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钦不干了,他立即过去拉住虞秋另外一只手,问江以湛:“你要做什么?”
江以湛道:“自然是带我的妻子回去睡觉。”
虞钦不悦:“当我死了?”
江以湛不耐烦:“我们是夫妻。”
虞秋眼见着丈夫与哥哥又要吵起来,连忙道:“哥,王爷说得没错,我们是夫妻。”这是事实,哥哥虽然不接受,那也得接受,她并不希望两人动不动就吵起来,她会很苦恼。
“还真是女生外向。”虞钦话罢,突然捂着胸口闷哼了声,似乎是疼到了。
虞秋见了,马上过去扶着他,惊道:“哥,你怎么了?”
虞钦冷笑:“你哥至今还被那丫头控制着,她虽未再囚禁着我,却是给我下了毒,每月必须找她一次要解药,防止我彻底甩了她。”
虞秋拧眉:“哪有这样喜欢一个人的?”
虞钦确实挺不适,耽误不得,他道:“我先去找她。”言罢他冷冷地看了眼巴不得他离开的江以湛,施用轻功就离去。
“哥!”虞秋下意识追过去。
江以湛突然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耳朵上就是一咬,满意地听到她的痛呼声后,才冷道:“回去我们算算关于你与楚惜的账。”
虞秋委屈地摸着耳朵:“我解释过了,楚惜也被你打伤了,你还想怎样?”
江以湛一碰她就想吃,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耳侧,意有所指地说道:“我想让你哭,泣不成声的那种。”想想,他便血脉奔腾,不由一把抱起她大步往里走。
虞秋闻言自然害怕,赶紧颤颤道:“我不要。”
这事哪里能由她,到了蓝轩房间,他进门就将她按在墙上,俯身就去亲她,扒她衣服。就像上次一样,他的薄唇与手掌似乎多了一股神奇的法术,胡乱点火,点得让她不由希望火势更大,甚至主动攀着他亲。
后来她确实哭了,泣不成声的那种。
他问她:“感觉如何?”
但别说虞秋现在不能回答他,只知道抽抽搭搭的哭,就算能回答,她哪里能厚着脸皮去回答这种仿若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滋味。
直到深夜停歇,没用晚膳的虞秋饿极,奈何太累,只能睡去。
次日巳时中,她才醒来,难得有一次醒来时,她竟是在他怀里。因着是青天白日的,她不由觉得不自在,下意识想从他有力的臂膀间出来,未想闭着眼的他突然出声:“若是乱动,我们白天继续。”
她闻言便立即不敢动,只抬眸看向已睁眼看着她的王爷,在他深暗漆黑的目光下,令她越发不自在。她垂了垂眸,道:“我好饿,该起床了。”
“再抱抱。”江以湛难得有一次吃得挺饱。
“嗯!”她乖乖应了声。
江以湛抵着她的额头看她,见她垂眸间,眼睫颤啊颤的,脸蛋通红,便问:“你在想什么?在想昨晚?”昨晚的她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可惜虞秋只觉得昨晚给她的是个羞到无地自容的大惊吓。
她突然有些懊恼,抬手在他身上捏了下:“我要起床,我好饿。”
他看她这恼羞成怒的娇嗔模样,想到戚韩对他说的话,却是觉得极为高兴,便觉得以后得再接再厉,一定能将她由身到心的征服。他目光越发柔和,翻身压着亲了会,才颇为满意地放开她,两人一道起床。
一起醒来,一起起床,一起用膳,虞秋觉得这种感觉不错。
用完膳后,江以湛有事离去,虞秋便独自坐在亭下继续想着她哥哥的事,到现在,她仍是有些缓不过来哥哥仍活着的冲击。但未料,她想着想着,脑中忽然浮现昨晚她与王爷…
她立刻拍了下脑袋,未想自己是这种人。
“王妃。”白如嫙不知何时进入了蓝轩,她踏进亭中,朝虞秋福了个身,暗暗将虞秋脸蛋酡红,眉目含春,仿若被雨水初打过的娇花模样收入眼底。
虞秋回神,见到又来找她的白如嫙,下意识觉得不喜。
她终究还是她,容易恃宠而骄,也容易仗势行事,王妃没当几天,连王爷都不怎么怕了,何况是其他人,自然是不喜便是不喜。
“有事吗?”她问白如嫙,没忘对方是王爷的恩人之女。
白如嫙道:“无聊得紧,想找王妃说说话,我在王府待的时间虽不短,却是未有半个知心人。”
虞秋抿嘴,实在是不知她与白如嫙有什么话好说。
知心人?与之聊对方如何如何喜欢她的丈夫么?
这时吴柔端了盘点心走过来,恰见到王妃以高姿态看着白如嫙,就算白如嫙和善恭敬地说了这番话也没所表示的一幕。她压下心中思绪,去到王妃身侧,将点心搁在王妃身前。不想她突觉有东西撞了下自己的脚,这一次她不只是崴了下,整个人都扑在桌上,将那盘点心给打翻了。
虞秋见势,不解吴柔怎老是这样。
吴柔马上跪下求饶:“王妃恕罪。”但她的心里却是恨得死,上次她不确定,这次她总算确定了,是王妃在绊她。
王妃分明是看她不顺眼,要找事。
为了什么?莫不是不容许蓝轩有年轻的丫鬟接近王爷?却又想在王爷面前维持乖巧懂事的形象?
她恨这种人竟能嫁给王爷。
不配!
白如嫙倒没有因虞秋对自己的态度而觉得不悦,只道:“吴柔并不是故意,王妃就饶了她吧!”
虞秋道:“我没说怪罪。”
吴柔连忙道:“谢王妃饶恕。”
虞秋看了眼吴柔总那么怕自己的模样,心中有些不适,她突然起身对白如嫙道了声:“我还要去看颀儿,改日再聊。”言罢便迈步离去。
吴柔松了口气,对白如嫙道:“谢谢白姑娘。”
白如嫙柔柔颔首,便也离去。
直到离远了,意识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她才对一直跟着她的万彩道:“准备准备,可以对吴柔的家人出手了。”
万彩应下:“是!”
万彩是个能干的,没少在吴柔那里嚼耳根,吴柔已是彻底厌弃虞秋,觉得虞秋是个刁钻跋扈、眦睚必报、小鸡肚肠者,任何事情都容易算在虞秋头上,果然是个蠢的。
万彩想到虞秋对白如嫙的态度,便觉不甘,她又道:“王妃着实过分,不过才几天罢了,就端上架子。若非姑娘您一直未出手,本该您拿下王爷,哪里轮得到她成为这堇宁王妃。”她极遗憾此事,不懂姑娘为何总什么都不做,放任那么好的王爷最终娶了别人。
白如嫙也觉后悔,但不觉迟。
虞秋去小院中后,便一直未回来,她待在小院里与文初雪言颜一起陪着颀儿,琢磨着什么时候王爷过来接她,她就回去,若不接,她便干脆住小院罢了,毕竟昨晚她虽挺愉悦的,却也累,现在还觉得身体酸。
不想她正要陪他们一起用晚膳时,高大挺拔的王爷突然踏进屋中。
他直接过去拉起她,在言颜他们惊讶的目光下,快步踏出正屋,离开小院。看他样子,似乎挺急的,令虞秋见了,不由问道:“王爷,你在急什么?”
江以湛目光幽幽灼灼地看了她一眼,道:“急着吃你。”
虞秋闻言脸马上就红了,哪有他这样的。
她便不再说话,由他牵着回去,一路上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她不要,她需要缓缓,想想还是作罢。回到房里,他就压着她亲,亲了好一阵后,才蹭着她的小嘴道:“秋秋,我们生孩子,嗯?”
他知道,有了孩子,她的心会更向他。
虞秋被他亲得糊里糊涂,只懵懵懂懂地点头。得到她的许可,他心欢喜,便为了孩子继续努力。
次日一早,他却又是不在,虞秋睁眼没看到他,倒是怪失落的。
不过她记得他走的时候好像与她说过,他最近有点忙,只是她太困,记忆有点模糊。她独自起了床洗漱梳妆,坐在亭里用膳。脑中不由想起他所说的生孩子,便抬手覆住平坦的腹部,想到可能会怀孕,感觉挺奇妙的。
这时,于嬷嬷端了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是个白盅,身后还跟着个面生的丫鬟。
虞秋见了,便惊讶:“嬷嬷,那是什么?”
于嬷嬷将白盅搁在虞秋面前,笑道:“这是王爷让大公子给王妃配的补汤。”
补汤?是为了怀孕?
她便道:“可我不想喝。”
于嬷嬷劝道:“喝了对王妃的身子有好处,这是专为王妃的口味调配,好喝又不腻,王妃试试。”她的语气,倒像是在哄孩子。
虞秋稍默,才道:“那好吧!”
她接过于嬷嬷递过来的调羹,吹了吹盅里挺香的补汤,舀一勺尝过后,发现确实不错,就道:“那膳食我就不吃了,喝这个就够。”
于嬷嬷含笑应下后,又道:“老奴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
虞秋问:“何事?”
于嬷嬷看了眼她侧后的丫鬟,道:“这是王爷亲自给王妃另外挑的一个丫鬟凝兰,以后与吴柔一起伺候王妃。”
凝兰立即福身:“凝兰见过王妃。”
一旁的吴柔见了,不由握拳,她不知道王爷为何突然再给王爷配了个丫鬟,瞧着还是个极为干练精明的,由不得她不想是不是王妃对王爷吹了耳边风,所以想挤掉她。
虞秋看着凝兰,觉得挺意外,她朝凝兰颔了下首。
第086章
转瞬已是六月初, 整个瑜都更是热燥。烈日的烤烘下,堇宁王府来来去去的人陆续去账房那里领月钱, 包括吴柔。
吴柔在近账房时,恰万彩从对面过来。
两人碰面后,万彩道:“你是要去领月钱?喏,我已给你领了来。”她朝吴柔递了个钱袋。
拿到钱, 吴柔很开心:“谢谢!”
万彩笑道:“一起走吧!”
“嗯!”吴柔低头打开钱袋数钱, 却是脸色突变,便停下脚步。
万彩见了,问她:“怎么了?”
吴柔的眼睛立即红了起来:“我的月钱少了一半, 我要去问问。”言罢她立即转身要走, 却被万彩拉住。
万彩道:“你要问什么?若是王妃的意思呢?”
“王妃的意思?”吴柔气得手发抖, 她完全相信是王妃的意思。拜王妃所赐, 明面上这几天她犯的错还真是不少, 完全可以成为扣她月钱的理由。
可她哪里有胆找王妃理论?
吃了这个大亏,她气到哭, 被万彩拉到一旁安慰了好一阵, 才渐渐缓过来。
因每个月拿到月钱, 她都会回家一趟, 这回不例外,她嘱咐了万彩有什么事帮她留意下,便就走了。
未想回到家, 却得知父亲被马车撞伤, 伤势很重。
见到父亲躺在床上不能落地, 她自然伤心,便问:“可是报官了?”
她家中只有一父一弟,弟弟才十岁,平时都在努力读书。她弟抹着泪,道:“报了,可用处不大,最重要的是,家中积蓄已不够给爹医治。姐,你是不是拿了月钱,可能顶一顶?”
吴柔摸着身上钱袋,对那阴险的王妃更是恨极。
她吸了吸鼻子,道:“估计不够,我去借。”
“嗯!”
奈何借钱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他们家本就没什么亲友。后来没法,她只能压着心中的恨回到王府,打算找王妃求助,趁王爷也在,王妃需要装好人的时候。只是想到最近王爷都特别忙,她便觉得心里没底。
从西侧门进入时,她恰遇由外面归来的白如嫙,与万彩。
万彩见到她,便快步过来:“你回来得挺早。”
吴柔揪着手指,应了声:“嗯!”她转身朝眼前端庄和善的白如嫙福了个身,心道,伺候王妃,还不如伺候白姑娘好,她羡慕万彩的自在。
白如嫙颔首,迈步踏进王府。
万彩拉着吴柔跟在白如嫙身后,关心地问道:“你的眼睛怎还红红的?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一被问,吴柔便忍不住将家中事与万彩说了。
万彩惊讶:“怎会发生这种事?”
前面的白如嫙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吴柔:“被马车撞?”
吴柔喜欢眼前几番善心相助于她的白姑娘,便点头,哽咽道:“伤得极重,不够医治的钱,奴婢正打算找王妃相助。”
白如嫙闻言稍默,道:“我看,还是我给你钱吧!”
吴柔闻言睁大眼:“白姑娘…”
白如嫙笑了笑:“可怜人,随我来。”
吴柔惊喜又感激,要知道,去找王妃相助,她根本就悬着一颗心,如今这颗心才放下。她抹着泪道:“白姑娘真是人美心善的活菩萨。”
白如嫙转身时,似不经意地喃了声:“好端端被马车撞,倒是奇怪事。”
吴柔闻言暗道,被马车撞,真是一件奇怪事?
莫名地,她想起王妃那张恶毒的脸。她心里一咯噔,赶紧掩下思绪,一双拳头却攥得死紧。
从白如嫙那里拿了钱,她便迫不及待又回了家。
看到本是还算强健,是家里顶梁柱的爹只能恹恹地躺在床上,她便越发恨得眼睛通红。最好此事不是王妃派人干的,否则就算拼了命,她也会报复。
想到蓝轩已有凝兰,吴柔这日便干脆未归,她相信万彩会替她说一声。
次日天亮,她才回王府。
进入蓝轩,恰见到王妃在凝兰的伺候下喝那补汤,她低着头走过去,朝王妃福身后,便站到一旁。
虞秋抬眸看了眼吴柔,没过问什么,只看向盅里的补汤。
这汤前几日她还觉得挺好喝,但喝了个几天,就腻了。她心道,她这身子骨比其他女子好不止一点点,又怎需喝这玩意?
她叹了口气,打算喝到实在不愿喝时,再与王爷说说。
吴柔看着虞秋脸色红润的模样,想到对方不仅日日享福,更是有王爷的百般宠爱。那个宛若天神降世般的男人,本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只独要这恶妇一个,还当做宝。
她真是看不下去。
江以湛自昨日早上离开后,便一直未归,包括昨晚。今日一整天,虞秋又没看到他归来的身影。她虽未归,她倒反而挺自在,因他实在太重.欲,体力又极好,她被弄得再愉悦,也会觉得受不住,尤其是事后。
这日晚上,又没见他归来,她便伸了个懒腰,自己爬到这大床上睡了。
她大喇喇地躺在床上,不得不说王爷这床还真是大。
入了睡,她进入好梦,不想正是她睡得极沉时,突觉没法呼吸,感觉有火炉压在她身上一般,又烫又重。灼.热的气息游游荡荡间,她不由嘤咛着睁开眼,便见到王爷由她身上抬起头。他幽深如漩涡,漆黑如浓墨的眼眸盯了她一瞬,便堵住了她的嘴。
天气太热,她觉得很不舒服,便下意识推他。
见她如此固执地推自己,他放开她只一会就被肆.虐得肿润的小嘴,极为不悦地看着她:“你不想我?”他们已是两天一夜未见,今晚他本没必要赶回来,却因太想她,就算是半夜,他也往回赶,迫不及待搂住他的妻子。
虞秋正是睡得香,便拧眉打了哈欠,推着他:“困死了,我要睡觉。”
被打搅睡觉,真是让人暴躁的事。
殊不知她的恃宠而骄落在江以湛眼里,那又是另外一种意思,他抿紧了薄唇,认准她是半点不想他,否则哪该是这种反应?
何况她本就是一直在被动着接纳他。
他突然狠狠咬了她一口,直接进行下去,无论她答应是不答应,反正最后她都会融化在他怀里。后来她被他惹得懊恼极了:“很累,让我多休息休息不行?”
他哼道:“没有耕坏的田,何况昨天我没回来。”
她推着他,但不管用,反而惹怒了这头牛,折腾得她要死要活。他似乎最喜欢听她泣不成声,抽抽搭搭不止的声音,每次非得到如此地步。
次早,她醒来又不见他,也不知他要忙到何时。
外头的凝兰与吴柔听到里头王妃起床的声音,凝兰正要离去给王妃准备补汤,被吴柔给唤住,吴柔道:“我去吧!凝兰姐姐伺候王妃洗漱梳妆。”
凝兰应下:“好。”
吴柔便离去,后来从大厨房端出王妃的补汤,她去到一处被树挡住的墙根处,拿出自己准备的避子药倒入其中。也亏得白姑娘大方,给她的钱够多,就算给爹治了伤,还能余出不少钱,才弄来这药。
那种恶妇,不配拥有那么多,何况她爹的事情,她越想越不对劲。
她面无异色地端着补汤进入蓝轩时,凝兰迎了过来,对她道:“给我吧!你去给王妃弄些点心过来。”
药已下,她便给了对方,自己转身离去。
见到吴柔离去,凝兰从身上拿出一个帕子,帕子里是个药丸,她将药丸置入补汤中,见其融化后,才端着补汤进入正屋,搁在虞秋的面前。
虞秋正捶着酸痛的腰,暗骂王爷忙得跟狗一样,都不忘回来折腾她一番。
来来去去他图什么?也不嫌累得慌。
她看到眼前补汤,拧了下眉,还是乖乖拿起调羹喝起,心想着强身健体,对她也是有好处的,免得不禁折腾。
给丈夫找女人这种事,她干不来。
吴柔端着点心过来时,恰见到虞秋将补汤给喝完,她暗暗松了口气之余,也害怕,毕竟她现在是在算计堇宁王妃,堇宁王最喜欢的人。她压抑着心肝颤抖的感觉,将点心搁在虞秋面前。
虞秋见到这点心,觉得惊讶,因为她没要点心。
但也罢,她便拿起一块递入嘴里。
后来觉得很饱的她,起身离开蓝轩,去了小院。
难得有一次来到小院时,她没见到言颜或是文初雪在院里陪颀儿玩,便觉得有点惊讶,继续往门没关的正屋走去。
“颀儿!”
她踏进屋中就下意识喊着,未想转眸就见到虞听燕正在床边拿着个小瓷瓶,在喂躺在床上的颀儿喝着什么,她拧眉喝道:“你在做什么?”她过去见颀儿竟是睡着的,小脸还通红得异常,便觉不妙地立即夺了虞听燕手里的小瓷瓶。
虞听燕惊讶虞秋会突然过来,有些慌。
这时,她突见有道长长的影子映进屋中,便立即调了下自己的站位,对虞秋道:“二姐,你在喂颀儿喝什么?”她庆幸虞秋将药瓶夺了过去。
紧接着天蒙亮就已离开,当下又回府的江以湛踏进屋里。
虞秋没心情管那么多,只赶紧抱起昏睡的颀儿,抬手覆住他的额头,见他体温过高后,心急极了:“你…”
她正欲问虞听燕喂他什么了,却被故意装作没意识到有人过来的虞听燕打断:“颀儿那是怎么了?二姐,莫不是你要毒害你儿子?你要因为怕影响你与王爷的关系,就害他吗?”
言颜进来,见到屋里的人,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江以湛本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但因见虞秋怀里的孩子明显不对劲,便立即过去抱起孩子就走,只冷声道:“其他再说,先去找我哥。”
虞秋红着眼睛忙跟上他。
言颜看了虞听燕一眼,也快步跟上。
虞听燕看着他们的背影,眸露恶毒之色,就在上次她看到楚惜与虞听燕在一起后,便直接来到这里问了言颜,那孩子是不是虞秋的。
言颜告诉她,这个孩子确实是虞秋的。
实实在在地得到确认,她自然又妒又怒又恨,楚惜在虞秋嫁人后都放不下,若得知此事,又怎可能会放手?
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放手吧?
她如何会允许这样一个孩子的存在?
所以她才有此举,并提前制造了证据指向虞秋,只是未想她喂毒时,虞秋会突然过来。也好在她反应快,就算牵连到她,证据也没有指向她。
王爷亲眼看到虞秋手里拿着药瓶,亲眼看到虞秋在床边。
而余毒在蓝轩,她根本没能力进入蓝轩。
她离开王府,回到虞家,就迫不及待去到老夫人那里,急急地进屋:“祖母,不好了,二姐闯祸了。”
虞老夫人正是被薛氏捏着背,闭目养神,闻言便拧眉:“她闯什么祸了?”
虞听燕喘着气,道:“二姐不知是与谁生了个孩子,王爷不仅不介意孩子的存在娶她,还搁在王府里养着。”
虞老夫人闻言大惊:“什么?”
虞听燕继续道:“但二姐不知怎么的,突然毒害起自己的儿子,恰被我抓了个正着,王爷亦是亲眼所见。”她不怕孩子的事情闹开楚惜知道,因为孩子死定了,楚惜知道只会怨上虞秋。
听闻这些事情的虞老夫人与薛氏皆是震惊不已。
生了野种,还杀自己的孩子被堇宁王逮个正着,这自然是极大事,一来虞秋的作为会连累他们虞家的名声,二来若王爷至此嫌恶虞秋,甚至是法办,他们虞家亦是不会好过。
薛氏急死了:“她怎就这么不知廉耻,又恶毒非常呢?”
虞老夫人沉着脸,默了会,才道:“再看吧!”此事不见得会闹大,无论结果是什么,堇宁王说不定都会压着。
薛氏也渐渐冷静下来,恨恨道:“她最好别拖累我们。”
虞老夫人还是无法相信虞秋会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她闭了闭眼,既震惊虞秋的作为,也无法置信。
后来她睁眼看着还算乖巧的虞听燕,没想到她教出来的孩子,不如素来被她忽视的孩子,还差得如此远。身有感触的她,朝虞听燕招了招手,虞听燕过来后,她拉住虞听燕的手,叹道:“还是你让祖母省心,千万别学你姐。”
虞听燕垂眸道:“我不会。”
薛氏见虞秋让老夫人越发失望,老夫人越发重视听燕,便觉舒坦些。
别人看不出来,一直与老夫人相处的她,却是再清楚不过,就算老夫人偏要将虞秋赶出来虞家,最开始却还是心系着,只是在强迫自己讨厌虞秋,渐渐也就真的讨厌罢了。
但其心里如何想,又有谁知道呢?
虞家所有人的宠爱就应该在听燕身上,老夫人总算真看到她女儿的好。
堇宁王府中,自颀儿被抱到醉夕院,被江成兮诊断出孩子有生命危险后,气氛便一直凝固着,虞秋与言颜皆是眸中含泪,脸色惨白。她们一个看着颀儿,一个睁大眼看着江成兮快速地配制解药,只恨不得自己动手。
好不容易盼到解药终于配制好喂入颀儿的嘴里,又是观察他的情况。
守在屋里时,言颜拭了拭泪,问道:“不是起热了么?怎就突然中毒了呢?”她本是看颀儿起热,才去找府医,未想回来情况却变成这般。
虞秋哽咽道:“是虞听燕,她趁你不在,给颀儿下毒。”
言颜闻言愣了:“虞听燕?”
虞秋只恨不得剐了虞听燕,竟是对一个只有一岁半的孩子出手,这只是个孩子,哪里承受得住那么多剧毒?
也亏得有大公子在。
言颜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打了自己巴掌:“都怪我,上次她逼问我颀儿到底是不是你的,我为了打击她,故意承认了。”她知道虞听燕一直在怀疑孩子是虞秋与楚惜的。
正是言颜要再打自己时,虞秋握住她的手:“不止是你的错,我也有刻意让她误会。”未想逞一时之快,会引出这种事。
她们眼巴巴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颀儿迷迷糊糊地哭了起来。
江成兮过去把了脉,道:“已无大碍,但孩子太小,后期还得继续服药养一养。”
虞秋连连点头:“好,好…谢谢大哥。”她几乎要向对方下跪了,若是颀儿出什么事,初雪该怎么办?
她转眸看向一直抱胸倚在门口不说话的江以湛。
江以湛的面无表情,让她想起之前药瓶是在她手上的,虞听燕诬赖了她,而王爷恰看到那一幕。她便立刻过去问他:“你莫不是觉得是我?”她的语气很不好。
江以湛不悦:“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她揉了下微疼的眼,恨得牙痒痒:“快派人去抓虞听燕,如何都别放过。”就算弄死虞听燕,也不足为惜。
江以湛看着仍余惊未了,面无血色的她,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抱着。
他转头吩咐站在外头的姜风:“去将虞听燕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