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牡丹忽然就想起上辈子跟罗南成亲后,罗老太太也同太皇太妃一样第二天就给罗南塞了两个妾氏。她那时心中虽然有些难受,但作为贤妻,自然要欢欢喜喜的把两个妾氏迎进屋去。
牡丹在想,是不是天底下大多数的婆婆都是如此,要给儿媳找不自在,喜欢往儿子房中塞人。哪怕她飘荡在后世的时候,还能瞧见许多男人不顾家,在外花天酒地勾搭其他的女人,被婆婆和儿媳知道后,婆婆根本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只会怪到儿媳头上来,挑儿媳的错,说儿媳要是完美的,男人自然就不会怎么样了。说起来当真是好笑的紧。
牡丹在心底叹了口气,冲太皇太妃躬了躬身,道:“臣妾谢谢太皇太妃的体谅。”
卫琅宴站在一旁没多说什么,面色微沉,让人看不透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连这事他也没多想说什么。
太皇太妃瞧见宴王不说话,以为他是同意了,面上这才有了一丝的笑意。想着,看来他对这沈牡丹也没多少感情,这成亲的第一天送他的妾氏也收进了房里,或许男人都是如此吧,以前先皇宠溺她的时候也说只爱她一人,后来不是照样选秀,弄了无数女人进后宫,想到这里太皇太妃面色有些发白,挥了挥手,疲惫的道:“好了,本宫也累了,你们回去吧。”
两人出了房,身后跟着一群嬷嬷和丫鬟们,宛如走在牡丹的身后,面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她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有些发红。
宛如的确是从小就跟在太皇太妃身边的,太皇太妃并没有拿她当成一般的丫鬟,而是从小就交给了她许多东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心底也晓得太皇太妃是何打算,定然是等到宴王或是景王娶了正妃之后,把她送给他们,她有自知自明,知道她这样的身份做妃定然是不可能,可是哪怕为妾对她也是极大的荣耀了。她想着,她定会尽责本分,好好的伺候王妃和殿下,只是想着王妃的身份,她心中终究还是有些嫉妒和不甘心吧。
牡丹□难受的厉害,只想着赶紧回房休息一下,对于身后的宛如她并没有怎么在乎,殿下虽然说过只喜欢她一人,可终究是不可能只娶她一人的,他是王,更是日后的皇上,她很清楚,所以不奢求其他,只要殿下好好待她就成。
看她的样子实在难受的紧,卫琅宴调挑了下眉头,不顾身后跟着的一群奴仆,一把抱起了她。
牡丹一惊,想着这还没出太皇太妃的院子,扯着殿下的衣袖慌忙的道:“殿下,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的成。”
卫琅宴低头看了她一眼,“乖,别乱动了。”
就这样一路被殿下抱着回到了院子里,身后虽跟着衣一群奴仆,却寂静无声,连脚步声都悄无声息的。宛如看着前面的殿下和牡丹,心里想着在恩爱又如何,殿下总不能是你一个人的,待晚上她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把殿下留在房中。
卫琅宴抱着牡丹回了房,房中的角落摆了好几个碳炉子,暖和的不行,卫琅宴关了房门,一进屋就开始脱牡丹的衣裳。牡丹吓了一跳,扯着衣裳往床里头缩了下,红着脸道:“殿下,青天白日的…”白日宣淫不好吧。
卫琅宴扯过她的脚把她扯了出来,继续脱她身下的亵裤,“想什么在?我怕昨天夜里要的你太狠了,下面不舒服,给你上些药膏。”
大白天的,牡丹哪好意思让殿下帮她上药,扯着亵裤不肯让他脱,“殿下,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卫琅宴却是不理会她,手上一个用力,亵裤就被扒拉了下来,人也上了床上,双手强硬的把她的双腿给分开了。牡丹脸色发红,扯过一旁的绸衾捂在了脸上不敢去看了他了。
卫琅宴低头就瞧见那鲜艳的花瓣红肿了,他的眼眸渐渐幽深,手指也轻抚了上去,感觉到牡丹的轻颤,他暗暗叹了口气,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摸出身上的药膏在红肿的花瓣上涂抹了起来。
等涂好了药膏,他实在有些舍不得放手,继续用手指轻抚着,感觉她的颤抖越来越明显,花瓣里也出了莹莹的水渍。
“殿下…”牡丹忍不住颤着喊了一句。
卫琅宴这才依依不舍的拿开了手,替她把亵裤穿上,抱着她起来了,瞧见脸颊和耳朵都红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害羞了?”说着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没有。“牡丹闷声道,她实在不知晓殿下的兴致怎么就这么好了,昨天夜里弄的她精疲力尽,现在身上都发软,怎么他还有精力,要不是□已经这样了,只怕他又拉着她弄了起来吧。
”殿下,王妃,该用早膳了。”外面传来宛如的声音,殿下的神色立刻沉了下去。
牡丹忙从殿下怀中跳了下来,道:“殿下,该用早膳了。”
卫琅宴恩了一声,神色恢复过来,下了床榻,趿上绸鞋,牵着牡丹出去了。外头的厅里早膳已经摆好,熬得香浓的肉粥,小巧的水晶饺子,凉拌的黑木耳,切得细细的烹调好的海参,红枣银耳汤,还有精致小巧的糕点,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一早的那血燕早就克化干净了,牡丹饿的不行,拉着卫琅宴坐下。
宛如笑道:“殿下,王妃,由奴婢替你们布菜可好?”
牡丹心中虽然不舒服,却任笑了笑,道:“那有劳你了。”
宛如笑眯眯的道:“王妃快莫要这样说了,能够伺候殿下和王妃是奴婢的福分。”她说罢,持起勺子替卫琅宴添了一小碗肉粥,又夹了一筷子木耳在殿下的盘中,这才又转头替牡丹布了相同的粥和菜。
看着殿下吃掉那木耳,宛如又笑眯眯的上前夹了凉拌的海参给殿下,却不想手突然滑了一下,那海参掉落在了殿下的衣襟上,宛如一怔,脸色苍白如纸张,扑通一声慌忙跪了下来,头垂的低低的,喊道:“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饶了奴婢。”
牡丹也有些怔住,她觉得这实在有些奇怪,这姑娘不可能笨手笨脚的夹个菜都失手的,不然早就被太皇太妃扔到角落里了,甭说送给殿下做妾了。
卫琅宴蹙了下眉头,喊道:“来人,把她拖出去,杖责五十,扔出府外!”
宛如彻底给吓到了,再也顾不上什么的,头始终的在地上砰砰的磕了起来,哭喊道:“求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饶了奴婢。”
眼看着殿下不动,宛如也知晓他是个冷心肠的,慌忙侧过身子冲着牡丹磕了起来,哭道:“求王妃饶了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求求王妃救救奴婢。”
牡丹挑了下眉,这宛如还真是,殿下在跟前呢,她怎么跟自己求饶?这府中做主的始终都是殿下,她这样殿下只怕会更加的迁怒她吧。果然,殿下冷笑了一声,“真是好本事,知晓本王疼爱王妃,就见风使舵的跟王妃求饶了?可你冒犯的是本王,不是王妃!”
已经有侍卫冲了进来,卫琅宴沉声道:“赶紧拉下去!”
侍卫拉着哭喊不已的宛如出了房。牡丹看了一眼面色恢复如常的男人,闷声道:“殿下,方才是您动的手脚吧?”她细细想了一下,宛如根本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那只能是殿下动的手脚了。她心中自然是感动的,殿下是担心她在太皇太妃面前拒了宛如会得一个不贤惠的妒妇名声吧,所以这才收了宛如,又立马寻了她的错打发了她。
卫琅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道:“本王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会如何,本王只要你一个,你可记住了?”
牡丹微愣,怔怔的看着他,“殿下…”她心中感动,自然愿意相信他的话,只是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在身边,这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的评论我都看过的,不过很少回复,姑娘们不要嫌弃我啊。
第101章
只不管如何,殿下这话她实在爱听,心情也是喜悦的很,很是欢快的跟着殿下一起用了早膳,吃了早膳,殿下送她回了房,躺在绸软的衾被之上,“昨天夜里没休息好,你在睡会。”
牡丹点了点头,“殿下,那您了,”
卫琅宴在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我在这里陪你,好了,快些休息吧。”
牡丹恩了声,拉过衾被盖上身上闭上了眼,等到殿下离开她才睁眼看了一眼,瞧见殿下坐在不远处的书案旁翻看着什么,她有些心疼殿下,似乎什么时候瞧见他,他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想想看这高位之处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何人人都想往上爬,想来高位之上,权力无限,这大约是所有人都不能抗拒的东西了。
想着想着,她忽又想起槐州的那场雪灾,如今天儿越发冷了,似乎槐州那边已经开始下雪了。说起来,她飘荡的时候瞧见过各种天灾,尸横遍野,骨肉分离,惨不忍睹,她那时候哪怕早已心神无力,看见那样的惨重,还是很难受的,那时候她想着若是有能力帮助他们才多好。她想着帮助他们,她承认自己有些心软,或许说是对神灵有些敬畏,当初看在阿焕死在冰冷的巷子里,她想如果能够重来,如果阿焕能过活过来,她愿意做任何事情,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想好好珍惜,她知道骨肉分离的那种痛苦,所以她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他们。
雪灾这事她不可能阻止,还是会发生,她能做的就是劝说殿下,让殿下帮助他们,竟可能的减少那些伤害。而且,殿下这次若是帮助了槐州的百姓们,日后的登基之位也会更加的容易,更加得民心,对殿下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她想帮他们,一半是因为自己心软,一半是因为殿下。
沈牡丹在心中思考了半响,半撑起身子靠在了软枕之上,道:“殿下,可听闻槐州那边已经落了大雪,据说已经下了半个月了。”
卫琅宴停下手中的折子,看了眼牡丹,起身来到了床头坐下,低头看着她,眼光里有牡丹不懂的幽深眸光流转,“前些日子的确有槐州那边的消息传来,已经连续下了半月多的大雪,屋外的雪都到了大腿处了,冻死牲口无数,许多还未来得及收割的农作物也被冻坏了,牡丹可是有什么话要说?”他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子奇异的感觉,让牡丹的心砰砰的跳着,总觉得他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她勉强往后缩了下,躲开了殿下的视线,道:“我前两日听闻了这事,只是想问问殿下可有什么打算?虽然槐州并不是殿下的封地。只是…”她声音顿了顿,“只是这雪要是在继续下去只怕就会成了雪灾。”
卫琅宴的神色越发显得让人捉摸不够了,他沉沉的看了牡丹一会,才忽然收了视线,落在了门外,道:“槐州是宣帝的地方,我不好随意出什么主意,牡丹可有什么主意?”
沈牡丹想了想,道:“若真是雪灾,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这雪下的越大,除了一开始会冻死无数的牲口和人,之后因为天气的关系,会延误农作物的种植…”她想了想,继续道:“若是延误了农作物的种植其实可以先在房里育苗,等着春霜过后差不多就能移植到田地里了。”这样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一般的贫苦百姓家中房屋破旧狭小,哪里会有育苗的地方。
她知晓这个时候并没有玉米,番薯这些高产量的农作物,且就算真的赶上了种植,因为这雪灾的原因收成也不可能太好,再加上政府的苛捐杂税,过度压榨,他们想要度过这次的雪灾实在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她似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灾的发生。
牡丹低垂着头,不肯在说话了。
卫琅宴看着窝在衾被里不再说话的牡丹,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槐州真的发生雪灾,他也无能无力的,人力怎么可能胜过天灾,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灾后的赈灾而已,以及封地周围开荒的打算。目前涌来凉州的人越来越多,他渐渐有了这个想法,且开了荒,建了房,就算槐州真有雪灾发生,逃难到这里能能有个避难的场所。
沈牡丹不知何时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全是鲜红的血迹,尸横遍野,她迷迷糊糊的挣扎之中似乎听见有人道:“太皇太妃驾到…”
沈牡丹这才被惊醒了过来,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了两口粗气,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楞了好以下,这才突然想起她不是在沈府而是已经嫁入王府了,又听见外面豆儿慌乱的声音,“奴婢参见太皇太妃。”
顺势看了眼时辰,估摸着是晌午了,牡丹想着太皇太妃还真是沉不住,没两个时辰就过来兴师问罪了。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牡丹忙不迭的下了床。
床前本来还有一道屏风挡着,牡丹看不真切,只瞧着殿下好似把太皇太妃拦了下来,冷声问道:“母妃,您这是作甚?”
太皇太妃怒道:“瞧瞧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儿,她就是个妒妇,这才半天的时候,就把宛如给打发了,她好歹也等几天啊!咱们王府要不得这样的王妃,都说让你娶了你表妹,你表妹是名门望族,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初就不该不顾你的意愿让你表妹做正妃才是!”说着一顿,“她人了?婆婆上门竟然不出来迎接,这成何体统?”
牡丹绕过屏风来到人前,看着殿下脸色阴沉,她上前福了福身子,道:“都是儿媳的不好,儿媳今日有些不舒服,方才在里头躺了会,听见婆婆来了,正想着起身,婆婆就进来了,都怪儿媳。”
太皇太妃冷眼看她,哼了一声,“你也知晓是自己错了?宛如的事你倒是给本宫一个解释,不过才半天的时间你就忍受不了她了?你…”她话还未说完,听见旁边卫琅宴冷声道:“够了!”
两人错愕的看向他,卫琅宴向前一步把牡丹护在了身后,冷眼看向太皇太妃,“太皇太妃,那婢女冒犯了本王,本王看在她跟在您身边多年这才赶她出了府,不若本王定杀了她!这与王妃有何关系!”
卫琅宴的话语顿了下,又道:“母妃,前些日子六哥来了书信,说想念你,明日本王就派人送你回了六哥那里去。”
太皇太妃怔住,不可思议的看了殿下一眼,“你…你这是要赶我走?”
卫琅宴道:“母妃,我怎会赶你走,只如今六哥还未成亲,您还是多去督促他一些,我与王妃过的很好,不劳母妃惦叨了。”说着,看了眼门外的老嬷嬷,道:“还不赶紧扶着太皇太妃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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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休息的时候,牡丹从隔壁的浴房里出来回到房间里,瞧见房间燃着大红喜烛,还有一旁的桌上摆着的两个小酒杯,立马就知晓殿下想要做什么了,昨天夜里洞房之前都没喝交杯酒,殿下这是想补上吧。
果然,殿下瞧见她过来,从床榻上下来,牵着她来到了一旁的圆桌前,端起一杯酒递给了她,笑道:“昨天夜里是我太急了,连这个都省了,不过今晚就不会了,把昨夜的交杯酒喝上。”说罢,端起桌上另外一只酒杯,与牡丹的手臂交错,把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牡丹虽然知晓自个喝了酒会成什么样子,不过这是交杯酒,她不会拒绝,把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微辣的酒水顺着喉咙进入腹中,辣的她忍不住眯了下眼,更是从小腹处窜出一团的火热。
两人喝了交杯酒,殿下抱着她上了床,又替她盖好衾被,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
牡丹知道这正是关键的时候,宣帝对殿下有了猜疑之心,殿下这段时间都会很忙的。
她点了点头,脑子开始发昏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水的关系,入睡的特别快,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透亮了,她摸了摸旁边的床铺,是暖的,只怕殿下也是刚起来。
这日卫琅宴陪着牡丹吃了早膳,亲自去把太皇太妃送上了前往景王封地的马车,太皇太后也终究还是别不过自己的儿子,坐着马车红着眼离去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景王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总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连沈牡丹也没想到宴王如此雷霆手段,说把太皇太妃送走就把太皇太妃给送走了。说实话她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她也不愿与这太皇太妃住在一起,这老人家实在难缠的紧,她作为儿媳又不能反抗什么,就这样被送走了真是再好不过的。
殿下一整天除了陪她用膳的时候剩余的时间几乎都在书房办公,殿下去了书房,卫梓安小世子就找了过来,两人在房里待了一天。好在殿下办公的时候有梓安陪着,转眼就是两天后了,这两日牡丹把手中的现银全部交给思菊让她买了不少粮食,以防万一。
明日就是回门的日子了,亲王皇族大婚三日回门的时候可以请管家上娘家屋里拜访一趟就成了,牡丹原以为殿下这般忙,第二天的回门怕是不能回去了,没想到翌日一早吃了早膳,殿下就让人备了礼,拉着牡丹出门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朝着沈府驶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去,大家也早点休息,天好冷啊。
第102章
两人坐在马车里头,马车里甚是宽敞,角落里摆着暖炉,牡丹手中也抱着一个小暖炉,这会正腻歪在殿下的怀中,殿下也爱她这般,搂着她,眉眼都透着一股子平和。牡丹腻歪在殿下怀中摇摇晃晃的都快睡着了,殿下看她眼睛都眯了起来,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抚了抚,道,“你休息会,等到了沈家我在叫你起来。”
牡丹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把手里的暖炉丢在了一旁,搂着他的腰身沉沉睡去。
马车一路驶到了沈府门口,沈家一大家子就在门口迎接着了,等到殿下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沈家人都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殿下会亲自过来,毕竟亲王大婚,身份不同,一般都不会亲自登门的。
老太太,老太爷慌忙迎上前去,身后跟着的沈家人也上前去,慌着想要行礼。
卫琅宴大步向前,一手拦住了要躬身的老太太和老太爷,道:“老太太,老太爷,不必行礼,如今我不过是牡丹的夫婿,是二老的孙婿,是一家人,哪儿还有跟自己孙婿行礼的事儿?”
二老点了点头,眼睛都有些泛红,都想着沈家何德何能,得了这么大一个好姻缘,殿下还是如此宠着牡丹,他们心中真是欣慰。
随着沈家人了进了屋子里头,烧的热乎乎的炭盆摆在四个角落里,沈府的奴仆们也忙碌了起来,有丫鬟送了上好的龙井茶过来,又摆了糕点上来,牡丹一回来就被芳兰和雁蓉拉回了屋子里头,沈二爷沈庆冬还有几个小爷在外头陪着殿下。
一进到屋子里头,芳兰围着牡丹转了一圈,笑嘻嘻的道:“四姐越发漂亮了,这出了嫁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旁边的雁蓉也难得露出个笑容来,伸手点了点芳兰的额头,笑骂道:“好了,快别打趣你四姐了。”
三个姐妹正说着话,外头大太太跟二太太进来了,二太太进门一瞧见牡丹,眼睛都亮了,上前拉着牡丹的手就不肯松开,“哎呀,咱们四姐儿回来了,这才几天没见着,咱们四姐儿越发好看了,在王府里过的怎么样?你那太皇太妃婆婆没为难你吧?哎,要说我啊,咱们家世是有点低了,太皇太妃为难你也没啥,你可千万要忍着,好在殿下疼惜你,只要殿下疼你,日后你在生下小世子,到时王妃位置就稳固了,任太皇太妃在怎么样也打不倒你了…”
俞氏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吕氏上前把两人分开,道:“好了,四姐儿才回来,让她好好歇会。”
吕氏拉着牡丹坐下,又让丫鬟上了几杯茶水进来,几个人闲聊了起来,没一会俞氏就有些坐不住了,搬着凳子坐在了牡丹身边,凑在她耳旁小声的道:“四姐儿啊,伯母有个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牡丹笑道:“二伯母请说。”
俞氏还没说出来,吕氏就咳嗽了一声,“弟妹,四姐儿才回来,若是不相干的事就少叨扰四姐儿,让她好好休息会。”
俞氏挑了下眉头,瞟了俞氏一眼,“哪儿是什么不相干的事情啊,我要说的可是大事!”说着,又笑眯眯的转头看向牡丹,“四姐儿,二伯母想跟你求个事儿,二伯母想要你在殿下跟前替咱们方辰美言几句,方辰也差不多十四了,可这还一事无成的,总要有个事做才是,四姐儿说是不是?四姐儿,这忙你可要帮帮伯母啊,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方辰很聪明的,只要殿下给他一个机会…”
“二伯母。”牡丹头疼的打断了俞氏的话,“这事儿我怎好跟殿下说?再说方辰性子跳脱,根本坐不住,还是个孩子样,且他又不爱读书,只喜欢耍刀舞剑的,莫不是二伯母想把他丢到军营里去?”
俞氏慌了,急忙摆了摆手,“那可不成!怎么能把方辰丢到军营里头,这该多吃苦啊,方辰是不爱学习了点,可他聪明啊,给他一个位置,他就能慢慢爬上去的。”
旁边的吕氏忍不住叹了口气,“弟妹啊,我说这事你怎么好意思找四姐儿说啊,四姐儿才进王府,你要她怎么开口?且殿下是皇族,内宅的妇人不能政事,你这不是害了四姐儿吗?”
俞氏不以为然,“殿下这么宠着四姐儿,怕啥?”
沈芳兰站在旁边脸色通红,她不晓得自己这母亲怎么如此的不靠谱,四姐才回来就与四姐求了这事,这真要让殿下知道了怎么看他们沈家啊?沈芳兰再也坐不住了,拉着俞氏就朝着外头走,“母亲,我们出去吧,四姐才回来,让四姐休息会。”
俞氏当然不愿意,被沈芳兰强行给拉了出去,吕氏看着牡丹,叹了口气,“好了,四姐儿莫要听你二伯母的胡话了,你才回来,好好歇会,待午膳的时候我再来叫你。”说着,拉着雁蓉出了门,只留下牡丹一人在房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想着这俞氏果然是个不靠谱的,方辰的志趣根本不在文官上头,俞氏还非想要他做什么文官。
她在房里坐了好半响,又想到了槐州的那场雪灾,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一会,吕氏就过来叫她出去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午膳,之后牡丹就随着殿下坐了马车回去了。
马车里头,卫琅宴瞧着牡丹心不在焉的样子,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腰身,低头亲住了她的唇,好一会才放开了她,笑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牡丹摇头,伸手揽住了殿下的颈,仰头看住了他的眼,“没什么事,就是想着遇到了殿下,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了。”她何德何能,碰到一个这样宠着她的男人。
卫琅宴听了这话,身子猛的怔了下,一手扶住了牡丹的后脑勺,嘴巴就压了下去。
结束了这有些激烈的吻,牡丹趴在殿下的怀中,心口跳的厉害,里头是止不住的甜蜜。
等到回了府,第二天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牡丹一早也不用去和婆婆请安,待在暖和的衾被里躺倒了辰时,殿下昨天夜里又在书房忙活到半夜,什么时候到床上的她都不知晓,早上醒来的时候殿下也不在了,只有旁边温热的床铺跟半夜时候伸手温暖的胸膛让牡丹知晓殿下一大早就又忙活去了。
喊了豆儿和翠儿进来伺候穿衣,她只从沈府带过来豆儿和翠儿,王府里头还有一干的丫鬟和婆子们。专门管着她和殿下院子里的嬷嬷叫刘嬷嬷。从小就跟在殿□边伺候着了,是府中的老嬷嬷,另外还有两个一等丫鬟,书香和书画。二等丫鬟四个,红萦,红霞,红云,红雾,还有八个三等丫头,三等丫头都在院子外面伺候着,牡丹没瞧见过她们,也不怎么清楚她们叫什么名字。
等着豆儿和翠儿替她梳洗打扮好了之后,出了房,书香和书画已经把早膳摆好了,看着牡丹出来,笑道:“王妃,您起了,该用早膳了。”
牡丹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屋外的房顶和地上,树枝上早已经落了一层白雪,一片白皑皑的景色,她道:“殿下了,殿下可用了早膳?”
前些日子身下的不舒服,经过了这几日的休息这才好了不少,所以这几日殿下晚上都没怎么折腾她。
书香笑道:“殿下在书房,方才奴婢去叫了,殿下说马上就过来的。”正说着外头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牡丹抬眼望了过去,殿下已经大步跨了进来,身上落了一些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