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来回看了看他们,点头应下了。
容不霏知道挣扎无用,便任由叶鹫将她牵走。直到离齐氏那儿比较远了,她突然淡道:“把寒笛还给我,你既然那么强,我拿着寒笛,也对付不了你。”
叶鹫看着她笑了下:“不还。”
容不霏:“…”真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叶鹫最喜欢摸她这张脸了,每每看到,他都想摸一摸。
就在他伸出手欲抚向她的脸蛋时,她侧开了脑袋:“如此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还是不太自信,竟然害怕连我这个弱女子都制不住。”
他转而抚了抚她绒绒的脑袋,捻了缕细软的发丝搁在指尖把玩着:“你的小心思素来不少,未免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媳妇跑了,我自是得谨慎着些。”
容不霏冷冷的看着他:“我拿着寒笛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见得能做的了什么,但我却能感觉踏实些。你不是说喜欢我么?连这点安全感都不给我?”
叶鹫手下的动作顿了下,接而松开她的发丝,状似陷入了思索中。不过也只是一会,他便随意的应下:“也罢,将你逼的太急也不见得是好事。”话语间他从自己的身后抽出寒笛递给她,“拿着。”
容不霏抿着嘴接过寒笛,心里掂量着,看来以他如今的能力,足够他如此自信。
叶鹫确实够自信,不仅自信的将寒笛还给她,还亲自领着她在西妙皇宫里四处游玩,甚至连皇宫的东西南北门都带她去看了下。
她知道,他就是在变相的让她收收心里的一切心思。
夜时的宫外。
沈修珏在客栈的房间里,站在窗口看着路上不多的行人。他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嗜血的红晕,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极度诡异。这昭示着他心里正压抑着滔天的怒气。
这时断天快步走进了房间,作揖:“公子!”每每与沈修珏一道微服时,无论是去哪里,只要是他觉得不大安全的地方,他便会改变对沈修珏的称呼。
“如何?”沈修珏的声音低沉的吓人。
断天:“确实是叶鹫,他如今也确实是西妙的皇帝。”
沈修珏握了握拳头,森冷的笑道:“未想到,他还真一直是西妙的太子。”难怪会出乎意料的逃走了,想来当初其就是被西妙的人救走的。
断天继续道:“他似乎找了一个,或者说是造了一个与娘娘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以娘娘的身份坐着西妙皇后的位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娘娘给换过来。如此便是在西妙见过皇后的人,都会认为娘娘是西妙皇后。这算是堵住了各位王公百官的嘴,谁都不会认为他是抢了公子的人。哪怕是真因此发生什么战事,他也算是在百官面前是占理的一方。”
沈修珏缓缓的转过身,从袖间拿出一封信件递给断天:“将这份国书正大光明的传到叶鹫手里,记住,一定是正大光明,全西妙都皆知。”
断天接过那封国书,心有不解:“公子这是?”
沈修珏的眼里划过一道阴冷的光:“朕要正大光明的来访西妙,待他开城之后,你便好生寻着那个阿不的替身,总会有用处。”
断天立刻明白沈修珏的意思,却也在心中担忧此举太过冒险。万一叶鹫做事真的太过疯狂,如此决定怕是就危险了。
断天抬眸看了看沈修珏苍白的嘴唇,与其身上的那些血迹,便知西妙的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但断天同时也知道,以容不霏在沈修珏心中的地位,纵使是刀山火海,千刀万剐的危险也拦不住他。
没多做犹豫,断天立刻离开照沈修珏所说的去做了。
断天的办事效率非常快,第二日便以最正大光明的方式传了封大夙皇帝来访国书到西妙的朝堂上。
如此,大夙皇帝即刻便要到达西妙的消息立刻传开了。
叶鹫一直都是与沈修珏来暗斗,如今人家都下国书明访了,他自是得立刻当朝下令开城,从即刻到大夙皇帝过来,再到大夙皇帝离去,这西妙都城的城门也好,还是整个西妙国也好,都不可再封死。
退朝后,叶鹫下了暗令,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捉拿到沈修珏后,神色不明的回到了容不霏那里。
容不霏若是细心起来,自是非常敏感,何况是在这种敏感时期。所以她看到坐在她旁边一直把玩着茶杯的叶鹫,便知他心里定是有事。
她自是没心情做他的知心姐姐,她希望他心里的事最好是因为沈修珏。如此便说明哪怕是在他的地盘,他想对付沈修珏也不是多容易。
许久后,叶鹫却是笑了:“你知道么?我最大的目标不仅是娶到你,还有想杀了沈修珏。他不是想杀了我么?不是视我的性命如草芥么?我倒要让他知道,对我来说,他的性命才是草芥。”
对于沈修珏想杀了叶鹫这件事,容不霏并不觉得意外,据她所知,沈修珏一直就想杀了叶鹫。
叶鹫喝了口水,继续道:“我也会去折磨他,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夺妻又夺命,何其大的仇恨。”
容不霏闻言不由道:“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根本没有夺妻之说。而且,他何时真的夺了你的命?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叶鹫讽道:“他就爱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杀了我却不让你知道。”
容不霏:“什么叫做杀了你?”
叶鹫冷哼:“杀了我就是杀了我,我已经死过了一次,拜他所赐,我做了两个月的冰冷尸体,结果竟是被救活了。从小到大,我竟是不知西妙还会有如此多的能人,还真是对我帮助不小。”
容不霏拧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报仇雪恨。”他随意的说了声,抬手习惯性的要去摸她的脸,她立刻躲开了去。
容不霏心里掂量着,或许沈修珏真的又做了恶事,才造就了今时的恶果。她自觉与叶鹫没法好好说话,待回到了沈修珏身边,她得好好问清楚。
叶鹫看着她:“乖乖做我的皇后,嗯?”
若事情真是因沈修珏而起,容不霏心中的感觉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无论如何,她只会做沈修珏的老婆。
大夙的国书到来的第二天,便就再有消息传到西妙的朝堂上,说是大夙皇帝已经到了。
西妙重臣们也没心思去较真沈修珏为何到来如此之快的细节,既然人家都已经到了,自是得赶紧去迎接。
于是叶鹫略不耐烦的领着所有重臣浩浩汤汤的去到了都城城门处。
他们的到来后,沈修珏的马车迟迟的朝这边来了。
随着沈修珏挺秀的身姿从马车上跳下,所有西妙重臣立刻给其行礼:“臣等参见大夙皇上。”
对于沈修珏只带一人来访西妙的作为,都也只微微惊讶了下,大概是都听说过大夙皇帝一身无人能及的武功,所以到哪里都不会带侍卫。
年轻人,太自负也正常。
相比来说,他们更诧异的是沈修珏这副绝世容颜。素来听说过他长的好看,如今见了却还是被惊艳的不轻。
叶鹫如今与沈修珏的身份相当,便只是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对沈修珏作了个揖:“大夙皇帝如何有雅兴拜访西妙?”
沈修珏看着叶鹫,眼底虽一片冰冷,嘴角却也勾着虚假的笑容:“想来便来了。”连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懒得给。
叶鹫也未多说其他,只是做了个手势:“宫中已为大夙皇帝设宴,大夙皇帝路途劳顿,请随朕入宫,让朕好生招待着。”
“嗯!”沈修珏没墨迹,随着叶鹫他们便坐着专门的撵车就入宫了。
一路上各位重臣免不了一阵奉承,好生介绍西妙的种种。哪怕沈修珏全程冷漠少言,也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他是什么样的人,也都听说过。
☆、第146章
皇帝来国访, 免不了一阵歌舞升平的宴席。只是象征性的与西妙皇帝重臣们在一起吃喝了一会儿后,沈修珏便以累为由要求提前去使宫歇息。
由叶鹫为首的一帮代表亲自送着沈修珏去休息, 路中免不了会说些什么的。只是让西妙众臣们不大悦的是, 这大夙皇帝还当真是两手空空过来的, 这似乎有些不太给西妙面子, 明显只是将这里当普通的地儿来玩的。
只是不悦归不悦, 人家毕竟是大夙皇帝, 自是还得好生接待着。
沈修珏与叶鹫并行走着,众臣在后头跟着。偶尔他们会搭句话,有敏感的人也发现前头的两位皇帝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大对, 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时不时活跃一下气氛。
这时后头有一名不大能憋的住的官员不由在另一名官员耳边小声道:“我怎觉得这大夙皇帝像是过来要债的?从到来时就没说过几句话,那眼神里总似乎有冰渣子似的,怪瘆人啊!”
“其实我也觉得, 总感觉两位皇上随时要打起来一般。”
“这…莫不是咱们皇上在大夙时惹过人家?其实他们早就认识?”
“唉…不知。”
到了拐道时, 叶鹫停下脚步对沈修珏笑不达眼底的道了声:“这边请。”
沈修珏没说话,随着他一道拐了个弯。
另一头的容不霏也算是慢慢恢复了自由,最起码可以自由在西妙皇宫里走动。为了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她自是会抓住机会在外头多走走。
没有叶鹫的时候, 初月便会伴着她。
初月:“娘娘喜欢什么样的地方?奴婢带路。”她算是彻底确定了,眼前这位怕真不是之前的皇后。可她只是一小小的婢女, 自也不敢多说什么。
容不霏四处看着:“哪里人多?我想去人多的地方凑凑热闹。”人多嘴杂,或许她能听到些意外的消息。
初月想了下,便道:“宫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乐宫了, 王爷公主们都喜欢从那里玩,娘娘随奴婢来。”
容不霏:“嗯!”
容不霏随初月缓缓前行,一路上免不了遇到些行礼的宫女太监。同时也会遇到些未看到她,而继续在边上说闲话的。
起初他们说的闲话,她并未有兴趣听,初月想打断人家,也都被她阻止了,继续默不作声的朝目的地走去。后来初月知道了她的心思,一路上没再管路上遇到的那些粗心大意的宫女太监们。
“喂喂喂…听说了么?大夙的皇帝今日就来我们西妙了,这会正被皇上与重臣们领着去使宫呢!”
“何止是听说了,我还刚还看见了呢!只听说过大夙的皇上拥有天人之姿,未想到亲眼看见了,却是比听说到的要震撼人心多了。这辈子,我都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啊!”
“真的?快说说,他到底是怎么好看法?有咱们皇上好看吗?”
那说见到过沈修珏的宫女四处看了看,本想趁没人听见,就说说心里的实话,不想转头就见到快速朝她们靠近的容不霏。她吓得身子一颤,立刻跪了下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另外一名宫女见势赶紧转过身,见到容不霏也是吓得不轻,立刻跪了下来。
容不霏走近她们便直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说大夙皇帝进宫了?”
宫女哪敢有什么隐瞒,自是知道什么便说什么:“是是是…就在今日早上进的城。这会刚设完宴,皇上与众位大臣们正一道送大夙皇上去使宫歇息着。”
容不霏的声音不由有些颤意:“确定是大夙皇帝?”沈修珏挑这种时候光明正大出现,确定不是在冒险?
宫女:“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宫里还有许多人见过大夙皇上。”
容不霏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所说的是使宫?使宫的方向是在哪里?现在就领路带我过去。”
这时初月出声:“娘娘,奴婢知道使宫在哪里。”
容不霏点头,迫不急待极了:“立刻带我过去。”
初月:“是!”
一路上容不霏根本就是催着初月用跑的将她朝使宫带去,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过沈修珏的她,自是思念的紧。
“哎呦!”
倒霉的她因一时心急不小心被道上的石子给绊倒,整个人身子朝旁边的大石头摔了过去,脑袋碰巧又磕在了另外一块石头上。
初月望着眼前摔破了头的容不霏,吓得脸色一白,赶紧跑过去扶她:“娘娘,娘娘这…这…快来人,快来人招太医。”
“痛痛痛…”容不霏赶紧推开初月,痛的龇牙咧嘴,“我的脚好像扭了,你别碰我,别碰我。”
初月不敢再乱动,只继续喊着:“快来人哪…快…”
容不霏打断她:“别喊了。”她随手将脑袋上的那点血迹给抹了去,接而摸了摸自己被石子磕到的腰,又试着动了动扭了的脚,痛的她不由骂了起来,“娘的,怎到处都是石子啊,石头的,这不是诚心跟我做对的么?”
“娘娘…”初月拿不定容不霏想如何做。
最让容不霏难以忍受的只是脚上的扭伤,实在是钻心的疼。她咬牙试着站起不得,便吩咐初月:“扶我起来。”
初月赶紧过去扶起她,让她单脚站在了地上。
容不霏试着走两步,却疼的立刻又哀嚎了起来:“疼疼疼…”她侧过身子,顺势让初月接住了她。
初月赶紧道:“娘娘,由奴婢背您回去吧!”
“不回!”容不霏迫不急待想要见到沈修珏,一想到只要她跑过去便能见到的沈修珏,她立刻浑身充满了力量。她干脆将那只扭伤的脚往地上一踩,强忍着钻心的疼咬牙道:“快,快带路!”
初月急的几乎要哭了:“娘娘…这…”
容不霏额际立刻起了不少冷汗,她强硬的喝了声:“我让你带路!”
初月不知道她为何非得去见那大夙皇帝,她只是一个宫女,只能服从,她从容不霏跟前蹲下:“奴婢背娘娘去吧!”
容不霏:“不要,就你这身子骨,能背我多远?而且速度又慢,快跑快带路,别墨迹了。”
初月:“这…”
容不霏冷了脸色:“想被砍头了?连我的话都不听?”
初月吓得身子一哆嗦,一咬牙,只得继续为她带路。
容不霏已经泼出去了,化疼痛为力量,大声道:“我让你跑,就像刚才的速度一样,别这么慢。”
初月便只能照做,领着一瘸一拐的容不霏快步朝使宫的方向去了。
这个时候,她们离使宫的距离并不远。未多久,她们便抄近道到了使宫。
容不霏如今的身份是皇后,无论她到哪里自是不会有人拦。她一瘸一拐的在众宫女太监的行礼下进了使宫,只是她却未见自己想见的人。
她蹙眉:“人呢?”
初月应道:“娘娘,咱们是近道过来的。皇上领着大夙皇上自是不会走这些小道,还要一路游玩参观着,估计现在还在路上。”
这时,感应力比较强的容不霏立刻转头朝殿外看去,纵使被挡住什么都看不见,她也能知道沈修珏定是来了。
当下的她,已经疼的麻木了,只开心的跑了出去。
果然如她所料,她当真看到在众人的拥簇下朝这边走来的沈修珏。这回,她却不急着跑过去了,只是开心的看着渐渐靠近的他。
那一头的沈修珏看到不远处的她,瞳孔微缩了下,立刻停下了脚步,薄唇紧紧的抿起。
叶鹫顺着沈修珏的目光,也看到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沈修珏的容不霏,顿时脸色一冷。
叶鹫正要快步走过去时,容不霏却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他立刻冷着脸就要过去拦住她,却不想沈修珏暗自施了根针飞过去,他下意识的旋转着躲开了去。
而这个时候,容不霏趁机飞速朝沈修珏跑了过去,扑入其怀中。
沈修珏顺势抱紧了她。
这一幕的发生让众臣都惊的不轻:“这这这…这这这…”
西妙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重臣抖了抖花白的胡须:“皇后娘娘这是在做什么?怎当众行得如此无礼之事?”
容不霏想到什么,故意大声道:“别推开我,别推开我,让我抱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沈修珏:“…”
叶鹫倒也算冷静,知道如今的状况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就算他们说出真相,却也无人会信。反而会引起两国矛盾,到时身在西妙的沈修珏自是占不了便宜,反而能给他一个灭其的理由。
容不霏抬头在沈修珏的脸上亲了下,看起来一副被他迷的不轻的模样:“啧啧啧…你真是好看。”
众臣真是被吓到了:“皇上…这…这…”
沈修珏只是低头看着容不霏狼狈不堪的模样,眸底深邃一片,黑漆漆的,让人完全看不透他是如何想的。
反正对其他人来说,这明显是他们西妙的皇后被大夙皇帝的色相给迷住,当下正在行最辱国之事。
谁愿意让别国看到自国皇后如此不堪的一幕,自是觉得要多丢人就多丢人。对于这个本就出身低贱的皇后,众臣本就不喜,如今更是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这究竟是成何体统啊?”
“是啊…皇上…这…”
众臣不免一阵议论纷纷,对其指指点点起来。
叶鹫暗自握了握拳头,走过去就要将容不霏从沈修珏怀里拉出来。
容不霏使劲抓着沈修珏的衣服,嚷嚷着:“别拉我,别拉我…就让我抱抱大夙皇上嘛!”
叶鹫听出来她语中的不对,立刻上前了些,看着她额头上的血迹,蹙起了眉头:“你这是如何了?”
容不霏只是紧盯着沈修珏的脸,不以为意道:“为了一睹大夙皇上的风姿,跑太快了,摔倒了。”
嗯,还是这张脸看着顺眼。
叶鹫:“你脚受伤了?”
容不霏没理他,只是极不要脸的在沈修珏脸上再亲了下,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真美味。”
众臣:“…”
“我带你回去看医。”叶鹫想要再拉她,沈修珏暗自又向他施了根针。叶鹫眸子一凛,立刻躲开了去。纵使及时,那根银针还是射中他大腿的重要穴位。
叶鹫闷哼了声,差点跪地,好在被及时扶住。
众臣脸色大变:“皇上这是?”
沈修珏自是有办法让除叶鹫之外的人发现不了他的作为。
他看了脸色有些发白的叶鹫一眼,淡道:“既然你身子不舒服,便让我代劳带皇后去看医。”说着他便抱起容不霏就走了。
☆、第147章
纵使沈修珏有这么好心, 人家也不一定会心安理得的去受着,尤其是叶鹫。他推开扶着他的人, 想忍痛追上去, 可只一动弹, 他大腿的穴位就会有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不由又闷哼了一声, 白着脸咬牙看着走的有些远的沈修珏与容不霏。
对于众臣以及皇宫其他所有人来说, 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当朝皇帝的安危, 自是都围着叶鹫。
“快快扶皇上回去,宣太医。”
叶鹫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去把朕的皇后从他身上拉下来。”
都以为他只是吃醋了, 毕竟那是他的皇后, 他的妻子,于是便有看不过去的忠臣自觉皇帝这边不缺人手,将那丢人现眼的皇后从别国皇帝身上拉下来也是头等大事。
所以西妙国的太师尤大人连忙使起浑身的力气快步追了上去:“皇上留步, 皇上留步…”
前面在沈修珏怀里的容不霏见了, 立刻故意大声痛呼:“哎呦…我好痛,好痛啊,你快些啊!”
沈修珏便顺势加快了步伐。
那尤太师岂是沈修珏的对手, 沈修珏自是轻易将其摆脱了去。最后尤太师只能气喘吁吁的吩咐了其他人去追后, 抚着跑疼的肚子唉声叹气:“冤孽啊…冤孽啊…咱西妙怎会有如此皇后?”
刚才他分明就看到她在对他做鬼脸,这不明显着在故意缠着人家大夙皇帝嘛?
奇怪的是人家大夙皇帝竟然没有当场甩天色, 还怜香惜玉起来了。但从其冷着的脸可以看出,人家心里估计很不乐意被如此对待。
容不霏光明正大的抱着沈修珏的脖颈,对着他的下巴亲了又亲:“我想死你了啊!”
可奇怪的是一直都是她一头热, 沈修珏竟一直都是冷着脸,任她如何“色·诱”,人家也面不改色。
最后她嘟起了嘴:“你都不问我我是住哪里的吗?就这样一直走?”
沈修珏毫无情绪的道了声:“你住哪里?往哪里走?”
容不霏无语了下,接而委屈道:“我头疼、我腰疼、我脚疼、我心也疼…我哪里都疼,你竟然都不心疼我。”
但她说了这大串,沈修珏却只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你让他碰你了?”
最了解他的莫过于容不霏了,她分明听出他语中压抑下的强烈怒火。她眨了眨眼,立刻又笑了起来:“你在吃醋?”
沈修珏陡的停下脚步,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碰你了?”看起来,只要她回答一句肯定的话,他便会不顾一切的回头去将叶鹫给杀了。
容不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他没有碰过我,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还没碰。”
这是西妙,不是大夙,由不得他胡来。哪怕就算是在大夙,也不能胡来。毕竟这事关国事,若真起了战事,遭殃的还是百姓。
沈修珏没有再说话,继续保持着沉默。大概是胸口压抑的感觉太浓烈,浓烈到他只能就这么压抑着。
容不霏连忙握住他的胳膊,睁着漂亮的眼眸看着他线条明显紧绷的俊脸:“我知道你可以忍的,不能意气用事,我们好好的用影响最小的方式离开西妙,不可与叶鹫硬碰硬,他如今是西妙皇帝。你知道的,你若有什么事情,我会如何。”话语间,她吸了吸鼻子,分明就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看来与千万阴险毒辣的高手玩车轮战,他会吃不少亏。
沈修珏依旧是没有说话。
容不霏看着他问道:“你曾经杀了叶鹫?然后他被救走了?”
沈修珏:“嗯!”
容不霏叹了一口气:“错的终究还是我们自己啊!也难怪有此一劫。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想到了什么,她又道,“对了,你可调查清楚了叶鹫的事情?”
沈修珏:“清楚了。”他的目光落在她带血的额头上,微不可觉的深吸了一口气。
容不霏:“那他为什么是西妙的皇帝?”
沈修珏:“他从出生便是西妙的太子,只是少时齐氏遭人诬陷与人私通,叶鹫为她与他人所出,母子俩才逃去了大夙,过着时刻小心被追杀的生活。后来大概是平反了,重新成为西妙太子不久后便登基为帝。”想到什么,他冷笑起来,“据查,西妙先帝与那些个儿子都是死于叶鹫手里的,他倒是狠了不少。”
容不霏闻言诧异:“你说什么?他…”
沈修珏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阴冷无比道:“阿不,他本可以好好活着,却偏来招惹我。这次我不仅要弄死他,还要他死不得其所。纵使这是西妙又如何,我一样有的是方法搞他。”
容不霏睁大眼睛:“你…”她不悦了,“搞什么搞?之前若不是你想弄死他,会有今日这一出?如今怎还想弄死他?”
沈修珏:“想跟我抢媳妇的都得死。”
容不霏:“…”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可以闹的太严重,照如今的形势来看,并不是没有办法稳稳妥妥的全身而退。其实谁也不比谁更无辜,根本没必要闹的你死我活。
就在她思索着该如何与他好好讨论这个问题时,他却抱着她缩进了一个废宫中。就在她诧异间,他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接而便狂热的吻住她的嘴。
像狂风暴雨般的吻突如其来,他的气息瞬间钻遍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每一块软肉都被他狠狠地舔舐揉搓。
她虽有些不适,却也更沉溺在这素来就让她贪恋无比的气息中。
她知道他喂她吃的药定是治她身上伤的,所以很快她便没有再感觉到身上有什么疼痛感。
当他的手钻入她的衣服中,她不由打了个激灵,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