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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送了美酒,还不一定能够拜入这位的门下,他的另一个怪癖就是必须要看着顺眼。不论来着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来拜师的人之中有一人他看不顺眼,也不管你是富商还是高官,统统赶出去了事。”
众人听到二儿的这一番话,神色全都变的古怪了起来。这收徒弟还要看着顺不顺眼啊?这也有点太过了吧?而金苓却是失声笑了出来。这性子她喜欢,和自己上一世那叫一个像啊。虽说这一世她这性子还是没怎么变,可却是完全没有那人来的随意、自在了。单凭这一点,她都要让二儿去拜那男人为师。
“金金,你笑什么。那个人的性子好古怪…”小五看着金苓愉悦的表情,一脸不解。不过过了一会,他又歪着脑袋道:“不过小五也想这样耶。看不顺眼的就不理他,这样好自在的。”
金苓笑着揉揉小五的脑袋道:“我就是喜欢他这自在的性子。你们可知道,这世上能像他那样公开自己性子、又活的那么自在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的。大凡活的自在的,都多少逆了他本身的性子;而随性而活的人,偏偏又大多潦倒。所以说啊,我才觉得,这人能活的这样随性舒适真是让人羡慕的紧。”
被金苓这么一说,二儿几人原本对那个癖好古怪的人的看法也就自然的变了不少。确实,人活一世那个不想活的自在舒坦?不过古往今来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又有多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逼迫而对生活底下了那高昂的头颅呢…
“好了,既然如此,我倒是觉得这位大家很值得相交,就算最后他看我们不顺眼,但是能见一见他也是不错的。不是么?二儿,咱们就先去拜他,等不成了,再去找另外一位如何?”看着二儿,金苓问道。
二儿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被苓姐姐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想有那么一位不凡的先生呢。”
“这就好了。”金苓笑道。“如此一来霄霄、二儿和三三的师父都有着落了。就剩下小四你了。你想学商,我想,还是先找个商家让你跟着做些事吧。这东西也没有什么捷径和定式,最重要的就是广闻多见才对。至于到底跟着谁,这个你也别急,你自己要打听打听,我也要考察一番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小四听完金苓的话之后,狠狠的点头道:“都按苓姐你说的办,而且小四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大家。”
“呼,这就好了,就没有…”
“金金,金金金金你忘了小五了。”正当金苓认为这各自拜师的事谈的差不多的时候,小五撇着嘴一脸的指责。
“你?呃,你也要学什么么?”看着神色认真的小家伙,金苓没有直接否决了他的话。
“当然啊。”小五昂着脑袋,“我要学厨~~”
“学厨?”闻言,金苓反倒有些惊喜,她可是为家里没有个做饭高手而抑郁了不短一段时间呢。没想到最后她的愿望竟然能不落空啊。“学厨很好啊”金苓由衷的点头。
小五闻言咧开嘴正要笑。却被金苓的下一句话打击的体无完肤。
金苓道:“可是以你现在的个子和力气怕是连锅都端不起来吧?这样怎么做饭菜?”
小五:“…”
“所以啊,小五,咱们还是等个子长高了、力气也大了之后再学厨也不迟的~到那个时候,金金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全京城最厉害的厨子做师父,如何?”看着小五呆滞的样子,金苓突然觉得欺负小孩子,尤其是可爱的小孩子,也是一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过了好半天,直到从金苓脸上看出一丝捉弄的笑意后,小五才明白金苓是故意提着自己的短处来说,当场就开始嚎啕表示不满,而且看样子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可把金苓和其他几个人弄得哭笑不得了。
正当几个人围着小五哄来哄去的时候,一个温润而又带着一丝轻笑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似乎很有趣的样子,能让在下一同加入么?”
这种独一无二的温润嗓音,除了白玉泉,金苓不做第二人想。果然抬头,便见到那玉一样的男子站在院门旁,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他们。
“切,没看见我们小五在哭么?难道你也想一起哭啊?”看见了白玉泉,小四就黑了脸。他的性格和这个人绝对是完全相反的不相合,而现在自己又比他从好几个方面都差了很多,就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玉泉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道:“烦心之事能肆意随心的发泄出来,不单对身体有益无害,对心情亦是很好的。只是在下自小无泪,便不能加入其中了。”
听了白玉泉略微自嘲的回答,小四的心情更坏,他又没想到这人竟然从小都没有哭过的。只得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抱歉,就端着石桌上的空盘回屋了。
摇了摇头,金苓看着白玉泉淡笑道:“小四还小。”
白玉泉也微笑点头:“我知。”
看着眼前这个故意勾起小四的愧疚之心的男子,金苓只能无语。明明长得一副温和好欺负的样子,可这内里却还有黑的一面。对于此,她也只能说人不可貌相了。
“白公子这次突然到访可是有何急事?”这人似乎没有要特意来他们家的必要啊。
白玉泉闻言点点头:“确实是有事,不过,却也不能算是急事。但这事还是早点做的好,所以在下便来了。”
“…”那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金苓抽抽嘴角,问道:“那白公子有何事?”
“在下来给苓姑娘送药。”看着金苓闭口无语的样子,白玉泉忽然觉得很是有趣。
金苓闻言皱眉。“给我送药?那日白老不是已经给了我药方了么。我也已经照着方子服用了啊。”这样怎么还要送别的药?
“呵,苓姑娘有所不知。师父他老人家给姑娘你配的药方自然是极好的。在下所送的药…只是给姑娘你平日里滋养身子的。”说到这里,白玉泉的微微垂下了眼角。他怎么也说不出她寿命无长的言语,只是希望她能在余下的日子里活的舒适一些吧。
可听了他的话,金苓却是摇摇头道:“多谢白公子费心了。不过金苓的身子金苓自己清楚,顶多就是弱了些,其他没有什么大碍的,公子的药在京师绝对是千金难得的,还是不要这么便宜了金苓罢。”
白玉泉闻言微愣。他来这里送药,心中存的就是不想让金苓日后痛苦难耐的想法。虽然他明白自己的行为是非常冲动、并且无礼的,可一想到那如琉璃一般剔透的少女会露出像云姨那样生不如死的表情,他就无法忽略心底的那丝心疼和在意。再加上那人也拜托了自己的事,他就这样没想一点后果的来了。
他想了许多她会有的表情和回答,可偏偏就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一种。暗自苦笑,只怕是自己下意识里就不想要这样的回答和结果吧。事到如今,他要如何?
此时,这宁静的小院里,弥漫着一种让人忧郁的气息。
就在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带着些责备和担忧的童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金金你才不是身子没有什么大碍,昨天在马市里小五还见到你捂着心口从马上摔了下来呢当时可吓死小五了。”
“你昨天心口发痛?”没等金苓开口否定,白玉泉就神色大变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唔,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而已…应该是当时我太激动了,况且这情况就只有一次而、”
“两次。”打断金苓的话,韩霄冷着一张脸看着前者一字一句地道:“还有你刚拿回药方的那日。”
“那次…”
“那次你痛的打碎了茶碗。”说完,韩霄转身看向白玉泉道:“她的身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不妥之处?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心痛?”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若是金苓没事这人会主动的上门。而韩霄看来,能让白玉泉如此主动的来送药,金苓的身体肯定有什么很大的不妥之处。
白玉泉闻言没有再看韩霄的双眼,只是坐在石凳上小心翼翼的拿过金苓的手开始把脉。而他把脉的时间越长,他心中的震惊就越是巨大,果然,是和云姨一模一样的脉象…
微微低头,白玉泉轻声道:“并不是苓姑娘的身子有什么大碍,不过上次师父他给苓姑娘诊脉之后过了许久才觉得她的脉象有些不对,等查过了典籍之后他老人家才肯定,苓姑娘应该是还有一种比较罕见的天生之疾,玉泉不信,不过拗不过他老人家,这才把药丸一同配好,同时也想确认一下苓姑娘你的身子,是否如师父所说。”
“苓姐姐还有先天之疾?可重么?会不会有危险?”听白玉泉这么一说,三三顿时紧张了起来。
好在白玉泉只是摇摇头道“就是发病之时会心痛心寒而已,其他没有大碍的。只要苓姑娘在每次发病之时服下这一枚药丸,心痛就会减少许多的。”
闻言,二儿松了口气,“如此便好,不然定是让人担心死的。这次真的多谢公子您了。”
而看着面对二儿的谢意微笑不语的白玉泉,金苓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几分了然。
48花王之邀
48花王之邀
白玉泉在金苓家一直待到晌午,期间会对金苓说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不过金苓听了却是在心里不停地翻白眼。不能妄动、不能疲累、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他还不如直接说让自己哪里都要去、什么都不干光在床上养着呢。就算她的身体有比较严重的问题,在没有明显到让人害怕的程度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闲下来的。
看了看太阳,二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金苓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做午饭。就在这时,白玉泉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苓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这午饭就由玉泉请客做东如何?”
“啊?”金苓闻言有些吃惊,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会提出这种请求的人啊。想到这里,金苓摇摇头道:“公子这次来,只怕不是单纯送药这一件事吧?”
白玉泉苦笑:“我就说肯定是瞒不过姑娘你的。”点点头“说起来,前日梵茗来拜访姑娘了吧?他不知姑娘你的性子,再加上那也是个心气过高的人。所以冲撞了姑娘你。”
“而让在下烦恼的是,他是从在下这里打听出姑娘你的住处的,那日他无功而返之后不但没有私心,反倒是跑到百仁堂和在下理论了一番。责怪在下没有说清楚姑娘的好恶,还说若是不能解决这事,他便赖在我那里不走了。”
韩霄轻哼了一声:“那本就是他轻视于我们,岂有埋怨别人的道理?如此便让人更不想见了。”
白玉泉无奈道:“说来确实如此。本来在下也不想和他在纠缠,不过…花伯父最后却是亲自上门了。”
“就是那位花王?”金苓抬眼有些感兴趣的道:“他不是整日茶饭不思呆坐在院里么?”
白玉泉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当花伯父听下人说梵茗来找姑娘你时,就神色大变赶往我们那处了。花伯父深知梵茗的性子,却是怕他惹怒了姑娘你。”
“莫非那位花王还能预知金苓的性子?”闻言,金苓轻笑了起来,显然是不信的。就是那天下午见了一面而以,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那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性子如何?
而白玉泉闻言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苓姑娘若是这么认为那就错了。花伯父之所以名动京师,不单是因为他那无人能及的养花手艺,他最为人们所佩服的还有那从无失误的相人之术。”
“相人之术?”金苓闻言想了一下,迟疑道:“该不会是看相?”
白玉泉点点头。“大致可以这么说。”
这话一出口,金苓的脸色就变的有些怪异了。那个花王竟然还是个看相的?要知道这种职业在现代那就是坑蒙拐骗的代名词啊。可到了明代这时候,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说,还会因此而被人尊崇么?果然…她还是不太能理解古人想法。
虽然对于这种东西金苓是从来不信的,但自从重生到这个时代之后,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就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于是,对于白玉泉现在所说的话,金苓也就没有直接否定了。
“唔,好吧,就算那位花王他懂得相人之术,那这和你要请我们吃饭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那位在京师鼎鼎大名的花老爷要请我么?”这话是金苓带着一丝玩笑的口气说出来的。不过她的嘴角还没扯开多少,就看见白玉泉一脸你说对了的表情。
“不会吧…”金苓有些哀叹。
见此白玉泉笑着道:“苓姑娘你不必如此表情。因为是花伯父主动提出要请你,我是晚辈所以不能拒绝。不过你确实不用担心花伯父的为人的。他只是爱花成痴罢了。”
“而且,在我来此之前,花伯父也已经说明。这次请苓姑娘吃饭并没有别的意思。他知道那些珍品牡丹、芍药极为难得,若是姑娘你偶然得之,那便是姑娘的福气,旁人是沾不得的;而若那花确实是姑娘亲手培育出来的,那他更不会对姑娘有任何的不敬,因为在花伯父看来,什么样的人,才能培育出什么样的花。既然苓姑娘能培育出那样的珍品,姑娘本身自然也是极好的。两者相较之下,就只有一个大的差别而已。”说到此,白玉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就是日后他能否在见到那些让人心折的极品鲜花罢了。”
听了白玉泉这番话,金苓露出了惊讶之极的表情。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位爱花成痴的大伯会把这件事看的如此豁达。那花梵茗不是还说他父亲成天呆坐在院子里不动么?不过现在想想,能说出这番话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的成为那样。难道说,自己卖出去的那些花里,还有什么让那位在意的事情么?
想归想。金苓却是知道这次的午饭怕是推脱不掉了。人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了,而且态度又放的那么恳切,除非她以后不准备在京城里混,不然这位大人物还是要去认识一下的。而且金苓知道,这次午饭如果自己应答的不错,能让那位花王高兴又满意,那么他们以后在京师里就算是又沾上一个靠山了。
你说对着人家儿子的保证不要却偏偏想和没保证的老子沾点关系,这不是找事么?可金苓却是非常了解其中的不同之处的。前者那口头保证是没有任何保险的,而后者,只要花家的人知道他们老爷特意的请了自己,那根本不用这位大人说,日后花家知道她的人少不得会有意的帮衬一些。——毕竟,那是老爷在意的人。
别说金苓说的和做的不一样,这年头如果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那绝对比她师父收藏的那颗千年乌龟蛋还来的笨。
“既然花王大人他都已经亲自开口相邀,金苓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去的。而且,听了白公子你转述的那一番话后,金苓也是很想见见那位的,毕竟,对于这任何人来说,都称得上是一种荣耀。”轻笑了一下,金苓算是答应了白玉泉的邀请。后者闻言自是欣喜,站起道:“花伯父宴请的地方是玉楼阁,那处的花茶、花酒与花糕是京师有名的极品,相信苓姑娘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那有好吃的么?”小五歪着脑袋问。他还是比较喜欢好吃的饭菜,花花就是好看好闻而已。
白玉泉一笑,“自然是有的。那处的叫花鸡也是一绝,不过,这道菜就只是带着一个花字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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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0-0,花眼了…)
49花满玉楼
49花满玉楼
略微准备了一下,金苓等人就跟着白玉泉向着那玉楼阁走去。因为是要见名人,所以金苓还特意让大家都穿上了新衣服。而她本人则是往头上插了几朵白玉兰,就当是打扮一下了。
这几朵玉兰是小花田里最角落的长着的,当日他们只顾着看大朵的花,偏偏把它们给忽视了。其实乍一看上去,这几朵白兰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若是离得近了,那骨子幽香清雅之气便一下子扑面而来。这也是金苓在见到这玉兰之后,当下就忍不住把它们折下来做成簪花好好保养着的原因。
而因为不想让这几朵极美的玉兰就那么凋谢,金苓试着用被玉浸过的灵水养着它们,让她惊喜不已的是,这些花竟然真的没显出一丝的凋谢之色,反倒是越发的引人。不过经过了三、四天的观察之后,金苓也发现,这被灵水养着的玉兰,虽然减缓了凋谢的速度,但还是在一点点的凋谢之中,她估算着这凋谢的速度,这几朵玉兰能让她戴上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这也算是惊人了。
此时的金苓是一身的翠色罗裙,在边角之处绣着几只彩色蝴蝶,一头长发并没有像大多数女子那样高高盘起,只是在头顶右上方让二儿挽出了一朵暗花的样子,而那几朵玉兰就被她插在那里。
其实对于明朝人所盘的发髻样式,金苓可谓是极其排斥,她上一世头发最长也不过是齐腰而已,大部分时间还是披肩的散发。可现在重生的这身体的头发却已经到屁股了。本来金苓就想给它减了然后披着或者扎个马尾的,可二儿和三三看她动刀子差点没把家给掀了,死活不同意她剪头发,还说又不是要出家。于是到了最后,金苓就只能同意把头发留着,可这样一来盘发又是个问题,她走在大街上,光是看着那么多又高又重的头发样式都觉得够了,怎么可能愿意像别人一样也那样盘起来?虽说未出嫁的少女那头发盘的还算轻巧,可那样的人却是占了少数。
到了最后,金苓以剪头发为威胁,要求二儿给她盘最最最简单的发式,弄了几次,就这个暗花和一个流云她能够接受。而相比之下暗花要复杂一些,所以就被金苓当成礼仪着装时的发式了。
除了这些,金苓身上就再没有任何一样饰品了。虽说是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不是非常富裕(表面)而不能乱花些钱买首饰,但按照金苓此时真正的身价,确实是可以打扮的更华丽一些的。不过相对于花钱,她更喜欢存钱罢了,她打算这次从街上回来的时候就给二儿和三三买些好看又不算贵的首饰打扮一下,在她看来那两个都算的上是小美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让人高兴。而至于自己,如果有人愿意主动送她首饰,她倒也不介意收下。
毕竟,太贵的自己要装作买不起,而太次的,她上辈子可是国际大盗国际的能入她眼的宝贝,还真的不多。所以,还不如干干净净自自然然的戴花好。
金苓的这一身打扮算是素净的很的。不过,在热闹的大街上、那些穿红戴绿的打扮的妇女的衬托下,却显出了一种清新淡雅、自然风流的气质。再加上她本身带着一丝书香贵气和几分冷漠孤立之色,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驻足与回望。
“还有多远?”
猛的,韩霄对着白玉泉问出了这一句话,和那不悦的脸色一同传达给白玉泉的,还有他那冷冷的嗓音。
后者闻言微微一顿,而后有些无奈的道:“霄兄弟莫急,要不了多远了。”
作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白玉泉的眼色绝对不低。他其实很明白韩霄为何不悦,那些射过来的目光甚至连他都有些厌烦。不过这可是在街上,难道要让路人都捂着自己的眼不去看么?别说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就算是真的有人下这样的命令,那也不会是自己这样温和的人。怕是只有那个肆意妄为、却又军功赫赫的家伙才能做的出来吧?
不过…他很怀疑,这当今世上,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女子,能让那人那样的疯狂。那人的高傲就如他的温和一样,于这世间,却似乎从未融入这世间。
在韩霄的怒气已经到了让小四和小五都退避三舍的时候,白玉泉终于指着不远处的而一座华美阁楼道:“就是此处了。想必花伯父和师傅他老人家都已经到了。”
金苓闻言道:“药王他老人家也来了么?”那位总觉得不是那么容易请的动的。
白玉泉点头,然后带着一丝略微顽皮的笑意道:“师傅他老人家虽然看起来很严肃稳重,其实也是好热闹的。只是平日里,能让他老人家感兴趣的人很少罢了。”
金苓扯了扯嘴角。其实你可以直说能请的动他的人很少就行了,不必拐个弯子,大家都懂。
这玉楼阁既然是以花闻名的,风景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阁楼虽然也是临街,却和主街隔了一条青石板的大道,而在道旁则是由远及近种着越来越名贵的花草,直到了正门前,便是左右各有两株金桂,虽然没到花开时节,但那郁郁葱葱的绿色,也足以让人心情愉悦了。
“这里让人感觉好舒服。”三三和二儿欣喜的看着左右,露出惊喜的笑容。而金苓闻言也点点头,古代比现代最好的一点,便是那随处可见植被了。
“呵呵,能让金姑娘和两位姑娘喜欢,这地方在下也算是没有选错。”
正当金苓几人在打量这玉楼阁的时候,从门前就走出了一位身穿深蓝色华服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面带着真诚的笑意,走到了金苓的面前。
“这位便是金姑娘吧?那日匆匆一见未能仔细相望,在下还以为是走眼了。如今一见,果然是位天下无双的佳人。犬子见识浅薄,姑娘可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计较。”这么说着,花青图就让花梵茗过来给金苓赔不是。
金苓见状暗自苦笑一下,果然老子比儿子厉害的多。便赶忙道:“花老爷您千万别这么说。花公子本就不是寻常之人,他能屈尊到寒舍接连等了金苓三天,便已是难得之极了。换了其他人,怕是早就找人把金苓从屋子里给拽出来了。反倒是金苓不该把话说的那么过,还请花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听着金苓的话,花青图的神色又好了不少。眼前这姑娘不单气质容貌都没的说,说话和为人也好的不得了。虽然眼底还有几分疏离之色,不过却绝对不会是心思歹毒之辈。不错,真的不错。
不过相对于花老爷,花家大少爷的脸色可就有趣的多了。那一会青一会儿白、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的样子,可让金苓和其他几人看的不知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花梵茗看着眼前的少女,整个人都有一些混乱。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雅疏离的美人真的就是前日他见到的那个村姑?回想起来当时他确实觉得她长得还不错,而除此之外就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双似是看透人性的锐利目光、和不输于人的气势了。其实,当时的他确实没有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村姑,与其说是村姑,说她是将军家的小姐倒是更为贴切。她有着寻常少女绝对不会拥有的凌厉之气。
可就算是如此,那日的金苓和眼前这少女也无法重合起来。眼前的少女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平和有礼的。怕是见到的人都无法想象她还有那样逼人的一面。不过自己却是亲眼所见,想不信都不成。
…这到底该是一位怎样的女子?为何会有这截然不同的两面?想到此,花梵茗就想起了小四等人对她的评价。——这是一位温柔善良又严厉认真的女子,又同样是一位能力非凡又可爱可亲的女子。
想起当时自己是怎么也不认为有人会同时兼备这矛盾的性格气质,可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这般的人儿,仅仅是自己从未遇见而已。
“好了好了,咱们也不要在楼下干耗着了。白老只怕都已经等的不耐了。茗儿你也别愣在那里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快点给我好好待客”把最在意的一件事给解决了,花老爷的心里也算放松了不少,说了一句就领着众人上了楼。
走在楼梯之上,花梵茗恰好在金苓的身后,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轻声一叹,道:“金姑娘,前日在下实在是失礼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的才好。”
金苓闻言没有转身只是摇头淡淡道:“公子多虑了。金苓早就说了,公子没有什么失礼之处。而且想必当日公子你因为连日的等待致使性子急了些,公子确实不必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