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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掀起白色纱质窗帘,秦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现在可算相信你是做室内设计的了!”
她十分主动地跑进卧室替程陆扬铺好被子,然后又端茶送水地把他大概会用到的东西都摆出来。
“水壶在哪里?”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得到回答后,很快捧着装满水的水壶来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我可以看你的冰箱吗?”得到首肯后,她又兴致勃勃地进了厨房,看着偌大的冰箱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食材,忍不住惊叹一声,“妈呀,真是太齐全了!”
程陆扬看她跑上跑下,忙得不可开交,嘴里还不断冒出恭维话,倚在门框上得意地笑了,只可惜笑道一半就听她说了句:“方助理真是太能干了!”
方助理?关方凯什么事?
程陆扬的笑容僵在唇边,“他哪点能干了?”
“这么多食材,他每天肯定都很费心思地给你做吃的!”秦真在冰箱里晃了一圈,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只得遗憾地说,“可惜你的手不方便,这些东西都用不上,明天早上的早餐怎么解决?不然我下楼去给你买两包速冻水饺,这样比较方便,你早上煮一煮就能吃了。”
程陆扬径直走到她面前,把冰箱门砰地一声关上,“不需要!”
秦真吓一跳,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你又怎么了?”
“我怎么了?”程陆扬气闷,冷笑两声,也不解释就往客厅走。
秦真只当他又发神经了,赔笑追上去,“速冻水饺比较方便嘛,我也是考虑到你的手啊!不然……”她灵机一动,“你要是不想煮水饺,那我明天早上给你送早饭来吧?”
程陆扬脚下一顿,秦真没来得及刹车,险些撞上他的背。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刚好你还有些图没给我,明天早上我来给你送早饭,然后咱们一起坐车去公司拿。”她笑得一脸讨好的意味,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样。
程陆扬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随你的便。”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才懒得跟这种人计较!
那种傲娇的表情尽显脸上,秦真很辛苦地憋着笑,看他喝着她倒的水,拿起她摆在手边的书。最后磨磨蹭蹭又过了一会儿,她看了眼时间,觉得也不早了,就问他要不要换衣服洗漱了。
程陆扬的脸又垮了下来,“怎么,想趁机占我便宜?”
一副全天下人都觊觎他的美貌的样子。
秦真哭笑不得,“是是是,我仰慕你很久了,特想占你便宜。”一边说着,她一边往门口走,“你今天穿得是衬衣,解扣子应该也比较方便,既然不愿意,那你就小心点儿自己换衣服。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
程陆扬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半路上遇到歹徒,记得拔腿就跑。鸟为食死,人为财亡!”
秦真呸了一句,“就不能吐一次象牙吗?”
赶在程陆扬暴走之前,她十分敏捷地跑出了门,把他的反击关在了屋子里。
回家的时候,她笑着想,果然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活脱脱一个被宠坏了的富二代……不过心肠也不见得很坏。
她明明跟他在办公室吵了一架,他却最终追了出来,想必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看见她跟歹徒动手,想也没想就替她挡了一刀,说明他做的事情完全是出于本能。临走之际,虽然他嘴上说着什么死不死亡不亡的话,但总归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
想了想,她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程陆扬,我们还是和平相处吧?
没过多久,屏幕亮了,那边的总监大人用左手不太熟练地回了四个字:你想得美!
秦真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情愉快地把手机收了起来。好吧,看在他替她保住了小机机的份上,她就大人大量地不跟他计较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平相处?呵呵呵,真真你太天真了,大贱可是要和你相爱相杀一辈子的!
昨天晚上看完音乐会回来已经比较晚了,就没来得及回复大家的留言,今晚会一起回复的。
文的节奏会开始转变了,孟教授的出现会把真真的少女心展现出来,大贱也会开始有所表示。
不知道在欢乐的大流里出现一点点小心酸小文艺你们会不会喜欢,我按照自己的感觉来走了,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给我反馈(╯з╰)!我才好继续朝你们喜欢的方向走!
咱们还是老规矩一个,留言的妹纸继续留,潜水的霸王冒出来说句:容哥哥你好帅哈哈哈!【注意是shuai不是diao→_→】
就当是为了一边修男人的出版稿一边还在这里努力填坑的我一点点动力好不好?【说不好我就去shi,shi之前先把所有人写shi╮(╯▽╰)╭】
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二天早上,秦真起了个大早,瞧着冰箱里没什么存货了,就在楼下的包子店里给程陆扬买了包子和豆浆。
结果到了公寓时,程陆扬开门看见她手里的东西之后,黑着脸又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秦真气绝,大清早的给他买早餐,结果吃了顿闭门羹是什么意思?于是朝着门铃猛按,直到屋里的人再次黑着脸把门打开,没好气地吼她的名字。
赶在他炮轰她之前,秦真率先开口:“程陆扬你太没有礼貌了!我大清早不辞辛劳地替你送早餐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谢谢都不说一声就算了,居然还当着我的面把门给关了,你父母没教过你什么叫做礼贤下士吗?”
程陆扬的视线停留在她手里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上,“我从来不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
他是真没想到饿着肚子等了半个小时,居然等来她在路边摊买来的包子豆浆。
没跟他计较那出类拔萃的挑剔能力,秦真钻进了屋子,“行了行了,下次我不送这个了,主要是冰箱里没存货,也没办法亲自做早餐。”
她替他拿了盘子和筷子,笑眯眯地摆上了桌,还把自己那一份也摆了出来,“一起吃!”
谁知道程陆扬看都不看她可爱的包子,径直走到电磁炉前面开火,单手从柜子里拿了一袋手工拉面出来,然后又往锅里接水。
“怎么了?”秦真走上前去,“凑合一下不行吗?干嘛非得自己做?也不嫌麻烦!”
程陆扬瞥她一眼,“外面的包子用的是什么肉你知道吗?循环使用的食用油里有多少致癌物质你知道吗?面粉发酵的时间太长会发酸,添加化学物质可以抑制酸味你又知道吗?”
“……”
“听说我家楼下以前有个小孩特别喜欢吃包子。”
“然后呢?”
“然后他死了。”
“……”
程陆扬又不理她了,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秦真百无聊赖地坐回餐桌前,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吃。
他都说得那么可怕了,吃得下去才有鬼了!
她发着愣,单手撑着下巴看程陆扬做饭。哪怕只有一只手,他的动作也娴熟好看,显然厨艺不会差到哪里去。
锅里煮着拉面,另一只电磁炉上则是热得刚好的橄榄油。他把鸡蛋打入了油里,扔掉蛋壳后,又用左手端着平底锅晃了晃,一股鸡蛋的香气顿时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秦真看得出神,惊觉像程陆扬这样的大少爷竟然会做饭,并且动作还这么熟稔,简直出人意料。当然,最吃惊的莫过于在他单手完成这一切之后,端着自己那碗面坐到餐桌前面来,还冷淡地对她说了句:“面煮多了,自己去锅里盛!”
而秦真走到炉子前面时,却发现锅里的面不多也不少,恰好可以再盛一碗。色泽好看的番茄与金黄色的鸡蛋平铺在淡黄色的拉面上,光是看着也快流口水了。
她端着面走回餐桌,又看了眼无人问津的包子豆浆,果断埋头吃面。
味道非常好,还很有家的味道,秦真抬头看着程陆扬姿态好看地吃着面,忽然明白了昨晚他为什么气呼呼地关掉冰箱。
她笑着夸他:“真的好好吃!程总监你的手艺简直快跟高级餐厅里的大厨媲美了!”
程陆扬瞥她一眼,“说得就跟你在高级餐厅里吃过番茄蛋面似的。”
秦真笑眯眯地望着他,也没点破他骤然缓和的紧绷面容和脸庞上那点微微的红色,又状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你肯定比方助理能干多了!”
程陆扬的心情在经历了包子事件的低谷以后,再创新高,跟着太阳公公一起飞上了树梢。
其实也不是很难接近的一个人,嘴里说着比谁都刻薄尖酸的话,可是行动却总是体现出了他的言不由衷。
秦真渐渐发现了程陆扬的秘密。
因为他的手受伤了,方凯家里又有个体弱多病的母亲,也不方便家里和老板这边两头跑,于是出于愧疚和感激心理,秦真便承担了照顾程陆扬的部分责任。
包括送早餐,偶尔往他家跑一次,替他洗洗衣服、打扫房间之类的。
出人意料的是像程陆扬这种有钱人居然没有请保洁人员定期打扫屋子,问起这个问题时,他只是嫌恶地说:“不习惯陌生人在我家里东晃西晃。”
秦真在受宠若惊地意识到原来自己还不算是陌生人之后,又对他的了解多了几分,原来大少爷也有自己收拾屋子的好习惯。
在程陆扬手臂受伤的第三天晚上,秦真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在那头语气急躁地让她过去一趟,具体也没说是因为什么。
秦真一头雾水地赶过去,却发现程陆扬尴尬地拎着裤子,说是皮带和拉链卡住了,而他一只手根本解不开。
看着程陆扬那种屈辱的表情和“老子要不是找不到人了绝对不会找你”的眼神之后,她开始止不住地笑,眼见着程陆扬一张英俊的脸涨得通红,最终一边笑得浑身颤抖,一边哆哆嗦嗦地伸手去帮他解皮带扣。
程陆扬一忍再忍,却见她因为笑得浑身发抖而导致动作不利索,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反而在他十分尊贵且无人敢冒犯的部位磨蹭良久。他一把捉住秦真的手,恶狠狠地吼了一句:“你是故意的吧?”
“啥?”秦真抬头问他。
程陆扬的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你是故意想摸一摸我家程骄傲吧?”
一句话笑得秦真死去活来,坐在地板上压根站不起来,她边笑边喘着气,“程骄傲?怎么不叫程自豪?”瞥了眼他的腰部以下,她继续作死,“男人只有硬气才能骄傲起来,你现在这样子看不出什么,顶多只能叫程腼腆啊……”
程陆扬掀桌而起,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但高贵如他,怎么能脏了自己的手?于是果断用左手拉着秦真往门口走,开门把她往外一扔,然后砰地一声合上了门。
眼不见心不烦!
岂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一声比一声大的深情呼唤:“程陆扬!你的皮带还没解开!”
“程陆扬!你是不是要上厕所啊?你家程骄傲需要我!”
“程陆扬——”喊到第三声的时候,大门霍地开了,程陆扬气势汹汹地伸出完好无缺的左边爪子,一把把她揪了进去。
“给我闭嘴!”他捂着秦真的嘴,恶狠狠地把她扔在沙发上,“你故意丢我人是不是?”
喊得那么大声,整个楼道里都回荡着她的声音,只要有人路过就保准会听见,他的一世英名也会毁于一旦。
而秦真笑得肚子痛,看他暴躁成这样,终于大发慈悲替他解开了皮带扣,拯救了深陷水深火热中的程骄傲……或者说是程腼腆,谁知道呢?
程陆扬很憋屈,也不知道是被尿憋的,还是被秦真气的。
*
原本五月初的时候就说好要开同学会,然而因为相隔十年,曾经的高中同学各奔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全部通知到?于是一拖再拖,一直到了六月的尾巴上,姗姗来迟的聚会终于到来。
同学会的那天上午,秦真一如既往地在办公室里汇报这一周的客户要求,程陆扬则坐在桌后听着。结果她说着说着,忽然卡住了。
程陆扬抬头看她,却只见到她愣愣地盯着手里的资料神不守舍的样子,面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问:“怎么不说了?”
秦真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念着资料上的信息:“世纪花园一期13号楼,户型大小一百四十七平米,跃层式……”那些再熟悉不过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被她念出了,然后终于轮到了令她颤动不已的那一栏,“客户姓名:孟唐。”
说完这几个字,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
秦真怔怔地盯着纸上的字样,觉得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居然是他?
在之后的客户信息汇报过程中,秦真频频出岔子,不是这里念错就是那里遗漏。
程陆扬皱眉,不客气地质问她:“你昨晚没睡觉?”
“……不是。”
“精神状态糟糕成这样还来上班,你的职业素养在哪里?”
秦真强打起精神来,望着总监大人又一次强势起来的气焰,赶紧道歉,“下次不会了!”
她看了看表,已经十点过了,同学会虽然定在十二点开,但毕竟去得太晚也不好。于是跟程陆扬请了个假,“我中午有点事,今天暂时进行到这里行吗?”
程陆扬扫了她一眼,“看你这状态,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我的时间。”
意思很明显:你可以滚了。
秦真早就习惯他那张嘴了,出门之前不忘提醒一句:“今天已经到了复查的时间了,记得去准时医院啊!”她还抬了抬右手示意。
程陆扬说:“工作的事情记得不牢,这些琐事反倒一件不忘,看来你们公司给你的工资确实太少,让你怨念成这样!”
秦真哈哈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啦!”
而程陆扬倚在靠背上,看着自己“残疾”了将近一个月的右手,想起秦真为他做牛做马了这么长时间,眉毛稍微松动了些。
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做事情手脚麻利,脾气也很好,其实还是有优点的……只是体现得不够明显。
*
出了公司,秦真深吸一口气,打车去了白璐家里。
开门的时候,秦真被白璐吓了一跳。眼前的美人儿穿着黑色的真丝长裙,腰际收得十分巧妙,将丰-乳-纤-腰都给衬托得十分好看。不过可怕的是她脸上的面膜,惨白惨白的怪是渗人。
一见她还穿着职业装,白璐就开始翻白眼,“我说秦真你还真真是条汉子!这么多年才开一次同学会,你就打算穿这样去见人?”
“我今天还上班呢,刚从程陆扬那里直接过来的。”秦真走进厨房倒了杯水,还没喝完就被白璐强行拉去了卧室。
白璐把她恶狠狠地按在梳妆台前面坐下来,指了指上面的一堆瓶瓶罐罐,“自己先打个底,我去给你找衣服!”
她和秦真的身材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只是秦真比她要稍微瘦一点。
就在她翻箱倒柜的时候,秦真一边拿湿巾擦脸,一边说:“随便挑一件就行了,化妆其实也可以免了的,反正我也不会久留。”
她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去就是看看各位老师,特别是她的李老师。午饭吃饭就走,不会多留。
毕竟当初那个火箭班里就她一人没有上大学,其余的多多少少也在各行各业都取得一定成就,最不济也是个白领,像白璐一样。她一个低端房地产公司跑业务的小职员,虽说表面上还被称为是秦经理,但大家都是出入社会已久的人了,不会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她不想表现得格格不入,或者直白说来,在这样一群精英里,她其实很自卑。
白璐替她找了一套白色的小裙子,Ochirly的无袖套装,胸口缀着蝴蝶亮片,简单大方。秦真皮肤白,也适合穿这种清新的风格。
待秦真换上衣服之后,她一边替秦真化妆,一边说:“你留多久,我也留多久,反正咱俩肯定得一直待在一起。”
也不多说,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态度——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陪着秦真。
好朋友也许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会甜言蜜语地哄你,甚至偶尔还会斗嘴吵架,可是她永远能从三言两语里听出你此刻的心情,然后用最平常最不起眼的方式安慰到你。
秦真笑着从镜子里看了眼白璐,“嗯,我知道。”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有漂漂亮亮的好处,毕竟这一次的同学会无可避免地会见到那个人,她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希望自己以一副邋遢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
秦真看着镜子里慢慢漂亮起来的自己,苦笑了片刻。
她也就只有这张脸还对得起观众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肥的,和容哥哥的小肚肚一样╮(╯▽╰)╭
不冒泡山呼【容哥哥好帅】的妹纸们,你们也会拥有如此可爱又粘人的小肚肚!容哥牌小肚肚,你值得拥有!
目测下章有孟教授出没,肥肥的章节里有真真的心酸往事!
大家备好防狗血面罩吧!
男配来了,大贱的春天还会远么!!!
第19章
第十九章
多年前,尚且年轻的同学们聚在一起时,会兴致勃勃地聊着八卦哈哈大笑,没有谁顾及形象,张牙舞爪也是青春的标志。
多年后,老同学们再聚一堂,有人西装革履,有人衣着华贵。五光十色的大厅不同于陈旧熟悉的教室,将曾经的熟稔亲切都照成白炽灯下的苍白陌生。
秦真和白璐坐在一起,同桌的还有几个叫得出名字来的同学,将近十年过去,能记得名字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知道是谁把地点选在了这样一家昂贵的会所,金碧辉煌的包间大厅,极尽奢侈的陈设,光是坐在那里都令人有些不适应。
秦真和白璐来得算是比较早的,挨着给每张桌子坐下来的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大家小范围地聚在一起热切谈论。话题也没什么特别的,来来回回钻进耳朵里的都是那么几个词:工作,薪水,结婚,孩子。
坐在一起的有曾经的学习委员,陈涵,当初成绩一直名列年级第一,后来也考入国内著名的大学学了播音主持。秦真之前在地方电视台上看见过她,做的是新闻主播,漂亮得脱胎换骨,跟从前的那个不起眼的学霸压根扯不上边。
秦真偷偷瞄了她几眼,怀疑她整了容,否则以前的塌鼻子怎么就瞬间与胸部一起高耸起来?又不是气球,打个气就蹭蹭蹭往外涨。
左手边坐着白璐,右手边的位置是空的,新来的一个差点忘记名字的男人十分自然地坐在了陈涵身旁,只朝着秦真和白璐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立马就把脸转向了陈涵,一边惊叹她年轻有为,一边把她前几天报的新闻拿出来说。
其余几个同学也都还算混得普通,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事业、家庭,白璐一张嘴皮子翻上翻下,正好替秦真省了没话找话说的力气。
她闲着没事,挨个挨个打量这群人,从他们的言谈举止到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能看出他们的现状如何,这大概也是她卖房子这么久以来练就的察言观色的本事。
就在众人说话间,又有人陆陆续续又来了,秦真的心一直悬在半空,直到那个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
其实根本用不着她不时地往门口瞟一眼的,因为就在孟唐出现的第一时间,已然有人高声喊起来了:“哟,快看,咱们孟大教授终于来了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大门口,而那个男人穿着白色的银扣衬衫,下着一条黑色休闲西裤,整个人如同从水墨画里走出的人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从容淡雅的气质。
他没有穿西装,因为夏末的温度仍旧很高,只有有意炫耀自己事业有成的男人才会顶着酷暑穿上厚厚的西装来参加聚会。
秦真注意到他的袖子一如从前,被整齐地挽至小臂上,那枚精致的铜扣十分温顺地将挽起的部分固定住,像是在做一个重复多年以至于熟稔到习以为常的动作。
她知道也许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会无聊到把这种小细节也记得清清楚楚的地步了。
这样想着,她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孟唐身上时,也抓紧时间贪婪地将他看了个够。
岂料孟唐露出一抹微笑的同时,视线竟然掠过了她的脸,然后微微停顿了片刻,那眼神像是在说:“又见面了,秦真。”
秦真陡然间红了脸,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班长站起身来来迎接他,想将他引入最中间的那一桌,毕竟他现在是国内著名的法学教授,更是这群老同学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理所当然应该被聚光灯笼罩。
孟唐却摇摇头,视线在人群里慢慢扫了一圈,然后似是不经意地朝着秦真那桌看了一眼,“我坐边上就好。”
“哪能让你就这么跑掉啊?坐中间坐中间!一会儿老师们都坐中间呢,孟大教授哪能蹲角落数蘑菇呢?”班长嘴皮子翻得快,“没见咱们当初的班委都坐在中间的?”
“那……”孟唐似乎是想了想,才笑道,“语文课代表和学习委员可没坐中间呢。”
班长朝秦真那里一看,为了把孟唐留在中间,几步就走了过去,强行把秦真和陈涵给拽了过来。白璐十分主动地跟了上来,“不带这么歧视平民的啊!我也要跟着凑热闹!”
“行行行,你凑你凑,没说不让你凑!”见孟唐终于挨着秦真坐了下来,好歹是留在了这一桌,班长终于笑眯眯的了。
只有白璐偷偷地在桌下捏了捏秦真有些发凉的手,像是不经意地和她对视一眼。
秦真会意,她在说:没事的,放轻松。
是啊,当然没事,孟唐又不是豺狼虎豹,她究竟在怕什么?
前一刻还矜持内敛的陈涵破天荒笑了起来,主动找了个话题,问起在座的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桌除了白璐以外都是曾经的班委,彼此也比较熟悉,没有先前那么拘谨了。
有人说在做木材生意,有人说在政府上班,有人说在做同声传译……轮到孟唐时,他笑了笑,“在做教书匠,浇灌祖国的花朵。”
班长哈哈大笑,“你行了吧你,教书匠三个字就想蒙混过关?谁不知道你担任法学院教授之余,还自己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啊?赫赫有名的真相事务所呢!前段时间我还听说了,你上个月帮人打赢一场官司,好像是个什么富家子弟玩弄小女生的案子。人家家大业大,本来把事情压了下来,偏你分文不取地替那个小姑娘接下了案子,最终把那小子逮进了局子里,简直是正义使者、地球超人!”
“哟,班长你怎么对孟唐的事儿这么上心呢?”有人戏谑,“是看上咱们孟大教授了?”
“放屁!”班长是个不折不扣的直汉子,瞥了劳动委员一眼,“我妈每天都买报纸,那天蹲大号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孟唐的专访。”说到这里,他又笑嘻嘻地转向孟唐,“我说孟大教授你还真高冷啊,人记者问你一大堆话,你只回答了一句:事务所存在的意义就是寻找真相。人性光辉已经上升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了。”
孟唐笑了,“只是说实话而已,新闻媒体一向善于借题发挥,多说多错,倒不如言简意赅。”
班长简直是个活络气氛的活宝,立马又找到了新的话题走向,立马转向了陈涵,“哟哟,这儿不就坐着个新闻媒体的代言人么?陈涵主持人,请问对于孟大教授的当面挑衅,您有什么回应?”
陈涵笑得眼波嫣然,在座的男士心都快融化了,“孟唐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我的错。”
“你不是搞播音主持的么?嘴皮子赶紧翻起来!一口一把刀子都能把他戳成筛子!”班长火上浇油。
“我那是照本宣科,对着字幕念就行了,人孟大教授可是胸有沟壑,出口成章,我哪是他的对手呢?”陈涵说话巧妙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