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因为陆齐安这句话呆了,好像刚才那个冷冰冰地要人砍手指的人不是他似的,此时此刻的他就那么蹲着,笑吟吟地向画扇讨一个拥抱。
画扇呆愣着,陆齐安等着,气氛很僵硬,很怪异。
连年想要出声,被柳姐给死死拦住了,许远看得有些傻眼,和一干陆齐安以及柳姐的喽啰们同样怔愣着。
陆齐安好奇怪,前一秒他还阴鸷得如同一个玉面修罗,这一秒,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温和俊美的少年,宠溺地对画扇讨着拥抱。
他像是有着足够的耐心,也不管画扇的神色如何局促,就那么安静地笑着,安静地等着。
画扇看着陆齐安,早在她更小的时候,就见过陆家这个哥哥,对于他,她是谈不上讨厌或喜欢的,但是被人逼着拥抱或者做什么,终归不会是一件让人喜欢的事。
陆齐安的眸色,终于一点一点地变深了,他的那双眸子本就漆黑得紧,如今加了几分不悦在里头,更是宛若点漆了。
他错开了一直看着画扇的视线,看向连年的脸,嘴角的笑意很有几分挑衅的味道,却依旧是笑着,他对画扇说,“抱我一下,或者抱他,你选吧。”
画扇犹豫了好久,然后踮起脚来,很是迟疑地咬着嘴唇,很慢很慢地凑近过去,抱住了陆齐安的脖子。
陆齐安的身子在那一秒僵硬住,他本以为,画扇一定会抱祁连年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一定会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的。
一定会的。
陆齐安是嘴角噙着笑走的,没有人知道,画扇在他和祁连年之间做出的选择,对他日后的宿命,有着怎样巨大的影响。
也没有人知道,画扇的一个偶然选择,对他今后的那么多年,以及他已然活过的被别人写定了宿命的十六年来,有着多么致命的震撼。
宿命,真的是一样很奇异的东西,每一个小插曲,每一丝小波澜,都可能掀起一片惊天动地。
第十七章 我和他连孩子都生了,你不知道吗(1)
九年前,画扇抱了陆齐安,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再让他如愿。
良久之后,陆齐安终于睁开眼,见到画扇就那么仇恨地、严阵以待地盯着自己看,他漂亮的眉眼里霎时泊起了一层戾气。
他执拗地把脸逼近她的唇边,声音冷得瘆人,竟然还是在重复之前的那两个字,“亲我。”
画扇盯着他直勾勾地看,然后就冷冷地笑了,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酸语气,刻薄地说,“既然这么饥.渴,不如出去招.妓啊。”
举陆齐安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疼得她皱眉吸气,男人异常漂亮的面孔上怒意凛然,他的视线凝着画扇的脸,恨不得在她脸上穿出一个洞来,“你越来越嚣张了!”
“我一直这样。”
陆齐安冷笑,“在他面前你也敢这样?”
还“不敢。”画扇坦荡荡地承认,然后看了陆齐安一眼,字字清晰地说,“但你不是他。”
就是这句话,让陆齐安瓷白的面孔一下子涨红了,他恼羞成怒地一把将画扇推倒在床,嘴上恶狠狠地骂着,“我不是他,我确实不是他,这三年来你过得最惨的时候是谁陪着你?不是他!是我!”
他怒意难遏地掐着画扇的脖子,俊脸与她逼近得只剩一个鼻尖的距离,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幽郁得深不见底,层层叠叠地泛着愤怒的涟漪。
“程画扇,你太不知好歹。我能这么忍着你,就也能一手毁了你!”
画扇突然间冷静极了,她一下都不挣扎,就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愤怒的漂亮男人,然后冷冷地说,“陆齐安,你太妄自菲薄了,你不是已经把我毁了吗?”
陆齐安咬牙,冷笑着说,“我有的是招数还没使呢!”
画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松开掐她脖子的手,身体往侧面一翻,一只手竟然在拨弄手机。他随手摁了一个键,然后把电话递到画扇的耳边,画扇刚想躲,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安少,姓李那女的刚走,就剩瞎子一个人在家了。”
听到“瞎子”两个字,画扇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了,下一秒,她疯了似的朝陆齐安扑过去,眼睛血红,拳打脚踢。
陆齐安淡淡地笑,漫不经心地避着她的攻击,画扇彻底被他这副恶魔般的神情激怒,一边踹他的身子一边恶狠狠地骂,“混蛋,你是个混蛋!陆齐安,你会遭报应的!”
陆齐安抓住她的手,微微笑了一下,“很抱歉,看来得让你失望——报应这东西,我最不怕了。”
画扇低喘着气,恨意浓烈地瞪着他的脸,“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警察会收拾你的!”
这下,陆齐安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他把画扇的两只手钳制在自己掌心,一条修长的腿伸过来,压住画扇不安分的双腿,笑吟吟地说,“证据呢?”
他一脸得意地盯着画扇的眼,娓娓而谈,“画儿,我早说过,没有证据,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事是陆家做的,也没人敢动我。”
顿了顿,他笑得更加得意,手指刮过画扇尖尖的下巴,嗓音魅惑,“你看,三年了,我依旧过得好好的,不是吗?”
画扇厌恶地避开他的手指,心底却是一片绝望的冰凉。没错,他说的没错。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他陆齐安依旧逍遥法外,过得好好的。
她忽然间就沮丧极了,程画扇斗不过陆齐安,这辈子斗不过,下辈子也不可能。她就像是他攥在掌心的蚂蚱,和他斗嘴,和他争执,纯粹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
她恨恨地推开他的手脚,刚想下床,就被陆齐安一把拽住,他敛了笑容,在身后恶声恶气地说,“你敢走出这间屋子,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画扇冷笑,继续挣扎,陆齐安冷声说,“你费心不少,三年了,我刚查出你们把他藏在哪儿。”
他,自然是指祁连勇了。
画扇身子一窒,陆齐安又笑了,“不过,我最终还是查出来了,他虽然眼瞎了腿瘸了,总还有没坏的地方吧?”
“你混蛋!”画扇霍地转身,尖叫着扬起手利落地给了他一耳光,陆齐安实实挨了这一下,下一秒,微微伸出舌,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眸色瞬间黑得可怕。
画扇呆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再看向陆齐安的脸,她的嘴角颤了一下,眉眼里的仇恨却没有半分的消泯。
看着她那张愤怒到近乎扭曲的苍白小脸,陆齐安不仅没有动怒,反倒扬起嘴角,微微地笑了。
这些年来,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冷得像冰。唯独,对他除外。
她恨他。陆齐安心知肚明,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拉着他一同去死。
只不过,他还不想死,他还想着,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妻。
看着她一脸仇恨却又气喘吁吁的样子,陆齐安抬起手擦了擦脸颊上被她抓出的血丝,微微地笑了。
二十五年…他做了陆家二十五年的假少爷,终于即将结束非人的傀儡日子。
真好。他盯着画扇的脸,灼灼地看,心底却在想着,真好。她是上天为他选定的伴侣,明明对他恨得刻骨,却偏生逃不开他的钳制。这样的感觉,可真是不错。
他起身,神色危险地抿着弧度完美的唇,一把抓住步步后退的画扇,然后把手掌放到她的后颈,力度适中地敲了一下。
【电脑今天送到同学那里修了,好容易赶在十一点熄灯之前抱回来,终于赶上设了凌晨的预发。祝亲们阅读愉快。澈澈说到做到,本周六也就是我生日那天一定会加更的~】
第十七章 我和他连孩子都生了,你不知道吗(2)
他起身,神色危险地抿着弧度完美的唇,一把抓住步步后退的画扇,然后把手掌放到她的后颈,力度适中地敲了一下。
挣扎几下之后,原本张牙舞爪的小女人一点一点瘫软下去,他笑着把她揽在怀里,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一下,再亲一下,“你放心,等他大婚之后,我立刻娶你。”
画扇迷迷糊糊地呜咽了一下,陆齐安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摇头,“你错了,我不是不敢,是不愿。他先结婚,你才可能死心,如果我先娶了你,你大约…会记挂他一辈子吧?”
他盯着画扇阖着眼睑的苍白脸颊看了又看,皱眉说,“你知道,我最讨厌这样的事了。”
举说完,他抱起画扇,朝床里边滚了一滚,彻底将她揽在怀里,“睡吧。”
那一晚,陆齐安留宿画扇那里。一如既往地,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还画扇被他打晕,呼吸很轻,想不安分都不可能。陆齐安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
黑暗中,他自言自语,“我很好奇,那个叫徐豆蔻的女人,是死了还是失踪了?祁连勇为她牺牲不少,如今他弄成那样,她却不见了?”
画扇自然是不可能回应的。
陆齐安就摇着头低笑,“你们女人,真是奇怪,死心的,死心得很,绝情的,又绝情得毒蛇似的。画儿你说,我陆齐安,哪里有你们女人可怕?”
画扇没回应,他就用下巴轻微地摩挲着画扇的脸,也许是察觉到痒,画扇的身子难以察觉地颤了一下。这样的动作,居然都没能逃开陆齐安的眼,他顿了顿摩挲的动作,沉声说,“不,你别怕,我不逼你,绝不逼你…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用不着逼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吁出了一口气,嘴唇凑过去,在画扇嘴角亲了一下,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画扇醒来的时候,他居然没有走,还紧紧地抱着她。
画扇呆了一下,下一秒眼看要变脸,他先下手为强地控制住她的手脚,促狭地笑着,“我什么都没做,你别惹我,惹我现在做也来得及。”
画扇脸颊涨红,恼恨得很,陆齐安飞快地凑近她的脸,对着脸颊亲了一口,然后跳下了了床。
离开时,陆齐安不由分说地揪着阴沉着脸的画扇走到门口,闭着眼,低头向她索吻。
画扇的脸冷得像寒冰,她不动,陆齐安睁开眼,笑着威逼,“你想看那个瞎子出事的话,我绝对包你满意。”
画扇霍地抬眼,一脸惨白。
陆齐安指指自己的脸,“Goodbye-kiss,来吧。”(此处为伏笔,大概两章后会用到~亲们稍微注意一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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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刚打开手机,一条条短信就接连不断地蹿了进来,震得他几乎拿不稳。
“Lance,你在哪儿,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要带你见一个人,给你一个惊喜,你开机之后马上给我回电话好吗?”
“还没开机?祁、连、年,你昨晚到底去做什么啦!”
…
一条条短信看下来,连年面无表情,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光着脚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刚裹上浴巾出来,手机在床上震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是LISA的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神秘兮兮地说,“Lance,快出来,我在我家附近的星巴克等你。”
“我很累,不去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连年想也不想地拒绝。
LISA开始发嗲,“哎呀你就来嘛,人家都等你好几个小时了,再说离得又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不说啦不说啦,我等你啊!”
说着,她就挂了电话。
连年眉毛皱着,很明显不耐烦,他扔了手机,走到冰箱边上拿出一瓶牛奶,只喝了一口,就又吐了出来。
走到床边,抓起遥控打开电视,眼睛却时不时地朝一边的手机上瞟。
他有些恼,心烦意乱地摁着遥控上的键,那个小东西在搞什么,想造反吗?他昨晚打了那么多电话,就算她现在才看见,好歹也应该回一个吧?
半个小时后,他咬牙切齿,“不会是死了吧?”修长的手指抓起手机要拨号。
就在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连年来不及看号码,就给接了起来。
想到也许是她,他不由地眼皮一跳,赶紧故作公式化地说了一句,“喂。”语调刻意的不冷不热。
电话那头却没人说话。连年不耐,“你是?”
终于有人应声,嗓音沉稳,隐隐含着说不出的威严,“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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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完全没有想到,LISA说的那个惊喜,竟然是指沈碧玉。
她居然背着连年,偷偷把沈碧玉请到了北京。
进了星巴克,连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跟着侍应往里走。
三年了,他们母子,终于要相见了。
连年的指尖微微颤着,他也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可是完全控制不住。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让那个在任何名贵场合都可以长袖善舞的祁大名模失态到手忙脚乱。
这些人里,画扇算一个,沈碧玉必然也算一个。
还没走近,连年远远地就看见了正对着这个方向坐的沈碧玉,比起三年前,她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副贵妇人的样子,那张保养甚好的脸上微微着了一点妆,根本看不出已经是年过五旬的女人。
【九年网上更新的和出版稿几乎没有任何差异,所以…亲们看的时候恐怕有时需要回顾一下…好吧,我承认,是我更得太慢,所以你们会觉得很碎…我错了…】
第十七章 我和他连孩子都生了,你不知道吗(3)
还没走近,连年远远地就看见了正对着这个方向坐的沈碧玉,比起三年前,她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副贵妇人的样子,那张保养甚好的脸上微微着了一点妆,根本看不出已经是年过五旬的女人。
沈碧玉的对面,坐着LISA,素来骄奢傲慢的姚大小姐,微微侧着身子,居然一脸难掩的讨好神色,笑着对沈碧玉指点着桌上的什么。
“先生?”侍应生低唤,唤回了连年的神智,也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LISA看见连年,立刻起身,精致的面庞上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柔声说,“Lance,你来了?”
举连年点点头,他有点不敢看沈碧玉的脸,但又忍不住,等到他终于抬眼朝沈碧玉看过去时,她恰恰拿那双威严的眼睛正盯着他。
沈碧玉的脸绷得很紧,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连年心道,看样子,她还是没有彻底原谅他。
LISA何等精明玲珑的人,她优雅地起身,走过去挽住连年的胳膊,压低声亲昵地说,“妈都来看你了,还不快过去?”
还一句话,点醒了近乡情怯的连年。
没错,沈碧玉既然肯应LISA之邀来到北京,就说明她心底的芥蒂到底是消除了一些的。否则,她不可能在连年没去看望她之前率先示好的。
连年走过去,看着沈碧玉的脸,诚恳地喊了一声,“妈。”
沈碧玉面色很平静,眼皮都没抬,嘴角却难以察觉地颤了一颤,她没看连年,反倒看向LISA,淡淡说,“都坐吧。”
坐下后,连年才发现,方才LISA在给沈碧玉指点的,竟然是一本时尚杂志,而那本时尚杂志的封面,正是他在T台上走秀的照片。
他心头一热,不由朝沈碧玉看过去,“妈…这些年,您还好吧?”
血浓于水。这句话既然是古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起先沈碧玉的态度和脸色确实不大好,但等连年坐下得久了,两人公式化交谈了几句之后,她紧绷的神色终于一点一点地缓和了下来。
毕竟三年没见了,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沈碧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连年,没什么语气地说,“听说,你订婚了?”
连年点头,“是。”
“怎么没跟我和你爸说?”
“…怕你们忙。”说完这句,连年抬起眼皮看了沈碧玉一眼,又加了一句,“准备结婚时把你们请来的。”
沈碧玉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连年,手指拨弄着咖啡杯里的小勺,“你终于肯好好过日子了。”
她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都奇异极了,这句话绝不算什么称赞,而且还有深意,连年不可能听不懂,他看了沈碧玉一眼,没多说,只点了点头,“是。”
沈碧玉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边的LISA,终于笑了笑,虽然那个笑容并没有多么和蔼,但已经比面对连年时和煦多了。
“这孩子不错,你爸也挺喜欢,那天在电视上看到发布会,我和你爸都挺高兴的。”
连年无话可说,只好机械地应着,“是。”
又说了几句,沈碧玉来了个总结性陈词,“这次我来,不为别的,就是来看看准儿媳。听悦儿说婚期就在八月,我就不来回地飞了,等到参加完你们的婚礼,我和老祁一起回去。”
LISA精致漂亮的一张脸盈着温婉的笑,“阿姨,不如住我家去吧,我爸妈另有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不用。”沈碧玉摇了摇头,“没那个理。”她看了一眼连年,“你给我预约宾馆,我今晚就要住进去。”
沈碧玉的目光,让连年无所遁形,他嘴上连连应着好,心底却是微微一颤。
老妈居然知道…她居然知道他回国后一直住在宾馆,没回祁家。
沈碧玉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皱了皱眉,LISA知机,关切地问了一句,“是苦了么,阿姨?”
沈碧玉点点头,夹起一块方糖放进咖啡杯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的连年一眼,十分露骨地称赞LISA,“这个儿媳,我是认准了,说起来啊,娶媳妇儿就得娶名门大家的,这样的女儿,才知礼。”
连年嘴角微微一抿,果然听沈碧玉说出了最最关键的一句,“那些个来路不明的啊,可绝对不能再招惹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想,这点儿记性,你还是有的吧?”
这句话,就说得太过直白了。连年的脸色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白,LISA侧脸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噙着得意。
沈碧玉见连年不说话,不由地又有些恼了,她勉力压着怒气,沉声说,“我和你爸已经商量过了,以前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只是,你也得拿出些诚意。”
连年抬眼看她,她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一字一句地说下去,“要想我和你爸彻底原谅你,除非,你们婚期如期举行。”
这句话一出口,LISA的脸庞瞬间亮了起来。
连年有些怔,沈碧玉已经抿嘴不说了,她指了指连年和LISA面前的咖啡杯,“喝咖啡吧。”
这句话,宣布了交谈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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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把沈碧玉送到了定好的宾馆,连年和LISA开车回去。
路上,LISA看了一眼连年,“为什么不让妈和你住一起?”
她指的住一起,当然是一个宾馆的意思。
连年盯着前方,淡淡地说,“离得挺近的,这样也没什么不方便。”
【这几天就暂时一天一更吧,周六当天多更补偿大家。另外,下周二会有大图推,图推三天,澈澈会在那三天里多更的。】
第十七章 我和他连孩子都生了,你不知道吗(4)
吃过晚饭,把沈碧玉送到了定好的宾馆,连年和LISA开车回去。
路上,LISA看了一眼连年,“为什么不让妈和你住一起?”
她指的住一起,当然是一个宾馆的意思。
连年盯着前方,淡淡地说,“离得挺近的,这样也没什么不方便。”
举LISA还想说什么,连年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
连年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LISA的面孔却是倏然一红,她扭着手指,故作镇定,“没,没什么辛苦的,你妈就是我妈,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显是有些底气不足,连年点了点头,没再深究,认真地开起车了。
还连年原本要送LISA回家,但是她坚持要去连年的住处看看,连年无法,只得答应。
到了连年的住处,LISA将屋里的简约布置看了一遍,然后抱住连年的腰,“Lance…我们住一起不好吗?你是男人,家务活大都不会做的,让我照顾你不好吗?”
连年淡淡推开她的身子,走去桌边拿了饮料递给LISA,自己也拧开一瓶喝了一口,然后才说,“你是千金大小姐,我可不敢让你伺候我。”
LISA笑着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就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年…你妈妈挺喜欢我的,对吧?”
想到沈碧玉,连年的脸色不由阴郁了一些,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你对她好,她自然喜欢你。”
LISA抬眼看了一眼连年,“你生气了?”
“没有。”
“你怪我私自把她请到北京来,对吧?”
连年不说话了。
LISA伸手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啊,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以为能骗到谁呢。”
连年抿唇,依旧沉默。但是眉角分明是有些不悦了。
LISA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年,你别怪我,我…我是害怕。你总这样,不冷不热的,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你要和我订婚,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甚至觉得…有些像是做梦了。我、我是害怕失去你,你明白吗?”
连年看了偎在自己怀里的妖娆女人一眼,淡淡笑了一下,“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LISA脸面一热,“我信你,我当然信你,我都要嫁给你了,还能不相信你吗?”
连年笑了笑,没说话。
他不着痕迹地推开LISA,举步要走,LISA在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我今晚住在你这儿,好吗?”
连年的声音很淡漠,“你明天还有事要忙,这样不大好吧?”
“你比较重要。”LISA的手指灵活地滑入连年的衣服里,暧.昧地在他胸前打着圈,而她的身子,已经完全贴在连年的背上了。
连年抓住她的手,打了个呵欠,“婚礼的礼服样式还没选吧?我还得跟KEN联系一下。”他扭脸看她,有些犹豫,“…你自己回去,行吗?”
LISA明显有些不悦,但是连年居然在关心婚礼的事情,着实让她开心了一把。她委屈地撇撇嘴,“那你忙…我先走了。”
LISA走后,连年冲了个澡,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关掉,开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很显然,沈碧玉是LISA故意请来的——她怕连年变卦。
多年的交情,让连年对LISA有着足够的了解。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更是一个霸道的女人,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她看上的,就绝不允许将要打上“LISA所有”标签的东西临到手了又落空。
那天他和她商量婚期推迟半年的事,她含糊地说考虑一下,如今居然忽然间就拉上了沈碧玉做靠山,很显然是为了对连年有所约束。这个女人,确实够精明。
晚上九点,连年的私人助理来了。
白天她也找了连年一天,连年一直没开机,大约是事情紧急,这会儿没打招呼她就直奔连年的住处。
她拿来新婚礼服的小样,递到连年的面前给他过目,连年正抽着烟,头都不抬,“可以。”
助理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问了连年一些关于婚礼的问题,连年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你看着办,我相信你的能力。”
助理走后,连年发了一会儿呆,所有人都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他和LISA的婚礼。两位业内知名的模特,金童玉女,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与艳羡。
连年把烟蒂扔掉,一脚踩灭,进了浴室。
一晚上,他抽了整整三包烟,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起身,冲了个澡,换衣出门。
天色还早,路上没什么行人,他把车开得飞快,半个小时后,开进一个小区,下了车。
他没想到的是,电梯门刚刚打开,见到的竟然是那样一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