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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守在车外的小六见到金苓是被自家少爷抱下车的,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的愣在原地,完全没有注意到后下车的韩霄那难看的要死的脸色,还有小四小五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小四,那个最小的家伙怎么了?”小五一边被小四拉着,一边问。
“啧,游魂症么!没听说过吧!这可是极为罕见的重病!”
“那比三三的病还厉害么?”
“那是当然。”
金苓脸色铁青的被辰大爷抱进医馆,冷眼看着这人对药童说了些话,后者就感忙向里院奔去。
“怎么?”感受到了金苓的视线,辰逸挑眉。
“没什么。”撇过眼。金苓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真的是个麻烦,而且是个大麻烦。这肆意妄为的性子、无意间散发出的杀气和煞气、还有那不为人知的身份,这三点无论哪一个都有够麻烦!
看着医馆里一个抓药的丫鬟红着脸给辰逸上了一杯茶,金苓抽了抽嘴角。还有一个最麻烦的,就是他那张脸!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家伙扯上关系!平生最最讨厌麻烦的金苓在心中定下了这个结论。
“呵呵,辰公子,不知是你大驾光临,老夫怠慢了。”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被那药童和一位俊朗温和,全身散发着平静之气的男子搀扶着出来。笑着走向了辰逸。
“哪里!白老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我们京师的一宝啊,多少宫中的太医都是您教出来的!”辰逸赶忙站起,笑着接过药童让出的位置,搀扶着名为白老的大夫做到金苓面前。
“好了好了,你小子就不要捧我了,这么一大早就跑来,怎么着?又是为了你那爹娘剥削我的药材的?”笑着拍了拍辰逸的头,白老大夫一脸龊黠。
辰逸闻言干笑了一声,赶紧摇头。别看他身份高,无奈这老者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地位又很超然,在他老人家面前自己也是不能放肆的。“不是,白老,是我一个呃、朋友身子不舒服,所以想让您给看看。”
“哟,你小子为了朋友找我?来来来,让老人家我看看,是哪位朋友这么大面子…小丫头?”白老看着眼前一脸无奈的金苓,神色有些惊讶。“辰小子,你就是为了这个丫头把我老人家给折腾起来?”
辰逸干笑两声,俊脸几不可查的红了红。点头。“就是她。”
这一肯定,可让白老和在他身旁的那个温润男子同时露出不可思议或者说是诡异的神色。仔仔细细的把金苓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最后白老皱着眉自言自语。
“嘶…虽然是个小美人,不过神色太冷,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怎么就让这在京师出了名的辰大少这么兴师动众?难道是性格特别?这么一想,白老就笑眯眯的开始问金苓。
“丫头多大了啊?”
“…十六。”沉默半天,金苓最终败在白老雷打不动的笑容下。
“哦?都十六啦?那丫头你营养不良啊,身子骨也虚的紧。”白老听到金苓的年龄倒是没有一点意外,反而是辰逸和那年轻男子露出怀疑的神色。前者干脆直接摇头不信,这身子骨怎么看都不像十六的样子么。
“…”金苓看着辰逸的表情,脸色登时又黑了一层。不信就不信,用得着这么大反应么!
“呵呵,恩?…来伸出手让老夫把把脉。你这丫头情况似乎有点严重。”白老原本是带着笑意看金苓的,不过看了一会就皱起了眉头,切着她的脉搏,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白老?她情况很严重么?不是累的么?”看着白老的脸色辰逸也没了轻松的心情。
瞥了辰逸一眼,白老冷哼。“累的?你累的能累成这样?气血不稳、心脉衰弱、还失血过多?这丫头到现在没死都是个奇迹!”
闻言,金苓震惊的看向了白老。仅仅是把了脉,就能把她的身体情况弄的一清二楚,只怕,他连自己受了重伤的事也知道了吧。
“好了好了,小子你别这表情看我,我什么时候出过错?她这身子情况不好,不过却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怎么说也得一月。”看了金苓那有些慌张的表情,白老又看向了绷着一张脸的辰逸。“而且,现在她的身子根本没法撑的住药力,得先好好养三天再来。听见了吧?”
辰逸瞪着金苓点头。
“听见了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安顿好让她好好吃一顿?!你这浑小子!”白老一脸的孺子不可教。
正当辰逸绷着脸拉着金苓就要回马车的时候却被白老给叫住。“等等,丫头你先把这药丸给服了,怎么说也要先把热给褪了。”金苓闻言点点头接过药丸之后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给白老鞠了个躬后,才拉过三三对白老说到:“医者父母心,您能不能也给她看看?”
摸摸胡须,白老看着金苓一笑,“好一个医者父母心,丫头你这时机选的…既然你都提出来了,那我这个医者如何袖手旁观?小丫头,你过来吧。”
听到金苓和白老的对话,韩霄和二儿等几个孩子都是一愣然后心中狂喜,三三在扭头看了金苓一眼后怯生生的走到了白老的面前,伸出手。
“恩…这小丫头能活到今天也是命大。”白老诊了一会便放下了手。“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不过也是个麻烦的。而且她这先天之症还只能慢慢的养好,啧啧,一般人家可治不起啊。”
听了白老的话,韩霄几个都露出了难过的神色,三三更是直接红了眼圈。不过金苓却是神色不变的走上前扶着三三的肩很是认真的道:“白老,诊费的事我会想办法,您只要能治好三三就成。”
闻言,大堂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唯有金苓不露任何表情,琥珀色的双瞳直视着白老。
19 一家
“哈哈哈哈,好个魄力十足的丫头!老夫倒是差点看走了眼。”白老看着金苓那不带一丝犹豫的坚定神色,点头满意的大笑出声。这丫头,一开始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的时候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但现在这一站,凌厉、傲气还有天生的贵气就那么毫无掩饰的散发了出来。这种气势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拥有的,倒也怨不得辰小子会在意了。
白老爽朗的笑声让金苓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不想那样的,可一冲动之下身子就不自觉的那么做了,以后可一定要小心。
之后堂内其他的人也接连反应了过来,对于刚刚金苓的表现虽然惊讶,却也没觉得特别不同。那一直站在白老身旁的年轻男子只是略有兴趣的看了金苓一眼,但辰逸却是直接盯着她看。这丫头又露出这种神情气势了,他就说这是个人才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跟着自己呢?
“白老,我想说的已经说完,就先不打搅了。三日之后我会带着三三一起来找您的。”觉得已经没有其他事了,金苓对白老弯了弯腰说出了告辞的话。白老闻言笑着点点头,看着金苓拉着三三后面跟着韩霄几个一起离开。
辰逸见状也赶紧给白老问了声别,就转身追着金苓他们去了。他刚刚想到,金苓他们初到京师,应该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这样一来,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为他所用了。
待到辰逸一行人都离开,那一直未开口的温润男子对白老轻声道:“师傅,那少女…应该是受了重伤而未愈的情况吧?”
白老闻言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不错,你的‘望’术提高了不少,那丫头是左臂刀伤。呵呵,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么一个看起来还没行‘笄礼’的丫头怎么会受那样的伤呢?”
离开百仁堂再次上了马车后,金苓就直接让小六把她们送到离这里最近的普通客栈。辰逸听金苓这么一说,立时怒了,死皱着眉瞪着她道:“你要去客栈?为什么去那里?”
“不去客栈难道要继续找破庙住?”金苓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或者赖在你家给你当丫鬟小厮跑腿的?”
闻言,辰逸语塞。其实他就是认为金苓几人无处可去所以才想着让他们到自己手下做事,当然,真正他想用的是金苓,其他几个就干脆直接扔家里当丫鬟小厮就好。反正整个京师里想进他家当下人的人多的数不清,这也不算是亏待了他们了。但现在被金苓这么直白的点出来,他才猛然记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丫头和其他人不同,别人千方百计的想和自己攀上关系,可她却是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而且,看她的神态和性子,想收她做手下,只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看着金苓微微上挑略带些挑衅的神色,辰逸在心中失笑。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这个女子不是要收服,而是需要平起平坐的相交才对。不然的话,只怕他永远都不可能被她真正的接受的。
“算我失言。”想通了的辰逸淡淡一笑。“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住客栈的话,有银钱么?而且你们不能总是住那里,我看你像是想要在这里长住的样子,那日后你有何打算?”
抬头看向辰逸,金苓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似乎有些不一样。说不清是哪里,但她却有种真正被重视的感觉。错觉?应该不是。摇摇头,何必去想那么多呢?只要这人真的以诚相待,那她自然也会同样的回报。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吧。
“我在心里大概有那么点打算。至少要先买下间屋舍,不过具体会如何,还要等等看。”想了下,金苓开口。“至于银钱的事,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把祖传的镯子给当了,应该可以支撑些日子。而且我也不会就那么坐吃山空,会找活计做的。”
听金苓这么一说,辰逸在心里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人家都已经想好未来该怎么办了,那就是肯定不会跟着自己了。不单是这样,说不定以后脸见面的机会都很少。这样一想,辰大爷就觉得心里翻来覆去都是别扭和不爽。
“呃,你说你要置购屋舍?那你想要买什么样的?京师我熟,绝对能给你找个很好的地方!”别扭了半天,辰逸灵光一闪,想到了能和金苓继续联系的方法。
无奈后者根本不给面子,微微挑眉,干净利落的回绝:“不用了,这点小事还是不劳您费神了。而且,你找来的屋舍说不定我根本就买不起。”
于是,被郁闷到的辰逸大爷死死的瞪着毫不在意的金苓,直到马车到达客栈外。
“少爷,咱们到了…呃?”掀开车帘,小六没说几句话就觉得车内的气氛有点不妙,看二儿三三小四小五集体窝在一起不说话,韩霄虽然面无表情,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高兴。至于最主要的两个么——自家少爷满脸寒霜而那个金苓则是一脸的无所谓。
“哼,既然到了就赶快给我下车!我还有事!没那么多时间耗!”心里不爽的辰逸大爷冷冷开口。
而听了他的话金苓不但没气,反而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个人,竟然也会怄气?
带着一丝笑意拉着小五等人下了车,隔着车帘,金苓看着一脸悲催的小六,对着车厢内还在郁闷的辰大爷道:“这次多谢你了,等我们安顿好了我请你吃饭。当然,要能遇见才行。”
说完,金苓便给韩霄几人示意,领着他们进入了客栈里。而在车厢内听见金苓话的辰逸大爷此时则是冷笑着下了个决定。——从明天开始,他每天都出来溜京师一圈,非得碰上这死丫头不可!!这顿饭他吃定了!哼!!
金苓领着韩霄等人进入客栈后,便向掌柜的要了两间房。虽然她现在不缺银子,相反的还有很多,但财不外露这个道理还是很清楚的。而且,自己这一群人也不像是有钱的主,要是一下子拿出不合身份的银钱,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上三天,多出来的铜钱走的时候退给我们,可以吧。”金苓问。
“那是当然,姑娘你们要吃早点么?”虽然金苓等人的衣着看起来寒酸到家,但这客栈本身就不是什么豪华的地方,掌柜的也没有瞧不起人。只要能付得起银子,一切好说。
“恩,那就来五屉包子再加上六碗粥。”想了想,金苓开口。然后便带着小五几个在桌旁坐了下来。
还没坐稳,小五就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身上,抬起头一脸可怜相的看着她道:“金苓姐!你是不是不准备要小五和韩霄哥、二儿三三小四了?”
“…你怎么这么问?”金苓有些无语。
“你说住三天么!三天之后你就要走了是不是?”小五撇着嘴。“你不要走好不好?小五不想和金苓姐分开,小五会很听话,等小五张大了还会赚钱给金苓姐用的!所以,金苓姐你就不要走了吧?二儿、三三和小四也都不想让你走的!恩、恩、韩霄哥也是这样想的!”像是怕金苓拒绝一般,小五接连说出了其他人的名字,就连韩霄的也一并带上了。
而小四等人被点名之后虽然有些不爽,不过很快,也开始挽留金苓。
“苓姐,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不会让你操心的!我们能自己养活自己!你只要和我们在一起就好了!”小四坐在金苓的身边说到。
二儿也跟着点头。“苓姐姐,你到现在都没有去别的地方,是不是没有别的家人了?那我们就住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不会添乱的。”
“恩…我、我也会努力不生病…”三三小声的说。
闻言,金苓失笑。“三三,这病可不是你说不生就不生的。”
“那、那…”
“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离开了?在这里住三天,那是为了腾出时间找房子,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客栈吧?”金苓看着面前的几人轻声道。从她决定去就韩霄的时候起,就已经有和他们缠上的觉悟了。虽然有些麻烦,她却不觉得讨厌,相反的,还会有一丝莫名的温暖感。
听金苓这么说,小五的眼睛猛地闪亮起来,高兴的大喊到:“金苓姐,你是说以后都会和我们在一起么?真的么?这太好啦!”
同样的,不光是小五,在见到金苓点头后的一瞬间,二儿三三和小四也都露出极为高兴的表情。至于韩霄,在那一刻,从被金苓救出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样很好,他总算有足够的时间去变强,然后保护她、报答她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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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纸伞、新衣、吵闹
因为得到了心里最想要的答案,二儿、小四几个小的都放下了心。在基本上没有任何形象的吃完包子和粥后,就被金苓赶到客房里去休息。
“你们去房里睡觉,走了那么久的路都没怎么歇,又淋了些雨,不好好养一下会病的。”
二儿和三三闻言听话的上楼,不过小四和小五却是站在原地没动。
“金苓姐,你不一起休息么?大夫说、说你的身子不好。”小五仰着脑袋,眨着大大的双眼可爱的问到。
金苓闻言摇摇头,摸了摸小四的小脸道:“我没事,白大夫给的药丸我已经服了,现在感觉好了不少。我想在城里走走看看能不能寻到有人卖房,顺带给你们几个买件衣衫。”
一听金苓要出去,小四的眼睛亮了起来,上前抓着她的手一脸讨好的笑意:“苓姐,你带着我一起出去吧!我可以帮你拿东西!”
“小四去,小五也要去!”小四话音刚落,小五就鼓着腮帮子抗议了起来。
叹了口气,金苓敲敲小四的脑袋,脸一绷道:“怎么刚刚还说不给我添麻烦,现在就食言了?现在下着雨、我们又不认识路,万一迷路了你要我到哪里去找你?恩?好了,快点给我上去睡觉,别浪费我的力气。”
无奈的看着一脸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小四和小五,金苓不知道自己的变化是好还是坏。上一世她没有亲人也没有牵挂,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完全随着自己的意思,从来不考虑别人。可现在,就连出去买东西都会有人问,偏偏自己还认认真真的回答,真是太不像她了。而且,那晚受伤后她竟然还会担心这几个孩子要怎么生存下去,现在更是在心里多了几分顾虑。——她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以后若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为了这几个孩子考虑,她也要三思而行。
这样想着,金苓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甜蜜的负担?轻笑一声,或许这句话正符合她现在的心情吧。
转身走到掌柜的台桌旁,她想借一把油纸伞,外面的雨下了一夜,到了现在雨势虽然已经小了不少,却依然密如牛毛。如果就这样空手出去,只怕回来就是湿透。
但是客栈中的油纸伞也就两把而已,早在金苓之前已经有人借走了。郁闷的走到门口,金苓考虑要不要先淋着雨跑到卖纸伞的小店去?
“…我去买伞吧?”蓦地,金苓耳边响起了韩霄的声音。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韩霄,金苓问到:“你怎么还没有上楼休息?”
韩霄闻言脸一绷,有些负气的道:“我要陪着你。”
“不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像昨晚一样突然晕过去,那样会让我很担心!而且,我还能给你指路。”没等金苓开口,韩霄又说了一句。
“指路?你认得京师的路?”金苓有些惊讶。“你怎么会认识?莫非你在这里住过?”
“恩,我幼年曾在这里住过,就算后来京师有些变化想也不会太多,大致的方向我还是认得的。”韩霄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没有问韩霄是为何离开京师的,金苓点点头准备抬脚出门。还没跨出门槛,就看见一个16、7岁模样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长出了一口气,这小厮在客栈内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了金苓,对着她行了个礼道:“您就是金苓姑娘吧?”
金苓闻言皱眉。看着这小厮问:“你有何事?”
“这是我们少爷让小的给您送的桐油伞。”说着,小厮就把一只抱在怀里的伞递到金苓的手中,然后笑了笑就转身跑了。
…。
看着手中的油纸伞,金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如玉色的伞柱、精美细致的做工,和普通的油纸伞相比显然贵重的多也好看的多。而在一旁的掌柜的看见这把伞之后,一双眼几乎想直接黏在上面,见此,金苓就算是在无知,也知道这把伞一定很贵重了。
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金苓在心里想了半天,无果。于是她便直接跨出了门,撑开伞带着韩霄离开了。
“啧啧,掌柜的!刚刚那位小姐拿的伞是甲路的镶花玉面伞吧?这可是价值百两银子的宝贝啊!怎么就被她那么不在意的给撑了?!”看着金苓和韩霄离开,店小二瞪圆了眼一脸的羡慕和不解问自家的掌柜。
后者瞪了小二一眼:“你懂什么!别看那小姐穿的寒酸,定然是哪家的千金出来玩的了,才故意那样子的。不然她才不会撑这么贵的纸伞!懂了的话就给我好生侍候着,不然惹了人家小姐不高兴就当心你这月的银钱吧!”
其实金苓很冤,她只想着这把画着绿竹红梅的纸伞很贵重,但却不知道它值那么多银子。不然的话以她现在的外经济情况,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伞给卖了当买房的钱。无奈她根本不知道,所以,也就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了。
在韩霄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一家成衣铺,照着心里估计的大小,金苓用800文钱给韩霄、二儿、三三小四和小五买了一件衣衫还有里衣。其实衣衫没有那么贵,贵的是里衣。因为金苓考虑到二儿三三是女孩子里衣料子细腻点好,而小五又是个孩子6岁的娃娃皮肤娇嫩的很,所以一下子就选了比较上等的料子做的里衣。要知道,一件普通的粗布衣,只要50文钱而已。
把几件衣服叠好裹进包裹里,金苓等着韩霄换衣服出来。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补丁到处都是不说,还被鞭子抽的惨不忍睹,所以在买完衣服之后金苓就让他直接去换衣服了。不过金苓此时才想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按理说韩霄的衣服看起来那么破,他被折磨的肯定不轻,可为什么这小子现在看起来却没一点有事的样子?精神的很,脸色也好的很?
正当金苓纠结于韩霄的奇怪体质的时候,铺子内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穿玄色武者布衫、英俊潇洒、朝气蓬勃的俊朗少年便走到了金苓的面前。
“韩…霄?!”惊讶的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少年,金苓差点认不出来。这也相差太多了吧?看着无论是面容还是气质都和乞丐不沾边的这人,金苓对于他是怎么沦落到那一步的变得在意许多,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或许有什么让人扼腕叹息的巨变吧。
“恩…怎、怎么样?”难得的没绷着一张木头脸,韩霄有些在意现在自己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像样的衣服了,现在这样一穿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轻笑了一声,金苓故意围着他转了两圈,然后才闪着琥珀色的眸子道:“好一个翩翩少年~”
这句夸赞直接让这翩翩少年红了脸,有些气恼的瞪了金苓一眼,直接把她往内里推。
“干什么?”金苓被推得不稳。
“你也去换衣服!”韩霄翻了翻白眼,这人竟然给所有人都买了新衣之后自己还穿着乞丐服么?
“呃,呵呵,忘了忘了。”干笑一声,金苓便赶忙进了里屋。一刻钟之后才走了出来。
看着从里屋慢慢走出的金苓,韩霄不自觉的愣了愣。暗青莲花的短衫、翠色百褶罗裙带着明黄的纱缘。明明是极平常的一件衣衫,被她穿上,便显出一种自然的淡雅和莫名的疏离。仿佛是静立于湖面的青莲,悠然于天地、淡漠于世间。
“金苓…”有些惊疑的上前一步,韩霄心中莫名的不安。
“恩?不好看么?”金苓皱眉,虽然她不是很介意穿什么,但是毕竟是女子,对美还是有追求的。
“好看!”韩霄很认真的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就是刚刚以为你好像离得很远…”
“?你在乱说什么?”金苓看了韩霄一眼,然后抱着包裹就向前走。“我们离得这么近,怎么会远?”
听着金苓的话,韩霄赶紧追了上去,在金苓跨出门之前撑开了那把油纸伞,遮住了雨水。随着金苓一同向着客栈走去。是啊,怎么会远?刚刚的,定然是自己的错觉。
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栈,还没入门,金苓和韩霄便听见了从客栈里传出的吵闹声。皱着眉走进去,才发现是一位老者对着几个壮汉怒吼。
“张老三!!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老头家的屋舍田地从来都是干干净净、风水上乘的地方!怎么会每晚闹鬼!肯定是你们见不得我高价卖房,想要故意折我的屋子!那卖房的银钱是给我大儿娶媳、小儿治病的宝贵银钱!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退让!就算最后是真没人买!我也决计不会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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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买
原本对于这种争执吵闹的事情,金苓是绝对不会去在意半分的。只不过听了那老汉的话,她倒是对他话中的那个屋子有点感兴趣。
闹鬼的屋舍?呵呵,果然在古代都相信鬼神之说。她可是从现代来的,自然不会相信这个。
恩,不过金苓却不得不承认,还是存在于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的,就比如她脖子上带的那个紫凤纹玉佩。到现在为止,她都想不出这玉佩到底是什么神秘的东西,让她借尸还魂不说,还有一立方米的空间可以储物,最重要的是,竟然还可以用来瞬移?!
这些都是她非常在意的,而且她还不知道这玉佩是否还有别的神秘能力。虽然她非常想好好的研究一下,但是在没有找到安身的地方前,还是不宜轻举妄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