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她会不会成为又一个柳妃呢!穿越!穿越啊!
她在心中强烈地呼唤着。相貌平平的她满怀期望地看向手中的小说,封面是那样华美。清宫,多么令人神往的世界…
“只要让我穿越到古代后宫,我柳青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同学和老师们惊异地看着这个平时并不多语的女孩。天啊,她疯了吗?究竟在课堂上做了些什么!
忽然,奢华的书面发出幽蓝的光,神秘而古老。
这一回眸间,便是三百多年。
柳青吃力地睁开双眼,开心地发现周围是古代的布置!高兴过度的她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屋子是多么破旧。
她身着白色里衣,洗得很干净,乌黑的长发直垂腰际。
柳青发现床边没有人,出门看了看,也没有人经过。她又拐了几个弯,碰上一个小宫女。她轻轻颔首对其问道:“这是哪儿?”
小丫头一脸认真地说:“绛雪轩啊。柳青姐姐,你睡糊涂啦?”
柳青起先听是绛雪轩,十分高兴地以为自己果然成了清宫中的一位小主。但这个小宫女叫她“柳青姐姐”后,她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说:“姐姐?姐姐也是你能叫我的吗!你应该叫我小主啊!”
小宫女愣了愣,又笑说:“姐姐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一定是做梦自己变成小主了吧!哈哈,咱们都是奴婢命,也就只能做梦当主子喽!”
柳青彻底呆住了。过了会儿她才断断续续地说:“你说什么奴婢命?”说罢慌慌张张地跑回刚才的屋子,好不容易翻出一块小镜,她把它握在手心,默默祈祷着:即使现在是个宫女,面貌娇媚也一定可以成为主子!
当她翻开镜子的时候才是彻底的绝望。这是一张陌生而丑陋的脸。她幸运地被老天送到后宫,却不幸地拥有一张丑陋的容颜。
顺治十年,适值新一届的选秀。柳青等众小宫女被编为柳字辈,服侍新秀女们。
柳青被分给了沁答应。沁答应少言寡语,性格平和,长相温润,平时并不出挑。不久,佟贵人、恪常在、琪常在都得了圣宠,分别晋为佟嫔、恪贵人、琪贵人,而她的主子还是默默无闻的。
不是柳青没有耐性,她的主子似乎是真的不想争宠,只是深居简出。可柳青穿越来古代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陪这沁答应绣花写字的。于是她便开始帮着她策划,劝她去争宠。正巧几个月后沁答应家中出了不小的变故,她的阿玛进了大牢。而她家并没有什么靠山,她的额娘也病了,家中还有一个年幼的小妹。于是柳青给沁答应下了一剂猛药,竟是逼一般地让她承宠。
却没想到,沁答应侍寝的第二夜就晋了沁嫔。这一下可惊动了后宫,连柳青自己都愣住了,没想到沁嫔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难道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伪装自己?
马上,沁嫔的死打消了她的疑虑。只有柳青知道,沁嫔是被当时的贞贵人害死的。
她没了主子,便进入了粗使宫女的行列。她小心翼翼地、卑微地活着,在后宫苦苦挣扎了三年。
就在她开始绝望的时候,她——佟佳氏然若出现了。
那一刻柳青才明白,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点出文案中说明柳青是穿越女的事实。。
小涵特意没有让主角是穿越来的,这是为了摆脱一大俗套。而让一个配角——一个很有心计的小宫女来说明历史,既有沧桑感又觉得很清新自然啊~呵呵~~
对啦。。大家可不可以留个印呢!
10
10、画情思 ...
福临已经七八日没去佟妃那儿了,念旧情的他这日选在景阳宫用膳,这也就意味着今晚要宿在景阳宫了。
佟妃笑吟吟地为他夹菜,美如幸福甜蜜的少妇。
晚膳过后,两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下起棋来。佟妃很了解福临的脾气,并不作假,因此福临下得很开心,也颇有斗志。
趁福临不经意时,佟妃冲明秀使了个眼色,在旁人看来倒并不明显。
不久,佟妃的另一个丫鬟红秀就走到佟妃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启禀皇上、佟主子,太后娘娘答应给主子在偏殿修个小佛堂,偏殿有些书画,还请问主子该如何处置。”
佟妃好象之前并不知道的样子,看了看红秀怀中的一堆字画,放下手中的白子对福临说:“不如皇上来决定这些字画的去留。”
福临并不嫌麻烦,浅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宫女把画展开。
鉴定了几幅珍宝和一般的书画后,福临眼前一亮。这是…
佟妃满意地看了他的表情,抢先说道:“这幅就不必留着了,随便赏给哪个下人吧。”
福临脱口而出:“为什么?这幅月中仙,嗯,画得多好啊。虽然笔锋还比较稚嫩,但是意蕴很灵动,不如送到朕的乾清宫。”
佟妃佯装惊讶地说道:“呀,皇上,这可不是什么名画,送到您的乾清宫,岂不污了您的圣目?”
福临摇头认真地道:“画不在名贵,而在笔法的精妙。莫不是芯儿你不舍得?”
“怎么会呢,皇上…”佟妃让明秀把这幅收好,又展开下一幅。如果说刚才那幅话让福临失神的话,那么这幅“水牛图”就让他失心了…
“这是…湄儿的‘水牛图’?”福临错愕片刻后怔怔地问道。
佟妃千娇百媚地笑了,“皇上,您开玩笑呢,贤妃娘娘的笔法绝妙,岂是这幅无名小画能比得上的?只能说是相似罢了!”
“芯儿…这…这幅画你是从哪来的?”福临的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
“皇上?您不是也看好了这幅画吧!”佟妃显得很惊奇。
“芯儿,你可别跟朕卖关子了,快告诉朕这幅画是从哪来的!”福临急切地说。
“这幅‘水牛图’是然贵人,就是臣妾的二妹然若在四年前画的,刚才那幅‘月中仙’是臣妾的小妹悠乐仿照然妹妹的笔迹的作品…”
“然若?”顺治一愣,想起昨夜的温存。
月中仙,果然是月中仙啊!
原来他的仙子,早已在他身边,只不过是他捡错了仙子的羽衣!
第二日福临翻的虽是贤妃的牌子,他人却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然若的宫殿。然若并不知道圣驾降临,匆忙迎接。只见她一身绣着银边的白衣,青丝尽散,愈加似仙。
“然儿给皇上请安,皇上…”
福临心急地扶起然若,急冲冲地问:“然儿,这幅‘水牛图’是不是你画的?”说着他展开手中的画轴。
然若只扫了一眼,就肯定地答是。被骗了太多次的福临有些戒备地问:“如何证明呢?”
然若不卑不亢地答道:“皇上请看,在这画的四个顶角,都有臣妾用小字书写的‘然’字。这字是永远不会褪色的,四年了,依旧如初。”
福临仔细看了,果然如此。然若见他似乎还是有些不信,淡淡地说:“不如臣妾简单为皇上勾勒几笔。”
几笔轻舞,正在饮水的水牛的轮廓就清晰了。福临惊喜地看着然若,没错,就是她!
福临激动地抱住然若,开心地说:“然儿,朕终于找到你了!”然若一怔,也没想到顺治竟如此爱才。她轻轻回抱住他,尽管她不爱福临,却还是需要他的爱。
不爱不好吗…不爱就不会被伤害…
这夜然若找了种种理由,硬是把福临送回承乾宫了。第二日一早梁九功便来传话,告诉然若皇上即将晋她为嫔,让她选一个封号。
然若轻轻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麻烦公公告诉皇上,后宫中的深爱,就是漠然。皇上会懂的。”
果然,直到三日后福临才又翻了然若的牌子。那夜他把她搂得紧紧的,笑得像一个小孩子:“然儿,朕找到晋封你的机会啦。皇额娘已经跟朕说,三日后中秋大封后宫,由朕来做主。”
然若想了下侧首说道:“皇上,还是不要晋然儿了。然儿入宫还不到两个月已经是贵人了,再晋位…怕是不好。”
福临坚决地摇了摇头,“然儿,贵人算什么,将来贵妃的位子朕都会给你!”
然若一滞,侧脸看了福临一眼,却被顺治理解为深深的爱恋,愈加感动。
“皇上…如果您真的要晋然儿的话,一定要给琳嫔娘娘和琪贵嫔娘娘晋位。琳嫔娘娘有了身孕,若是与然儿同级岂不是对她的不敬?琪贵嫔娘娘是然儿住的翊坤宫主位,若是她…”
“好啦好啦,你说的朕一定会记得的。芙蓉帐暖春宵短,然儿…”
中秋这日,各宫不论是受宠还是不受宠的大小妃嫔都显得格外欣喜。晋位的晋位,受封的受封,赏赐也是源源不断的。在百无聊赖的后宫中,能过个节就已经足以使各妃有个不错的心情了。
近日宫中最出挑的就属受宠的贤妃和怀有身孕的琳嫔了。只见琳嫔一身橘红色旗装,满脸喜气地被容、慧两贵人搀扶着。旁边的贤妃则小心翼翼地与宁妃说着话。
皇后端庄地坐在正位上,身侧不出意外坐的是淑、静二妃。再往下便是佟妃、贤妃、贞贵嫔、宁贵嫔、琪贵嫔、恪贵嫔。虽说顺治的高等妃子不少,但是有病在身的却占了大半。所以来的人位分都不是太高。
“清姐姐今天好漂亮啊。”然若亲切地挽着清烛,两人临着坐在离主座较远的位置。
“妹妹莫要取笑清儿了。妹妹正值圣宠,自然是比姐姐漂亮百倍。”清烛淡淡地说着客套话,却听不出嫉妒的意思来。然若面上暖意融融,心里却在冷笑,她自然知道这白佳氏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否则也不会只和她一人亲近了。
“什么圣宠啊,说不定今晚姐姐就荣升了呐,比然儿高出好多好多啊。到时候妹妹可要和姐姐沾光哦!”然若说笑着,露出可爱的一面来。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看似亲密的两姐妹的谈话。少年天子福临噙着浅笑入场,所有的后妃见其忙起身请安,传来一阵珠玉相撞的清脆声响。众人行礼过后,福临敛袍落座,而后很自然地给旁边的老太监使了个眼色,只见他恭敬地举着明黄色的圣旨,一字字地念着。
佟妃被晋为贵妃,封号仍为“康”,只不过平日里太后叫芯雅佟妃叫惯了,一般人还是称她为佟贵妃。然若闻讯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毕竟还得让外人觉得她们不和不是?其实佟妃晋升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家世优越、进宫这些年了,还生有一子,晋为贵妃很是正常。
贤妃亦晋为贵妃,凭着顺治这会儿对她的宠爱也在常理。然若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贤贵妃,这个女人是目前在后宫中唯一可以算作对手的…只见贤贵妃不似以往般恬淡地微笑着而是面色平静地接受着众人审视的目光,一身淡紫色的宫装衬得她面若桃花。
不知是然若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太后那边帮了忙,琪贵嫔被晋为妃,虽说是侧妃,倒也高出贵嫔一级了。容、慧贵人分别晋为容嫔、慧嫔。清常在晋为贵人,赐号“娴”。
众妃谢过恩后,皇后神色温和地看着几个晋升的妃子,目光忽然停滞在贞贵嫔身上,想了想对福临说道:“皇上,臣妾看贞妹妹入宫时日也不短了,孝敬太后,举止得体,侍侯您也是没得挑。不如也晋贞妹妹为妃?”
顺治今夜似乎心情不错,想都没想就恩准了。贞莹自然谢恩,却搞不清楚皇后突然向自己示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怕贤贵妃会威胁到她皇后的地位?
“娴妹妹和然妹妹刚进宫不久就都晋得贵人,燕如可真是惭愧地叫你们妹妹了!唉…我可真是要老死这宫中了!”看着受封的众妃,坐于然若、清烛身边的燕常在忽然说道。
新晋的娴贵人清烛不冷不热地说:“如姐姐貌美,蒙获圣宠指日可待。皇上不过是图清儿一时新鲜罢了…”
然若却眼珠一挑,不以为然地道:“然若倒不这么觉得。如姐姐,等然儿稳固了根基…定会助你上位!”
燕如一愣,倒是没想到向来矜持的然若会这样说,看向她的目光不由有几分迷惑。其实燕如和星琪的角色差不多,都是与佟图赖交好的官员的女儿,只不过燕如的出身要高些。燕如心高气傲,虽说家里曾受过佟家的恩惠,但并不愿意轻易向佟家的人示好,这也是芯雅当初不先提携她的原因之一。
几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其傲慢的声音:“呵,三位姐姐可真是姐妹情深呢!看着萱儿好生羡慕!只可惜晴萱没这般的好姐妹了!”三人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凝贵人晴萱。然若曾以为此人愚笨,但从她能在花园“偶遇”皇上获宠来看似乎又不是那么蠢…不过近日来的风头这贤贵妃和琳嫔实在抢得过多,倒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了她凝贵人这个新宠。
“凝贵人这是什么意思?可莫要说我三人结党了?在后宫中谁不是好姐妹呀!”燕如虽然只是常在,家境却不错,珠宝首饰自然戴了不少,远看着竟像是比贵人的级别高。这样挑眉一说话,举止中倒透露出了几分贵气。
“燕常在莫不是在质问我?”晴萱冷冷挑眉,饮尽一杯酒。
然若见了淡淡皱眉,轻声道:“凝姐姐,你醉了,我叫玉珠儿送你回宫吧!”
“哼…就你会装好人。都合着伙来欺负我是吧?好,好,我要让你们看着我出人头地那一天…好戏才刚开始呢,我什么要走?你看,那个董鄂氏的贱人笑得…”晴萱不知是醉言还是借题发挥,竟然大胆了起来。
清烛瞥了眼脸色渐变的燕如,递给晴萱一杯茶,冷静地说:“凝贵人刚才说了些什么?风太大,清儿可没听清。然妹妹,你可听见了?”
然若还未回答,只听燕如冷冷说道:“凝贵人说的在理。好戏才刚开始呢。”
这时兰沁不着痕迹地走到然若身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四人都能听到:“主子,皇上刚翻了贤贵妃的牌子。”
然若点了点头,直视着宛湄,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少年天子如此聪慧,难道后宫的道理一点都不懂?这样明宠着贤妃,似乎并不符合常理…然若眼波流转好象不经意地一瞥,看到清烛眼里同是迷惑的目光。果然呢…若说现在,她最大的敌人是贤妃。但是日后,这个白佳氏清烛,可并不简单呐…
好戏果然才刚开始呢。
这一夜,后宫中的好多人都没有睡着…
因为,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还没有谁输,没有谁赢,没有定下胜负。所以,就要去争…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大家给点意见吧~~!!
11
11、反击 ...
“康贵妃娘娘,您该迁往宜宁殿了。”明秀弯腰轻声提醒着。
“嗯。”佟妃,此时的康贵妃淡淡应了一声,扶着明秀的手饶过旧院子来到新的宫殿。上个月末才晋封的贵妃,皇上就下旨为她盖新院子。虽然原来就是主殿,但这次修得更精细了些,更加显出这后宫众妃最高的地位不同寻常。没错,她——佟贵妃现在已经到达了所有女人梦想的顶峰——家世、相貌、荣宠、子嗣、地位…
佟贵妃惨淡一笑,可她为自己争得了什么。
芯雅抬头看了看新屋子,强烈的阳光下琉璃显得干净而透明。佟贵妃不禁自言自语道:“要是住在这里的人心也像那琉璃一样干净就好了…”
旁边她的心腹明秀一愣,定下心神说:“主子,琉璃可是血红色的,哪来的干净一说?”
芯雅无奈地笑了笑,牵动了发上的流苏在氤氲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嗯,也是。”沉默了一会儿,佟贵妃忽然开口问:“新秀女进来有两个月了吧。”
“回主子,整整两个月了。”红秀机灵地回答。
“贤贵妃侍寝多少次?”芯雅下意识地第一个问她。
红秀不假思索地说:“六十日里,有二十五次呢。”
芯雅微微挑眉,似乎不以为然,“占了将近一半?那还有谁侍寝过?”
“主子您七次,贞妃五次,皇后两次,恪贵嫔、慧嫔、容嫔、凝贵人、然贵人、娴贵人各两次。还有一晚上去看了宁贵嫔,五晚上去看了琳嫔。有三四夜是皇上在养心殿独居的。”
“不够。”佟贵妃云淡风轻地说着。对她们而言,所需的荣宠还不够。因为后宫里的女人永远没个头,一个个地冒出来。她有一时的能力,她就要做到最顶峰…
当年的那什么莹妃、倾妃、曦嫔、茗贵嫔、合常在…不都是被她一个个弄死的?还有那不能生了的端妃靖妃…她就不信还斗不过这一个董鄂氏…
懿灵轩里,然若一身米黄色绸缎睡衣,长发随意披散着,神色颓然。她正轻捧着一卷书,心不在焉地读着。
“然主子,奴婢是承乾宫的知绣。”屋外,一个礼貌的传报声响起。
兰沁奇怪地看向然若,床上的人微微点了头,算是准了,兰沁便上前开门,把知绣迎了进来。
“这不是贤妃娘娘身边的知绣姐姐嘛!到我们然主子这儿可是有事?”这话问得很废话,知绣却也赔笑着答道:“可不是有事!我们主子听说然贵人感了风寒,特意让奴婢看着让小厨房做了参汤送给然贵人。”
兰沁点了点头,让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知绣顺着她的动作走进里屋,缓缓弯腰福身道:“奴婢知绣给然贵人请安!”
然若目光一滞,懒散地抬了抬眼,淡淡说:“起了吧。”
知绣谢了恩,站起后让她身后的小宫女把参汤递了上来,把刚才和兰沁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若突然笑了,由玉兔儿扶着站起,饶着知绣走了一圈,语气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态:“你就是代替知意的掌事宫女?”
知绣一愣,恭身答道:“回然贵人的话儿,正是奴婢。”
“嗯。”然若坐到宽大的红木椅上,捧起一杯茶端到唇边,似是觉得太烫,又放下了。想了会儿什么似的,抬头对知绣说:“告诉你们主子,说然贵人谢恩了。娘娘体恤,然若万分感激,待身子好了必定亲自去给娘娘请安。”
知绣刚开始疑惑这然贵人为何不直接喝了这参汤,略微有些不满,但听了然若后来的话,觉得总算可以勉强交差了。“是,奴婢记住了。”
然若摆了摆手道:“嗯,退下吧。”
“奴婢告退。”知绣依旧由兰沁引着离去。然若看了看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出了会儿神。
“主子?这汤要喝吗?还是奴婢倒了去?”玉兔儿小心地问。
“傻兔儿,倒了做什么,何必惹人闲话?”随意瞥到脚下两只卷做一球的小猫,便微笑道:“不如赏了这两个小家伙吧…”
“臣妾董鄂氏宛湄给皇额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贤贵妃端正地对太后、皇后福身,然后又侧身对淑妃、静妃微微福了福。几人故意拖了会儿时间,太后才如梦初醒似的叫她起身。
宛湄面上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每日来给太后请安就像受大刑一样难受。
“贤贵妃的这身紫袍子真是好看。”皇后见气氛尴尬开口说道。
淑妃嗔怪地看了一眼皇后,竟看得皇后有些心慌。
宛湄柔声说:“多谢娘娘夸奖,皇后娘娘若是喜欢,湄儿回宫后派宫人给您送些这紫缎来。”
只听淑妃不冷不热地说道:“贤贵妃娘娘果然是出手大方,想来这么珍贵的缎子都是皇上御赐吧?可真让姐姐们开眼呢!”
静妃闻言并未言语,却是冷冷哼了一声。皇后没想到自己起的话题竟然又使贤贵妃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妹妹客气了,姐姐岂能夺人之美呢?这紫色还是衬妹妹好看些。”
宛湄见皇后有意帮她便道:“皇后姐姐才是和妹妹客气了呢!”皇后淡淡笑了笑,瞥了眼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庄太后,也小心地闭了嘴。正要冷场的时候,外面的太监大声通报道:“康贵妃、贞妃娘娘到!”
贤妃听到自己妹妹来了自然高兴,露出恬淡的笑容。
“臣妾佟佳芯雅给皇额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董鄂贞莹给皇额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贤贵妃、静妃、淑妃姐姐吉祥!”
免了她们的礼后,静、淑妃又坐着向康贵妃问了好,毕竟芯雅的位分现在比她们都高。贤妃却不敢再坐着问安,忙站起给佟贵妃请了安。芯雅免了礼后,众人总算就座。其实宛湄此举纯属多余,她与芯雅平级,点点头就算不错了,如此做不过是顾忌太后在堂罢了。
贞莹和芯雅来了之后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几人淡淡地闲谈了一会儿后,突然有一个宫女神色慌张地走近内殿,跪下说道:“奴婢给各位主子请安!”
太后见她问礼简单神色慌张定是有什么要事,便说:“免礼。你是哪个宫的?可有要事?”
那宫女强自镇定地回答:“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是翊坤宫伺候然贵人的玉珠儿…”
“然贵人怎么了?”问话儿的是皇后,几个月下来她与然若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回娘娘的话儿,然主子偶感风寒,贤贵妃娘娘派人送了参汤来。主子感恩戴德正欲服下之时,两只宫中饲养的猫儿不小心冒犯的主子把参汤打翻在地。后来那两只猫儿舔食了那参汤…竟然…”
“竟然怎么了?”静妃有些不耐烦地问。
“竟然哑了!”玉珠儿似乎犹豫地看了一眼宛湄才说。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都各怀心事地看向宛湄。后者闻言立即起身向太后跪下,一脸委屈地说道:“请皇额娘明查,湄儿怎么会用如此愚蠢的行径加害于然妹妹呢?定是有人要陷害宛湄啊!”
庄太后冷冷扫了她一眼,却问向玉珠儿:“你家主子怎么样了?”
“然主子受了惊吓,风寒加重了…且惶恐万分,若不是尚在病中定来亲自向太后娘娘禀告了。”玉珠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太后点了点头,对众人说:“贤妃原本关心然贵人也是好意,既然事情还未查清楚…贤妃这几日就呆在自己宫中不必出来走动了。待然贵人病好后自会召你前来问个明白。”
听了太后的决断淑妃竟然喜行于色!佟贵妃轻拍了拍淑妃的手,淑妃才反映过来,对芯雅感激地笑了笑。
芯雅对淑妃轻轻摇了摇头,起身道:“皇额娘,臣妾先告退了。芯雅想去看看然妹妹。”
太后对佟贵妃甚是温和:“芯儿去吧!”
只是谁也不曾注意到,此时跪倒在地的贤贵妃露出娇媚的笑颜。
佟佳氏然若…你终究是等不及了。这就是你的反击?
我——董鄂氏宛湄,期待着呢。
我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你我在云思楼的赌约。看看我们…谁先赢,赢到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贞妃,董鄂氏,一等阿达哈哈番巴度女。
这里为了配合剧情,把贞妃作为贤妃的妹妹出现啦~
12
12、联手 ...
“微臣卢凌给然贵人请安,然贵人吉祥!”一个太医打扮的大约三十几岁的男子,此时正跪倒在地。
然若沉静地笑了笑,摆摆手道:“卢太医快起来吧。”
“谢贵人。”卢凌面无表情地起身,飞快地瞥了旁边的下人们。然若心领神会,只叫兰沁和柳青留下避嫌,其他人都下去休息了。
“阿玛叫卢太医在宫中提点然若,日后便要劳大人操心了。”然若坐在床边,凤眸微挑,神色凌厉。
“贵人言重了!能为贵人效力是微臣的福分。”卢凌低下头去恭敬地说。
然若搭着柳青的手起身走到他身边,呵气如兰:“只希望卢大人你不会把你我结盟的事告知他人。”
“微臣自当…”然若忽然摆手制止了他道:“我不需要大人表明忠心,只想看看大人的实际行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