,您看看?”
林子勿讶异:“这么快?早上刚挂出去的招聘信息吧。”
白小锤嘴角抽动:“四千块一天的薪资,简直和烧钱没区别。林先生,这都够你买下整座宾馆的薯片了。您在工作上,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抠门。”
林子勿接过文件夹,窝到沙发深处,托着腮认真地一页一页看过去。
他看书的时候很像个随性的贵族,细长冷白的手指蜷着,支在下巴边缘,纤长平直的睫毛温驯垂落,在鼻翼处打下暧昧的阴影,思索的时候还会习惯性地啃拇指的指甲,淡色的嘴唇温柔湿润,偶露一隅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看的一直都很细致淡定。
直到他翻倒最后一页。
“……!!”
那张简历上的姓名和照片,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他变了颜色,他挺拔的身形瞬间僵直在那里,齿间失了力道,猛然咬破了自己的拇指。
姽艳的血色霎时在指尖唇上洇开去。林子勿却浑然不觉,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份简历,错愕惊异的神色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脸庞……
“林先生?!林先生!”
没想到他突然有这样的反应,白小锤也吓了一跳。
林子勿终于被她喊的回过神来,但眉眼之间尽是恍然。
“林先生,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林子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竟笑得春暖花开:“啊,当然没事儿。”
“那你……”
“这个文件夹今天就先放我这里了,我再仔细看看,明天给你回话。”
白小锤犹豫着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林子勿。
林子勿的心思却好像早已不在这里,他的视线仿佛受到了某种磁力的吸引,不自觉地又垂下眼帘,重新落在那页薄薄的简历上。
简历右侧有一张电子照片,护照用的照片,白底的。
照片上是一个女子端庄肃敛的容颜,脸庞朝气蓬勃,漆黑的眉眼明明锐利,却又似有说不出的温柔。
只是右眼处一道伤疤,深深贯下,横过了整个右眼,一直流淌到耳鬓处。即使是在电子照片上,依旧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林子勿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上好像也照着她的伤疤模样,一般深浅,划了一道等长的口子。
有血涌了出来,腥腥的,甜甜的,泛着温暖而可怕的红色……
照片上的,是他拥抱过的女孩。滋长在记忆里的,是滚烫的血液,粘腻的汗渍,动荡不安。
还有他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没有想到,多年之后,他们竟然还能在异国他乡,这样重逢。
☆、精神洁癖症患者
夜已经深了。那不勒斯的星空沉静如水。
林子勿他们剧组的酒店在维苏威火山左近,举头可见千年前毁庞贝于一旦的活火山森然矗立,远目是漫漫海线,无垠的蔚蓝一直渗到天际深处。
林子勿刚飞意大利一个礼拜,时差并未完全调整过来,夜里还是习惯晚睡。
他走到阳台上,俯瞰海滨错落有致的居民屋瓦,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塞到嘴里。
这次他接的是一部西方传统玄幻题材的影片,也就是恶俗到极致的吸血鬼主题。但是导演灵光一点,在剧本里加入了时下流行的同性之恋,并且将东方元素搀和了进去,所以林子勿拿到手里的剧本大纲是这个狗屁样子:
远东的道士司重雪在意大利遇到吸血鬼Giacomo,以古老而神秘的方士咒术与Giacomo斗智斗法,相爱相杀,司重雪不觉中爱上了Giacomo,以道家秘法为血族易骨,想让他变成一个正常人。
但Giacomo辜负了司重雪的情谊,因为司重雪曾杀害他的伴侣,而giacomo深爱的人一直都是之前的伴侣,哪怕对方死后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昨日种种缱绻,皆是他为了给伴侣报仇所作假态。最终,司重雪寒心,亲手诛杀了Giacomo,而自此之后,司重雪一夜白头,隐没于尘世,孤独终老。
当初林子勿看完剧本之后,不禁掩卷叹息:“想这茫茫尘世,竟然有导演玛丽苏至如此境界,区区不禁拜伏。”
他的经纪人瞥了他一眼:“说人话。”
林子勿把剧本一扔:“哥哥我不想演。”
经纪人说:“那是意大利著名导演,这部片子因为题材禁忌,虽然可能不会在大陆上映,但届时香港台湾肯定都可以看到,你真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