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程殷香就有些不舒服,头昏沉沉的,今天双休也不用上班,就卧床休息了,顾衾做了晚饭,晚上顾嘉回来看见顾衾在忙活,书包往沙发上一丢,忍不住问,“结果怎么样?告赢了没?”
“没。”顾衾声音闷闷的,“快去洗手吃饭,妈身体不舒服,可能有些感冒了,我们先吃,待会我给妈煮姜汤。”
顾嘉也不说话了,心里说不上是惆怅还是啥滋味,要说顾源江那是他爸,感情上他也挺难接受爸去坐牢,可爸不坐牢,妹妹受的苦就没人主持公道。这事不管结果如何,顾嘉都是难过,沉默了会他才说道,“那打算民事诉讼吗?总要让他们赔些钱的,我们还欠了几十万,要是有了这钱,妈也能轻松些。”
“暂时没打算民事诉讼。”顾衾说道,“不要他们赔钱,只要他们受到应有的报应。”
“报应?”顾嘉笑了下,“你还信这回事儿?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顾衾转身很认真的看着顾嘉,“他们会有报应,我说有便有。”
看妹子有些不对劲,顾嘉不敢刺激她,“行行,你说有就有吧。”
顾衾又忙活了起来,顾嘉看着她瘦瘦的背影,“你们一开始就做错了,一开始要是把这事情暴露在网上,形成舆论压力,就算证据不足够,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网络?”顾衾直起身子回忆了下,现在不少事情都会被媒体曝光,闹在网络上,这样有好处有坏处,有些坏人真的因为这种舆论压力而受到惩罚。可也有不少也是冤枉的,属于招摇生事的,现在网络又没实名制,谁也不知道网络那头的人是谁,有好有坏,有的却是恶意中伤,没有道德底线的网络暴力。
顾衾对这方面不熟悉,一开始就没想过利用网络,记忆里,就算网络也不是有那么大的力量,像是她这种事情,没有公关在背后帮忙,很难让太多网民注意到,也就没什么用。
有的就算关注度在高,没用就还是没用,总有人利用法律漏洞来逃避责任,就比如她这事情,证据的确不能直接证明她爸跟院方活体心脏移植,就算闹到网上也没大用。
网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她记得一件,曾经也是闹的沸沸扬扬,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把一个两岁的幼儿从二十多层高的楼上扔了下去,也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只有电梯监控证明这孩子曾经在电梯里殴打幼儿,从孩子的口中知道他曾经把幼儿抱回了家,对外的借口是幼儿自己贪玩,爬上阳台掉下去了。甚至孩子的爸爸说孩子不会表达感情,拳打脚踢是对那幼儿的喜欢,简直呵呵呵了。
最后因为这孩子没成年,又没直接证据证明幼儿是他们扔下去的,事情不了了之,都过去一年多了,据说连赔偿款都还没到位。这种事情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跟自己这案子异曲同工之处,摆在眼前的证据都不能最直接的证明,所以给了他们辩解逃脱的理由。
顾嘉见顾衾有些出神,忍不住道,“顾衾,要不我帮你在网上发个帖子,把视频传上去?”
“算了。”顾衾平静道,“视频有什么用,没有一样证据能够摆明是他们想活体移植我的心脏。”她放弃用法律制裁他们了,想让他们尝尝更加痛苦的滋味。
吃了饭,顾衾一边看电视,一边想着用什么法子,她对那几人的信息不太了解,也就知道个人名,想要布阵也得先把他们的信息弄到手,她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不过蒋家和李家都混的不错,或许可以帮忙查查那些人的资料,李家现在一团糟,只能找蒋家了。
蒋霓年轻玩得开,认识的人不少,顾衾立刻回房给蒋霓打了个电话,能听见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面传来蒋霓的声音,“顾姑娘?”
顾衾道,“蒋姐,我是顾衾,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那边的音乐声渐渐小了,像是蒋霓离开了那地方朝着远处走去,不一会她的声音就清楚了不少,“顾姑娘,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顾衾把几人的人名报了出来,“蒋姐,他们是岱山医院的院长,麻醉师,医生跟几个医护助手,想请你找人帮我查查这几个人的资料,等查清楚了,我在过去拿。”这些人一个个的来,先从医院那些人开始,然后傅家,苏家,渣爹,一个都少不了。
“行。”蒋霓没多问,“我有认识的人,很快就能查到了。”
“那多谢蒋姐了。”
挂了电话,顾衾去隔壁房间看了看程殷香,她已经睡熟了,顾衾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顾衾早起去了康复中心帮李岐治疗后又去了学校早自习,顾衾读书挺认真的,下了早自习去外面吃饭,林欣欣就缠了过来,“衾衾啊,你还说要教我拳法的,要不以后下课有时间我们就去学校人工湖那边,那边偏僻,去的人少。”
顾衾笑道,“哪有一开始就直接练拳的,你要先站桩,下盘功夫不稳,学了拳法也没用,不过你身子现在站桩都不太行,你先每天早上慢跑一个小时,慢慢增加到两小时,一个月后,我在教你站桩,站桩功夫没有两年,我是不会教你拳法的。”她要教就会认真的教,前世他自幼就跟着师父学习了,光站桩都站了十年,不过林欣欣不同,她现在都十五了,能够坚持站上两年,下盘功夫就不会太差劲。
“两年?”林欣欣吓了一跳,“太久了吧?”
顾衾道,“下盘功夫不稳,你学会拳法也只是三脚猫功夫,你是想学一些三脚猫功夫,还是希望能够学到真正的本事。”
“自然是希望学到真正的本事了。”林欣欣急忙表态,“都听衾衾的好了。”
顾衾给林欣欣计划了训练,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晨跑一个小时,半个月后增加到两小时的晨跑,一个月后开始站桩,她不能时时的监督,只能靠林欣欣自己自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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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霓家世不错,她人也开朗外向,在朋友圈子里混得开,认识一个侦探社老板,很小的一间侦探社,老板是个女人,跟她年纪差不多,属于玩票性质的。三天后就把她要找的几个人给调查个底朝天了,家里几口人,家住何方,每人这几天的交际关系也都查的一清二楚。
这老板叫刘媚,本人跟她这名字恰恰相反,是个短发的利索女子。
她跟蒋霓约在晚上的酒吧里见得面,外面的歌声震耳欲聋,包厢里安静不少,刘媚把一包资料袋扔在桌上,笑眯眯的道,“你调查这几个人做什么?”
“有用呗。”蒋霓喝了一口酒水,这才继续道,“你别多问,问了我也不会跟你说的,咱两关系这么好,你可记得保密。”虽然她也不知道顾姑娘要这几个人的资料做什么,不过肯定是有用处的。
刘媚嗤笑一声,“几个普通人的资料,能有什么用,不过说起来,这几个人最近都跟同一件事情扯上了关系,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职业敏感度可不是盖的,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什么?什么事儿?”蒋霓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刘媚从资料袋中取出几张资料来,把几人的资料一一摊开,“他们几人都是岱山医院比较厉害的医生,都跟一个案子扯上关系,不过这案子没媒体曝光,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有个小姑娘把这几人都给告了,告他们谋杀,活体移植心脏,最后证据不足,这几人屁事都没有。我看了相关资料,的确是没有明确证据指出他们活体移植心脏,但是几份资料加起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蒋霓倒吸了口气,急忙把资料扯了过来,看见上面顾衾两字时,脑子都懵了,继续看下去,越看越是愤怒,原来顾姑娘还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刘媚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这案子有关,所以才要调查这几人?”
蒋霓抬头,神色有些严肃,“这事情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多说的,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听明白了没?”她已经知道顾姑娘要这几人的资料干什么了,法律没制裁这几人,顾姑娘心中怎么甘心,她又是如此厉害的风水术士,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人,这些人怕是要倒大霉了。只不过为什么一开始顾姑娘不出手?
“算了,你不说也拉倒。”刘媚见好友不像开玩笑的,她自己本身都是做侦探这行的,有一些危机意识,知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别多管,“就我们两,也没啥意思,喊几个人过来喝酒不?”
蒋霓摇头,“改天吧,我待会还有事。”
刘媚没强求,让蒋霓离开了,蒋霓出了酒吧就给顾衾打了电话,把资料给她送去了,什么都没多问。
顾衾看了几人的资料,其中陈院长陈宗贵家中最富有,在岱山市有一独门独栋的两层小别墅,不过市区里能建成小别墅的位置会偏僻一点,不在市中心,顾衾打算从他开始。
《易系辞》“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也是四向,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在风水学中,这代表阳宅和阴宅的穴位,不仅阴宅有穴位,阳宅同样也有。四象个有喜好,四方安,家宅宁,四方不安,家破人亡。
这四方位,青龙主吉庆之事,朱雀主口舌官非,白虎主凶伤孝服,玄武为匪盗暗昧之事。
风水中,这四向组成四大局,好的住宅风水,必须符合四大局,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頫,形势反此,法当破死。顾衾只要稍微动了这四向,就让能阳宅其主运势断尽。
顾衾心中有了主意,不过这工具到是有些不好找,她需要碌碡,碌碡也就是石磨,在古人眼里,石碾是青龙,石磨是白虎。她打算布白虎抬头煞。因为在四向中,白虎必须顺服低头才能保家人平安,若是白虎抬头,必定家破人亡。
这东西花了顾衾两天时间才找到,等这东西买回来后,顾衾还不能让家人发现,否则真不好解释为什么要弄个石磨回来。这天晚上家人都睡下了,顾衾从床底下掏出碌碡,先给白虎开眼,执朱砂笔,元气加持,默念‘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在碌碡两面开了眼后,顾衾找了红布盖上,封光。
又掐算了时辰,这才带着东西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去了陈宗贵的家里。这时候陈家人早就入睡了,顾衾找准了白虎方位,挖坑把开了眼的白虎埋了下去,开眼的那面朝上,这便是所谓的白虎抬头。
顾衾做好一切后,又把旧土填在新土之上,掩盖住,这才又骑车回了家,轻声回房,至始家人都还不知道她曾经离开过。
剩下的她只用慢慢等待就好,至于其他人,她也不会放过。
马中虎,当初陈院长的副手,顾衾第二个动的就是他。马中虎住的是商品房,六楼,这样的位置不好动土,顾衾还是一样有法子。阴阳八卦镜有阴阳两面,四面八卦镜等同于死,四阴更是显得阴气重。找准四个方位,将阴阳八卦镜藏于这四个方位,同时阴面对着马中虎家中,不出半月,他家将只剩阴气,没有阳气。
阴阳两气必须相辅相成,否则只有阴气没有阳气,家中必然出事。
这布阵的时辰也要选在晚上,在给陈宗贵家中布置了白虎抬头煞的三天后,顾衾带了开封用元气加持过的四枚阴阳八卦镜去了马中虎家附近。虽然不能动土,但是附近的树木,周围的房屋都可以利用,顾衾很快把四面八卦镜利用周围的地形藏好,阴的一面都正对着马天虎家中。
祸不及家人,顾衾在这阴阳八卦煞当中动了一丝手脚,她把陈宗贵的生辰八字写在了阴阳八卦镜的阴面,这样煞阵只会伤及他,对他的威力将会是最大,至于他的家人,会受到一些小的影响,并不会有其他太大的麻烦,
这几人当中,只有陈宗贵家中是别墅型的房屋,能够动土,其他都是商品房,商品房虽然能动土,一样可以布置白虎抬头煞,可是这样的话,这整栋楼所有的居民都会受到这煞阵的影响。顾衾当然不能这么做,所以其他的几人都是跟马中虎家中布置的都是阴阳八卦煞。
这两个煞中,白虎抬头煞更加凶险,可见这陈宗贵命当如此。至于陈宗贵的家中的白虎抬头煞顾衾没动什么手脚,这阵煞伤及的会是住在陈家别墅的三人。陈家别墅里头住着陈宗贵,小儿子跟陈夫人,资料上陈宗贵这小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曾因为强奸未遂被人告过,这陈夫人只一味的偏袒儿子,说是那女生穿的太暴露勾引她儿子,最后的审判结果不过是陈家赔了几万块钱。
顾衾并不是一口气的布置完,差不过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最后只剩下一个叫许俊泽的医生了,这是个麻醉师。顾衾还记得他,当初给自己麻醉的就是他了,那时候还是原身,原身还问过这麻醉师,捐肾手术到底有没有危险。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这麻醉师的表情很复杂。
顾衾还记得这人的面相,不是大恶之人,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伤害了原身,既如此就要受到惩罚。顾衾打算三日后去他家布上阴阳八卦煞。
许俊泽这段日子并不好过,当初活体心脏移植手术他也参与了,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很内疚。他毕业之后就在岱山医院实习了,实习一年转正,做了两年麻醉师,家境并不怎么好,家里有个喜欢炒股的父亲,输了几十万,家底输了个精光,可他还是不知悔改,还想着继续炒股,最后偷偷跟民间高利贷借了几十万,等许俊泽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后,利滚利都超过一百五十万了。
他在岱山医院转正也两年了,可那又如何,每月的工资加奖金也才一万左右,想要还上这账要不吃不喝也要十几年还,更可怕的是,这是高利贷,十几年,利滚利上千万都有了,他的工资连利息都不够付,因为这事情,父亲被打断了腿,家里的妹妹还差点被那些人拉去做皮肉生意。
所以院长找他上他的时候,他明知是犯法的,是伤人性命的,最后还是答应了,没办法,要是再不还钱,连妹妹都保不住的。最后手术没成功,那少女逃走了,他甚至松了口气,后来为了封他们的口,苏家还是给了他一百多万,正好用这钱还了高利贷,他的日子才平稳下来。
可是想起那少女瑟瑟发抖问他捐肾会不会有危险的样子,他便有些过不去心里这关,正好妹妹放学回来,见他又是精神不济的样子,过来安慰他道,“哥,你别担心了,家里的债总能慢慢还掉的,我每天放学都去做兼职,这样哥也能轻松点。”许妹妹只知道他哥跟一个朋友借了一百多万来还高利贷,还以为哥哥是在为这些债务发愁。
许俊泽抬头看着这个还在念高中的妹妹,“妹,你说哥要是做错事了怎么了?”
许妹妹问道,“什么错事?”
许俊泽沉默了下,“做了一件对不起朋友的错事。”
“那哥哥就去道歉啊,不管用什么办法,让朋友原谅你就好了。”许妹妹笑道,“哥哥这么好,朋友肯定不会太生哥哥的气的。”
第 27 章
顾衾花费半个月的时间来布阵,这半个月她需要修炼,要给李岐治疗,要上学,放学后还要复习功课,忙的脚不沾地,她猜的不错的话,陈院长那边的白虎抬头煞应该开始慢慢的起作用了。
顾衾打算明天晚上就去许俊泽家把阴阳八卦煞给布上,只是没想到还没等来第二天晚上,许俊泽就找到了,是大中午的时候,外面保安室过来找她的,说是有人找。
算人不算己,顾衾从来不会给自己算命,自然不会知道外面找她的是谁,等见到人才知道是谁,有些意外,问道,“你找我?为了道歉?”她记得这人是那场手术的麻醉师,看面相不是恶人,性子应该有些淳厚,只怕是因为自己做错事过不去心里那关,所以想来道歉。顾衾能够推测出这人当初跟那些人同流合污是迫不得已,可那又如何,真正的顾衾早就因为他们而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她不是真正的顾衾,就算继承了她的记忆跟亲情,喜怒哀乐又如何。
人死,他们就必须负责,道歉也是没用。
“顾小姐,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医院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我知道说这样已经没用了,可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所以过来跟你道歉。”许俊泽有些不安,“顾小姐,我…他们的确是想移植你的心脏,那人姓苏,势力不小,家中还有亲戚在隔壁省市做官,你打官司也是赢不了的。”
“那又如何?”顾衾冷漠道,“赢不了也算了,我不在乎了,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许俊泽急忙说道,“顾小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参与这件事情我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我知道这不是伤害你的理由,我不是请求你的原谅…”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难道是打算帮我指正他们?”
“不…不是。”许俊泽越发难受了,“我是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你若是愿意,我愿意赔偿给你,我每月的工资有一万左右,每月会给你六千的赔偿,直到十年后。”除掉生活费,妹妹的学费跟生活费,他几乎不会有任何存款。
顾衾都给气笑了,“难道你觉得钱能买命?我不想同你多说,你的钱我不会收的,言尽于此,种下什么因,就会收什么果,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她转身回了学校,一句道歉抹消不了顾衾的死亡的事实,阴阳八卦煞她也一样会布置。
许俊泽喃喃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你要是不愿意接受着赔偿,每月我会把钱支助贫困学生和贫困山区的学生,对不起。”
顾衾没多说什么,还是等他先办到了再说吧。晚上的时候,顾衾去了许俊泽家附近,把从蒋霓那里得到的许俊泽的头发粘在八卦镜的阴面后,布上了煞阵就回去了,没想到这次碰上了顾嘉,他正坐在沙发上,阴沉个脸。顾衾看着他,沉默了下,想装作悄无声息的回房。
“你站住!”顾嘉喊道,“你去哪里了?我有几次起夜都没看见你,顾衾,你干什么去了?”
“没,我出去转转。”顾衾当然不可能说实话的。
顾嘉挺生气的,“大半夜的,你往哪去转?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知道半夜出去有多危险是不是?顾衾,你是不是忘了教训,连你自己亲爸爸亲都禽兽不如,上次你运气好,万一那背后的人还没放弃,还盯着你在,你这样跑出去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活体移植心脏肯定是有人出高价买通那些院长医生顾源江的,他们连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可是想想看,能够买通这么多人,背后那人的势力肯定不简单,顾衾又是B型RH阴型血,能够跟她心脏匹配的人都没几人,那人想要找到同样的心脏也难得很,难保不会再次对顾衾出手。
“你到底去哪里了?”顾嘉道。
顾衾看着他,“我出去了一趟,哥,你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不会说实话的!”
顾嘉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衾,“我是你哥,就必须管着你!”
顾衾冷笑了下,“那为什么出庭那天你都不敢去法院,在你心底到底是我这个妹妹重要还是那个渣男重要?还是你怕渣男被判罪所以不敢去,其实你听见结果的时候也松了口气吧。”
顾嘉脸色发白,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见顾衾继续冰冷冷的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机又换新款了吧?这款低配都八千多块,妈根本没给过你钱,你去找那个渣男拿的吧?渣男生意失败,怎么可能有钱?听说他连那几十万的债务都还上了,还有钱给你买新手机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事无成哪里来的钱?还不是别人为了堵他的口给的钱,你拿着他卖我的钱心安理得的买了手机,所以你有什么理由教训我?”
“我…”顾嘉急了,“我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爸已经把债务还上了,同学们都用上了新款手机,他不敢跟妈要钱买,所以去找了爸,爸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万,他也没多想,拿钱就去买了手机,后来还以为是奶奶给爸爸的钱。
顾衾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别拿奶奶当借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奶奶有多抠门,就算她在喜欢你跟那渣男,也从来没给过你们超过一千的钱。”说罢,她不想在跟他多说什么了,回房躺下了。
“顾衾!你站住,不是的…”顾嘉语气慌乱,想拦着顾衾解释什么,可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的确肆意的享受着爸对他的宠爱,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妹妹的感受。
眼睁睁的看着顾衾回房,顾嘉白着脸站在那里,程殷香被吵醒出来了,看见顾嘉站在客厅里忍不住问,“嘉嘉,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妹妹了?我刚才怎么听见你跟妹妹吵架了?嘉嘉,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
“妈,我知道了…”顾嘉低着头喃喃细语。
躺在床上,顾衾有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里头一股子怒气想要发泄出来,从小到头,渣男那边的亲戚最宠的就是顾嘉了,一直重男轻女。说到底她还是被原身的一些情绪影响,原身已经魂散,她继承原身的命,自然也会继承她的一些性格,情绪和心底的执念。
顾家的重男轻女,顾嘉能够得到全新的东西,而她只能用顾嘉剩下的,甚至有时候他剩下的自己都永不了,比如现在的苹果手机,年年出新款,顾嘉年年买,用旧在加大几千块换新的,她就只能用那个渣男用的破破烂烂的。程殷香也给她钱让她去买,可她心疼妈妈,家里的两个男人肆意的挥霍着妈的工资,从来不知道妈有多苦多累。
这就是顾衾心底的执念,心底的怨恨。
顾衾因为这事情晚上有些没睡好,凌晨3点就偷偷出门修炼去了,家里人当然不知道她去修炼,每天早上程殷香刚起床会碰见顾衾自行车回来,顾衾只说是锻炼去了,程殷香自然不会拦着,偶尔她出门的时候,顾衾还没回来。
从岱山下来顾衾直接去了康复中心,李永生,吕秀苗跟李家的儿媳都在,看样子像是在等人,几人一看见她都有些激动,吕秀苗上前激动的握住她的手,“顾小姐,真是谢谢你了,医生…昨天下午医生给检查了,说…说我儿子脑干有有了自主反应…”说罢已经流泪满面,“顾小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岱山医院的医生都让放弃了,说我儿子脑干几乎都没了自主反应,要不是您…”
顾衾扶住她,“阿姨,您别哭了,这是好事,这才半个月已经见效了,我会坚持给李大哥治疗的,总有一天李大哥能行醒过来的。”
“谢谢顾小姐,谢谢您啊。”吕秀苗眼泪擦了流,流了擦。
两个小时的治疗,顾衾又是满身大汗,说起来她发现用元气替别人治疗后,自己控制元气就越发灵敏,修为也增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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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陈宗贵一直觉得不舒服,胸口有东西压着,喘不过气的感觉,他还给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在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身体都很检查,可这不舒服的感觉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加严重了。
最主要的是,他问了家里的其他人,似乎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喘不过气的感觉,他还以为是压力太大,结果没几天家里就出了事,大儿子出国了,小儿子还在高中,前几天小儿子在学校跟人起了争执,打了起来,儿子被人砸了个脑袋开花,住进了医院,脑子被砸成了脑震荡。
他也是气的不行,去找人家家里理论,结果学校里安了监控,证明是他儿子动的手,据说是下课后调戏女学生,女学生恼了,喊了家里的哥哥过来,一开始也是跟他儿子讲道理,他儿子直接上手了,最后被打的住进了医院,他儿子还先捡了一石头直接砸人家脑袋上了,结果对方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皮都没破一块。
陈宗贵是又羞又怒,也不管这小儿子,他老婆哭天抢地说要告人家,陈宗贵直接恼了,“你最近是不是嫌官司没吃够?能不能低调点?前段日子被人告,你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不怕事情被人捅到网上去,到时候闹开了,院长的职位也要被人撤掉!再说了,你儿子有什么理由告人家?他调戏人家女同学,你要是不想要脸就去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