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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还是快点把灵水给浇上去吧。不然光靠这八亩田地怎么也是不够他们一家子花销的。灵水么也不用浇太多，一亩地一盆就够了，那样既不会让这些农作物一夜之间成熟被当了妖孽，也能在日后成熟的时候长得好看水灵些，卖出个好价钱。
看完了田地，金苓又带着一家子在周围游荡了一圈熟悉环境。说实话他们的房子的位置真的很不错，周围还有十几家类似样子的普通农户，而在距离田地二里外的地方还有一条清可见底的大约十米宽的河流，河边有不少女子在洗衣浣纱，河中还能见到灵动的鱼虾。
再往后，便是小西街，那虽然没有西街热闹，但也是人来人往生气勃勃。一大圈转下来，金苓最大的感觉就是京师的面积实在是够大。
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走到西边的城墙边。而一路上她还第一次看见了几种手工作坊、佛寺、道观和大型的府宅。不得不说，和那些府院一比，她自家的宅子实在是有够寒酸…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她肯定能盖一座精致又舒适的金家大院的。
值得一提的是，金苓还看见了天主教堂。虽然那教堂盖得远没有佛寺道观宏伟，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西方很有名的建筑物。而看到了这之后金苓突然觉得很感叹。总算是有种没有距离家很远的感觉了，想想她没穿到清朝也没穿到战国，真应该是很庆幸的事了。
回到了家，金苓就让韩霄和小四把路上花三两银子买回来的两辆水车装满水，自己配好了灵水往里面各倒了一半就去浇地。
虽说古代没有高压水管那样便利的浇灌系统，但这时候的工具制造业也已经很成熟了，这两辆水车的水量足够浇透一亩地，韩霄一人可以推车，而另一辆小四和自己也差不多可以使用自如。
如此来来回回了八次，当金苓几人把那八亩田地浇了个遍后，几个人都已经累得不行了。当然，韩霄那小子除外，木头现在喝着茶，除了脸色红了点，连汗都没怎么流。
“呼…呼啊、霄哥你真是太打击人了，明明就差了两岁，我、我还有二儿姐、和、和苓姐的帮忙都比你累的狠，我怎么就这么不经折腾呢？你就大发慈悲的教我些功夫内力吧！不然以后万一你不在了，家里就没个主力了啊！”小四趴在椅子上边喘气边动摇韩霄，明明都是男人，没天理自己差霄哥那么多啊！他一定要学武！一定！
不过韩霄的回答依然是不可能。眯着眼看了看累得不想说话的金苓几人，他却开始想就算自己的家传内力不能教给小四，但让他学点功夫锻炼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光靠金苓几个女子和小五一个孩子，放在家里他还真的不放心。
“唔…长时间不锻炼，这身子竟然能弱到这种程度。”金苓喝着二儿端上来的茶，黑着脸嘀咕。她决定了，要从明天开始好好练太极，这东西虽然没什么攻击力，好歹也是以柔克刚、滋养身体的绝佳武术。单凭她现在的身子，就算是紫凤纹玉佩真的可以瞬移，她也不敢折腾。
“金金、金金！”正想着，金苓的袖子被小五给拉了拉。底下头看向小五，后者闪着大眼很认真的道：“金金，咱们有钱钱么？”
“有啊。小五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你有想买的东西么？”金苓问。
小五闻言点点头。“有的。金金，咱们买牛牛吧？有了牛牛就不用这么累了。”
闻言，金苓啊了一声，然后低头扶额，牲畜啊牲畜，这古代最重要的劳动力她怎么就给忘了呢？只要有一头牛，就算是小牛，它也足够很轻松拉着水车浇地了。而且以后还要犁地什么的，牛是肯定少不了的了。既然要买家畜，那除了牛还要买点什么？驴子还是马匹？鸡鸭要买么？狗和猫呢？想想，金苓有些头痛。
“恩，还是小五说的对，咱们一定要买一头牛！明个儿就去西街。”头痛归头痛，金苓还是一下子敲定了明天的行程。不过她的话音落下之后二儿就露出一个犹豫的表情，半晌才道：“苓姐，一头牛至少要十两银子的，咱们…咱们要不要再想想？”
金苓闻言微笑摇摇头，“二儿不用担心，那一千两银子我本就没有打算用它一辈子，日后还会有许多赚钱的法子，你不用在意。而这牛也是必要的劳力，一定要买的。”
闻言，二儿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她日后会学刺绣、三三学医、小四学商，用不了几年就能赚钱养家了。那一千两银子怎么说也够他们好好用上十年了。
于是做好了准备，金家一家早早的上床休息，等待着明日的西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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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牛还是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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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金苓带着韩霄几人便早早的来到了西街。不过走了大半路途都没见有人卖牛的，甚至这一路上，他们没见着一家卖牲口的。鸡鸭鱼肉倒是有不少商家贩卖，其他的大些的牲畜却根本没影儿。
“唔，这不应该啊。”金苓看着热热闹闹的大街，有些疑惑。韩霄见状想了想，啊了一声，随手拉住一位路人问道：“这位大叔，牲畜圈市在哪条街？”他想到小时候家里买牲口似乎有个特定的地点。
那路人闻言笑了笑道：“公子要去买牲口？那西街是没有的，南街和东街各有一个牲畜卖场，不过相较之下南街的略大些，牲口种类也全些。”
“如此多谢了。”韩霄点点头。而后转身问金苓道：“苓，去哪条街？”
“自然是南街了。那离西街又进，牲口种类也全不是？”金苓回答，同时伸手拉起了小五，一行人就向南街走去。
南街与西街都是京师里最热闹的街区，不过相较于西街来说，南街的铺子和酒楼都更外放些。牲畜卖场就在南街的最西方，金苓等人顺着西街一路走来，刚好就走到了卖场的门前。
“金金你看！好多穿兽皮的穷人耶…”这牲畜卖场里按照需要恰好分成了牛羊驴等劳力牲畜和单一的马市。因为马市当中的马匹有许多都是西北之地的商家带来的，小五没见过这些粗犷的大汉，直接以为他们穿兽皮是因为没钱买布。
“小五，他们不是没银子，而是觉得兽皮好看又结实耐穿。可不要乱说啊。”赶紧掐了掐小五的脸蛋，金苓轻声道。要知道这些个大汉一个个可都是脾气暴躁的家伙，万一哪个人发起泼来了，那光是打的就打不过人家…再怎么说也要等霄霄把功夫学好了或者找到个超级保镖之后再得瑟。
好在没人会过多的在意一个娃娃的无心之言，走到拦着牛羊的圏前，金苓几个人开始挑牛。
“哟！这位小哥要买牛呐？您算是真的找对地这儿了，我牛二的牛那是京成里都出了名的好啊！您看看有那头中意了，我一定给您个公道价！”见韩霄金苓几人围着牛圏看来看去，那站在一旁的卖家笑嘻嘻的上前了。别看其他人见着了这小子丫头都认为没有油水可捞，他可是最清楚这些人是最好被说服的。若是遇上了哪家的少爷小姐乔装出行，就更是大有运气，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最起码他们是真的想买，不像是有些人纯属看看就走了。
韩霄显然是被当成几人中的老大了，不过这也怨不得那人，金苓就算是十六，那一副小身板也就只有十四的样子，相反的韩霄虽然才十四，或许是因为练武的原因，身行怎么看都是十六七的样子了。
“恩，找头好牛看看。”被人这样认为了，金苓也乐的轻松不说什么，反正她连银子都给韩霄揣着了，这次上街就当是游玩了。而韩霄见金苓的样子，也只好当起老大开口说话了。
“得嘞！您放心，请这边走~”牛二听到韩霄的肯定答复，顿时笑开了花，在前面带路把韩霄几人带到了几头牛前面。“您瞧好了，这几头都是我这里数一数二的好家伙！一个比一个壮实耐劳！您随意挑个？”
看着眼前的几头到自己胸前那么高的大牛，金苓抽着嘴角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她上辈子确实见过牛，不过那是奶牛和斗牛。像这样的黄牛、黑牛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不知道它们会不会顶人啊…
“…金金，它们会不会用角顶我们啊？”小五抱着金苓的大腿，就露出一个脑袋有些怕怕的问。金苓闻言干笑两声，许久才道：“我也不知道。”
于是，场面变得出奇的僵。那牛二见金苓说完话后韩霄原本挑牛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而其他两个丫头和两个小子也一脸犹豫，立马就知道金苓在几个人里说话的分量一定很重。当下笑呵呵的走到金苓面前道：“这位小姐，你大可放心，我家的牛个个都是温厚老实的，我卖牛卖了这么些年，还没有出过问题呢！”
听到牛二的解释金苓也觉得自己多想了。这又不是斗牛，哪来的那么大脾气？点点头就要选一头，谁知道这边还没走一步，不远的地方就传来许多人的惊呼声和一声凄厉的嘶吼。
“啊~~~~~~~~这牛顶死人啦！”
瞬间，金苓踏出的步子在空中一滞，又落了回去。而二儿三三和小五则是干脆后退了一步。转头向那人群骚乱的地方看去，只见几个汉子七手八脚的从人群里抬出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急急忙忙的向着西街百仁堂跑去。
“哇啊！金金，牛牛真的会顶人耶。”小五看着被抬出去的人，感叹。而金苓则是轻啧一声，嘀咕：“这家伙脑残啊，在牛群里穿那么扎眼的红，不被顶才怪…”
虽然金苓知道原因，不过看着眼前那几头个大的牛还是有点迟疑。最后想了想道：“大叔，你这里有大点的牛犊子么？这牛太大…”
牛二闻言一愣，很快就缓过神点头道：“呵呵，我也知道小姐的顾忌。其实牛犊子也不错，只要不是特别重的活计也够了，还能多养些时日。这边请吧！”
其实若是换做平常，牛二是不会这么干脆的就放弃让韩霄几人买大牛的，毕竟大牛的价格高，利头也高啊。不过今个儿运气背，那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人前被牛给顶了，他也只能自叹倒霉了。还好那顶人的牛不是自家的，不然可就得哭死他了。
略微花了些时间，韩霄金苓几人最后十分满意的选了一头除了两只耳朵是白色其他地方全是纯黑色的牛。虽然很明白这不是奶牛，不过金苓还是一眼就相中了它，好歹也可以怀念一下么。其他人对于这头小牛也都是很喜欢，小五笑嘻嘻坐在牛背上，然后想了半天给它起名为‘牛小白’，就因为它的两只耳朵是白色的…
“小白小白~小白，以后咱们家的田就靠你啦！”小五很是欢快。而其他几人看着小五的样子也都是失笑，真是讨人喜欢啊。
“呵呵，小哥你这弟弟真是可爱的紧。真真招人疼！来，这是说好的两布袋草料。唉，那小四哥和二儿丫头真是太会砍价了。”牛二看着小五一双眼都差点黏在上面，要知道他家婆子进门儿两年了还没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呢，他现在可是天天做梦都想儿子！
闻言，金苓看了一眼牛二，想了想道：“大叔，若是家里还算富足，就多给大婶吃些玉米和南瓜补补身子吧。兴许能有好事。”
这牛二的神色明白就是想儿子，本来这种和医药有关的东西金苓是一点也不懂的，她只懂点毒。但巧的是她曾今为了偷一个东西潜入一富豪家里，那人也是常年无子急得不行，最后不知是从哪弄来个偏方，天天喂自己老婆吃玉米和南瓜，最后还真让他给歪打正着了。反正她也只是建议一下，具体能不能成还得看这人的运气了。
而那牛二一听金苓的话，哪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当下笑花了一张脸道：“多谢小姐指点，若是这法子真的有效，牛二日后一定登门拜谢！”
点点头表示知晓，金苓几人就被牛二笑眯眯的送了出去。而后卖场里和牛二相熟的几个牛贩就惊异的看见牛二早早关了圏门，带着一兜子银钱向北边菜场去了。
韩霄牵着小牛和牛背上的小五同金苓和二儿几人向着卖场大门走去。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准备顺道买些蔬菜回家。
而就在这时，几个惶恐至极的声音从几人身后响起，在听到那叫声后的第一时间，金苓想都没想的把身边的二儿三三和小四推到一边，转身便看见一头幼年的纯白色奔马血红着双眼疾驰而来！
“疯马啦~~~”
“苓姐姐！！”
42 惊马、伤心
看着疾驰向自己的奔马，金苓上一世作为盗贼的危机本能一下子显现了出来。急速的后退了三步后她身子向右移了过去。本以为已经脱离危险，谁想还没喘过气，那白马竟然疯了一般的高昂起前蹄，刹住之后调转了个身，继续向着金苓凶悍的冲了过去。
！！
“不是吧？和你有仇么？！”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目标，金苓瞪大了双眼在心里恶狠狠地嘀咕，此时已经来不及闪开，在周围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金苓狠狠地一咬牙，也向着这小白马冲了过去。
还好是个小的，不然就真要死在马蹄子底下了。
在那小白马就要冲撞上金苓的瞬间，金苓左脚猛的蹬地跃起，双手恰好的撑住马背，身子在空中轻巧的翻了个身刚刚骑在了马背之上。
“漂亮！！”“好丫头！”
这一系列的动作可谓是又快又巧，而在金苓那一身淡绿色罗裙翻飞飘舞之下，更显得灵动美丽。自然，便被那些个驯马的大汉赞叹不已。
而骑在马背上的金苓也同时松了口气，现在这跨下的小白马虽然依旧动的厉害，但总算不至于再疯跑了。眼看着金苓趴在马背上不停地安抚这小白马，后者渐渐平稳了下来之时，从心口传来的剧烈的锥心之痛差点让金苓坠马！
“唔啊！！”原本就不是很红润的脸颊瞬时变得惨白，金苓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这异状来的太快，围观之人刚刚发现不对之时，那平稳了不少的小白马竟然再一次的疯吼起来，同时剧烈的挣扎！
一个高高的昂蹄，马背上的金苓再也无法坚持，握着缰绳的手一松，便于半空落下。
“不要~~~~！！”二儿三三的尖叫之声响起，韩霄寒着一张脸死死地拉住想跑出去的小四。而小五，已经急得哇哇大哭了。
“啧。”
“小苓儿！”
人群之中，一低一高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而从南北两方几乎同时跃出两道人影。一道玄黑，一道华紫。
那玄黑色的人影只向前一跃，踏上一人的肩膀便闪身到了金苓的身旁，眉头微微一皱，右手便把人给捞进了怀中。而那紫色的身影慢了一步，身子一滞便停在了过道之中。
不过，此时那小白马似乎就是认定了金苓，在黑衣人救下金苓的同时再一次想要冲上来。见状，那黑衣人周身顿时散发出惊人的煞气，冷哼一声，抬手就要一掌拍死那小白马。
“手下留情！！”
在黑衣人抬手的时候，在他怀里的金苓便立马知道了他的想法。虽然这小白马三番五次的想要冲撞自己，但它好歹也是一个生命，若就这么被打死，她还是不忍的。
那黑衣人在听到金苓的呼声之后手掌在空中微微顿了片刻，而后继续冷哼一声，竟是加大了下掌的力度，不留一点余地！
眼看着那小白马就要死于黑衣人的掌下，那在一旁的紫衣公子叹了口气，一跃而起挡下了那一掌。
“蒙略兄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小苓儿都已经说了手下留情了。”两人双双落地，朱辰逸摇着头对黑衣男子说到，一边伸手拉住小白马的缰绳，神色淡然的任由后者胡乱挣扎却没有任何挣脱之法。
“我为何要听她？既是祸害孽畜，还是死了干净。”被称为蒙略的男子冷着一张脸毫无感情的答道。同时快速的放开了怀里的金苓，向旁边移了一步。显然是不想和金苓太过接近。
金苓被蒙略放开，原本是心存感激的。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不过当她听到蒙略这名字后身子就是猛的一颤。
蒙略！！该不会是那天夜里的那个蒙略？！
抬眼看去，那人此时一脸冰寒面无表情，周身上下也显出一副难以亲近之气。暗自苦笑一声，金苓叹气。这没有一点人气的冰冷之人，天下间怕是就这一位了。不用说，那晚上抓了自己、伤了自己的人就是他不错了。现在可好，这人给了她一剑、却又救了她一命，金苓对他的感觉真是说不出是好还是坏。
“金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了。”先是轻轻地一拜表示了感谢后，金苓却又摇摇头道：“可金苓却不赞同公子的说法。”
“…。”蒙略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轻蔑。
“公子既愿意救下金苓，则表示公子有恻隐之心。既如此，公子就不该那么果决的想要杀马。金苓明白公子是担心那马匹再生事端伤人，不过公子也看见了，那小马年幼、又是双目赤红，一看就知它不妥。马儿本身性子虽烈，却不会轻易伤人的。”
“所以，公子可否给那小马一个活命的机会，等金苓确定了它的状况后再定夺呢？”露出一个微微苦涩的神情，金苓看向蒙略。“…若是因为曾今有过，就定下了永不翻身之罪，未免…会让人寒心绝望。”便如一日为贼，终身无可逃离一般。
！！
瞬间。蒙略的双眼中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寒光！在辰逸神色大变的同时一把抓住金苓的右手寒声道：“哼，说的好听。你又如何能确定往日的过错不会再犯？！你又如何会真正给予信任？！若做不到真实，倒不如纯粹的利用来的妥当！”
“既我已选择了信任，断然不会胡思乱想的破坏它！那不但是对我，便是对那人也不公平的！”毫无避讳的直视蒙略的目光，金苓回答。她能看出来眼前这人同她上一世一样，都是单一的为命令和任务而活，不过这人却比她更少了一分人气，就算是不求一句话让他明白，她也想让他的心里少一些自责和负担。
“…满口胡言。那畜生既是冲着你去的，想怎么处理它便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冷冷的看了金苓许久，蒙略扔下一句话便离开此地。直到他的身形彻底消失之后，卖场之中的人才从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的情况下回过神来。
辰逸牵着马快速的走到金苓身边，皱眉带着一丝怒气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那人是出了名的冷血狠厉之徒，若是他暴起伤人就连我都阻止不了，你还故意顶撞他？！”
没等金苓回答，从人群里就冲出了几个人影一下子扑到她身上。
“金金！！呜呜呜呜！你吓死小五了！呜呜啊…”
“苓姐！下次决不许你再犯险了，否则小四宁愿替你挡了那奔马！我说到做到！”
“苓姐姐，你、你可不能、咳咳、不能再让我们、担心了咳咳…会、会吓死人的咳咳咳！”
过于激动惶恐的神色让二儿小四小五的脸色都煞白煞白的，三三更是激动之下犯了旧疾，咳嗽不止。
赶忙拍拍三三的背让她顺顺气，金苓露出个抱歉的微笑：“呃，抱歉，当时我没想那么多，让你们受惊了…”
“闭嘴！”韩霄冷着一张脸猛的打断了金苓的话，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怒意道：“一次、两次、三次！你到底还想这样多少次？！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把我们当成一家人！所有的一切你都要一个人全部担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根本就是对我们的不信任！不管我们有多努力的想要做些什么，你从来都不会真心的在意！”
“这仅仅是一种责任的保护而已！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并为此一再受到伤害那我宁愿离开你重新去做个孤儿！！”激动的吼完这些话，韩霄再没有看金苓一眼，转身狂奔而去。留下金苓紧皱着双眉愣在原地。
“霄霄…”
原来她做的如此明显么，明显到把那木头一样的坚毅少年刺激到如此地步，明显到，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苓姐，这话二儿或许不该说。不过你真的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了，二儿没有霄哥那样强的自责，但二儿确实希望苓姐姐你能更加的依赖我们一些。一家人，应该是一同面对一切的才是。我们也想为你，做些什么。而不是一味的被你保护着。”二儿有些难过的对着金苓笑了笑，和小四一起牵了牛绳。
“我们先牵了牛回去，也好劝劝霄大哥。苓姐姐你若是想好了，就快些回来吧。二儿和三三会做好午饭等着你的。”
“苓姐我会把药材种子买好等你回来一起种~一定要快点回来啊！”小四一边挥了挥手，一边对着金苓大喊。
而金苓看着那一步三回头的二儿三人，突然觉得心口堵着些什么，既温暖又苦涩，还带着一丝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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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何谓残忍
直到眼前再也看不见二儿三人的身影，金苓还沉浸在自己那莫名的情绪中没有回过神来。
“金金！金金金金金金！”猛的，小五的声音从身旁传了过来，金苓恍然的低头而后一愣，道：“小五，你怎么没有走？”
小五听到金苓的话，原本有些担忧的双眼里飞快的聚起了一层水雾，然后开始嚎啕：“哇啊啊啊啊~~~金金你又不要小五了，你想赶小五走呜呜…”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赶你走？快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我只是觉得你、你和二儿她们相处的时间更长些…”微微有些手忙脚乱的蹲下给小五擦眼泪，金苓苦笑。她真的没理由认为自己会比那几个人对小五重要啊。
小五看着金苓的神色，撇撇嘴伸手就近抓着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擦了鼻涕眼泪，道：“长和短有什么关系？小五就是不想离开金金，所以不走就好了么。而且金金你又不是不回家了，小五还能再见到他们啊。反正，金金你不能丢下小五不管！大不了回去小五帮你骂小四…”
微微扯了扯嘴角，金苓揉揉小五的头。这关小四什么错？不过，回家…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回去呢。
“小东西，如果你擦完了，可以把我的衣摆放下来了么？那是西域进贡的天蚕丝绸，很、贵。”
就在小五鼓着双颊狠狠蹭金苓的脖子的时候，从两人的头上响起了一个略带一丝寒意的声音。而金苓听到话之后双眼瞪大，看了一眼小五手里的紫色布料，然后出手极快的把那布料从小五手里给扔出去。之后才抽着嘴角站起，拉好小五，低头准备闪人。
——她刚刚没听错，天蚕丝绸，很贵。能被辰逸说贵的东西，绝对是她赔不起的，反正牛也买了，恩，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吧。
而辰逸看到金苓那一连贯快的不行的动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里不知该笑还是该郁闷！他的袍子被那小家伙给当抹布用了，这丫头明明看见了竟然还能一脸镇定的装不知道？！
“…喂，你该不会是想逃吧。小苓儿？”
只见金苓的身影一僵，那原本极为快速的行动也慢了下来。
辰逸挑起一丝笑意，扯了扯手上的马缰绳，让那小白马发出一声疼痛的呼噜声后，继续道：“何况，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匹马啊？你要是走了，我就直接把它喂大黄了。”这句话一说完，辰逸便满意的看见前面那个淡绿色的身影一下子泄了气一般的，转过身，走了回来。
“大黄是什么？”金苓返回之后，直接僵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