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在他的胸膛之下轻呼着气,目光游离,不敢去看他近在迟尺的胸膛。
江以湛感受到属于她的密密麻麻的温热呼吸扑打在自己身上,握着她小巧肩头的手不由使力。他紧抿了下薄唇,便突然起身坐了回去,他闭了闭眼,隐约深呼了口气,低头自己处理起伤口。
虞秋起身站在他面前,她伸出手指轻触了下自己满是他气息的唇.瓣,再摸了摸自己羞红热乎的脸。她调整了下自己,便蹲在他面前轻轻推了下他的大腿,她抬头看着他,无辜又小心道:“我没有拒绝你,我只是不能呼吸了,你可以换其他地方亲啊!”她以为是因为她推他,他才撤离。
江以湛处理伤口的手顿了下,便“嗯”了声,未说其他话,也没看她。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再推了推他,心急了:“你来啊!”
看得出来江以湛时常给自己处理伤口,手下动作利索得很,他很快便处理好伤口,将上衣拉上理好,他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动了动薄唇,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只起身顿了下后,迈步离去。
虞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是她又惹怒他了?
可看着也不像啊!
随着江以湛的离开,言颜就从侧屋跑了出来,她站在虞秋面前,看着虞秋那张水润饱满,如雨打过的花瓣一般的嘴儿,张了张嘴:“你…”
虞秋知道她们都看见了,便不由低下头,觉得又羞又尴尬,但更多是失落堇宁王又没要她,她抬眸看了眼言颜,没有说什么的意思,欲转身进屋。
这时抱孩子过来的文初雪看到虞秋的衣摆,惊道:“秋秋,你身上有血。”
虞秋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摆,道:“是堇宁王的,他受伤了,我进去换身衣服。”言罢她便进屋去了里间。
文初雪与言颜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江以湛负手从虞秋院中走出的一幕,恰好被不知何时过来的张妙倾见到,她登时便气红了眼,过去就道:“江哥哥去找她做什么?”
江以湛没理她,越过他就走。
她毕竟是极喜欢他的,看到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便不忍心胡搅蛮缠,只欲直接踏进小院教训虞秋这个小贱人,不想却被跟过来的姜风挡住去路,她便怒道:“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我连找个舞姬说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堇宁王府的所有人,包括江以湛本人,容忍张妙倾都全是因为戚韩的面子,毕竟她平时也翻不出大风浪。但如今她想找虞秋的事,作为将虞秋当做未来王妃看待的姜风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毕竟谁都可以看出虞秋是个容易让人欺负的善茬。他环胸朝张妙倾翘了翘下巴,哼道:“如何?”
张妙倾跺脚:“你算什么东西?让开!”
姜风可不怕她,见她要越过他靠近小院,便又侧移挡住她的去路,不屑道:“我不管算什么东西,都有权将你赶出王府,王爷还不会拿我如何,可要试试?”
“你…”张妙倾知道江哥哥这几个手下在江哥哥那里的地位不一般,只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不识好歹的姜风,之后又觉得越发不妙,便问,“你为何要护着那虞秋?”
姜风耸肩不语。
张妙倾又喝道:“你给我说话!”
姜风就不说。
张妙倾掐腰咬牙,终是怒得甩袖离去。
姜风去到一旁树下懒懒地倚着晃腿,防止这丫头又过来。
张妙倾一路怒气冲冲,心下愤恨,那虞秋倒是厉害,不仅能让她江哥哥去到其院中不知做什么勾当,还能将姜风收服成狗腿,这让她如何忍得下。若不将其除去,她怎能安生。
正是她站在路边愤恨地踢石头时,身后响起白如嫙清婉的声音:“妙倾这是怎么了?气成这般?”
张妙倾转身看向素来温和端方,让人难以心生厌感的白如嫙。她知道白如嫙对她江哥哥没心思,还知道其父是江哥哥的救命恩人,便与之关系还行,她哼道:“还不是那虞秋,竟敢勾引我江哥哥,还让姜风都向着她,对我不敬。”
“虞姑娘?”白如嫙默了瞬,道,“说起虞姑娘,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妙倾立刻道:“有话说便是。”
白如嫙有些犹豫,似乎觉得说别人的事情不好,过了会后,她才在张妙倾不耐的目光下道:“我无意得知虞姑娘接近王爷,是为了打听王爷兄长的消息,以救其母。”
张妙倾闻言惊讶:“那江哥哥是否知道?”
白如嫙应道:“应该是知道。”
张妙倾便怒极:“知道还由着她接近?江哥哥何时变成这般老好人了?”
白如嫙叹道:“或许是因为真有情呢?”
这话张妙倾极不爱听,她握紧拳头,想再回去教训虞秋,可想到姜风,她便愤愤道:“我不会让她如愿的,她算个什么东西。”言罢迈步离去,她要找祖母出主意,必须将虞秋赶走。
白如嫙转身看着张妙倾的背影,眸中一片平静。
蓝轩中,江以湛回到书房,便让人在浴室准备了大桶冷水,他不顾身上的伤,直接脱净衣服踏入,纯净的沐浴水渐渐被血水染成粉红色,颇为触目惊心,他却仍坐在里头闭眼一动不动,喉结却在不断翻滚。
他低身隐于水中,许久后才冒出脑袋。
直到入夜,总算压下对虞秋的念想,他从浴桶出来,随便包扎了伤口,穿上衣服踏出浴室。
他靠近书房,见到站在书房门口候着的身穿霜色衣裳的清冷女子,并不觉得意外。他进入书房,去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对坐在案桌后头正随意翻看书页的江成兮道:“速度挺快。”
江成兮一身精白色的衣袍,不染一尘。他容颜清俊不凡,气度悠然,犹若霁月清风,仙人遗世。他与江以湛的眉眼间隐约有些相似,却又是看起来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他放下手里的书,起身饶过案桌不徐不疾地朝江以湛走去,隐约闻到其身上一股子血腥味,便轻啧道:“伤得挺重,在寻我的路上伤的?”
江以湛淡应:“嗯。”
江成兮从江以湛对面坐下,伸手脱下其上衣,将扎住伤口的细布取下,看到几乎被泡烂的伤口,便轻挑了下眉:“几个月未见,你竟多了自残的爱好。”话语间,他拿出身上的药瓶,打开将里头的药粉撒在江以湛的伤口上。
上罢药,江成兮没再动江以湛的伤口,只接过其递过来的茶,低头慢悠悠地喝了口,又道:“听说那虞秋来到了府上,主动接近你,倒是稀罕,我还以为最后该是你自己到天涯海角将她给抓过来。”
江以湛只道:“最近你留在府上。”
江成兮不问缘由:“可以,但近几日我有事要处理,待罢我便会过来,你要我待多久,我便待多久。”
“嗯。”
江成兮低头见江以湛的伤口凝固得差不多,便帮其将衣服穿上,起身道:“我先走,过几日再见。”
江以湛起身与他一道踏出书房。
江成兮拍了拍江以湛的肩头,便迈步离去,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的女子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一道渐行渐远。
江以湛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后,转身回到书房。
第044章
张府中, 张老夫人将一书生交给张妙倾,再次嘱咐道:“就按祖母说的, 其他事情别做, 免得过犹惹事。”
张妙倾冷眼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白面书生, 应下:“妙倾记住了。”
在去堇宁王府的路上, 张妙倾颇为心急, 她急着让江哥哥认清虞秋的面目, 将其给赶出堇宁王府。她好不容易定下神后,便对坐在外面的白面书生道:“记好我祖母的话, 可别把事情搞砸了。”
白面书生应下:“齐某知道。”
这位齐公子生得是不错, 瞧着也是一副颇为正派, 气度极好的模样,倒难让人看出是张老夫人安排来办缺德事的。
张妙倾只哼了声,没再搭理他。
他们是由堇宁王府东侧门进的, 门前护卫自然会拦, 因着她素来多来往于堇宁王府,都对她没所防备, 她找了个借口,便成功带这位齐公子入了王府,一路往虞秋的小院走去。
因为有孩子,身在小院中的虞秋她们尤其小心,她们一听到脚步声, 就让言颜将颀儿抱去了侧屋, 虞秋往院口走去, 恰见到领着一位书生过来的张妙倾,便停下脚步微愣,下意识心生防备之意。
张妙倾看见眼前容颜绝色,绕是不善于打扮也不逊色于任何姑娘的虞秋,心生浓郁的嫉妒,愤恨地暗骂了声狐狸精后,才过去以傲慢的语气道:“听说你接近我江哥哥是为了打听其兄长的消息,以医治你母亲。”
虞秋福身后,面怀不解:“张姑娘怎么知道?”
张妙倾哼道:“当然是江哥哥告诉我的。”
虞秋心里嘀咕,她才不信,堇宁王是个有事无事都不说话的闷葫芦不说,她还记得他极嫌弃眼前的张妙倾。
张妙倾不知道虞秋心里的话,又道:“今日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世上医术好的可不只有江大公子,我带来的这位齐公子,他父亲便是一代名医,虽然或许比不上大公子,却也不会差太远。”
虞秋闻言便看向这位长得很清秀,看着气度不错,极为清正的公子,有些懵。
张妙倾就如张老夫人教的继续道:“你肯定觉得我没这么好心,事实上,我也确实不会对你有好心,我会让祖母找到最好的大夫,为的便是要你马上离开堇宁王府,不得再勾搭我江哥哥。”话语间,她的语气渐渐变重。
说的话倒是很有信服力,虞秋一时仍没有说话。
张妙倾只看到虞秋这张脸就烦,她压下想撕了对方的冲动,厌恶道:“反正我将齐公子带来了,你若相信,便跟他走。若他父亲能医治你母亲,你便再也别回王府,否则我能让你娘得到齐大夫的医治,也能让齐大夫断了对你娘的医治。”一阵威胁罢,她便甩袖转身就走,一副多看虞秋一眼都嫌烦的模样。
她踏出小院后,便突然朝蓝轩的方向快跑。
虞秋看着眼前朝她行礼的齐公子,问道:“你父亲是大夫?很厉害?”她并没忘楚惜说过的,能救她娘的只有江成兮,可王爷的态度实在让她不知该怎么办。如此拖着不是办法,她便不由对其他大夫抱起微弱希望,有种想试试的想法。
齐公子淡淡一笑,道:“若虞姑娘放心,现在就带令堂随我去找父亲,能不能治,也得看了才知。”
“这…”虞秋道了声,“你等等。”
齐公子应下:“可以。”
虞秋便过去推门进入侧屋,关门立刻小声问言颜:“外面的话你都听见了,你觉得可靠吗?”
言颜一边安抚着颀儿,一边道:“无论是从张姑娘的动机,还是从这齐公子的面相气度,倒看不出有什么疑点。我听说过齐大夫的名头,在瑜都确实非常受崇,只是非常难请。”
虞秋倒希望那齐大夫真是个厉害的,听到言颜这么一说,她便有些蠢蠢欲动,就眨巴着眼睛道:“那我跟这齐公子去看看?”
言颜摇头:“还是等初雪回来看孩子,我与你一道过去,以防有诈。”
言颜说怎样就怎样,虞秋便出去对那齐公子道:“公子先去亭下坐坐,我去给你沏茶,待我等个人回来,便与你一道过去。”
齐公子颔首:“无妨。”
虞秋沏茶端给齐公子后,又回到侧屋问道:“接下来我可要与他聊什么?”
言颜道:“不必,若是骗子有备而来,以你的脑袋,套不出什么话。”
虞秋闻言微扁了下嘴,干脆也在侧屋里陪颀儿,直到觉得自己不该撂下这位齐公子太久,才又出去。她过去见到齐公子跟前茶杯是空的,便给其再倒了杯茶,道:“让你久等了。”
“无碍。”齐公子打量着她,眸中隐隐变了些色彩,“虞姑娘当真是风姿绝代,令我不由突生一想法。”
虞秋问道:“什么想法?”
齐公子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后,才不慌不忙地继续道:“能遇到姑娘这等姿色,绕是圣人,怕是也免不了起心思,我便想借此机会,向姑娘讨点好处。”
虞秋感觉不妙:“什么好处?”
齐公子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若我父亲医治了令堂,姑娘献身一晚,让我品尝一下滋味,如何?”明明看着是个堂堂正正的,未想说变就变,说的话不堪入耳。
虞秋愣住:“你…”
齐公子伸手覆住她软绵绵的小手,虽说是拿了好处办事,但见到她,也是难免真的动心,他又道:“姑娘…啊!”本是不徐不疾的话,突然化成一声惨叫。
虞秋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吓得不由哆嗦了下,便睁大眼睛看向突然施用轻功跳过来直接抓住齐公子的胳膊掰断的江以湛:“王…王爷…”
江以湛只随手一按,便轻易让齐公子趴在地上,他将其踩在脚底下,冷厉的目光落在虞秋身上,他脚下一使力,再一声凄厉的惨叫后,才满含讽刺道:“还真是只要能救你娘,谁都行。”
这时张妙倾晚一步跑了过来,她在江以湛身边气冲冲道:“我就说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只一试探便暴露出她的面目,只要是个大夫说能救她娘,她便不管其他,什么都愿意做。江哥哥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虞秋诧异,所以这果然是计?只是为了离间她与王爷?
她不由失望起:“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最好的大夫?”
江以湛见她关注点只在此,没有为自己辩驳半点,便动了动手指,压下想要掐她的冲动,再沉沉地看了她一阵后,便狠狠甩袖离去。
“王爷!”虞秋这才想起要为自己解释什么,可他已走远。
是不是谁都可以,她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就来了。
她觉得王爷生气,大概是觉得男性尊严遭到羞辱。
张妙倾只不屑地看了虞秋一眼,也转身离去,她越发觉得祖母这个计好,她就等着江哥哥将这不知廉耻的舞姬给赶走。
这时有护卫将齐公子给拖了出去。
随着其他人的离开,言颜抱着孩子从侧屋出来,她站在虞秋身旁看着其脸色,见还行,便一手拉着对方往正屋走,正欲将门关住时,文初雪跑了过来:“等等。”
言颜便转身去到桌旁将孩子放下。
文初雪进来关门抱起孩子,马上问道:“是发生什么大事?王爷沉着脸离开,还出去个伤的。”
言颜倒了杯水递给虞秋,叹道:“秋秋被那张姑娘给设计了。”想到王爷那副抓到媳妇红杏出墙似的模样,她就觉得极慎人,亏得秋秋这么胆小都没怎么被吓到。
文初雪看了眼在低头喝茶的虞秋,又问:“怎么回事。”
言颜将所发生之事都与文初雪道来,文初雪闻言默了会,便有些难以启齿地问虞秋:“所以,只要能救伯母,秋秋真的换谁都…”
虞秋放下茶杯,托腮道:“我不知道。”
言颜不禁道:“你似乎没怎么被王爷吓到。”
虞秋轻哼了声:“习惯了,他总有事没事用那冰刀子似的眼神刮我,仿佛下一刻就要弄死我的模样,可每次只打雷不下雨,逗我玩儿似的。以前我会有惊魂到觉得自己要死的感觉,现在还好。”
不知何时屈膝坐在小院正屋屋顶的江以湛,正木着脸听着下面的对话。
他身旁还坐着几番看他脸色的姜风。
这时文初雪思索过后,拧眉道:“王爷脾性古怪,以伯母这身子,的确不能再这样耗着,得试试其他的法子,瑜都曾确实存在一位特厉害的齐大夫,但在前不久隐居了,我打听打听他的住处?”
虞秋下意识抱住自己:“不会还是要献身吧?”
文初雪闻言好笑:“哪有那么多登徒子,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夫。”
登徒子,这倒是把堇宁王也说进去了。
言颜撞了撞虞秋,开起玩笑来:“若还是要你献身呢?你当如何?”
“我…”虞秋细细设想了下,便烦躁地趴在桌上,一副泼出去的模样,“献吧献吧!管他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只要能让我娘活下去。”
她这想法,言颜与文初雪都能理解。后来言颜想到什么,便试探着问道:“你真的谁都行?王爷对你来说,没有一点特殊的?”
虞秋直起身,再托腮思索着道:“其实相比于别人,我觉得宁愿是王爷。”
言颜立刻又问:“为何?”
不仅屋里的两姑娘好奇这个问题,屋顶上那本是因为虞秋上一句话而绷起俊脸的某男人更是好奇,便明显抿了下嘴,等待她的答案。
虞秋理所当然道:“因为他长得最好啊!就算青楼的姑娘,也会希望自己的客人是最优秀的。”
言颜不由笑起:“你这鬼比喻。”
虞秋想起昨日的事,便神秘兮兮地继续道:“昨天我给他脱衣服处理伤口时,看到他那体格身形,怪惊艳的。那整体线条极完美,健硕紧致,肌肉匀称,那腹肌一块一块的,感觉他这身材就像话本里写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还真养眼。”她说着便觉得有些脸烫了,赶紧倒了杯茶喝下。
第045章
听到虞秋气死人的前言, 又颇为中听的后言,屋顶上的江以湛薄唇又抿了抿,眸中之色有点复杂,他竖着耳朵继续听下去时, 姜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头,他锐利的目光射向姜风, 显然不悦打扰。
姜风在他的目光下打了个激灵, 斜着指了指他们的右侧不远处, 他循着看去,便见到一只猫在漫步,他下意识欲取下腰侧银鞭,却为时已晚, 那猫已经踩滑一片瓦,把自己给惊跑。
随着瓦声响起,下面传出言颜的声音:“什么东西?”
江以湛便立刻施用轻功朝西面飞去, 姜风忙跟着。
虞秋她们从屋里跑了出来, 虞秋与言颜跳着脚丫子想看看屋顶时, 文初雪拉了拉她们,指向东面院墙跑过去那只猫,道:“是文府的猫。”
虞秋下意识拍了下胸口:“还以为是贼呢!我这心莫名不踏实。”
既然没事, 言颜便拉着虞秋回到屋里坐下, 道:“看来你最近看的话本不少, 竟对男人的身材生起好奇心了, 小丫头片子还怪能欣赏的, 也不害臊。”说着她不由笑了起来。
虞秋却是突然有些不得劲的低头喝起茶,她越发觉得自己似乎被形势逼得越来越放得开,以前想想就让她觉得害羞不已,以及不可能去做的事,现在都能颇为坦荡地去面对。
言颜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
虞秋摇头:“没事,初雪不是说给我找齐大夫吗?那赶紧找吧!”
文初雪应下:“好!”
另一头,江以湛落地后,便阴恻恻地瞥了眼后一步从他身旁落地的姜风,姜风见了便缩了缩脖子道:“王爷不会在怨属下没早一步将那猫弄走?妨碍了王爷继续听姑娘家的私房话?”
江以湛负手迈步往前走,能搭理这手下才有鬼。
姜风咳了咳,掩下想笑的冲动,跟在王爷身后道:“王爷,听姑娘家的小秘密,此举非君子所为哦!”
知道王爷不会理,姜风快步跑到王爷面前倒着走起,贼兮兮地打量起王爷的身形体格,面露赞色地点了点头,建议道:“还算虞姑娘有眼光,王爷,用你的脸与身材征服虞姑娘吧!”
江以湛不冷不热地哼了声。
姜风赶紧让到一边,免得碍了王爷的眼,会被打。
遇到虞秋的事,文初雪极为积极,自己的事都可以扔下,为打听齐大夫隐居的住处,近两日几乎不见她的影,后来在第三日早上,她终于出现在虞秋的小院中,告诉虞秋自己千方百计,终于打听到齐大夫的住处。
虞秋闻言惊喜:“他在哪里?”
文初雪应道:“就在瑜都北面,吴镇外的一座山下,不算远,出城后,不到两天两夜的路。”
虞秋急道:“那我现在就启程请他,不过你的脸色怎么不好?”
文初雪摇头:“没什么大事,我能打听到齐大夫,都是因为我祖父与他相识,祖母便也颇为了解对方的事,我几次试着靠近祖母,遭遇不少冷脸罢了。”
虞秋握着她的手:“委屈你了。”看来文老夫人做得很过分。
文初雪笑道:“不委屈,能帮到你就好,只希望齐大夫能医治伯母。但名医总会端些架子,何况这齐大夫已经隐居,我便陪你一起去,希望他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能随我们过来。”
“好!”虞秋求之不得。
是日文初雪便将孩子拜托给言颜,她与虞秋一道离去。因着都是偷走,没有王府或是文府的马车可以用,她们便先步行着去找马车。后来路过之前虞秋给江以湛买点心的那家铺子,文初雪道:“路途劳顿又无聊,你既然喜欢这家铺子的点心,我们进去买点打发时间?”
虞秋想了下,道:“好像不怎么想吃点心,就买点瓜子嗑嗑吧!”
“好。”
这时虞秋突觉与她擦身而过的人似乎碰了下她的腰际,有过被偷钱经历的她第一反应就是低头伸手覆上自己的腰带处,见果然被偷了钱,便下意识在瞬间冲过去拉住对方的衣领:“把钱袋还给我。”
小贼还在掂着钱袋,高兴收获不错,措不及防被拉,便怒道:“放手!”
虞秋自然会怕,但她见周围人多,而且这条路来往权贵多,治安极好,多得是巡逻的人,何况只是个瞧着瘦巴巴的小贼,她便壮起胆再道:“把钱袋还给我。”
但这小贼还有给断后的伴,正从她身后靠近,他手里拿着刀,恶狠狠地道了声:“真是找死。”便直接抄起刀往虞秋砍去。
虞秋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去,见有刀朝自己砍来,便倏地侧身去躲。
文初雪并不知道虞秋的动作反应快,下意识道了声:“小心!”便立即伸手死死地握住对方拿刀的手,脸上一片慌张。
她是真正的娇娇女,哪有力气去控制个男人,对方直接将她给甩开,被甩在地的她眼见着对方的刀朝自己砍来,便睁大了眼。虞秋见了,下意识跑过去阻止。
这时霍淩淮与尹陌烨恰在斜对面不远处的酒楼上看到这一幕,正是尹陌烨欲捏碎身旁的花瓶相救时,霍淩淮已将手中酒杯扔了过去,仿佛在电光火石间,那酒杯直接射中那人手中刀,咣当一声落了地。
虞秋正过去将文初雪拉起跑开,只能犹如心在滴血般,眼看着拿她钱袋的小贼跑离。但忽地突有碎瓷打中小贼的腿,小贼“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她见了,便赶紧去夺了自己的钱袋,拉着文初雪拔腿就跑。
跑过酒楼时,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当见到暮王与尹陌烨,便心中疑惑,莫不是他们帮了她们?
文初雪在酒杯射下来时,便已循着看到救她的霍淩淮,这回她便没敢再看,只是眼里也划过疑惑之色。
尹陌烨不知道霍淩淮这般冷血到骨子里的人为何会多管闲事救了与虞秋在一起的那姑娘,只看了看霍淩淮始终面无异色的模样,识趣地没有多过问,拱手道:“尹某还有些事,便先行离去,王爷告辞。”
霍淩淮接过关帆重新递过来的酒杯,看着虞秋她们仓惶的背影呡了口杯中酒后,应了声:“告辞。”
随着尹陌烨的离开,霍淩淮注意到虞秋她们所去的似乎是出城的方向,便转动着手中酒杯,慢悠悠地吩咐下去:“随便派点人去追虞秋,试探试探成果,别留把柄。”
“是!”关帆得令下去。
虞秋与文初雪跑得极远后,才停下来,虞秋一边喘气一边抚摸着文初雪的背部,关心道:“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