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儿臣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她没有资格给朕生孩子。就这么简单。”
他站在璇漪的正前方，那高高在上的姿势，那满是不屑的语气，生生的传入了她的耳朵。其实她知道他这么说无非也是在帮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其实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她嫁过人，她到他身边来的时候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做他最爱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为他生孩子呢？
“那你倒是说说，这宫里，谁才有那个资格呢？”太后问。显然的，她心里的愤怒已经从璇漪那儿转到了龙瑾炀身上。这皇上也太不像话了，这话也亏得他说得出口。难怪璇漪不想为他生孩子，他说话这么恶毒，这得多伤人心呐。
龙瑾炀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燕妃，然后对太后说，“母后，您瞧这后宫妃嫔这么多，蕙质兰心的大有人在，儿臣也不真是什么痴情的男子，又怎么会死在一个女人那里？”
8.
他转身望着身后的璇漪，缓缓的蹲下身去，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你说是不是，朕又怎么可能一辈子，只要你一个人。”璇漪怔怔的望着他，下巴被他掐得生疼，疼得眼里都憋出了泪，他还不放开她。
“以后你也别吃什么药了，朕，不会再碰你。”说完，他站起了身，回身看着太后，说，“母后，今日的事让您难过了。儿臣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好，所以您放心，儿臣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皇上，您能不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些？”太后眯了眯眼，说。
龙瑾炀沉了沉气，道，“母后，从今日开始，儿臣会时常去别的妃子那里走动走动。”
闻言，太后便笑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笑道，“这就对嘛，本来就该如此的。那么多妃子在宫中，皇上连一个名字都记不住，这说出去是多么大的笑话。”
“好了，母后，让这女人滚回去吧，看着心里烦得很。”龙瑾炀说。
太后看了看璇漪，皱了下眉，走过去扶起她，一边拍着她身上的尘埃一边说，“话也不能这么说。璇儿也是众妃嫔之一，纵使她有什么过错，改了就好。皇上，以后可千万别再说那些负气话。”
说完，她笑着对璇漪说，“璇儿，你就先回暮云居去吧，我还有话要跟皇上谈呢。”璇漪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是，母后”，然后便转身慢慢的离开了宁和宫。走的时候，她在龙瑾炀身后顿了顿，最终是没有回过一下头。
他说他再也不碰她，这是她所希望的。那么，希望他说到做到，哪怕以后那暮云居成了冷宫，她也希望他不要再靠近半步。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为什么，当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的心就像突然之间有了可缺口，有些东西在一点点往外涌，然后越来越少，最后，空了。
璇漪走后，燕妃没待多久也被太后放了回去。龙瑾炀单独一个人面对她，母子两人倒是把话扯开了说。
“皇上，刚才您说的那番话，可是一时之气？”太后问。
龙瑾炀笑了下，说，“母后，您也知道，她不愿意，无论我做到什么程度，她还是不愿意。”太后轻叹口气，点点头，“我也看得出来，璇儿这丫头有些钻牛角尖，她心里又恨，怨气很大，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呆在你身边，可能还需要很大的一段过程。皇上，若是您真的喜欢，那倒是可以慢慢来，只怕是，你等不了。”
“母后，您看见了，她那个样子，就算是宁愿死也不要留在朕的身边，您说，朕还能等到什么时候。”
太后想了想，突然问，“皇上，你告诉我，当初，你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会让她这么恨你？就凭你杀了秦淮越，她不该这么恨你的，毕竟，那秦淮越，本就该杀。”
龙瑾炀皱了眉，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了她，只说，“怎么不会，不就是因为朕杀了她丈夫吗。”想了想，又摆摆手，说，“母后您别问了，这些个事情伤脑筋得很，以后朕尽量不会找她就行了。她要恨，就让她恨，朕一点也不稀罕。”
太后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双唇，什么都没有再说。
第十四章 如果天使不快乐 9
字数：4174更新时间：2012-01-10 08:01
燕妃回到翠屏宫，讷讷的坐在屋里，想着今日在太后那里发生的一切，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对。
知道璇漪吃药的人，前前后后一共加起来也就那么几个，而且任谁都不可能把事情说出去的。
首先是何太医，就他给璇漪开药这件事就是犯了后宫的大忌，他又怎么可能那么笨的把这件事说出去给自己找麻烦？
然后是绿萼，虽说她跟在璇漪身边时间不长，可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出卖璇漪的，就凭她那知恩图报的个性，燕妃也深知不会是她说出去的。
皇上。这就更不可能了，他固然是时常折磨璇漪，但是心里却是护着她的，又怎么可能去告诉外面的人？
然后就是她自己。她从来都没有跟谁说过这件事，哪怕是梅香她也没有提过只言片语的。
那么，究竟是谁跑去太后那边嚼舌根的？真是太奇怪了，到底是漏掉了谁呢？
“娘娘，你在想什么呢？”梅香端了晚饭过来，见主子坐在一边儿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燕妃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饭桌前准备吃饭。可是一拿起筷子就想起璇漪跪在地上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想起皇上说的那些很让人伤心的话，莫名的，没有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走到了窗户边儿上。
梅香走过去，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娘娘，有心事？”
燕妃叹了口气，说，“也算不得什么心事，就是想起璇漪，觉得心疼。”
“哦。”一听说起璇妃，梅香心里也颇为难过。明明，之前是那么多女人羡慕那么多男人爱慕的一个女子，怎么移到了宫里，就给折磨成了那样。要她由衷的露出一个微笑，只怕是比登天还要难的。
“梅香，你说，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开心一点？”燕妃望着窗外，怔怔的问。梅香咬着唇，拧着眉，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燕妃无奈的笑了。
梅香劝着主子去吃点东西，燕妃实在是没有食欲，随意喝了点汤便了事。刚准备到外面走走，边听人来传话，说是皇上今晚要到这里过夜。她心里一紧，莫名的又开始害怕。
她对他的恐惧，从上一次一直延续到现在。她也想要好好的迎合他，可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让人很不愿意配合。他就是那样，一点也不温柔，只顾着自己舒坦，也不怕有没有伤着她。有好多次，她根本就无法在他身下承欢，可是没有办法，拒绝不了挣扎不开，只得让他一次次的掠夺，一次次的攻陷城池。直到，她什么都给不了他了为止。
龙瑾炀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燕妃在屋里，坐在小桌子前等着他。望着那小灯，讷讷的盯着，直到眼睛都花了她才挪开视线。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坐着等他的。
他来得很不定时，时早时晚的，她实在是困极了也不敢去睡，就这么等着。
今晚他来得还不算太晚，燕妃也没觉得困，见他一个人进了屋子，她缓缓的站起身，喊了一声“皇上”。龙瑾炀点头应了她一声，走过去坐下。
她给他斟茶，放在他面前，“皇上可是刚处理完公事？”龙瑾炀喝了一口茶，说是。就是那淡淡的语气，一脸的平静。
燕妃笑了笑，问，“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让厨房做点宵夜来？”
龙瑾炀摆了摆手，“不必，朕不饿。就是肩膀有点酸。”燕妃便明白了，站到了他身后去，撩起袖子，双手放在他肩膀上，“皇上想让臣妾替您按一按是不是？”说着，手上便用了些力道开始给他按.摩。
龙瑾炀回头看她，笑道，“其实朕就想早点歇息，不过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按按吧。”燕妃说“好”，然后便乐此不疲的给他一处一处的按着。她心里也知道，皇上日理万机，从早忙到晚的，虽然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腰酸背疼可是经常都有的。所以，虽然她在某些地方很抗拒他，可是有时候也还是很担心他的。
“皇上，今天在母后那边说的话，您可是当真了？”一边给他按着肩膀，燕妃一边轻声问着。龙瑾炀闭着眼睛，双手搁在桌上，半晌才反应过来，懒懒的拖长了声音，“什么？”
燕妃又再问了一遍，“臣妾是说，您当着母后说，以后都不去暮云居，这事儿，可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他说。燕妃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在他耳边问，“可是，您真舍得就这么凉着她？”
龙瑾炀睁开眼，淡淡的笑了下，“有何舍不得，不就是个女人，哪里去找不到。”说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可以了。燕妃欠开身子，龙瑾炀站了起来，他说，“让人进来伺候朕沐浴更衣。”
她知道他有心事，知道他心里难过，一时恻隐，便说，“皇上，臣妾来伺候您吧。”龙瑾炀看了她一眼，眉心皱了皱，然后笑着说，“怎么，以前可不一点都不愿接近朕的，最近像是不一样了？”
燕妃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进了浴室去给他烧热水。没多久，她就从里面出来，说热水弄好了。
龙瑾炀走进去，正要解开锦带，燕妃便走上前来帮他，然后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替他脱下了衣服。这个男人呐，生就一副好皮囊，不仅脸长得好看，就连他那副身子也是极好的。修长挺拔的，纠结的肌肉纹理，精壮而不健硕，看起来恰到好处。再加上那刀割一般的轮廓，那深邃而幽黑的眸子，那挺拔的鼻梁这样的男人，就入天神创造的艺术品一般，哪怕他不是龙瑾炀，不是这凌南国的君王，不是这么的高高在上，想必，也是女人所向往的。
“皇上，这水温还成吗？”燕妃问。
龙瑾炀没有应她。通常，这就算是可以的。她给他擦拭着背，手臂，腋下，拿着帕子的手一直来到他的胸前。她的心开始跳得有些快了。
龙瑾炀本是在闭目养神的，感觉到她的动作没有先前麻利了，不由得睁开了眼。他的眼神太过专注，目光太过灼热，燕妃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看。龙瑾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的表情，破有些玩味。
“皇上，下面您自己洗，好不好？”她说。手有些发抖了，说话也不利索。龙瑾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都洗了那么多了，你接着帮朕洗完。”
“皇上”燕妃咬着唇，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臣妾，臣妾洗不到那么远。”
这算是什么烂理由？龙瑾炀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9
“好吧，朕不勉强你。”说着，他拿过了她手里的帕子，笑着说，“你先去给朕把床理好。”
燕妃点点头，说好，然后像逃跑似的跑出去。龙瑾炀望着她的背影，眯了下眼，心想她怎么这么怕？
其他那些女人，不知道能兴奋到什么程度去了！
龙瑾炀洗完了澡便去了燕妃的卧房，他坐在床边，拍了拍床边，对燕妃说，“过来坐。”
“皇上，臣妾还没洗澡呢。”燕妃垂着眼，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那男人。龙瑾炀心里觉得好笑，他只是想让她帮忙理一下头发而已。好吧，她要去洗澡。
“那你快去，朕等你。”话音刚落，燕妃就又从他眼前消失了，那速度跟刚才从浴室逃出来一样的。他忍俊不禁。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其实这女人也蛮可爱的。
龙瑾炀在床上躺着，足足有一个时辰了，还听隔壁浴室有水声。他不禁皱起了眉，探出脑袋大声喊，“燕儿，你是掉进桶里起不来了？”
燕妃听到外面的喊声，不禁吓了一跳，赶紧的应了一声，“皇上，臣妾就快好了。”这个澡，也确实洗得够久了，肌肤都有些起了皱。
她在脸上浇了些水，尽量让自己镇定一些，然后才从桶里出来。刚拿了一件白褂子披在身上，就猛的看见屏风那儿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她一跳，直到看清楚了是谁，才轻轻的拍着胸口喘气。吓死人了，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那里！
龙瑾炀抱着双臂站在那儿，看着燕妃，“怎么这么慢，你是有多脏呢？”
“不是，臣妾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那么快的跟我睡在一起，是不是？”龙瑾炀直言不讳的问。燕妃赶紧的摇头，“不是，不是。”
龙瑾炀一低头就看见她那没有拉好的衣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还有那浅浅的胸线，不经意间，就是极致的诱.惑。燕妃看到了龙瑾炀那眼神，赶紧的用手挡在了胸前，龙瑾炀撇了下嘴，没好气的说，“都不知道给我看过多少遍了，有什么好遮的。“说完便转身走开了，留下燕妃傻傻的站在那里消化着他刚才说的话。
燕妃整理完之后便磨磨蹭蹭的回了屋里，见龙瑾炀坐在床沿上等着她，心里莫名的紧张。她一步一步，越来越慢，到最后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索性停下了脚步。龙瑾炀有些不耐烦了，长臂一伸就将她拉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搞笑，朕就不知道了，你这是在躲什么？要是朕真有心要你，你躲得掉？”
闻言，燕妃瑟缩着抬眼看着他。她看得出，他有些生气了。
“皇上，臣妾没有。”她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发现越发的无力。她确实是在躲的，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她这样可笑的举动。
龙瑾炀俯视着她，半晌，淡淡的说，“朕跟你说，以后，你要是真不愿意，就跟那尚璇漪一样，朕不会再碰你。”说完，他放开她，一个人上了床拉过被子盖上。燕妃坐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
其实，今天最委屈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在太后面前，面对那样的质问，他作为一个君王，本应该斩钉截铁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会为了某个女人而牵绊住自己的思维。可是他没有。明明那么没有面子，明明璇漪做的那些事让他颜面尽失了，可他为了保住她，还说是自己不愿意要孩子。后来，他说了那些话，其实疼的是谁呢，难道不是他吗？他爱那个女人，可是他做了这么多事最后却换不回她一丁点的关心和温柔，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的。何况，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凌南国皇帝。
要怪谁呢，是怪璇漪？还是怪他自己？不，只怪时光太残酷，就差了那么一丁点儿，就只是，一丁点儿而已。
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原本他就是心情不好，大概是想要找个人好好的说说话，想要找个他愿意亲近的女人亲近一番，可是她，却是这般的抗拒他。今天，他身边的女人该是让他有多失望。
燕妃往里面坐了一点，然后靠过去，手轻轻的往龙瑾炀背上一搭，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皇上？”里面的人没有半点反应，她知道他是在怄气，便又靠近了一些，贴着他的背，说，“皇上，真的睡了呀？”
“皇上，臣妾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你能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的，那男人猛的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燕妃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半张着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她的心，就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男人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俯视着她低低的喘气，“你要跟朕说什么？”
“臣妾，臣妾想说”燕妃紧张极了，不停的咽着唾沫，“想说，皇上您是不是”
她太罗嗦了，他等不了了，头一低下去便吻住了她的唇。
第十四章 如果天使不快乐 10
字数：3388更新时间：2012-01-15 10:01
第二天一早，燕妃一觉醒来发现皇上不在身边，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四处张望。这时候听到卧房外面有响动，赶紧的拿了件外衣穿上，然后下了床走出去。
龙瑾炀今日起得早，心情有些不错，这会儿正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阳光呢。燕妃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见他早已经穿戴整齐了，顿了顿，开口问，“皇上怎么起得这么早？”龙瑾炀转过身来，笑着看她。“最近不怎么贪睡，天一亮就醒了。”
燕妃点点头，说要不要早点用早膳，龙瑾炀说不用，让她先进屋把衣服穿好。
透过那衣襟处，还能看见胸口上那红红点点的痕迹，昨夜，他们是有多疯狂。燕妃一抬头便看见龙瑾炀盯着自己的锁骨处，不由得又红了脸，说了一句“臣妾这就去穿衣服”便急急的跑回了屋。龙瑾炀在她身后低低的笑出了声。
燕妃一边穿衣服一边回想昨晚的情景，当时，他是有多么的渴望呢？
她只记得他把她压在身下，她本能的想要挣脱，可是，那一刻她望着他那深幽的眸子，却一点也不想把他推开，于是，就这么沦陷了。甚至，到后来她主动的迎合他，将身子拱成一张弓的形状，让他更加的贴近她。
后来，他越发的肆无忌惮，反复的，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摆弄成他喜欢的姿势，像是禁欲了许久一样，怎么样都不觉得满足，不停的在她身上夺取，直到她受不了了哭着求饶，他也都没有放过她。
那是怎样一番的缠绵旖旎呢？好像，在这宫里这么久以来，昨晚，她感觉自己离他是最近的。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心里是有她的，因为他那么认真的与她缠绵，若不是心里有她，会这样的用心么？
一阵凉风吹进屋，燕妃打了个冷颤，募的回过神，笑了。他心里会有她？别傻了。
穿好衣服出去，龙瑾炀已经走到门外去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院子里飘零的落叶，那背影，着实是有些落寞的。燕妃心里隐隐的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走过去，说外面风大，让皇上到屋里去。龙瑾炀回过身，点了下头便同她一起进了屋。
这时梅香过来了，见皇上起得那么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问黄山这会儿可否要上早膳了。龙瑾炀说可以，想了想，又说，让厨房给娘娘做些补品补补身子。
梅香笑着说好，然后便先退下了。燕妃埋下了头，耳根子发热，她可记得昨晚他说的话。
当时，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胸前揉捏着，突然的就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瘦，握在手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给她窘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是很明显的说他在嫌弃她。
龙瑾炀见她害臊了，自然也想起了昨晚自己说的话，轻轻的咳了一声，说，“燕儿，朕，想要孩子了。”闻言，燕妃一下子将头抬起来，“什么？”
“朕说，想要个孩子。”他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却并不看她。燕妃沉默了许久，笑着，淡淡的说，“皇上想要孩子，自然会有很多人为您生的。”
龙瑾炀转脸看她，说，“朕的意思，你不懂吗？”
燕妃笑着摇摇头，“不懂，臣妾一点都不懂。”说完便想转身走到别处去，却被龙瑾炀抓住了胳膊。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皱着眉凝神注视她，“你不懂，那么朕就给你说清楚一点，朕想”
“不用了，皇上您不用说了，不会的，臣妾，不会给您生孩子。”她说。缓缓的垂下头去，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前，又浮现起那日的情景。他说她没有资格替他生孩子，逼着她喝下那一碗药。那样的痛，这辈子只需要经历一次就够了，她再也不想那样。
“你以为你不愿意朕就会由着你？”他眯了眼，反问。
燕妃轻轻一笑，抬起头望着他，心里抽着气，是疼极了。她说，“您可以逼我，凡事，只要您想要做的，您都可以用各种手段做到，臣妾心知肚明。可是您想过没有，当初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想去做这件事的，那时候您说的是什么，您说臣妾没有资格，臣妾，记着呢。那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呢，是因为您觉得有资格那个人她不会为您做这件事吧，所以您就放弃了，让我去替代她是吗？皇上，您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我是个人呐，怎么可以一再的任由你践踏我的自尊哦，对了，您是皇上，谁在您面前又会有自尊而言呢？”说着她便笑了，眼角笑出了泪。
“所以皇上，您饶了臣妾吧，龙种，谁都可以为您怀上，璇漪不愿意，还有珍妃，还有那数都数不清的女人可以的，她们不知道有多乐意，皇上，您去找她们吧，别再寄希望于臣妾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龙瑾炀静静的听她说着，一言不发，他本是该发怒的，却没有，就那样站在那里，听着她的控诉，听着她谴责他以往的劣迹斑斑。他突然就笑了，燕妃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注意。
“那时候不让你怀孕，朕心里是有考量的，你也知道，不仅仅是你，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朕也都不允许她们怀有朕的孩子。”他说。
燕妃点点头，“我知道。”
“朕，心里有别人那个时候是朕最艰难的一段日子”龙瑾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继续说，“想必现在你也清楚，那时候朕的心思都在璇漪的身上所以，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
“没有关系的，皇上您做什么不需要跟臣妾解释，臣妾已经毫不在意了。”
“燕儿。”他叫她，缓缓的拉过她的手捂在掌心里，半晌，他说，“那天，朕说过的那句话，你有放在心上吗？”
“什么话？哪一句？”燕妃皱了眉。他说的话太多了，她几乎是句句都放在心上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句记得特别清楚的，那就是她望着龙瑾炀，轻轻的咬着下嘴唇，“皇上您是说”他说，他也会因为她而影响了心情。
龙瑾炀浅笑着点点头，“是，就是那句话。那是真心的。”燕妃心里一紧，眼眶霎时有些涨的疼，她吸了吸鼻子，又将脑袋垂了下去，“皇上，臣妾会当真的。”
“那就当真。”他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你知道不知道，朕身边这么多女人，除了璇漪，朕从来都没有对谁上过心，也只有你。”
“可是皇上，臣妾不是璇漪，不是她，尽管真有那么几分跟她相似，也不是她。”
“那又怎样？”他睨着她，颇有些不悦，“你只要记住，朕对你，跟其他人不一样，那就行了。若是你实在不愿意生孩子，朕也不会逼你。”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燕妃有些不适应，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皇上？”
“好了，不要想太多，凡事，走一步算一步。”龙瑾炀拍了拍她那纤薄的背脊，之后，便什么都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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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瑾炀已经有好久没有到暮云居来过了，璇漪的日子也过得很轻松。没有他在，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淡如细沙，平静若水。这样的生活，是她向往了很久的。
绿萼看着主子一天到晚不是练字就是刺绣，也不需要练舞了，因为，太后已经太久没有让她去献艺了。想必，上次那件事之后，她也是不那么愿意再见到她的。尽管她知道，太后的心里还是那么疼爱她，可毕竟是做了那样让她难过的事，她心里始终也还有芥蒂。
这倒也好，她也不想去见谁，就在自己屋里窝着，乐得自在。
正值春季，听绿萼说后花园里的树木都发了新芽，越发的枝繁叶茂，璇漪有些心动，便说出去走走。
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走动走动了，这段日子老是身体不好，哪儿也不想去，如今到了这花园里，看着这一番春景，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娘娘，您看那儿。”绿萼指着对面一颗高大的树上，那树上有了鸟窝，有鸟儿一会儿又飞进去，看着有趣极了。
璇漪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那黑乎乎的麻雀从里面探出了脑袋，不由得就笑了，“我记得冬天的时候，这里很少看到活物的。”
“是啊，冬天嘛，都要冬眠的。”绿萼说着，又走回来搀扶着主子。璇漪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其实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确实是有些萎靡不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