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姑娘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俊秀,沈慧锦好似认得那青年,想了想,说道:“方才那姑娘家身后跟着的年轻人好似是许家的嫡出大公子许昊,那姑娘我就不认识了,在平陵的闺秀小姐当中似乎没见过这个姑娘,许是许家的远亲之类的。”
沈牡丹也觉得那姑娘容貌真是惊人,正感叹着,不远处似乎传来说话的声音,“表哥,表妹,我们过去那边吧,那边的荷叶高一些,应该能寻到块阴凉的地儿。”
不多时,几人就瞧见两艘小舟摇了过来,正是他们方才碰见的那容貌惊人的姑娘和俊秀的青年。那容貌惊人的姑娘身边还坐在一个长相也算不错的姑娘家,跟那许家公子许昊的容貌有几分相似的,想来应该就是许昊的妹妹。
那许昊坐在另外一艘小舟上,看见前方已经有人了,柔声道:“表妹,那边已经有人了,要不我们去别的位置寻寻看。”
容貌惊人的姑娘摇了摇头,笑道:“就过去那边吧,我来平陵都这些日子了也只认识你们这些表哥表妹的,连别家的姑娘们都没瞧见过,现如今正好认识认识多结交几个朋友。”
两艘小舟摇了过去,大家都是姑娘家的,很快就熟稔了起来,那容貌惊人的姑娘容貌虽然美艳,性子却极平易近人,跟沈牡丹和沈慧锦很聊得来。沈牡丹他们也知道这美貌姑娘的家世了,原来这美貌的姑娘是上京俞家的人。
俞家大家都是知道的,是安阳的世家大族,俞老太爷是当朝正二品官员尚书令,这位俞蓉珠姑娘是俞家大老爷的嫡出二姑娘,俞大老爷也是当朝的三品官员,这俞蓉珠姑娘称得上是真正的上京贵女。
上京贵女之所以出现在平陵是因为贵女前些日子生病了,想要出来散散心,于是来到远在平陵的姨母家中小住一段时日。
俞蓉珠冲几人笑道:“如今蓉珠认识了两位姐姐,可是真心想要结交两位姐姐的,日后我若是上门找两位姐姐,两位姐姐可莫要嫌弃。”
沈慧锦笑道:“俞妹妹说笑了,我们怎地会嫌弃。”
沈牡丹也连连称是,面上虽然笑着,心中却总觉得有些怪异,她总感觉这俞姑娘有些古古怪怪的,不是言行举止方面的,连沈牡丹都搞不清楚为何心中会生出这种想法来。
几个说着话儿,俞蓉珠见识非凡,说出的话儿总能吸引的大家的注意,旁边的许家姑娘很是崇拜的看着自己的表姐,就连许昊也是一脸柔情的看着她,显然是爱慕上了自己的这位表妹。
几人闲聊着,时间渐渐过去,瞧着时辰不早了,这才一起摇着小舟回到了岸上。
几艘小舟刚到岸边上,就瞧见岸边站着一个身姿颀长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宴王殿下。原本冷着一张脸的殿下在瞧见牡丹后柔和了不少,只一瞥眼又看到另一艘小舟上的清俊男子,面色又有些沉了下去。
小舟上的人心思也是各异,沈牡丹当然知道殿下出现在这里不是偶尔,估计是来找她的,深怕他当中众人的面做下什么惊涛骇俗的事情来。思菊和秦念香心中也都清楚紧,两人看了牡丹一眼。
沈慧锦面上疑惑,实在不知道这段时间怎的三番五次的见到殿下了,想来之前的日子可是一年半载都难得见到这位凉州的王。
俞蓉珠压下心尖上的悸动,冲卫琅宴露出个温柔的笑意来。她心里想着,莫要急躁,这一世她比别人多了很多的记忆,可以慢慢接近殿下,可以帮助殿下早日登基为帝,她再也不要上一世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知晓殿下痛恨什么样的女子,这一次她不会再做那样的女子,所以她不会动沈牡丹。
自从上次在安阳见到沈牡丹之后她就找人查了沈牡丹,知道她是临淮人。原本俞蓉珠是有些担忧的,她从来没在殿下眼中见过有谁的影子。可后来静下心来,她不觉得一个普通的沈牡丹能够长久的吸引殿下的注意,不然殿下为何不肯娶她,为何不肯抬她进门,说白了也就是玩玩而已。所以她不再惊慌,她一步步的安排,先来到了平陵,想要接近殿下。让她没想到的时候,沈牡丹竟然也来了,还知道沈家的两个老爷都在平陵卫官,这当然是殿下的意思。
经过这事,俞蓉珠越发不把沈牡丹放在眼中了,不过是七品的官员,可见殿下不是真心的想要壮大她的家族,不过是为了敷衍她吧?
方才来到湖边也是真的偶遇,她没想过要结交沈牡丹,只是看到沈牡丹后又改变了想法,殿下最近迷恋她,只有接近她才能多多的接触殿下,才能让她的先知能力有得到发挥的机会,让殿下注意到她。
其实俞蓉珠也知道表哥对她的情谊,只她曾经做过这天底下最尊重身份的女人,又如何肯嫁给自己的表哥。
几人上了岸,冲卫琅宴行了礼,俞蓉珠柔声道:“俞氏蓉珠见过殿下。”
卫琅宴扭头看了她一眼,轻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移到了沈牡丹的头上,那目光沈牡丹自然看清楚了,是让她赶紧回家去,不然他不敢保证在外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沈牡丹看懂了殿下的意思,立刻跟沈慧锦和俞蓉珠告辞了,带着思菊和秦念香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城北驶去。
俞蓉珠看着先后离开的两人,死死的咬住了唇,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要忍住,可这一刻她还是有想把沈牡丹给弄死的想法。直到身后传来表哥许昊温柔的声音,她才回了神,万般不甘的跟着表哥回去了。
马车驶了没多久,身后就有一辆马车跟上了,等到了一条巷子里,那马车加速,越过前面沈家的马车把沈家的马车拦截了下来。沈牡丹挑开帘子看了一眼,自然认出那是殿下的马车,犹豫了下,她让思菊跟秦念香坐着马车先回去,她自己则是下了马车来到殿下的马车跟前。
车帘被掀开,她一眼就看见里面端坐着的高大男人,男人伸出手来,她没有迟疑,把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男人一个用力就把她拉了上去,等到帘子落下,沈牡丹也在殿下的对面坐下了。
沈牡丹冲他微微颔首,叫了声殿下。
这几日卫琅宴忙着别的事儿,今天听手下报说是她在城北开了间铺子,他知道她心傲,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就好比如今沈家住的宅子,还是他使了法子用低价给了沈家,这事儿当然没敢告诉她,如今就算知道她开了铺子也没什么能帮助她的了,只好嘱咐手下多帮忙照看她的铺子。
今天一回来,得知她竟然很高兴的游湖去了,他就有点不开心了,这几日他对她真是思念的紧,他没想到她却是开开心心的四处游玩去了。
许是察觉出殿下的不开心,沈牡丹主动说起话儿,“殿下,梓安可在平陵?我有些想念他。”自从上次安阳一别后,都快三个月没见着梓安了,沈牡丹有些挂念他。
卫琅宴不答话,只是沉沉的看着对面的牡丹,她的容貌算不上绝美,但是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至少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排斥过她,他看了她半响,才问道:“这几日你可有想我?”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沈牡丹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有…有想过。”她总觉得殿下对她的感情来的太突然,她没什么真实感,而且,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对男人真的挺没有信心的。
卫琅宴起身坐在她身边,又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颊就没有多的言语了,马车一路驶回了王府。
卫梓安得知沈牡丹过来了,欢天喜地的跑出来扑倒了沈牡丹身上,“牡丹姐姐,你可算来了,梓安很想你。”
沈牡丹抱起长高了不少的梓安,笑道:“我也想你了,梓安这些日子可有好好吃饭?”
卫梓安重重的点头,“当然有,牡丹姐姐的话我都记在心中,不会挑食的,都有好好吃饭的,牡丹姐姐瞧着我可有长高了?”
沈牡丹放下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又比划了一下,笑道:“长高不少。”
卫梓安心中欢喜,又拉着沈牡丹进房看他这些日子练的字儿,两人躲在屋子说了好一通的话儿,等到宴王从书房出来三人一起吃了午饭,之后卫梓安要睡午觉,被奶娘抱去哄的睡了。
厅里只剩下卫琅宴和沈牡丹,卫琅宴问道:“你用不用去小歇一下?”
沈牡丹摇头,虽然平日里她的确有午后小歇的习惯,但现在在王府,她实在怕了宴王殿下了,似乎这男人一碰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情-欲之事,这也是她不信这男人的原因,总觉得一年后他要是知道了自己会成为帝王,肯定会后悔娶她为妻的,因此如今怎么都不肯松口。
卫琅宴不知牡丹心中所想,不然肯定要呕死了,他以为自己是爱她,所以才会对她有欲望,真没想到她会如此想的。
卫琅宴却是知道她有午后小歇这个习惯的,她所有的生活习惯他都知道的。他也不多言,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抱住了她,惹的牡丹惊呼了一声,小脸吓的惨白,以为他大白天的又要干出什么事儿来。
卫琅宴直接抱着她进了房,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道:“陪我歇息一会吧。”他不在多言,坐在床上侧身躺下把她抱入了怀中,“睡吧,我也有些困了。”
沈牡丹待在他怀中完全不敢乱动,好在这样抱了一会他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才放心了不少,整个身子也松散了下来,平日良好的习惯在这是显露了出来,她开始犯困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殿下问道:“再过几日就是你母亲的忌日了,到时可要去寺庙上香?”
沈牡丹迷迷糊糊的应道:“自然是要的。”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忌日了,每年这个时候她跟家人都会替母亲点上一盏长明灯。
在睡着的一瞬间她似乎又听见殿下的声音响起,“到时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等到沈牡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就空了,门外也有丫鬟走了进来,定睛一看还是熟人,鸠兰。
鸠兰端了热水进来,笑道:“姑娘,您醒了,殿下有事先出去了,说是姑娘要是醒了让府里的车夫送您回去。”
沈牡丹起身,点了点头,下了床穿上绣鞋,就着热水清了面,又过去陪了梓安好一会这才让王府的车夫送她回了沈家。回去的时候,沈牡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好似是快要入睡的时候殿下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到底是说什么?
等回到了沈府她还是没想起殿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殿下这些日子应该是有些忙,除了今天这一面第二天又没见着殿下的影子,反倒第二天俞蓉珠上门了,邀请沈牡丹出去游玩,牡丹本是不想去的,俞蓉珠又说又劝的,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她,她这才跟着一起出门了。
俞蓉珠对平陵也不算熟悉,因此这次还带了表哥许昊和表妹许青,等沈牡丹出了门才知道许家嫡公子竟然在外等着,便有些后悔了,可说出的话又不好收回,只能跟着一起出门了。
几个姑娘家的只能在集市逛着,许昊跟在三位姑娘的身后陪着,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说起来许青对自己这个表姐崇拜的很,表姐不仅温柔漂亮,才情也是顶尖的,她觉得哥哥与表姐真是绝配,她也特喜欢和表姐说话,玩在一起。只是她不明白表姐怎的对这个样样不及她的沈家四姑娘表现如此的友好,她总觉得这沈家四姑娘不配与表姐这样嫡仙一样的人儿做朋友。可表姐都不觉得有什么,她最多也就是在心中想一下,不会多言的。
几人在集市逛了许久,各种首饰胭脂铺子还有书铺,沈牡丹买了一支宝蓝点翠珠钗,还有几本游记,心中这才欢快了不少,平日里都没怎么出来逛过,如今手中有些银钱她也想给自己添置一些首饰,最后还给爹爹和阿焕添置了不少东西。
几人逛了许久,沈牡丹也该回去了,就跟俞蓉珠告了辞,俞蓉珠邀请她过两日在去游湖,在过两日就是沈母的忌日了,沈牡丹道:“再过两日是家母的忌日,到时要为母亲在寺庙点上一盏长明灯,恐怕这两日都没有时间在出去了。”
沈牡丹刚说完,脑子轰的一声终于想起那日睡着的时候殿下说的什么话了,殿下说要陪她一起去寺庙!
心头恍恍惚惚的,又听见俞蓉珠道:“过两日我也想为自己的祖母点上一盏长明灯,牡丹,到时我们一起去吧。”
沈牡丹哪敢答应,托说不清楚父亲的打算也做不得主意,俞蓉珠便不再多说什么,跟着许家兄妹一起离开了。
一晃就是两日的时间过去了,这两日殿下有事也没来,明天就要跟爹爹和阿焕一起去寺庙给母亲点长明灯,牡丹看着殿下不能来反而松了口气,她目前是真不想把她和殿下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对她对沈家都是没有好处的。
第二日早起后,沈牡丹换上一身素色的衣裳,头发也只松松的挽成一个发鬓,连跟钗子都没带。吃了早饭后,一身素色的跟着爹爹和阿焕上了马车,这次她带上了秦念春一起去。
沈牡丹怕殿下突然去寺庙,自个带上了帷帽,就算到时候殿下找去她也能有个遮挡脸儿的东西。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城,这时候的寺庙大多都是在山中,平陵的寺庙也不例外,在城外。马车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了城外。沈牡丹三人下了马车,让车夫在山下等着,三人上了山进了寺庙,今日不是初一和十五,上香的客人不是很多。
三人先是找师傅点了长明灯,又在灯前上了香,沈天源和沈焕出去等着,沈牡丹在灯前念了七七四十九的佛经。
刚刚念完,沈牡丹站起身来,在灯前站了好一会,说起来她对母亲的印象早就记不起多少了,母亲是生阿焕难产死去的,之后她又经历了上千年在重生,对母亲的印象更加少了。可仔细回想一下,依旧能够回忆起她小时候母亲温柔的哄着她,教她读书认字做女红的样子。
正回忆着母亲的样子,身后突然响起了殿下的声音,“莫要伤心了,伯母若是在世的话,肯定会为有你和阿焕这样的孩子而骄傲的。”
沈牡丹回头,发现殿下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她四下看了一眼,虽说没人在附近,她依旧把搁在旁边的帷帽带上了。卫琅宴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先上前点了一炷香插在了长明灯前,又对着长明灯后的牌位拜了三拜。
等卫琅宴退到沈牡丹的身边,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帷帽,一言不发的立刻把她头上的帷帽给取了下来,面色有些沉,“怎地,你就这样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牡丹摇头否认,“不是…”
卫琅宴沉声道:“如今当着伯母的牌位我也就直接了当的说了,牡丹,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是真心想要求娶你,也已经答应往后拖延一个月才上门提亲,如今被外人知晓我们的关系又如何?你何以一次次的担忧着?若是下一次在这样我不介意让这一个月后的提亲提前到来!”
这话刚完,外面忽然传来秦念香冷冰冰的声音,“你是什么人?躲在这里做什么?哦…原来是俞家姑娘啊,俞家姑娘,你躲在这里做甚?”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去…求评论啊啊啊
第 67 章
俞蓉珠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是念春姑娘啊,我…我是想过来替祖母点上一盏长明灯的…”
秦念春道,“既然是点长明灯,俞姑娘何必在此鬼鬼祟祟的不敢进去,”她说着已经拉着俞蓉珠的手臂踏进了佛堂,与里面的人正好相望。
虽然俞蓉珠极力的掩饰着自己,但沈牡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愤恨,无措和恨意,以及看到殿下的时候一闪而过的爱慕了。沈牡丹心中终于清明了,她说怎地这俞氏姑娘如此的接近她,明明是天之骄女,却处处的迁就着她,找她出门游玩,原来如此。只是这俞姑娘什么时候喜欢上殿下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与殿下的关系的?如果她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跟殿下的关系,也不至于和自己一个七品地方官员的女儿做朋友吧。
俞蓉珠脸色苍白的看着沈牡丹,想扬嘴笑笑,却露出个比哭不还如的笑容,“牡…牡丹,真是巧啊,还想着过来的时候会不会碰上你,还真是碰上了,我也正想给祖母点一盏长明灯呢。”她说着又看向卫琅宴,极力的露出个灿烂的笑意,“殿…殿下,俞氏蓉珠见过殿下。”
这里的几个人都看出俞蓉珠的异常了,卫琅宴看了秦念春一眼,道:“你出去守着,莫让任何人进来了。”
秦念春点了点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着秦念春如此,沈牡丹微楞,苦笑了下,转头看着卫琅宴,“殿下,念春是你的人吧?”她就说当初碰见念春的时候太奇怪了,原来是殿下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可笑是她竟然现在才看清楚。
卫琅宴看向她,伸手碰了碰她有些沮丧的小脸,破天荒的露了一丝的笑意出来,“自然要再你身边安排个人保护你,不然要是再有像罗南那样的人你如何应付?所以就让秦念春跟着你,她功夫好,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点。”
“殿下…”沈牡丹看着他,没想到他连罗南跟罗太太干的那事都知道了。
俞蓉珠此刻都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次来会听到这个话,殿下…竟然想迎娶这女人,怎么可能这样?她以为沈牡丹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物,如今却是威胁了她皇后之位的挡路石,她本不想动沈牡丹的,可眼下这情况,她若是不及时出手,她与皇后之位就再也无缘了,到底该怎么办?
卫琅宴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神情犹豫的女子,问道:“方才你在外面可听见了什么?”
俞蓉珠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露出个笑脸来,“都听见了…”又看向沈牡丹,“妹妹在这里还要恭喜姐姐了,恭喜姐姐寻到殿下这般的如意郎君。”谁也不知她的心中在泣血。
沈牡丹微微颔首,“多谢俞妹妹了,也祝愿俞妹妹能早日寻到一个如意郎君。”
卫琅宴倒不在乎俞蓉珠知道这事情或者把事情外传,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这俞氏蓉珠眼中的爱慕他自然也看的出来,只他的眼中只有牡丹,别的女子的爱意对他来说反而会让他觉得厌恶。他挥了挥手手,让俞蓉珠退了出去,又扭头看向沈牡丹,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只心悦你。“还没等沈牡丹反应过来,又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沈牡丹心中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情绪在心头冒出,她用手摸了摸心窝子处,又看了卫琅宴一眼,恩了一声,两人一起出了佛堂。在快要跨出佛堂的时候沈牡丹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的牌位,暗暗的想着,娘,他会是女儿这辈子的良人吗?若…若是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她也愿意真心真意的对他,她也将不再害怕,不再担心,努力的与他一起抵挡今后的风雨。
沈牡丹上了殿下的马车,殿下把送回沈家后就打算离开了,说是这段时日有些忙,过几天再看望她。
看着殿下期待的神色,沈牡丹知晓他心中是希望自己多关心他两句,脑子一时发热,脱口而出,“殿下,您…多注意身子,莫要太劳累了。”
卫琅宴有些严肃的面容立刻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是沈牡丹第一次看见殿下这般的笑容,禁不住有些愣住了,心也扑腾扑腾跳的厉害。
卫琅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笑道:“你也是,好好呆在家中,若是闲家中太闷出门溜达的时候记得带上秦念春,过几日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在过来看你。”他的声音顿了顿,眼中的柔情把沈牡丹的心都烫的灼热了起来,“牡丹,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我也会想念殿下的。”沈牡丹喃喃细语,突然犹如魔怔了一般,踮起脚尖在俊朗的男人的唇上印下了一吻。等回了神她才知道方才做了什么事情,心中虽然害羞的不行,却依旧抬眸看着殿下,神色不再躲闪。是啊,这么优秀的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爱她,还如此的包容她,她还要顾虑什么?既然逃不开倒不如好好的接受他,在好好的为日后做打算。
卫琅宴先是楞了一下,等温软的唇离开了他这才知道牡丹亲了他,心中一阵悸动,又看着她的目光终于不再躲闪,哪儿还会不晓得她的心意,一个没忍住猛的拉她入怀,捧住了她的脸颊,重重吻了下去。
这个吻小心,温柔却又狂暴,沈牡丹心下害羞却还是轻轻的回应着他,主动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唇,碰了碰他的舌,引的他更加狂热的吸~允着她的唇和香滑的小舌。
等到沈牡丹脑子发晕的时候,卫琅宴这才松了她,看着时辰不早,又说了两句情话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沈牡丹站在原地,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颊,心中既甜蜜又忧愁的。
她先前茫然,现如今终于想明白了,知道自己对殿下也是有情的,她打算不再躲避了,好好的谋划将来,替沈家也替自己。
说起沈家,除了二伯母这个搅屎棒其他的人都算挺好的。老太太虽然看不起他们三房但也不会联合大房和二房怎么陷害他们,最多就是冷落他们三房。大房的大伯适合做官,当年也只是站错了队,这次她一定不会再让大伯重蹈覆辙了。大伯母这个人也很明事理,对他们三房也不错。自己的几个堂哥堂弟性格虽不相同,但他们各有各的特色,心肠都不坏,几个兄弟姐妹也都算和谐的。想要沈家强大起来,自然要沈家的男儿们强大起来。
二堂哥沈庆冬的性子随了大伯,谨慎,有些小聪明,适合在官场混。七堂弟沈庆年比较爱武一些,或许可以给他请个正统的师傅教导他,之后送去军队操练操练。八堂弟沈方辰虽然没有大房的沈庆东聪慧,但性子沉稳,这样的人也适合在官场混。不过如今他年纪还小,倒也不急着,先寻了名师教导两年再说。至于阿焕,他如今已经是儒生了,同样年纪有些小,也可以先请了名师教导两年。
她既想沈家强大起来,也想殿下今后的帝王之路要轻松一些,别的她或许做不到,但是她可以利用自己这些年学到的东西多多赚些银子。财务乃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也是军队的根本,只要有了银钱,才能广纳人才,招兵买马,购置粮食满足军中的一切所需。她还记得当初殿下把那琉璃杯子给她的时候,说那东西是蛮夷折腾出来的物件,挺贵重的,她打算把烧制琉璃的方子交给殿下手下的人去折腾。这东西若是能够烧制出来,相信能为殿下带来不少的银子。
想到这里,沈牡丹有些坐不安稳了,回房去把当初记下烧制玻璃的方子给抄写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让沈家的车夫驾着马车,带着秦念春去了陈家。
陈家是平陵的世家大族,嫡出长子陈弘文跟随殿□边做侍卫长,对殿下很忠诚,帮着殿下处理一些庶务,这方子可以交给陈弘文让他来折腾。
沈牡丹很快就被请进了陈府,秦念春也跟着进去了,等进了客厅,沈牡丹瞧见厅中除了陈弘文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那身材魁梧的汉子见到沈牡丹本是一副很敢兴趣的模样,待一瞧见跟着进屋的秦念春,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使劲盯着秦念春。
最后这魁梧大汉实在受不住秦念春对他的无视了,大步走到秦念春身边,拉着她就朝外走去,“秦念香,你跟我出去一下!”
秦念春甩了下,没甩开这魁梧的汉子,跟牡丹说了声就出去了。牡丹原本还有些担心的,陈弘文已经笑道:“沈姑娘莫要担心秦姑娘,那鲁莽的大汉是秦姑娘的师父和收养人,不会伤害她的。”
沈牡丹这才放了心,又把昨天夜里写下的方子交给了陈弘文,笑道:“这是当初我在一本游记上记下的琉璃烧制的方子,我自个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对的,想着殿下或许用得着就过来了。陈公子不妨让人试试看,找到上面的矿石来试一试,或许能够烧制成功也说不定。”
陈弘文看了眼手中的方子,心下有些讶然,他知道殿下对这姑娘的感情,也知道这姑娘似乎躲在殿下在。旁观者清,之前这姑娘对殿下的态度绝对是躲避大于感情,如今怎的突然就想开了似的?也不知道这两天殿下跟这沈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