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还没说完,萧惜遇眯着那双迷离的眼,抬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腕,他那张绯红的俊脸凑近我,鼻尖几乎和我的鼻尖相碰了,这才喃喃地说,“你,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听天下所有人的传言,听我家小雨小晚,听你的好妹妹亲口挑衅哟!
双手被他扣着,身子被他压着,我真的是要崩溃了啊,“你快下去,你快下去!我们没有感情,你敢对我做这种事的话,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
“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萧惜遇一怔。
眼角扫到了被扔到地上的阳春雪,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不能,你不能做这种事!你,你,你是小受!小受怎么可以去压女人?!”
萧惜遇又是一怔。
大概是不太能够理解他所听到的小受这个专业术语,他着实怔了好一会儿,可是下一秒,他就极其妖异地笑了,“我不可以?”
我被他那个笑容,弄得浑身一凛。
果不其然,他解我衣襟的那双手,顿时就更加暴躁了许多,“今日便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
我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倒流。
下一秒,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所以才会导致此时此刻的这种状况,我当场就心碎欲绝啊。
嘴贱啊!
他妈的你嘴真是太贱了啊宋青柠!!
我惊慌失措地推搡着萧惜遇并不算壮硕却也足够精壮的胸膛,我是真的害怕得不行,我扁一扁嘴,眼泪扑簌簌地就砸下来了。
我揪着萧惜遇的袖子,仰着脸,泪流满面,发自肺腑地说,“哥,我错了…我,我错了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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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求你…(1/3)
我突如其来的眼泪,简直像是水龙头开了闸,滔滔不绝,滚滚而下,不仅吓坏了我自己,也把萧惜遇吓得怔住了。
他撕扯我衣服的那双手,顿时就窒住了。
他一脸怔忡地望着我,明明那张脸被情/欲逼迫得都成了诡异的红色了,那双幽潭般深邃的眼睛里面,却执拗地,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明。懒
他的身子,依旧压在我的身上,他的手,依旧握着我的胸,他的眼睛,却像是有波涛在汹涌一般,犹疑着,挣扎着,痛苦着。
他一霎不霎地看着我的脸,看着我哭得好凶好凶。
我抽抽搭搭地,几乎要哭得喘不上来气儿,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到了后来,根本没力气挣扎了。我像是一条死鱼一样地躺在他的身子下面,眼睛肿得像桃子,声音闷得像死人,我的目光,涣散得简直没有焦距了,我喃喃地说,“你做吧…”
做完,我就一头去撞死好了。
说完这三个字,我很认命地就把眼睛闭上了。
萧惜遇是男人,男人即便受了伤,也比我力气大的。更何况,他的神智,怕早就被媚药侵吞得不剩多少了。我当然知道他讨厌我,可是,此时此刻,即便被他压在身下的是一个比我还要讨厌许多的女人,他照样会遵照自己身子的本能,去灭自己的火的。
再说了,没有男人,会去怜惜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痛不痛苦的吧?虫
所以,我认了。
一头撞死之后,也许,我还能穿回现代去。即便穿不过去,也不过是一死罢了。
就这样吧。
既然下了必死之心,我就不再哭了,也不再徒劳无功地挣扎了,我脸上的泪痕渐渐干了,我将四肢舒展了开来,闭着眼,心如死灰地,等着接下来的凌虐。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等了好一会儿,趴在我身上的那个男人,他什么都没做。
我困惑地睁开了哭肿了的眼睛,然后就看到,萧惜遇正死死地蹙着眉,他的眼睛紧紧闭合着,眉角红蝶几乎狰狞了,他手腕一抬,揪住了我的身子,然后猛一使力,一把就将我甩了出去。
“滚!”
那一声,又阴狠,又克制,简直像是被逼到了绝处的野兽,发出的喑哑低吼。
我被他甩到了鹅卵石上面,额头顿时就被磕破了,可是,我完全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只怔怔愣愣地盯着他。
他很难受。
他的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那张脸,红得简直像是要爆炸了。
他用力把我甩了出去,背上的伤口,顿时被撕得更大了。
他疼得胳膊都举不起来了。
我狼狈不堪地趴在几步开外的鹅卵石上面,触目惊心地看着,看着他因为强压情/欲而难受得几乎要暴走的情形。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双眸涣散,身子剧颤,一步,一步,踉跄着,要往河里走。
他又要用水冰自己?!我身子一僵。
这个节骨眼上,残存的理智在一遍遍地提醒我:
宋青柠,你不要管他,他现在不是萧惜遇,他是野/兽。你应该走,你应该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也好,连滚带爬也好,你应该有多远就跑多远的。
可是,可是,也正是这个让人又害怕又着急的节骨眼上,我的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般地,突然闪过了在悬崖上发生的那些事,我忽然就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涨。
我盯着他脚步不稳、踉踉跄跄的身影…
我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每走一步,就染了一地污血地,往冰冷的河水中走…
我咬了咬嘴唇,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我十分艰涩地张了张嘴,我对自己说,“柠柠,柠柠…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你,你…你要负责!”
心理暗示完毕,我猛地从地面上爬起了身,我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即将踏入水中的那个人。
“不要!”
我抱住了他的腰,控制住他前行的步伐之后,哑着声音,低声喊了一声。
那一秒,他那滚烫的身子,顿时一阵紧绷。
我犹豫,犹豫,再犹豫,最后,宛若壮士断腕一般地闭了闭眼,我冲口而出,“你,你,你这样,会没命的!”
他的身子好烫好烫,他绷得好紧好紧,他颤抖着自己的一双手,忍着背上的剧痛,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环在他腰间的手指。
他哑着声音,从唇齿间磨出一字一句。
“在我失控之前…快,快点滚…”
他明显在极力克制的话语。
他滚烫得可怕的身子。
他背后那两道黑魆魆的伤口。
他摇摇欲坠、虽然颤抖、却很是坚决地、在掰我手指的动作。
这一切的一切,加到了一起,居然莫名其妙地,就让我一阵热血上涌。
我通红着眼眶,想也不想地喊出了一声,“我,我…我可以用手!”
我的这一句话,让萧惜遇呆了好久。
而我的脑子,早已经在我喊出那句自己万万没料到会喊出口的话之后,变成了一片真空。
我呆若木鸡地,目瞪口呆地,浑身僵硬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啥了。
这个时候,萧惜遇缓缓地,极艰难地,转过了身子。他那双几乎通红了的眼睛里,渐渐地,渐渐地,有浓郁至极的情/欲之色弥漫了上来。它们势不可挡地,侵蚀掉了,残留在他瞳孔中的,那最后一丝清明。
他的身子猛然朝我栽倒过来,他枕上我的肩,闭了闭眼,轻轻地呻/吟,“求,求你…”</p>
【107】伺候它(2/3)
前世今生,我活了足足两辈子,却从来,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萧惜遇的身子,又烫,又无力,尤其是,自打我说出了那句打肿脸充胖子的话之后,他简直像是瞬间被人抽空了力气,前一秒还勉力强撑着的身子,刹那间就宛若玉山倾倒,直直地砸到了我的身上来。懒
我被他砸得不轻,当场就和他一起摔到了地上,俩人一起痛哼一声,再之后,我的嘴巴,就被萧惜遇滚烫的唇舌堵上了。
我脑子一懵。
下一秒,我反应了过来。这可不是我所设想的场面,我是要帮着他泻火不错,可并不是要让他亲我,亲我,再亲我,然后两个人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
想到这一点,我抬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然后很义正词严地说。
“你别乱亲。我们可不是在做/爱做的事,我是要救你的命。”
一听我这话,他很是艰难地撩了撩几乎掀不动的眼皮,低低地,似不满,又似埋怨地,呻/吟了一声。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闭眼,“开始吧。”
他没动。
我也没动。
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我猛地睁开眼,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倒是凑过来啊!”
他没说话,却拿那双笼了雾气似的雾昭昭的眼睛,撩了我一眼。
那一眼,又委屈,又心酸,那种眼神,若是换算成口头语说出来的话,就是:你的态度,也太差了啊…虫
我态度当然差。
我一黄花大闺女的,我死了又活地从现代穿越到这儿,我是为了帮你手/淫,才他妈的费劲巴拉地穿过来的吗?
我一黄花大闺女的,不是因为我善良,我见不得人在我面前死掉,你当我愿意做这种事吗?
你还委屈呀?靠!
萧惜遇虽然觉得委屈,可还是拗不过自己身体里的欲/火的,他红扑扑着那张脸,微微扁着嘴巴,在尽可能不牵扯到自己背上伤口的前提下,朝我身边凑了凑。
我哼了一声。
他垂着眼睫,睫毛微颤,“辛,辛苦了…”
我再次冷哼。
我是辛苦。
要不是因为你背上的伤口都牵扯到胳膊,进而牵扯到手了,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能帮你做这种事的。
只是,牛皮可是我自己吹出来的,现如今我倒是想要收回去,可是眼瞅着萧惜遇那副“全靠你了”的哀求表情,我就觉得…
有些难以启齿。
皱眉毛。
咬嘴唇。
天人交战了N分钟。
最后,我牙一咬,心一横,他妈的不就是待会儿洗洗手的事儿吗?!
老娘啥事儿干不成?!
我牙一咬,心一横,就上阵了。我的一双手握住萧惜遇身下某个十分硬挺十分滚烫的部位那一刻,我用一种抱憾终身的神情闭了闭眼。
我心想,完了,这辈子,我算是和玉女掌门人神马的彻底无缘了。
(然澈:女儿,快醒醒!你都被多少人亲过了啊!又烈女附身了是吗?)
可是,虽然我抱憾终身,被伺候的那位,却是十分的受用。
就在我的一双手以一种哆哆嗦嗦的姿态,没轻没重地握住他的那啥啥的时候,他猛一蹙眉,紧接着,就是难以掩饰地低吟了一声。
那一声,似乎有些痛苦,可是更多的,却是根本就掩饰不了的欢愉。
随着他那一声低吟,我明显感觉到,我掌心那样东西,瞬间就…粗/涨了一圈不止。
好,难,堪。我脸颊腾地一下就烧红了,我紧紧闭着眼,沉默着,万分悲愤地撇了撇脸。
我真是好想一头撞死啊啊啊!
我这公主做得真牛逼啊真牛逼啊啊啊!
我都做到这份上了啊啊啊!
我勒个去啊啊啊!
那一晚,萧美人的弟弟格外威武,格外不拿我当外人,格外对我不客气。
第一次的时候,由于我技术非常不熟练的关系,它十分不要命地就喷在我的掌心里了。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自始至终都是紧紧闭着眼的,可是猛然间感觉到自己掌心多出了一股子黏黏的液体,我当时那叫一个火大啊。
我就是再缺心眼儿,也知道那是啥啊,我一生气,就想也没想地起了身,然后抬起腿,照着那个污染了我的手的东西就踢了过去。
(然澈:!!!!……这才叫缺心眼啊孩子…)
萧惜遇虽然没力气,可是眼睛却是睁着的,一见我那架势,他猜也知道我是在恼什么,拼了命地避了避,以背部伤口再次裂开为代价,险险地躲开了我的攻击。
我认命地遵守约定再去伺候他弟弟时,他用一种十分低声下气的语调说了一句,“你,你要揍,就揍我…别,别…”
别欺负他弟弟。
我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
那一晚,萧惜遇的弟弟真是太他妈的矍铄了。
我伺候了它整整一夜,直到东方天幕晨光熹微时,它总算大发慈悲地喷薄而出,继而,终于蔫了下去。
浑身酸疼尤以一双手臂为甚的我看了萧惜遇一眼,唔,那张妖孽般的俊脸,终于渐渐恢复常色了。
确定了他不会挂掉了,我死而瞑目地闭上了眼睛。
临昏迷之前,我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这么一来,我算是把萧惜遇的恩情还清了吧?还清的话,我俩可就再也两不相欠了。
既然如此…等我醒了,就跑路吧。
为什么?
奇耻大辱啊啊啊啊啊!
【咳咳,不管是太子党,绯衣党还是鱼鱼党们,根据情节的需要,这已经是我这个脑袋瓜能想出来的最折中的解决办法了,大家…还好吧…?抱头,不要掐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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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病&amp;被救(3/3)
自打我昏昏沉沉地晕过去那一刻起,我就十分悲催地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被人冷冰冰地盯,我被人怒冲冲地瞪,我被人拽着手臂,离得极近极近地质问。
“你摔坏脑子了是么?”
“要阳春雪做什么?”懒
“我不是交代过,让你砍人了吗?”
我一个激灵,就醒了。
不错,冷冰冰地盯我那个人,和怒冲冲地瞪我那个人,以及离得极近极近语气十分不好地质问我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都,是,祁,清,殇。
但这一切,应该都只是我潜意识里因为惧怕而产生的反应罢了,祁清殇如今早快马疾奔楚国,哪里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我很是疲倦地掀了掀眼皮,撑不动,就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句我自己都没听懂的话,然后就继续睡了过去。
我很自然而然地就睡了,所以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根本就不是在美美地休息,我是发烧了,且高烧不止。
嗯,我知道你们看到这里一定觉得十分凌乱,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自打我穿越过来之后,原本万年不进一次医院的宋青柠同学,着实是没少因病卧床了。
不怪我,真的不怪我的。要怪只能怪,祁青柠的这具小身板,实在是太弱了。
再说了,我昨天的经历,也确实是足够坎坷,足够跌宕了。虫
先是被人堵截,和人拼杀,再是英勇跳崖,摔到那么冷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找了那么久的草药,以及自己亲自上阵充当解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要是不病,我自己都觉得不能原谅这个世界了。
我高烧不止,脸红得跟苹果似的,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总是闪现出祁清殇那张冰冷愠怒的脸。
他老是瞪我,还老是追问我,为什么不拿阳春雪砍人。
在梦里,我就忍不住跟他解释了,我说,“萧惜遇是因为我,所以才受伤的啊,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我都烧成那副德行了,哪里知道,我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对梦里的祁清殇说的。
——我把它们说出了口。
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所在的位置,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我刚刚说的那句话的那个主语…的,怀,里。
没错,萧惜遇那货精神恢复了,换他照顾我了。
——你看,我这人做别的什么事都不灵,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乌,鸦,嘴。
我昨天还朝着萧惜遇喊,让他快些好起来照顾我,这不,这么快就应验了。
我高烧不止,浑身发冷的那段时间里,萧惜遇一直一直都抱着我。
嗯,别奇怪,这事儿虽然我刚开始不那么清楚,但我还不是烧到傻了,所以,等到后来,我也就察觉到了。
我浑身像是被人揍了似的,又酸又疼,还直冒冷汗。我原本确实是超级反感萧惜遇抱我的,可是到了后来,即便他拖着自己破絮般的身子去找了柴火堆起了火堆,我还是冷得不行。
而这个时候,他的怀里,就是唯一能够取暖的地方了。
那一夜,我病得前所未有,不光冷得发抖,还直说胡话。
我揪着萧惜遇的衣襟,一边哭,一边喃喃地喊妈妈。我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我说,“妈,柠、柠柠想你…柠柠想回家…”
可是,即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清楚,我早已经,没有家了。
想来,这场来势汹汹的大病,并不是这一朝一夕就促成的,我猜,应该是积攒了许久。至少,也是从我穿越过来那一刻起,就积下了病根。
趁着这场病,我把在前世痛失亲人时根本没来得及掉的眼泪,全哭出来了。我一边哭,一边好心酸好委屈地说,“都,都不疼我…都,都对我好凶…我,我不喜欢这里,我、我想回家…”
我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所以根本就看不到萧惜遇是何表情。我十分勇敢,十分有种地把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抹,我一边蜷在他的怀里,一边弄脏着他的衣服,还一边喃喃地控诉着,“萧,萧惜遇最坏了…”
“他,他老想杀我…”
“我,我,我又没惹他…拆,拆散他和萧如烟的,明、明明不是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隐隐觉得,抱我身子的那双手臂,好像无意识地紧了一下。与此同时,我的耳畔,响起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千回百转似的。
下一秒,我眉毛一皱,没头没脑地就把话题给转了。
“还,还是贱太子好!他,他就从不骂我…”
我挣扎着,要起身。
我跟个白痴似的,迷蒙着眼睛,喃喃地说,“我,我要去皇宫。我要去找他…”
这句话音刚落,我手臂一紧,下一秒,就被人一把给狠狠拽了回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就不只是萧惜遇一个了。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婢女和侍卫,婢女快步过来,体贴地给我披上了一件华服,她自然而然地,就将我从萧惜遇的怀中带了出去。
也不知怎么的,离开那个怀抱之时,我莫名地,有些不适应。
我回了回头,恰好看到,萧惜遇正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突然间空落落的那双手。
他的神情,竟然有一丝恍惚,和落寞。
从山谷里出去的时候,要骑马,萧惜遇明明脸色苍白,却很自然地朝我伸过了手。婢女笑着,非常巧妙地挡在了我们中间。
“萧公子也伤了,为了方便照应,公主就由奴婢带着吧。”
萧惜遇顿时就怔了。
好半晌后,他撩起眼,看了我一下,嗓音很低,吐出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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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陪她洗澡(1/5)
来接我们的侍卫和婢女,自报了家门,他们说是魏凌辞的人。为了避免我们不相信,他们还出示了魏国皇宫中的腰牌。
我哪里认得什么魏国皇宫的腰牌啊,听他们那么一说,我就在心底想,不知道是萧惜遇在我昏迷的时候发出去了求救的信号,还是自打我们走散之后,小晚他们发的信号,总之,这么看起来的话,魏凌辞是知道我和萧惜遇失踪这件事了。懒
那个一看就很能干精明的婢女,叫冷翠。
从山谷里出去的一路上,冷翠和我共乘一骑,看我一直抱着阳春雪不松手,她笑着劝我,“公主,不如把剑给奴婢吧?奴婢帮您保管着。”
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不怎么友好。
说真的,我也不是不信任这个婢女,可就是觉得,她总是笑得意味深长似的,让我莫名有些不舒服。
我揽紧阳春雪,摇摇头,“不用了。”
果不其然,刚刚翻过一个山坡,走到了平地,冷翠就凑近了我的耳畔,恍若无意地问了句,“公主,您…您和萧公子跌落悬崖,有几日了?”
我看了她一眼,隐约见到,她眼底蕴藏着几分我看不懂的神色,既深邃,又复杂。
我不由地怔了一下。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她很迅速地盈上了一脸的笑容,笑吟吟地望着我,就好像方才那个眼神复杂的人,只是我看错了似的。虫
我心头没来由地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就看了萧惜遇一眼。自打我上了冷翠的马之后,他就一直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想不出来他是在想什么,不过,他虽然没看我,可一直都策马走在我们旁边,我这才心中稍安。
我垂了眼睫,没什么情绪地说,“我一直病着,记不得了。”
冷翠察觉到我言语间的冷淡,又随口说了几句别的,就不再说话了。
我却是一直都耷拉着眼皮,脸上一副疲倦又虚弱的神情,心底却是开始不自觉地留神着她。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小镇的地方,侍卫去找了客栈,安置了客房,要我们住下。四名侍卫,一个婢女,我,还有萧惜遇,总共是要了四个房间,四个侍卫两两住一个,我和冷翠住一个,萧惜遇自己住一个。
我正要往二楼走的时候,手臂被人从身后拽住了。
我回过头,萧惜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牵了牵薄唇,“你和我一起住。”
我微怔。
冷翠却是禁不住微微变色。
下一秒,她娇笑着凑了上来,作势要扯我胳膊,“公主身子虚弱,萧公子也有伤呢,还是奴婢跟着公主,更方便照顾吧?”
我虽然不喜欢这女人,但自打我伺候过萧美人的弟弟之后,我更想躲着他。于是我点点头,举步就要上楼,“我很累,麻烦冷翠帮我沐——”
话没说完,握我手臂的那只手忽然间加了几分力,萧惜遇不由分说地重复了一遍,“跟我住楼下。”
一路被萧惜遇半拖半拽地拉进了他的房间,我又狐疑又窝火,这人究竟是又要搞什么?我们都已经出了那个破山谷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一晚,然后赶紧去追小晚他们吗?
我瞪着萧惜遇,他却立刻就转身了,“要沐浴是么?我帮你去叫水。”
热水很快就被店小二送过来了,倒进浴桶里,氤氤氲氲地冒着热气。
我站在浴桶边上,看了看萧惜遇,他却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找了个凳子,背对着我,就坐下了。
“洗吧。”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语气既平静,又笃定,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完全自然而然的样子。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我估摸着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就有些张口结舌了,“你,你不走啊?”
他背对着我,嗓音平静,“你手里有阳春雪,怕什么?”
我一愣,“呃?”
“我若偷看,你尽管招呼我就是了。”
我气结,“那么费事干吗?你直接出去就好了。”
他终于转过脸,那张绝美的面庞上,神色坚决,“要么洗澡,要么这就睡觉,你自己选。”
他的神情很严肃,很严肃,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想到他一路上的沉默寡言,又想到我对冷翠的那一丝怀疑,我怔怔地说,“你是怕——”
话没说完,他劈手扯过了屏风,挡在我们中间,然后就又转过了身,冷冷地说,“洗吧。”
我无语凝噎。
就这样,在萧惜遇就在我附近的情况下,我洗了生平第一遭战战兢兢的澡。
虽说萧惜遇肯定不屑于偷看我,可那撩水声,他总还是能够听到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中间只隔了那么一个屏风,我就在这边赤/身/裸/体的…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尴尬极了。
匆匆洗净身上的尘土,我就火速穿了他让店小二买来的干净衣服,站到铜镜面前系扣子的时候,我无意中扫了铜镜一眼,目光顿时一窒。
铜镜里,那个女孩稚气尚未彻底脱尽,一双清亮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眸中笼了方才热水的雾气,荡漾着一层似有若无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