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归遥立刻道:“还是不要了,姐姐带我去见见爹娘吧!”她倒是挺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对父母。
“那好吧!”齐瑰玉也不是推辞,直接拉起齐归遥,笑道:“那我这就带妹妹去见爹娘,他们看见你肯定会开心死了。”
齐归遥不语,任齐瑰玉拉着她就走,凌怡如勾着嘲讽的笑意跟在她们后头,仿若是预见了齐归遥会受打击一般。
齐家虽有名,但却不算大,里面也没有多少下人,甚至看起来有些寒酸,或许正是因为齐老爷是当先生的吧!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齐太太那里。
还没有走近,齐归遥就看见齐太太正逗着怀里的小孩,这孩子不到两岁,看装束,是个男孩,他的笑声清脆,直接传到齐归遥他们耳里。
“乖,喊姥姥,跟我念,姥姥,姥姥…”齐太太看起来非常开心,也非常喜欢怀里的小男孩。
感觉到门口的阴影,齐太太抬头看了过来,环视了一排人之后,她的目光直接落到齐归遥身上,她怔了怔,随即笑道:“归遥来了,过来坐吧!”
看不出来她有多欢迎齐归遥,也看不出她有多不喜欢齐归遥,但应该早料到了齐归遥会来,或许以以前那个齐归遥的性格,只要齐太太派人去喊了,便会立刻过来吧!
齐瑰玉过去接过男孩,哄笑道:“颜儿可有听姥姥的话。”
凌怡如掩嘴一笑,很自然的在齐太太旁边坐下,看起来非常乐意见到齐太太面对齐归遥时的不温不火。
齐归遥来到一旁坐下,对齐太太颔首道:“娘…”虽说,她对齐太太没有任何感情,齐太太对她也肯定没有多少感情,但喊出这句“娘”时,她还是感觉胸口有一丝被震动的感觉,好微妙。
“嗯!”齐太太点了点头,看着她抿嘴浅笑。“归遥看起来过的很好,这样娘就放心了。听说归遥现在在明家混的不错,甚至成了主外的当家主母,可是真的?”
“是的。”齐归遥直截了当的回道:“明府的所有财政大权,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我负责。”言罢,她故意探索着齐太太的表情,她的话自然是有一些夸张的成分。
“哎呦!”凌怡如插嘴。“二表姐还真是爱撒谎哦!据我所知,你可是被明夫人压制的好紧呢!今日你说这种话,可心安理得?”
“奶奶从不爱撒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白香开口道:“只是奶奶初次做这些男人做的事情,有些挫折是理所当然的。”
“你…”凌怡如一听到白香的声音就心烦。“你一个下人就不能少说点话?主子们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难道你不知道明府的下人不比你这凌家的主子低等?”齐归遥终于对凌怡如说了话。“前些日子,舅妈去明府,可是被明府的下人压制的不能动呢!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丫鬟说这种话?”
闻言,凌怡如睁大眼睛。“你竟然把我跟下人比,还说我娘连下人都不如。”随即她挽住齐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姑姑,你看见了吗?就是她这样子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前些日子,在安州时,就是她让人把我和我娘绑起来藏了的,那个时候,可苦了我和我娘。”
言罢她作势擦了擦眼泪。“我们母一直娇生惯养,哪经得起她这样折腾?”
“好了好了。”齐瑰玉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对凌怡如道:“不管这事情是不是真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就别计较了吧!”然后她低头对颜儿哄道:“颜儿乖,那是你的姨,快喊姨。”
颜儿张着小嘴儿,不停的咿咿咿,不知道是真的在喊姨,还是在胡叫。
“一家人?”凌怡如不依。“问问她有没有把我们当一家人?我们凌家养她这么大,她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唉…”齐太太叹息的握住凌怡如的手,对齐归遥道:“归遥就别跟你表妹计较了,看在娘的面子上,昂?”
“我只说一句话。”齐归遥淡淡道:“我没有做表妹说过的那些事情。”想比贱?她不见得贱不过这些人。
“你…”凌怡如怒了,站起身,指着齐归遥的鼻子。“在自己娘面前,你也撒谎?你到底是有多贱?”
“我来一次娘家,你就不能让我和我娘好好叙叙旧?非得这般煞风景?”齐归遥也做出生气的模样。
“好了好了。”齐太太见势立刻抱了抱凌怡如。“怡如别和你表姐闹了啊?你表姐难得来一回。”
齐归遥淡淡的看着抱住凌怡如的齐太太,这像不像在哄自己的孩子不要跟别人的孩子吵架?而她,就是别人的孩子。
更好笑的是,多年未来的她,现在来了,却这么久都没有看到“爹”。
以前的齐归遥究竟是混的多惨?在自己娘心里,竟然连一个侄女都比不过。
齐瑰玉似是见到情况不对,便赶紧将自己儿子放到地上,走到齐归遥身旁,安抚道:“妹妹别和表妹计较,她还小,脾气不大好。”随即她无奈的看了看齐太太,自家娘的心思,她又怎么不知道。
这时,白香吐了吐舌头,赶紧拿出包袱里的精致小盒子,并对齐太太道:“太太,这是奶奶送给您的礼物,可是价值非凡哦!”
本来她只是好心调节气氛,并让齐太太对这个二女儿好点,却不料齐归遥突然道:“白香,你是不是记错了?这玄玉发钗,可是我为姥姥准备的。”她还真没有看出齐太太有什么地方值得她送礼物。
“啊?”白香怔住,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只得“哦”了一声,便又收了起来。
“玄玉发钗?”齐太太惊了惊,想来对首饰她也了解不少,所以自是知道玄玉发钗的价值。
“是的。”齐归遥很自然的笑道:“是我们明家珠宝铺子里随便拿的一件,本来怕送这个给姥姥太寒酸,但想了想,觉得姥姥一定喜欢这一款,便就拿了。”言罢她对白香吩咐。“白香,打开让太太看看成色,太太一定知道姥姥喜欢不喜欢。”
白香乖巧的打开盒子,将玄玉发钗展现在齐太太面前,那色泽齐润,玄色中透着一丝异彩,一看就知道是高价之物。
齐太太伸手欲摸,白香却突然将盒子关住,并收了起来。
齐太太略不满的看了白香一眼后,倒也没有做什么,而是对齐归遥道:“亏归遥有这么大的孝心,娘真没有白生你。”言罢不找边际的扫了白香的包袱一眼,似是在掂量里面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切…”凌怡如直接走过去就要翻白香的包袱。“我看看你给姑姑带了什么礼物。”
却不想白香直接躲开。
齐归遥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道:“看我这个记性,只记得养我长大的姥姥了,竟忘记给自己娘带礼物。”
齐瑰玉将自己儿子抱在怀里,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她这个妹妹也不是完全不怨恨爹娘。
齐太太眼里露出一丝不满,但依然笑道:“没事,娘不要礼物,你人来了就好。”
“嗯!”齐归遥笑道:“明府珠宝铺里什么奇珍异宝都有,以后我每次去看姥姥,都会给她拿些过去,娘,我是不是很孝?”就是不提给齐太太礼物的事情。
她算是看出来,齐太太虽看不起来平常,但骨子里却也是贪财的。
“呃…”齐太太怔了怔,只得点头。“好,好,归遥说的对。”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齐归遥看了看外面,说道:“女儿还要赶路去安州看姥姥,暂时就先不陪娘说话了。”
“什么?”齐瑰玉惊道:“妹妹不住几天再走吗?”
“不了,我很想姥姥,姥姥是我最亲的人,我还是去姥姥那里住吧!手里的礼物一刻钟不给姥姥,我都急得很。”
“这…”齐太太也挽留。“傻孩子,你姥姥哪有自己爹娘亲,就在家里住吧!顺便给娘谈谈明家的事情。”
“算了。”齐归遥固执的很。“明家的珠宝总铺就在安州,我急着孝顺姥姥,带姥姥去铺子里挑些首饰。”
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在告诉齐太太,她有很多奇珍异宝,很多钱,但就是没有齐太太一丁点。
☆、第44章 路过
这时,凌怡如不屑的撇了撇嘴,插嘴道:“明家的珠宝生意做的那么大,想必这御鑫城应该也有一家半家的铺子吧?毕竟这里离京城也不是多远。不如,你先带姑姑和我们去看看?作为姑姑的女儿,这空手来潇洒去的,实在不是太好。”
齐瑰玉许是知道自己妹妹现在是有心抬杠了,便和着气氛道:“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太好的,妹妹这么想姥姥,那就去吧!记得以后多回家看看即可。”
“呃…”齐太太将不满隐藏在眼底,抿嘴故作慈爱的就要挽留。
但齐瑰玉突然喊道:“娘,你就让妹妹去吧!”并在齐太太看向她时,使了使眼色。
齐太太与这个大女儿一向亲,知道她这么做一定有理由,于是道:“那好。”语中难免有些不甘。“归遥这就去吧!”顿了顿,又道:“对了,你表妹表哥也该回去了,你们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
“行!”凌怡如不做推辞,直接应了下来。言罢,她还看了看齐归遥,不知道心里是在做着什么打算。
这时,齐归遥问齐太太。“对了,娘这次是要女儿回来是有何事?娘似乎还没有说。”
“唉…”齐太太叹息。“还不是因为想你了,又听说明家遭遇巨变,娘与你爹实在是担心的很。”
“哦!”齐归遥没有多大的反应,她不可能会相信这位娘的一面之词,想她?那为何多年不过问她的事情?担心她?那为何不派人去慰问?
还有那爹,现在还不知道是在哪里呢!
就在她想到爹时,齐瑰玉试探道:“要不妹妹等爹回来了再走?爹现在在书院,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必了。”齐归遥不打算给面子。“下次来了再见他老人家吧!”言罢直接领着白香就走,并扔下一句。“表妹去寻表哥,我在那里等你们,若是不及时,我就先走了。”
闻言,齐太太皱眉,张嘴想说什么,但终是忍了下去。
正巧,齐曦澜这时走了进来,与出去的齐归遥擦肩而过,彼此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停下脚步。
齐太太见儿子来了,便赶紧道:“曦澜,你去送送你二姐,顺便多说说话,你们姐弟也好些日子没有叙旧过了。”
“二姐?”齐曦澜淡淡的看了齐归遥冷淡的背影一眼,无所谓道:“懒得叙旧。”言罢去桌子上拿起一个桔子就伸到齐瑰玉身边。“姐姐给我剥桔子。”
齐瑰玉瞪了瞪齐曦澜。“还剥什么桔子?去送送你二姐。”
“不剥拉倒。”齐曦澜收回桔子,懒懒的坐了下来,并看着越走越远的齐归遥,淡淡道:“我自己剥。”
“你这孩子。”齐太太无奈的看了看齐曦澜,随后见齐归遥走远了,终是忍不住发起牢骚。“归遥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埋怨之色不再隐藏。
凌怡如抢过齐曦澜剥好的桔子,就告别。“姑姑,表姐,我去找哥哥了。”言罢就赶紧跑了出去,好似真的生怕齐归遥自己坐船走了似的。
“诶?”齐太太愣了愣,随即对着凌怡如的背影大声交代。“路上小心点。”言罢无奈低声自言自语。“这孩子,这么急做什么?”
齐瑰玉看了看凌怡如的背影,转而对齐太太继续谈起齐归遥。“或许妹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我们不了解罢了,毕竟也没有接触过多少。”
“还真是不懂规矩。”齐太太微微拍了下椅子的扶手,面露愠怒。“为娘真后悔之前将她送到凌家,瞧瞧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心里完全没有我这个娘和你们爹。”
齐曦澜另外又剥好一个桔子,并好奇的问道:“我说娘啊!以前你怎么不在乎这个?现在就在乎了?”
“你这个孩子懂什么啊!”齐太太嗔了他一眼,知道他喜欢吃桔子,便也为他剥了起来,可嘴里又说出矛盾的话。“桔子吃多了不好,少吃些。”但眸中透着思索,兴许是在想齐归遥的事情。
“瑰玉啊!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娘挽留她?”齐太太又问道:“作为一个做娘的,让自己女儿在家多呆呆莫非也错了?她还偏要去凌家住。”语中透着吃味。
“娘。”齐瑰玉无奈。“您计较的是什么,做女儿的又怎么不知道?以后啊,还是莫想这些的好,否则只会把妹妹越推越远。”
“这…”齐太太不甘心。“我是她娘,有些想法怎么不行?”
“好了,娘,您就听我的。”
“好,娘听就是。”齐太太接过外孙,便开心的哄了起来,将齐归遥的事情又抛之脑后。
而齐归遥那边,本想稍微等等凌家兄妹,量那凌怡如也不会太及时的去找凌惜安,所以打算做做样子就上船走人。
却不想,就在她正准备上船时,凌怡如拉着凌惜安急急的下了马车就朝她这边大声喊:“齐归遥,就知道你想甩了我们,别想。”凌怡如兴奋至极的拉着凌惜安就朝船那边跑,哪有一丝一毫千金姑娘的样子。
白香无奈的在齐归遥身旁小声道:“表姑娘是不是想回去和舅太太一起对付您?”
“是又如何?”齐归遥瞥了正在上船的兄妹俩。“我并没有打算真的去凌家。”
白香张了张嘴,见凌家兄妹过来,只得闭了嘴。
“哼…”凌怡如冷哼一声,就从齐归遥身旁坐下。
而凌惜安正在大口喘气,明显比自己妹妹还要累得多。
凌怡如正想对齐归遥说话,但见自己哥哥这副模样,便过去扶着他坐下,并嘟囔道:“看你,大男人一个,怎的比你妹妹我还要文弱?”
凌惜安苦涩的笑了笑,不语。
他确实文弱,虽说父亲一直都将他当生意继承人来培养,但他却只想好好念书,凭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有朝一日能入朝为官。
所以对待生意的有心无力,让他并没有真的如其他跑生意的人一样利索。
人到齐了,自然是开船。
由于天色已晚,所以几人不太和睦的随便说了几句话,便都入舱睡觉了。第二日醒后,没多久就到了安州。
换乘了马车,并往凌家而去。
齐归遥一路看着路边的风景与人流,耳边偶尔响起凌怡如的话,但这丫头并不如她娘那么不可一世,所以不理她也没有什么大事。
这时,不远处,一大宅门的牌匾引起她的注意,她怔了怔,柯凝府?她记得之前去凌家时,并不会路过柯凝府。
凌怡如兴奋的撩开车帘,也看着柯凝府那边,目光灼灼,满心期待的样子,并赶紧对车夫道:“先停下。”
马车停下的同时,家乐正推着柯凝千分从里面走出来,并停在了门口,家乐问:“爷!咱们去哪儿?”
柯凝千分不语,而是循着感觉朝这边望来,并与看着他微怔的齐归遥对视了起来。
齐归遥一惊,赶紧收回目光,问:“为什么要停下?”
凌惜安看到柯凝府门口的柯凝千分,这才反应过来,并斥道:“怡如,你又这样。”连他也不知道凌怡如是什么时候跟车夫说好要从这条路过的。
见到心上人的凌怡如哪有心思去理会他人,她含情脉脉,压抑着兴奋,始终看着柯凝千分。
柯凝千分的目光不知不觉由齐归遥转移到凌怡如身上,随后又移到了凌惜安身上,最后微眯着眼睛收了回去。
“走吧!”柯凝千分淡淡道:“去南面的酒楼。”他们自家的产业。
“是!”家乐多看了齐归遥一眼,便推着柯凝千分靠近自家马车。作为柯凝千分的贴身护卫,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家主子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凌惜安扯过正因为柯凝千分上了马车而失望的凌怡如,呵斥。“闹够了就坐好,女孩子家成何体统?”
这时,凌怡如将头从窗口伸出车外看着柯凝家正开始行驶的马车背部,但又被凌惜安扯了回来。
她不满噘了噘嘴,随后突然掩去失望,转而兴奋道:“刚才柯凝公子好像看我了。”
“车夫,走吧!”凌惜安对外面的马车交代了一声,便又对凌怡如道:“激动什么?他不但看了你,也看了你表姐和我,甚至连白香也扫了一眼。”
闻言,凌怡如抗议。“哥哥一定要这样打击我吗?”
“不打击你,你能清醒吗?”凌惜安完全不给自己妹妹面子,他知道柯凝千分有多不值得自家妹妹付诸真心。
“刚才柯凝公子第一眼看的是谁?”凌怡如完全忽视了凌惜安的话。“那个方向…”她想了想,转而皱眉问齐归遥。“他第一个看的是你吗?”
齐归遥闭了下眼睛,随后又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凌怡如再怎么不难对付,但明显在感情上可能非常不可理喻,还是不招惹的好。
凌惜安抿嘴看了看齐归遥,刚才她的神态与惊讶,他看在眼里的。
他不安,非常不安。
☆、第45章 布善
快到凌家时,齐归遥并没有继续过去,而是拜托凌惜安将凌老太太喊了出来,并一同去逛了逛。
一直沉浸在因为见到柯凝千分而在兴奋中的凌怡如没有过问她的事情,而是就那样晕乎乎的进了凌家的门。
齐归遥与凌老太太一同逛了会,中间将那支玄玉发钗交给了对方,不久后,便又让凌惜安将其送了回去。
再后,她去珠宝总铺看了看,就上了回京城的船。
在船上有些闲,睡又睡不着,齐归遥只得看着水面随便想些事情。
突然,她想起张姨娘与明落的事情,这才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都是成天没闲时惹的祸。
一旁的白香见她这样,便问道:“奶奶怎么了?为何打自己?”
“白香,我问你一件事儿。”
“奶奶问。”白香走过来,细听其问。
“你之前说明落是明府大爷,你是怎么知道的?”问罢看了看白香的表情,还好没有多少慌张。
“这个啊!”白香道:“奴婢也只是跟奶奶陪嫁过来后听说的,据说在爷出生之前,张姨娘生过一个儿子,只是后来在两岁的时候夭折了,就叫明落。”
闻言,齐归遥又问:“那你怎么确定张姨娘嘴里的落儿就是明落?”
白香咬唇摇了摇头。“奴婢没有确定,奴婢只是猜的,这些事情只有奶奶自己清楚,奶奶什么都不告诉奴婢,很多事情都是奴婢自己推断的。”
齐归遥想了想张姨娘给她的感觉,确实是一名聪明睿智的女子,若外面那个人真的明落,那想的深一点,那会不会张姨娘一直在进行一个计划?说不定一开始明落的夭折都是张姨娘自己折腾出来的,而张姨娘就是一名实打实扣的深谋远虑的女人。
当然,也有可能外面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明落,但这也是一个计划,只是为期短些罢了。
之后,齐归遥一直趴在桌子上整理着这些事情的各种逻辑关系,渐渐的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京城与安州只有半天的路程,所以很快她就下了船,回了明府,本想回去休息,但刚走进门的她就被明夫人的人唤了过去。
无奈,她虽累,但明夫人终归是长辈,不到万不得已,她自是不可以太过随性而为。
好在明夫人叫她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与凌惜安走得近,所以被她训了一顿,本就是无的事情,所以她自然能理直气壮,对其做保证。
之后,明夫人又因为找男婴的事情顺便催了下她。
再后的日子里,她一直忙于为生意到处奔波,并派了许多人物色男婴。
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不说多有天赋,最起码的肯学、肯做、肯为必须有,否则只动嘴皮子不可能让那些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信服。
而她一直以来的忙碌,完全不是白费,再加上管叔也在奔波,所以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而她也已经被认可了。
只是这男婴的事情,确实麻烦了些。
这一日,暗门的人来向她禀报。“回奶奶,属下们无能,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
闻言,齐归遥心中犯嘀咕,这暗门的人不是很厉害么?据说多年来,一直是暗门给明府生意的各处分地传递消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要知道,古代的交通以及通信,那是非常的落后,这暗门的存在完全填补了这个缺陷,其分量重上之重。
却不想,全国各地广撒网,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男婴。
一旁的白香不淡定了。“你们确定真的认真找过了?全国这么大的地儿,就找不到合适的?”
“这…”领头的暗士犹豫了下,终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实在不是属下们没有好好找,而是奶奶的要求实在是有些高。”
“高?”齐归遥挑了挑眉。“这是在明家挑后人,我不觉得高了。”
她的要求只是长相不能亚于明逸,很小就能看出智商不低。并且不能强制去买,必须是捡的,或者是男婴的生父母发自内心的不要了。
可是,白香想了想,便外头道:“奶奶,好像确实有些高,您想想,一般人若有个那么优秀的儿子,还真是不会不想要的,奴婢觉得,您应该把‘发自内心’这一点去掉。至于捡,那更是难啊!”
“把‘发自内心’去掉?”齐归遥不禁好笑。“那是要强买?”
“这…”白香抿了抿唇,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罢了。”齐归遥挥了挥手,随意道:“你们继续找吧!我才十八岁,有的是时间等,至于夫人,也不过四十多岁,也不差时间。”
“是!”那些暗士没有多说什么,便纷纷告辞继续寻婴。
这两日,是齐归遥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日子,但她却因为习惯忙碌而闲不住了,于是看着暗士离开后,她伸了个懒腰,道:“白香,去准备准备,我们出去布善吧!”
“布善?”白香疑惑的怔了怔。“布什么善?”
“你说什么善?”齐归遥站起身。“我们出去给穷人发米啊,施粥啊,等等。就当是攒人品吧!”
“哦!”白香了然,但随即又担忧道:“奶奶好不容易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不多休息,或者去玩儿吗?”
“不了。”齐归遥回道:“布善也可以顺便玩玩,去吧!”
“好!”白香没有多做犹豫,既然是做善事,既可以积德,又可以得人心,没有什么不好的。
没有费多少时间,白香便将一切准备妥当,正准备去通知齐归遥时,明绫走了过来,问:“白香这是做什么?”她看了看一干下人,有的抬米,有的拿家伙。
“哦,回姑娘,奶奶今日要出去施米布善,这都是奴婢刚张罗好的,现在正准备去通知奶奶呢!”白香也不含糊,这是好事。
“布善?”明绫疑了疑,随即突然眼睛一亮。“我也去。”言罢不等白香回应,便直接去找齐归遥。
白香抿了抿嘴,没所谓的跟了上去。
正看着小羊浇花的齐归遥,因耳边突然响起明绫的声音而吓一跳,好大一声“嫂子”。
“嫂子。”明绫迎了过来,拉着齐归遥的衣袖道:“听说你要出去布善,带我出去好不好?”随即又在齐归遥欲张唇说话时,又道:“嫂子可别拒绝我,布善是好事。夫人不允许我出门完全是因为我未出阁,怕影响我以后嫁人,可布善只给我增加好名声,夫人一定会允许的,你就命令守着我的护卫让我出去好不好?好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