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越发觉得吃力,只能又往里靠了靠,双脚也朝前了一点,哪儿晓得脚下突然绊倒一个东西,整个人都摔在了蜀王的身子。
这一下子就把宝珠摔懵了,胸前的柔软触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摔的她脑子都有些发昏,一连挣扎了几下都没挣扎起来,反而跟他贴的越发紧密了。
赵宸嘴角扬了下,双手从后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提溜跨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怎这么笨?”
宝珠坐在他的腿上,直愣愣的看着蜀王的眼睛,她神色有些诧异,有些惊讶,有些无措,唯独没有娇羞。
这会竟也是不知该怎么反应了,过了好半晌,宝珠才按住旁边榻的扶手,慢慢的从他的腿上爬了下来。
赵宸神情懒散的靠在榻上,“继续吧。”
这次宝珠累的腰身都痛了也不往前移动半分了,就这么硬生生的替他解开了里衣脱掉。
赵宸这才起身去了净房,出来后拂冬已经把晚膳摆好了。
食不言的用了晚膳,丫鬟们把桌子撤了下去,宝珠才又想起董媚卿的事情来,不由的提了两句,“殿下,两位侧妃已经进门半月多了,您可要过去看看?”
倒不是她大方肯分享自己的男人,而是董媚卿不觉得烦她都觉得烦了。
赵宸半靠在榻上,神情懒散,一双眸子正半眯的看着她,神情专注,“看她们作甚?莫不是王妃还要替我操心这些事儿?”
男人俊美的容貌越发让人心惊,宝珠心跳都快了点,“不是,殿下既然不愿意,臣妾不说就是了。”男人长这幅容貌也是祸害,要是丑点,董侧妃何故这般心急的想要得到这男人的宠爱。
赵宸伸手过她过贵妃榻上坐下,“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种些花草,对了,给你的那些种子你可种下了?”
宝珠呀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给忘记了,殿下等等,臣妾这就拿过来瞧瞧。”
前些日子忙,最近又太热,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她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
让妙玉去把那荷包里的种子拿了过来,宝珠过去烛光下坐下,把荷包里的几包种子都倒了出来,还从里面倒出一张小纸条来,先大致的把小纸条上面写的看了一眼。
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宝珠心里已经咯噔了一声,这些种子竟都是草药的种子,还不是一般的草药,算的上灵草仙药了,且这几味草药对解毒有很大的功效。
宝珠心里大概也有了点猜测,蜀王怕是中毒了吧,这几位草药的功效她还是了解的,心中也就猜出了是怎么回事。蜀王中毒,所以后院女子不能有孕,这事儿显然还是太后所为。
赵宸起身走到宝珠身侧,俯身问道,“可有把握种活?”
宝珠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用手捻了捻那些种子,过了会才道,“种子已经有些日子了,臣妾也不敢肯定。”
“无碍,你就当成花草来种就是了。”赵宸没把希望放在这几颗看着都有些干瘪的种子上,“对了,明日要还要去宫里,太后说是许久没见你了,顺带见见两位新进门的侧妃。”
赵宸语气中有一丝嘲讽,宝珠抬头去看他,这人哪怕是嘲讽人的时候面容都清俊的不像话,宝珠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殿下先休息吧,臣妾要去处理一下这种子,要尽快栽种了才好。”
赵宸起身回了房,宝珠带着几包种子去了小厨房。
也不许丫鬟跟着,宝珠找了几个闲置的花盆,里面倒入一些水,加了几滴乳液,把这些种子全部泡在了水中。
这 种子搁置时间太长,她怕直接种下去就烂掉,不如先用乳液泡上几天看看能不能成活发芽儿。能找到这几样种子的显然不会是个普通人,应该是个大夫,她当然也是 希望这几种草药能够种植成功,这样他身上的毒就能解了。先不说两人的感情如何,她既想要帮盛大哥报仇就要在王府后院站稳脚。
想在这地方站稳脚,一是男人的宠爱,二就是孩子了。况且她是真的希望自己也能有个会叫她阿娘,会奶声奶气跟她说话的孩子。
种子泡好直接让妙玉收了起来,又告诫妙玉这东西很重要,绝对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翌日一早,蜀王跟王妃带个两个侧妃去了宫里。
太后直接把蜀王打发走了,“你去找了皇上吧,最近北方有些地方旱灾,皇上忙的焦头烂额的,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蜀王看了宝珠一眼。
太后失笑,“怎么,你还怕哀家欺负你媳妇不成?”
蜀王表情清冷,看不出端倪。
“好了,快去吧。”太后赶人了。
宝珠目视蜀王离开大殿,其实北方旱灾的时候她早就知道,可知道又能如何?先不说她冒着危险把这事情告诉家人或者告诉蜀王,就算说了也没半分法子,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灾后多多的赈济灾民罢了。
倒不如老老实实闭嘴,等到能出力的时候多出点力就是了。
“给王妃和侧妃赐座。”太后让人给三人赐了座位,笑眯眯的看向宝珠,“自那日进宫哀家就没在见过你了,以后可要经常进宫来陪陪哀家才是。”
宝珠温顺的点头。
太后又看向两位侧妃,笑道,“你们以后也要好生的伺候蜀王和王妃才是,这些日子在王府住的可习惯。”
说的也不过是些客套话。
袁姝瑶恭顺的道,“一切都很好。”
董媚卿微微嘟哝下嘴,没说话。
太后神色淡了两分,却也是笑问道,“这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事儿尽管跟哀家说就是了,哀家给你们做主。”
董媚卿就有些红了眼眶,“太后娘娘…都是臣妾的不好,臣妾做的不好,所以殿下这才不肯见臣妾半面…”
太后神色越发淡了,看向了宝珠,“不管如何,就算蜀王宠着你,你也该让劝劝蜀王让他多过去其他人那边,蜀王眼下连个孩子都没有,王府后宅该雨露均沾才是。”
宝珠也挺委屈的,“太后,臣妾已跟殿下提过,臣妾也不知殿下如何想的,要不待会臣妾在跟殿下说说。”
太后也没说话了,她还算了解蜀王,这人对女色本就不怎么热衷,性子冷淡的可以,以往在宫里的时候身边就没几个女人。她也就是表面上关心罢了,难不成还能去跟蜀王说这些房事不成,这也太丢脸了。
“好了,不管如何你是正妃,应该多为蜀王着想。”太后也懒得紧追着这话,又道,“对了,哀家听说你前些日子罚了采莲,采莲到底是哀家赐的人,虽做错了事,你慢慢教着就是了,何必打的她动弹不得。”
宝珠起身跪在太后面前,眼睛也红了,“太后说的是,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打她板子的。”
太后其实也不过是稍微提一下,打了王妃一下脸面罢了,她难不成还能真为了一个妾氏为难王妃不成,这样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哪儿就晓得这王妃就当了真。这会也是挺无语的,“哀家没怪你,哀家只想跟你说治理后宅不是打板子就成了的。”
“这…”宝珠越发茫然,一脸无措不知该如何的表情看着太后,都快哭了,“臣妾才嫁给殿下,实在不知该如何管理后宅,也不知奴才们以下犯上该如何处理,求太后教教臣妾,臣妾也怕处理不好被殿下厌烦。”
太后越发无语了,这王妃怎么就这么蠢,看不出她不过随意一提的话吗,还非要追着她问怎么处理,她要是指手画脚处理了王府后宅的事情,不被人笑话才怪。太后心塞,觉得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董媚卿鄙夷的看着地上的王妃,觉得这王妃真是愚笨。
袁姝瑶这会面上也终于多了些表情,看着王妃的时候有几分若有所思。
王妃还跪在地上担忧的不得了,“这可该如何是好,臣妾愚笨,求太后教教臣妾。”
太后终于被闹的没法子了,“成了,成了,你快起来吧,你这法子也没错,奴才们做错事了打了也是活该。”
“多谢太后提点。”宝珠面上欢喜的看着太后,心里失笑,这太后可是承认自己做的没错了,那采莲还是还敢闹,这板子打的太后都没话的。
太后心塞,觉得自己累了,就把人给打发了。
王妃和两位侧妃坐在偏殿里等着蜀王回来。
等到快晌午的时候,蜀王才回来了,几人回去了后,蜀王就说皇上派了他去北方赈灾。快马加鞭到北方也要五六日的时间,这一去一回没有两三个月怕是不成的。
蜀王当天就走了,宝珠松了口气的同时,董侧妃快要气死了。今儿还以为殿下瞧见了她晚上就该到梅院的,哪儿晓得又来这么一出事情。
蜀王走了没几天,宝珠泡在花盆里的种子就发芽了,只有两颗已经完全坏死没有任何动静。
这些种子,一共有四种,黄龙草,清灵草,萦香花和雪灵花。
这种子都各有四五株发芽,可之后该如何宝珠就有些为难了,黄龙草种植需要沙地,清灵草需要四季入春的地方,萦香花需要在水里方能成活,雪灵花则要长年冰雪的地方。
之后的半月到底也是慢慢的把这几种灵草都给种植了下来。在墨阴院的后院开辟出来一块大园子,专门种植这几种草药。
这些玩意还真是不好重,黄龙草种在了一片沙地里,清灵草只寻了一块树荫下的地方,萦香花则被她种在一个小水洼里,雪灵花就难了,每天还要往地上堆些冰块。
饶是如此,过了四五天这几株嫩芽都快蔫了。
这几日宝珠并为用乳液,瞧见这嫩芽的模样便知不用不成了,当天就用兑换了乳液的水浇灌了这些嫩芽。
结果第二日这些嫩芽还是越发的蔫了,宝珠哑然,心里大概也知晓了一点,这次并没有在用兑换了乳液的水浇灌了,直接一株滴了一滴乳液,如此就用了十八滴,宝珠都有点心疼了。
这神奇的乳液自幼就随着的手掌心的长大而增多,小时候不过只有七八滴,如今大概也就三十多滴。光是这几株就用了一半,不心疼才是怪了。好在每天一滴后,这些嫩芽也慢慢成活了,越来越嫩绿,精神抖擞的。
转眼进入八月,天儿越发的热了,北方的旱灾也不知如何了,宝珠已经捐了不少银子,银子也是全部交给了蜀王,对于那些捐助机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对蜀王的人品却是一百个放心,这人性子虽不好,对百姓却是有心的。
至于那董侧妃,自从蜀王离开后就生病了,除了初一十五的过来请安,并未在多来一日。
宝珠的日子也恢复平和,早上诵经念佛,下午看书伺弄花草。
每日平静下来的时候,宝珠总是会怔怔的坐在那儿,想着边关的阿玉和盛大哥,盛大哥的尸首找到了吗?一想起此事,她的心便痛的犹如刀割。
到了十月满王府桂花飘香的季节的时候,蜀王也回来了,人清瘦了些,却越发的精神了,神采奕奕的。
回来第一件事儿自然是进房梳洗,刚把房门踹开,却无一人,赵宸皱眉,回头问拂冬,“王妃了?”
拂冬笑道,“王妃这时候正在佛堂里,要不让奴婢伺候殿下宽衣吧。”
“不必了!”赵宸皱了下眉头,脱了衣裳,直接过去了净房里。
拂冬怔怔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叹了口气。
宝珠从佛堂出来就打算回去房里净身的,蜀王回来的事情府里的人也是才知道,这会大概也就拂冬她们几个丫鬟知道,宝珠还不得知,进了房就脱了衣裳,又让木棉木槿挑了身换洗的衣裳,宝珠这会在房里脱的只剩下里衣。
两个丫鬟说笑着推开了净房的门,三人走了进来就傻眼了,白玉石浴池里竟躺了个人,还是两三个月没见着的蜀王。
两个丫鬟急忙跪了下来,宝珠也有点无措了,这人回来怎么都没人告诉自己。好在自己只脱了外衫,没把里头的里衣也脱了。这会一头黑发也披散在身后,脸上狰狞的伤口也因为用了掺杂了一些乳液的膏药恢复了些,虽疤痕的还是很明显,却没那么狰狞了。
在京城她是没打算把疤痕去掉,可也没打算顶着这么狰狞的疤痕过下去,总要恢复一些的。
这会赵宸眼中只剩下那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神色暗了暗,打发了两个丫鬟出去,又跟宝珠道,“你过来伺候我洗吧。”
宝珠再不情愿也不能忤逆了他,只走了过去,半跪在白玉池边上替蜀王搓着背。
他身上硬邦邦的,哪怕此刻都是绷的紧紧的,宝珠用了好大的力。
搓的自己腰酸背疼的,正使劲的搓着,赵宸忽然伸出一只手扯住宝珠的手臂,直直的把人扯进了浴池里,身上的里衣瞬间湿透,贴在宝珠玲珑的身躯上。
赵宸用的力道讨巧,宝珠并未伤着,整个人都摔在他的怀中。
赵宸松开了宝珠的手臂,淡声道,“在池里帮我搓吧,容易些,省的弓着腰,会受不住的。”
宝珠应了声,有些不自然的转到他的身后,好不容易把背部搓完了,她觉得这人的身子似乎更硬了,正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伺候的时候,赵宸已经绷着声音道,“好了,你出去吧,待会我洗好了你在进来。”
宝珠只能穿着一身贴身湿漉漉的里衣爬出了池子,赵宸看她一眼,攥了下拳,垂下了眸子。
宝珠上了白玉池,取了旁边架子上方才丫鬟留下的衣裳,也顾不上里衣湿透,直接披在身上出去了。
这会两个丫鬟早已经在外头守着了,宝珠也不愿在房里把湿衣裳换下,怕待会出来被蜀王撞见了,只能穿了个湿透的衣裳在房里等着了。
哪儿晓得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蜀王这才穿戴妥当出来了,出来还责怪她了,“怎么也不把衣裳换了?天气都凉了,着凉了可怎么办。”
宝珠唔了一声,赶紧唤来丫鬟进去换了水,这才进去梳洗了一番。
出来后,瞧见蜀王正懒散的躺在榻上随意的翻看着一本书,瞧见宝珠出来眼都没抬一下。
拂冬摆了午膳过来,两人沉默的用了膳,宝珠对着他话也不多,原本还想客套的问问身子如何,可累着了?可瞧他悠闲的模样也就实在问不出口了,硬生生的把话吞了进去。
用了午膳,蜀王又过去了漪澜院忙公务,走的时候跟宝珠说了句明日有宫宴,记得准备一下。
到了下午,宝珠才知木槿打探的消息中得知,蜀王这次赈灾的事情做的很好,连就官员贪掉的灾银都被他追了回来,全部用了赈灾上,据说皇上很是高兴,要摆了宫宴庆祝一下。
晚上的时候,蜀王回了墨阴院休息,两人还是盖着一床衾被,这会天气已经转冷,宝珠睡觉越发的喜欢团着身子睡了。
赵宸大概觉得她这样挺有趣的,盯着看了半天才闭眼睡了。
翌日一早,蜀王就领着宝珠进宫了。
今儿虽说是宫宴,和家宴差不多,只有太后,皇上和后宫的嫔妃,太子,皇子,公主她们,另外就是还有几个一品重臣。
都有各自的食案和位置,宝珠挨着蜀王坐下。
因为今儿是宫宴,宝珠脸上也没带面纱,把伤疤也就露了出来,好在比前些日子淡了许多,饶是如此,已经够让在场的人对她行注目礼了。
第100章
大殿最上首坐着皇上,皇上左侧坐着太后,右侧是皇后,皇后身边依偎着小皇子,皇后正握着小皇子的手,轻声跟他说了几句话,一脸的柔和。
下方才是蜀王,德妃,妃子们,公主,太子和重臣。
这会许多人的目光老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宝珠,宝珠倒是淡然,蜀王目光就有些不喜了,使劲皱着眉头。
人都到齐了,皇上也开口了,“昨儿蜀王刚从北方回来,赈灾做的很是不错,几百万两的银子都用在了灾民身上,没有一丝的浪费,朕心中甚是宽慰,今儿宴请了几位爱卿过来庆贺一下。”
下面全是一些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的话,说皇上有个如此能干的亲王皇弟是福气,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皇上面上笑着,心里却是不悦,他哪儿想到派蜀王去他会做的这般好,他承认自己这个皇弟的确有能力,可惜啊,为何不是他的亲兄弟,为何非是玉妃的孩子。不然有个这么能干的帮手他也能轻松不少。
蜀王被人一杯杯的敬酒,来者不拒,全部喝掉了。
其他的妃子跟宝珠说着话,都是闲聊几句,宝珠上首的位置刚好是丽妃,这位丽妃是大戎国的小公主,前几年才赐给皇上的,皇上对这位丽妃也宠爱的紧,当年还为了这位妃子举行秋猎,请了不少世家女,宝珠那时候也去了,不过最后不小心崴了脚还被蜀王碰见了…
想起往事,宝珠心里又攥紧了,因为她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盛大哥,许多时候她根本不敢回向以前的事情。
“王妃,你尝尝这个酒,味道很好,这是妾家乡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宝珠听见声音侧头看去,是丽妃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又指了指她桌上的酒杯,“第一次喝味道可能有点怪,是用各种鲜花和蛇酿制的,不过喝了对身子有好处。”
丽妃只比宝珠大了六七岁,在宫中又是被呵护的很好,面上看着也显嫩,且她心性是真的好,性子大大咧咧,没有宫中那些妃子的算计,面相看着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她看宝珠顺眼,也就愿意跟宝珠说话。
宝珠尝了一口,入口的味道的确有些不习惯,可入口没多久身上就暖呼呼的,很是舒服。
也 不由的多喝了两口,丽妃也跟着笑了起来,偷偷的跟她道,“大家都喝不习惯这东西,就我喜欢。”说着看到宝珠脸上的伤口,大大方方的道,“我们大戎国有种药 膏,对疤痕有奇效,不过你的伤口太深,想要恢复以前的模样是不大可能,我送你两盒,用了后伤疤应该能淡化很多。”
宝珠感激道,“多谢丽妃娘娘。”
不等丽妃说什么,上首的皇后已经笑道,“丽妃这是作甚,蜀王妃那脸上的伤疤都有些日子了,怕是难以消除了,送她了也是浪费。”
皇后嘴里的话自然是难听的,对着宝珠她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因为季家的那个嫂子,她对嫂子娘家人也没什么好感。
丽妃脸色冷了下来,没搭理皇后。
小皇子的注意力也被宝珠脸上的伤疤吸引了,忍不住在皇后怀里扭动了起来,“母后,好丑,好吓人…”
皇后轻拍了拍小皇子的背,“好了,好了,天崇莫怕。”
旁边的长安冷着脸道,“母后,管好皇弟。”又瞪了赵天崇一眼,“闭嘴!不许乱说话。”
小皇子似乎很怕长安公主,躲在皇后怀里不说话了。皇后气道,“他一个孩子懂什么,你吼他作甚!”
德妃冷笑了下,扬起了嘴角。
太子则是痴痴的看着宝珠,瞧见她脸上的伤口心里憋的厉害。
宝珠只当没听见这些话语,是的,她总不能跟一个快要暴毙的小皇子计较吧,她可是记得清楚,这小皇子可是没活到成年的。
蜀王脸色有几分冷冰,扫了皇后跟小皇子一眼。
宫宴结束后,蜀王冷着脸在前面走,走的有点快,宝珠跟的有些吃力。
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是一路无言,回到王府后,蜀王立刻去了漪澜院,让宝珠先回去了墨银院。
赵宸心里恼火,砸了一地的东西,又把子骞叫了进来,等人进来后,赵宸冷着脸道,“你立刻去让宫里的人把皇后当年混淆皇家血脉的事情透露给德妃。”
子骞迟疑道,“殿下,时间会不会早了些。”
“无碍。”赵宸寻了张太师椅坐下,神色阴冷,“现在就告知德妃去,让她们狗咬狗,皇后当年做的那些事儿人证还在,很容易被查出来。”
子骞不敢多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心里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宫里头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德妃回去寝宫后心里也是气恼,眼看着皇上跟太后越来越宠爱小皇子她却什么法子都没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砸了一套精致的浮凸梅花杯白瓷杯才罢休。
伺候在身边的白嬷嬷道,“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反正大皇子已是太子了,小皇子年纪又小,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德妃恨道,“嬷嬷,你是没瞧见皇后耀武扬威的样子,真真是可气极了,当谁不会生儿子啊!”她心里也担心,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就怕太后有什么心思了,皇后那个蠢的她还不会畏惧。
白嬷嬷迟疑了下,忍不住道,“娘娘,恕老奴说句触犯皇威的话,您有没有觉得小皇子越大长的越不像皇上,也不像皇后,模样普通了些。”
德妃皱了下眉头,“自然是发觉了。”心里一惊抬头看向白嬷嬷,“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嬷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德妃已经道,“嬷嬷跟在我身边也好些年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白嬷嬷这才道,“老奴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都快十年了,宫里一个妃子都没有怀过身孕,唯独前几年皇后突然有了,就连最受宠的丽妃这几年肚子也一直是平平的。老奴实在觉得有些不正常。”
顿了下又道,“且皇后生产后没多久,身边伺候的嬷嬷跟几个宫女还有当初诊脉的太医就全部病死了…这倒还没什么,让老奴心惊的是,老奴前些日子回家探亲的时候竟似乎瞧见了贡嬷嬷,那可是当初给皇后接生的嬷嬷,不是对外宣称病死了吗?”
德妃心里砰砰直跳,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攥紧了拳头问道,“嬷嬷可还记得在哪里瞧见贡嬷嬷的?”
白嬷嬷道,“老奴家在北方,就是半年前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小镇上,人口不多,老奴那日歇在小镇,无意间碰见的,还以为是认错人了。”
德妃猛的站了起来,“嬷嬷,你快些去给我娘家下了帖子,我要见爹爹一面。”不管如何总要查查的,万一真是皇后胆大包天,那也怪不得别人了,是她自己作死!
宝珠回去后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是不是给蜀王丢脸了,所以蜀王一连几日都是歇在了漪澜院里,两人几天没见着面了。
这日早上宝珠起来,过来伺候她梳洗的迎春就笑眯眯的道,“姑娘,昨天晚上殿下大发雷霆了。”
宝珠取了药膏在伤疤出涂抹开来,笑道,“殿下发了脾气你高兴什么。”
“奴婢自然是高兴的。”迎春笑嘻嘻的道,“殿下发脾气是因为董侧妃。”
宝珠唔了声,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迎春继续道,“昨儿晚上,董侧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去了漪澜院找殿下,结果殿下直接大发雷霆,还骂了董侧妃,把董侧妃都给骂哭了,这会还在梅院病着呢。”
宝珠挺无语的,这董侧妃进来蜀王府也几个月了,都不打听打听蜀王的喜好吗。这男人最厌恶的事情就是后宅的女人去漪澜院找他,还只是骂了她几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今儿是十五,侧妃跟妾氏都要过来请安,之前蜀王去了北方赈灾,这些人也都挺老实的,宝珠就怕蜀王回来,这些女人就不安宁了。
好在似乎昨儿董侧妃的教训大家都看到了,过来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请安,就连采莲也只是老实的跟在大家身后,请了安就都离开了。
后宅这些女人都归宝珠管,董侧妃病了,她就必须过问,直接让人请了大夫过去梅院,把了脉大夫就过来回到话,说是侧妃焦虑过度,并无什么大碍,开了几幅药就离开了。
这药的事儿宝珠可没管,直接让董侧妃身边的丫鬟去抓的药,熬的药。
没两天董侧妃就好了,这会也不敢去漪澜院找蜀王了,乖乖的待在梅院里。
蜀王一连在漪澜院里住了半个月,宝珠这半个月连他的面都没见到过。
半 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德妃把白嬷嬷口中的贡嬷嬷找到了,偷偷的把人弄进了宫里,德妃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皇后一开始怀孕就是假的,根本没有怀孕过,皇后串 通了几个嬷嬷和宫女以及替皇后把脉的太医,快生的时候才从外头找了个男婴喂了药偷偷的送进了宫里,以此混淆了皇室的血脉。
贡嬷嬷又说,这事情之后,皇后就把她们都暗地里弄死了,也给她灌了毒酒,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被扔在乱葬岗上被风一吹,她竟又醒了过来,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也不敢揭发什么,连夜就偷偷的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