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也是个敏感的人,自是发现了他的不悦,她立刻放软了语气:“我会吩咐好小蒙,让她给你送水的。”
“不必!”沈修珏压下心里的感觉,抬眸对她微笑道:“你回来给我送即可,今晚带我出去走走。”
容不霏被他这干净的笑容晃了晃眼:“好,那我先去了。”
沈修珏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哪怕早已看不见心中人儿的身影,也未收回。
秦留叶走了回来,随意道:“你这占有欲未免太强了些,我怕就算真把她追到手,总有一天也会把她给逼跑啊!”
沈修珏突然如一阵风般迅速抬起一个回旋腿将秦留叶踹倒,在其痛呼间如鬼魅般瞬间移过去踩上其肚子。
秦留叶:“痛痛痛…哎呦…轻点轻点…”
沈修珏身上的阴狠之气得到释放,一时如地狱的恶煞般可怕。他语速缓慢的恶狠狠道:“你要敢打她的注意,我阉了你跟我身边做太监。”
“我怎敢…不不不…我是根本就对她没兴趣啊!你看到她妹妹没有,那小家碧玉的丫头才让我有些兴趣。”
沈修珏收回脚,满含嘲讽的看着秦留叶:“真是个色胚子,我若真哄到阿不,许你取之不尽的女人。”
“行行行…”秦留叶赶紧爬起身抚摸着疼痛的肚子,“前提是这些女人可以任我摆脱,我可不喜欢被自己厌弃的女人纠缠着。不过…”秦留叶面露疑惑,“你就算真的阉了我,我也顶多只是阉人,跟在你身边怎么就成太监了?你又不是皇帝。”
“蠢货!”
沈修珏提起剑朝林子的深处走,秦留叶忙跟上。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香晴领着略施粉黛却掩不住脸色苍白的杨曲怜从后花园北小门踏进了林子。
这林子确实阴森,一进来,杨曲怜就不由打了个寒颤,香晴忙将准备好的白色披风给她套上。
杨曲怜环视了一圈,凭着直觉往前走。不多时,她就看到在秦留叶的陪同下练剑的沈修珏。
当她看到他与那人一模一样的绝世之姿时,着实震惊了一番。
这里早已不是刚才的竹林,而是成片的杨树。随着沈修珏的剑飞回他的手里时,成片的杨树同时倒下。
包括杨曲怜这边的杨树,眼见着朝自己倒下的粗壮大树,她吓的脸色大变,好在秦留叶及时飞过去将她给抱开。
见到怀中如此我见犹怜的美人儿,秦留叶笑的好生风流:“姑娘可还好?”
杨曲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修珏身上,自己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她下意识的就去推秦留叶:“放开我!”
秦留叶感觉到人家分明是厌恶他的,他只能满含郁闷的放开她,朝魅力四射到一而三再而三让他勾不到姑娘的沈修珏走去。
秦留叶压低声音,对停下动作目光冷冽的扫向杨曲怜的沈修珏道:“这姑娘叫杨曲怜,是你家阿不的闺友。据说最近与你家阿不闹过不愉快。但女人这种生物非常善变,今天能吵,说不定明天就能手牵手和好。所以对她友好些,免得惹怒你家阿不。”
沈修珏没有说话,就在杨曲怜在香晴的搀扶下走过来时,转身走远了些。
杨曲怜没敢再靠过去,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人只是与她心中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而已。纵使如此,她也不想放过就对了。她可以看的出来,眼前这人不比之前的他逊色。
杨曲怜轻轻柔柔的问就着石凳坐下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秦留叶:“公子,你们是霏霏新认识的朋友?”
秦留叶看到香晴手里提的白瓷茶壶,眼睛一亮,他未答反问:“这个可以给我喝么?”
这是杨曲怜特地为沈修珏准备的,她自是不想给秦留叶先喝,这样倒拉低了她的心意。可一时她又不知该如何拒绝,毕竟眼前这人一看就知与那人关系非凡。
就在杨曲怜踌躇时,秦留叶转头拿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欲对沈修珏喊些什么,却见到沈修珏握剑横扫间,一道光影飞了出去,远处大片的杨树倒下。
秦留叶手里的狗尾巴草掉落,他惊愕道:“剑…剑气…竟是传说的剑气。”
见到这般碾压天地、所向披靡的绝色男儿,杨曲怜的脸红了。
沈修珏神化的一面,秦留叶见的也多了,他很快就回神,喊道:“人家阿不的丫鬟送来的水,你不要,这姑娘送来的水总该要吧?就算不要,你要来给我喝也好啊!”
沈修珏没说要不要,只是凉凉的道了声:“喝吧!”
秦留叶立刻从香晴手里抢过茶壶搁在石桌上为自己倒了杯喝下,赞叹道:“不错,不错,这茶水调的不错。”
杨曲怜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没有拦下抢茶的秦留叶,她问他:“小蒙送来的茶水他不要?”
“嗯!不要!”秦留叶看着脸色莫名变好的杨曲怜,稍一想,就知她定是想多了,因此他突然有些看不起这姑娘了。
他也懒得多说什么,继续欣赏沈修珏的各种逆天剑式。
他决定了,这个大腿,他还是抱着为妙。
其实杨曲怜并未认为人家对她有意,她只是觉得人家对容不霏无意罢了!这样,她的机会更多。
躲在远处的乔小娴动作利索的拉着与她躲在一起的容瑶瑶赶紧跑了。
离开了林子,容瑶瑶不解问道:“人家杨曲怜都不要脸的过去了,你怎的不过去示好?”
乔小娴连连摆手:“我可不要,那人看起来与上次悦王府的客人一样可怕,我还是不招惹为妙。”
容瑶瑶骂了声:“没出息的。”
“我这不是没出息,我这是学乖了,我就看着杨曲怜如何死在他手里。”
☆、第055章
悦王府, 水月轩。
容不霏扶着几天不见,肚子越发大的惊人的水沂濪缓缓踏上阶梯到了亭下。
她一边小心翼翼扶着水沂濪从石桌边上的石凳坐下, 一边感叹道:“啧啧啧…除了你, 我还真没与怀孕的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这一接触才发现真是太可怕了, 肚子都要裂开似的。”
水沂濪闻言对着容不霏的小手就是一个狠拍。
容不霏赶紧缩回手, 痛呼:“哎呦!疼!”
水沂濪冷哼:“你这丫头如何说话呢?谁肚子要裂开了?你肚子才要裂开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容不霏撅了撅嘴, 伸手为水沂濪倒了杯茶递过去:“我错了就是, 来,喝水,刚散了步, 该渴了吧!”
水沂濪接过喝下后, 道:“你说你领了两个人回家,那到底是两个什么样的人?能让素来胆小,警惕心又强的你将认识不久的男子往家里带, 这实在不像是你的作风。”
容不霏为自己倒茶的手顿了下, 她状似随意,没有多说:“以后你见了就知道。”
水沂濪最了解这丫头不过了,她哼了声:“果然是有猫腻。”
容不霏喝了杯茶水, 伸手摸了摸水沂濪的肚子:“快生了吧?就这几天了吧?”
水沂濪抚着肚子, 眸露期待:“确实不远了,该与我这闺女见面了。”
容不霏又欠扁道:“你就知道是闺女?万一又是个儿子呢?”
水沂濪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儿子就儿子, 儿子我还能不疼了不成?老大跟了他奶奶,这回管是男是女都得跟我。”
容不霏伸出食指摸了摸耳根子,不解道:“我怎觉得有人来了?”
水沂濪知道容不霏的感应能力素来强, 她既然能说有人,那定不是王府原有的人,而是外来的人。
水沂濪立刻站起身,眯眼环视四周,目光触及到西面屋顶上屈膝而坐,勾唇看着她微笑的男子。
她愣了下,怔怔道:“辑…辑命?”
容不霏顺着水沂濪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箭袖黑衣的男子屈膝靠屋檐而坐,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俊朗不凡。他的衣服虽是黑色,却是火红色滚边的。头顶的发丝也由红色发簪束起。
这个人无疑是英俊潇洒的,却因那些艳丽的点缀,浑身透了些丝丝的明艳惑人之气。
辑命利落的跳下来,边朝他们走来,边笑道:“不过只是怀个孩子而已,这感应力怎的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还要弱。”
这近了一看,容不霏发现这人竟然有两只弧形完美的酒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俏皮感,也更是显得讨喜近人。
辑命毫不客气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品着一边打量着水沂濪,状似随意的眸底却是隐含着数不尽温柔情意。
水沂濪回神,过去就对着辑命一踢,若非他及时跳开,定是会被踹的疼痛不已。
辑命笑的有些无赖:“水儿顶着个大肚子,还是收敛些这火爆的脾气比较好。”
水沂濪插腰怒道:“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了啊?跟了个师父以后,几乎是年年不见人。”
辑命想靠近哄她,想到于理不合,只能生生的忍下为自己辩解道:“我倒是想天天留在昆南,日日留在昆南。可我师父喜欢游历天下,我为了将功夫学的精些,只能跟着他老人家四处跑。”他看着她的肚子,眸中极快的划过一丝黯淡,隐于满含笑意的眼底,“记得三年前我最后一次离开的那年,水儿刚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回来,却是又快生了。水儿与悦王爷该是比以前恩爱多了吧?”
言罢他紧盯着水沂濪的眼睛,没有错过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他抿了抿嘴。
容不霏扯了扯水沂濪的袖子:“水水,他是谁啊?”
辑命抢着回答,笑道:“我是水儿的青梅竹马辑命,少时是一起的孤儿,这位姑娘是水儿刚认识的朋友?”
容不霏觉得眼前这人比沈昀那个渣男看起来顺眼多了。她回之一笑:“我不是水水刚认识的朋友,我和水水认识两年了,我叫容不霏。”
“容不霏?”辑命微微思索道,“我记得之前容家一直在找容家大姑娘,好像是叫容霏霏,你们的名字还真像。”
容不霏:“我就是容家大姑娘啊!”
辑命闻言怔了下,随而笑了起来:“小时候我与水儿都非常羡慕容家的孩子,有家有钱,丢了会贴数不尽的告示寻找。如今没想到能与容家大姑娘面对面说话。”
水沂濪不耐了,冷道:“别来了就急着与人家有钱人攀关系,你倒是说说,这回在昆南呆多久?”
辑命眨了眨眼,摸了下脑门:“这个啊…还真没想好。”
水沂濪哼了声,道:“饿了么?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辑命从亭边上坐下,倚着柱子懒懒的摸着肚子,调笑道:“本来还不饿,水儿这么一说,倒是饿了。水儿亲自给我下碗面如何?”
水沂濪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看见你就来气,你让我踢一脚泄泄气,我就去给你下面如何?”
辑命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绝艳人儿,声音不由柔了下来:“好!”话音刚落下,水沂濪就对着他的腰际狠狠踹了下,“嗷…腰要坏了,腰要坏了…”
容不霏同情道:“水水,男人的腰是不能踢的。”
水沂濪过来点了点容不霏的脑门:“你这丫头倒是懂得不少。”言罢就要去给辑命煮面,不想转身就见到走进水月轩的沈昀。
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沈昀素来就不喜欢辑命。
沈昀抬眸见到这边迟迟不像往时一般朝他扑去的水沂濪,眸露一丝惊讶,略一转眸,就看到又坐回亭边的男子。这个身影他记得,不用走近他就能猜到是谁。
沈昀的脸色变了变,勾起一抹冷笑。
沈昀过去将水沂濪搂在怀中,状似随意的看着辑命笑道:“回来了?”他上下打量了辑命一番,“你该是一回来就入了我悦王府吧?功夫倒是强了不少,在我悦王府这般来去自如了。”
辑命似乎并不将这个悦王爷放在眼里,他看似明媚的笑道:“王爷什么都知道,何须特地多说这些无意义的话。”
容不霏不由站远了些,直觉告诉她,这两人虽都笑的非常友好,内心却恨不得立刻捏死对方。
沈昀低头看着怀里的水沂濪:“水儿刚才是打算去给他煮面?”他可不会忘记,辑命最爱吃的就是自家媳妇煮的清汤面。
水沂濪低着头:“我…”
辑命看着因沈昀而生生又变成小女人的水沂濪,眸露不忍。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确实有让她给我煮面,可惜她怕你不开心,不肯给我煮。果然是嫁出去的人,心里眼里只有夫君了,哪里还有我这个小时候与她相依为命的朋友。”
沈昀笑了笑,不知是信了没信。
辑命站起身:“既然王爷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亲亲我我了,再会!”言罢他深深的看了水沂濪一眼,迈步就走。
容不霏看了看搂在一起的夫妻俩,忙追上辑命:“等等我。”
沈昀与水沂濪明显是因为辑命起了点小矛盾了,夫妻二人该解决问题的时候,外人不便打扰。都知道沈昀虽花心有无情,但平时对水沂濪却是极温柔的,从不会说重话。
容不霏跟在辑命后面,出了悦王府后道:“他们因你闹不愉快,你就这样走了么?”
辑命:“对于沈昀那种人,我说的越多,他越是不会痛快。我走的干脆些,他还不见得会与水儿计较。”这么多年了,他早已对沈昀的性子了解的透彻。
容不霏面露疑惑:“水水为了沈昀什么都愿意做,却是不会为了他断绝与你的来往,倒是奇怪。”
辑命侧头看了看容不霏,目光在她脸上的那道疤上停了下,没有多问。他道:“我们从小情谊相重,小时候又相依为命多年。我与水儿的关系就是家人,水儿怎会为了一个男人完全不要自己的家人。”
容不霏深有同感的点了下头,正欲继续问什么就听到有人喊她:“容霏霏!”
容不霏抬眸见到负手站在不远处的叶鹫,怔了下:“你怎么来了?”
叶鹫淡道:“我有我的事情,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回家吧!”
辑命来回看了看叶鹫与容不霏,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后会有期。”言罢他转身就走了。
容不霏对着辑命的背影急着解释:“你误会了。”
辑命头也不回,越走越远,从那速度可以看出他的轻功肯定极好。
叶鹫意味不明道:“你认识的男子还真不少。”
容不霏总觉得这他比以前奇怪许多,也没兴趣多问,快步边走边道:“快走吧!我还要回去给追妻送茶水呢!”
“追妻?”叶鹫勾起一抹嘲讽。
容不霏回头指了指他,不客气道:“你可不要当着我的面嘲笑他的名字。”
叶鹫:“你还真护他,护的有些不合情理。”
“不合情理就不合情理。”
容不霏快跑着,不想与这阴阳怪气的家伙说话。
回了容家,她就准备了热茶连忙往后面的林子去了。
☆、第056章
到了后花园, 容不霏就遇到在那里嬉耍着插花玩的容瑶瑶与乔小娴。
容瑶瑶对她不屑一顾,一开始并没有说话, 待到容不霏与她们错开时, 容瑶瑶才开口道:“你还真是为他人做嫁衣, 有眼睛的都会选择杨曲怜, 而不是你。你还真以为每个人都和上次那妖怪一样心里眼里只有你?好不容易勾搭了两个男人, 竟是蠢到带家里来。要知道, 在我们容家来往的每个姑娘都能将你给比下去。”
乔小娴推了推容瑶瑶,小声道:“别说了,事实是如何还不知道呢!那种可怕的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勾上的。”
容瑶瑶嗔了乔小娴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你这是怕什么?怕惹怒了她, 会有可怕的人把你给砍了?”
乔小娴有些委屈了:“凡事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容瑶瑶冷哼:“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怕,我不怕。”
容不霏未因为她们的话停下脚步, 却是猜到估计杨曲怜又来勾搭这个像沈修珏的追妻了。
思此, 她加快了些步伐。
踏入竹林,她未看到追妻,却是看见杨曲怜在香晴的相伴下缓缓走过来。
容不霏皱了皱眉, 以前怎没觉得这丫头让人这么讨厌?比外头那两丫头讨人厌多了。
杨曲怜抬眸见到容不霏, 立刻快步走了过来,温柔的笑道:“上次那人或许身份特殊, 霏霏才不愿告知与我他的身份名字。如今这人只是一个侠客,霏霏该是不用隐瞒了吧?”
容不霏:“我说过,别再来烦我。你要烦他只管去烦好了, 若死在他手里,左右也只是你的命,不是我的命。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杨曲怜闻言也有些不高兴:“怎的每次遇到我上心的男子,霏霏都觉得人家对我不会有半分怜惜?人家不杀你,偏偏要来杀我?我就那么差?”
容不霏不由骂了声:“真是脑子病的不轻。”她越过杨曲怜就走,并道,“上次你诬赖我抢你男人,这次你再诬赖我跟你抢他试试。我说句不要脸的话,里头那两人都被奶奶和爹作为我未来夫君的选人。”
杨曲怜闻言脸色难看了下来,一时呼吸有些不稳,脸色越发的苍白。
香晴扶着她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杨曲怜眼里的怨毒再难掩下:“香晴,你觉得我与容霏霏谁更招男人动心?”
“当然是姑娘您了,大姑娘那样的,都心知肚明是什么货色了。”
杨曲怜心里这才舒服了些,本想回去看看容不霏想干嘛。可怕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会惹人嫌弃,谁能保证每个人都喜欢她这种娇弱的药罐子呢?
容不霏沿着杨曲怜过来的方向找到了大片大片被砍倒的杨树,每一棵被砍下的树都削面平正,极具手法。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破坏力比沈修珏还有大的追妻。
这使剑的,果然不如使针的文明啊!
真是太惨不忍睹了。
容不霏正欲继续往前走,沈修珏突然从空中降落到她面前。他落地就利索将手中剑一转动,插·入腰间剑鞘中。
他看着她勾起一抹依旧干净的绝靓笑容:“回来了?”
容不霏仔细打量着他,见他似乎挺开心,不由想起刚离开的杨曲怜,便问道:“你在开心什么?莫不是在开心有美人找你?”
“嗯!”
“…”
沈修珏走近去接她手里的白瓷桶状茶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食指搁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愣了下,立刻低头看着他似乎也是因为惊讶而忘记收回的手。
指下柔软的触感让他的眸色深了深,他的手移开了些握住提手接过茶壶,转身搁到石桌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
他缓缓抿着茶水,目光无焦距的落在前方,深沉幽暗,且含着无法言喻的隐忍。难以想象,他究竟有多么想把这朝思暮想的人儿吞入腹中。
容不霏看不见背过身的他是个何表情,她走过去时,他的神色已在无声无息中恢复淡然,还抬眸对她笑了下。
容不霏想了想,问道:“你真的看上杨曲怜了?”
“杨曲怜是谁?”
“就刚才找你的那位姑娘。”
沈修珏没急着回头,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她:“你很关心这个问题?”
容不霏想了想,点头:“好像是挺关心的。”
“为何?”
容不霏想了想,摇头:“不大清楚,大概是好奇吧!”
沈修珏盯着她的眼睛,直到她被盯得莫名其妙正欲说话时,他才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废了她的腿,让她再也不能往我跟前跑。”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长的究竟有多祸害,人家姑娘想什么,那么明显的事,他不会不知道。
容不霏眨了眨眼:“原来是这样啊!你若不喜欢她来烦你,直接把她吓跑就好,记得别见血了就行。”
“好!”
容不霏拿起他放下的茶杯倒了杯茶递给他,问道:“你明明对谁都绝情,为何偏偏对我这个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好呢?为何把我当朋友?”
沈修珏接过这杯茶,低垂着眼帘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的白茶,眸中浮起思绪悠远之色:“顺眼吧!”
顺眼吧!
她记得小时候她就问过沈修珏,为何他那般生性凉薄之人为何偏偏把她捡到身边带着。
他也说过…顺眼吧!
思起那些最初的事情,她不由感觉眼眶有些酸涩。
沈修珏不经意间抬眸就见到她突然变得有些可怜的模样,立刻放下茶杯过去将她拉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微红的眼眶。
“好好的,如何不高兴了?”他的嗓音温柔且低哑,让人听了极富安全感,也极易更会心觉委屈。
容不霏抛开回忆拍打着他的手:“我说过别再碰我的,男女授受不亲啊!”
沈修珏低头看入她的眼底,仿若生怕捧在手心的宝贝有哪里磕了碰了。若碰了她哪里,就是要他的命。
他执拗道:“都碰过那么多,多碰一下又何妨?”
容不霏使劲掰他的手:“理不是这么讲的。”
“我的理就是这么讲的。”他反而更把她搂紧了,“快说说,你是想到了什么?莫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将其折磨致死,好好的出个气。”
“折磨致死?”她闻言不由身子抖了抖,更是不悦了,“你这人怎和我养父一样变·态?”
沈修珏抿起了嘴,默了一瞬,道:“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养父两个字?”
“为何?”
“我没那么老。”
“不说就不说,你先放开我。”
沈修珏想起秦留叶的教导,只能强忍着对这具娇软身子的不舍,放松了些力道,任她自己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中。
沈修珏眸色微动了下,道:“你答应过回来就带我出去走走。”
容不霏缓缓脸部的灼烧感,应下:“那行吧!我们现在就去逛逛,正好现在这时辰也不是多热。”
言罢她就率先往前走,却被他过来搂住了腰带起施用轻功离去。
感受到腰际灼热的大掌,容不霏又激动的不行:“你怎的又抱我?若不是因为我把你当我养父,我定是得气疯。”
“别提养父两个字。”
“不提就不提,你放手。”
“真要我放手?”
容不霏低头看了看身下离他们老远的地面,立刻抓紧他的胳膊:“还…还是算了吧!”
沈修珏垂眸看了看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小手,问道:“昆南哪里好玩?”
容不霏想了想,道:“好玩的地方挺多的。”
沈修珏看着她认真思索起来的小脸,眸中划过蚀骨的宠溺:“你想去哪里玩?”
她瞥了瞥他:“这得我问你才对,昆南我早已玩遍了。现在我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地方?我帮你出个主意。”
“我哪里都行!”
“那就去美食巷吧!”
沈修珏了然的笑了一声:“好!”
美食巷,顾名思义,就如它的名字一般,里头可以搜罗到几乎全大夙的有名美食。不过这里虽是个巷子,却是与青琼街差不多宽的。
就在她带着沈修珏晃悠着纠结该吃什么时,她转头就从一家扁面铺子里见到秦留叶坐在里头吃面。
容不霏闻了闻,觉得这家铺子飘出的香味挺好闻,便道:“我们去与秦留叶一起吃?”
“好!”
秦留叶抬眸见到他们,立刻起身过来迎接他们:“真是巧了,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容不霏与沈修珏去里头坐下,一人要了一碗大肉扁面。
容不霏问秦留叶:“你不是采花贼么?怎么不去采花?”
“采花?”秦留叶摇头,“在昆南正是我的紧张期,我可不敢在此胡作非为,我只是出来填肚子的。”
容不霏点了点头。
秦留叶吃的也差不多了,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其实我倒是喜欢上了一姑娘,却是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