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咬着唇应了一声，“哦。”
祁慕白喝完了碗里的甜汤，将碗放下，他问她是不是有事要说。红红眼睛一睁，“大人您又知道？”说完，看到祁慕白又拧了眉，赶紧的改了口，“大哥。”
祁慕白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说，“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不知道？”
“那你猜猜，今天我要对你说什么？”红红拉了凳子坐下，眨了两下眼睛，手撑着下巴望着他。那样子，甚是单纯，又有些无辜，很招人疼。
祁慕白自己动手，往碗里加了些汤，慢吞吞的拿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他抬起头，看着她，“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要说？”
红红撅了下嘴，慢慢的朝着祁慕白靠过去。她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什么，祁慕白正在喝着碗里的汤，听到了，不太清楚，以为自己听错了，两道眉拧在一起，猛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第十七章 没有月光的阁楼 4
字数：3250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祁慕白摇了摇头，道，“没事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他深知，龙瑾炀是个惜才之人，就算心存芥蒂，也不可能因为一些私人的东西就对他做出什么事来。再说了，就算他真的要做什么，他也不怕。
璇漪看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了某些东西，她转开了眼。既然他没有说，她也就不打算问，反正，她与他，是隔云相望。
祁慕白出去办事了，璇漪一个人在祁家花园里散步，看到池塘里荷花叶子，不由得想起宫里御花园的莲池。
她是该回去了。她想。
也不知道那男人在做什么，她这么久没有回去，想必是很抓狂的吧。想着，璇漪不由得笑了，明明是那么讨厌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的记挂着，他的好歹，与她何干。
在池塘边上坐着，远远的，看见一名红衣女子走过来，她跟璇漪打了个招呼，璇漪笑着站起来。
“红红姑娘。”璇漪跟她点了下头。
红红冲着她笑笑，便拉着她的手在池塘边上慢慢的走着。
“璇妃娘娘，其实你应该知道祈大人对你的心意。”红红开门见山就说。她是个直性子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璇漪一怔，，随即便笑了，“姑娘，祈大人对我怎么样，我心里很清楚，但是，我也知道，姑娘你对祈大人…”
“不。”璇漪的话还没有说话，红红便摇了摇头，“祈大人就像是我的大哥一样，当年要不是我义父义母收留了我，只怕现在我早已沦落到了青楼。所以，红红对祁家的每一个人，都像对待自己的家人，愿意为他们赴汤蹈火。”
璇漪双手放在围栏上，笑着望着远方，她说，“其实女人看女人，有的时候感觉是很准的。虽然你一直都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哥哥，可是，你真的是这样一位的吗？”她转身看着红红，略有深意的对她说。
“娘娘…”
“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因为你喜欢他，你不敢告诉他，因为你怕他会看不上你，因为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万千的女人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你怕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一直都沉溺在自己编制的谎言里，对不对？”璇漪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背，“红红，我，和祈大人是不可能的，你知道，自古以来，没有谁可以将皇帝的女人夺走，更何况这个皇帝不比一般…”
红红点点头，轻叹了口气，又说，“红红知道，娘娘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如果哪天消失了，皇上掘地三尺也会把您找到，他不可能让任何带走你。可是，我从未见过大人如此待过一个女人，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体贴，想必，他是真的爱您。”
“祈大人对我的心意，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怪只怪，相遇的时间地点不对，我和他真的就只能是君子之交。”璇漪说着，微笑着垂下眼睑，手指指腹轻轻的在围栏上摩挲着。
红红看着她，想了很久，问，“娘娘，红红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璇漪转过头，笑着说，“你问。”
“娘娘您是否，对大人动过心？”红红问。
璇漪沉默着，明亮的双眸望着她，半晌，她反问，“是不是大人让你来问我的？”
红红摇头，“不是。大人不是这样的男人，若是他不确定的问题，他一定会亲自确认，所以，这就只是红红一个人想要知道而已。
闻言，璇漪笑了笑，望着远处的天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说，“没有，从来也都没有。”
“我以为…”
“你以为，我对大人是有男女之情的，是不是？”璇漪笑着问。
“嗯。”红红点点头。
璇漪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辈子要说动心，除了当今的皇上，我还真的就只对一个男人动过心，你应该知道的，就是我死去的丈夫，秦淮越将军。可是，我对他那种感情，大都是因为感激，男女之情真的占很少的位子。我只爱一个人，又爱又恨，可是不管有多么的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但我知道，此生大概我都离不开他了，除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离开。但那样的决心，无论如何我都是没有的，因为对我来说，我根本就抗拒不了他，不管他是残暴是卑鄙还是不折手段的折磨我不给我好日子过，我都离不开他。红红你知道吗，真正的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无论有再多的恩怨，就是不可能完全的对立，谁，也都不能没有谁。”
红红轻轻叹口气，颇有感慨，“既然那么相爱，可为什么不能好好儿的在一起。相互折磨，到最后筋疲力尽遍体鳞伤，心痛的也还是只有彼此。”
“我和他就是这样，暂时，是改不了这样的局面。”璇漪说，“其实，我现在倒是挺担心祈大人。”
“为什么？”红红睁了下眼睛。
璇漪笑着，垂着眼，手指在栏杆上不知道写写画画着写什么。她轻飘飘的说，“你也知道那个男人，占有欲那么强，我这么久没有回去，要是给他知道我住在祈大人这里，谁也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而且，他一旦发起了狂，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听这话，红红双手开始紧紧的抓着衣角，紧张的问，“那，要真是给他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打算尽早的回去，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住过。”璇漪转身，慢慢的往别处走。
红红跟上了她，还想说点什么，璇漪突然就停下了脚步。红红有点失魂落魄的，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在璇漪身上。
她冷冷的看着璇漪。
璇漪皱着眉，跟她四目相对，半晌，她说，“红红，祈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假如真的给龙瑾炀知道了，我也一定会保他的安全。倒是你，如果真的喜欢，一定要告诉他。人这辈子多短暂呐，谁也猜不到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说到这里，她想起了燕妃，莫名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她握着红红的手，吸了吸鼻子，然后说，“我就是想劝劝你，有些事情你要是去做了，可能会失败，但好歹也是对自己负了责任。但如果你不去做，永远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都不给自己这样一次机会，你说，等到你暮年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呢？”
“娘娘。”红红叫她。
璇漪摇头，摆了摆手，“话我就说这么多，该怎么去做，还得靠你自己。”
红红想了想，过了好久，像是豁然开朗了。她重重的点点头，笑着说，“谢谢娘娘，红红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说完，她放开璇漪的手，像一只蝴蝶似的，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开了。
璇漪望着她的背影，唇角漾起一抹笑。
晚上，祁慕白还在房里看资料，听到有人敲门，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了头，问是谁。
红红手里端着银耳莲子羹，她说，大人，是我，红红。
一听见红红的声音，祁慕白就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让她进来。
红红将托盘里的甜汤放在桌上，然后撩起袖子舀了一碗，递到祁慕白的面前，“大人，来，喝点银耳莲子羹。”
祁慕白笑着接了过来，喝了一口，说真好喝。红红也就笑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下厨做甜汤，看来还不错。至少，他满意了。
祁慕白又喝了几口，问她，“是不是你做的？”红红有些惊讶，“大人怎么知道？”
祁慕白笑了笑，说，“老王做的菜和甜汤我都吃了快三十年了，这个味道不是出自他手。而且，这么晚了，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闲？”
闻言，红红吐了下舌头，问，“那，大人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祁慕白说，“我都已经说过了，很好喝。”顿了顿，他皱起眉，说，“不是说了吗，私底下，就叫我的名字，或者大哥，怎么老是改不了？”
红红咬着唇应了一声，“哦。”
祁慕白喝完了碗里的甜汤，将碗放下，他问她是不是有事要说。红红眼睛一睁，“大人您又知道？”说完，看到祁慕白又拧了眉，赶紧的改了口，“大哥。”
祁慕白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说，“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不知道？”
“那你猜猜，今天我要对你说什么？”红红拉了凳子坐下，眨了两下眼睛，手撑着下巴望着他。那样子，甚是单纯，又有些无辜，很招人疼。
祁慕白自己动手，往碗里加了些汤，慢吞吞的拿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他抬起头，看着她，“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要说？”
红红撅了下嘴，慢慢的朝着祁慕白靠过去。她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什么，祁慕白正在喝着碗里的汤，听到了，不太清楚，以为自己听错了，两道眉拧在一起，猛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第十七章 没有月光的阁楼 5
字数：3249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祁慕白悠悠的坐在湖边，想着昨夜红红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愁上心头。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这个姑娘，自父母过世之后，已经跟在自己身边整整十年了。那时候她还是七八岁的少女，这时候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他从未得知，原来她对自己，是这番情意。
璇漪站在他身后，轻轻的拍拍他的肩，祁慕白转过身来。她说，若是你也有心，又何必不诚实一点面对自己？
祁慕白点头，笑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或许，红红永远也没有勇气说出那些话。
她对他说，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你就一直住在我的心里。我留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义父义母，而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璇漪笑着摇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留。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坦诚的，就抓紧时间。
祁慕白点点头。半晌，他说，你这就回宫去，以后，能不能过得快乐一点？
璇漪故意皱了眉，你都有了红红，就不要再三心二意好不好？你的心里，只能关心她一个人。
闻言，祁慕白哈哈大笑。他说好，以后，就只关心她一个人。
两人一同走回祈府，刚走到大门口，便看见一辆很精致很豪华的马车停在那里。璇漪心里一紧，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她和祁慕白对视一眼。
这时候，管家跑出来，对祁慕白和璇漪说，皇上已经在屋里恭候多时了。
璇漪闭了闭眼睛，心里想，他终于还是找来了。这下，可真的麻烦了。
两人走进大门，快步走到大厅里，远远的，就已经看见刘裕穿着便装站在那里了。
璇漪走过去，叫了一声刘公公。刘裕笑着喊璇妃娘娘，祈大人。
龙瑾炀坐在正位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眯着眼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璇漪和祁慕白一起跪下。
龙瑾炀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二人身边，半晌，弯腰扶起了璇漪，双手揽着她的肩，“爱妃，多些时日不见，可是又清减了。”他完全无视还在地上跪着的祁慕白。
“皇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璇漪试探着问。
龙瑾炀眉梢一挑，道，“朕可是，闻着你的味道沿路来的。以前，你不是一直都说朕的鼻子很灵吗。”
璇漪尴尬的笑笑，又说，“祈大人还跪着呢。”她说的很小声。
龙瑾炀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起来吧。”祁慕白从地上起来，说了句，“谢皇上。”
“好了，朕也累了。爱妃，朕现在要去驿站休息，跟朕走吧。”龙瑾炀捋了捋袖子，望着璇漪。
璇漪抿着唇，轻轻的点了下头，然后，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跟着龙瑾炀一起离开了。
走之前，龙瑾炀看也没看祁慕白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说，晚点，朕找你说点事。
祁慕白说，臣等着皇上。龙瑾炀这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脚离去。
到了驿站，刚关上房间的门璇漪就被龙瑾炀抵在了墙上，紧接着，那疯狂的吻就铺天盖地而来。
她离开得太久了，他想她想得就快要疯了，所以，他等不及了，一刻都等不及的想要她。
刚才在马车里他就有些忍不住，要有怎么样的毅力才能将那冲动克制下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她双手放在他的腰上，气喘吁吁的，“你不要急嘛。”
“朕就是很急，忍不了了。”他一边说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大手在她的胸前肆意揉捏。璇漪受不了他的力道，疼得忍不住呻吟。可是这男人，只当她那声音是享受是投入，于是，更加的肆无忌惮。
衣服才给她松开他就迫不及待的去解开自己的裤子，刚投入她的身体就听他极其动情的沉吟了一声，那声音，一定是舒服极了的。
他不急着动作，就那样抱着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悄声说，“每天夜里一想起你，朕就硬得不行，怎么都泄不了火。”
璇漪的脸立马就红了，这样的话也太那什么了，这人一定得要这么露骨吗。她有些愤愤的，朝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一口。
龙瑾炀有些吃疼，沉沉的“嗯”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在她身体里动作着。他先是慢慢的研磨着她，感觉到她的身子一个劲儿的顶向自己，而身体结合处也越来越湿润，他知道她也想要了，于是，坏坏的一笑，问她，“是不是你也很想朕？”
璇漪不说话，咬着唇，双臂搂得他很近，只想让自己与他更加的契合。其实已经被他填补得很满了，可是，像是一点都不满足，只想要的更多更多，于是，她又在他光.裸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说，“是很想，因为，我想要。”
龙瑾炀停下了动作，把她抵在冰冷的墙上，“就只是因为想要？”
“是，就是想要。”她仰着头笑了笑，“对我而言，你就只具备这个功能。”
“你有种的再跟朕说一次。”男人有些火了，身下动起了蛮力，使劲的抽动了几下。
璇漪一边喘息一边说，“再说一百次也是一样的，对我来说，你就只会这个。”
闻言，龙瑾炀反倒是不急了。只见他唇角一勾，抱着璇漪转了个身，走了几步将她放在了桌子上。
他手一挥，桌上的茶杯全都被抡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了渣子。璇漪瞪着他，“有钱了不起？东西可以随便砸？”
龙瑾炀淡淡一笑，没有搭理她，分开她修长的双腿置身于她的身体间。他邪魅的一笑，“既然你说朕就只会这个，那么，怎么着朕也不能让你失望是不是？”
一听这话，璇漪就知道他要整她，于是下意识的想要从桌上起来。可是龙瑾炀双手掐着她的腰，她根本就动惮不得，就那样躺在那里像是砧板上的肉。
龙瑾炀抬起她的腿圈住他的腰，然后一手按着她一手伸到她的身下，手指在那敏感地带来回的抚弄，不时的伸进去轻轻抽动，直到指尖都沾满了汁液，他哈哈大笑，俯身下去咬她的唇，说，“这就受不了了，朕还没跟你来真的呢。”
璇漪踹了他一脚，狠狠的说，“你要做就快点做，不做就让我下来。”
“啧啧啧，我的小宝贝，你对我的态度怎么就不能稍微的温柔一点呢。”龙瑾炀拿出手指，双手抱着她的腰，然后一挺身，让自己没入了她的身体。璇漪沉吟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夹紧了他，这会儿，她早已身陷情.欲，双颊绯红，目光迷离，虽然睁大了美眸，估计眼里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告诉朕，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龙瑾炀问。他的脸色已经变了，不想先前那般戏谑，这时严肃的不像话。那动作之快，力道之大，弄得璇漪被痛和快感一并缠绕，只顾着娇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祁慕白到底有没有，像朕这样爱过你！”他攫住她的下巴，身下狠狠的抽动，像是惩罚一般。
璇漪有些受不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下突然就开始干涩起来，他力道越大抽动得越凶悍她就越干，越疼。她知道，这一次，她是彻底的惹恼了他。
“你轻点，我好疼。”第一次，她在他的身下这般的虚软，以往，不管他如何折磨她，她都是不会求饶的，可是这次，她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不管不顾的冲刺，没完没了的。这会儿，早已猩红了双目，“你知道疼吗，知道疼还在外面找男人！”
“我没有。”
“你说，祁慕白到底又没有动过你！”他再一次问。
“没有。”
“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朕的事。”
“没有没有没有！”璇漪被他折腾得就快要死了，身下像被撕裂了一般，她使劲的摇头，眼泪流了出来，几乎是声嘶力竭的。
龙瑾炀终于停了下来，他俯身下去，将她拉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擦去了她脸上挂着的两行泪，半晌，他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皇帝的妃子，不仅在外逗留这么长时间，还一直跟个男人在一起。你说说看，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朕的脸，往哪儿搁？”
璇漪吸了吸鼻子，冷冷一笑，“身份？呵，我能有什么身份，不过就只是你泄欲的工具罢了。”
“尚璇漪。”
“就算我是你的女人，难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就算我是你的女人，我就得一直禁锢在你身边哪儿都不能去？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难道，真的连一点自由都没有？”璇漪偏着头看着他。
龙瑾炀双手把着她瘦弱的肩头，“自古以来，做了皇帝的女人，就只能是这样。”
“可我不愿意这样，一点都不愿意。”璇漪冷冷的说。
“是不愿意没有自由，还是，不愿意跟朕在一起？”
璇漪望着他，良久，她说，“都不愿意。”
第十七章 没有黄昏的阁楼 6
字数：2166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龙瑾炀冷冷一笑，“所以呢，所以，你觉得祁慕白比较适合你？而且，他有些地方，确实又和秦淮越很相似？”
“龙瑾炀，你不要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璇漪推开他，将衣襟拢了拢，跳下了桌子。她一刻都不想再与他交流。
龙瑾炀反手抓住她，顿了顿，沉下了声音，“你老是跟我说，你跟他到底…”
“你要我说几次，我没有跟除了你和秦淮越之外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你就这么怀疑我，还是，你觉得我真就是这么一个放浪的女人，任谁都可以上？”璇漪怒视他。
龙瑾炀不语，放开她，转开了视线。
良久，璇漪平静下来，想了想，她说，“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一声不响就离开那么久，更不该，不顾你的面子在祁慕白那里住下。可是，我真的没有和他做过任何一件逾矩的事。因为，我对他，不是那种感情。”
闻言，龙瑾炀唇角一挑，问，“什么感情？”
璇漪瞪他。她知道他是故意问的，什么感情，他会不知道嘛。
被她一瞪，龙瑾炀倒是笑了。他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手指不老实的在她背上画着圈儿，暧昧的说着，“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璇漪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不敢抬起头来看他，她知道，这男人，今天不把她折磨死是不会罢休的。刚还在想，就被他打横了抱起来。他说，今天朕要好好儿的罚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那天下午，在穆河的那家小驿站里，他疯狂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他的强势他的霸道，她拒绝不了，她也不想拒绝。就这样，她任由他带领着自己翻过一浪又一浪的高.潮。到后来，她筋疲力尽的靠在他的胸口对他说，阿瑾，带我回宫，我想回去了。
龙瑾炀一滞。他问，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回去吗？她抱着他，说，我也不想回去，可是那里有她最重要的人。
他问她，是燕妃，还是他。璇漪呵呵的笑了几声，说，你猜呢。他双手卡在她的腰间，逼问，到底是谁。璇漪摇摇头，说就是不告诉你，后来他不耐烦了，又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跟她脸贴脸，说，你到底说不说，要是不说朕可就又来了啊。
璇漪被他压着，笑嘻嘻的又将双腿缠上他的腰，她倾过身去吻他，她说，我不怕你。于是，龙瑾炀坏坏的一笑，便重重的压了下去。屋子里，满室春光。
璇漪警告了龙瑾炀好多次，他总算才没有去找祁慕白的麻烦。红红和祁慕白在河提上，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停留了许久，然后慢慢的转身往回走。
夕阳西下，并肩走的两个人，原本还有些距离，走着走着，只见那男子靠近了那红衣女子，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那金黄色的余晖里，两个影子突然停下来，然后，重叠在了一起。
璇漪离宫三个月，再次回来，才从绿萼那里得知，燕妃娘娘怀了龙种。一时间，璇漪心里有些复杂，既开心，又有些失落，本来，她从穆河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回宫之后打算和皇上好好儿过下去，他想要孩子，那么她，就为她生一个。没想到，燕妃赶在了之前。
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璇漪也有，尤其是，别的女人有了自己男人的孩子，而且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比不上眼睛。龙瑾炀知道她在闹情绪，便起床点了灯，然后回到床上把她抱在怀里。
他问她，“怎么这么别扭，是不是因为燕儿怀孕了？”
璇漪咬着唇不说，半晌，才点点头。她说，“其实姐姐怀了孕，我很开心的，只不过…”
“只不过，你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是不是？”他笑着问。
璇漪“嗯”了一声，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龙瑾炀大笑，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说，“不要紧，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你跟朕的孩子，朕一样的喜欢。”
璇漪笑着看着他，弯弯的眼睛清澈极了。她伸手去捻了一缕他的发丝，缠在指上，然后放在唇边抿了抿，笑道，“那么，姐姐的孩子你喜欢不喜欢？”
“你这是在试探朕？”
“可不是吗。你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璇漪翻身坐在他身上。
龙瑾炀揽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他说，“喜欢，你和燕儿生的孩子，朕很喜欢。”
她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那你说，你是喜欢姐姐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璇儿，燕儿她生病了，你知道的…”龙瑾炀一声轻叹。闻言，璇漪点头，脸贴在他精壮的胸口，便什么都不再问了。
半晌，龙瑾炀抚着她的背，轻声的说，“你知道的，朕对燕儿，一直都是亏欠和责任多一些。朕对她好，是因为这宫里就她一人对朕用尽了真心，朕才会珍惜。而你，朕对你的感情，你还需要朕再说一次吗？”
璇漪静静的听他说完，不由自主的抱紧了他，她说，“我知道，我都知道。皇上，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我们不急，慢慢来，好不好？”
龙瑾炀点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咱们俩，能从先前那样对立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一步，朕当初是根本不敢奢望的。”
“对不起。”璇漪心下一软，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是我太固执，是我从来没有从你的角度去想问题。其实后来，我已经不怪你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他的死你要付上很大的责任，所以才一直不能接受你。”
“朕知道，朕心里很清楚。你也说过了，毕竟，你们夫妻一场。”龙瑾炀闭上了眼。
“皇上。”璇漪抬起头看他。她明白得很，他最计较的，就是她曾嫁过他。她是他那么心爱的女人，他又怎么能容忍，她夜夜夜夜的在他人身下承欢！
第十七章 没有黄昏的阁楼 7
字数：3239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皇上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一直都很计较，我嫁给过他？”她问。
龙瑾炀一怔，许久，他说，“朕不是计较，朕只是，只是觉得，你本就是朕的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若是你爱他，朕无话可说，可是你不爱，你让朕如何能够平静？”
璇漪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说的一字一句，心里潮汐翻涌，她多想告诉她，其实她不是他以前爱的那个尚璇漪，可是，她不敢说。她怕牵连相国府的人，她更怕，他不再爱她。
“皇上。”她轻声叫他。
“嗯？”他垂下眼看她，再一次宠溺的吻她的额。璇漪顿了顿，问，“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撒了谎，你会不会怪我？”
闻言，龙瑾炀一怔，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半晌，他浅笑，道，“你何止对朕撒一次谎呢？朕，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不会杀我的头？”她又问。
“不会。”
“不会为难相国府的人？”
“嗯，不会。”
“你怎么能这么爱我？”璇漪抱着他，脸埋在他的颈窝，脸上，是浅浅的甜甜的笑意。
龙瑾炀唇边泛着笑，心想，朕要是不爱你，不知道你和你们相国府的人，是死了多少次了。
六个月后，燕妃诞下了一个小公主。这是龙瑾炀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像是众星捧月一般，每个人都喜欢的不得了。
龙瑾炀为公主取名为语嫣，语笑嫣然，但愿她能像母亲一样美丽大方。燕妃很是开心，也很欣慰，总算是能在离开之前为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人留下这样一个孩子。只是，她的身体越发的不好，有时候，连呼吸，都感觉到那样的困难。
璇漪当语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燕妃身体不好，于是，语嫣断奶之后，她便跟皇上说，让她来照顾小公主。燕妃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了她。那日，她说，璇漪，以后，孩子就交给你了。璇漪眼里含着泪，咬着唇重重的点了头。
这天，璇漪正和皇上一起喂语嫣喝粥，绿萼进屋来说相国府有人来通传。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会是什么事。
“皇上，娘娘。”来人是相国府的管家。
龙瑾炀从位置上起来，问，“是相国有什么事吗？怎么这样急，不能等到明日早朝再说？”
“皇上，娘娘，相国犯病了，这一次很严重，估计，是熬不过今晚了。”
“你说什么？”璇漪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将孩子拿给绿萼抱着。
“娘娘，相国不行了，让您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璇漪心跳得很快，一时间六神无主的，不停的揪着衣服。龙瑾炀拍拍她的背，说，“去吧，朕叫人备车去。”
“皇上，我爹不会死的，对不对？”
“璇儿，没事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快去看看他吧。”
龙瑾炀给刘裕说让人准备一辆马车，然后拉着璇漪出了门，送她上了车，直到马车离去，他才转身回去。
璇漪到了相国府，速速的下了马车，还来不及等人搀扶，便跑去了尚楚瑜的房间。
孟晴文坐在尚楚瑜的床边，不住的掉眼泪，嘴里喊着老爷，手跟他紧握在一起。
璇漪过去，叫了一声爹，然后蹲在床前望着他。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要哭出来。
孟晴文擦了擦眼泪，笑着说，“老爷，你的女儿来了，你好好的跟她说说话吧。”说着便直起身，然后拉起璇漪，让她坐在床上。
璇漪跟她点了个头，没有再说些什么，坐在了尚楚瑜的面前。她小声的喊他，“爹。”
尚楚瑜已是弥留之际，他缓缓的睁了睁眼皮，看见璇漪，然后颤抖着手伸过来。璇漪拉着他的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渍，她俯下身去贴在他的唇边，“爹，您要说什么？”
尚楚瑜干裂的唇微微张着，过了许久，才说，“馨儿，爹，对不起你。”这句话，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璇漪哭着摇头，“不，爹，您没有错，我没有怪你。”
“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你就不会…这样不开心…爹知道，你在宫里…你和皇上在一起，你一点…一点都不快乐…”
“不是。爹，您放心吧，皇上待我很好，我在宫里也会活得好好儿的，你不要再担心了。”璇漪握紧了父亲的手，涕泗俱下。
“可是…如果他知道…知道你不是璇儿…你是馨儿…这是欺君之罪…”
“爹，皇上不会杀我的，他很爱我，他一定会保我安慰，所以，您就不要在想这些。”
闻言，尚楚瑜放心的闭了下眼睛，然后又睁开。他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他说，“只要你能平安，爹就能安心的走了。爹这个病…已经拖了好几年了，能拖到现在…已经…已经是奇迹了…”
“爹，不会的，您不会死的。”
“璇儿，答应爹…要好好的活着…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已经要好好的活下去。”
璇漪双肩轻轻的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孟晴文在一旁捂着脸，背过了身去。
先前尚楚瑜跟她说了很多次，说璇儿已经没有了母亲，是他害了她，也害了沁嫣，是相国府的人欠了她们母女两个。这些年，孟晴文早已淡然了许多，吃斋念佛，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的身上早已见不到当年那跋扈的影子。
璇漪握着父亲的手，哽咽着，说，“爹，女儿答应你，一定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闻言，尚楚瑜总算是放心的轻点了下头，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那天之后，璇漪便一直住在相国府，直到尚楚瑜走了，她才回宫去。
一连好多天，璇漪都未露过笑颜。燕妃看着心里也觉得难过，可是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人能帮到她。
“妹妹，尚相国已经走了，你再难过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这样，你父亲走也走得安心。”燕妃安慰道。
璇漪点点头，笑着说，“姐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过几天便好了。”说着，她要伸手去拿茶壶给燕妃倒茶，突然觉得反胃，打了个干呕。
燕妃是过来人，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她皱着眉，问，“璇漪，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最近几天老是觉得恶心想吐，明明睡得很早，可就是爱犯困。”璇漪倚在椅子上轻叹口气，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犯困…”燕妃眯了下眼，突然，她抿嘴笑，“犯困好啊。”
“嗯？”璇漪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啊？”
燕妃挑了挑眉毛，“我暂时不告诉你，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璇漪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燕妃则笑而不语，一个劲儿的摇头。璇漪耸耸鼻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转头让绿萼将语嫣抱过来。
语嫣已经半岁了，眉眼已经越发的分明。她有皇上的眼睛和鼻子，有燕妃的嘴唇，拼凑起来，真真的是一个娇俏的可人儿，若是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璇漪这样想。
“姐姐，你看她长得多像皇上。”璇漪一边逗着语嫣，一边笑着跟燕妃说话。
燕妃轻轻点头，伸手过去用指腹点了一下小语嫣的脸，不知为何，看着语嫣，她越发的觉得感伤。
“幸好，幸好我给皇上留下一个语嫣，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是为了什么。”燕妃笑道。
璇漪鼻子有些酸，她看着燕妃，“姐姐，我答应过你，不管你是否能等到语嫣长大，我都把她视如己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璇漪，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实在是舍不得语嫣，你看，她才多大呢…”说着，燕妃终究是忍不住潸然涕下。
璇漪知道她舍不得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也舍不得皇上，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她早就对皇上说过，若是可以，她愿意将自己的寿命分给她一些。可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到呢。
“姐姐，等语嫣长大了，我会告诉她，她的娘亲是一个很美很善良的女人，我要她跟你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要她跟你一样，做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璇漪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痕，吸了吸气，接着说，“我也要告诉她，要好好的孝顺父皇，因为你的母亲，很爱父皇。”
“璇漪…”燕妃泣不成声，她拉着璇漪的手，“谢谢你，你对我的恩情，这辈子我报不了，下辈子我们再遇见，然后，我再慢慢的报答你。”
“姐姐，你何必说这些呢，你我，早就已经不分彼此了。”璇漪哭着，紧紧的扣着燕妃的手。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此刻，也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
结章 心城
字数：5673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那晚，璇漪回到暮云居，一时间心里异常的复杂，她是有多想留住那场生命，可是她无能为力。有时候，她一想起燕妃将不久于人世，她就会非常的害怕，见过了身边人一个个离去，她再也不想看见这样的生离死别。
龙瑾炀过来留宿，她没有心情伺候他。当夜，他喝了酒，也不知道是撞邪了还是怎么回事，扭着她胡闹。
璇漪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由着他把她抱上床。喝了酒的男人兴致好像特别高，一次次反复的要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他的力道很大，就像是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狠狠的要她，直到璇漪受不住要昏厥过去，他的酒才醒了一些。
她看着他的眼睛，从那墨黑的眸子里，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这是要有多爱，才会有这样的倒影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她像是魔怔了一般，抱着正在动作的那男人的腰，她说，“龙瑾炀，其实我不是你爱的女人。”
男人一怔，蓦地停下了动作，他愣愣的问，“什么？”
“我说，我不是尚璇漪。你的璇漪，她早在四五年前就死了。我是尚楚瑜的另一个女儿，我是，尚竹馨。”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流出来，浸湿了枕头。
她以为，他会立马跳下床去，她以为，她会立刻要人进屋来将她绑入监牢，她以为，他会为此要了她的性命。可是没有。
只听他淡淡的一声笑，接着，他说，“朕，早就知道了。”说完，又继续身下的动作。
璇漪猛的睁开眼，“你说什么？”
龙瑾炀吻她的唇，他说，“其实朕早就知道了，就在你和秦淮越新婚头一天，你和朕亲热的时候朕就知道了。”
“可是…”
“可是你把染了血的床单带走了的，是不是？”龙瑾炀笑着说。
璇漪咬着唇看着他，一语不发。龙瑾炀哈哈大笑，“要不要朕告诉你，朕是怎么知道的？”
璇漪眨了眨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瑾炀俯下身去，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因为，你很紧，紧得，差点让朕死在你手里，你说，一个与我曾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她会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她问。
他直起了身，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肩上，唇角一勾，“想知道？”
璇漪点头。他坏坏的一笑，猛的再次进入她，一边动作一边说，“因为，不管你是谁，朕都好像不想放开你。朕，想要你。”
“可我不是她，我是尚竹馨。”璇漪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说，“不管你是谁，朕都要你。”说话间，力道更加的猛烈。只听见璇漪喊了一声“好疼”，接着就晕了过去。他霎时有些慌了神，往身下一看，鲜红的血液正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第二天，璇漪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像是虚脱了一般，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她不知道为什么，身边坐了这么多人。
太后，皇上，燕妃，她们全都在。
“姐姐，你们守着我做什么？”她虚弱的问。
燕妃正好说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赶紧用帕子捂住嘴。良久，她说，“璇漪，你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璇漪皱着眉，看了看燕妃，又看看太后，最后，目光停在龙瑾炀的身上。只见他皱紧了眉头，而眼里，像是有些愧疚的神色。
她转回头，问燕妃，“姐姐，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燕妃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道，“璇漪，你怀孕了…”她顿了顿，璇漪睁大了眼，“真的？”眼里有些许兴奋，说着便要坐起来。
龙瑾炀过来按着她不要她起来。他咬着唇，良久，他说，“可惜，孩子已经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一听他的话璇漪就很激动，不由分说就从床上坐起来，任谁也按不住。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璇漪红着眼看着大家，最后抓着龙瑾炀的领子，大声的说，“你们逗我玩儿的是不是？孩子好好儿的对不对？龙瑾炀我的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是不是…前几天我就觉得有问题，原来是怀孕了…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一样，我是不是可以做母亲了？”她笑着望着燕妃，满脸的泪。
燕妃张着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她抬头望着龙瑾炀，“皇上…”
龙瑾炀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起来。燕妃站起身，他吩咐，“你先送母后回去，我在这里就行。”
没多久，屋子里的人都走完了，就只剩下璇漪和龙瑾炀。
她望着他，唇角带着笑意。她说，“你满意了吗，现在，我的孩子没有了，你满意了是吗？”
“璇儿…”
“你不要叫我！”璇漪疯了一般吼道，她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恨恨的说，“龙瑾炀，你就是恨我，你就是恨我明明不是尚璇漪还要嫁给秦淮越是不是！你就是不让我好过是不是！我的孩子没有了，你赔给我你赔给我！”说到激动处，她一个巴掌挥到龙瑾炀的脸上。
他是皇帝，从来从来都未曾有过人这般对待过他，心里再有歉疚，也难以容忍。于是，他猩红着双眼，一下将璇漪推倒在床，“你信不信，朕立刻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最好！”璇漪大笑着说，“反正我的孩子没有了，爹也死了，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的，还不如死了的好，省得留在你身边受尽你的折磨！”
“你口口声声说朕折磨你，朕今天就真的折磨你一次看看！”说着，他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璇漪笑道，“龙瑾炀，在我孩子死了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你折磨的，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被她这么一说，龙瑾炀心里难受到了极致，他终究是放开了她，缓缓的喘着气，半晌，他幽幽的说，“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多了。”这会儿，他是真的内疚，他已然放下了皇帝的身份在跟她说话。
他将她揽进怀里，小声的说，“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下一次，我跟你保证，再也不会这样。”
璇漪躺在那里，冷冷的笑，眼角不停的有眼泪流出来，只听她喃喃的念着，“都没有了，都死了，所有人，都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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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妃是在第二年的春天离开的。那天，桃花纷飞，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也像是，祭奠一个薄命红颜的离去。
璇漪站在院子里，手里牵着一岁大的刚刚学会走路的语嫣，她笑着对她说，孩子，你知道吗，这些花瓣就是你的母亲，她呀，其实没有走，她就在我们的身边，永远都在。
龙瑾炀站在她们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后，本是要走过去，见她这副伤感的样子，也不忍过去打扰她。
刘裕叫他一声，他打了手势，说，走吧。然后，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走在了刘裕的前边。刘裕看了一眼璇漪，转身跟在皇上的身后，心里不住的叹气。
燕妃走了没有多久，璇漪又怀孕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龙瑾炀变得越发的暴虐。
她养的宠物，白天还是兔子晚上变成了一滩血和几缕兔毛。
她喜欢穿绿色的衣裙，从此，宫里有人跟她穿一样的颜色，便立马被他下令杀无赦。
外国大使来访，她到轩鸾殿献舞，大使看得津津有味，第二天便传出大使回国的时候瞎了眼睛。
他说他爱她，可是，她却觉得这样的爱似乎太过沉重。
她油然记得燕妃临走之前跟她说过的那番话，燕妃说，若是可以，希望未来的年月，她不要像她那样，只为了一个男人而活。
那日，她望着在她怀里睡着了的语嫣，伸手摸了摸已经有些凸起的小腹，忽然间，她笑了。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对语嫣说，嫣儿，你说，娘亲带着你走，好不好？
龙瑾炀在轩鸾殿看了一夜的书，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小憩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是临近中午。
御膳房是早已就为他准备好了饭菜，他想着好几日没有见到语嫣了，便说去暮云居用午膳。于是，御厨又原封不动的将饭菜送去了暮云居。
可是这个时候，暮云居哪里还有璇漪的影子。
龙瑾炀一如既往的没有通传就径直走进了屋，见绿萼在屋里打扫，便问，“你家主子呢？”他心想，准是喂了孩子吃完午饭哄着睡觉去了。
没想到，绿萼放下手里的扫帚，看着他，半晌才说，“皇上，娘娘她，带着小公主走了。”
带着小公主走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龙瑾炀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铁青着脸，又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绿萼早就是已经做好了杀头的准备的，她沉了沉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她说，“皇上，璇妃娘娘已经带着小公主出宫去了。”
龙瑾炀抹了下鼻子，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娘娘说，再也不回来了。她给皇上您留了封信。”说着，绿萼进了屋。一会儿，便拿出了那封装好了的书信。
信上说，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她答应过燕妃，要照顾好语嫣，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所以，也把她带走了。她知道皇上会怪罪她，可是受人之托，她无法丢下小语嫣。
龙瑾炀连信的内容都没有看完就将信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瞬间就爆发了。
他转身，叫了刘裕和李肃，说立时三刻，全城搜索，掘地三尺也要将尚璇漪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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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这一年的秋天，又是落叶纷飞的季节，那银杏树叶像是一片片随风飞舞的蝴蝶。璇漪牵着语嫣，看这美丽到极致的景色。
她伸手摸着肚子，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突然，她低下头看着语嫣，问她，“嫣儿，你会不会怪娘亲带你离开你爹？”
语嫣只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那能听得懂她说的话呢。她只知道娘亲现在不开心，依依呀呀的拉着璇漪不知道说些什么。
璇漪笑了，她说，“嫣儿，其实娘亲不该带你走的，是不是？”
离开的这几个月时间里，每当午夜梦回，她总会梦见那个高大的有着神邸一般面容的男子，那个男人，他落寞的站在那宫里的窗前，一个人看着日出日落。她又怎么不想去陪伴与他呢？
当时，她就这么走了，留下了那简短的只言片语，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他收到那封信时候的盛怒的样子的。
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他的感情总是让她觉得很沉重，但是没有了，却又觉得整颗心都空了。她想，她是该回去了。
昨日从集市回来，听人们说，皇上一个月前一病不起，所有的御医都去看过了，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只知道，找这么下去，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这种病，就是心病。曾几何时，她也有过。
正想着，小院儿的门被人推开，她抬眸一看，是七爷来了。他手里拿着她最爱吃的糕点，一脸的淡然微笑，还冲着小语嫣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他走到璇漪身边，将手里的吃的放在石桌上，然后，他伸手捻开璇漪额上的发丝。他说，“嫂子，外面风大，怎么又在这儿站着？”
璇漪笑着摇了摇头，说，“一天到晚在屋里躺着，跟个病人似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龙瑾柯点头，然后弯腰抱起语嫣，他逗了逗小孩子，然后严肃了表情。他看着她，说，“有个人，是真的生病了。”
璇漪垂下眼睑，唇角勾起一抹笑，“我知道。”
“知道？”龙瑾柯笑，“那，还等着做什么？”
璇漪就只是笑，一句话都不说。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龙瑾柯说，“他明知道你在这里，却一直没有来打扰你，这就说明，他是完全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段日子他累了病了，你就真是不愿意去看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她笑问。龙瑾柯眯了下眼，“你是说…”
璇漪转身进了屋，边走边说，“我只是在想，回去见他，该穿一件儿什么衣裳呢？”
闻言，龙瑾柯笑了，紧紧的跟在她身后，“那粉绿色的纱裙，他最喜欢了。每次你一穿那衣裳，他的眼睛都放光。”
璇漪停住脚步，皱着眉，回过头来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这个…”龙瑾柯一时语塞。是啊，他怎么会知道呢。
“七爷，只怕是，你胡乱诌的。”
“呃…”
“嗯？”
“好吧，老实跟你说。小f说，那时候皇上在相国府看你跳舞，你就是穿的粉绿色纱裙。她说，皇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似的。”龙瑾柯说着便哈哈的笑开了。
璇漪愣愣的站在那里，心想，只怕是那时候，他就有感觉，意识到了我再不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那么，他对我的感情，他爱的人，由始至终都是我。原来，我从来都不曾是谁的替代品、复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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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瑾炀半躺在床榻上，半眯着眼望着上方，眼神空空洞洞，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他转了下眼，视线落在前方。
他记得，很久以前，她总是站在那里，离得他远远的，不愿意靠近他，还指名带姓的说，龙瑾炀，这辈子我都跟你势不两立。
那人儿，瘦瘦小小的，可怎么说话的声音就这么大呢，他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吵架，他的耳膜都像是要被她震破了似的。
想着，他便笑了。
他轻叹口气，正要转回视线，突然，瞳仁里印出那抹绿色的小小影子。
他又看错了。
最近总是魔怔，总是觉得她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喊着他的名字，不给一点面子的冲他大声嚷嚷，可是，每次，再一眨眼，眼前便还是先前的景象。
“龙瑾炀。”有人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