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才建议你狠点心,杀了他。”张兮兮的表情明明恬静自若,但说出的话却再次让宁月震住了身体。“只要他活着,你不要指望能拒的了这门婚事。”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宁月奇怪的看着张兮兮。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成天就窝在房子里面胡思乱想,想了很多东西,再加上你回来之后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已经基本上让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你别说了。”宁月觉得张兮兮还没有从自己扭曲的思维方式中走出去,看来以后还是要多陪陪她,多开导开导她。
“你自己掂量掂量就是,别还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
或许张兮兮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之后的时间里,宁月一直在掂量着她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但如果要她杀人,还是感觉无法接受。
在街上,张兮兮突然扯了扯一边思索着问题一边走路的宁月,“你看那边。”
宁月抬头望去,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竟是路彦容和丁岚,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又是丁岚在为他们的感情争取,而路彦容虽对丁岚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但依然坚决要跟她结束这份感情。
突然,路彦容的目光朝宁月这边看来,看到是她之后,便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丁岚看到宁月,咬了咬唇,便也哀怨而眼色通红的跟着路彦容走了过来。
“逛够了吗?”路彦容体贴的接过宁月手上的各种东西。
宁月怔了怔,便摇头笑道:“还没有,你来的正好,帮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我们还要继续玩玩。”
“宁如君,关于皇上赐婚于你和倾王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丁岚冷漠而怨气冲天的看着宁月,“让我爷爷和彦容想办法为你拒婚?你究竟是有多天真?自己惹的祸,却要整个路剑轩和整个明湖山庄为你担?”
宁月大概了解丁岚的意思,这次的婚事,怕是非常棘手,但她依然也不太友好的对丁岚道:“当初你被赐给倾王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还用我对你说?”
闻言,丁岚冷冷抿嘴道:“可惜这一次不一样了,上次我是被皇上赐的,而这次你是倾王自己向皇上要的,我现在就要告诉你,这一次拒不了,除非是倾王死了,或者是你死了,否则你必须得嫁。”
“够了。”路彦容突然喝道:“这事情我和丁庄主自有分寸,你就不要过问了。”
“你有没有爱过我?”路彦容的呵斥令丁岚立刻泪流下来。“我们青梅竹马,说过以后要成亲,要永远在一起,可是自从她回来之后,就什么都变了。你明明不喜欢她,她明明就是你的负担,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摆脱这个负担,从来没有想到要实现对我的承诺。就算是这么好的机会摆脱她,你也依然不想要,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爷爷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支持将她塞给你?到底为什么?”
“你回去吧!”路彦容闭了闭目,无奈道。
丁岚的话令宁月感觉非常刺耳,仿若她真的就是一个大负担,一个不受人待见,阻断他人姻缘的恶人一般。
偏偏弄的她真的有些自责起来。
很明显,看路彦容的样子,他照顾她一定有其他的理由,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愿,可他还是尽心尽责的对她好。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反而一直以来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我…”宁月抿了抿嘴,便挽住张兮兮的胳膊,扔下一句,“我们再去玩会,待会再回去。”
言罢立刻转身快步离去。
被她挽着的张兮兮随意的瞟了她一眼,淡然道:“不要想多了,不要真以为自己是负担,既然人家要守护着你,就一定有人家的理由,这个理由足够让你去承受。有谁会去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在想丁岚说过的话,他说,除非是倾月死了,或者是我死了,否则我必须得嫁。”宁月摸着唇瓣思索道:“她好像和你一样确信。”
“所以呢?”
“我觉得我有必要考虑你说的杀人灭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红衣男子
“开窍了?”张兮兮挑了挑眉角,“得了吧你,想想还是可以,让你做,还真是不可能。”
宁月吐了吐舌头,耸肩道:“再说吧!”
“婚期是哪一天?”
“呃…”宁月怔住,“我没有问啊!”
“白痴。”张兮兮白了宁月一眼,“待会回去记得问问婚期是哪一天,也好有所准备,不管你要怎么做,都得花时间。”
“哦,好的。”宁月点了点头。“但我觉得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刚才丁岚的话与大哥的反应,让我开始好奇我自己的身世了,为什么小时候会被送到路剑轩,习武回来之后又为什么会直接嫁给大哥,大哥又为什么宁愿放弃自己喜欢的女人?”
“这个你可以直接问你大哥,若是他不说,那证明这些事情肯定是被刻意隐瞒了,就算你再好奇,也没用。其实我更加奇怪的是,路剑轩的武功不能学么?为什么一定要将宁如君送到别处去学习呢?又是送到了什么地方?”
“这样啊!”宁月摸了摸下巴,“待会回去,我把能问的都问了,他能告诉我多少就是多少。”
“让开,让开,快让开…”一道清冽的男声急速靠近,紧接着张兮兮立刻被撞了开。
宁月一惊,小心肝还没有来得及抖,就立刻拉住张兮兮,并转了个弯朝地上摔去,张兮兮终于成功的倒在她身上,并被她微微托起。
张兮兮惨白着脸颊,嘴唇抖了抖。
宁月深呼吸一声,便道:“赶紧起来吧!我去抓那个人算账。”什么玩意,走路不看路的,连孕妇都撞。
“好!”张兮兮爬起来之后,宁月就立刻跳起。
宁月拉了拉衣袖,本欲狂奔追人,却发现那人就在她眼前,刚才她有瞥过他一眼,确实就是眼前这人没错。
她小小的惊艳了下,没想到对方竟是长相这般诱人的年轻男子,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活泼灵动,又勾人的打紧的眼睛。
更令人惊艳的是,他竟然穿着一身红衣。
要知道,穿红衣的男子,是很戳宁月萌点的。
不过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她单手叉腰道:“道歉!”
但这位男子只是紧盯着张兮兮,脸上透着几分痴意,几分惊艳,几分一见钟情的感觉。张兮兮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眼底划过一丝不悦。
宁月皱了皱眉,便挡在张兮兮面前,凶道:“你干嘛呢?撞了人还不赶快道歉?看什么看?”据她所知,这种在路上看到漂亮姑娘就有兴趣的,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人。
宁月这一挡,男子才傻愣愣的看向宁月,好半响后,他才呆呆的赶紧道:“哦,道歉。”随即颔了颔首,礼貌道:“对不起。”
言罢他又企图越过宁月看向张兮兮。
张兮兮拉了拉面前的宁月,淡然道:“我们走吧!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
“好。”宁月再次看了看红衣男子,之后扶着张兮兮越过他就走。
这时,红衣男子突然抖了抖身体,神色一禀,立刻偏过脑袋,一把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的剑从他耳边穿过。
紧接着众百姓惊恐的四散而去。
红衣男子怒,“李若梦,你有完没完?”
闻声,宁月停住脚步,转身望去,并惊住,竟然真是李若梦。
难道这红衣男子是李若梦的仇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若梦光明正大的想要杀人。
“没完。”李若梦冷漠的应了声,便再次提剑刺向红衣男子,与此同时,红衣男子的腰一斜,立刻伸出手指夹住李若梦的剑,并不断后退以减轻剑带给他的冲力。
宁月拉着张兮兮站到安全地带,并托腮看着过招的他们思索起来。
这红衣男子看起来似乎并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他始终只守不攻,纵使不能证明他只会守,也能证明他并不是什么狠毒之人。
要知道,狠毒之人与人过招的时候,每一招都处处透着狠劲或者杀意。
例如此刻的李若梦,杀意极浓,明显想致对方于死地。
不过也不知道这红衣男子是什么来头,竟能轻而易举的躲过李若梦的每一招,明显极不简单。
宁月想了想,便大声问道:“喂!红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她好像没有在原书中看过穿红衣的男子。
“薛凌云。”薛凌云应了声,便飞跃到一颗柱子的尖端抱住柱子,对李若梦控诉道:“李若梦,你杀不了我的,能不能放弃?你这样给我的生活造成不少的困扰,你知道吗?”
“薛凌云。”宁月呢喃了声,好像没有听过,听他的语气,那么确定李若梦杀不了他,本事倒是不小。
这时,一旁的张兮兮对宁月小声道:“插手,阻止李若梦杀他。”
“为什么?”宁月疑惑。
“你听我的就是。”张兮兮言罢就将宁月推了过去。
“诶?”宁月被推过去之后,由于惯性的缘故,几乎刹不住脚,眼看着就要撞上背对着她的李若梦,她立刻惊叫起来。
与此同时,李若梦接回没有刺中薛凌云的剑,正准备跃起飞向薛凌云,闻声便转过身。
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宁月立刻撞到了他的怀里。
宁月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尴尬的笑了笑,便赶紧蹦了开。“我是不小心的,您继续,不,不能继续。”
张兮兮说过,要让她插手这件事情。
李若梦面无表情的看着宁月,他的手指微不可觉的动了动,似是想要做什么,却终是忍住没有去做。
柱顶上的薛凌云好笑的看着下面的这一幕,调笑道:“李若梦,你明明可以躲开不让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碰上你,可是你却没有躲,这意味着什么?”
言罢他笑的更欢了,“莫非…”他目光落在宁月身上,可惜的摇了摇头。“口味还真重。”
薛凌云的话立刻冲散了宁月心头的尴尬感,她怒视着薛凌云。“什么男不男?什么女不女?你眼睛瞎了吗?没看见我是实打实的女人吗?”
要不是因为上次被雷劈,她也不用天天穿着男装才能出门,真是悔之莫及。
薛凌云看了看宁月泼妇的模样,依然不怕死道:“果然是男不男女不女。”言罢他的目光落到那边的张兮兮身上,那一款才是他的最爱。
宁月欲继续开口反驳,但终是顿住,还是先听张兮兮插手这件事情。于是她对李若梦道:“可不可以卖我一个人情,不要杀他?”
明知道这样机会很小,但她总要找个口子插.进去再说。
柱顶的薛凌云怔了怔,她竟然要帮他?随即他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透着一丝兴奋。
李若梦审视了宁月一番,似是不解她为什么要帮薛凌云,沉默了一阵后,他毫不给面子的说道:“不行。”
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反正李若梦不可能会在这大街上对她怎么样,否则不好向路剑轩交代,更何况,这家伙似乎对她也有点情意。
“那你随意,反正薛凌云我保定了,要杀他,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越是伪君子,做事情就越是瞻前顾后,她有把握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闻言,李若梦沉默了,看着她不语。
薛凌云勾了勾唇,便立刻飞到了宁月身后站定,“看来李若梦挺顾及这位姑娘,那薛某便劳烦姑娘了,你家在哪?要保我,就得一直保我,以后我便跟着你了。”
言罢他看了看那边的张兮兮,很明显,他的目标是张兮兮。
薛凌云的话令宁月皱了皱眉头,于是她看向张兮兮,见张兮兮点头默许,她便回道:“好,你跟我回家吧!”
这时,李若梦收回自己的剑,插入剑鞘中。
宁月松了口气,对他微微一笑。“谢谢。”言罢转身将薛凌云往张兮兮那边推去,并语气不善道:“走啊!不是要去我家吗?”
“去就去,凶什么凶?”薛凌云撇嘴不满,待看到越来越近的张兮兮时,他又立刻换了一张温和的脸。“这位是?可以介绍下吗?”
宁月挽住张兮兮的胳膊,懒懒道:“我老婆,我的女人,你可没份。”言罢转身就走。
“啊?”薛凌云怔了怔,不着边际的摸了摸后脑,随即赶紧跟了上去,并跑到她们前面,一边倒走,一边道:“别开玩笑了,说下名字又不会死。”
“很不巧,说下名字就是会死。”宁月毫不客气道,她很不喜欢这种第一次见面就各种巴拉巴拉的人,感觉非常轻率。
“你怎么可以这样?”薛凌云很不满,于是他转向张兮兮,讨好般问道:“姑娘,薛某第一眼看到你,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既然我都要去你们家了,那说下名字应该是可以的吧?”
突然,宁月耳际飘过剑出鞘的声音,于是她立刻转头看向李若梦,果然,他的手指在剑柄一推,紧接着剑以急速飞了过来。
“小心。”宁月放开张兮兮,一个旋转,到达了薛凌云这边,并把他推开,紧接着是肉体被划过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一惊
“痛痛痛…”宁月立刻泪流满面,握住自己流血的胳膊。
“月月!”张兮兮一怔,便赶紧紧张的拉过她的胳膊,只见宁月的袖子已经被划开,粉嫩的胳膊被划出一道口子,血哗啦啦的流。
薛凌云上前点穴为她止住了血,都怨他一心一意与张兮兮讲话,竟忘了防备。
“李若梦,你够了啊!”薛凌云转头对明显愣住的李若梦怒道:“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要这么阴险,你还是不是男人?”
张兮兮拉着宁月就走,“我们就近找个医馆,你傻帽啊你,竟然直接替他挡了。”
薛凌云一边跟着他们,一边防着站在那里不动的李若梦。
宁月扁嘴泪道:“我才没有挡,我略莫估计既可以推开他,自己又不会有危险,可是没有想到估错了,还是划到我的胳膊。”
李若梦垂眸顿了一会,突然转身施展轻功迅速离去。
薛凌云确定李若梦不会再突然回来之后,便赶紧上前对宁月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连累了你。”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对宁月讲话。
“连累都连累了,说这些有毛用。”
宁月不忍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心疼的打紧,虽说这身体本就不是她的,但一想到这粉嫩光滑的胳膊上从此要留下疤痕了,还是忍不住感觉可惜。
薛凌云抿了抿嘴,然后四处看了看,之后大声喜道:“那里有医馆。”随即又面露失望,“只是看起来比较小,门面挺寒酸的,不知道医术怎么样。”
“先包扎了再说。”张兮兮扶着宁月就急切的往那家医馆走去。
薛凌云愣在原地,眼睛泛着光彩,这是张兮兮第一次跟他讲话呢!他抚了抚自己的心脏,感觉好奇妙。
愣了好半响后,他才蹦蹦跳跳的进入她们所进的医馆。
“这李若梦还真不厚道。”薛凌云唠叨,“伤了人,竟然就这样直接走人,我都怀疑刚才我理解错了,他可能并不喜欢姑娘你。”
“嘶…”大夫给宁月清洗伤口时,痛的她脸色白了白,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真不是人受的。
“谁告诉你他喜欢我了,胡说八道个毛线。”
伤口清理好,上了些药,大夫就直接开始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
“诶?”薛凌云疑道:“这样就要好了?您不应该再替她检查一下有没有中毒么?”
“中毒?”张兮兮疑惑。
“对啊!李若梦那个人比谁都狠,为了防止刺不到要害,他应该会在剑上涂点毒的,绝对致命的那种。”
宁月一惊,“你不早说,刚才他都走了。”
薛凌云撇了撇嘴,“我刚才没有想起来嘛!”
这时,大夫挽起宁月的手腕,须臾,他开口道:“放心吧!没有中毒。”
“你确定?”宁月还是感觉不放心。
“确定。”大夫面有微怒,看来是很不乐意有人怀疑他的医术。
张兮兮环视了一下四周,再看了看大夫,心里想过一些什么,于是对宁月道:“我们先回去吧!”
“哦!”宁月看了看还很疼的胳膊,乖乖跟着张兮兮走出医馆。
出了医馆后,薛凌云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大户人家,我建议回去之后,你们还是再找靠谱点的大夫看看,李若梦的毒,肯定非同一般。”
“我就是这么想的。”张兮兮应道:“这家医馆太寒酸,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闻言,薛凌云又是一喜,并赶紧点头应和道:“确实,姑娘真聪明。”她好像总是会很自然的回他的话。
“那赶紧走。”宁月心中犯急,她可不想突然毒发身亡,据说毒发身亡会很恐怖。
“想快还不简单,看我的。”薛凌云言罢就一手挽着宁月,一手挽着张兮兮,并飞速的往前疾行。
宁月很想问问他这类似于凌波微步的轻功是什么玩意,但现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吗?”
“不知道。”薛凌云脸露茫然。
“那你还走个屁啊?”宁月翻了翻白眼,大声道:“我们家在路剑轩,往反面去啊亲。”
“好嘞!”薛凌云狗腿的应了声,便立刻带着她们转身继续疾步而行,但随即突然急刹车,并惊讶道:“你们是路剑轩的人?”
“嗯!”宁月无奈应道。
闻言,薛凌云立刻白了白脸颊,看向张兮兮,“那你不会是路彦容的夫人吧?”
“这里这里。”宁月摆了摆手,对他道:“我才是路大哥的夫人,不要搞错了好吗?”
“什么?”薛凌云惊住。“你才是路彦容的夫人。”他不可思议的审视了她一番,“长得倒是不错,但…”
“好了好了。”张兮兮也有些不耐烦了,“麻烦你赶紧带我们回去,月月的伤势耽误不得,如果真有毒,那解毒得趁早。”
“哦,好!”女神一开口,其他一切都是浮云,于是他立刻挽着她们再次前行,速度比刚才还要快许多。
中间几次以为会撞到人的时候,他都能带着她们安全无忧的与其他一切人或者物擦身而过,毫发无伤。
宁月惊讶,难怪他能轻易躲过李若梦的攻击,看来他逃命的本事可谓非凡。
宁月忍不住问道:“你与李若梦有什么仇?能让他光明正大的追杀你?”
“这个啊!”薛凌云用舌头捋了捋帮腮里侧,回道:“恕难奉告。”
“不说就不说。”宁月白了他一眼,之后问张兮兮。“兮兮,你为什么要我救他?”
“兮兮?”薛凌云一喜,“原来你是叫兮兮,还是你要救我的?”
“你闭嘴,别打扰我们说话。”宁月不客气道。
“回去再跟你说吧!”张兮兮不放心的看了看宁月的胳膊,对薛凌云道:“麻烦你快点。”
“好!”薛凌云眼睛发亮,脚下步伐更快了。
只是速度太快,宁月可以稳住自己的身体,但张兮兮却不能,好在薛凌云体贴的手一扯,立刻挽住了张兮兮的腰,才致她稳稳的站直了身子。
张兮兮想挣扎,但想想,便作罢!
宁月鄙夷的说了声。“趁机吃我老婆豆腐,拍死。”
回去之后,发现事情果然如薛凌云所说,李若梦的剑上有毒,只是却检查不出什么毒,更检查不出什么时候发作。
宁月坐在房内扁着嘴,问张兮兮。“现在怎么办?我不想死,更不想中毒死。”
“奇怪。”薛凌云一边审视着宁月的房间,一边问道:“你怎么不去找你的相公,他是武林盟主,肯定能帮得了你。”
“你没有发言权,都是你害的。”宁月看到薛凌云那副事不关己的人,就犯急,她这是帮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也觉得还是找路彦容吧!”张兮兮建议道:“凭我们这种小喽啰,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不要。”宁月拒绝道:“他已经在忙着想办法替我拒婚,我不想再给他制造烦恼。
“看来丁岚的话还是对你产生影响了。”张兮兮思索道:“那我们只能找李若梦本人了,他的毒,他肯定能解。”
“其实我大概猜出你中了什么毒,我本来有解药的,可惜这次出门没带。”薛凌云托腮道:“不知道李若梦这次有没有带。”
“什么毒?”宁月立刻问道:“你家在哪里?还不赶紧去拿。”
“我家?我家在虚潭谷,远着呢!若你真中了我想的那种毒,怕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尸体都凉了,我看你还是指望李若梦比较实际。”
闻言,宁月惊的立刻站起。“你竟然是虚潭谷的人?”
张兮兮审视着薛凌云。“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说的话不对劲?你说你这次出门没带解药,不知道李若梦这次有没有带,说的仿佛你们是一家人似的。”
“没有没有。”薛凌云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觉的心虚,“我和他怎么可能是一家人?你们都看见了,他可是想将我置于死地。”
“若我真中了你想的那种毒,那大概能活多久?”看薛凌云的话语,似乎不想说是什么毒,那她就不必要再问是什么毒。
“三天。”薛凌云伸出三个手指。“其实这种毒,不会让人死的很惨,而是会在睡梦中死去,毫无痛苦。”
“哦!”宁月应了声,“兮兮,你让人先给他准备个房间吧!我考虑下应该怎么让李若梦给我解药。”
“行。”张兮兮点了点头,便把喜滋滋的薛凌云带了出去。
之后宁月派人去找过李若梦,可结果根本无从找起,她这才发现,李若梦似乎没有固定住处。
中间她问过路彦容,可他也不知道李若梦住哪里。
一天没有找到,没事,两天没有找到,也没有事,但若是三天都没有找到,那她就必须死翘翘了。
半夜里,宁月睡不着觉,拖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月亮。
罢了,明天还是找大哥吧!她实在是扛不住任何事情。
思此,她转身欲回床休息,却被眼前的黑影惊住,反射性的抱头欲惊叫,但却被及时捂住。
作者有话要说:
☆、潜中意识
宁如君的身体敏锐度本来就很高,所以宁月定了定神,可以感觉到对方没有杀意。
而且看对方的身形,以及闻到这淡淡的清新体味,很容易让她猜到是谁。
她惊讶了,睁大眼睛看着对方,黑夜中,她的那双眼睛显得明亮无比,仿若是在说:怎么是你?
李若梦似是确信她不会惊叫,于是放开她,并转过身走到桌子旁,点起蜡烛。
蜡烛亮起之后,宁月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床上的张兮兮,只见她依然睡的沉沉的,看来是李若梦做手脚了。
“你…”宁月抿了抿嘴,问道:“是来给我送解药的么?”他不可能是来杀她的,若想她死,大可以不管不问,因为她已经中了他的毒。
“嗯!”李若梦淡淡的应了声,便伸出自己的手,一颗白色药丸亮在宁月眼前。
宁月没有急着去接那颗解药,而是转而疑惑的看向李若梦,难道他真的喜欢她?不会是对待丁岚和丁晓颜一样,想利用她吧?
李若梦看出她的疑惑,眸中看不出什么异样,他将药丸放在桌子上,之后越过宁月,打开房门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