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明眸脸色爆红,浑身颤抖的指着金苓道:“你你竟然敢骂我?”这女人已经连着两次轻辱自己了
猛的转过身子,明眸把头埋在文鸣的怀里,抖个不停的抽泣,那样子要多惹人怜爱就多惹人。此时有靠山在,她何必自己出力?
而文鸣看着自己的美人受到如此大的轻辱,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双目阴沉的看向金苓,道:“你若是给明眸恭恭敬敬的赔不是,这无礼之处我便不和你计较,如若不然…”
抬手打断文鸣的话,金苓毫不退让的直视文鸣,道:“文公子不必多说,金苓没有辱骂这位姑娘,为何要道歉?在金苓看来,我不单不该道歉,反倒是这明眸姑娘说话欠妥。”
“哦?”文鸣心中大怒,却还碍着面子、忍着性子听金苓说出缘由。
“虽说这天下有王公贵族与庶民百姓之分,但每一个都是父母生养,在没有卖身为奴之前,庶民之间自然是等同的。这位姑娘拿我们百姓与府中下人相比,岂不是很不妥当?而且这托盘之中的首饰是先由我们挑选看中的,明眸姑娘一上来便不由分说的抢夺,文公子觉得很妥当?”金苓双眼闪过一丝轻蔑。
“我素闻京城四公子的美名,其中文公子你以文采、温和而被无数京师少女倾慕、被许多才子敬服,莫非公子的饱读诗书与温厚待人具是伪装?否则怎会不但任由身边之人如此不识大体,又想为她不问青红皂白的问责于我这一个弱女子?”金苓冷笑一声,“只怕传出去,会大大折了公子的名声”
金苓这一番话重重的砸在文鸣与店内所有人的心上。文鸣本以为面前这丫头没见过世面、又无人撑腰,自己略一问责便能让她服软认错,却万万没想到这女子会说出如此有理有据的一番言论而且,还一分不差的打在自己最看中的一点上——无论是与公与私,他的名声都不能有一丝污点,否则会坏大事。
沉默不语的看向金苓,文鸣才发现,这个他最初认为是普通庶民的女子,此时此刻浑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一种不可逼视的凌厉之色与大气之资,这一瞬间,他竟然把她的身影与小时所见的某位公主重合在一起
猛的后退一步,文鸣脸色难看至极却没说一句话。那边徐主事和顾主事互相对视一眼赶忙上前劝解。
“呵呵,姑娘,那为明眸姑娘的说话肯定也是无心之举,姑娘莫要介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先把选好的首饰给您包起来如何?”顾主事此时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激动,前者是他定然会被那文公子迁怒,至于后者,这少女既然敢与四公子较劲,定然不是一般人,自己的直觉果然准确
那边徐主事也在对文公子和明眸劝说,想要把他们引到另一边去,不过显然他没有成功。而且当金苓点头想要顾主事把东西包起来的时候,明眸一咬牙,道:“慢着”
顾主事闻言瞬间身子一抖,心里大大的叹了口气。这女的怎么这么纠缠不休呢?
而金苓则眉头皱紧,不悦的转身道:“你待如何?”
明眸被她的神色惊得后退一步,刚要说话却被文公子拦住,只见他上前一步,神色已经没有刚刚那一丝怒气,反而是温和的微笑道:“实在抱歉,姑娘这些首饰还未付账罢?既如此,在下只好失礼,毕竟买卖还未成,此时是允许竞价的。”
闻言,金苓眼角一跳。这男的果然够难缠、眼光也够毒
“呵呵,姑娘你也见到了,我追求的美人对这一托盘的首饰十分在意,为此她刚刚还有所失态。可见她对此的重视程度,所以,在下也不好惹美人伤心,既如此,这买卖未成,那在下想要与姑娘竞价如何?”文鸣脸色诚恳之极,但金苓还是在他的眼中发现了一丝得意与轻视。
是了,在这文公子看来,她们几个小小的庶民,就算是拥有再多财富,又怎么可能和家大业大的文府相比?虽然所有人都很清楚文鸣这是有意,但他的行为顶多就是为了美人意气相争一番,传出去虽有人会不满,但于他的名声却无碍。若是不出意外,这一托盘的首饰,怕是要归了文鸣与明眸了。
不过,意外这东西虽然不会经常出现,但到了某人身旁,出现的频率还是会高那么一点。也是金苓被眼前这两个仗势欺人的给气着了,眉头一挑,当下冷笑一声便道:“如此也好,免得有些人狗眼看人低。”
金苓的回答可是一下子惊到了不少看热闹的顾客和伙计,文鸣没想到金苓竟然会愿意竞价,一时间也没在意她的话,只是神色变得疑惑,该不会这女子还有什么杀手锏不成?
顾主事和徐主事见事情闹得大了,具是叹口气回去请主管,并且让伙计搬两个座椅给文鸣和明眸,事情扯上四公子,也就不是他们能干涉的了。
此时店铺内已经挤了不少人,他们虽然站的远,却还是兴致勃勃的想要看事情的发展,就算外面有两门童拦着,也依然有许多人想往里进。搬椅子的伙计满头大汗的走到文鸣面前,却忽然右脚一歪,眼看着就要倒地、那椅子正好砸向文鸣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之时,金苓嘴角一挑,快步上前吃力的扶住了那沉甸甸的檀木椅,不过却因为木椅重量过大,她还是后退了几步碰上了在身后的文鸣。
直到此时,旁边愣着的一个伙计才猛的醒悟赶紧上前帮忙,而被帮的伙计也直点头对着金苓道谢。见此,金苓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向着二儿和小五走去。
“你…”文鸣实在是没想到突然上前帮忙的会是这个想要与自己抗到底的淡雅少女,心中微动,想要说几句缓和的话时,却被明眸狠狠的拉住了胳膊,而同时也听见金苓道:“一码归一码,公子莫要误会了。”
看着文公子那样子,金苓心中冷笑。你以为你的魅力有多大?风流潇洒比不上花梵茗,温润儒雅差白玉泉太多,桀骜自信连辰逸的脚丫子都比不上,凭什么认为自己魅力无敌了?
握紧手中那几张银票,金苓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她这个贼还算是有点公德心的,至少文鸣怀里的九张银票,她只拿了六张而已。还有三张给他留着呢。而她也可以肯定,这人就算是再财大气粗,身上剩下的银子,也定然多不过自己卖花得来的那一千两的银票。
哼,和一个盗贼竞价?用现代的俗语称呼,脑残二字当之无愧。

75 砸不死你

75 砸不死你
不多时,位于里屋的老板就被请了出来,说是老板,其实他也只是主管之一,这家店,可不光是他一人的。
这是一位看起来相当稳重精明的中年,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结实高大。右手拿着一个紫砂的小茶壶,左手一把摇扇,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他的周围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着外界一切的喧嚣杂乱。即便是在这气氛有些紧张的店铺之中,从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一丝紧张之色。
在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后,金苓便能肯定,这是一个历经了喧嚣繁华、释放了热血豪情而最终沉淀下来的人,这样的人,决不能轻视。
“呵呵呵,文公子依然风采不减呐。怎得会和别人起了争执?要说是梵茗那小子为美人、白小子为了药材不顾一切我都还信,文公子你?啧啧,这就让在下有些不解了啊。”这主管一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文鸣闻言扯扯嘴角却也没有露出不悦之色。这王主管的身份有那么一点复杂,若是没什么特别之事,还是不要起争执的好。
“在下惭愧,今日之事确有些莽撞了,不过为博美人一笑,文鸣也少不得做一次花少了。”文鸣对王主管微微一欠身道:“还请主管做个见证。”
王主管闻言看了一眼文鸣身边的明眸,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神色,继而转身看向金苓。京师之中鲜少有人会和四公子起争执,他倒要看看这胆子不小的丫头,而这一看,王主管猛的眯起了眼。
“唔,怎么瞧着这么面善…”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王主管一边围着金苓转悠,上上下下的打量。在他转了三圈之后,金苓按了按太阳穴,伸手拦下他问道:“您转够了么?快入夜了,我想早些领着弟妹回家。”
对于金苓的无礼王主管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呵呵一笑,转身走向那主管的椅子,在刚刚坐下后,王主管突然抬头对金苓问道:“丫头,你姓什么?”
乍闻此问,金苓微愣,不解的看向这人,才道:“金。”
王主管闻言双眼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而后又自嘲的笑笑。他那结拜三弟的宝贝千金早在十六年前就离开人世了,那小小的木棺还是他亲手打制的,怎可能会在这十六年后再见到她?只是眉眼相似就能让他如此怀疑,可见对于那出生后连抱都没抱过的干女儿,他是多么的怀念与不甘。
抬眼又看了看金苓,王主管低下头,淡淡道:“闲话休提,这次竞价由我主持,不过在开始前,二位容我把那玲珑玉簪收起。此物是本店镇店之宝,顾主事也只是把它拿出来给金姑娘观赏而已,若要买此物,须得由我认可才成。而不巧的是,今日这二位姑娘都未达到我那条件,在下失礼了。”
说完,不等金苓和文鸣回答,王主管便做了个手势让顾主管把玲珑玉簪给单独放到另一个精致的托盘上。
明眸见此虽然有些不满,但她并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笨女人,这王主管显然没有把文鸣放在眼内,而且文鸣也不会为了自己和那人作对,于是又看了两眼那精致夺目的簪子,明眸才收回了目光,在文鸣身旁坐好。
“那么,先问物。二位相中了哪些东西,想要竞价?”王主管把玩着手里的紫砂茶壶,问道。
文鸣看了一眼金苓,挑起嘴角道:“这托盘之上的所有首饰。”自然也就包括了金苓想买的那几个。
“托盘右方的六件。”金苓开口。其中有两对银耳环是刚刚她没有选的,不过既然排在一起了,那要了也无妨。二儿闻言着急的看了金苓一眼,不过却被后者的微笑给安抚了回来,只好坐在原处看着这大大出乎她预想的场景。
点点头,王主管道:“那便是这六件饰品的竞价了。这六件饰品在此处价钱共为七两银子。二位可以出价了。”
闻言,金苓想了想觉得价钱还算公道,虽然有些贵,不过刚刚顾主事说了,若是有缺损可拿过来修理,这点金苓还是很满意的。
而没等金苓开口,文鸣就直接道:“无论这位姑娘出什么价钱,在下都用二倍的价钱购买。”扭头,对金苓一笑,道:“姑娘你可以出价了。”
瞬间,整个店铺之中响起不少讨论之声,有说文公子出手大方的,也有觉得他恃财压人的,二儿闻言气红了一张脸,小五则是瞪着大眼珠子撇着小嘴看着文鸣。
不过,还有唯二淡定的不为所动的人。王主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心里却鄙视文鸣那个不要脸的小子。至于金苓,不但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迹象,反而慢慢的挑起了嘴角,心情显得极好。
见到金苓的表情,众人都露出疑惑之色,文鸣更是心中咯噔一下,直盯着金苓的一举一动。
“既如此,那就请文公子拿出两千两白银罢。”金苓笑道:“只要公子能直接把银子给王主管,金苓便不再争了。”
巨大的抽气之声在店内响起,围观的顾客和伙计都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向金苓。这丫头疯了罢?且不说她到底有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就算是有,可也不能这样用啊用一千两银子买七两银子的东西?怕是那最会胡乱用银子的花公子都没有这少女能折腾
文鸣闻言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衣着、打扮都很普通的少女竟然会有那么多银子,而且她竟然还要用这么多银子去买那区区几两的首饰?这、简直就是故意找事
想到这里,文鸣心中冒出一个想法,而且越来越肯定。不动声色的看向金苓,文鸣道:“姑娘所说在下本应照做,不过,是否能请姑娘先拿出一千两银子给在下看看?呵呵,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定一下罢了。”在他想来,这丫头定然是为了故意让自己多出钱而说的刚刚那番话。她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银子。所以,只要这样一说,她一定就会知难而退了。
不过,金苓的行为却和他所想的完全相反,只见金苓冷笑了一声后,便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而上面用大写数字写着‘纹银一千两’的字样。
“文公子确定了罢?还请公子你出钱买首饰了。”
金苓的话让文鸣脸色青了又红,现在的情况绝对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画面但刚刚既已夸下海口,此时是万万不能退缩的。也没有伸手去拿怀里的银票,自己今日所带的银票总共就只有九百两,还没有人家一张银票多,怎么比?到了现在也只有命人从家支取了。
“…姑娘确实厉害。不过在下所说的话也不会食言,小福子,去府里取两千银票来。”文鸣吩咐着自己的小厮,就要把这件事给了结,不过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次可是招惹到了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的**烦。
“慢着。”没等那小厮跨出店门,金苓却又淡笑着开口。那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盯着文鸣,一字一句的道:“既然公子现在没有现银,那是否可以做公子无法竞价之说?”
文鸣双眼一眯,摇头。“不可,店内可没有不能取钱之说,本公子不算失败。”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败给一个庶民的
“是么。那就请公子与那个小厮稍等片刻,金苓还未出完价,等金苓出完了价,公子你再让小厮去取银票也不迟。”金苓说着,右手举在胸前,左手从那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而后微微一笑看向文鸣,径直把那东西扔向了他。
后者只觉眼前一花,反射的接住那被扔过来的东西,而后猛的感觉手中一沉,手中劲道一松,那东西就跌落在了地上。
而后,巨大的惊呼声从锦绣阁中传了出来
而夹杂在那惊呼声中,还有金苓一句淡淡的话:“文公子,还请回家取两块金砖罢。”

76程咬金?辰咬金!

76程咬金?辰咬金!
看着地上那闪的有些碍眼的金黄色的物体,文鸣满脸震惊之色。不光是他,此时店铺里所有人包括二儿和小五都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金苓。
二儿看着那明晃晃的金砖,一边震惊一边心疼至极,这、这是多少钱呐就为了这一次赌气,苓姐姐竟然就舍得把这东西给扔出来?原本为了那一千两银子她就已经很心疼了,现在的金砖金砖啊要不是被苓姐拉着,她一定会冲上前把金砖拾起来然后赶紧揣进怀里小跑回家什么竞价不竞价的,她才不在乎呐
王主管见到那地上的金砖,不知为何嘴角上扬的厉害,他没想到这看似没有丝毫危险的丫头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杀手锏,看文鸣那一脸皮肉因为尴尬和心疼而抽搐不已,他就觉得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
要说此时最不想相信眼前的现实的,非文鸣莫属。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出来买一个首饰,就能引出这么大的乱子看着周围那一个个兴致勃勃唯恐天下不乱的围观者,文鸣想挥剑砍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在这里退缩了,那明日京师定然会传遍‘文家公子竞价输给一庶民弱女子’的消息,而他会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但若是真的拿出两块金砖来买这么几个首饰,文鸣相信,他父亲是决计不会同意的。五千两以下的银钱他是可以随意支取的,但涉及到金砖,则必须通过父亲的同意方可动用。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说,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就在金苓冷笑着等待那面露纠结之色的文鸣做出决定之时,从门外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子霸气,直接让围观的顾客让出了一条道。
“小苓儿,你要买首饰?啧啧,这家店里的东西我看得上眼的也就几样,要不要我送你?咦,你怎么还和人家竞起价来了?谁这么没有眼色抢你的东西?银子够不够?不够我就替你出算了。”
听到这个声音,金苓几乎是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就包围了她周围十米的范围。这人是神吧?不然为什么见到他自己就倒霉该死的瘟神
“…不用,文公子正要出价。”就算是对本尊再怎么不满,该有的回答还是要有的。
听到金苓的回答后,店铺里原本已经消失了不少的惊叹声在次响起,在崇拜的确定了这走进店铺的英俊到天下无双、强悍到无人能及的男子确实是逸王爷后,对于能和逸王爷说上话、并且明显被逸王爷关照的金苓,所有人都抱着惊奇和微微羡慕眼红的感觉。其中,以女性最重。——
逸王爷对于女子的态度整个京师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多少女贵妇都以和逸王爷说过一句话而自豪不已,而除了华池郡主之外,任何能被王爷另眼相看的女子都一定会受到大多女子的嫉妒,好在这样的人非常少,少到,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就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程度。
而且,还有最最让人不想相信却真正发生的一点,就是刚刚逸王爷竟然说要送这少女首饰?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这么让人震惊的事实啊
“夫君,我、我刚刚是不是听错?王爷要送那丫头首饰?”一对围观的年轻夫妇中,那**正咬牙切齿的问着自己夫君问题。
被问者虽然知道自家媳妇崇拜逸王爷崇拜的紧,但现在现实看见了还是深受打击,好在自己媳妇的样子也是受打击了,他微微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夫人,你没听错。王爷不单说要给那小美人买首饰,还说要帮她出银子竞价。”所以,你还是死了对王爷的心吧
这话刚刚说出口,男子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老婆大人横眉竖目面色狰狞的死瞪着自己道:“小、美、人?你竟然敢当着你夫人的面去看别的小美人?”一把揪着男子的耳朵这女子就拉着他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个朝三暮四的负心汉,给我回家跪搓板”
目光怜悯的看着那被拖走的男子,店铺里的其他男人深感家里有一位河东狮的可怕,正打算转过头继续看戏,却发现那文公子竟然对着逸王爷行了一礼,似是无限遗憾的道:“王爷来此,文鸣有失远迎了。与金姑娘竞价也只是在下一时冲动,为博美人一笑而行的,既然王爷您开了金口要助金苓姑娘,那文鸣也不不自量力的再继续下去了。”
“那盘中的首饰都归了姑娘罢,文鸣改日再携美登门。”说罢,文鸣对王主管点点头,便径直的挥开人群离去了,而此事的始作俑者明眸,在见到逸王爷对金苓的态度之后脸色铁青,心里恨的要命,此时却也只能跟着文鸣一同离开。她还需要花费大力气不让文鸣对此事介怀,否则任务办砸了,那位是不会轻饶了自己的。
见到文鸣已经离去,围观的众人心中难免遗憾,就差一点就能见到四公子出丑了不过能了解到逸王爷的八卦,怎么算也都不亏啊,正打算继续了解逸王爷和那位姑娘的关系到底如何,所有人却感到一阵冰冷凌厉的寒气扑面而来。
抖了抖身子,就见逸王爷正神色冰冷的看着自己,于是,连再呆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顷刻间,所有围观之人散尽。
满意的看着空无一名顾客的店铺,辰逸才笑眯眯的转身蹭到金苓身旁,有些邀功般的道:“如何,小苓儿,我帮你把那不长眼的家伙赶走了。”
金苓闻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噌的就冒了上来,狠狠的盯着某表里不一的麻烦王爷,道:“你为何不问问刚刚发生了什么?这样你就能知道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了那个白痴”
有些傻眼的被金苓吼了,辰逸觉得火大,不过在发火之前确实该了解一下情况,斜眼看了一下顾主事,后者赶忙上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辰逸才拧着眉头磨牙。他也是巴不得看文鸣那假斯文的家伙出丑的,可谁能想到金苓这丫头可以拿出那么一大块金砖啊…
扭头看了看还在别扭的金苓,辰逸暗叹口气,为甚自己每次想给她帮忙不是不被接受就是没有效果呢?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周围,辰逸猛的看见了那另一个托盘之上的玲珑玉簪。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他上前把簪子拿到手里转身插在了金苓的头上。
“果然合适。”露出一个让店内伙计惊的目瞪口呆的温柔笑容,辰逸点点头道:“每回来这里都觉得这簪子美是美,却无人戴的了,生生折了这簪子的光。不过现在戴在你头上,却是相得益彰、两相映衬。”
“…”
“当做是我的赔礼,如何?”
“…”
“你不说话,我便当做是默认了。”

VIP卷 77惑

VIP卷 77惑
辰逸先后说了三句话,都没有得到金苓的回答。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些在意原因,便要伸手去触碰金苓的脸颊。
不过,却被猛然惊醒的金苓给躲了过去。
“你…”神色有些复杂,金苓看着辰逸不知该说什么好。要知道,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礼物。所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金苓有些反应不能。
她无法忽视在辰逸把簪子插在她头上时心中涌起的那陌生的情感,似是喜悦、却又抗拒。深吸一口气,金苓咬着嘴唇把那玉簪当着辰逸的面给拿了下来,递上前,轻声道:“…这赔礼太贵重,我不能收。”
辰逸在金苓拔下簪子的瞬间心情跌落谷底。周身开始散发着一种让人惊惧的戾气。
不管他再怎么下意识的纵容、偏袒金苓,却也无法改变他本身那肆意霸道的性子。他是天下人都敬仰崇拜的王爷,普通人为了想要攀上他的关系而无所不用其极可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但总是刻意划出距离,现在,连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送的礼物她都如此干脆的冰冷的拒绝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恼怒、失望之情瞬间占满了辰逸的所有思想,他那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制在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无影无踪。此刻,他只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拒绝自己的少女,只一步,便死死的握住了金苓的右手
“你当真不收?”阴沉的嗓音从辰逸的口中传出,那强大的压迫让金苓忍不住浑身轻颤。
死死的咬紧牙关,金苓努力的不让自己站立不稳,抬头直视着这个几乎坐拥天下的男人,慢慢道:“不收。”
右手瞬间被握的更紧,剧烈的疼痛让金苓脸色变得惨白,可看着辰逸那铁青的脸色,不知为何,她却想笑。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因为他的刻意温柔自己才会这样不顾后果的顶撞他罢?换做是其他人,她断不会这么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情绪。
可正因为此,现在她才能看清,他们之间有多么不同,面前的男子是一个当权的杀戮者,他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是为他而活,顺昌逆亡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这一点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而自己,虽然手上也有人命,但却接受了二十多年的平等思想,她既不会随意的轻视他人,却也不会接受他人的轻视。就算,这种轻视在这个时代,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就像是、两个看似相交的直线,实际上,却根本不在同一个平面。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无法缩减一分一毫的。甚至,她与这个世界,都是那样的不可调和…
右手已经从剧痛变得渐渐麻木,金苓就那样带着毫不在意的、自嘲的淡笑看着辰逸。那种已经在金苓身上淡去许久的疏离隔世之感,顷刻间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而这样子又更激怒了辰逸,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
就在金苓以为自己的右手会被捏断、小五被这压抑的气氛给吓哭、王主管就要上前制止辰逸的时候,辰逸猛的甩开了金苓的手,一把夺过她握着的玉簪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在静的可怕的店铺内响起,看着那碎裂成三段的玉簪,金苓苦笑。这又是何苦?胸腔之中那种苦闷、压抑的感觉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她不是很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强势而任性的男子,会因自己而如此愤怒,更不清楚,为何明明是想要远离、觉得麻烦的家伙,会对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