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苍老疼爱你/九年 作者: 然澈

文案:
九岁那年,她进了祁家。
她是他哥哥收养的女儿,按辈分,该叫他小叔叔的。
他比她大了七岁,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张扬自负的少年是所有女生倍加追捧的白马王子,到了她的面前,却成了每每把她吓哭的恶势力。
除了他哥哥,她不跟任何人说话,他恶狠狠地揪住她的小胳膊,“在我面前装哑巴?好,我偏要天天跟着你,看你能不能装一辈子的哑巴!”
出于负气,他帮着哥哥说服老妈,要把这个老妈坚决要赶出祁家的野孩子留下来,出于负气,他开始渗透进她的生活里——
她父母死于车祸,所以怕过马路,没关系,他带着她。
她母亲最爱木棉花,小小的她一到木棉树下就走不动路,好,他摘给她。
她被人挤兑陷害,他是小叔叔,理应护着她。
她走不出阴影,怕什么,他祁连年是天研一中出了名的阳光校草,不怕感化不了她。
她…
朝夕相处下来,他骤然顿悟,他本意是要把她留在祁家好收拾她的,怎么如今成了她的专职保姆?!
【一句话简介】
九年后,他二十五,她十八,她喜欢他九年,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非正文,可跳过】写给【刁女】、【陪你】和【九年】的读者亲。

你好,我是然澈。我又出现了。

其实正文前这么一章我本来是不想写的,但是不写似乎又少了点儿什么——至少,对于刁女的读者来说,就欠你们一个解释了。

早在刁女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就在文后说过然澈因为要考研的关系要暂时消失半年的事儿,当时大家的反应让我很感动,无论是挽留,还是理解,我都记在心底,并感激着。

我没有食言,刁女结束后确实开始着手考研,那些专业书都还好,可是英语真的很让人抓狂,三年丁点儿没学,这时候就后悔不迭了(所以说,比我小的筒子们如果也有考研的意向,之前一定要稍微好好学习一下哈~~~)

言归正传。我会在备战考研的同时再一次出现,是因为《陪你》。在刁女结束之后,陪你签约出版了。如今已经定稿,估计年底会与我和你见面。

怎么说,《陪你》对我来说,真的蛮重要。它是我写的第一本现代文,我很喜欢里面的许凉辰。还好,如今终于算是夙愿得偿了。即使考研很累很忙,我也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完。(关于陪你后续章节的更新,我会和出.版.社的编辑协商一下,尽快尽多更新的。很抱歉,让《陪你》的读者久等了。)

嗯,陪你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的几天里,我手痒,半夜爬起来开了一个新文,就是《九年》。不过一直没在网上发,到现在也不过几万字的存稿而已。《九年》已经签约出.版,而且我得看挺多专业书和英语单词以及试题,时间不像以前那么充裕,所以…我不会更得很快,也应该不会出现像刁女那样七更十二更的时候…亲们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如果嫌慢的话,可以积累几天再看,嘿嘿。不过我会努力确保更新,尽量不要太慢。

好了,废话了这么多,其实我的意思是——

我又出现了…瓷瓷啊甲甲啊莫莫啊还有其他刁女的读者见到我又写文了别骂我出尔反尔啥的…我在考研,每天都在好忙好忙的…咳咳,我明白开新文是我自找苦吃,咳咳,我爱你们。

然后再多说两句…我很喜欢《九年》这个题目,言简意赅,比我自己取的那个还要喜欢。当然,我更喜欢帮我取这个名字的人吖。

嗯,最后一句——《九年》不会更得很快…抱歉。

下面是故事大纲简介啥的:

【九岁那年,她进了祁家。

她是他哥哥收养的女儿,按辈分,该叫他小叔叔的。

他比她大了七岁,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张扬自负的少年是所有女生倍加追捧的白马王子,到了她的面前,却成了每每把她吓哭的恶势力。

除了他哥哥,她不跟任何人说话,他恶狠狠地揪住她的小胳膊,“在我面前装哑巴?好,我偏要天天跟着你,看你能不能装一辈子的哑巴!”

出于负气,他帮着哥哥说服老妈,要把这个老妈坚决要赶出祁家的野孩子留下来,出于负气,他开始渗透进她的生活里——

她父母死于车祸,所以怕过马路,没关系,他带着她。

她母亲最爱木棉花,小小的她一到木棉树下就走不动路,好,他摘给她。

她被人挤兑陷害,他是小叔叔,理应护着她。

她走不出阴影,怕什么,他祁连年是天研一中出了名的阳光校草,不怕感化不了她。

她…

朝夕相处下来,他骤然顿悟,他本意是要把她留在祁家好收拾她的,怎么如今成了她的专职保姆?!

 

在她痛失父母的阴霾时光里,在她渐渐长成曼妙少女的那些年华里,他一直在她身边。年龄算什么,辈分算什么,她本来就不是祁家的孩子,就连老天,都挡不住他们在一起的。

只是,在她再一次面临可以与失去父母比拟的巨大打击时,他却束手无策了。抉择,亲情,正义,阴谋,欺骗,原来,一直以来的温和呵护,不过是一场负疚的偿还罢了。

 

九年后,他二十五,她十八,她喜欢他九年,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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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在这儿应该不能直接打开,我就不贴了~)

我是然澈。我写的文算不上精致,但是亲爱的,我真的有很努力。

 

 

楔子

九年后,首都国际机场。

他从米兰归来,西装革履,面容俊美,再不复往日那个张扬青涩的十六岁少年模样。

一路沿通道走过去,堪堪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照相机的“咔嚓”声和闪光开始连绵不绝。

墨镜后面,他用昔日里那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娱乐记者们,他们的脸上都绽放着新奇和喜悦的光芒,是啊,他们自然高兴——能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米兰国际时尚周御用的知名男模祁连年和国际知名女装品牌香奈儿的专属女模LISA手牵手出现在公众面前,确实是一件足够掀起八卦热潮的事。

连年的嘴角自始至终都勾着淡漠的笑意,LISA亲昵地挽紧了他的手臂,明明是身材高挑窈窕的女子,在他的面前,尤其是在媒体的面前,却总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小鸟依人…

墨镜后,连年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将那个每每想到这四个字就立刻会出现在脑海里的小小身影彻底甩出去。

还想她做什么?她现在,怕已是受尽宠爱的豪门千金,谁都不敢再轻易欺负的大小姐了吧?

那些年,她的那些狼狈样子,只出现在他的眼前,恐怕,也只留在,他一个人的记忆里。

终于将通道走完,连年秀美的嘴角笑意却越来越稀薄,果然,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她。

从米兰飞回北京的一路上,他不是没有设想过的,他甚至在半梦半睡之间清晰地看见她瑟缩地躲在机场的大柱子后面,躲在那些虚伪势力的娱记后面,用那双黑白分明恍惚可以看进人心底去的大眼睛,霎也不霎地看着他的脸。

多么可笑,在他的设想中,她,居然依旧是那副小小的、怯懦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九岁女孩的样子。

她仰着有着尖尖下巴和大大眼睛的小脸,明明是说着温暖的话,却依旧是一脸孤僻清冷的表情。她近乎惶恐一般地,试探着,用手点着他的眉尖,小小声说,“等我长大了,我来爱你…好么?”

连年在心头苦笑,怎么会那么想呢…早在他离开北京之前,她就已经长大了啊。

如今的他,已然不再是他们最初相遇时那十六岁的青涩样子,而她,也势必早已长成了曼妙乖巧的少女。他们之间,隔着九年的光阴,却又,不只是九年而已。

LISA轻拽连年的胳膊,他这才恍然回神,原来,已然出了安检口,蜂拥而上的娱记正在询问他们关于这一段闹得沸沸扬扬的婚期的问题。

LISA一脸明媚温婉的笑,眉角微微扬起,根本不掩饰眼底的爱慕之意,静静地看着连年的脸。

连年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的镜头,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他像是对着镜头在说话,却又更像是越过了镜头,直直俯望向那段属于他和她的记忆,他盯着镜头静静看了片刻,而后字字清晰地说了一句,“一个月后,就是我们的婚期,届时…你也会来的吧?”

娱记误以为连年在对她说话,神色霎时现出难以压制的惊喜,她又惊又喜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忙不迭地应着“会的,会的,一定会的!”她的话音未曾落定,下一秒,连年已经牵着LISA的手分开众人,大步朝外走去。

他自信,他已经站在了让全世界都会瞩目的T台上和闪光灯下,他自信,无论她身在哪里,都会听到他方才那句话。

他料得不错。

就在北京的一座摩天大楼里,就在这座摩天大楼顶层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一个女孩子呆呆地站立在四十英寸的高清液晶电视前,眼眶干涩,捂着嘴巴,恍若九年前骤然失去父母时在太平间里哭得失语一般,再一次说不出话。

他回来了…回来了。

九年后,他二十五,她十八,她喜欢他整整九年,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第一章 她也曾,有母如花,有父似玉

摩天大楼的顶楼房间里,空旷得像是一片白色的荒原,除了那台突兀硕大的液晶电视,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这个房间,就像是,专为这台电视而设的。

盯着电视屏幕的女孩捂着嘴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明明水意氤氲,她却死死地逼着,不许眼泪掉下来。

她的身子却比意志要脆弱多了,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滑落在地,就那么一点一点地瘫软在地,她蜷缩着,一点一点地缩到墙角里,就像是九年前寄人篱下时那么怯懦,那么孤寂。

她苍白的面庞上没有泪,却无端给人一种肝肠寸断了的感觉,她一点一点地俯低身子,直至整个身躯都狼狈地伏在冰凉的地面上,她顾不得自己身上昂贵的衣装会弄脏,就那么趴在地面上,像一只困顿绝望了的小兽,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

她多希望,自己能睡过去。

她多希望,自己能,一梦九年。

 

祁连勇把画扇抱回家的那天,遭到了全家上下的一致反对。

其中,尤以祁连勇的母亲——沈碧玉反对得最为激烈。

年近五旬的女人指着画扇脏兮兮的小脸,恶声恶气地说,“哪儿抱回来的,你还给我还回去,我们祁家可不是收容所,这还指不定是谁家的野种扔了不要呢!”

祁连勇的父亲——也就是沈碧玉的丈夫——是沈阳某军区的副司令,他常年不在北京,沈碧玉把连勇他们兄弟俩拉扯大费了不少力气,所以在家里自认功劳卓越,说什么话都是颐指气使的。

才只有九岁的画扇虽然勉强才能听懂眼前这位保养甚好的女人在说什么,可是只看脸色,也看得出她对自己敌意很重。

于是,画扇瑟缩着往后退,藏到把她捡回家来的祁连勇身后去。她完全不认得眼前这个对她肆意叫嚣的女人,唯一让她觉得不那么陌生的,就是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祁连勇了。

十六岁的连年走进屋里来时,气氛正剑拔弩张,听说素来孝顺的大哥为了一个捡回来的女娃娃和妈闹起来了,他着实又惊又诧,也顾不上手头正在做的事了,急急就赶了回来。

祁母看见连年走进来,像是见了救星,她上前一步,拉过连年的手,指着躲在连勇背后的小画扇对连年说,“快帮妈劝劝你大哥,他今天跟中了邪似的,死活听不进好话,非要收养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野——野孩子!”

祁母本来其实是想说野种的,但是祁连勇的目光太过锐利,硬是让她把到了嘴边的两个字改成了“野孩子”。

连年一听就乐了,他看着沈碧玉的脸,诧异地问,“妈不知道大哥从哪儿捡来的她么?”

祁母沈碧玉怒气冲冲,“我要知道怕也没这么气了!”她剜祁连勇一眼,这个儿子一直以来对自己是又尊敬又孝顺,怎么今天在这件事上就犯了牛脾气呢,她向自己最宠的小儿子连年告状,“你哥他护这个野孩子护得很,连从哪儿捡回来的都不肯说!”

一听这话,就连连年都疑惑不解了,他先是看了一脸坚决之色的大哥一眼,再探头朝大哥身后看,想看一下那个让大哥骤然间性情大变的女娃娃究竟是何方神圣,谁想,他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个女娃娃居然揪紧大哥的衣袖,“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祁连勇瞪连年,“连年,你做什么?”

连年委屈得紧,他什么都没做啊。

小画扇越哭越凶,祁连勇不由地认定了连年一定是对画扇做鬼脸吓她了,伸出手就把画扇揽得更紧,摆明了一副不给任何人看的样子了。他揽紧画扇,然后看向祁母,神态坚决地说,“妈,我既然把她带回来了,就一定要把她养大,今天是给您看看您的孙女,您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带她过这边来就是了。”

祁连勇是祁家的长子,二十六了,比连年大了足足十岁。他一直在医院做医生,这些年只顾着研习医理,没急着结婚,所以目前依旧是单身。祁连勇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就在这个小区了另买了一套房子,所以搬出去没和沈碧玉还有连年住在一起。

沈碧玉一听这话,怒气登时就更盛了,“你是在威胁我?不带她过来?有本事就连你都别再来了!”

沈碧玉气得不轻,连年看了大哥一眼,心想大哥最是心疼妈,这下他一定会妥协了,谁想,祁连勇脸面涨得青紫,好半晌,居然一跺脚,“不来就不来!妈一天不接受画扇,我就和她一起不进祁家的门!”

扔下这句,他弯腰抱起画扇的小身子,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怔愣的连年和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沈碧玉,站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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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更得不快,但每章都挺多字呀,嘿嘿。

第二章 我是她的小叔叔

晚上,连年来找祁连勇。

他开门见山,“大哥,妈气得病了,你过去看看吧。”

祁连勇刚给画扇买了蛋糕和水果,正看着画扇吃,听见连年这句话,身子不由地窒了一窒。

连年何等聪明,看见大哥的神色就知道应该说得通,就赶紧再接再厉,“哥,你为了一个捡来的孩子惹妈生气,值得么?”画扇坐在椅子上,这下,他终于看清她的脸了,祁连勇把她脸上的脏东西给洗掉了,如今的她,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五官什么的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唯独那双大眼睛,黑白分明,能直直瞅进人心底去似的。

看清了她的脸,连年劝谏的底气更足了,他指着画扇的脸对祁连勇说,“你看看她,一看就像是有病,哥你把她捡回来做什么?”

连年越想越生气,“最近北京治安这么差么?居然有人当街扔孩子?”

连勇瞪了自己弟弟一眼,“你不用劝我,我说养她就养她,别说是你了,就连妈劝都没用!”

连年不明白了,“你和她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是医生,好做好事,可做好事也不能这样做吧?”

连勇不说话了。

连年想了想,再问他,“她从哪儿来的?孤儿院?收容所?”

连勇看了因为来了外人而捏着蛋糕不肯再吃的小画扇一眼,低声说,“警察局。她爸妈出车祸,一起死了。”

连年呆了一下,连勇继续低声解释一句,“她爸妈是死在了我们医院,民警带她来太平间,我才见到了她。”

连年静了一会儿,又抬眼盯着画扇的小脸看,画扇长睫毛抬了一抬,看见一个陌生的哥哥在看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绽过一丝孩童的惶恐,小嘴扁一扁,眼看着又要哭了。

连年气恼,这孩子怎么回事,他祁连年好歹也是天研一中的校草,怎么到了她眼里就成了洪水猛兽似的?

连勇自然也看出了画扇在害怕,伸手揽过她的小身子,大约是出于身为医生的职业本能,他在她背上拍了拍,低声哄着,“乖,不怕,画扇不怕”,说来也怪,连勇一哄,画扇就把大眼睛里的水意给压回去了。

连年在一旁看着,不知怎么心底就莫名其妙地窜起了一股子怒意,再不知是干脆看这个女孩子不顺眼,又或者是气恼于她对大哥和自己如此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总之,祁二少爷生气了。

想他祁连年在学校可是受所有女生追捧的王子,在这个九岁的小丫头眼里,居然这么一无是处?他不服。

十六岁的连年,已经是身形颀长的少年了,他伸出胳膊就揪住了画扇的小胳膊,画扇惊惧极了,眼睫一抬,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畏惧,那种惶恐的表情,像是一只掉入了陷阱里的无措的幼兽。

连勇想要拉开连年紧攥着画扇胳膊的手,“连年,你做什么!”

连年盯着画扇的脸看了一会儿,见她吓得不轻,连挣扎都不会了,没来由地就一阵心情大好。

他痞痞地勾了勾嘴角,“你收养她,就是她爸爸,我是她小叔叔,碰一碰她都不许么?”

 

 

第三章 你好,好久不见(1)

画扇的梦,只做到了这里,就被人打断了。

Becky娇媚的嗓音从耳麦里传过来,“程总监,陆总找你。”

画扇擦了一把脸,从地上爬起来,她整了整身上微微起了皱褶的昂贵衣装,手指都是颤抖的。

祁连年,祁连年…

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这三个字。可是,她不得不去见另一个男人。

手指敲上玻璃门,陆齐安温和优雅的嗓音淡淡传来,声音沉郁,像是永远都不会起一丝波澜,“进来。”

画扇推开门,走进去,在距离办公桌两步的地方站定,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眸,嘴角紧抿着,凝成僵硬而苍白的直线。

陆齐安抬眼看了她一下,颀长英挺的脊背徐徐靠上身后的转椅,那双魅惑而迷人的秀眸微微眯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魂不守舍的女子。

“他回来了。”

良久之后,他终于出声,嗓音依旧淡淡的,却像是夹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画扇眼皮都没抬,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陆齐安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画扇的身边。他叹息着,伸手揽住画扇的肩,两根手指扳住她尖尖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他要结婚了?”

这句话,让画扇的身子触电般地一颤,陆齐安迷人的眼眸霎时绽过一线锐利,他扣在画扇下巴处的那两只手指不自觉地锁紧,优雅的声音加了几分魅惑,低沉得近乎沙哑了,“怎么,挺惊讶?”

画扇咬住嘴唇,生硬地挣开他的手,狼狈至极地别开了眼。

陆齐安眸子眯细,他盯着画扇近在咫尺的白皙皮肤看了又看,忽地冷然一笑,“九年,你喜欢他九年,如今是怎样?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

画扇的眼睫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拥有着精致面庞却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就那么失神地站在当地。

陆齐安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间就被她那股子无措的神情激怒了,他一把扳住她的肩,手指几乎嵌进她的肩骨里,素来优雅的嗓音走了调,近乎狂乱地朝她低吼着,“要娶你的人是我,从你出生的那一秒,就注定了是我陆齐安的女人!祁连年算什么?他早该在你心底死掉了!”

身子被大力地摇晃着,画扇本就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终于霎一霎眼睫,朝陆齐安看了过去。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俊美绝伦的面庞,有着让人欣羡的地位,却也有着,足够凉薄的翻脸无情。

早在九岁那年,画扇就见识过他淡笑着命令别人把手指砍下来,从九岁到十八岁的这九年间,诸如此类的事,更是不胜枚举。

可是,他可以眼都不眨地残人身体毁人性命,却唯独对程画扇狠不下心。就像他命中注定要娶她,他口口声声地说着爱她,却做尽了伤害她的事。

画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漠无波,她决绝地看了眼前这个失控的男人一眼,清冷冷地说,“陆总,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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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几更。哈哈。

第三章 你好,好久不见(2)

一句请你自重,让两人之间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霎时间就凝固了。

陆齐安呆了几秒,忽地凛然一笑,“自重?”他深墨色的眸子里霎时笼起了浓浓一层怒气,修长的手指却是死死地扣住了画扇的下颌,盯紧她面无表情的脸,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太自重,才会让你想了他这么多年!”

话音还不曾彻底落定,陆齐安的手指已经灵活地勾住了画扇的后脑,他猛一使力,把她瘦弱的身子带过来,薄削的唇就狠狠地欺了过去。

那绝不是吻,简直是在啃咬,陆齐安自己都没意料到他会失控成这个样子,他像是要把画扇的嘴唇咬破,更像是要把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去,等到他回过神时,画扇苍白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了,狼狈而暧昧地红肿了起来。

他惊讶于画扇的不抵抗,深墨色的眸子里带着几丝未曾彻底褪去的狂乱,灼灼地盯着她的脸。画扇安安静静地抬起手,抹了一把嘴唇上的血,眼神冷冰冰的,她一把推开陆齐安,“你再敢这么做,别怪我翻脸!”

陆齐安站定,冷笑,“你最好使劲闹——闹到父亲那儿去,那才热闹。”

画扇掀起眼睫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无惧,声音就更加冷了几分,“你做的那些事,我比谁都清楚…”

话没说完,却被陆齐安笑着打断,他的眼睛里像是泼了墨,幽黑得深不见底,“要去报警?”他一步步地逼过来,微微倾低颀长的身子,凑近画扇的耳畔,对着她的耳廓吹气,“随便你。”

画扇的耳朵是软肋,她像是被雷击了一般仓促地要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捉住,陆齐安浅笑着,修罗般的嗓音徐徐地漫进她的耳朵里,“和陆家同归于尽,我不怕。你呢?也不怕么?”

画扇的身子僵住。

陆齐安黑眸眸底的戾气徐徐褪去,他很满意地看了画扇惨白的面庞一眼,一把勒紧了她柔软的腰肢,嘴唇几乎贴到她的脸颊上,暧昧至极地说,“明天,你连年哥哥的订婚发布会…我和你,一起去。”

 

出了陆齐安的办公室,画扇面色惨白,偶有经过的职员见了,只是对她打个招呼,绝不敢多问。

没错,十八岁的程画扇,区区一个部门总监,却是陆氏企业所有人都招惹不起的角色。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护着她的,不只有陆总,更有陆氏企业的CEO——陆振南。

但凡有一些八卦素养的人,怕是都听过一句传言——程画扇,根本就不是什么已故的天易集团老总程天易的孤女,她根本就是陆振南和程天易老婆的孩子。

当然,这样的问题,从来没人敢去证实。

只是,程画扇才十八岁的年纪,又没任何文凭,更枉论能力,却坐到了总监的位子,而且还是个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主儿,的确给足了别人口实。

只是,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是,就在谣言传得最盛之时,陆总出现,他云淡风轻地宣布,程画扇,就是他的未婚妻。

这个宣布,无疑在所有人心底炸开了一片惊涛,陆振南断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不多时,谣言渐渐褪去。

而程画扇的身世,再次成了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