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非命已经够惨了,最惨的是灵魂还要被人所用。明灿心中升起一股愤怒,在问清楚地点之后,就废掉助纣为虐的夫妻俩的武功,带着儿子朝着那地方走去。越是靠近那个地点,空气之中的寒气越甚,恐怕就是他们想象中的情况,明灿脸色板的死死的,冷笑一声提出了飞剑:“待会儿我来对付那人,你来超度亡灵。”
陈凡点了点头,也知道明灿是雷灵根,功法之中难免带着几分雷意,后来又是修炼了雷劫,对于这种亡灵之物是克星,同时也是杀神。入口的阵法并不精妙,明灿不费吹灰之力就闯了进去,但进去之后却是心中一惊。
只见偌大的山谷之中遍布白骨,甚至还有几具刚刚腐烂的尸首,而空中呼啸而过的怨灵迎面而来的凶煞之气,更是让人心惊。这地方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铸成的,联想到夫妻俩的话,恐怕在当年那场火灾之后就有人动了手脚。想到那个因为私心而追杀他们,杀光了一村子人的修士,明灿心中愤怒更甚。
“哈哈哈,居然跑进来两只小虫子,啧啧,居然还是修士,看来这次可要便宜了我。”冰冷侧骨的声音像是一条毒蛇,会粘附在骨髓之中,暗处隐现出来的男人带着黑色的披风,整个人隐在暗色之中,唯有一双眼睛像是猝毒了似的,紧紧的盯着他们。
明灿冷笑一声,眼神从男人身上扫过,发现居然看不透他的修为心中就是一惊,手中的剑上慢慢渡上雷光:“就是你在装神弄鬼。”
男人呵呵两声暗笑,空中的怨灵却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因为怕伤害到村人的灵魂,以至于永不超生,明灿并不敢对那些怨灵动手,反倒是一闪而开,朝着后头的男人攻去。男人微微诧异了一下,伸手挡住他的攻击,明灿这才发现,男人的十指居然是兽爪一般,上头镀了一层不知何物的金属,泛着特有的冷光,能在他一剑之下毫发无损,可见这爪子的厉害之处。
陈凡已经稳坐下来,开始念往生咒,只是效果甚微,周围的亡灵在男人的驱使之下,显然凶煞许多。明灿冷笑一声,剑上雷光频发,居然一下子灼伤了男人的手掌,那人也是大吃一惊,飞快倒退开来。
要知道雷劫这本修真法诀最为厉害之处,就是随着修炼下去,等吸收了渡劫雷劫之后,甚至能让自己化身雷神,成为攻无不克的所在。虽然明灿如今只是筑基期,但雷劫的威力已经显现出来,对付这种肮脏之物尤为明显,男人的手掌居然被腐蚀了一大块,焦香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之中。
“居然小看了你。”男人冷笑一声,身后忽然多出一个巨大的阴影,像是一张怪物的大嘴,低头狠狠撕咬下来,明灿投鼠忌器,男人显然也看准了这一点,不在给他近身的机会,反倒是驱使着身边的亡灵凶猛的攻击,“留下你们,我倒是可以少在这破地方待上十年。”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明灿冷声喝道,却飞快的一剑刺中这禁灵阵的阵眼,原来他将男人逼迫逃开,要的就是这阵眼的位置,一剑下来,阵法果然大震,周围的亡灵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飞快的朝着四周逃窜而去。
那男人脸色大变,连声说道:“你疯了,这些亡灵若是逃出去,可会危害人间,那不是你们正道人士最怕的吗!”
42魔教
明灿会做为乱天下的事情吗,答案自然是否,固然他心中没有多少悲天悯人的大义凛然,但毕竟是从和平世界穿越过来的人,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即使是杀伤力最大的雷灵根,但他心中的杀意甚至还比不上陈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明灿并不愿意杀害别人,更甚者动手的时候,他通常还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制裁别人,这一点倒是跟雷劫的功法相合起来。
理所当然的,乱窜的亡灵席卷而过,却根本没有摆脱山谷的阵地,依旧被封印在山谷之内,只是从小圈子换到了大圈子的差别罢了。这样的差距显然激怒了这些亡灵,天空中嘶喊的声音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原本那信心满满的男人也露出几分畏惧神色,要知道他虽然是金丹期的修为,但境界并不稳固,而且铸成金丹也已经是在快要耗尽寿元的时候,否则也不用接了这种危险的任务来讨好上面的人。只可惜他原本以为这鬼地方不会有修士出现,如今却在阴沟里头翻船。
炼魂是十分危险的事情,魂灵一般根本不会为人所用,被禁锢在法器之中更是受尽了折磨,一旦挣脱出来,对于驱使他的人就充满了怨恨,反噬的情况时有发生。只是这些邪门的法术,通常也带来极大的威力,自然不断有人冒险尝试。
而明灿从来都是理智的,即使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有些愤怒,但也不会为了心中的愧疚置自己跟儿子于险地。所以在进山谷之前,在这地方就埋下了阵脚,如今阵法被激发,却是打乱了山谷原有的阵图,给了那些亡灵挣脱束缚的可能性。
越来越多的亡灵从那阵法之中挣脱出来,从那些怨灵的数量来看,可见这男人害死的人不在少数。那男人心中也是一惊,顾不得装神弄鬼,原本以为只是两个筑基修士,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功夫,如今倒是变得棘手起来。
男人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铜铃,微微一动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周围的亡灵居然不守控制的朝着那铜铃卷去,空气中愤怒的嘶吼不断。男人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眼神从两人身上转过,准备先收拾了这两只虫子再处理满山谷的亡灵。
明灿从未跟魔修打过交道,事实上,在他上青云门之后,也嫌少听见魔修的消息。毕竟如今正道凌然,魔修一个个都藏头缩尾不敢露出踪迹,即使是外出游历的人,也嫌少会遇见魔修。而眼前的男人显然是个例外,当然也有可能,这个人压根没打算放过他们,所以自然肆无忌惮起来。
因为计划被破,陈凡也不再操纵往生咒,反倒是持剑站在明灿身边,他们一个是筑基后期,一个是筑基前期,但单论战斗力的话,明灿不一定是陈凡的对手。两人对视一眼,明灿也顾不得顾忌满山谷的亡灵,毕竟要是他们沦陷在这儿,只能用性命为这些亡灵陪葬了。
魔修的手段十分难缠,幸好明灿的功法正是他的克星,虽然金丹与筑基应该是天差地别,这会儿居然也斗了一个旗鼓相当。而陈凡却是见缝插针,倒是也给那男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男人冷笑一声,显然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般的手段,忽然闪出几米,手中铜铃再一次鼓动起起来,而这一次,铜铃居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明灿脸色一变,当下封住自己的听觉,回头一看陈凡也是如此做才放了心,只是周围的亡灵似乎受到了驱使,变得更加有攻击力起来,让他们疲于应付。在被一只亡灵撕咬住胳膊之后,明灿终于不再手下留情,闭了闭眼周身弥漫起紫色的光芒。
他们却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要是平时的话,两个筑基期的修士,他还真的不放在心上。要知道他虽然资质一般,但胜在有经验。但这一次他为了练魂大法,耗费了不少的灵力,而这两人的手段又是层出不穷,最让他觉得心惊的是,其中一人还是雷灵根,要是被他破坏了炼魂大阵的话,恐怕就算是留得一条命下来,上头也不会放过了他。
这时候明灿显然也发现了阵外阵的存在,幸亏他之前也用了阵法,如今几个阵法相互缠斗在一起,倒是相互起到了制约的作用。只是这样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他临时布下的阵法显然不是人家的对手,恐怕很快就会被吞噬殆尽。明灿眼神一变,忽然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那只金塔,那还是从法峰玄明真人处得来的。
这金塔虽然已经残破,但品级却还是不低,甚至明灿一度怀疑,这东西要是能修复成功,恐怕是超越仙器的存在。当然修复这种上古器具哪里是容易的事情,这一切不过是他想想罢了。
在灵力的运转下,金塔不断的变大,居然成就了一幢塔高七层重檐飞栋的百米庞然大物。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明灿雷灵根的作用,那塔身之上弥漫着点点紫色光芒,出现之后,周围的亡灵便是一扫而空,那持着铜铃的男人也是猛地倒退一步,口中溢出一口鲜血。
明灿额间冷汗淋漓,以他现在的修为要维持这金塔运作十分困难,当初玄明真人舍得将这个金塔给他,也是因为这金塔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缺点,那就是耗损灵力十分厉害,即使是元婴期的真人,使用起来也倍感吃力,更别说如今的明灿,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已经是极限。
幸好他并不是孤身作战,一旁的陈凡飞快的穿透亡灵打造的防护,持剑朝着那魔修砍去,魔修男子毕竟是金丹期的修士,虽然已经受伤,但却还是躲开了那一件。只是没有了铜铃的作用,在金塔的压制之下,周围的亡灵再一次隐隐脱离他的控制,居然又有了反噬的迹象,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在陈凡的脑海之中,似乎没有退让这两个字,手中的飞剑更是咄咄相逼,他如今使用的飞剑依旧不是那把玉剑,在遇见白泽之后,他显然也知道了玉剑的不凡之处,怀璧其罪的道理,他父亲从小就教导给他,但即使是普通的飞剑,在剑修的手中战斗力也极高。
也是那魔修倒霉,遇见的两个人,一个是剑修,一个是雷灵根,都是邪魔之物的克星。再有一个明灿对阵图十分有研究,在进来之前就埋下了阵脚,居然将那炼魂大阵生生牵制住。要知道那阵法耗损了他一般的灵力,如今却压根排不上用场。
魔修手中符咒突现,却丝毫没有对陈凡造成伤害,再一看他身上衣裳的材质就明白过来,这两人根本不是他误以为无根基的散修,而很有可能出生大门大派,那样地方出来的人才有可能浑身上下都是宝物。
想到这个关键,魔修心中便萌生退意,但一想到这炼魂阵的重要之处,心中便是一堵,若是他不战而退的话,恐怕上头绝对饶不了他。再一看明灿两人身上的法器,更是心生贪意,若是能杀死这两人,这些东西还不是自己的。即使他们背后有大门大派又如何,人都死了如何知道凶手是自己。
贪念一起,魔修不退反进,却正好入了陈凡的意思,两人战得一个酣畅淋漓,杀戮和战斗就像是镶嵌在陈凡骨子里头的因子,平和的时候并不显现,这样的时候却一点点浮现出来,他现在开始相信白泽男人的话,因为随着鲜血和杀戮,他心中居然一点点兴奋起来,甚至有一种还不够的感觉慢慢延伸开来。
这边陈凡杀了一个痛快,那头明灿却快要耗尽灵力,金塔周身的紫色光芒也渐渐羸弱下去,幸好还有余威在,周边的亡灵并不敢轻举妄动,明灿算是知道了着金塔的变态之处,使用之后浑身灵力都被抽干,这样的东西可是会要了人命的,在修真界尤其使不得。
明灿飞快的拿出一颗丹药吞下,在发觉那炼魂阵存在的时候,他心中也是惊惧不已,要知道炼魂阵也算是上古阵法,据说要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人命才能炼制而成,可见其中的凶残之处,这个炼魂阵已经初成,其中的亡灵虽然没有这么多,但也合了九九之数,一旦炼成的话,恐怕会成为大杀器。
儿子在那边生死厮杀,明灿也不能坐以待毙,一旦给了那魔修喘息的机会,死的只会是他们。男人眼神一变,蓦地一声厉喝,却是将那金塔放在山谷之中,自己脱身而去,寻找那炼魂阵的阵眼之处。
那头魔修显然也意识到他的动作,心中猛地一惊,又见自己居然被一个筑基初期的缠斗这般久,下手更是狠辣,陈凡即使天生战体,也挡不住修为的差距,很快身上便多出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如果是凡人,这样的伤口足以要了人命,但陈凡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攻击的更加猛烈,那魔修也没有得到好处。
缠斗间,明灿已经找到了阵眼所在,手中飞剑充满了紫色浮光,猛地朝下劈砍而去。雷灵根不愧是万邪之克星,紫色的灵光居然不受任何阻碍,一直向下直击在阵眼之处。剧烈过后,明灿才注意到,那阵眼之中的物体,居然是一个人。
不过,是一个人,一个死人,一个即将被炼制成活尸的男人。重击之下,掩藏着男人的棺材碎裂开来,青色的肤色显得十分诡异,但依旧能看得出来,这男人死之前也该是光风霁月般的人物,如今却死后也不得安宁。
“该死!“魔修显然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发出一声怒吼,居然硬拼着受了陈凡一剑,飞快的跃到阵眼边,妄图夺走那阵眼之人。
明灿如何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要知道这活尸虽然还未炼制完成,但一旦被夺走,将来用它炼制的话也会事半功倍。
土黄色的阵图毫不起眼,却挡住那魔修寸步难行。明灿从阵眼身上收回了视线,默念了一边往生咒,一个雷劫朝着活尸而去,普通的法术对这东西已经没有作用,如果他再迟来一些日子,恐怕会成了祭活尸的祭品。幸好雷劫显然是这般邪物的克星,几个雷劫过后,那尸体便化为了尘埃。
眼看自己花费了十多年的成果消失,那魔修更是目眦尽裂,只可惜陈凡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剑飞来,差点没要了那魔修的性命,虽然在危险关头被他夺过,但留下来的血液也证明他受伤不轻。
明灿冷笑一声,对于这样的大凶大恶之人,他自然也不可能还以德报怨,没有了阵眼,周围的亡灵原本就已经挣脱了束缚,而在明灿的操控之下,更是红了眼睛朝着他们的主人撕咬而去。
空气中的血液更是激发了这些怨灵的凶气,那魔修很快发出凄惨的叫声,再一次拿出铜铃,但陈凡一剑而去,让那铜铃脱手而去,明灿立刻驱使金塔将那铜铃镇压在其中,这一次,亡灵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报复这个让他们受尽了苦难的魔修。
生生被撕咬殆尽的痛苦无人知道,凄惨的呼和似乎还在空中,那魔修还想要逃出灵识,但周围的亡灵并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死死的围绕着那些能让他们得到复仇快感的血肉,远远看去却像是一个黑色的球,只能听见偶尔的惨叫声,也渐渐衰弱下来。陈凡只在旁边冷眼看着,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忍,甚至想着若是那魔修还有丝毫的生路,自己都要给掐灭了。
等那声音完全消失,亡灵们却并未退开,似乎只是这样并不能让他们满意,渐渐传出来撕咬骨骼的声音,让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明灿没有陈凡那么淡然的心情,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但这么惨实在是超出他承受的范围,想到自己如今所在的修真界,又是叹了口气,盘坐下来开始念往生咒。
有金塔的加持,很快亡灵们一个个散发出淡淡的雾气,慢慢的从山谷之中消失,明灿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入了黄泉之路还是如何,但能摆脱原先的凄惨困境,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一件好事。站在旁边的陈凡眼神微微一闪,也笑着在他身边坐下,念出自己颇为不屑的往生咒来。
43皇城
因为出了魔族一事,原本的故乡之旅也只能匆匆结束,明灿还罢了,只是灵力耗损一空,经脉未曾受伤,休养几天也就回来了。但陈凡身上却满是伤口,这家伙以筑基初期迎战金丹期,没有暗伤那是不可能的。
外伤好养,对于修真者来说,即使是断手断脚那样的大伤,也不是没有修复的可能,怕就怕伤在身体之内经脉暗处,初时并不觉得如何,以后却容易酿成大祸。明灿对于儿子的拼命又是自豪又是无奈,幸好他们不缺丹药,这也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将让陈凡的经脉恢复如初。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混沌灵体的变态之处,同样的伤势,明灿当初养了快一年,如今陈凡却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伤势厉害也有一些差距,但其中的利害关系可见一斑。当然,这根明灿特殊的灵根也有关系,虽然都说水灵根木灵根最能修复经脉,但其实五行俱全的才相生,只是五灵根通常修为低下,这一点便不显。
等陈凡伤势康复,明灿便打算早日回去青云门,遇到魔修的事情让他有几分不安,虽然已经传音回去,但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陈凡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两人第二日便开始启程,明灿踏在仙剑之上,觉得自己恐高症不药而愈也是一个奇迹,陈凡就站在他身后,有些亲密的换着他的腰肢。
作为修真者的陈凡会怕危险站不稳,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以他现在的实力,自己驾驭飞剑也是寻常。只是一开始就用伤势未痊愈,不好长时间驾驭飞剑的借口,踏上了他爹的顺风车,上了飞剑之后,立刻伸出了爪子,明灿都是不觉得有什么,在他眼中,儿子还是个孩子,怕高抱着自己的才是正常。
千里之上,明灿偶尔有不听话的发丝划过脸颊,即使有灵气护体,衣袂飘飘的姿态,也只能用一个仙字形容,当然,你也可以称呼为装逼。而在他的身后,得寸进尺的陈凡偷偷的将脑袋靠在他爹肩头,没办法,如今他们俩的身高相差不远,想要枕着恐怕还不够高。
两人的发丝相互交缠在一起,显得情意绵绵,当然这一切都只是陈凡的幻想罢了,偶尔从指间钻过的发丝,让他的心里头痒痒的,一直想起在那个梦中,作为皇帝的父亲偶有一次睡在了花园之中,发丝散乱开来,如同一幅唯美而让人心乱的魅画,那时候他是如何做的,似乎是偷偷的靠向前,亲吻了那人的额头。
“我们下去歇一歇。”明灿忽然出声打算了身后人的幻想,丝毫没察觉到儿子异常的男人在郊外降落了飞剑,倒不是他不想一口气回到青云门,而是当初坐着飞船,他们也用了将近半月的时间,让他连续半个月不眠不休不是问题,但一直驱使飞剑的话,灵力也是会持续不上的。
被惊醒的人微微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到那时候的场景,而对父亲异样的情感,更让他觉得挣扎,陈凡从来没有道德的概念,只是却明白,若是说出口的话,父亲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孩子有些呆呆傻傻的模样,看在明灿的眼中却觉得好笑起来,捏了捏小孩的脸颊说道:“你倒是好命,你得我辛辛苦苦的驾驶飞剑,你倒是靠着睡着了,也不怕从上头摔下来。”
陈凡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该庆幸他没发现,还是觉得失落,只是挽住男人的胳膊说道:“爹爹这么心疼我,怎么会舍得我摔下来。”
明灿挑了挑眉,弹了一下他的鼻尖说道:“这么大人了,还整天撒娇,也不觉得害臊。”
陈凡却理所当然的说道:“有什么好害臊的,爹爹不是说过,无论我多大都是你的儿子吗,那在爹爹的面前,我一直都是小孩儿。”
明灿无语,只是转头去看附近的样子,他们降落的地方自然是罕见人际的,但是刚才在上头看着,便知道城市距离这里也并不远。虽然是修真者,但他也不打算餐风露宿,没办法的时候倒也罢了,有条件的时候还一定要那样,那不是修真那是自虐狂。
决定了方向,父子俩便手拉着手往城市走去,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一看之下明灿都是有些意外,原来这地方不是别处,却是京都,要知道当年他还曾经想要来这里,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实现罢了。
古代的时候,京城是需要付钱的,按照人头收钱,小一点的地方一文钱就可以,而在京城却需要五文钱,虽然看着不多,但对于老百姓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差别了。幸好出发之前,明灿也考虑到这一点,修真界随处可见毫无价值的宝石,对于凡人可是难得一见极品,自然也换到了不少银两。
瞧见两人形容亲密的走进城门,守城的将士倒是没有为难,反倒是露出善意的笑容。等两人走远了,左边的卫兵才笑呵呵的捅了一下身边那人,嗤笑道:“你对一个外地人这么好做什么?”
被他打扰的那人露出几分不耐烦,瞧了他一眼便说道:“如今正是四方学子进京赶考的时候,这两人瞧着便气度不凡,如今好好相待总是没有错,若是得罪了未来的贵人,哪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被教训的那人显然很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说道:“外地来的学子,哪有几个能出头的,不过我瞧着那两人形容出色,举止亲密,说不准又是个兔儿爷,靠着皮相得了贵人的喜欢倒是更有可能一些。”
这些话明灿自然是没有听到,否则他就算是不想滥杀无辜,恐怕也要给这人一点教训。凡人的京都其实十分繁华,有些地方甚至是在修真界也难以见到的,毕竟修真界的修士大部分都不注重俗物,即使是青云门,大部分修士住的地方都是简陋的山洞,当然也不排除个别例外。
长久没有回归尘世,明灿倒是放松下来,慢悠悠的带着儿子逛街,看见好吃的好玩的就要上一份,凡人虽然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光,但显然智慧是无穷的,有些东西甚至是整天沉浸在修真之中的修士永远不会想到的。
带着儿子寻找同年的明灿是愉快的,但别强求着寻找同年的陈凡小朋友就是苦逼的,尤其是他这么大的人了,马上就赶上明灿的身高,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一个糖葫芦,最可怕的是,旁边还有几个流着鼻涕的脏小孩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似乎那是什么美味的东西似的。
难得看见儿子的窘态,明灿表示很好很有趣,等陈凡朝着他露出谴责的眼神,才笑嘻嘻的买了那一堆的糖葫芦,然后被一群小萝卜头围在中间,就是明灿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么就开始喜欢小孩了呢,要知道上辈子的时候,他一直觉得小孩这玩意十分折腾。
看着明灿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陈凡不知道为何有些嫉妒,父亲应该只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才是。陈凡眼神一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忽然笑着走到了陈凡身边,微笑着看着那些孩子闹哄着要糖葫芦吃。
虽然陈凡看起来温和的很,那笑容要多么亲民就多么亲民,但自从他占到了明灿身边,一群小萝卜头却变得乖巧起来,原本被闹哄的几乎要翻脸,暗地里痛恨自己多事,如今一个个小孩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瞧着他,好老爸再一次心软了。大概是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小孩,明灿虽然看着一副年轻的模样,但其实已经三十多岁,都快要四十了,对待小孩的时候就分外的容易心软。
陈凡站在一边看着他对每个小孩摸摸脑袋,然后送上一根糖葫芦,顿时觉得自己没吃那糖葫芦都觉得牙酸,好不容易等那些小孩都跑远了,顿时露出委委屈屈的表情:“爹爹都不疼我了。”
明灿瞧着他那副撒娇的样子,暗道孩子,人长大了心智还停留在原地是不对的,虽然这娃杀人的时候毫不手软,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老爸心中下了断定,再看跟自己齐身高的孩子,笑着说道:“这么大人了还会吃醋,只是逗逗他们,他们那里比得上我儿子的一根小指头。”
陈凡摸了摸自己的小指头,然后递出糖葫芦要给他尝一尝,明灿咬了一口,觉得古代的手艺真心一般,那糖葫芦酸得很,尤其是他修真之后五感更加灵敏,差点没有倒牙了。却见陈凡嘿嘿一笑,拿着糖葫芦一口一口吃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酸的样子,看得明灿忍不住再去咬了一颗,结果只是再一次证明自作孽不可活。
明灿却不知道,他家儿子一边咬着糖葫芦,心思里头都是刚才他咬过的样子呢,心里头美得很,差点没有甜的溢出来,又怎么会觉得酸涩。陈凡一口一口的吃完了糖葫芦,得到了明灿的十分佩服,两个人边看边走,又都是形容出色的人物,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能在京城混的人,自然不是没有眼色的,这两位虽然衣着平常,但浑身的气度都是不凡,自然不会上赶着招惹,虽说有几个纨绔子弟,但毕竟是少数,明灿他们显然没有那么倒霉,一下子就碰到了。
俗世虽然看着繁华,但对于修真人士来说却并无多少吸引力,新奇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就厌倦了,对于凡人来说挺新奇的马戏,在修真者的眼中可没有任何的热闹可看。怪不得即使是修为低下的人,也多是想留在修真界,到了凡人界固然可以高高在上,其实能够享受的却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