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的有些压抑不住愤怒,语气有些不好。“你一定要这么看待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何况娘并未做错什么,你却这般对待娘,是否太不合适?”
“想我对你好点,就交出金石雨。”
“娘说过,娘无法得知他的行踪。”这一点,她确实未说谎。金石雨何许人物,岂是她想见就能找到的?
殷离娇来回看着陆洵与陆夫人,凭她的直觉,她觉得陆夫人似乎是真的想服软,奈何其性格强势惯了,被陆洵一再挑衅,难免会受不住。以至于看起来似乎真有那么些…死性不改的意思。
或许,陆洵也得改变些,不该这么固执。毕竟遇到脾气犟的孩子,没有父母最后会犟过孩子的。所以,陆夫人应该是真的想服软了才对,毕竟陆洵这脾气谁都知道,只要想通就不会去与他比谁固执。
她推了推陆洵,小声道:“你态度好些,有些时候硬碰硬并不是个好法子,试着相信她一次,行吗?听我的?”
陆洵闻言陷入沉默中,殷离娇不是他,不知道他对陆夫人是什么感受。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应下了,毕竟,有些事情或许真该换一个处理方式。于是他难得僵硬的放软了语气。“留在怀南府,想方设法给我找到金石雨,证明娘的诚心。”
陆夫人脸色好了些,正欲应下,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用找,金某在此。”
陆洵眸子一眯,转头望去,便见到金石雨从屋顶上飞了下来,桃苑的护卫立刻迎了上去,随时出手。
金石雨的目光淡淡的瞥过陆夫人,落在殷离娇身上半瞬,转而看着陆洵,淡道:“找金某,是为了自个媳妇?”
陆洵未语。
金石雨继续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提出来,我就尽全力的帮你。但有一个要求。”
陆洵:“说!”
金石雨的目光幽深的落在陆夫人身上。“对你娘好点,像正常母子一般。如此,我便会为你瞻前马后。”
“好!”
一旁听到这些的陆夫人却是开心不起来,她是陆洵的娘,本该是被他供着的娘,如今却需要一个外人提条件让他对她好点。
她不由心中笑了下,数不尽的苦涩。
金石雨点了下头,走到陆夫人跟前,道:“别走了罢!我以后就留在怀南府为你儿所用,证明你对他们夫妇的诚意。”
陆夫人冷冷的将目光从金石雨身上移开。大概是一种习惯,在金石雨面前她的脾气总是控制不好。
“别墨迹。”陆洵淡道:“你的好徒儿,在阿离身上做过手脚,你现在就为她好生检查一番。”
金石雨应下。
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金石雨也只是得出殷离娇未中毒的结论,并且在她身上未有其他任何问题。
对此,金石雨也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骄傲。毕竟明儿是他教出来的,如今却是有本事种下连他都不能发现的手脚。
陆洵却是不相信作为药丸的金石雨也能素手无策,他冷哼了声:“这就是你的诚意?”
金石雨问心无愧,淡道:“明儿比我想像中的厉害,给我些时日,迟早能查出她在陆少夫人身上下过什么。”
“最好如此!”陆洵牵着殷离娇转身就走了,他答应了她,今日带她去申府看申娅妍。
陆洵夫妇走后,向一就立刻走到金石雨面前。“金先生,随我去挑个喜欢的院子作为金先生的住处。”
陆夫人淡淡瞥了金石雨一眼就转身走了。
金石雨看着陆夫人的背影许久后,才淡淡的应下向一的话:“好,请先生带路!”
“这边请!”
“嗯!”
陆夫人回去的路上遇到正相携着散步的陆奕与平乐,她本是下意识的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只是,她突然想到什么,便掩下心头着无法克制的对陆奕的厌恶。
待到陆奕与平乐公主走近了,她点了下头,目光落在一看就知身体不大好的陆奕身上。许是心态变了,想到齐妃的死,她竟真的对陆奕有了丝愧疚感。
这虽不像她自己,却让她感觉自己更像一个人。
又想到陆洵对自己的态度,或许…真是报应。
平乐公主见到她,脸色立刻臭了起来,只是想到皇帝说过的话,她不得不掩下愤怒,冷哼了声。
陆夫人虽愧疚,却是心高气傲惯了的,眼见着平乐公主挽着陆奕与她擦肩而过,她并未放软态度去说什么。
离陆夫人远了,平乐公主忍不住对陆奕吐槽起来:“那个恶毒的女人,那个杀…”意识到什么,她立刻闭了嘴。
父皇说过关于齐妃之死这茬事,不可告诉奕哥哥。
“怎么了?”陆奕抬眸淡淡柔柔的问:“怎的不说了呢?”
平乐公主摇了摇头。“没怎么。”她立刻岔开话题般摇了摇陆奕的胳膊。“哥哥,我们出去玩吧?”
陆奕垂了垂眸,掩下眼底那丝幽暗的异色,应下:“嗯!”
路上,平乐公主想到什么,侧头看着陆奕,嘟了嘟嘴道:“哥哥,我总觉得最近你似乎怪怪的,莫不是还在想着那殷离娇?”
陆奕未语。
平乐公主有些不悦了,“真不知道你与洵哥哥的眼光都是怎么回事,怎的都看上了那殷离娇,还死活念念不忘。”
这时,正巧他们走出怀南府,远远的,陆奕看到一匹马正缓缓前行,马背上坐着陆洵。
他知道,陆洵的怀里定是搂着殷离娇的。她那娇小玲珑的个头,完全可被陆洵高大的个头挡的严严实实。
平乐公主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陆洵,她撅了撅了撅嘴,摇晃起陆奕的胳膊。“哥哥,别看了。”
可是陆奕置之不理,依旧看着那头,仿若希望在对方走到拐角时,能看到殷离娇的样子。
近些日子,陆洵因心情不大好,本是干净的下巴底下竟是有了些胡渣。起初殷离娇是想帮他理掉,但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了些,于是她就没管,想看看这样能让他长成什么模样。
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只因陆洵正一直用有些胡渣的下巴摩擦着她的脖颈逗她玩。
她一边笑一边躲,“行了,行了,好痒,别再弄我了。”
陆洵并未放开她,反而固定了她的身子,一边用胡渣摩擦着她粉嫩的脖颈,一边低沉着嗓音道:“后悔没帮我理须了,嗯?”
她眨了眨眼,回头看他,惊讶道:“你知道我的心思?”
正巧这时,他们到了拐角处,转眸间她便见到陆奕站在怀南府门口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不知怎的,她难得觉得陆奕给了她一种略渗人的感觉。
陆洵转头之际,他们已离开了拐角,所以他并没看到陆奕。便紧了紧搂着她细腰的一双胳膊,问:“在看什么?”
“陆奕!”
“嗯?”他立刻面露不悦。
她赶紧道:“你别误会,只是刚才路过拐角时,碰巧看到许是打算与平乐公主一道去玩的陆奕站在门口。”
陆洵何其精明的一个人,淡问:“然后呢?有何感觉?”
殷离娇歪头想了想,道:“我觉得他怪怪的。”
“哪里怪?”
“眼神怪,气场怪,似乎有点渗人,似乎和以前的他有些不一样。”
陆洵眯了下眸子,“嗯,别想了。”
“哦!”殷离娇点了下头,可还是觉得不放心,便道:“要不咱们防一防他吧?万一他也黑化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陆洵闻言却是笑了。“防他?”不是对陆奕鄙夷的笑,而是因殷离娇这话开心的笑。
如此,说明陆奕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稍有异样,她便会把其当成严阵以待的敌人。
她歪头看他,“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我的直觉很准的,我觉得他不对劲就应该是真的有什么的。你可别自负的觉得他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又轻笑了下,低头啄了啄她的嘴角。“嗯!听你的。”
她伸手推开他的脸,不悦道:“你敷衍我。”
“没有!”他见现在到了人流不少的地方,没再固执的要亲她。只是靠着她的耳际,暧昧道:“何时说爱我?”
殷离娇闻言,脸蛋立刻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都老夫老妻了,还问这些。”
她以为很明显的。
何况时间久了,或许过了谈爱不爱的时机,再回过头来谈这些时,她总觉得很难进入状态。
他们之间的感情该不是爱不爱这么简单才对。
“老夫老妻?”陆洵品了品这几个字,勾起微笑,轻快道:“听起来不错。不过…”他伸手扳过她的小脸,拇指指腹摩擦着她的小嘴。“哪怕是过去几十年,真的老夫老妻了,我也不会放弃索要这个答案。”
殷离娇一把拍开他的手,埋怨道:“我不喜欢这个动作,你得改改。”
“好!”就算他使的力道很小,只要她不喜欢,他就改。但是,他还是固执的问:“何时说爱我?”
“行了行了…”殷离娇眼神左飘飘右瞄瞄,故作随意道:“情到浓时,不就说出口了。何必刻意去说,多不好意思。再说了,你不也没说过爱我。”
陆洵未再言语。
就在她意识到他许久未说话,正欲转头看他是否生气了时,他突然加大了搂住她细腰的臂力,嘴唇贴着她的耳际,嗓音磁性蛊人的出声:“爱不爱我?”
殷离娇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答道:“爱!”
他低笑了起来。“真乖!”
“…”
她咋感觉这么吃亏呢?
仙宁馆。
宣郅凛神色凛然的跨进仙宁馆,老妈妈立刻迎了上来。“哎呦喂!多久了,公子终于再次驾临仙宁馆,可让我们想死了。”
宣郅凛未看老妈妈一眼,只是极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老妈妈被他这寒冷刺骨的语温吓的不由浑身一哆嗦,犹如冰渣子扎入心头。那感觉实在是太恐怖。
她赶紧连连点头:“老奴告退,老奴告退…”
宣郅凛一阵心烦,未待她离他远些,他的一双长腿就迈了过去,对着老妈妈狠狠踢了一脚,老妈妈立刻惨叫着飞了出去。
顿时,仙宁馆内一阵无声的混乱,所有的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鼓作气的跑了出去。
姑娘们想跑,却被宣郅凛的护卫们拦住。仙宁馆是他的地盘,四周布的人都是他的,这个地儿自是他做主。
他慵懒的走到表演台子前的雅座上一坐,一手把玩着胸前发丝,一手搁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好一段时日没亲自过来了,最近可有出彩的才艺。”
这一下一下的敲击声,仿若催命符一般,一下一下的惊吓着听者的心脏。
姑娘们吓的只敢无声抽噎着。
谁都知道他是何种人物,平时心情好时也能让人惧怕不已。如今这明显心情极不佳的模样更是不用说的,见了他的人都觉得似乎真的是见了阎王。
这样一个人,真是白长了这副好皮相。
见没人敢出声,宣郅凛懒懒吩咐手下,“随便抓个年长些的过来让我问话。”
“是!”
他的手下拉了一个看似年长的姑娘推过去跪在了宣郅凛的面前,那姑娘满脸泪痕,实在是怕像老妈妈一样一脚被他踹飞。
宣郅凛并未看她,只是一边缓缓品着手中茶水,一边道:“我想欣赏些有看头或是有听头的才艺就有那么难?”
那姑娘使劲摇头,想说话,却愣是吐不出声音,不由越发的着急了。
好在他似乎临时没有踹人的意思,只是随意道:“如惜呢?”
那姑娘张了张嘴,无法出声,最后还是一看似比较胆大的姑娘跪了过来解救了她。
胆大的那姑娘道:“回公子,现在不是如惜唱曲儿的时辰,如惜住的远,一个来回怕是需要许久。不过馆里最近新来了位姑娘,那箜篌曲弹奏的极其精妙。这些日子,她可是抢了如惜姑娘不少风头。”
宣郅凛似乎对箜篌曲没多大兴趣,淡问:“可会边奏边唱曲?”
这位胆大的姑娘本是想让那弹箜篌的姑娘为她们挡一挡这煞神,毕竟一个人遭殃比她们一群人遭殃的好。可未想到宣郅凛却摆明了想听曲。她不敢有所隐瞒,只能老实道:“回公子,馆里没人听过她唱曲。”
宣郅凛顿觉兴趣更是骤减,正欲让她重新推荐一个时,她接着又开了口:“不过这位姝儿姑娘声音极好听,想必唱起曲来也是不错的。”
宣郅凛的身子立刻顿了顿,一双极其魅惑的眸子微微一眯,浑身的气场立刻更是减了不少温度。
“你说她叫什么?”如今单是听到申娅姝名字里的一个字,他都能爆发无尽的愤怒,仿若那姝儿真是申娅姝一般,让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这位姑娘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变的更加可怕,可怕的让她都开始几乎无法成语。“她…她…她叫…姝儿。”
“现在在哪里?”宣郅凛几乎咬牙切齿。
“大…大概…在房里休息。现在…现在不是…她表演的…时间。”好在那姝儿是住在馆里的。
“给我喊过来!”
“是…”
最后不仅这位姑娘因受吩咐去找那姝儿姑娘来,其他吓的不成声的姑娘也趁机抓紧机会跟着跑离,仿若这次不抓住机会一起走,就会被撕碎一般。
不多时,一白衣蒙面纱的姑娘款款走进了前堂,她身后跟着两位馆丁,抬着精木而至的竖箜篌。
宣郅凛闻声转头看去,待看到那姑娘时,一双眸子立刻眯了起来,薄唇紧抿着,拳头大力握住而发出“咯吱”声。
待到馆丁将箜篌摆放好,那姑娘才淡淡的上了台。
她一双美眸抬起,漠然的瞥过似乎随时会爆发的宣郅凛。她福了个身,未置一语的坐在箜篌侧边。
她柔嫩雪白的小手流利的拨弄着各弦,柔美清澈的音色扬出,其悠扬悦耳的程度,怕是濯都再难寻得其他人能将箜篌弹奏的如此美妙。
但宣郅凛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箜篌曲上,哪怕再好听多倍,也无法让他浑身散发的煞气消弥。
一曲做罢时,宣郅凛再难控制住咬牙切齿的出声。
“申、娅、姝…”
他以为只是一个名中有一字相同的姑娘而已,他本只是想找个替身发泄发泄怒火而已。
可事事难意料啊!
她…就是申娅姝。
他从不知竟会将箜篌曲弹奏的如此美妙的申娅姝。

☆、97|战前

申娅姝只是漠然的坐在台上,不说话也不逃,一双美目毫无神采,空寂的好比死人一般。
宣郅凛快步上去就一脚踢开架好的箜篌,握住她比以前更纤细的手腕,用力将她带入怀中。
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她白嫩的肌肤上立刻挤出鲜红的印子。只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依旧平静的可怕。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正欲狠狠甩她一巴掌,却在看到这张绝艳粉嫩的脸时,大掌生生的停在空中,转而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她的身子刚好撞到倒在地上的箜篌,大概是太疼,她终于不由的闷哼了一声,小脸有些发白。
他蹲在她面前,手掌轻拍着她的脸蛋。他恶狠狠道:“多漂亮的脸蛋啊!若被打坏了多可惜。虽然我恨不得弄死你,但弄哪里也不该弄坏你这张脸不是?”他弯腰在她的脖颈处闻了闻,邪恶道:“你身上可以让我弄的地方很多很多。你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老子给你宠爱你不要,那老子就满足你。”
言罢他直接当场撕裂了她的衣服,尽可能的,狠狠的折腾到她惨叫连连。他果然恨死了她,哪怕弄的她身上有了血痕,他也没住手。
她再难忍住的哭出声。
就是这样的,一直都这样的,从一开始他就在折磨她,哪怕是后来温柔过,对她来说依旧是折磨。
他给她的身心留下的印记太深,深的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着。她不知道离开了他,她该去哪里。这么肮脏的她,她该去哪里?
如此,倒不如一直肮脏下去。
只有他,才能让她感觉是活着的,痛苦的活着。
她似乎除了继续踏进深渊,就别无她法了。
感受着他的狠戾,感受着他强制施加给她的感受,她的惨叫声渐渐平息,满目是泪的她不由的痴痴笑了起来。
看吧!多鲜明的感觉,从身到心都痛的无法呼吸。比一个人在外面如死去般游荡着好多了。
听到她的笑声,宣郅凛停下动作,掐过她的脸,死死的盯着她。他的眸中极快的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稍纵即逝。
他狠狠的咬牙骂道:“果然是天生的贱骨头,对你好,你不要,你却要这些。好,我给你这些。”
言罢他就俯首狠戾的咬上她的唇瓣,血腥味迅速蔓延彼此的口腔,甚至有鲜血顺着他们紧贴的唇瓣滴落,滴在她雪白的身上。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感觉似乎又一次从地狱走了一遭,浑身上下,包括骨头,都没有一处让她感觉不疼的。
宣郅凛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瘫在地上申娅姝,本欲让手下送套衣服过来,但不知想到什么,他决定还是作罢,只是将自己的外衣扔到了她身上,冷道:“穿上。”语中毫无感情,毫无半点心疼。
照理说,都这样了,她该是动不了的。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想动。因为,动了更疼。
她漠然的坐下将他的外衣套在身上,里头虽空荡荡的一片,好在他的衣服够大,可以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终归是太疼,当她把这件衣服穿好时,她的一张小脸更是没了血色,连死人的气色都比她好。
宣郅凛看她这样,更是来气。他蹲下身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嗯?你这个贱骨头。”
他是谁?对于背叛过他,将他的真心辜负过的女人,绝对不会原谅。
申娅姝幽幽的笑了一下。
她这一身贱骨头是他给塑造的,贱的让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见她竟还能笑的出声,他掐着她脖子的手使的力道更大,几乎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直到看到她的脸蛋越来越青,嘴唇越来越紫,他才一把甩开了她,狠狠地骂着:“贱骨头!”
申娅姝使劲喘息着,在她的呼吸还没喘匀的时候,宣郅凛一把拉过她,将她大力的甩在自己的肩头。
他大步走出仙宁馆,上了马车。
马车里,他直接暴戾的将她扔在车板上,自己坐在坐垫上,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的目光转到她没有一丝完好地儿的脖颈上,勾起一股冷笑。“莫不是,你就喜欢这种调调,才故意惹怒我?嫌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
申娅姝垂眸,生疼的嗓子让她发不出声音。
宣郅凛看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越看越来气。他眸中划过一道戾气,突然过去迅速固定了车帘,再转回去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他阴狠的咬着她的耳朵,邪恶道:“我想试试,这事会不会真的将女人弄死。你陪我试试如何?”
她未语,只是流下了眼泪。
他向来说到做到,不顾场合,不顾脸面,一直到原为太子府的逝水府,他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捞起昏死过去的申娅姝,为她套好衣服,抱着她下了马车。
自从申娅姝背叛了宣郅凛之后,原太子妃冯氏觉得是时候证明外面找来的野女人不可靠,还是家里的靠谱。所以近些日子,她一直努力的扮演贤妻的角色,希望能在经历过背叛的宣郅凛心里留下不一样的地位。
每天她都会站在逝水府门口温顺等着夫君归家,虽然每次得到的都是他的冷脸,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毕竟这种机会不可多得,越辛苦越能证明她的好。
每次她都会满心期待的想着或许到了他该对她刮目相看的时候,却从未想过会有一天看到他再次将申娅姝那个贱人抱回府。
宣郅凛未给申娅姝身上留下一处完好无痕的地儿,唯独她的脸,依旧白净,除了那张红肿不堪又有些血迹的红唇。
冯氏怔怔的看着他怀里昏睡过去,还穿着他的外衣的申娅姝。他们之前干过什么,干的有多疯狂,一目了然。
她的脸色极其难看,这贱人害的他没了太子之位,害的她没了太子妃之位,做不成未来皇后。
可如今他还迷恋着这个贱人。
她清楚的知道,自从申娅姝背叛他并逃走后,他就一心一意找寻着申娅姝,很长一段时间没要过任何女人。看模样任谁看到都会觉得他会将申娅姝碎尸万段的,可事实真找到后却是这个结果。
这让她满心的嫉妒无处发泄,只能握着粉拳,眼睁睁的看着宣郅凛没给她一眼,抱着昏睡的申娅姝入了府。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这一幕。
他们本是都恨死了申娅姝的,毕竟府里的主子做不成太子,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品级也会低不少。
可看到宣郅凛依旧只碰申娅姝,他们纵使想对申娅姝怎么样,也只能将想法压抑在心底。
一路上随着宣郅凛抱着申娅姝走远,所过之处的人都忍不住暗地里骂这个坑死人的狐狸精。
宣郅凛抱着申娅姝入了房间后,毫不怜惜的将她扔到床上,将她摔的疼醒,嘤咛了一声。
她幽幽的睁开通红的眼眸,就看到他站在床边阴冷的看着她。
她的睫毛颤了颤,又闭上了眼睛。
宣郅凛上去就压在她身上,手指狠狠揉捏着她的耳朵,邪恶的出声:“既然醒了,就继续。我说过,我倒要看看,这茬事究竟会不会弄死人。”
说着他就不顾她的死活又开始了。
怀南府。
殷离娇与陆洵刚回来,还未走进怀南府的大门,宣郅祁的人就迎了过来,说是他家主子有事找,因为他来时宣郅祁正在汹酒,现在估计是该喝醉了。
陆洵向来很关心宣郅祁这个人,一听便赶紧跟着走了。
殷离娇看着陆洵的背影,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汹酒?
估计又是因为申娅姝吧?
就在她转过身正欲踏进怀南府大门时,就看见陆奕正站在里头看着她微微笑了笑。“阿离…”
她愣了下,立刻公式化般回之一笑。“大哥这是?”
陆奕轻轻浅浅的笑道:“碰巧我与小公主前脚踏进怀南府,阿离与二弟就回来了,我便站在这儿了。”
殷离娇点了点头,朝里头看了看。
陆奕看出她在找什么,便道:“我让小公主先去里头了,否则她在定是很难安生的。”
殷离娇又点了下头,“那大哥特地站这是因有事找我?”
陆奕垂眸默了下来。
殷离娇疑惑的喊了声:“大哥?”
陆奕陡的出声:“阿离可否不要再喊我大哥?就像以前一样喊我全名可好?”语中隐隐有些激动。
殷离娇微微愣了下,道:“不好!”她不能与陆奕不清不楚的,否则陆洵那个小气鬼会吃醋。
这该划的界限还是得划好。
陆奕似乎有些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干脆,眸中的神色变的更加深沉幽暗,不知他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这么绝情不好,可她必须绝情。不过她郁闷的是,似乎她的绝情并不管用,反而让他变的似乎越来越奇怪。
她颔了下首,语含抱歉的道了声:“大哥,我进去了。”
言罢她越过他就朝里走,却不想被他拉住了手腕。她惊了下,犹如触电般赶紧甩开他的手,却不想他是突然哪里来的劲,竟能让她一时撼不动。
可她是殷离娇,悍女殷离娇,只要她真的有心,本就文弱的陆奕是不可能握的住她的。
她强硬的不顾他的努力挣脱他的手,侧头对他说道:“我爱陆洵,史无前例的爱。我以前没这么爱过别人,以后也不会有。除了他,我死都不要别人。”语气坚定的让听者心碎。
言罢,她迈步就走。
陆奕握了握拳头,突然道:“因为他够疯狂么?因为他爱你爱的不顾一切么?”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冷冽的语气与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