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惊失色,面上犹带泪痕,却已然恢复到了先前的戒备状态,来不及关心秦远山。她只知道若是那群人和黄顒其狼狈为奸,要对她不利,那就必定怀有二心,说不定最终目的是要对太子下手。眼下太子孤身前来救她……她的心脏倏地停止了跳动。
秦远山尚且生死不明,她自己也才逃出虎穴,可如今的她只顾着拉着顾祁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若不是赶紧逃离此地,若是那群人来了,恐怕死得就不止她一个了。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竟是在关心顾祁。
作者有话要说:在2013年的最后一天,么么终于把太子放出来和楚颜团聚了,看起来楚颜也有一点小感动了~
趁这个机会向陪我一起走过2013的姑娘们说声感谢,没有大家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宫女和奸妃。
不管是陪我从零开始的姑娘们,还是从奸妃开始陪伴我的姑娘们,容光都在这里向大家鞠躬啦。
谢谢大家支持正版,支持我,这是对一个写文的人最大的鼓励!
2014最大的心愿是文写得越来越好,霸王的人越来越少,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啦!
爱你们!

第110章 .亏欠良多

第一百一十章
“楚颜。”顾祁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慌张,然后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夜空里竟划过一声清亮的响声,哪怕人潮喧哗,也丝毫盖不住那个声音。
楚颜错愕地看见一群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片刻之后就出现在了他们周围,不同于先前那群刺客,这些黑衣人并非穿着纯粹的黑色劲装,而是衣襟处都镶了银边,腰间也都配着长剑,而非大刀。
她终于又放松下来,片刻之后又仿佛忽然察觉到了先前的焦虑是多么可笑,堂堂太子出个远门,怎会孤身一人单枪匹马上阵?
顾祁问她:“你刚才说那群黑衣人和黄顒其怎么了?”
楚颜面色一变,忙道:“他们是一伙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和秦大人逃到江州城外之时,秦大人已经昏迷不醒了,结果碰巧遇见了黄顒其的车马,就一起住进了他的府上。一开始我也没察觉到情况有异,直到夜里无意中看见那群黑衣人的首领出现在府中,还和黄顒其一室密探,这才发觉不对劲。”
她一口气简略地把两人来到江州以后的事情全部交代完了,顾祁越听,面色越凝重,特别是听到“拜火教”三个字时,最后只问了句:“那个城隍庙在何处?”
楚颜指了指自己一路逃过来的方向。
顾祁回头叫了声:“萧彻。”
那群黑衣人里缓缓走出一个胳膊上包着绷带的人,楚颜先是一怔,随即面上一喜:“萧大人?你和静舒都没事了?”
萧彻还没来得及回答,顾祁简单地吩咐道:“你带些人马保护太子妃到城郊的树林里休息,我带人去城隍庙看看。”
“殿下何必以身犯险?让微臣带人去救秦大人就好!”萧彻眉头一皱,有些担忧。
“你的伤还未好,照我说的去做。”事态紧急,顾祁也不愿多费唇舌,只回过身去又轻轻抱了抱楚颜,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等我回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矜持,从前的疏离冷漠统统消失不见。
楚颜应了一声,那个怀抱稍纵即逝,转瞬间就只剩下一个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顾祁只带走了一百精兵,留下另外两百保护萧彻和楚颜。
萧彻走到楚颜身边,低低地说了句:“太子妃殿下,走吧。”
******
城郊的树林里有些潮湿,大家费了不少力气才在林子边缘找了些干燥的枯枝烂叶,堆在一起点着了,以免楚颜被冻着。
军队守在林子周围,楚颜坐在火堆旁边的石块之上,而萧彻就站在她对面,身姿笔直,面容沉稳。
“静舒还好吗?”楚颜率先打破了沉寂。
萧彻微微点头:“我替她止血之后,立马赶回京城,把她送进了宫里让太医诊治,太医说并没有伤及心脉,只是普通刀伤,好生休养便好……多谢太子妃殿下关心。”
这还是楚颜头一次听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常年不变的冷冰冰的脸也似乎柔和了些,他的铁汉柔情素来就只针对冯静舒一人,也难怪冯静舒每次提到萧彻,总是笑得那样好看。
“没事就好,若是静舒因为我……”楚颜低下头看着火光,笑得萧瑟,显然有些后怕。
这一次萧彻迟疑了片刻,才说:“话不能这么说。”
楚颜等着他的下文,结果萧彻言简意赅,当真就没了下文,她哭笑不得,只好自己发问:“那该怎么说?”
“如果殿下认为那群刺客是因为要刺杀您,所以连累了静舒,那也可以说其实他们针对的是太子殿下,您也不过是被连累的罢了……所以说来说去,难道要把罪责推到太子殿□上吗?”
萧彻的表情始终如一,说完这番话后,他又皱了皱眉:“微臣口无遮拦,请殿下责罚。”
楚颜心知他是在开导自己,便笑了起来:“说得很有道理,何罪之有呢?”
夜风吹在身上,因为是夏夜,所以也不觉寒冷,她隐隐听见了林子外围传来的马的嘶鸣,忽然一顿,依稀之间想起了什么。
在她成为太子妃以后,曾在永安宫的书房听顾祁说起过,儿时的他被赵容华逼迫着读书习字骑马。而在一次围场骑马的过程中,赵容华吩咐牵马的太监松了手,年幼的顾祁因害怕而哭了出来,岂料那马被他的哭声惊扰,竟拔腿狂奔起来,以至于他因重心不稳而坠马,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多月,这才下得了床。
那时候的他低低地笑着,说了这样的话:“只是到最后我都没敢告诉父皇是母亲逼我去学马的,因为知道若是父皇得知此事,一定会盛怒之下迁怒母亲,所以宫中上下都以为是我不甘落后,不顾自身安危,非要逞能骑马,因此才受了伤。只是说来也可笑,从那以后,我就对马厌恶到了极致,再也不愿意骑马,也从不曾参加过宫里的围猎活动。”
想到这里,楚颜一下子僵在原地,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顾祁不光骑了马,还骑过两次,并且两次都是因为她。
第一次,朝华夫人去世,他从宫里来到赵府接她,骑马带她去了城外墨河边上的六王爷那里。
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
她听见自己有些就急切地问萧彻:“太子殿下能骑马了?”
萧彻一怔,倏地把视线移了过来,似乎很震惊的模样,半晌才问:“殿下知道……太子殿下惧马?”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模样也很慎重,似是怕走漏了风声。
顾祁是当今太子,更是未来的国君,他的喜好和厌恶尚且不足为外人道,更别提内心的恐惧了,否则一旦有心之人知道了,就相当于掌控了他的软肋,所以他惧马这件事情素来只有萧彻和秦远山知道。
萧彻沉默了片刻,才说:“殿下惧马,却并非不能骑马,只是每回骑马过后的几日里,都会食不下咽,反胃恶心。”
楚颜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难怪,难怪他上次回宫以后几日都没有见她,再和她一起用膳时,总是看着她吃,自己却不怎么动筷子。
难怪她那几天总是看见万喜送清粥去他的书房,她还以为是他忙于政事,所以想要宵夜,结果竟是正餐都难以下咽,所以只能喝点粥……
夜风似乎骤然变得寒冷刺骨起来。
楚颜明明是坐在火堆边,却觉得那风刮在脸上有种剜肉的痛楚。而更令人吃惊的是自胸腔深处却升起一阵莫名的滚烫气息,一点一点蔓延至四肢百骸,将她整个人淹没其中。
“你们……你们多久到的江州城?”她艰难地问。
“微臣昨日天刚亮时赶回了宫里,把遇刺的事情告知了太子殿下,殿下立马带兵启程,昨夜就到了此地。休整了不到两个时辰,一直到刚才找到太子妃殿下之前,太子殿下一直带人在城内搜寻。”
萧彻又一次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楚颜终于再难说出一个字。
从京城到江州,明明按照普通人的速度,需要一天一夜,可那个人不眠不休地只用了一个白昼的时间赶来了。
他明明不能骑马,明明对马厌恶至极、畏惧至极,一旦骑马,后面的几日都会忍受这种难熬的苦果,可他偏偏明知故犯,还一骑就是这么久。
楚颜的喉咙像被人堵住一般,想喘气,想说话,却最终像缺水的鱼一样张着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他是个傻子么?
堂堂一国太子,为何非要亲自来救她?派兵来不就行了,为什么以身犯险,还做那么多受罪的事情?
她自打来了这个陌生的朝代,就已经下定决心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卫萌,而是崛起之后的赵楚颜,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毫无牵挂毫无拖欠的前提上。
他做这些是来扰乱她的心神的吗?
楚颜心神大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低低地笑出来。
“我欠他不止一点点啊。”她怔怔地盯着刺眼的火光,眼角有些湿润,声音也仿佛是无奈的叹息。
这下可好,她不止欠了秦远山背上那一刀和庙里那一劫,也欠了顾祁太多太多。
萧彻的声音从火光上方传来:“殿下,欠字何解?若是付出的那个人心甘情愿,接受的人又怎会拖欠什么?周瑜打黄盖,黄盖何曾让周瑜趴下,又何曾打回来过?”
楚颜低低地笑起来,被这样一个萧氏冷笑话逗乐了,终于伸手拭去了睫毛上沾染的湿意。
可她不是周瑜,她对她的黄盖可不是全然信任,更不曾交付过半点真心,所以如今接受起他毫无保留的好来,才会觉得更加歉疚。
这样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林外传来了马蹄声,片刻之后,顾祁的身影出现在了林子里,显然是一到树林边缘就避之不及地下了马,步行入林。
萧彻回头一看,赶忙迎了上去,却并没有见到秦远山的身影,于是眼神一暗:“殿下没有找到秦大人?”
“我到那城隍庙的时候,远山已经被人带走,剩下的刺客虽被我们的人悉数包围,却全部咬破齿间的药囊,自尽身亡……”顾祁的声音有些苍白,哑然片刻后,才又恢复了沉稳,“既然黄顒其已经叛变,江州已经不宜久留,我们先行回宫,然后再派兵剿灭拜火教的叛徒。”
他走向楚颜,于融融火光中朝她伸出手来:“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瑜和黄盖的比喻略基情,大家请无视。
2014的第一天,第一更提前了,大家元旦节快乐╮(╯▽╰)╭
晚上第二更10点准时发布,不准时的话,和周瑜一起趴下,请各位黄盖鞭打!
lx叶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31 23:05:22
L.逆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1 00:29:56
爱吃柠檬的猫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1 10:27:22
感谢姑娘们的地雷,爱你们~

第111章 .不可动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院里偶有莺啼,一轮冷月照疏影。
忽然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落在院子里,音邵急忙走过去从它爪子上取下传书,因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不在,她迟疑了片刻,便打开纸条自己看了起来。
十九,速速率领部下绕淮河一带进京,注意隐蔽行踪,切勿耽搁。
署名只有两个字,示刃。
恰好在此时,面具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视线先是落在那只啄食的白鸽身上,随即又注意到了正拿着传书发呆的音邵,眉心一蹙,冷冷地问:“是谁准你私自看的?”
音邵吓得手一松,那纸条轻飘飘地滑落在地,而她手足无措地说:“我是见主公不在,怕王爷有什么急事要吩咐你,所以才——”
说话间,面具男子已然走到她面前,弯腰拾起了那张纸条,也不再理会她在解释些什么,径直与她擦身而过,走回了屋。
砰的一声,她转过身去,却只看见一室亮光都被关在屋内。
音邵喃喃地念着“十九”二字,原来十九是他的名字。
她像是不知疲倦的小鸟一样,哪怕一再被拒之门外,也毫不气馁地迎难而上,下一刻就走到门边轻轻地叩起门来:“主公,我们明日就要去京城了吗?”
门内坐在桌前的男子原本就皱起的眉头蹙得更紧,没有理会她,只把那纸条捏得皱巴巴的,然后扔进了纸篓里。
“主公,你睡了吗?”
“……”
“主公,你今天还没有沐浴净身啊!”
“……”
“主公——”
这一次,门倏地开了,十九站在门后,森冷的目光像是要把门外的人千刀万剐:“你能消停会儿吗?”
音邵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冷漠与杀气,咧嘴一笑,开心地说:“主公,我去给你放热水!”
她倒是兴高采烈地转背走了,站在门口的十九却面若寒霜地没有动,等了将近一刻钟,再次看见音邵回来时,他想好了要说的话。
音邵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站在这儿等她,于是又灿烂一笑:“主公,你一直在等我?”
十九没有再嫌她烦,而是静静地看她片刻,才问了句:“值得吗?”
音邵反问他:“什么值得吗?”
“跟在我身边半年了,一个人唱独角戏唱了这么久,你觉得值得吗?”
音邵歪着头无辜地笑道:“为了报恩,当然值得。”
十九没有拆穿她所谓的报恩,只是问她:“那你跟了我半年,对我有何了解?”
音邵想了想,笑眯眯地说:“你是个杀手。”
“除此之外呢?”
“你戴着面具,总是不让人看见后面的那张脸。”
“除此之外呢?”
“你使刀的时候用左手,使剑的时候用右手。”
“还有呢?”
“唔……”音邵想了很久,才笃定地说,“你的名字叫十九。”
“……”就这么两个字,忽然激怒了他,原本没那么冰冷的眼神霎时冷若冰霜,下一刻,门砰的关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话从门后传来,“我希望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在我杀了你之前,早日滚的越远越好。”
音邵笑眯眯地回答他:“第一百二十九遍!”
门内传来了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
“别忘了热水放好了,去晚了就凉了哦!”音邵转过身去,前一刻还笑盈盈的面容垮了下来,带着点沮丧的意味。
虽然他说了一百二十九次要杀她,从来都没有真的对她动过手,但是这也代表她已经被他无情地拒绝了一百二十九次。
她抬头看看江州的冷月,就要入京了,届时他再也不可能接受她了,那她就彻彻底底要和他分道扬镳了……真遗憾,她不能亲口跟他说再见了。
莫十九站在门内没说话,拳头从墙上移开的时候,太阳穴隐隐跳动了几下。
那个姑娘终于还是走远了,但他知道她没有真的走出这个小院……她真该走得再远些,越远越好,远到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他不过一介傀儡,连自己的面目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好?
他不配的。
下一刻,他倏地扯下脸上的面具,狠狠地砸向墙上,面具落在地上以后好端端地转了两圈,又停在了他的脚边。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终于冷静下来,又重新将它拾起,擦拭干净后再一次戴了回去。
要回京城了,这张脸终于要见到它的主人,实现它真正的价值了。
******
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进入城门的那一刻立马传令下去,命齐王世子顾明安率一万大军围攻江州,务必将秦远山救出,活捉江州知府黄顒其,并且将拜火教一网打尽。
“大军先围困江州,你让暗卫队先行潜入城中,探查清楚远山的位置,若能救出再好不过。若是没能救出,先不要打草惊蛇,对敌时对方拿远山做人质,你就先依他们,直到救回远山再作打算。”
顾祁的意思很明确,不管怎样,先保住秦远山。
太子回宫了!
这消息传回宫时,新入宫的七个姑娘们把休息了两日多的精神拿出屋子好好抖了抖,然后十分自觉地坐在梳妆镜前悉心打扮了一番,尤其是……沈辛和崇筝。
太子协太子妃同回永安宫之前,首先经过了宣华门,很多人都在那里等候,见到两人时都是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请安。
再一次见到熟悉的皇宫,楚颜百感交集。
曾经觉得这些雕栏玉砌都充满腐朽死寂的气息,可如今大难不死,再回故地,却忽然萌生出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就好像不管再怎么嫌弃这里,可是今年过去,她其实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此处当做了自己的家。
还有那群不怀好意的人,看上去也顺眼许多——毕竟和刺客们比起来,他们确实可爱得多。
楚颜的视线慢慢地划过那一众宫人,却在经过其中两个人的时候停住了,她脚下一顿,忽然没能跟上顾祁的步伐。
顾祁原本与她一同走着,也没有理会周围俯身行礼的人,这下发现她停住了,边回头问她:“怎么了?”
楚颜倏地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浮起一抹笑意,摇摇头:“没什么,继续走吧。”
顾祁把手臂微微向她靠来,她会意,笑盈盈地挽住了他,像是真正的恩爱夫妻一样与他一同在这宫道上行进着。
可是眼里的神情却和经过宣华门时大不相同,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冷静。
到底身上流淌的是帝王血液么,还是迫不及待就宠幸了别人?
她注意到沈辛的衣着已经与其他秀女不同,看那华丽程度和发间缀的珠花,恐怕怎么着也已经是个侧妃了。
江州的兵荒马乱还历历在目,他的焦虑与担忧也那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可在她因为他受难之时,他在宫里做什么?翻云覆雨,尽享其乐?
走进了永安宫,踏进了正殿,楚颜回头吩咐正欲跟进来伺候两人的沉香:“出去吧,把门关上。”
沉香一怔,随即俯身:“是。”
殿门一关上,大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祁有些诧异:“怎么了?有话要说?”
楚颜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子边上,替他倒了杯茶,又递给他,示意他喝下去。顾祁有些好笑,接过茶来一口饮尽,眉眼温柔地说:“何事这么神神秘秘?”
何事?他还问她何事?
楚颜以更加温柔的眼神望着他:“殿下可还记得我临走之前跟您说的那句话?”
“哪句?”顾祁明知故问。
“难怪,原来已经忘了,我还说怎么殿下会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呢。”她弯起唇角笑了,自己也拿了只杯子,斟了杯茶,凑到唇边啜了一口,“忘了也好,那句话本就是臣妾失言,哪里能要求殿下为臣妾守身如玉呢?”
她遗憾地把杯子放下,起身欲走,岂料手腕一紧,身后的人已然将她拉住。
顾祁低低地叹口气:“昨日还哭得那么可怜,今天又成了发威的老虎,难怪书上都说女子善变。”
楚颜眼神动了动,回过头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殿下就不善变了吗?明明答应了我在我回宫之前不许变心,可这宫里难道不是多了个侧妃吗?”
顾祁一怔,恍然大悟她这是在闹什么,立马正色道:“我没碰她。”
楚颜眨眨眼:“妃都封了,就算没碰,那也是打算碰了,迟早的事……我是不是该感谢殿下严守诺言,真的等到我回宫以后才打算宠幸她?”
他失笑:“此事并非我意,实乃沈辛太给沈君风长脸,为了替他在朝堂上挽回面子,才出此下策。”回味片刻,他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太子妃……嫉妒了?”
楚颜笑眯眯地伸了伸懒腰:“好累,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个觉,好好休息一下。”
顾祁拉住她的手,凑到她唇边亲了亲,“一同睡!”
“不害臊!”她瞪他。
“我说的是睡觉,何须害臊?”他故作不解,随即会意一笑,“不过若是太子妃想要白日……为夫必定奉陪。”
“好了,我不说笑了,殿下先去休息吧。”她收敛了笑意,朝他点点头,“您赶去江州救我,又带我匆匆赶回来,一路风雨兼程,身子肯定吃不消了。若是不好好休息,哪里有经历治理朝政呢?何况秦大人那边……还需要您继续操心,我就不打扰您了。”
看他终于笑得如此开怀,再无在江州时的那种内疚与焦虑,楚颜松了口气。
看见沈辛受封,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因为早在打定决心要成为这个太子妃时起,她就知道陪同这个太子成长的同时要面对些什么。她不动心,所以也不会伤心。
至于欠他的种种,此生慢慢偿还,回宫的一路上,也算是想好了,若能令他多多展露笑颜,这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V:攻占太子妃芳心之路,任重而道远QAQ。
PS:
1.前篇的那段关于面具男的描写不是凑字数,与后文的大阴谋密切相关。到目前为止没有姑娘猜到他的来历,但求阴谋高次到惊呆大家。
2.看到有姑娘说喜欢冷笑话扑克脸的闷骚萧大人,表示好开心。
明天见~
爱吃柠檬的猫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1 10:27:22
CCCCCC0129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1-01 15:01:12
卿相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1-01 16:44:37
南极飞天猫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1 16:52:59
卿相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1 17:00:31
也感谢卿相在新坑投的地雷,新坑一月中下旬更新~

第112章 .纠缠不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楚颜一直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直到赖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泡到手指都有些发白发胀时,含芝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催,她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任由含芝替她擦拭身体,然后为她披上香喷喷的浴袍。
也就在闻到那淡淡的花香时,楚颜才终于记起自己遗忘的事情是什么。
在那个沉香袅袅的净云寺里,还有一个也许野心勃勃的废太后,
如果窦太后真的有问题,那恭亲王也必定有问题,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这一次围剿江州拜火教的事情交给他真的没问题,秦远山真的救得回来,他该不会趁此机会大败一次,把朝廷的将士带去自投罗网,然后在损兵折将之际反咬太子一口吧?
楚颜几乎是在回过神来的瞬间就开始往外走,要不是含芝在她身后着急的喊了几句,说不定她就这么一路春光外泄地奔入太子的正殿了。
“主子,您去哪儿啊?至少穿好衣裳再出去啊!这么穿着到处乱跑,像什么话呢?”含芝急得不行。
楚颜脚步倏地一顿,略微尴尬地又赶忙倒回来,走到屏风后把含芝事先准备好的衣衫飞快地穿戴完毕后,这才心急火燎地往外赶。
含芝气得直跺脚:“头发!头发还没干啊!这么**地披着,跑出去吹了风可怎么办啊?”
主子不过是出了趟远门儿,回来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哪!先是半路遇刺,失踪了这么久,吓得她在宫里寝食难安;好容易回来了,居然开始不修边幅,这么大大咧咧地就往外跑!
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再说另一头,楚颜也不管**的头发还在滴水,长发披散下来,水珠浸湿了薄薄的夏衫,而那些湿意还在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她只顾着朝大殿跑,终于推门而入后,却只看见沉香在给桌上的茶壶换茶,闻声后惊讶地看着她:“殿下?”
“太子殿下呢?”楚颜忙问。
“殿下在书房……”沉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太子妃又匆匆忙忙跑向了后屋。
沉香神色骤然一沉,而楚颜跑得快,没有看见……看她如此衣衫不整,面颊因为奔跑而略带酡红,沉香心头苦闷烦躁,这是要去引诱太子殿下么?堂堂太子妃,手段竟然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