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糕时,许远来了。

一听说是画扇生日,他张扬俊朗的面上登时浮起一层惊喜,也不管画扇抗拒不抗拒,咋咋呼呼地低下身子抱起画扇就在原地转了一圈。

转完一圈后,见他还没有放下画扇的意思,连年在一旁拿着叉子冷眼旁观着说,“她可是头晕着呢,你别给转——”

话没说完,画扇朝他看了过来,连年反应过来险些就在连勇面前说露馅了,赶紧闭了嘴。

谁想,许远扬起了声音,“小扇子头晕?怎么了,病了么?”

连年自知失言,连勇已经伸手去探画扇的额头了,许远把画扇放下来,连勇给画扇草草检查了一下,然后吁了一口气,“没事,估计是天太热了。”

连年和画扇对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

正吃蛋糕,连勇把连年叫到了书房去,画扇正安安静静地坐着吃蛋糕,她和许远俩人在看动画片,身为孩子的画扇绷着脸,许远却笑得前仰后合。

一进书房,连勇开门见山,“连年,你能接受画扇,大哥很高兴。”

连年冷笑,“谁接受她了,我是看她可怜。”

连勇也笑,“她生日,你送她裙子,还不算是接受她了么?”

连年刚想说那是我之前允诺过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生日这档子事,连勇就走了过来,他拍了拍连年的肩,“大哥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下一秒,连勇笑得温和极了,他对连年说,“谢了。”

连年这下无话可说了。

静了一下,连年问连勇,“大哥,和陆家的事儿怎么办?你要让她去陆家么?”

连勇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沉着脸说了一句,“她一定会留在祁家的,放心吧。”

连年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养她。”

连勇笑,“说过了,是她爸爸临终前交代我的。一个九岁的孩子,不用几年就长大了,算是做好事吧,更何况,也不用多大负担的。”

连年再一次欲言又止,“陆家想收养她…一定是为了她继承的那笔遗产吧?”

连年真正想问的是,大哥你…不会也是为了那笔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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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中秋快乐。

第九章 别叫叔叔了,叫哥哥(5)

连勇和连年毕竟是兄弟,他怎么会听不出他欲言又止背后的深意,他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一脸坚决地说,“我不能给你说太多,但是可以告诉你,我养她,绝对不是为了她的钱。”

连年沉默了。

好久之后,连勇和连年齐齐出声。

一个说,“你信大哥么?”

另一个说,“她爸妈出车祸…不会…和大哥有关系吧?”

两个人同时出声,说得却又是这样迥异的两句话,不由地都有些尴尬。

连年讪讪地低头摸鼻子,连勇笑了,他嗓音低沉地说,“你放心,她爸妈出车祸,和大哥没半点关系,纯粹是交通事故,不然警察怎么不追查?”

连年想了一下,这才笑了,“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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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碧玉打来电话,催连年回去。连年赖着不想走,就连许远都挂了几次家里的电话,不想回去。

眼见画扇困了,连勇不得不下逐客令,许远笑嘻嘻地对连勇说,“勇哥,明天我们班去野炊,我和连年把小扇子带上,行不行?”

连勇起先不大愿意,后来见许远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的架势,他看了一眼画扇,见画扇垂着眼皮恹恹的想睡觉,又见她没出声抗议,就答应了。

许远这才肯走,笑着说他回家去准备明天吃的,连年借故又磨蹭了一会儿,趁着连勇去厨房收拾东西了,才凑到画扇身边说了一句,“今天你生日,怎么不给我说?”

画扇小身子蜷在沙发上,听见连年说话,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来,双眼懵懂。

连年又重复了一遍,画扇就有些怔了,许是困意太重,她的声音哑哑的,带着孩子才会有的娇憨,疑惑地说,“你不是送我裙子了么?”

连年怔住,画扇又说,“谢谢你…我很喜欢它。”

连年怔了一下,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难怪…难怪她今天那么护着那条裙子…

连年正有些出神,画扇却慢慢地支起了小身子,她趴过身来,幅度极轻地抱了一下连年的脖子,低低地说,“谢谢你…小叔叔。”

话音落定,连年的身子僵住了。

这一句“小叔叔”,起先他逼了画扇多少次,她就是不肯叫,如今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却说不出地别扭了起来。

她搂着他的脖子,连年的脸色莫名其妙地很不自然起来,他眉尖蹙着,低低地咕哝,“我有那么老么我…别叫叔叔了,叫哥哥!”

画扇依旧抱着他的脖子,却没动静。

连年不放弃,“叫声哥哥给我听,下次还给你买裙子。”

画扇依旧没动静。

连年恼了,侧脸去看她,这才发现,她居然呼吸清浅地,睡着了。

九岁孩子娇嫩的面庞,因为面色苍白的关系,又因为他们离得太近,淡粉色的细细血管几乎都看得清。画扇清浅的呼吸拂过连年的颈项,莫名其妙地,就把连年的俊脸,染得微微发红。

“切!真没劲。”连年很丧气,低声咕哝了一句,撇撇嘴,抱住她的身子,起身往她的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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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野炊,发生了他们都未曾料到的一件事。那件事,甚至隐隐预示了,他们几年后的宿命。

【大家都嫌我慢…我、我知错…那…乃们给俺写长评,乃们鼓励鼓励俺,俺就努力爆发,成不成?(我好卑鄙…咳咳。)】

第十章 我多想抱着你,让你狠狠哭一场(1)

连年一踩油门,车子霍地停了下来,他侧脸看了面色苍白微微闭着眼睛的画扇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没错。”

画扇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她近乎惶恐失措地看着连年的脸,苍白的嘴唇更加没有人色了,两片花瓣一样的唇微微颤着,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

连年盯着她看了几眼,她那张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睫毛浓密而又长长的。布娃娃一样。

三年没见,除了变得更漂亮,她与他记忆中那个人,完全吻合。

一想到以前,连年就说不出的烦躁,他把车子靠边,没有什么语气地说,“下车。”

她没反驳,没质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安安静静的,抱紧了怀里的纸袋,伸手就要推车内的门把手。

车门推开,雨后微凉的空气一下子扑了进来,连年盯着她清瘦的背影看着,直到车门再次关上,才把眼睛移向反光镜。

镜中,她抱着纸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很白,苍白,微微咬着嘴唇,一脸的落寞与执拗,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儿。

她就那么站着,就像九年前,那个孤立无援的九岁孩子。

连年抿唇,然后冷笑,别开眼,车子轰鸣而去。

画扇揪紧手里的纸袋,盯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黑色宝马,那辆车,牌照号全是9。

9,是画扇最最喜欢的数字。他…居然还记得么?

那么死死地盯着远去的车辆看,眼睛涨得生疼,酸涩一点一点地涌上来,完全不受控制。那辆牌照号全是9的黑色宝马转过一个路口,彻底消失不见了,画扇忽然间觉得胃部疼得抽搐,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去,再不复往日里在别人面前那副冷漠如冰的大家小姐样子,捂着嘴巴哭起来,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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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陆齐安居然坐在沙发上。画扇怔忡了一下,下一秒就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

陆齐安起身,肚子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打她的手机是关机,往家里打电话徐书又说她不在,所以他只好从医院赶过来。

陆齐安走近,看了一眼画扇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纸袋子,问她,“你去哪了?”

画扇抬眼看他,“用不着向你汇报。”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如此,除了在那个人面前,她对所有人都冷漠得很,毫不客气。

陆齐安阴沉着脸,“你做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

画扇眼神更冷了,从他身边擦肩过去,“既然这样,那你还问我干吗?直接把你手下喊过来问问,干脆,清楚。”

说完这句话,画扇想,祁连年一定想不到,那个在他面前怯怯懦懦的女孩子,并不是在谁面前都低声下气。

陆齐安劈手拽住画扇的胳膊,她不防,身子一个趔趄,“你干吗!”

陆齐安不由分说地把她打横抱起,“跟我回家。”

画扇面色一变,开始大力挣扎,陆齐安一只手就箍住了她两只胳膊,画扇张嘴对着他的手腕就咬,陆齐安冷着脸笑,“别人的车问都不问就上,怎么,自己的家倒不敢回了?”

画扇脸色一僵,明白了,就连她住的这个小区里,都有陆齐安的眼线。

“…你卑鄙!”

陆齐安脚步不停,“好说。”

 

【齐安出场~这是跳回九年后了,亲们明白吧?~】

第十章 我多想抱着你,让你狠狠哭一场(2)

一路上,陆齐安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画扇。画扇挣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看都不看她,“不想我在你脖子上种草莓,就老实点。”

画扇呆了一下,没明白,陆齐安嘴角勾出一抹笑,“姚家要和天陆谈一笔生意,今晚,会举家来向父亲贺寿。”

他微微侧了侧脸,似笑非笑地又加了一句,“你会见到老相识,LISA。”

天陆,是陆氏集团的一个分支,是程画扇和陆齐安名下的产业,不经陆振南的手,直接由陆齐安打理。程天易是天易集团的CEO,他死后给画扇留下的,不只有那三个亿的身家,还有天易集团最最有前景的一个分支——天易地产。陆家收养程画扇,就名正言顺地把天易地产接收了过来,陆振南依照着自己在报纸上所说,从自己陆氏集团又抽出了一个精英板块,和天易地产融资,成了如今的天陆。

“我不去!”画扇想要甩开陆齐安的手,她根本不想见什么姚悦或者LISA,陆齐安看了画扇一眼,轻笑着说了与刚才话题完全不相干的一句,“许远最近在查我。”

画扇的动作一下子僵住,陆齐安看她一眼,笑意更深,眼底却很冷,“你知道的,我最烦别人这样。”

画扇看回他,有些咬牙切齿,“他是警察,你犯罪他当然查你!”

陆齐安脸色平静,笑,“那没办法,我是商人,无奸不商这句话,可不是说来玩的。”他微微侧了侧脸,看向画扇的眼,“你跟我回去,这次我就饶了他。”

陆齐安的话说得极随意,话里的意思却没表面那么动听了,画扇脸色因为怒气而微微涨红,“你饶了他?陆齐安,你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了!”

陆齐安也不分辨,他笑着盯住画扇的眼,“我不逼你,你可以试试。”说着,他真松开了画扇的手,忽然间就不怕她下车走了。

画扇真想推开车门就走,可是当手指碰上把手的那一秒,她犹豫了一下。陆齐安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恶魔,谁敢伤害到他的利益,他什么都敢做。

画扇不怕自己受伤,可她害怕他会伤害许远。

陆齐安见画扇迟疑,就明白了,他噙着笑,踩下油门,车速瞬间如飞。

到了陆家门口,画扇身子就僵硬了起来,陆齐安笑着抓住她的手,看了一眼排成一排的各种高档车,不由地笑了,“老爸面子真大。”

可以说,画扇是被他给拽进去的。三年来,她回陆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从来没有在陆振南生日的时候现过身,这一次,完全是被陆齐安逼的。

正厅中,音乐曼妙,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和穿着高贵晚礼服的女士们相谈甚欢,陆振南远远地看见画扇,原本有些铁青的脸色,霎时就云开雨霁了。

他看了一眼陆齐安,眸底隐隐有赞赏的意味,身边的姚总指着几步外正朝这里走来的一个人说,“陆总,这个就是我的准女婿,祁连年,您还没见过吧?”

 

【关于更新问题,澈澈得解释一下:出版因素是其一,第二个是,澈澈在网上发的和出.版稿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没特意写加长的网络版。澈澈在备战考研,所以绝对不会因为订阅而刻意拖沓,整本书也就一二十万的样子。所以说,亲们看了网络版和看实体版是差不多的啦,多赚呀~所以,就多支持支持澈澈吧~~也可以去支持一下澈澈的刁女和陪你~哇咔咔】

第十章 我多想抱着你,让你狠狠哭一场(3)

画扇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陆齐安攥紧她的手,嘴角抿着,再不复方才的言笑晏晏。很显然,他也没料到祁连年会和姚总一同来。

陆齐安就是陆齐安,不多时他就恢复了公式化的招牌表情,拉着画扇的手往陆振南、姚豫源和祁连年站着的地方走,画扇挣了挣,他不着痕迹地攥紧她的手,不松开。

走近,陆振南指着画扇,心情很好地介绍着,“老姚,快看看,这就是画扇。”

姚豫源西装革履,一身很是得体的装束,长着一双一看就甚是精明的眼,他看了画扇一眼,眸底闪着计量的光彩,连连点头称赞,“虎父无犬女,相信我们和天陆的合作一定很顺利!”

他的话说得确实有够圆滑——虎父是谁,是程天易?还是陆振南?他毕竟没直接挑明了。

画扇最厌这些无聊的寒暄场面,眼看着脸色很冷,陆振南却是心情很好,他近乎宠溺地看了一眼低着头静默不语的画扇,清癯的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然后说,“既然人齐了,那就入席吧。”

席间,不知怎么安排的,画扇和连年居然坐的是正对面的位置。低头不见抬头见。

正位自然是陆振南,他的左手边分别是陆齐安和画扇,右手边坐着姚豫源和祁连年,画扇和祁连年中间空了个位子,不知道是给谁留的。

吃到一半时,有人匆匆赶来,娇脆的嗓音,迭声地对陆振南道着歉。画扇抬头,就看见了姚悦…哦不,应该叫LISA了,那张光彩照人的脸。

那一秒,画扇的脸色难以掩饰地变得更加难看,LISA和陆振南寒暄完,准备落座,祁连年朝他和画扇中间的位子看了一眼,本来似乎有起身换座的意思,却被LISA亲昵地按住肩膀,她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LISA坐定,侧脸看画扇,面容精致的那张脸上堆砌着虚伪的笑,淡淡道,“程小姐,几年未见,你过得还好?”

还好,她叫的是程小姐,而不是陆。画扇看她一眼,表情很漠然,“还好。”

“哦,是吗?”LISA似乎谈性很浓,“我怎么听说,你前段时间还闹过自杀呢!”

LISA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席间所有人都听到,姚豫源脸色好一阵尴尬,不由地出声虚叱自己口无遮拦的女儿,剩下几人的脸色却是齐齐微变。

唯独连年,垂着眼睫,手指摆弄着高脚酒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模样。

“是吗?”画扇不着痕迹地看了对面那人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就淡淡地说,“我记性不好,不大记得了,难为姚小姐远在外国还挂念。”

陆齐安看了画扇一眼,她今天罕见的尖锐,以往除了被他激怒时她偶有叫嚣,多数时候都是那副冷若寒冰的样子的。——很显然,她对LISA敌意很重。

 

第十章 我多想抱着你,让你狠狠哭一场(4)

桌子底下,陆齐安抓住画扇的手,他适时地开口说了几句话,不着痕迹地调节了气氛,陆振南和姚豫源也都是精明人,大家你说一句我回一句,就把这个不愉快的插曲给绕过去了。

画扇沉默着端起手边的酒杯,仰脖一口喝尽,这才发现,居然拿错了——喝的是陆齐安酒杯里的白酒。

上好的白酒辛辣凛冽,势如破竹地从喉咙口洞穿到肠胃,画扇的胃立刻开始抽搐着疼。眼角看到LISA正噙着傲慢的笑容盯着她,她压制住痛意,恍若无事地搁下酒杯,从陆齐安掌心一点一点地抽出手来。

自杀么?那是三年前的事。那个时候,她LISA还没和祁连年在一起。

这会儿她提起来,就是为了当众羞辱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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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下来,天陆和姚家生意上的事已经算是基本敲定了。这世道就这样,所有饭局,都绝不会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席间画扇一直不怎么说话,她本来想走,奈何陆齐安一再用眼神警告,只好作罢。她心烦,就喝了不少酒,散席的时候有些醺意,原本苍白的小脸红扑扑的。

陆齐安准备扶着她出门,电话响了,接起来没说两句,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陆振南和姚豫源率先出去了,剩下祁连年和LISA依偎着也要出门,陆齐安看了一眼画扇,“你在爸爸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画扇怎么可能等他。又怎么可能久留在陆家等他?陆振南见画扇执意要走,脸色不由地变得不悦起来,他拉不下脸直接对画扇说让她留下,就派徐书做说客,谁想画扇很坚决,一是不留,二是不需要他们送,摇摇晃晃地就出了陆家的门。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路上出租车不多,偶尔经过的也是拉了客人的。画扇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不想等了,就沿着马路慢慢走。

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夜幕中每走一下都步步铿锵,那么清脆刺耳的声音就像砸在心尖上,越听胃部就越是疼得发慌。

于是她弯下腰,把鞋脱了拎在手里,继续摇摇晃晃地走。还好是夏天,又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不热也不凉,只是偶尔会有细碎的沙石硌脚,那些沙石明明细小,却扎人,画扇忍着疼走着,走出两百多米远之后,终于蹲下身子把脸埋在了膝间。

她一动不动,就那么蹲坐在地上,从背后看过去,道旁昏暗的路灯灯光洒在她背上,衬着她白天就穿着的那条他送的长裙,说不出的悲凉。

良久之后,有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画扇抬头,混沌的视线中出现了连年那张英俊的面庞。

她揉揉眼,怕自己是在做梦,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旁边那辆黑色的宝马。没做梦…

真是他。

 

今天加更,好乖吧~明天如果可以过千收,澈澈会加更好几天~另外,鲜花啊钻石啊是好东西,如果有送,澈澈绝对也会加更的。哈哈…

【澈澈死党为九年写的超长超长的评,一如刁女时那样,再次放进文里。我希望,你能如我一样感动。】

亲是刁女的读者吗?是的话,应该知道澈澈这个现实生活中的死党的。【一直很默默】,默默婶儿…没错,她给刁女写过一篇巨长巨长的评,当时…大家似乎都夸她文采斐然来着?

嗯,她是我死党,我俩一个宿舍,整天呆一块儿…大家都没给九年写评,再加上为了理直气壮滴拿到九年的实体书,她就亲自操刀上阵了。哈哈。

话不多说,直接上评。大家可能想不到,这一千多个字,我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的。里面那些话,不只写给九年,也是写给然澈的。所以…请允许我任性一下,请允许我,把它放进正文里。

 

【我想在你的门前敲击幸福,然后等待你应声而来。

因为你已成为守株待兔的孩子,即使面对幸福,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时间那么长久,给我们的却不过是几十年。

遇见某个风景,邂逅某个笑颜,许下某个心愿,这些,都只需要一瞬间。

完成一段旅程,珍惜一份感情,实现一个梦想,那些,却需要花费,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

 

当画扇遇到连年,跌跌撞撞兜兜转转,走过了九年的时间。

而当我遇到你,在日复一日的嬉笑怒骂中,已是匆匆三年。

纵使流年匆匆变换,也不过是,风景旧曾谙。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或许是浩如烟海的诗词歌赋中,最不染尘埃的一句呢喃。我们都期待有那样一个人,两小无猜,言笑晏晏,给我们最无处不在的幸福与温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们生活中不存在的,未必就不能以另一种方式实现。

于是,在你亲手构筑的世界中,你把这样一份青梅竹马的美丽,许给了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公,画扇。

 

这个女孩的名字,难免让人想起这样的词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可是她与连年,却拥有并不愉快的初见。一见钟情的故事,也并没有发生在他们之间。

不仅仅因为彼时她还只是九岁的孩童,还因为她的生命中,骤然经历了那样沉重的变迁。父!!双亡,寄人篱下,这些或许是对她来说尚难理解的字眼。但是她却本能地懂得,要竖起足够多的刺,才能够感到安全。

 

尽管如此,他从此便在她的生活中,无孔不入地出现。

不知道那是应该如何定义的存在。小叔叔。或者,祁连年。

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一朵握紧在手里的木棉花,就足够完成一个童话。所以她能够慢慢走过有他的年华,含笑安然,步步生莲。

 

如果岁月能够这样顺理成章的流逝,那么故事也就会,波澜不惊的发展。

然而九年之后,他们的再度相遇,分明不是一场,久别重逢的相见欢。

她纵使仍然带着木棉的清芬,仍然穿着白色的衣衫,在这场订婚宴上,也不过是个不相干的旁观者。已经有另一个女子,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

 

于是我们又想到了接下来的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那么为什么他的眼里眉间,还有那么多的不舍和留恋。

为什么他依然会在她身临险境狼狈不堪时,那样及时的出现。

 

如果她还活在记忆里,而他却选择了假装忘记,那么在他麻木的世界里,只能存在一片静音。纵使她再声嘶力竭的哭泣,再用力的呐喊。

仿佛没有相遇过,没有铭刻在彼此生命中一般。

彼此明明曾经站在命运之中,离对方最近的那个位置。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度回到,九年之前。

 

那么一定有些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发生在这九年之间。

 

倘若,没有其他人,其他事。也许他的轨迹与她的轨迹,终会交叠至一条重合线。

倘若,没有其他人,其他事。没有属于彼此的心结,那么他们的轨迹也不会忽然失衡,如此这般。只在一处相会,而后各自离别。行驶至天涯之远。

 

这九年间的空白,我们等着你,来将它妙笔生花,逐渐填满。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连年在面对自己的真实心意时,能够变得坦然。

因为无论他变得如何强大,她也依旧会是他的弱点。

 

总有一刻,有温暖的力量唤醒他们的执着。他们将沉着冷静甚至可以不计代价的朝着眼中唯一的方向,继续下去。那里没有尽头,即使,已经隔了九年的时间。

而我们,也都将各自抉择方向,不要计较付出,不许害怕伤害,只要相信,有温暖萦绕在身边。

 

我很想等到,你也能学会坦然的那一天。

我很想等到,你也不再用伤害来保护自己的那一天。

我很想等到,你说我们都已经长大的那一天。

我很想等到,我们为彼此感觉骄傲的那一天。

 

等到所有人都幸福的那一天。

 

总有一天,你会学会在漫天尘埃中语笑嫣然,你会发现幸福存在于悲伤彼岸。你会看到跳跃在掌心的阳光,即使四周是破茧而出之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