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刁女上架了,每日保底三更,六千字吖…亲们要是嫌慢等不及以至于想要pia我的话,不如移驾去那里看一眼呀~
话说,刁女里面的女主,可比许暖迟可爱多了,嘿嘿,打个广告先~
《此女刁,斩之!》
ps,澈要抱抱每晚大半夜等着看【陪你】更新的某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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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那一秒,山雨欲来,天光昏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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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我伟大的红娘计划告诉柳旌时,竟然遭到了她前所未有的抗议与鄙视。.
她恨铁不成钢地推我脑袋,那股气质,颇有几分我老.妈.批.斗我时的神韵。
只不过,老妈敲着我的脑袋说的是“许暖迟你能不能安分点儿,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能少给我闯点儿祸?”
而柳旌说的是,“我靠,许暖迟你脑子让狗给吃了么?红娘?你哪是要做善良的红娘,你分明是要把你自己的男朋友卖给别的女孩子!你,你简直是…匪夷所思丧心病狂!”
我摸着自己被戳痛的脑门骂回去,“我怎么丧心病狂了我,沈眉兼和陈嘉阳男才女貌多配啊,我没让你歌颂我慧眼点鸳鸯已经不错了,你还骂我!”
柳旌显然不够镇定,她操起一本地理书就朝我扔了过来,我脑袋偏了偏,咧着嘴角笑,“没打着,嘿嘿,没打着。”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痛呼,然后柳旌的眼睛就瞪得溜圆溜圆了。
我惊诧地回头,就看见陈嘉阳小脸皱得很是难看,她的左手更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臂,好像很疼很疼的样子。
我说,“陈嘉阳你没事吧?柳旌不是故意的,她是要砸我来着——”
陈嘉阳眼泪汪汪地抓住我的胳膊,她声泪俱下,“疼,许暖迟,人家…疼。”
柳旌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发出一声低呼,她甚至还压低声音学了一句,“许暖迟,人家疼啊”,我回头瞪她一眼,陈嘉阳已经哭得更凶了。
班里有男生急急凑了上来,不少人都建议着是不是该去医务室看看,我本来觉得只是被书砸了一下应该不至于怎么样,谁想陈嘉阳哭得有愈演愈烈之势了。
我叹气,“那…不然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有男生插嘴,“我来背她吧,这样比较快一点”,我正想点头说好,不想陈嘉阳摇了摇头,拒绝了,“还是许暖迟带我去吧。”
柳旌在我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哟,不能是看上我家暖暖了吧?再不然,不能是看上我家暖暖的什么人了吧?”
我扭头瞪她,“没看见人都哭了么,柳旌你再胡说我去陈经年那儿编排你!”
陈经年果然是悬在柳旌头顶的一柄尚方宝剑,她老老实实地闭了嘴,却又不情不愿地瞪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陈嘉阳一眼。柳旌这人就是这样,她很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干脆利落,直爽极端。
我记得我曾经劝过柳旌,我说“陈嘉阳这女生还行吧,不至于让你那么反感吧,再说了,她和你家陈经年可还是一个姓呢。”
柳旌看了我一眼,很是不屑,“我靠,是个姓陈的我就得稀罕,是个姓陈的我就得喜欢?那,我去喜欢陈迦宜怎么样?”
把陈嘉阳扶到医务室之后,我拿了取药单去药房拿药,回来时远远地看见陈嘉阳和一个男孩子在说话,那个男孩子背对着我,虽然没有看到脸,可是背影却无比熟悉。
——就是陈迦宜在我还是初中生时把我拉到“寥落”里,试图把我强塞给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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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那一秒,山雨欲来,天光昏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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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短信就像是梗在喉咙里的鱼刺,我真的很想忽视它,可是又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忽视不得。.
它就那么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碰一碰,会难受,不碰的话,总让我觉得在身体的这个角落里,隐藏着也许会让我致死的东西。
我正在挣扎,手中的手机神经质一样地“嗡嗡”震动起来,着实吓了我一跳。然而,这样的触动依旧比不了屏幕上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闪烁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我直勾勾盯着看了好久好久,直到它凄凄惨惨地黯淡下去。
那几个精湛简短的字句,却像是镌刻在我的瞳孔上面一样,经久不息。
——“许暖迟,你不会是…忘了人家吧?”
人家。
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在哪。”
我的回答也简单,我甚至把自己一贯会用的“儿”字都给省了去,我觉得对这个女人,我是真的不想再对她多说任何一个繁缛的字。
短信很快就回过来了,我看了一眼,抓起衣服就穿,低头系鞋带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凭什么她想找我谈谈我就要和她谈谈?
我拿起手机,就看到有一条未读信息,同样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却是这样的字句,“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我知道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见一见我,绝对有利无弊。”
这个女人,也许真的有读心术。
正是她的这句话打动了我,倒不是说我对这个女人会给我带来什么“利”抱有痴心妄想,而是,我已然发生了这么多的烦心事,不在乎她再在我凄惨的处境上加一把盐了。
我没想到的是,她确实是给我撒了很大很大一把盐。
我从公寓里冲出来,公寓楼前恰好有出租车调头准备走,我急急招手拦住,钻进车里,对司机说了短信上提到的那个地方。
路上,许凉辰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吃饭了没,还随口问了一句我今晚过不过去,我皱着眉毛压低声音,“许凉辰我在上课呢,形势政策,超烦的课,要签到呢!就这样了啊,不说了不说了老师过来了。”
我不敢对许凉辰说我要去做什么,也不敢骗他说我生病了或者如何,如今正是风声紧的时候,他这个“包.养我的好看男人”可千万不能再出现在我们学校了。
到了地方我下了车,对着短信里提的哪一桌哪个位子认真地找,然后,我就看到了穿着一袭乳白色长裙的陈嘉阳起身对我浅笑着招手。
她依旧白皙,依旧清丽,依旧像那个与世无争纯真无害的芭比娃娃小孩子。我抿着唇走过去,就听见她亲昵地叫我,“暖暖,好久不见了。”
我没心思和她客套寒暄,索性直奔主题,“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嘉阳又长又翘的睫毛颤了颤,笑得像是一只温婉可爱的小猫,她伸过手来抓我的手掌,举止亲昵,“我听迦宜说你瘦了,可不是,最近学业很紧张吧?”
我扯了扯嘴角,“废话少说。”
“也好。”陈嘉阳又笑,“迦宜姐说,想让你这个中文系的大才女…帮她的孩子取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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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刚刚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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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我想着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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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我的手、我的肩,甚至就连我的嘴唇都在不可遏止地颤抖。.
陈迦宜,陈嘉阳…
她们见过我最最狼狈的场面,她们总能够,轻而易举地让我苦心孤诣堆砌出来的理智与冷静一下子崩塌成片烟消云散。
而她们,又如此了解与洞悉什么是我的软肋——比如许凉辰,再比如…沈眉兼。
我扯一扯嘴角,我觉得自己笑得好假,好虚伪做作,我听见自己的嗓子微微颤着,问出一句,“哦是么,我真是搞不懂,陈迦宜那样的女人…也配做妈妈?”
陈嘉阳洞若观火地盯着我单薄而虚弱的笑容,她恰如其分地笑了笑,好涵养地没有为自己的堂姐辩解,但是,她说出了更加刺耳刺心的一句。
她说,“我也好奇呢,沈眉兼怎么会不要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偏偏要选了陈迦宜那个比他大上好几岁的老女人?”
就是她这一句,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沈眉兼…沈眉兼。
陈迦宜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有没有哆嗦,但是我看见坐在我对面的陈嘉阳表情越来越怜悯起来,她瓷娃娃一样白皙的脸上同情的神色越来越浓郁了,她那副可恶的表情,不知为何让我抖得更加厉害了。
然后,我就听见陈嘉阳低低地笑了开来。
她长而翘的睫毛忽闪忽闪,配上那张清纯娇美的脸,简直懵懂无知得尽美尽善,我看到她素白的手扯起一缕卷发,绕啊绕,柔美的声音就也袅袅婷婷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她说,“许暖迟你恨陈迦宜么?”她顿了一顿,自顾自地笑,“你,一定恨死她了吧?”
我渐渐地找回了一丝理智,嘴角的抽搐也缓缓地变成了清冷如冰的讥笑,在陈嘉阳和陈迦宜面前,我许暖迟就算是偶有难过,也要永远保持仰着头的姿势。
我讥诮地看着陈嘉阳吹弹可破的瓷白脸庞,把她方才送给我的所有怜悯与同情一并还回去,我觉得自己的声音真的是恶毒的可以。
我说,“陈嘉阳你不用装得那么云淡风轻,沈眉兼不要我,他不是也不要你么?是,陈迦宜确实是比我大了四岁的老女人,那你呢?他就算是退而求其次也没找你呢!”
陈嘉阳怔了有几秒,才彻底地明白了我的话,就在我准备迎接她的唇枪舌战时,没想到她的眼眶里竟然砸落下来一滴泪。
就是她这副娇弱可怜的模样儿,彻底让我原本有些慌乱失措的心一点一点冷硬了起来,我嘴角笑意不息,依旧清冷,我说,“陈嘉阳你别再对我用这套了,够了,我许暖迟就算蠢笨,也还懂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
她仓皇地抬起眼睫看我,那副神色,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兽,她摸索着来抓我的手,“许暖迟我以前不、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都是陈迦宜,都是她教唆我做的,我、我根本就没那么多恶毒的心思!”
我短促地笑了一声,不耐地站起身,“别对着我哭,千万别了——没用,我心如铁石,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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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想着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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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阳越哭越委屈,我却渐渐心平气和起来,她死死扯着我的胳膊不放,那副情形,就像是我是一个狠心的妈妈,而她,是将要被我狠心抛弃的女婴。.
我叹了一口气,我说,“陈嘉阳你别这样,你就是哭死都没有用,以前那个见不得你哭的许暖迟早就死了,被你们姐妹害死了。你现在是在哭丧么?只不过,哭丧,怕是也太晚了点!”
陈嘉阳抽抽搭搭,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我想起她和陈迦宜把我和柳旌害得有多惨,口舌就不由自主地歹毒起来,我不耐烦地扯她的手,“你别对着我哭,找你的好姐姐去,找陈迦宜去啊,让她告诉你该怎么勾搭沈眉兼,你们姐妹倒是真具备做飞燕合德的气质!”
我一这么说,陈嘉阳就哭得愈发凶了,她的声音依旧娇嫩,却因为抽泣而变得断断续续,“你、你以为、我、我就不恨她了么…都是她、她为什么要跟我抢、抢…沈眉兼啊!”
我着实愣了好几秒,才算是勉强消化了陈嘉阳怨恨之意极深的这句话,我诧异得几乎想要笑了——这个女人疯了么?她抽抽嗒嗒地扯着我不许我走,就是为了对我表达她对与自己一丘之貉的堂姐有多怨恨么?
我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冷笑,“你不会是想要我帮你从你堂姐手里把沈眉兼抢回来吧?”
陈嘉阳的想法我从来都没有懂过,如今,更是不懂了。
所以,我万万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想法有多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我更是万万不曾料到,她接下来说出的那席让我哑口无言哑然失笑的话。
陈嘉阳揪着我的衣袖,她的手掌精美洁白,因为用了极大的气力,几乎可以看到掌上苍白的指骨了,她可怜兮兮却坚定无比地看着我的脸,秀美苍白的唇动了动,字字珠玑。
“不用,不用,我自己做得到的,陈迦宜能够拥有的东西,我一样能够得到…我是要你帮我,帮我去说服许凉辰,帮我…让我和他在一起。”
“哈!”
我是真的忍不住了,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才没有伸过手去摸一摸这个神经质一样的女人的额头,我真的有些好奇她是不是发烧了。烧得,脑子都糊涂了。
我控制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要太恶毒,我说,“陈嘉阳你是救过我一命还是上辈子你抓住我把我放了生?我怎么那么喜欢你,我怎么就那么贱?”
陈嘉阳睫毛沾了泪,眼神却坚定无比,她盯紧我的脸,一字一顿,“许凉辰妈妈的公司有把柄在我爸手里,还有,你的事,我也能帮你摆平了。”
“呸!”我直直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她居然敢拿这些事来威胁我,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敢把许凉辰当作东西一样来和我交换!
陈嘉阳俏脸冷静,“你最好好好想一想。”
我眯起眼睛看了她几秒,继而缓缓地笑开了,我说,“陈嘉阳你和陈迦宜凑成一对,让我帮你们合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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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澈第一次写现代文,这是澈的第二篇文。
我自知有很多不足,我自知笔力有限,但,我已经在认认真真地写自己的文字。也许失望是缘于曾经有过期望,那么…对不起,我让一些读者失望了。
只是,可以扔我鸡蛋,可以批我文笔,请不要一并把喜欢我的那些读者或朋友们一个字一个字写出的评论也一并划为垃圾。比起《陪你》,他们的支持,我更加珍惜。
请原谅我如此没有出息,会郁闷,会纠结。在我成长到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满意之前,请赐予我,无坚不摧的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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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我想着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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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那家咖啡厅摔门而出之后并没有当即打车离开,我忽然觉得这个陌生的地方风景很不错,我想走一走,我想让夜风把我脑子里所有污浊不堪的东西都吹出去。.
沿着马路走了几步,柳旌给我打过来电话,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才接了起来。
柳旌的声音稍稍带着睡意,不知道是因为困了还是刚睡醒的关系,她一听我“喂”了一声,就火急火燎地开了口,“许暖迟你还好么,你在哪儿啊,没出什么事吧?”
我被她一连串的问句闹得一愣,更不明白她明明远在南京怎么会大半夜的突然有此一问,我斟酌着字句,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又做恶梦了?”
“是啊是啊!我刚梦见你被人掂刀砍了,然后就吓醒了,吓死我了啊,许暖迟你怎么连梦里都不能让我省省心!”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皮也随之跳了一跳,我开口就骂,“我靠,柳旌你丫就没做过关于我的好梦!不是被车撞就是被人砍,我长得就那么天.怒人怨祸不单行?”
柳旌更怒,“上次我提醒你不出门难道提醒错了?你敢说我的梦一点儿都不灵验?”
我倒吸一口凉气,“是是是,灵验、灵验得很,你要是不死拖着我不许我出门,我怕是也不会脑袋磕在门上撞得脑门肿了整整一周!”
柳旌急了,“许暖迟你信我好不好,我离你太远了顾不上你,你就勉为其难地答应我老老实实窝在学校好不好?”
我嘴角的笑容就一点一点淡了下去,夜风拂过,我觉得冷,就缓缓地蹲下.身子去,我抱着自己的双膝,对着电话傻笑。
我说,“柳旌,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我顿了顿,加了一句,“我觉得难受,很难受很难受…我想把陈迦宜杀了,我想把沈眉兼也给杀了…”
柳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很缓慢很缓慢地问了我一句,“暖暖,如果沈眉兼不是和陈迦宜在一起的话…你,还会这么恨他么?”
我怔住了,是啊,我恨的,究竟是沈眉兼对我的背叛,还是他背叛我选择了陈迦宜?
我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然后发现柳旌是看不见的,就加了一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起他们在一起…我就会恨得咬牙切齿。”
柳旌又沉默了,然后她用一种很悲悯的语气对我说,“暖暖,你其实放不开,你永远没你表面上那么淡然。”
我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我不知道自己表面上有多么不在乎有多么淡然轻松,可是,在听到陈嘉阳对我说陈迦宜怀了沈眉兼的孩子那一秒,我觉得几乎要窒息。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像是有一只大手死死地卡住我的脖子,那种想咽咽不下去想咳咳不出来的感觉,叫做——窒息。
我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浑然不觉自己什么时候就坐在了冰冷刺骨的地面上,电话自动挂断了,原来手机已经彻彻底底没电了。
我把脑袋埋在双臂中间,坐了好久好久,等我抬起头那一秒,居然有些晕眩。
混沌的视线里,有个人站在几步开外,冷静又怜惜地看着我的脸。
沈眉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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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我想着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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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眉兼就那么遥遥相望着,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几乎要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我的眼睛一霎不霎,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夜幕低垂,他那张让我看了四年爱了四年的脸,轮廓尖厉,一点一点扎进我的心脏里。
我扯着嘴角笑,我说,“沈眉兼,你跟踪我?”
沈眉兼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配着深蓝色的牛仔裤,他仍旧是那么的俊秀,却灰暗得几乎要与背后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朝我走过来一步,我仍在执着于方才的问题,我抬起眼睫一霎不霎地看着他的脸,嘴角的笑虚弱而无力,我说,“沈眉兼你还跟踪我做什么呢,你不都已经和陈迦宜有了孩子?”
沈眉兼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力气极大,他扳住我的脸,语气阴狠又乖戾,“装,你继续装!”
我的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砸下来了。
我哆嗦着嘴唇,我觉得冷,夜风一阵一阵拂过,透过薄薄的外套刺骨的凉,沈眉兼低低地叹了一声,狠狠地把我扯进了他的怀里。
“阿迟,我想你。”他用下巴轻轻磨蹭着我的头顶,声音轻得就像是梦一样,“你知道么…我很想你。”
我死死地咬住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啜泣就会变成呜咽,阿迟,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阿迟,阿迟,该死的…阿迟。
我狠狠地咬着唇,狠狠地攥着衣角,沈眉兼低下头来就开始吻,我死死地绷住嘴唇,却僵硬了一般没有动手推开他。
他愈发嚣张,牙齿轻轻咬着我的唇,似乎一定要逼我张开嘴,我也恼了,一张嘴对着他的唇就狠狠咬了下去,血的腥味霎时弥漫开来,又腥又涩。
就像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我抖着身子蜷在沈眉兼的胸前,落魄得就像是一只流浪猫一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了。
我的眼泪分秒不断,像是怎么流都没有尽头了似的,我揪着沈眉兼的衣领,狠狠的,狠狠的,“我、我恨你,我恨你,怎么办…沈眉兼,我恨不得把你杀了啊。”
沈眉兼把我搂得再紧一些,紧到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骨子里去,他在亲我的耳朵,慌乱失措的声音就那么横冲直撞地钻进了我的左耳里。
“我没有,我没有,你要信我,我没有…”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慌张,我怔了一怔,居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沈眉兼,那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啊,可是一直一直,你那么吝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听见自己从胸口那个地方悠悠地飘出来一声叹息,那么疼,那么绵长,我哑着嗓子对沈眉兼说,“你不信我,是你不信我…你凭什么霸道地要我相信你呢…”
沈眉兼狠狠地搂紧我的腰,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它勒断了,我蹙着眉忍着,嘴唇哆嗦了好久,我终于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眉兼,求你了…我们都放了彼此吧。那些事,我再也不想想起了,这辈子,下辈子,都再也不要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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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我想着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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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班车,空空荡荡,我精神极佳,整张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直勾勾地往外看。.
北京的春天永远都是那么短暂,似乎一眨眼,就完成了从冬天到夏天的季节转换。我盯着车窗外,一瞬不瞬,抽了绿芽的树木、骑着单车的行人,转瞬即逝,快得连影子都不舍得留下。
我自始至终盯着车窗外,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就坐在我身边的沈眉兼。
到站,下车,沈眉兼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一直走到公寓的门口,他才顿住了脚步,低低地喊了我一声许暖迟。
我脚步顿了一顿,他沉默了好久,才说了一句,“你最近…尽量不要和许凉辰走得那么近了。”
我皱了皱眉毛,没说话。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公寓内楼道里空空荡荡的,已经是上课的时间,而且即使没有课的话,北京当地的孩子多数已经回家了,所以整个楼层愈发显得寂静。
周五、周六和周日,是一周当中我最最喜欢的日子。整个学校难得没有那么熙熙攘攘,空空落落,冷清却静谧。
宿舍里没有人,室友大约都去上课了,我换了手机电池,开机,不足几秒,它开始在我掌心神经质一样地震动起来。
震动时间之久,让我莫名其妙地生出了几分恐慌,果然,一条一条短信看下来,我渐渐手脚冰凉。
我正怔愣,有电话打进来,我的手机铃声是《崇拜》,梁静茹的声音骤然回响在空荡的宿舍里,吓得我险些把手机摔掉。
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室友的声音果然惊慌到不行,她一上来先是劈头盖脸地骂我昨晚不仅不知所踪甚至连手机都一并关了,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手机没电了,又想一想没有意义,就没开口。
室友话锋忽地一转,忧心忡忡,“许暖迟…你准备怎么办?”
我抿了抿嘴,答非所问,“我哥哥知道么?你昨晚找不到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我哪有那么笨!开除,是开除啊许暖迟,你能不能别这么无所谓!你应该哭,大哭特哭,哭到系主任心软,哭到他相信你为止!”
我苦笑,“短信里你不都说了么,公告都已经贴出来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再说,我是把一个高一的小女生打成了颅骨碎裂,学校只是开除我,恐怕已经算是轻的了。”
安静,小白杨的那个叫做安静的女朋友,病情突然由原来的精神恍惚上升到了颅骨碎裂,安静的家人跳过学院一层,直接把事情闹到了学校,系主任本来就对我被人包.养一事耿耿于怀,这下,更是连辩解都懒得为我辩解了。
学校和学院同步贴出公告,开除中文系学生许暖迟的学籍,以儆效尤,整肃学风。
室友在电话那端嗓音压低,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只是打了几巴掌而已,怎么可能颅骨碎裂,许暖迟你又不是大力水手!”
我静了几秒,淡淡地笑,“没关系。上学也是醉生梦死,其实,我早就不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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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我想着天空什么时候会放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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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我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拉杆箱里是衣服,再抱着电脑,那些教材有用的室友就用,没用的她替我卖了就是。.
室友眼睛红红的,扯着我的手,“许暖迟,你就这么走了…可、可真够窝囊的!”
我笑得没心没肺,“不啊,我觉得挺好,你看我哪天正正经经去上课了?就算是去上课,也是捧着课外书或者睡觉,我上了这一年大学,不仅没有学到东西,反倒把原来会的那些都还给老师了!”
她鼓着腮帮子瞪我,“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不是我有理,我只是说的心里话而已,如果说高三那年大学于我还是一个彩虹似的梦,如今,却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