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看了看又在睡觉的齐归遥,淡淡对明落道:“回不回家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注意点身份与礼仪。”
对于明落为什么不回家的事情,明逸没有丝毫兴趣,只要知道他曾经的死只与张姨娘有关,与明落无关就行。
“关于我娘之事…”明落虽不回家,却对明家的事情都知道的很清楚。只是不知道明逸可否了然自己当初中毒之事。但除此之外,仅仅是张姨娘给明夫人与齐归遥下毒之事,也够她受的了。
“我自有分寸,出去!”
正闭着眼睛的齐归遥身体不禁一颤,好歹也是哥哥,他这种语气对人家说话真的好吗?连她都听不过去。
明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归遥还小,随性了些,莫与她计较。”
明逸闻言,再次抬眉看向对方,一字一句缓慢道:“我的妻子,自有我自己去包容,哥哥,您操心过头了。”
一声“哥哥”,让明落的身体震了下,对方的语气虽冷,却知道其对他,或者是对齐归遥,都没有任何恶意。
他勾唇笑了笑,对齐归遥扔下一句。“丫头,落哥哥走了。”言罢潇洒的转身离去,但就在他转身之际,眸中显现出一丝忧虑,是他娘的事情。
其他人暂时没有提张姨娘当初害明逸的事情,那么他自是不会先提。
明落出去后就把房门关了起来,明逸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门际,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突然,他感觉到身侧的齐归遥挪动了一下,便转过头看向她。
“睡不着就别睡,这不是梦。”明逸言罢就伸手拉着她翻过身,随即立刻扯掉她的胡须,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觉得她带胡须会很碍眼。
“嘶…”齐归遥疼的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蹙眉看着对方。
明逸微微俯□,紧盯着眼前的人,不言不语,就那样看着。惹得她浑身不自在,想要侧过脸,他却伸手将她的脸给揽回来。
齐归遥心中郁闷,不知道这货究竟是想干嘛。
这时,明逸突然掀开了被子,直接钻入被窝中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还用自己的下巴在她额际擦了擦。
齐归遥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便要挣扎,但在听到明逸突然的话之后停下了动作。
“我现在只是抱一下,若是不乖,我一定会在这里与你进行迟来的洞房。”明逸缓缓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而我是你的丈夫。”
他一提起他们是夫妻的事情,齐归遥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究竟想做什么?若要弃,就要弃的更彻底一些,直接写休书。”
明逸闻言立刻收紧了手中的力道,齐归遥被勒的闷哼了一声。
“先是联合张姨娘毒死我,然后是逃家,现在又是向我要休书,哦,对了,还有与男人私会。”明逸冷声道:“你可知道你做的每件事情都能让你万劫不复?”
齐归遥闻言,心里多少有些发虚,她沉下气问道:“你要怎么处罚我?”现下已经落到他手里,不管他想怎么做,她都没有抗拒的能力。
只是,他那句“毒死他”,这说法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把每件事情都给我解释一下,我再决定怎么处罚你。”
齐归遥想了想,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开始解释,便闭了嘴。许是在潜意识中知道他不会真的给她致命的处罚,所以也不是多慌乱。
这时,明逸浑身的气场突然柔和下来,姑且不说他已重生,而杀死他的主使人也不是齐归遥。
但若现在她真的要杀他,或许在死之前他也很难恨的起来。当真是…被她气惯了,也纵容惯了。
二人就这样不言不语的抱在一起。
被明逸的气息包裹的齐归遥,心中莫名的一阵发空,心似乎跌落谷底了一般。失落的感觉渐渐的化为莫名的气愤。
突然,她伸出手在明逸的腰际尽全力捏了一下。力气太大,连明逸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明逸垂头看向一脸倔强的她,脸上有一丝懊恼之意。
“究竟要怎么处罚我,痛快一点。”她不想与他这么不清不楚,越是与他如此亲密,她就越是想离他远远的。
明逸抿嘴看着她。“就那么想找虐?”
齐归遥别过脸不语。
明逸看了她半响后,突然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讶异时,附身在她的唇瓣上狠狠一咬。
☆、第88章 和谐
“嗷…”齐归遥痛呼。
明逸抬头。“这是一个开胃菜,将来会有无数的惩罚等着你。现在给我老实点!”随即他从齐归遥的身上翻了下来,重新抱紧她,并懒懒道:“先让我睡个觉。”语中含着浓浓的疲惫,好似真的累得不轻。
齐归遥看着眼前人的胸膛,心中估量着怎么才能不去做他的妻子,怎么才能不去与人共侍一夫。
由于一直被抱着保持一个姿势,她不禁感觉到身子有些酸,便试着挣扎了下,企图换一个姿势。
却不想,明逸的胳膊收的更紧了,他低声疲倦的呵斥。“别动!”
“你妹!”齐归遥不禁爆粗了。“要睡就睡,抱着我做什么?你这样抱的我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明逸叹息一声,不得不又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儿。“若我说我追你追的很累,现在急需休息,而抱着你睡会很安心,睡的更好,你可否会迁就一下我?”
虽然古代的男子早熟,但他终归只有二十岁,按现代的说法,还是一个男孩,他也会期待自己所在意的人宠他一些。
从得知她的去向开始,他就带着下手日夜兼程的抄捷径快马加鞭,一路不停的赶往吉洋,中间完全没有休息过,甚至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要知道,他现在使用的是柯凝千分的身子,这具身体原就病弱不堪,虽然在路安以及他自己的努力下,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但终归是初愈,不宜太过劳累。
而且这具身子以前从来没有习过武,只有他用了之后为了强身健体才微微练过一些,所以就算是没有病过也不见得会受得了。
齐归遥闻言看着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眼袋处发青,才两天两夜没见,竟瘦了一圈。
但是,“这与我何干?”齐归遥表情淡淡,完全没有心疼的意思。
听了她的话,以及看了她的表情,明逸立刻冷硬的抿起了唇瓣,一字一句,仔仔细细道:“我是你的夫君。”
作为一个妻子,贤淑而替夫君担忧,是天经地义,也是必须,更何况是对他。一直以来,他都是被所有女人捧在手心,那么多人抢着为他做尽一切。
可到了齐归遥手里,似乎反过来让他做尽一切,她也不会稀罕。
“我说了我要休书。”齐归遥毫不留情道:“我哪一点让你觉得我当你是夫君了?你要迁就,大可以找你另外两个老婆迁就。哦,对了,你若是腻了她们,还可以再娶。”
“我当真是对你太好了?”明逸压抑着胸膛的怒气。“竟让你任性到不知道自己的立场?甚至把我踩在脚底下?”
齐归遥明白自己的立场,就是只能做一位非自己所愿而做的妻子,而且她的夫君还是娶了三妻四妾的。
再说她犯了很多错,只要他要惩罚,她就完全不可能维护住自己。
虽然她什么都明白,但是经他这么一提醒,她还是会因为自己的无可选择而不悦。
“你心里那个人是明落?”明逸突然眯眼道:“你们有旧时情?现在还无法忘记?”这个猜测,让他浑身散发出一丝杀气。
闻言,齐归遥一怔,不是为他的猜测,而是为他身上的森冷杀意。莫不是他若猜对了,他会做出恐怖的事情?
明逸完全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她的微怔让他觉得自己说的就是对的。
突然,他掀开被子,坐起了身。
就在他欲站起身时,齐归遥立刻道:“我对他没有兴趣。”她知道,这货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出来,才不会管对方是不是他兄弟,更何况是没有感情的兄弟。
明逸将她这一句当成了维护明落,脸色更黑了,站起身就朝外走。
“切…”齐归遥不屑道:“两兄弟都是讨厌货,爱怎么滴就怎么滴,我继续睡觉。”言罢,她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明逸突然顿下脚步,他转过头看向齐归遥的后脑勺,心中不知是想着什么。半响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隔壁房间,明落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大早上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他虽然与明逸长得有两分像,但性子温柔随和,所谓相由心生,此刻的他看起来柔和宁静,夕阳的光华洒满他的身子,让他看起来竟有些像谪仙。
他脑中想着曾经那个总是围着他的齐归遥,她的变化太大,大的让他惆怅。以前的她多情柔弱,温顺的让人心疼。可现在的她虽然聪明的多,也非常能自保,却完全让人无法走近她的心里。
过去的时光,果然是回不去,真正的物是人非。
这时,敲门声响起。
明落回神。“谁?”
“大爷,爷让您过去一趟。”是纪莲的声音。
此刻明逸正坐在齐归遥房间的右边房间桌子旁,白香手无足措的站在一旁,被他冰冷的模样吓的不轻。
白香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他很疲惫,心中不禁埋怨起齐归遥,作为一个妻子,理应伺候夫君休息的。可她却反过来将他气了出来,这真是…
白香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她只是一个下人。
明落随着纪莲走了进来。他见明逸的脸色就知道其可能是被齐归遥气到了,那丫头当真是越来越不怕死了。
明逸的目光锁定在明落身上,再次因为对方的容颜而不悦,若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是他哥,他定是会要了对方的命。
“她对你有情?”明逸问道。
明落微微勾了勾嘴角。“以前有,现在没有。”明逸是什么人,在外的他早就清楚了,却不想最后其会变得对一名女子如此深情。这也算是让他放心了,不愁以后齐归遥会过的不好。
“完全没有?”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为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完全变了一个人,确定她对我完全没有一丝感情。”
明逸紧盯着眼前的明落,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为了你娘。”变相的威胁。
“好!”明落表情安详,看不出喜怒。
“出去!”明逸不想再看到明落一眼,否则残暴的他怕是会真的要其好看,单凭对方与齐归遥有旧情,就让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明落转身走了出去,他似乎怎么也不会生气,不管别人怎么对他,也不管这个弟弟怎么不尊重他这个哥哥。
明落走后,明逸伸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随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实在是又烦躁又疲惫。
他看了看眼前的床,似是考虑要不要睡这里。但是最终他还是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然后走到齐归遥的门前,伸手就推,却不想根本推不开。
很明显,齐归遥在里面上锁了。
站在右边房间门口的纪莲摸了摸鼻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子在女人面前吃过鳖,这感觉真是…好难形容。
“拆了!”明逸道。
“是!”守门的两名护卫抬掌对房门一排,紧接着房门立刻整块的朝里倒下。
“蹦,啪!”坐在床上想问题的齐归遥立刻被其声响吓了一跳,她看了看地上的门,什么都不想说了。
这时正在楼下招呼生意的掌柜闻声赶紧跑了上来,一见自家客栈的门被拆了,再一看眼前的煞神,他擦了擦额头冷汗。“爷,这…”
明逸不语,走了进去。
之后纪莲赶紧吩咐护卫将门摆好,隔开了里面的二人,也算是讲究着用一下,然后给了掌柜一锭银子,将掌柜打发了去。
齐归遥看着眼前的明逸,心中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抗拒他,因为他不仅厉害,也够狠。
明逸掀开被子,然后将齐归遥抱着横放在床上,令其躺好,之后自己又上去抱住了她。
齐归遥不言,既然怎么做都没有用,那就干脆不去做,倒不如沉下气,心中暗暗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是会有她可以走的路。
明逸实在是太累,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她为什么会突然变乖,他就那样将齐归遥当抱枕一般入了睡。
齐归遥听着头顶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渐渐的也犯了困,便安安静静的也睡了过去。
就这样,明逸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中间齐归遥醒过无数次,却都因为被他抱着而无法起床,只得一直陪着他。看来他真的累得不轻,而她因为睡姿不自由,也是累的不轻。
待到明逸醒来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不满的看着眼前还不肯放开她的他。
反观明逸,却看着她笑了。
这货不笑就已经是倾国倾城了,这一笑,就更是如雨后阳光下的牡丹绽放一般,太过艳丽明亮而清新,几乎刺的齐归遥睁不开眼。
他搓了搓她本来就乱成一团的头发,夸奖道:“也总算是乖了一会儿。”若是以前,他再怎么累也不会这么能睡,还真是多亏了她。
齐归遥蹙了蹙眉,感觉他现在就像她曾经在现代时摸自己家里养的金毛一般,这感觉不太爽。
“不喜欢我摸你的头?”明逸问。
“嗯!”她懒懒的应了声。
却不想明逸闻言再次在她头上胡乱一阵摸,而且还没完没了了,头上摸摸,脸上也摸摸,后脑也摸摸。
就这样一直在她脑袋各处来回摸个不停。
齐归遥强忍着没有将他推下床,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但是她低估他的持续力了,最终她实在是忍不无可忍,抬手按住他的胸膛就要将他往床下推。
与此同时,明逸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胸前一带,双手又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并低低的笑了一声。
许是被他感染,愤怒的齐归遥不禁也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忍住了。“可以起床了吗?”她问,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她真的饿了。
“好!”明逸在她额际啄了一下,终于放开她,并坐了起来。
齐归遥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额际,感受到那里还残留着他的唇瓣留下的余温。其实想想,若是不考虑其他的,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多难过。
齐归遥下了床,正要给自己穿衣服,但被明逸给挡住,他道:“穿女装。”
“嗯!”齐归遥转身去包袱里翻衣服,随后拿出了一套蓝白搭配的衣服,款式简单清新,是她最喜欢的。
衣服穿上后,她对明逸道:“我去喊白香给我梳头,我自己不会。”
“我帮你。”
“啊?”她愣住,随后上下看了看他,他会梳头?似乎不太像。
明逸站起身,翻出她包袱里的头饰,然后直接将她拉到梳妆台坐好,然后拿起梳子替她顺发,由于睡的太久,她的头发有些地方打了些小结,他都细心的替她给顺了开。
他的力道很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过她的头皮,弄的刚起床的她又有些犯困,这似乎是最舒服的按摩。
渐渐的,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最后脑袋不禁朝前垂下。
与此同时,明逸道:“好了。”
“哦!”她立刻睁开眼睛,这么快?她迷迷糊糊的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随即惊讶了。“这个…”
只见镜中的自己梳着最简单的发式,只在后脑靠右处挽着一个最简单略平的发髻,用飘着蓝带的流苏固定住,右耳根有一缕情丝从右边胸前卸下,额前飘着一些清新飘逸的碎发。
不得不说发式非常适合她现在穿的衣服,简单清新,朝气的很。
只是,她不禁问道:“不是说明家奶奶不应该打扮的这么寒酸吗?说连丫鬟都不如什么的。”其实她觉得是清新,但偏偏白香说这是寒酸,不适合她的身份,他人看了会说三道四。
“你适合。”
齐归遥挑了挑眉,这是在说她适合寒酸?适合丫鬟的打扮?
之后明逸徒手将形同虚设的房门给推倒,将纪莲喊了进来为他梳发。
齐归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门,再看了坐在那边的正被纪莲梳发的明逸。看来他休息的非常好,这体力…
“过来看着。”明逸对齐归遥道。
“看什么?”
“梳发。”
“不看!”齐归遥料定他是想让她学会梳头发,好在以后负责给他梳发。“我去隔壁洗漱一下,然后去楼下吃东西了。”言罢她立刻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腻歪的戏份有点长了,得赶紧回家用那些女人调剂调剂。┬─┬ ノ( ' - 'ノ)
☆、第89章 回家
纪莲一边为明逸顺着发,一边看了看门口朝反方向迅速跑去的齐归遥,而后又看见白香追了过去,并喊着。“奶奶!”
他不由的闷闷一笑。人有三急,想来这位奶奶是真的忍够了。
明逸的眸光从门口收回,没有多说什么,但嘴角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表明了他心情不错。
齐归遥火急火燎的跑进了茅房,白香气喘吁吁的在门外等着,脑中想着齐归遥那简单的发式,便隔着茅房问道:“奶奶今天的发式是不是与平时不一样?”未免是自己看错了,确认下先。
“是的,换了清新简单风。”齐归遥语气轻快,有点,“销魂”。
白香闻言,立刻蹙眉。“奶奶您…这不适合您啦!”但随后又想到齐归遥不会挽发,便一脸疑惑。“谁给您挽的发?这么不懂规矩?”
可是,她又想到齐归遥没有带其他的丫头,明逸更是不喜欢有女子待在自己身边,所以他几乎不会用到丫鬟。
左思右想,白香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于是又问:“奶奶学会挽发了?”
这时,齐归遥一脸舒爽的走了出来,并扔下一句,“别想了,是明逸给我梳的头。”随后快速朝客栈大厅走去。
白香闻言愣住,一脸的惊讶,好似太阳已经从西边起了山,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齐归遥已经走了很远,便赶紧又追了上去,并急道:“奶奶先等等,奴婢知道你饿惨了,但总得先在外面让风吹吹身上这味。”
齐归遥不理,直奔明逸点的房间并拿起客栈准备的洗漱品为自己洗漱。
而隔壁的明逸头发才刚绑好与他这身玄袍同色的发带,一身装束看起来也很简单,多了几分清新风。
而后他又缓慢的在纪莲的伺候下洗漱,与此同时速度极快的齐归遥走了出来,并飘了过去,然后走下了楼。
而跟在她身后的白香总是跟不上节奏,且还在因为她刚才的话而惊讶。
终于,齐归遥坐定了,并等着小二上早饭,白香站在一边看了看楼上,见明逸还没有走出来,便小声问齐归遥。“奶奶,您刚才的话…”
“什么话?”齐归遥淡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实在是饿的很。
“就是您说爷为你挽发的事儿。”
这时,小二端来了包子与淡粥,齐归遥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送入嘴中,并道:“嗯,就是挽发了。”她知道白香在惊讶什么,但她没有多少感觉。
白香张了张嘴,先是惊讶不已,随后不禁露出狂喜的表情。
齐归遥瞅了瞅白香,心中觉得甚是无趣。
洗漱好的明逸走出了房间,并看了看这边正大口喝粥,且大口吃包子的齐归遥,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看来他已经对齐归遥的各种惊人举动见怪不怪了。
随后他迈步向左走,来到楼梯处下了楼。
相比于明逸,纪莲倒是惊讶的很。以前的齐归遥温顺娇柔,他家主子没有兴趣,现在换了一个性子,倒是让其上心了。
明逸从齐归遥身旁坐下,直接夺过齐归遥左手扶着的那碗粥小小的抿了一口后,放在自己面前,随即拿起筷子夹包子。
齐归遥蹙眉,自己要一碗不行?非得要她喝剩的?
白香见自家主子不悦了,便赶紧对小二喊道:“小二,再来一碗粥。”她实在是怕齐归遥会不识好歹的把那碗粥给抢回来,三番两次惹怒明逸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齐归遥懒得与明逸吵闹,只得继续吃着包子,并等着小二上粥。
若是以前,明逸定是不会对这肉包子和淡粥感兴趣,但这次见齐归遥吃的比什么都香,便不禁也觉得这真是美味。
其实说来,明逸比齐归遥还要饿,齐归遥只是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明逸却还要加两天,就在追她的路上,他几乎未进食。
所以如此一来,他们二人竟吃光了整整一大笼的包子,还有各两碗粥。
周边的百姓都几乎忘记了吃手头的食物,只是看着这对容貌出众的男女“比赛”吃包子和喝粥。尤其是明逸,不仅长相绝色,且明明吃的速度不慢于齐归遥,却看起来不紊不乱,毫不失气度。
纪莲一直睁大眼睛看着明逸进食,没有想到他这一向挑剔的主子会变了这么多。他转而看了看不太文雅的齐归遥,不禁感叹,当真是别样的魅力。
一顿作罢,明逸接过纪莲递过来的绸巾擦了擦嘴,后对齐归遥道:“饱了?”
“饱了!”齐归遥随意看了看四周,知道明逸将会说什么,她已经认了。
“嗯,那回家。”明逸将她拉近了些,使用自己用过的绸巾温柔的给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油泽。
一旁的白香吸了一口凉气,当真的被惊的不轻。而纪莲则笑了,只要自家主子开心就好。
美男一旦温柔起来,“杀伤力”可想而知,周围的人都瞪直了眼睛,就连男人都被明逸迷的不轻。
“你…”齐归遥抿了抿嘴,只有她清晰的看见对方眼里的那丝恶作剧且有些冷漠的光彩,他明明是故意的。
她想了想,眸光四处瞄了瞄,而后锁定在二楼上正对着她笑的明落。他的笑容很复杂,有安心,也有一丝苦涩。
若是没有看到明落,她还可能会和明逸对着干,但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要配合他。或许是潜意识中不想明落觉得她还是之前那个对他钟情的她。
明逸站起身,拉着她朝客栈外走,而后直接上了马车,只留给明落一对背影。马蹄原地稳了稳,向码头驶去。
车内,齐归遥看着路边的行人,明逸看着她,二人都沉默着。
好一会儿过后,齐归遥终于在明逸的目光下忍不住吐槽了。“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儿?”
明逸收回目光,看着车窗外淡淡道:“我只是以为你脸皮死了,当真不会有感觉。”
闻言,她撇了撇嘴,不与他计较,继续看着外头行人。
突然,明逸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在她惊讶时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就在她欲表达自己的不满时,道:“我是你丈夫,有权抱着你。”
“那你抱!”反正也被抱多了,无妨,毕竟抗拒不了。她干脆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明逸感受到怀中人的乖巧,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嘴角。无论如何,她至少是没有嫌弃他,只是性子有些难以驯服。
去码头的时间不长,但去京城的时间却是需要两天两夜。
船上的他们虽无事可做,但偶尔小闹一下,倒是不会感觉到无聊。
这日,齐归遥正坐在船头,明逸从船舱走了出来,坐在她身旁。“什么时候为你做的事情做解释?”
“哪一件?”
“与张姨娘联手杀我。”明逸眯了眯眼,虽然下定决心原谅她,但终归还是会因为她的绝情而不快,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闻言,齐归遥突然灵机一动,转头看向他,道:“若我说我不知道呢?若我说我不是你的妻子呢?”
明逸微怔,仔细看着她眼里的色彩,那是想要摆脱他的期待。她不是他的妻子?就如他不是柯凝千分?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这个猜测早已在他的各种调查中,而断定她身体里住的魂魄就是她自己。
现在她自己提出来,又让他怀疑了。
只是,他立刻冷冷道:“你是我的妻子,不要想别的。”是也好,不是也罢!只要他觉得是,她就必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