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跟老祖宗差不多的本事。
这姚汐不分青红皂白想强出头,怼别个小姑娘。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她也总看不起人,龙其宵是个大男人不想跟她计较。
这次实在厌烦她。
“老大, 我知道了。”姚汐脸色发白。
她知道老大性格,说这话是真的快容忍不下她, 她不敢在多言,默默住嘴。
周围民众已经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指指点点的。
“这是啥事啊?怎么还动上手?”
“那小姑娘打的吧,出手真狠…”
陈留群走过去掏出工作证, “警察办案,还请各位配合离远些。”
一听说办案的,大家也不讨论了, 陈留群把嫌犯考上,看样子是打算送回警局。
“小心点。”韫玉走过去道:“此人既能拘魂,本事不小,待会儿查明后,废去他修为才好。”
没有修为,便不能作乱。
玄学跟道学,很多阵法术法都是需要修为相辅相成。
普通手铐根本没用,韫玉从背包里摸出一根红绳,念了几句咒语,在手铐上缠绕一圈,对陈留群道:“行了,把人拷上吧,红绳不要拿开,不然等他醒来分分钟就能从你眼皮子底下逃走,现在麻烦陈警官把他送回警局,我们去楼上他的房间。”
陈留群点头,把人拖上车,先行送回警局里。
韫玉她们立刻去到嫌犯住的504号房间,她连钥匙都不需要,动下手指就引着灵气撬开锁芯,房门啪嗒一声开了。
“韫同志好手段。”龙其宵多看她两眼,能这般打开房锁,修为不低,至少比他都厉害很多。
打开房门,房间里黑漆漆的阴森森,果真就跟楼下大排档老板说的一般,闷热的天气里,这房间都是冰凉凉的。
韫玉啪的打开房间的灯,入眼就是空荡荡的客厅,地面用朱砂画着巨大的阵法,布满整个客厅。
韫玉已经开了眼,自然看出这客厅里挤满生魂。
地上是巨大的拘魂阵法,将这些生魂拘在这小小的客厅这种,密密麻麻,很拥挤。
她倒吸口气。
龙其宵掐诀,念咒,双手抹开眼,暂开阴眼,也看到这屋中密密麻麻的生魂,他骂道:“这人抓这么多生魂干什么?”
只有姚汐修为不够,连阴眼都开不了。
韫玉也没打算帮她开,让她自己干着急。
她在客厅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陈时安的生魂。
韫玉有些担心,推开另外两间房,其中一间应该是嫌犯的住处,房里摆着简单家具,房间里画着个小阵法,跟外面的拘魂阵不同。韫玉仔细辨认,微微皱眉,这阵法是用来吞噬生魂,属于邪修的一种。
有些人靠天地间灵气运转周身经脉老老实实修炼,有些人想走捷径,这种利用阵法吞噬生魂算一种。
但是这样的邪修自身阴气很重,鬼气森森,若是修炼的时间长久些,会变成活死人,到时候就比较难对付。
嫌犯现在身上明显还有生气,没到活死人的程度。
韫玉喊龙其宵进来查看这阵法,龙其宵看过说道:“的确是邪修的一种,我从老祖宗的笔记上见过,老祖宗曾言这种邪修碰见万万不可放过,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用这种阴毒办法修炼。”
姚汐也跟进来,她没敢开口,就在屋子里四处查探着。
韫玉又过去隔壁大房,里面空荡荡,画着跟客厅一样的拘魂阵,里面挤着不少生魂,韫玉就在其中发现陈时安的生魂。
这些生魂都是有意识的。
但很虚弱,看见韫玉都有些呆怔住,他们好几天没见过外人,只见过嫌犯,根本不清楚身上发生何事。
陈时安也看向房门口的韫玉,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韫玉,“玉儿?”
韫玉走过去道:“是我,别担心,我会救你的。”
“救我?”陈时安有些糊涂,他其实意识到身体出现问题,好像不能称呼为身体,不吃不喝几天都没有感觉,仿佛死掉,如果不是看见韫玉,他几乎以为自己不在人世,只是一缕幽魂。
之前跟她短暂沟通的两分钟,他都以为是错觉。
还有,玉儿说救他是什么意思?
救他回到身体里?如果他现在是灵魂状态,为什么可以看见玉儿,玉儿为何又可看见他?
这是什么样的本事?玉儿不是高材生吗,为什么懂这些。
陈时安脑子里浆糊一样。
“你要怎么救他?”龙其宵跟进来发现韫玉跟其中一个生魂对话,“这是拘魂阵,那人修为不低,强行破阵很危险的。”
他也没什么把握,需要多请几个人来破阵。
韫玉从背包里取出矿泉水,咕噜噜灌了半瓶,把剩余放回背包里,盘腿坐在阵法中央道:“强行破阵。”
她连当初拘着龙家老祖的七煞灭魂阵都能强行破开,何况是这个小小的拘魂阵法。
站在门口的姚汐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老老实实闭上,她虽看不见屋中的生魂,但是老大能看见,她也勉强可以认出地上的拘魂阵法,她是想说这小姑娘真能逞强,强行破阵连她这个半吊子都知很难,她就等着小姑娘吃瘪。
龙其宵在韫玉旁边蹲下,“能行吗?要我帮忙不?”
韫玉摇头,“不用,别打扰我就好。”
“行。”龙其宵也是爽快的,起身把姚汐喊出去,都不打扰她。
两人在客厅跟嫌犯的房间里搜查着,在他衣柜里发现成捆成捆的钞票。
这人是个黑户,以前指不定干过什么事情,系统上没他的名字身份,自然办不了卡,这钱估摸着是他帮人做法赚来的,都堆在屋子里。
龙其宵给陈留群打个电话,让他派民警过来把这些钱都送去所里做证据。
韫玉那边也开始强行破阵,无非是用灵气压制阵法最后强行破开,对里面的生魂没影响,破不开她受伤,破开就布阵的人受伤。
拘魂阵不算难,她花了二十分钟就把这个阵法破开,只有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
阵法破开,这些生魂压抑难受的感觉就没了,四处走动着,韫玉起身走到陈时安旁边道:“陈时安,你可以回去了。”
陈时安刚才是看着她破阵的,温声道:“我等你一起吧。”
韫玉想想,也行,点头道:“那你先等着,我去把客厅的阵法破开。”
她又跟这些生魂道:“你们已经没事了,之前是被人拘着魂离不开这里,现在都可以回家,不过你们的身体应该都躺在医院里…”她不知这些生魂都在什么医院,喊龙其宵过来,“龙处长,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龙其宵穿着他的大裤衩子溜达进来,发现拘魂阵已经破开,赞道:“韫同志真厉害。”
这是他发自真心的赞美,比特殊部门许多兼职的厉害多了,等这事儿解决,他就问问小姑娘愿意来上班不。
年纪小,看着挺好忽悠的。
韫也指着生魂们道:“龙处,他们现在都能离开了,就是不知道各自住哪家医院,还请龙处帮着调查下。”
龙其宵点点头,“行,我这里有他们的资料,我一个个点名送他们走吧。”
这些生魂有了意识,都是帝都的,熟悉帝都环境,知道地址后乘一下免费地铁很快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龙其宵忙着点名,送生魂们离开,韫玉就去客厅把外面的拘魂阵破开。
二十分钟,她把客厅的拘魂阵也强行破开。
她破阵时,陈时安的生魂默默站在旁边,他有些茫然,这还是他熟悉的玉儿吗?
他们好像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甚至不知道她何时入了这行。
房里的生魂都已经默默离开,龙其宵又忙着把客厅的生魂送走。
韫玉去到嫌犯房间,把他用来修炼的阵法也给强行破开。
这些阵法都已被龙其宵拍照留证。
送走最后一个生魂时,已经夜里十二点。
韫玉有些疲惫,打算送陈时安回去后就回家谁家,至于嫌犯,有特殊部门来处理,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
出了小区,龙其宵让姚汐自己打车回,他送韫玉过去陈时安的医院。
姚汐气的不行,跺脚离开,她知道老大是个钢铁直男,不会撩妹,说让她自己打车回就绝对没半点转圜余地。
她气呼呼的找了辆的士离开。
龙其宵送人去医院。
警局也来人把房里成捆的钞票都搬去警局做物证。
老旧的小区渐渐远离,任谁都想不到小区里藏着个邪修。
车上的时候,韫玉忍不住问道:“邪修用生魂修炼应该什么样的生魂都可以,他为什么没有挑小区里的人?”
龙其宵开着车目视前方道:“估计仇富,这些昏迷的受害者家境好像都挺不错的。”
韫玉就无话可说。
路上的时候,陈留群给龙其宵打了个电话来,说嫌犯大口吐血,看着有点恐怖。
龙其宵淡定道:“没事,阵法被反噬受到了内伤而已,待会儿我们就回警局,把他看牢了。”
很快就到陈时安的医院,韫玉把他送到病房。
聂月香已在病房等待好久,见到韫玉回来,身边空荡荡的,她心跳的厉害,脸色也发白,“时安他?”
韫玉看了看身边陈时安的生魂道:“伯母很担心你,你赶紧回到自己身体里吧。”
聂月香听她这样说,心里大石落地,有些激动的跟韫玉道谢。
陈时安见母亲担心的样子,他跟韫玉道了声谢谢,回到病床前躺下。
生魂回到身体中,陈时安很快醒来,除了有些想吐,脸色不好看,其余倒是还好。
韫玉从背包取出朱砂和符纸画了张镇魂符递给陈时安,温声道:“生魂离开身体好几天可能会有些后遗症不太舒服,这个符篆你随身带着,过几天就没事了。”
陈时安接过符篆,有些沉默。
他看向聂月香,聂月香知道儿子这是有话跟韫玉说,她暗暗叹息声,离开病房去走道里等待着。
她很清楚儿子跟韫玉没有可能,她不懂韫玉为何走上这条路的,但从这刻起,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再无交集的可能。
时安也该放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陈时安用拇指摩挲着有些粗糙的纸符,这张符清晰的告诉他,他与她,差距太大,两个世界,再无可能。
韫玉不开口,等着她说话。
最后陈时安慢慢捏紧符篆问道:“你怎么会做这行的。”
韫玉道:“跟着村上的老人学的,我挺喜欢帮人算命看风水,所以开始做起这行,我不习惯帝都生活,陈时安,你应该发现的,我变化很大,不再是以前的韫玉,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以前的她。”
她连说话都是直直的,让陈时安连半点幻想不能再有。
他哑着声音道:“是的,我知道。”
这么些日子,又经历这件事情,看着她巨大的改变,他很清楚的。
他会试着慢慢放下,他希望她过的幸福,以后碰见能保护她的人,至少他没办法保护现在的她。
韫玉柔声道:“陈时安,你以后会很幸福的,你会遇见很好的女子。”
“好。”他望着她,“玉儿,也祝你幸福。”
韫玉渐渐放松下来。
陈时安他已经想通的,其实他很清楚他喜欢的是那个与他志趣相投,会冲他笑的很温柔的韫玉。
而不是她这个普通人都不敢沾染的风水术士。
韫玉笑道:“陈时安,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祝你早安康复,不要让伯母担心了。”
“再见。”陈时安轻轻说道。
再见,我曾经最喜欢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晚安啦!
第82章 第 82 章
第82章
韫玉离开病房, 龙其宵还等着她。
聂月香也坐在过道里, 看见韫玉出来走过去跟她再次道谢,“韫玉谢谢你,伯母也跟你说声对不起, 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还请你原谅伯母。”
“伯母,没事的,我能理解, 陈时安已经没事,您进去看看他吧, 我就先走了。”
“好。”
聂月香进去病房,韫玉离开医院,龙其宵双手插兜跟在她身边道:“你还得跟我去警局一趟,需要帮忙录下口供,另外我还想跟你谈个事儿。”他还挺喜欢这姑娘的, 不知道能不能忽悠到特殊部门来。
“什么事呀?”韫玉的声音软软的,她有些精疲力尽, 话都不太想说。
两人走进电梯站定,等着电梯合上,龙其宵道:“韫同学,你大学毕业没?找工作没?要不要考虑来我们特殊部门工作, 工作环境好,待遇高,每年假期也多。”
韫玉看他一眼, “不去,我不住帝都,过来跟未婚夫采办结婚用品,听说同学出事才过来看看的。”
龙其宵有些遗憾,不过——他看了韫玉两眼,“你要结婚了?”
韫玉点点头,侧身抬头看龙其宵一眼。
他总觉得小姑娘这一眼有点意味深长啊,怎么总看他。
龙其宵嘀咕道:“你才多大就要结婚了?”
看着还在读大学的模样,也不知道哪个禽兽,就这样把小姑娘拐去结婚了。
韫玉道:“二十二了。”
二十二啊,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龙其宵想着,可不就是小姑娘。
韫玉问道;“你多大?”不知道是秦予绥的表哥还是表弟。
“三十一。”
表哥呀。
韫玉心里想着。
两人边聊着天走到医院停车位置,两人并肩而立,高大的身影笼罩她娇小的身子。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韫玉发觉秦予绥虽然跟这个表哥模样有两分相,但性格真是南辕北辙,秦予绥那是真的沉着冷静,成熟稳重,有些闷的性格。眼前这位则不相同,大大咧咧,话很多,人也很随意。
龙其宵发觉挺喜欢这叫韫玉的小姑娘,如果年轻个七八岁,小姑娘没有未婚夫,他还真想追一下。
现在人家有未婚夫,年纪还差的有点大,他下不去手。
刚走到龙其宵车旁,韫玉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抹高大身影。
正是秦予绥。
韫玉不自觉就弯着眼睛笑起来,她跟龙其宵道:“龙处,你稍等片刻,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了。”
说罢就朝着秦予绥跑过去,走近就笑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她笑的很甜很甜。
秦予绥朝着龙其宵的位置看了眼,接过她的背包,“有些太晚,怕你打不到车。”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韫玉笑道:“那你等我会儿,还要去警局一趟录个口供。”
秦予绥道:“我陪你去。”
龙其宵看着小姑娘跑过来,笑了声,小两口感情还挺好。
他顺着韫玉看过去,见到站在路灯下高大男人时,眯了下眼,脱口道:“草!”
这他妈不是秦予绥吗?是小姑娘男朋友?
龙其宵给震的半天回不过神,他比秦予绥年长一岁,他爸跟秦予绥的妈是亲兄妹,他两就是亲的表兄弟。小时候两人还一块玩来着,长大后他这个表弟性子沉闷,实在没意思,何况很少回帝都,联系就少起来。
姑姑跟秦峻岭的事情他很清楚,所以特别不待见秦家其他人。
他这表弟就比他小一岁吧,禽兽啊,怎么对小姑娘下手的。
他说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怎么总是意味深长,这样算起来,以后不就是一家子。
龙其宵抽了两口烟掐掉,大步走过去,一掌拍在秦予绥肩膀上,“秦予绥,你行啊。”
“表哥。”秦予绥淡声打招呼。
韫玉也笑起来,跟着喊了声表哥。
“小丫头,我说你刚才怎么总盯着我瞧。”龙其宵挑眉笑起来。
几人叙了下旧,也是龙其宵说话,秦予绥听着,偶尔回应声。
龙其宵没多问两人的婚事,就问了声他爷爷秦予绥外公龙老将军知道不,秦予绥说知道。
“老爷子见过韫玉了?龙家人知道她身份不?”龙其宵比较好奇这个。
龙家人要是知道韫玉身份,估摸着是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秦家那边就不一定,秦家都是狗东西。
他就自动把秦予绥划分成龙家人。
“不知道。”
龙其宵啧啧两声,别的没多问,在他眼里没那么多门当户对,何况他觉得韫玉不错,配他秦予绥那是绰绰有余的。
三人上车去警局。
警局通宵加班,这件案子挺大的,从两月前就陆陆续续不少人昏迷,家世还都不错,小康家境,有的家里还挺有钱的。
这期间昏迷的人陆陆续续死去不少。
每天还都有昏迷人数增加,现在案子破掉,还要连夜做口供,整理案件。
韫玉就过去录口供,做个人证。
他们过去拘留室看着陈留群审问那嫌犯,嫌犯胸前还有血迹,病歪歪的靠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陈留群从拘留室出来,气的脸红脖子粗,灌了一大杯水,跟韫玉他们说道:“嘴巴硬的很,阵法被迫遭到反噬后,我们就给他弄醒过来,想着他受着内伤,审问起来也快些,结果硬是一个字都没开口说过,我他妈都以为他是哑巴了。”
都冒脏话,可见是气的很了。
龙其宵道:“我进去审问。”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算是特殊部门,但是这种案子他可以插手。
龙其宵要进去审问,回头跟韫玉她们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睡吧。”又对秦予绥道:“明天晚上咱哥俩抽空喝一杯,带上弟妹。”
“好。”
韫玉看了眼拘留室的邪修,问龙其宵,“案子要等判下来才能废他修为吗?”这样的人留着不安全。
虽然韫薇薇的冥婚应该是他做的,但她也不愿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何况韫薇薇的术法已形成,想要摆脱就必须找人破,就算这个邪修死掉也不影响她的冥婚。
龙起宵道:“待会儿把证据发到上头就能废掉他的修为,这案件和普通案子不能相提并论,不用等案子判定下来才处理,毕竟证据充足。弟妹别担心,他目前遭遇阵法反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冒头,怕对你不好。”
这样的邪修都是丧心病狂的。
韫玉又想起上次玄学交流大会上最后那件凶屋锁魂链的案子。
直觉不是这个邪修所为,这邪修害人不会心慈手软,但是锁魂链那次,送去地下室被困住的全是穷凶恶极的逃犯,剩下就是一些误闯进的探险者。
两人手法不同。
她不是认同锁魂链的主子,她同样不喜这样的人,她甚至想知道锁魂链主子是谁,那地下室养着的小鬼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她管,有特殊部门跟各位掌门去查。
她跟龙其宵说声再见,跟秦予绥离开警局。
走出警局,秦予绥牵住她的手,走过马路,开车回到别墅。
韫玉困的厉害,洗过澡倒头就睡。

警局里,龙其宵审问嫌犯,他还真是嘴硬一句话不说。
最后龙其宵耍了点招儿,用术法折磨他一下,他本就内伤严重,有些撑不住,最后说要打个电话,让那人帮他请律师。
龙其宵也想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同伙,能不能从旁人口中知道他的信息。
自然允许他打了这通电话。
电话那边响起,嫌犯白着脸:“师弟,我人在警局,你把我捞出去。”
他的声音犹如尖锐物器刮在铁器之上,尖锐又阴森。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嫌犯气的脸更白了两分,“我们可是师兄弟。”
那边直接把电话挂断。
龙其宵嗤笑一声,“还打不?”
嫌犯彻底不吭声了。
龙其宵离开拘留室,出去让陈留群查这通电话。
这通电话竟然是打给秦南麒的。
秦予绥同父异母的弟弟。
龙其宵骂了句脏话,他可真没想到这邪修是秦南麒的师兄。
秦南麒十几岁的时候跋扈的跟个傻逼一般,帝都里谁人不知,后来突然找了个玄门师父,叫什么霍老的,立刻收敛起性子来,老老实实开始学玄学。秦家因为秦峻岭跟龙曦芸的事情,特别不待见龙家,自然不希望秦家有个入玄门的后辈,但是那时候秦南麒特别混蛋,酒驾飙车,打架斗殴,家都不归。
秦家人都以为秦南麒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没想到他找了个玄门师父立刻老实下来,自此性子沉稳起来。
秦家人还能说什么,就算不喜也只能应承下来,让秦南麒拜那个霍老做师父,没想到从此秦南麒开始上进,努力学习,名校毕业后入了秦家董事会,现在混的风生水起,谁见到都要尊称一声秦二少。
至于他玄学五术学的如何,没人清楚。
他基本没有在外人面前透露过这方面的本事。
既然秦南麒是这邪修的师弟,龙其宵肯定还要上门走一趟。
他让人把邪修看牢,带着陈留群去了趟秦南麒的住处。
秦南麒是自己住,有钱,别墅区,跟他哥秦予绥还是一个别墅小区,但是离的挺远。
他们去的时候秦南麒正在休息,听管家说警察找上门,他穿了身家居服下楼,身量颀长,没有平日里进出董事会的精英模样,但是冷眉冷眼的,他来到楼下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不知道什么事情还要让两位警察半夜三更上门一趟。”他的声音冷淡极了,揉了揉额角,似乎有起床气。
龙其宵翘着腿随意靠在沙发上,冷笑声,“你不知道我们过来干什么的?刚谁跟你打的电话?”
秦南麒眉峰微皱,“打电话给我叫马金角,是我师父早些年收的徒弟,我师父早些年时候喜欢去深山里转,正好遇上雨季,差点被困死在里头,是这个马金角救下我师父,师父承了他的情,自然要还,那时候我这位师兄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家中父亲去世,跟着母亲改嫁,继父家里穷的不行,待他也不好,经常挨打,他差点饿死,我师父看他可怜,便说收他为徒。”
“那是真正的穷乡僻壤,马金角连户口都没有上过,我师父教他是正统的玄学五术,这个需要天赋,很难,好几年他都没甚进步,我师父那时候就住在深山里教导他,后来马金角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邪修法子。”秦南麒说着冷笑声,“他开始利用生魂来修炼,待我师父知道时为时已晚,师父生气离开那地方,这些年都没怎么联系过他,马金角也一直留在深山老林中,我也不知他何时跑来帝都的。”
陈留群忍不住道:“你们既然知道他用生魂修炼,为什么不早点报警。”
秦南麒冷笑声,“关我屁事,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他的事情,还请离开吧。”他说的也都是实话,跟这个师兄的确没联系,估摸是这几十年受不住大山里的苦日子才跑出来的。
已经知道邪修的身份和名字,龙其宵起身道:“行了,不打扰你了。”
两人离开后,秦南麒便睡不着,他去到楼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半夜时分依旧繁华的帝都,他的眼眸中仿佛盛着千年的孤寂。
龙其宵跟陈留群回到警局里,连夜审问马金角。
他还真是个嘴硬的,不过有秦南麒作证,他们手上也握着证据,他邪修的身份跑不掉,很快通知给上头,先废掉他的修为,等待案子判下来下半辈子就是牢狱里度过了。

韫玉这一夜睡的香甜,不过生物钟还是四点多醒来。
她盘腿坐下让灵气在体内运转,两个小时后睁开眼,眸子里一片清明,她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下楼,她肚子还差十天才满三个月,脱掉衣服能够看见腹部微微隆起,但是穿着衣服就显不出来什么。
秦予绥正在厨房里熬粥,早上熬的小粥,清炒茭白丝,还有两道从韫家带来的酱菜。
他又给韫玉热了杯牛奶。
韫玉先把牛奶喝掉,杯子洗洗放好,又帮着把菜都端出去。
茭白丝很鲜嫩,家里带来的酱菜也很下饭。
韫玉就着菜喝了两碗粥,她饭后想帮着洗碗,秦予绥不让她动手。
两人吃过早饭又去定做戒指的店里看过,店长认识秦予绥,很恭敬的道:“秦先生,戒指已经做好,你们可以试戴下,如果哪里不合适还能改进。”
店长说罢,小心翼翼的从里面端着个托盘过来,上头放着两枚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