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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好陪陪我吧。”
七年之痒?华夏叹了口气:“好吧,明晚是吧。”
关欣抱住她大赞:“你是亲姐们,亲的。”
华夏推开她:“我一会还有马哲课,懒得跟你瞎扯。”
关欣走到门口,笑得特别甜:“一定得去啊。”
她下了课,又上了会自习。回到寝室其他三位室友都还没回来,
一个是学生会的去开会了,一个是读书会的也去开会了,剩下一个跟
着男朋友去开约会了。大家都很忙。才刚刚念到大二,于情于理生活
应都该一片欣欣向荣,可华夏盯着窗外的路灯心中怎么会生
出人到晚年的感伤,孤苦无依的悲凉。小文青酸水犯得厉害,胃里一
片紧张,暗骂自己,难不成大脑进水小脑养鱼了?才又退到电脑前开
了机登录QQ,想见到那个人没在线,不知是不是隐身,她觉得明明有
他的手机号码,却要对着暗灰色的头像发离线讯息是一个人
极端寂寞的表现,她还不至于。随手又挂上了msn离线状态,毕静的
留言跳了出来,“华夏,在线么?”
看了看是两分钟前留的,她敲:我在。犹豫了一下没有发送出去
,猜也没有太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她刚好在线随便问了一句罢了,
直接关闭了对话框。
上blog写一天的流水帐,她的博客是专门开给妈妈的,把一天的
生活琐事写在里面,偶尔拍照片发上去,因为妈妈说几天不见就会想
她,往往都是催她拍拍拍。她问:“要是常年自拍引发了自恋季候现
象导致神经不正常了可怎么办。”妈妈说:“那最好。”三
个字噎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博客的名字叫“你今天吃饭了没”。最
早的时候名字还挺文艺的,叫望极天涯。后来,妈妈每次留言的第一
句话准是“你今天吃饭了没”,堪称万能回复。她一生气就把名字改
了。效果甚好,妈妈天天长篇大论一番,最后不忘加上,妈妈欣赏你
。多好,这是亲妈。
后来室友陆陆续续回巢,挨个讲了讲今天遇到的新鲜事,八卦了
一下周边,华夏一边听一边笑。忽然,老大问了一句:“华夏,你准
备入党么?”她装听不懂:“什么党?地上党还是地下党?”
老大叹息:“你怎么一点都不要求进步呢?”
华夏作恍然大悟状:“啊,原来是进步党啊。”
正犯着贫熄灯了,半小时后断电,大家才手忙脚乱的赶去洗脸刷
牙,她准备关机,最后想起来忘记查看邮箱,登录进去里面躺着两封
信,一封是垃圾邮件,一封来自萧离为。她急着点开,只一句话:“
无边对落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她反复的看着那句“今天天气很好”早料想到应该是这样一句话
了,这句话看过八百次,听过八百次,每次他尴尬到没话讲了都是这
样一句不痛不痒,却巧笑非常。远方有一个骑着竹马的郎,于生活多
少是个点缀,除了他还有谁能闲扯出这样的效果来,无边和
落木,然后呢,是萧萧下。萧萧夏啊。鬼扯。
接着就断电了,屏幕忽灭,华夏倒吸一口气,回天无力,只得抓
头皮,自小和那冤家萧八字不合,如今隔着网络毁灭之力仍旧不见衰减,她感叹,远方有一个骑着竹马的郎于生活质量大约是种损耗。
周五的课一般上得闲散,只有一门专业课,况且有机化学那种东
西她在高中竞赛时就把邢其毅编的书学过一遍,上课时也不是十分用
心。这一天亦复如是,和往常的日子没什么不同,从早晨睁眼到太阳
西斜,不过就是教室,食堂,寝室之间的来来回回奔波,大概奔波也
算不上,不过往返而已。
六点多钟时她正蹲在水房一心一意刷球鞋,关欣来电话催她:“
你在哪呢?”
她把手机夹在耳脖间,答:“水房啊。“
关欣急匆匆的跑过来:“姐姐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华夏不解:“着急什么啊?”
关欣愤愤的说:“你学谁不好,偏跟邵安一个样,该记得的总也
记不住。不是说好了陪我去活动的么。”
她赶紧洗手:“对不起,对不起,忘了要陪你去相亲大会的。”
“什么相亲大会,还鹊桥仙呢,拜托是光协版聚。”
“拜托能挂电话了么?”
“啊…”
两个人紧紧张张的从宿舍楼跑出来,关欣又皱着眉头表示不对劲
:“你穿的这是什么?”
华夏嘟嘴:“衣服啊。”
关欣嫌弃:“怎么穿成这样?”
华夏也皱眉头:“难不成陪你去相亲还得披个麻袋随便把张生打
包带回来?”
关欣看了看表,时间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光棍协会在华夏眼里从一开始就定义为淫窝,一年到头的组织脱
光活动,怎么警察叔叔扫黄打非的脚步那么迟缓呢,何年何月才能雄
赳赳气昂昂的开进A大围墙啊。岛屿咖啡厅大约是他们的集结地,次
次活动不离本土,华夏被关欣拉着走进去的时候眼前乌鸦鸦
的一片,浓烈的人肉味道滚滚涌来,她在心里又给光协自动降了三个
级别已然到了罪大恶极的程度。
至于活动内容,华夏之前看海报时就觉得甚恶,男男女女但凡自
我感觉良好的,填表报名,等主持人念到名字上台表演,随便搞点什
么都行,哪怕是骂一段话都无所谓,然后任人拍卖,一元起拍不设上
限,但是限时,也就是说,一个人今晚的价值在三分钟内被
拍板,谁拍中了,带走约会,约会时不得强吻强抱,一经揭发全校通
告。猥琐吧,就是这么不入流,还强抱呢,想来应该是□,谁那么狡
猾还知道留个口德。不过,留了有用么?
她们进去时,活动已经开始了,一个美女正在上面深情的唱着《
遇见》。华夏不解的问:“长得这么漂亮干嘛要来这里糟蹋自己啊。
”
“你小声点。”关欣用力揪着她的胳膊,“怎么叫糟蹋啦,这叫
养眼。不弄个几个美女帅哥的这活动谁来参加啊。”
华夏突然想起来问:“你是来拍人的,还是被拍的呀。”
关欣说:“你猜呢。”
华夏说:“我不猜,我等着听主持叫名字。”
惊天霹雳,没等来人家叫“关欣”却等来人家叫“华夏”,她开
始不相信,以为听错了,可是关欣推她,“快去啊,叫你呢。”
她眼睛瞪得要爆血丝了,这摆明了是□裸的陷害:“你什么意思
啊?”
主持人说:“华夏同学可能是有点腼腆啊,没关系,美女都是含
蓄的,我们能理解,大家齐声呼唤一下。”
华夏就那样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华夏、华夏”里通红着脸颊走上
了台,尴尬万状,觉得每迈开一步脚下都在刺痛,如刀锋上跳舞。主
持人很夸张:“果然是美女,大家觉得刚才叫的值不值?”
下面的人起哄:“值!别表演了,赶快拍吧!”一阵又一阵的哄
笑。
华夏最看不起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深吸一口气,高傲的抬着
头,接过话筒。
主持人问:“准备好表演什么了么?”
她说:“我唱歌好了。”接着就开口清唱起来,把主持人那句,“CD给我”淹没。
是陈绮贞的歌,《慢歌3》第一次听的时候被感动得要落泪,莫
名其妙的就想起来了,按理说,她更喜欢王菲,尤其是新专辑里的《
四月雪》,全世界都那么脏才找到最漂亮的愿望,和眼下的处境多么
贴切。可是她脑子忽然空白,本能的就开始唱了。
“…回忆谁不会有,犯错谁不会有,重要的是你和我…”
她唱的时候底下还是乱糟糟的,因为是清唱,同学们都尽量保持
安静,没用,她也不在乎,一个人在台上安静的唱歌,握着话筒,唱
得投入而执着。
关欣本来捏了一把汗,她害怕华夏会站在那里冷场,可是没有,
她认识的华夏从来都是勇敢的。尽管是清唱,真心听的人也不多,效
果却很好,至少她那么觉得。
等华夏唱完了,主持人开始计时拍卖,搞一副滑稽的开枪的姿势
:“预备…齐。”
下面的人开始报数,华夏没想到自己的市场还不错,就把之前的
别扭抛之脑后,没有特别的尴尬,不是想象中大家跟她大眼瞪小眼最
后有好心人掏出一元钱同情费。一元,两元,价值飙升的速度还不赖
,叫价的有男有女,她很费解,女人叫了她干嘛,于是赶紧
给关欣使眼色,关欣冲她点头示意心中有数。逐渐创造新高,出现了
空前的□,一路叫到了五十元,虽然不是什么大数,但是对于一元起
拍,中间有人叫价三块两毛五的一场拍卖会来说,五十元是笔巨款。
华夏猜想,这是她人生里最漫长的三分钟,足足有三年五载的样
子。价格一路涨,她也跟着一路紧张,看不清谁叫了价,都是一张张
陌生的模糊的脸。直到电子显示接近3分钟时,同时出现了两个声音
:“五十五。”时间到,无人再叫。
她茫然的看了过去,穿透整个厅堂,在人群中一眼就寻到了他,
一双温和冷静的眼睛正通透全局,她一个慌神也失了情绪。他们只是
不动声色的演绎,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忘却时间忘却空间,不顾一切
的只为这一个瞬间,眼神交汇的瞬间世上不肯再容他物。她费了很大
的力气才错开目光,注意到他穿着白衬衫,深咖圆领毛衣,华夏的心
噗通噗通的跳得厉害,心中有洞天,娅姹潺湲。
这是一个开始。
第九章
关欣回头看了看门口的男生,举着手大声说:“我放弃!”华夏
回过神盯着她,倒不是愤怒,也不是生气,是没看明白,云里雾里的
,自己就被卖了,还被好朋友接二连三的卖了两次,这才是真正的七
年之痒吧。
主持人伸出大拇指说:“放弃得好,不然美女一拖一会严重打击
我们脱光事业的哦!”拖了长长的尾音,令全场哄笑。
到临时后台给主办协会留了联系方式,像模像样的签了合同,其
实她拥有最后的机会选择不跟进,只是需要商量而已,她琢磨了一下
决定放弃,因着心底那些正在不断涌动的好奇。华夏出了咖啡厅就一
直处在状况外,男生在前面大步流星,她却随时都在准备逃
忘,如果他忽然转身说一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类的台词,她就立地
大叫流氓。他没转身,也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歹人家花
了五十五元买断了她今晚的约会权。
走了多久她不知道,他大概也不知道,停了步子回头看,华夏也
停了下来,紧张的望着他,满眼都是紧张想遮掩都遮不掉。他问:“你还跟着呢。”
华夏没话说了,你要是想学习雷锋早点说啊,枉我跟你走了大半
个校园。忽然轻松下来:“哦,那再见。”扭头就走。
“还真走啊。”
华夏转身保持警醒:“还干嘛?”
他笑:“你那眼神搞得好像我欠你钱。”
华夏忽然灵光乍现,掏出钱包:“不不,我欠你钱。这是五十五
块,我还你。”
他不接,“这是干什么。”
她又补了一句:“谢谢你。”真心实意。
他还是不接,云淡风清的商量着:“要不请我喝杯汽水吧。”
华夏不好拒绝,觉得这个要求也正常,试探的问:“食堂?”
他毫不犹豫:“后街。”
华夏想了想:“好。”
他先迈步,比之前放慢了速度,他们变换了队形改前后追债式为
并肩前行。他问:“华夏是吧?”
她点头:“对。”才拿出合同来看,路灯不甚明亮,那名字又签
得笔体飞扬,她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
他说:“樊覆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覆舟。”
华夏猛然偏过头疑惑:“那个不是翻船的意思么?怎么能叫这个
名字?”
樊覆舟略微点点头说:“嗯,是翻船的意思。没错。”
华夏觉得自己过激了,缓和着尴尬:“挺好的,不是还有人叫刘
庸,也有人叫刘叉么?都是名人啊。”
他随之笑起来:“是挺好的,爷爷给取的,说是将来会遇到一个
人使我翻船,注定的。”
将来会遇到一个人使我翻船,这句话里有着缘定三生的味道。他
的笑容在如水夜色下那般皎洁,华夏不知道还有谁用皎洁形容过男人
的笑容,她只知道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只生出这两个字。
她问:“你信命?”
樊覆舟摇头说:“不信。”
华夏撇嘴:“不信命还说什么注定的。”
他说:“哦,那就信吧。”
这种对话模式,她不喜欢,很不喜欢,一个问题,两种答案。
樊覆舟不是挑剔的人,跟着华夏随便进了一家奶茶店,想来一个
男生也不应该挑剔什么的。华夏问:“你喝什么?”
他不假思索:“冰水。”
华夏正视着他:“你不是说要喝汽水么?”
他语气稀松仿佛简单因果:“走路走得渴了。”
“要喝冰水的话岛屿明明有得是。”
“远水如何解近渴。”
是你偏要绕到远水处,华夏走到水吧台,自作主张:“一杯温的
香蕉奶茶,一杯冰的薄荷凉茶,都是大杯,谢谢。”开玩笑,走了一
整个校园,只为了一杯冰水么?你可以不在意,我却觉得不值得。
服务生说:“十六块钱。”
她正拿钱包,身边已经有人递了钱过去:“刚好。”是樊覆舟。
华夏要跟他抢,他权作不理会,片刻机会不留,转身到另一边去排队
等饮料,华夏又追过来,还没等她开口,他先指了过去说:“快去占
座啊。”她侧目看着他,觉得这人怎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
不是鼻子,刚才皎洁之笑引发心中微暖的好感荡然无存,霸道的人都
这样,华夏本来也有小宇宙,可是到了他面前却如同小巫见了大巫。
明明一张脸知柔知刚,明明一双眼知微知彰,却够不上君子格。后来
想了想,是自己小人了,怎么就不待见他对她的好呢。不知道从什么
时候开始,只要别人对她热情一点,她就觉得是盗版。可是,她不清
楚自己究竟把正版销售权留给了谁。
樊覆舟端了饮料过来坐到对面,把那杯香蕉奶茶摆到她面前。两
个人默默的各喝各的。
过了好久,他才打断沉默:“你仔细看合同了么?上面有一条写
着本次约会费用应由甲方支付。”
华夏才又把那张纸拿出来看,签的时候一直在埋怨关欣同学的狼
心狗肺,根本什么都没注意,如果这是个终生卖身契她肯定也糊里糊
涂的签了去。大致看了一遍,竟然真的有甲方支付这一条,她脑海里
立即闪现出淘宝网上的“买家承担运费”,如此风马牛不相
及的事情。正不知道说些什么,手机响起来显示的是陌生号码,按了
接听,是光协的干事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她看了看正低头研究茶水的
樊覆舟,说:“没大事。”
对方赶紧问:“有小事?”
挺有八卦精神的嘛,她平静的回答:“什么事都没有。”
这边挂上电话,那边樊覆舟的铃声响了起来,他嗯嗯啊啊了半天
,她以为光协不仅关心女性还泛泛到了男人那里,职业媒婆啊。后来
听到他说:“那好,我去接你,站着别动。”放下手机,跟她说:“
我有点事,要走。”
她点头:“好。”
他却没即刻起身,坦诚的说:“一起走吧,我送你。”又补充道
,“天黑了,不安全。”
华夏笑:“我以为你又要说合同里面有写呢。”
他也笑:“嗯,需要建议他们加上这一条。”
气氛挺好,可惜接近了尾声。他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没有问她
的院系专业或者年龄年级,更加也没有说你欠我一次请客这样
常见后路台词。一路上不断有人打电话催他,华夏就随意挑了个路口
跟他挥手,告别的有些匆忙。
她回到寝室时关欣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一点干枯无处温润,给萧
离为发了短信:光棍节快乐。
等了许久都没有收到回复。悻悻然爬到网上去写博客,妈妈我今
天被人拍卖了。把内容简述了一遍,不忘加上对樊覆舟的印象描述:
个子符合你的口味一八零以上的水准,手好像很大,一只手能拿下两
个大号杯,你要知道那个杯子大如脸盆。脸很正,嗯,是比
较帅的那种端正,具体的你也不要问,我没有太仔细观察,就记得眼
睛长得还不赖,大眼放光芒的那种。另外,让我抓狂的是,他皮肤很
好,象牙凝磁。妈妈你说,我的烦躁是不是有缘有故的,我从来不在
意人家长得好看,可是我嫉妒谁谁皮肤好。她本来还想说,
他跟离为穿一样的衣服,后来一想,不对,离为那件毛衣是粗线织的
,可是樊覆舟的那件明显不是普通货色。
妈妈看到那篇日志后,好像还很高兴,很快留言说:即便都是精
彩的生活却只有放在青春才深刻,期待你的校园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妈妈欣赏你。另外,不许小心眼,皮肤好是天生的加保养的结果。
华夏觉得有个能理解她的妈妈真好,她竟然都不觉得这是一件荒
唐的事情,不像室友婷婷的妈妈,天天跟捉奸似的,只要打电话来婷
婷不在寝室,就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大家还得小心翼翼的
统一口供。
直到她上床时才等到离为的短信:与傻妞同乐。
她回:同乐你个头,你一定是独乐乐去了,那么久才露风声。
他说:不是,我刚才在实验室手机没在身边。
她故意问:躲雨?
他说:是搞学习好不好。其实今天天气很好的,秋高气爽。
如果他不提到天气,她都忘记他们之前在吵架了。为了鸡毛蒜皮
的小事,在QQ上聊着聊着就吵了起来,多么匪夷所思,她说给关
欣听。关欣总结说:“只有熟悉到你们俩这种境界才能够因为一行字
吵出如此高的水平。知足吧。”
其实想曹操的时候,曹操一般也会到。关欣刚好从外面回来,立
即冲进她们寝室关心华夏,一连串的疑问:“那人谁啊?叫什么?哪
个系的?大几了?哪里人?你们去哪了?”
华夏等她问完了,说:“他叫樊覆舟,是翻船的那个覆舟,汇报
完了。”
关欣还满面红光的等着,猛烈的摇着她肩膀:“就完了?”
“嗯,还想怎么样啊,你个害死人不偿命的主。”
“我还以为你们之前认识呢,看你们空中交流还以为暗通款曲很
久了,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欲语还休。”
寝室里的其余三人竖起耳朵听,后来干脆都集中到华夏床上,你
一言我一语。喝令华夏不能装睡不能顾左右言他,否则采取寝室极刑
,就是五花大绑然后挠痒,于是她今晚的行径被抖了个底朝天。讨论
到了后半夜集体结论是:值得关注。
团结就是力量,用在哪里都一样。全寝室出动打听八卦,很快樊
覆舟的身份便水落石出,就差生辰八字了。华夏虽然一直在说:“你
们太十三点了吧,就算他现在站我对面我都肯定认不出来的。”可是
心里却一一记得清楚,樊覆舟,经院统计专业,大四,保研
,有过大把女友,现任这位是校乐队首席古筝。最后人家总结了一句
话:“华夏,你好自为之。不过,我看好你哦。”
她说:“看好什么啊,我像是挖墙角的人么?”心里却多少有点
失落,是因为哪一句话呢,“有过大把女友”?看着真是不像过尽千
帆的人,走在一起时完全搜刮不出谈资,十足新手嘛,还是他根本就
不想跟我说话啊。
校园那般大要遇上一个人其实很难,之前的一年半都没擦过肩,
之后的两年半大概仍旧会以陌生的姿态相安各隅。或者在路上认出了
,微笑点头罢了,那张合同的有效期到当晚的十二点,而华夏在九点的时候就跳下了南瓜车,足见缘份之浅。所谓桃花案件在寝室热热闹
闹的讨论了几天以后,渐渐淡却,一周不到就退出了八卦舞台。
日子继续没有情绪少见新鲜的继续着,一如万年不变的马哲课。
上课时老师又是一如既往的在讲台上啰里吧嗦,下面是永垂不朽的活
死人坑,一个个以各种姿态睡到万劫不复。华夏也是听得昏昏沉沉频
频看表,如果说上课是为了听出重点在书上划线的话,那么这一节课
认真听下来一整章的内容连标点符号在内无一例外全部在线,这位老
师的风格说得含蓄点叫做一个都不落下,说得直白点就是照书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邵安发来短信:盲着么?
她冷汗,回:不盲,还能看得见。
他问:那干嘛呢?
她回:趴在桌子上跟猪聊天呢。
他笑:我在上马哲课,很无趣。
华夏忽然来了精神:我也在上马哲啊,你们讲到哪章了。
他过了好久才回了一句:讲到好多章了。
华夏无语:果然无趣。你刚才睡着了吧。
他们保持了一贯的有话就说,没话找话说的短信风格,直到下课
。
华夏说:不聊了,下课了。
他没有回复,等华夏出了教学楼,手机又振,是邵安来电。接起
来问:“怎么了?”
邵安极度的愤慨:“华夏,我今天记错课表了。”
她问:“你怎么那么糊涂呢,本来是什么课?重要么?”
邵安说:“本来没有课的。”
华夏说:“那还好啊,那么沮丧干嘛。”
邵安狠狠的叹了口气:“我应该是明天上马哲的,今天忍辱负重
的上完明天还要来上,我能不沮丧么。”
忍辱负重,这四个字真是贴切啊。华夏嘿嘿着:“你这成语用得
真到位。”
他不甘心的说:“那间教室一定有鬼,怎么能够一年到头这个时
间全部是马哲啊。”
华夏笑得直咬下唇,这个人除了数理化其余皆是一团糟。又随便
聊了些有的没得,她说:“挂了吧,长途电话好贵的。”
邵安似真似假的哀叹:“真贤惠,这年头只有你知道替我省钱了
。”
华夏摇头,直接按了挂断。他又打了来,“别生气哈。”
“没生气,我这不是贤惠么。”
邵安哈哈大笑,隔着无线电波映着她的眉开目展。
第十章
十二月的时候,天已经极冷了,寒冷的早晨一日赛过一日的考验
着华夏的精神意志,她需要越来越多的爬出被窝的勇气。和南方潮湿
的冬天相比,她更加喜欢北方的干冷,那种冷就冷得彻底的冬季是她
心里最完美的季节,尽管树木会干枯河流会结冰,可是那样
才是一年到头的休息,像是蓄势待发。况且能够遇见最美好不过的下
雪天,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之后可以盼望燕归来,柳树回春。多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