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龙瑾炀笑起来，他摸了摸璇漪的脑袋，很宠溺的动作。他说，“这段日子不是听你的话吗，朕，一有时间就去那里，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言，璇漪沉默，咬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朕倒是有些后悔，明明那时候其实就有些在乎她的，偏偏不肯让她怀有龙种，现在想要，却天不能如人愿。”
“这是你的报应！”璇漪口没遮拦的说。她才不怕他龙颜大怒，从来从来，她都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龙瑾炀捏她的鼻子，唇角带着笑意，“你知不知道，就你这句话，朕要你死十次，也不足为过。”
“好啊，那你就下令杀了我，游街，然后斩首示众。”
璇漪在他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龙瑾炀疼得“嘶”一声，朝着她的唇更重的咬过去。
她推他，拳打脚踢的，说你是不是男人，跟女人一般计较。他就坏坏的笑，说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她没好气的，说她不知道。龙瑾炀哈哈大笑，说要不你再感受一次？说着，就又揽过她的腰，把她身子饭了一转，让她的屁股对着自己的腰腹。璇漪说你到底要不要我活了，一个晚上折腾这么多次就不累吗。龙瑾炀很不要脸的说，跟你在一起，还真不累。说着，便从身后进入了她。璇漪低吟一声，咬牙切齿的骂他是畜生，他只当没听到，惩罚一般狠狠的在她身体里冲撞。
到后来，璇漪说你够了，我的腰都快断掉了，他才停下来，趴在她的肩上问她，现在你说，朕是不是男人？
璇漪觉得好笑，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就这样大动干戈的折腾她。
她笑而不语，龙瑾炀扳过她的脸定定的望着她。
他说，其实，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他的第一个孩子，是她为他生的。璇漪大眼睛眨了一下，没有吭声。只听他叹了口气，又说，不过现在，我倒是希望燕儿能为朕留下个一男半女的，也好证明，他曾在朕的生命里出现过。
璇漪心下一片柔软，不由自主的将他揽在怀里。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拥抱他，像是，在安慰一个失去了重要东西的孩子。
第十六章 似是故人来 8
字数：3222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穆河。烟雨楼。
祁慕白喝着上等的女儿红，桌前是好几个骚首弄姿的舞妓在跳舞，左边坐着一个风情万千的女子，右边，也还抱着一个。
左右拥抱，说的就是这样而已。
只见他微微的红了脸颊，显然已是喝得有些高了。他笑着，抿一口酒看看那些舞女，又扭头跟身边的女人调笑，那样子，放浪轻浮至极。
“祈大人，今日可要在烟雨楼过夜？”他怀里娇俏的女人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能滴出水来一般。
祁慕白勾了下唇，一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他勾起那女子的下巴，笑道，“翠儿可想我留下？”
“想，当然想。翠儿可是巴不得大人天天都留下来呢。”叫翠儿的女人笑颜如花的，干脆，全副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
祁慕白爽朗大笑，端起酒拿到她面前，说，“若是姑娘你把这壶酒都喝光了，那我今晚就不走了。”
“大人，那么大一壶酒，要是翠儿都喝光了，不醉才怪。要是醉了，那大人您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翠儿撅着嘴巴，像是在撒娇。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女子开口了，她说，“翠儿，难得大人今儿个高兴，让你喝就喝嘛，以你的酒量不是那么容易醉倒的。”
“嗯。听见没有，芊芊都这么说，翠儿，还不快喝？”说着，祁慕白长臂一伸，将那壶酒拿到了面前。
无奈，翠儿只得喝完祁慕白手里那杯酒，然后再给自己满上。那壶酒眼见就见了底，秦淮越的唇角越发的上扬。
在穆河，人人都当他是权贵，人人都想巴结于他，包括男人女人。男的，为了官运亨通。女的，也就想嫁于这样一个男人，那该是多少人所向往的事？
可他的心里始终被一些人一些事所牵绊着。自从见过了那个女人，心房里，便再也平静不了。
奈何，他是皇上的女人，奈何，她说她对他，没有情。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掐死她，在她的面前，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几乎全都没有了，几乎，都被踩成了脚底泥。她是什么样一个女人啊，那么直接的，就将他拒绝了，那么直接的，就对他说，她对他毫无半点情。
于是他沉沦了。
什么愿意与她君子之交，全都是狗屁，他是那样想得到他，是那样，想与她长相厮守。这辈子，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当他看到她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陷落了。
到现在，他也深知自己还深陷了那个漩涡里出不来，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他一次又一次的喝酒买醉，累了醉倒温柔乡，这里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他就不信，除了她他真的谁都不能要。他叫了很多女人在身边，跟她们上床，跟她们做那些很亲密的事情…
可是，每一次，不管他是将谁压在身下，他喊的，也就只有那一个名字。他把她们当做是她，可是，当他清醒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这世界上再也没有那样的一张脸了。那张脸，她明明是在对着他笑，可是离得那么远那么远，他从来也都，未曾触及得到。
夜里，他在翠儿的房里过夜。他一次次的在她身上无尽的索取，不停的发泄，双目猩红的望着她，一遍遍的喊着璇漪的名字，疯了一般在她身上驰骋，像是一匹永远都不觉得累的马儿。
翠儿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被那痛和快感一并折磨着，他不放过她，她也不想放开他。
她知道他把她当做了替代品，可是没有关系，能跟这样的男人云雨一番，就算他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她也是愿意的。
他的力道很大，双手握着她的纤腰使劲的冲撞，像是要把她彻底的毁灭，那恶狠狠的样子，带着一股凶狠劲儿，有些面目狰狞，可是，他光裸的身子却是那样的迷人，那就结的肌肉，那漂亮的锁骨，加上那低低的沉沉的喘息，在任何女人看来都是性感极了。
他问翠儿，如果给你一次选择，你会选择嫁给当今天子还是嫁给我。
翠儿趴在他的胸口，想了好久，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她说，愿意嫁给将军。
他愣了一愣，手放在她的背上，问她为什么。翠儿笑了笑，摇头，说嫁给皇上有什么好的，我知道，皇上文武双全又长得很英俊，而且那样的身份任何女人都向往，可是我就是不喜欢。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是那样的透明。
翠儿又说，其实很多女人想进宫去给皇上做妃子，无非就想做皇后，亦或是母凭子贵享荣华富贵。可这些，在我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其实，女人嫁给谁不是嫁呢，最重要的是嫁的那个男人是否对她好。
闻言，祁慕白哈哈大笑，说翠儿你还挺通透的。翠儿笑着说，倒不是我通透，只是，我就想那些宫里的女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也不过是为了皇上能宠爱自己，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无数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而且今日见了一面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何时了，这样的生活，她们就不觉得累吗？
祁慕白轻叹口气，道，每个人生活的方式和追求都不一样。他又看着小翠，问她，那你说说，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生活？
小翠点点头，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哪天有个金主能把我赎走，然后安安分分的做个正常的女人。
她还说她会做甜点，等到有人花钱把她赎走了，她一定要开一间卖糕点的店铺。
祁慕白抱着她，说你其实就是个很正常的女人。半晌，抱着她，说，我来把你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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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璇漪去翠屏宫看望燕妃，外面正是风和日丽，她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拉出来一起赏荷花。
莲池里，几个月前才露的尖尖角，此时已经开繁成了一朵朵绚丽的花朵，映在碧波荡漾的湖中央，是漂亮极了。
“姐姐喜欢莲花吗？”璇漪问。
燕妃笑着点点头，“喜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这等高雅的情操，实在似乎难能可贵的。”
“那姐姐要是喜欢，待会儿让人下去摘一朵上来？”
“不要了，摘了多浪费，让它在塘里能活得久一点…”突然，燕妃情绪就低落下来，“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呢…”
见她这个样子，璇漪握了握她的手，“姐姐…”
燕妃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没事，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要担心，我什么都没有多想，活一天算一天，每一天都会开开心心的。”
“嗯。”璇漪笑着应了一声。这时，看见对面有一群宫女太监过来了，再一看，原来是太后出来晒太阳。
燕妃说，走，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远远的就看见她们俩了，微笑着站在那里，等她们过去。两人去给太后请了安，便跟她一起去了小亭子坐着，一边吃点心一边聊琐事。
“燕儿，近来身体可好？”太后问。
燕妃点头，说“谢谢母后关心，臣妾身体并无大碍。”
太后慈爱的望着她，脸上都是宠溺的笑，“无大碍就好，改日等我得了空闲，去西山拜拜佛，也替你祈祷一番。”
“母后真是有心了，那改日，臣妾陪您过去。”燕妃说。
太后摆了摆手，说，“你还是在宫里歇着吧，尽量少出去走动，养好身子是关键。”
“好，听母后的。”燕妃笑着说。
璇漪在一旁吃着水果，一时半会儿没有插嘴，不免就有些走神。待太后叫她的时候，也没有立马的反应过来，于是，太后声音便大了些，又叫她的名字。
“啊？母后，什么事？”她拿帕子擦了擦手，问。
太后无奈的叹口气，“就这么会儿的时间你也都在神游，还真是不把我当回事。”
璇漪不好意思得很，呵呵的笑了两声，说“臣妾没有。”
“还没有呢，我都叫了你好几声。”太后没好气的抡了她一眼。璇漪吐了吐舌头。
“璇儿。”
“嗯，母后您说，臣妾听着呢。”
太后看着她，想了半天，这才说，“你和皇上，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龙种啊？”
闻言，璇漪脸一红，将头埋了下去。燕妃在一旁看着她，饶有兴致的样子，看她要怎么说。
“头抬起来，看着我。”太后皱起了眉，“这事儿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璇漪只好抬头看着她。
“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太后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说，“皇上一年到头就去你和燕儿那两处得多，燕儿现在身体不好，让她怀孕困难比较大，你健健康康的，太医也说你身体好得很…可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到现在了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皇上没在你肚子里留种！”
第十六章 似是故人来 9
字数：4232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燕妃正喝着茶，要不是强忍着咽了下去，真要忍不住笑喷出来了。主要是太后那样子，太激动太滑稽太好笑了。
这话，说得多露骨啊，璇漪不好意思极了，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的，“那个…那个…”她又把头垂下去了。实在是难为情，这话，还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的？而且，还是在长辈面前。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怀不上？该不会你又在吃那该死的药吧？”太后拧起了眉。
璇漪一听，赶紧的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是不是，母后，臣妾没有。”
“母后，您也别太着急，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其实璇漪，她也很喜欢小孩子，她也很想给皇上给一个――是吧璇漪？”燕妃帮她打圆场，望着她微微的笑着，样子恬静安然，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璇漪点了下头，也冲着她笑。
太后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
璇漪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有些失望的。不由得，她也在心里暗暗的叹息。
是，曾经一度她一点都不想给他生孩子，一点都不想。因为，若是真有了孩子，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是牵连在一起了，若是日后想要离开他，也是离不开的。因为她也喜欢孩子，要是某一天要走了，一定是割舍不下，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费心尽力生下的，是自己身上一块肉，她怎能放得下？
所以，她不愿意，一点都不愿意。
可是到了后来，偶然见得龙瑾炀一说起三哥的孩子，或是说起小f的孩子，那眼睛里的光芒闪闪的，他是那样毫不避忌的说出他想要她生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几乎就没有变过一句说辞。她想，他是真的很向往做父亲了。
这段日子一来，他对她是极好的，大事小事，只要不是要求得太过分，她就依着她。她心里也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不用怀疑，更不用揣测，是的，他爱她，从他的神情举止以及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证明他爱她的那颗心，是真的。
过去的一切恩怨，一切仇恨，都无法让她再抗拒他。虽然有时候她都在想，明明是那么可恶的一个男人，可为什么，她对他就是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想不出来，找不到原因，因为她知道，她也爱他。虽然，从未在他面前承认过。
孩子。孩子是一定要生的，可不是现在。
她心里自有自己的计较。她想过了，她和他之间来日方长，虽说想要孩子，但不急于一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燕妃开心的活着过每一天。她想把第一个的机会让给她，因为她心里一直都觉得，龙瑾炀是欠她一个孩子的，他自己也说过，若是那次他不那样决绝，不让她喝下那碗药，说不定早就已经有了个小皇子或者小公主，而燕妃，也不会抑郁成疾。他心里是有愧疚的，他把燕妃的病，当做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所以，她想着，既然燕妃那么想拥有一个和皇上的孩子，那么她便应该成全她。毕竟她是那么爱他，也那么，爱她。她对她，就像是亲人，在这深宫内院，若是没有她，她一个人平日里有了心事也不知道该跟谁说，有了麻烦也不知该找谁帮忙。她本是那样好的一个女子，长得那么美，性格又好，又善良又随和可亲，可是老天爷就是这样的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
璇漪想过了，假如她真的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在生前留下一个孩子，那么往后，她一定要将这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好好儿对待。她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告诉他或者她，说她他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要永远的把她记在心里。
翌日，璇漪在屋内刺绣，正想着这块手绢要是送给昭然公主她一定会很喜欢，想着，也就笑了，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这时候，绿萼神秘兮兮的笑着走过来，她说，主子你猜，有谁来看你了？
璇漪眉心一皱，说，不是皇上就是燕妃娘娘，要不就是昭然公主和太后。
除了这几个人，她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回来看她的。
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一激动，她问，是不是小f和七爷又进宫来了？
绿萼摇了摇头，眼见主子不耐烦了，这才说，是相国大人。
“爹？”璇漪一兴奋，赶紧的扔下手里的活儿就往门外去。可不是吗，尚楚瑜就站在门口，笑盈盈的望着从里面出来的女儿。
“爹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女儿好让下人准备些吃的啊。”璇漪走上去挽着父亲的手，拉着他进屋。
尚楚瑜在屋里坐下，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跟女儿说话。
“璇儿，这里倒是布置得仅仅有条的，你住着可习惯？”尚楚瑜问。
璇漪笑着点头，“不习惯也得习惯啊，好歹，也住进来一年多了。”
“呵，听你这口气，倒像是很不愿意？”
“没有，爹，您别想太多了。”璇漪说。她吩咐绿萼泡了一壶好茶，滤过了第一泡茶，然后给父亲倒了一杯。
“爹，您还没有告诉我，今天怎么会来看我呢。”璇漪把茶杯轻轻的放在父亲的面前。
尚楚瑜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放下杯子，笑道，“今天上完早朝，我正打算离开，没想到刘公公过来跟我说，说是皇上说咱们父女两个也好久没有见面了，今日便让我来看看你。皇上还说，若是以后我要是想你了，也可以直接过来看你。”
闻言，璇漪浅笑着说，“没想到他还挺善解人意的。”
尚楚瑜笑，“是啊，其实皇上，也不像平日里那般的高高在上，至少他对你，对咱们家，可是一直都相当照顾的。”
璇漪点点头，又给父亲斟茶，转而说起了别的。
“爹，身体好些了吗？前段日子我听说你生病了，严重不严重？”璇漪问。
尚楚瑜摆了摆手，道，“就只是感染了一点风寒，不碍事的，现在已经好了，你看，爹也不过才五十几岁，正值壮年，身体好得很。”
一听他说这话璇漪就笑了，那样子，像是在炫耀自己还年轻一样。
璇漪说，“我就听人说，说夫人经常都跟您吵架，所以有些担心。爹，她真的是越来越过分吗？”
一说起孟晴文，尚楚瑜就无奈的摇头，“有什么办法，好歹也都是夫妻一场，再怎么过分，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可是我就见不得爹爹您这么累，白天要忙公务，回去还要受她的气…”璇漪有些愤愤不平。
尚楚瑜叹了口气，抿了口茶，“这要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她，他恨我怨我，我也能理解。”
“爹，她凭什么怨你啊？二哥的死，根本就跟您没有关系的。那天我还跟小f在说，这本就是他自己造的孽，就算苟活于世上，也不见得会过的有多好，死了，说不定还是个解脱。”
“可是，你二哥他，毕竟还这么年轻啊…”尚楚瑜一说起尚修煜，就忍不住心里发酸，“你不知道，那天，他就那么在我的面前，就那样冲过去栽在了那把刀上。那样子，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前一秒钟他还跟我忏悔，他还跟我说，你娘她心里爱的人只有我，我以为他看开了，以为他总算是有了觉悟，没想到，他回以那样一种方式来结束自己。其实说起来，他又有多大的错呢，喜欢一个人又得不到的心情，我们大概都理解不到，自然不能感同身受。你二哥他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平时娇生惯养自大惯了，外面喜欢他的女人无数，可是他自己看上的这个却独独不要他，有时候，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也觉得他挺难的。要说他的错，就是太冲动太不为他人考虑，要不是他的莽撞，你娘也就不会死，他自己也不会…自作孽，不可活。”说完，他有长长的叹气。
璇漪拍了拍父亲的手，安慰他，“爹，您别难过了。”
“璇儿你不知道，你二哥，他极其聪明的。以前我都在想，修煜和毕庭两个都是我的孩子，可为什么我就是莫名的要偏爱修煜一些，明明，毕庭才是我们尚家的长子。后来我越来越知道原因，那是因为你二哥他的确是聪明又多才，走哪儿都能让人看到他的光芒，哪怕是把他扔进人群里，也总会一眼就发现他，因为，他身上的锋芒太闪耀了。这孩子，从小就调皮，可是也招人疼，街坊邻居看着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后来慢慢地长大，越发的有了男子气概，有时候我都感慨，长成这样子，俊俏又不失英气，文武双全的，也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可惜啊，终究他是爱错了人，走错了路。”
听着尚修煜的过去，其实璇漪挺难过的。虽说她心里一直都不能原谅他，可好歹他当初还在的时候，真的是很疼爱她。那时候，尚修煜和尚毕庭二兄弟，简直就把自家妹妹当成了宝贝，含在口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碎了，真真的是很爱她啊。只可以，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想着，就莫名的心酸。
“璇儿，爹知道，知道因为你娘的死你不能原谅他，可毕竟他也是你的哥哥，好歹，他也对你很好，现在他都去了，你能不能，原谅他？”尚楚瑜握着女儿的手，很诚恳地望着她。
“爹…”
“爹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可是，那毕竟都是一个死人了。”
“爹，其实我不是怪他。”璇漪放开爹爹的手，又给他斟了一杯茶，“我只是，觉得我娘亲死得很不值。若是生老病死，我可能也会难过，可那样的死法不会太冤枉。爹爹你知道的，娘很爱您，可是她死的时候也一定认为您觉得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她才会以死明志。爹，有时候我想起来，也觉得娘的死，很让我难过。所以，对于二哥，我又怎么会心怀坦荡呢？”
“哎，你说的这些，爹都明白。”尚楚瑜垂下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见他有些惆怅，璇漪微笑着，双手握着父亲的手，“不过，爹，女儿也要做一个内心干净的人，我答应您，我不怪二哥了，以前的那些事，我统统的都忘记。”
闻言，尚楚瑜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爹爹高兴，这些事情其实都不足挂齿，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爹您一个亲人了，所以，我不想看您不开心。爹，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您以后一定要常来女儿这里坐坐，家里的事情让您烦心，那女儿就都您开心，您说，好不好？”
“你呀，你就是爹的开心果。”尚楚瑜爽朗大笑，捏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璇漪见父亲如释重负一般的笑了，这才说，“哼，表面上还以为您是来看我的呢，其实啊，您就是来跟我说这番话，让我不要生二个的气，是不是？”
“哈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见女儿那孩子气的表情，尚楚瑜忍俊不禁。
璇漪皱了皱鼻子，说，“那可不是吗，我可聪明的呢，爹爹您的这些小心思，又怎么会瞒得了我的眼睛呢。”
“不过这次你可猜错了，爹爹，还真的是来看你的。只不过刚好想起了这些事，就顺便说说。你要知道，在爹的心里，在没有什么是比活着的人更加珍贵的了。”
闻言，璇漪笑着将脑袋靠在父亲的肩上，撒娇一般，“爹，女儿知道，女儿什么都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们要更加的珍惜现在，把他们错过的好时光，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一点点的替他们补回来。”
尚楚瑜浅笑着点点头，抚着女儿的发顶，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第十七章 没有月光的阁楼 1
字数：3295更新时间：2012-01-31 10:01
燕妃还在跟梅香念叨着不知皇上今晚是否要过来，就只听得外面有了脚步声，跟着便有人说皇上驾到。
她站起身，微笑着，踩着莲花步慢慢的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喊一声皇上，龙瑾炀便扶住了她。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龙瑾炀扶着燕妃进了屋，转身对身后的李肃说了几句，李肃便吩咐身后的人离去。
燕妃点头应声，“谢皇上关心，臣妾今日还比较好，早上起来喝了燕窝，中午也吃了饭，没有想要吐。”
龙瑾炀笑着“嗯”了一声，又说，“能吃东西那就好。以后，想吃什么就让梅香给厨房的人说，若是没有，就让人及时去买。”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窗户前，龙瑾炀先扶她坐下，然后自己才坐在另一边去。
燕妃望着窗外的落叶，轻声叹了口气，说“今年的秋天，来得早了些。”
龙瑾炀随着她的视线望出去，点点头，说，“是啊，朕还觉得夏天没有过完呢。”
“皇上。”
“嗯。”
龙瑾炀望着燕妃，只见她笑意嫣然的望着自己，然后握住了他的手，她说，“皇上，假如我有一天突然就死了，您，会不会难过？”
闻言，龙瑾炀心里一阵紧致，他反手握住她，说，“朕会难过，会舍不得。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坚强一点，在朕的身边留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