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的鸭舌帽,被他轻易的拿下,棕色的卷发顺着帽子的离开披散下来,我的脸就那样展现在刘岩的面前。
我看到刘岩一副很坦荡的表情,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波澜,很淡定,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在他的眼里,昨晚就应该是属于一夜情的那种吧?是一种金钱交易?
既然这样,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一想起昨晚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管他的,姐姐就当是被狗咬了。
我见事情败露,立马放下手里的盘子,撒腿就跑。
这不明摆着么?我只是个菜鸟,他刘岩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鹰,目前来说,肯定斗不过的。
阿妈曾经跟我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刘岩,你给姐姐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姐姐面前唱征服!!
“小姐,难道你下完药之后就这样不管了?不如看看我吃下去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嗯?”刘岩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很稳,同样是跑,我却没有听到他声音里的喘气声。
丫的,傻子才愿意留下来看他之后的反应呢,姐姐我像是这么傻的人吗?
我一边迅速的跑,一边狂按电梯。
008、刘先生,你的狐臭
电梯头顶红色的数字告诉我,这部电梯刚刚到达首层,我看了看另外一边的电梯,还停在5层缓缓上升。
靠!我锤了锤电梯的门,骂了一句脏话。来不及等电梯,我拔腿迅速的朝酒店的天台跑去,手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下“planb!”的字样,就发送出去了。
刘岩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不过他是特种兵出身,也不足为奇。
我大步走到天台最边缘,向不远处另一天台上的金发女子大叫一声:“嗨,珍妮!”
珍妮,我很要好的朋友,额,怎么说呢,跟菁菁的关系是不一样的。或者说,珍妮是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阿爸去世后,阿妈又改了嫁去了国外,和珍妮家组成了一个家庭。
她这次来中国,一是来看看我的,二是特地过来旅游的。
行动之前,我就跟珍妮串通好了,如果酒店偷袭成功,我们就用a计划快速离开现场,然后叫上菁菁一起去海边吹吹风,泡泡吧!如果失败,那就只能选择b计划了。
这件事,我还没那个胆子告诉菁菁,不然就她那暴脾气,指不定会惹出更大的乱子出来,没准见到刘岩之后,还能搞出以身相许的把戏,我才不要那样呢。
“橙橙!快点过来!”珍妮站在那边的天台顶上,朝我挥手,她的样子有些慌张。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眼睛很大,眼珠子是透明的天蓝色,不过胆子不是很大。
我朝她笑了笑,赶紧从身后将牢固的钢绳掏出来,对准那边的台沿上射了过去。这种绳子很精细,也就一把手枪那么大小,方便携带。当时也是去户外运动的时候,在半途中见到有卖这种的,为了以后方便也就带了几套回来。哟嘿,没想到这次真的碰上用场了。
我将绳子的另外一端快速的固定好,然后将金属扣扣上钢绳,双脚一踮,整个人向珍妮那边滑过去。
“再见!”我转身回过头,食指和中指在嘴唇上轻轻的点了点,向他飞去一个挑衅的吻。
我看到一身黑色衣物的刘岩站在天台边缘,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影子越走越远。
哈哈…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得意的不得了,就算他曾经是特种兵,终归还是不能把我怎么样对吧!
我又转回身子,面向珍妮,准备下一步计划。
“咔嚓”一声,我前行的速度猛然的停了下来。我回过头一看,是一棵树。
在刘岩站的天台和珍妮站的天台之间有一颗千年老树,我所射过去的钢绳恰恰好从树的枝杈中穿过去了,而此刻我正被这颗树给'拦截'了。
我晕,老天是不是也在跟我作对呢?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撤离了,突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的。我挣扎了一下,又是一阵“咔嚓”的声音。
糟了,我完全可以感觉到这次的声音是我衣服撕裂的声音。不会这么惨的吧,难道要我冷橙橙在空中解体么?
“小姐,需要我帮忙吗?嗯?”
我气急败坏吊在空中左转右转的,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过去,我的身后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我的手不够长。
“你…你个变态,你想干嘛?”我的意思是,难道昨晚吃了一次,现在想要在空中吃第二次?
我很吃惊,他竟然不知不觉滑到了我的身后,我看到透明的琥珀色眼瞳里满是笑意,这让我有所摸不透。
我抬眼看到他的手上握着的仅仅只是一根皮管,我想了想估计是那边天台上遗落的物品。
“小姐,确定不需要帮忙?那刘某可就先走了!”刘岩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的响起,我看到他戏谑的笑了笑,突然间就明白了他还站在天台时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难道我被卡在这里他都可以预测到?想到这,我的脸霎时就红了起来。
我嗅了嗅,感觉空中有一股味道飘了过来,真难闻。一开始我滑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味道的,怎么那个刘岩一过来,这种味道就出现了呢?
我立马锁定住目标,用手捏了捏鼻子,嫌弃的对着刘岩说:“咦,刘先生,你的狐臭…”
009、鸟窝里掉的肉
“一直以为是小姐今天早上忘记刷了牙!”刘岩听到我尖酸刻薄的话,原本保持着浅浅笑意的脸立刻僵住,声音有些冷。
我以为他一直都只会保持那么一个动作,哪知他一冷淡起来,比任何东西都要冷。他单手握住皮条,浓黑的眉紧紧的皱到了一起,透明的琥珀色眼瞳如猎鹰在不停的搜寻着食物。
我知道,也许是我的话惹他不高兴了,可是管他呢,反正姐姐我这辈子都跟他耗定了。我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谨慎的气氛将我带动了,我凑近他再闻了闻,发现那味道又不是从他身上发出的,但是若隐若现的有点像尸体的味道。
“喂…”
我再用力嗅了嗅,感觉非常不对劲,只看见刘岩已经越过我,借我的肩膀和树杈跳到了粗壮的树干上。他猫着身子,围着树上小心的移动,一面移动一面用他的鼻子不停的对着粗壮的主干嗅着。
我借助钢绳的力量,旋转了一个360度,用力将'拦截'我的那根树杈折断,然后通过其他的枝干爬上了千年老树。
“怎么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很明显,枝干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所以在空中有些摇摇晃晃的,连带着叶子也跟着一起摇晃。
“橙橙,还好吗?怎么啦?”珍妮眼看着我跟刘岩都隐藏在树的阴影下,担心的不得了,她的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朝我们这边大声喊。
“嘘!”刘岩聚精会神的对着树的主干排查着,他拿起右手握成拳头的状态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明白了他那个动作的意思,闭紧嘴巴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他,他认真的样子还真的,怎么说呢,有点迷人。我的手不知不觉中向他靠近,只差一厘米,我就要接触到他的脸,随后我便被那双透明的琥珀色眼瞳里放出的凌厉的光给闪到了。
“你肩膀上有片叶子而已!!”我吱吱唔唔,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特意加重了'而已'两个字,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想要帮他捡起肩膀上的那片落叶一般。
该死的,冷橙橙,你有点出息好不?昨晚被吃干抹净了之后,还不长记性?你要知道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报仇的!
我放下手,在跌跌晃晃的树枝上站起身,朝在天台上焦急来回踱步的珍妮,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
突然,从我头顶上方有块东西掉在了我的头上,我用手摸了摸,正准备开骂,可是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啊…”
刺耳的尖叫,在清晨的中凯五星级酒店旁响起,惊醒了一些酒店的人群,我重心不稳,加上树枝的摇晃,脚下一晃,整个身子从树杈中间掉落下去。
“抓紧我!”
说迟那时快,刘岩一个迅速的抓紧了我的手。我看他冷淡归冷淡,但他还是个热心的好青年。
他扶住树的主干,用力将我拽了上来。我看了看下面,要是摔下去,估计不摔断条腿,也是要半身不遂的。
“这是什么?”我还没来的及感谢刘岩的救命之恩,他的注意力便被我手里的那坨肉乎乎的东西吸引了。
“这个…看样子应该是人肉!”我是个菜鸟,刚刚进局里不久,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尸体,不禁花容失色,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了他。
我把手凑近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没错,就是我开始闻到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
刘岩抬起头看了看他的头顶,那地方正盘着一个大型的鸟窝,他没多做思考,立刻从嘴里蹦出了结论:“肉是从鸟窝里掉下来的!”
010、树干藏尸
我胡乱了抓了一把树叶,想要将手上难闻的气味除去,可是那股味道始终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我的鼻子下方。
“小姐,没想到你们这里的服务这么特殊啊?”我看到刘岩已经爬上了鸟窝那一层的枝干上,他皱着眉头,用手在鸟窝里翻了翻,又敲了敲主干,有点取笑的味道。
靠!我心里火冒三丈!给他一鸟窝,他还真敢下蛋啊?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尼玛昨晚吃了也就罢了,姐姐我当作被狗啃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他还想闹哪样?
我真想过去给他一脚,直接踢他下去得了,免得碍眼。
“谢谢先生赞赏啊,不过,我不知道刘先生的口味原来也是这么重?”我努力压制想要“谋杀“刘岩的冲动,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了鼻子,也爬了上去,作为刚入行的菜鸟,对于这个“人肉“还是很好奇的。
鸟窝里的一切简直不堪入目,除了之前掉在我手上的肉,还有其他的毛发,甚至我发现了一只眼睛里的玻璃体。
“呕!”我没忍住,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胸口涌了上来,我吐出了一些黄色的水。现在基本已经确定,看到的这些就是一个尸体的局部没错,根据尸体腐烂的程度,死者已经死了至少两天或者两天以上。
“喂,师傅啊,世纪大道北167号中凯国际酒店出现大命案,快点出警啊!”我快速摸出手机,给我师傅齐天圣打了一个电话,也算是报警吧。
“什么?!橙橙,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出发!”师傅接过我的电话,听到出了命案,火急撩急的很是担心。
刘岩听到我跟师傅的通话,冷笑一声,难听的话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哦?这个口味确实比较重。原来小姐还有如此强硬的后台?难怪能够在这一行立足,混的风生水起。”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有后台?再傻逼的人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吧,我的火气蹭的一声全部冒了上来,掐住他的手大吼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混你妹啊混!第一,早就说过了,姐姐我不是出来卖的!!第二,昨晚那件事纯属误会!第三,你tm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呼呼,骂完之后我长呼了一口气,尼玛的真是太过瘾了。姐姐一良好的警察形象,像是出来卖的么?
“呵呵…解释就是掩饰!”他说的云淡风轻,也不管我是不是骂的过瘾,好像坚定我就是兔子急了乱咬人一般,不相信的看了我一眼。
根据鸟窝里的线索,刘岩已经摸到了尸体的藏身地点,他笑而不语,继续手里的动作,不屑于跟我这种出来“卖的“继续交流。
看到他不痛不痒,我的骂功竟然没有起到作用,我恨的咬牙切齿:“刘先生…”
“哈秋…”我打了一个喷嚏,正准备有力回击的时候,主干上不同寻常的细缝,被他掰了开来,那道细缝最少有一米长,只看见一副女性赤裸的尸体夹带着尸臭味喷向了我们。
我张大了嘴巴,惊吓的说不出话,双手紧紧地抱住我旁边的树叉子,这个凶手实在是太狠了吧,好一个树干藏尸!
“橙橙,怎么样?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天圣接到我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他站在珍妮旁边,朝我大声喊。
“师傅,这里发现一具女性的尸体!”我的脚有些发抖,想要过去他们那边,却发现没有力气。其实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怕,心里还是有点阴影的,毕竟第一次接触“尸体“。
我看到警局同事陆续的赶到了这里,再低头再看看下面,已经布好了警戒线,甚至还有围观的群众用手机拍摄着什么。
“抓紧我!”刘岩一把从树杈上将我提起来,搂在他的怀里,他将皮条搭在钢绳上,带着我滑到了对面。
“珍妮!师傅!”我的脚尖一触碰到天台的地面,直径脱离刘岩的怀抱,朝珍妮她们走去。
011、变态的凶手
“刘先生是吧?作为第一现场的目击证人,恐怕现在你还不能走!”师傅齐天圣安抚好我之后,挡住了刘岩的去路,他吩咐其他的同僚,搭上梯子将那具女尸运过天台这边来。
我看到刘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瞳孔微缩,语气虽然轻松,但是却透露着另外的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你就是她师傅?嗯?不如你先把你和徒弟的事情处理好!”
说完,他浅浅的笑着拍了拍齐天圣的肩膀,快步的从天台打开的铁门离去,留下师傅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我:“橙橙,怎么了?你出了什么事?”
“没…咳咳…没事。师傅,我哪能有什么事啊,那个男的脑子有病呢!您别理他!”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想要告诉师傅,那个刘岩脑子被烧坏掉了。
一股恶心的味道又飘进了我的鼻子,局里的同事已经将树干中的尸体运到了这边的天台上,同样运来的还有那个大型的鸟窝。因为有一部分尸体被鸟妈妈“肢解“了。
“呕…”我侧着身子走到一旁又吐了一遍。虽然是我第一次真实的见到尸体,有些发虚,但是我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冷橙橙,你丫的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更何况现在是一名警察了,可不能丢了警察的脸!
我看到师傅和其他的同僚,已经围在尸体旁边窃窃私语互相交换着意见,局里的法医也赶来了,已经在给尸体做检查。
听说之前局里有一个男法医叫做戴逸夫,结果他却用他擅长的专业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所以之后,局里的法医都是清一色女的。
我悻悻的走到了师傅的旁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师傅,这件案子你怎么看啊?有眉目吗?”
“初步估计应该是情杀,女孩是先奸后杀的,只不过这个凶手实在是有些变态,而且应该是个高智商的男的。”师傅点燃一根香烟,放在嘴巴边,他猛的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
给我的感觉师傅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好。我不知道是因为出了命案,凶手的作案手段太残忍还是因为那个死变态自大男临走前留下的挑衅的话语。
我转头瞟了一眼并不完整的尸体,有些可惜道:“真是太变态了,看她的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没想到年纪轻轻就着了别人毒手。”我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墙壁上:“千万别让我冷橙橙把他找到,不然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哼!”
一般,刚入行的菜鸟都是有这种雄心壮志的,想破大案,想为民除害!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会麻木了比如我师傅。
“好了,橙橙。法医说女孩死于大约是两天前,你可以跟其他同事去这座楼的居民问问看,两天之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或者人发现。目前最主要的是确定女孩的身份!我已经让小陈去比对dna了,希望在失踪人口里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师傅放心,橙橙一定好好配合完成任务!会不会是从事那些交易的女孩呢?”我擦,说道先奸后杀,我就想起那个死变态自大男对我的“侮辱“。尼玛,他竟然以为我冷橙橙是出来卖的,那我也可以告他强奸的吧?
如果死者死之前从事的是特殊服务行业,那么这样会不会就缩小了排查的范围?从这个方向顺藤摸瓜,没准还能摸到点蛛丝马迹呢!
“嗯,这也是一个突破口,橙橙,那这条方向就交给你去查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师傅齐天圣并不是一个老头子,而是一个帅的不能再帅的帅哥,局里好几个女的都喜欢他,搞的我现在是她们的眼中钉了。之所以叫他师傅,就是因为我刚刚入行不久,菜鸟一只,很多地方都还要跟着他多学习,而他就只收了我一个徒弟,还是个女的。
他只不过比我早入行两年,就能从普通的警员混到刑侦队队长,实力不容小觑。咳咳…我可以介么说,我是有点荣幸的。
“橙橙,你过来一下!”珍妮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在我的面前晃了晃,说实话珍妮的思维,我总感觉跟我们不同,大概是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吧。
“这是什么?”我的心思还在这件案子身上,这是我入行以来碰到的第一个案子,我一定要好好的破案,至少要对得起穿着的这身警服。
“在尸体身上发现的另外一种生物菌落,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珍妮心满意足,高兴的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是从事研究微生物那些实验的,所以对这些细菌啊病毒啊之类的都非常有兴趣。
“珍妮,你的胆子一向很小,怎么这次敢在尸体上动来动去?”我蹙了蹙眉,珍妮的胆子不是很小的吗?要是让继父知道了,指不定会打越洋电话过来骂我呢。
“喏!”珍妮朝我努力努嘴,指了指围在尸体前,穿着白大褂不停忙碌的法医,害羞的笑了笑。
“好吧。珍妮,今天你先回去吧!你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嗯。”
012、有失远迎
送走了珍妮,我就朝我发现的那条线索穿街走巷,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只要是我问及的那个问题,周围的居民没有一个人回答我,越是吱吱唔唔,躲躲藏藏,我就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越让我坚信,死者跟从事特殊服务行业有关。
“师傅,需不需要再来一杯咖啡?”我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对着电脑一脸严肃的师傅,再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边的鱼肚皮开始泛白。只要是有案子,师傅绝对是熬几个通宵都不会睡的,除非案子破了,他才会安心的休息。
我翻着记事本,用笔头敲了敲脑袋,回忆着今天的一些细节问题,师傅一边说,我就一边记下来。
“橙橙,你先去休息吧!熬夜对女孩子不好!”师傅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我不懂为什么这个年轻并且帅气的男孩总是喜欢在思考的时候点燃一根烟,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直到后来,我自己开始抽了,才明白,原来,有时候烟可以让人忘记暂时的烦恼。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外面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警局的铃声大响。原本想要陷入沉睡的神经立刻清醒过来,师傅在第一时间看向了我,扔下手上的烟。而我也放下手里分析的记事本第一时间看向了他。然后,我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立刻跑了出去。
“立正,稍息!”张局长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警服,他将头发完全梳到脑后,他将手反在身后,挺着他象征性的大肚子对着我们训话:“下面,我们热烈欢迎刘岩先生给我们讲话!”
“咦,那个变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跟师傅站在最后一排,看到刘岩那张欠扁的脸,我下意识戳了戳师傅的手。
师傅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张局长脑袋里卖的什么药。
我看到刘岩一身黑色的西装,整整齐齐贴在他的身上,依旧是我所熟悉的平头,高而平整的额头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就那站姿一看就是经过训练出来的,英武挺拔,只是那双透明的琥珀色眼瞳此刻被一副黑色墨镜所代替。
他的身后跟着六个同样身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高大威武的肌肉男。当然“肌肉男'是我自己的臆想,因为看到他们一路走来,我隐隐的可以感觉到藏在黑色西装下的健硕的肌肉。
他们来着里干嘛?我去,不会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尼玛,姐姐吃亏了没去找他的麻烦也就算了,竟敢送上门来,现在姐姐就把真正的身份亮出来,看他丫的还说不说姐姐是出来卖的。
“张局长…”我一着急,就叫出了声。
“橙橙?什么事?”在这严肃或者说神圣的时候,张局长似乎很讨厌有人打断他的演讲,他有些不耐烦叫了我一声,如果我嘴巴里说出来的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就要将我罚去打扫局里卫生一周,或者关到小黑屋里面壁去。
我的话刚刚喊出口,一种炙热而犀利的目光就扫射了过来,那目光带着毒辣,逼得我有些冒虚汗。
我一拍脑门,大大咧咧的走过去,转瞬变哭为笑,跟墨镜男寒暄,装的我跟他像铁哥们似的:“刘先生,您来了啊!真是太巧了,有失远迎啊!”
我眯着眼,嘴上说的都快把自己给恶心了,眼神里却传递给他警告的信息,要是他敢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将我上下审视一番,犀利的目光透过厚重的墨镜片,如刀片刻在我脸上,火辣辣的。我打了一个激灵,只听到低沉厚实的声音淡淡的道:“橙橙?呵…凑巧。”
接着,他淡淡一笑,不再看我,越过我的头,沉稳的大喊了一声:“张局长…”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眼前的这个死变态总是深藏不露的,他到底来这里干嘛?我必须要先他一步,把那件事情掩盖过去,不然局里的人都知道了,后果可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惨。
“师傅,等下你要帮帮我!”说完,我就一个快步,走到死变态的身后,偷袭没有任何防备的他。
“啊…”全体的同事,包括张局长都惊讶的看着我,“橙橙你…”
“橙橙,你在干什么?”师傅齐天圣惊讶我的举动,从队伍里赶紧走了出来。
没想到那个变态好像长了后眼睛似的,反应迅速敏捷,没有一秒,轻松的就躲过了我的袭击。
他转过身,朝我抿了抿嘴,我仿佛看到了黑色墨镜下的一抹笑意,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服输,现在可是在姐姐我的地盘上,我才不怕呢。
“橙橙,赶快退下,不要胡闹!刘先生是上面派来的重要的客人!”张局长回过神,摸着他的大肚子,连忙跑过来制止我。
“我不!”我看到张局长在帮刘岩,感到很反感,我的眼睛里向齐天圣发出求助的信号,“师傅…”
“嘭…”
013、枪支走火
“啊…”随着“嘭“的一声响,我自己被这声巨响震得吓坏了,尖叫起来。
“橙橙…”
“刘总…”
我的天啊,冷橙橙,你肯定是吃错药了,竟然发了疯似的把枪拿了出来,然后准确无误的对准了那个男人。
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我手里的枪,走了火,子弹从变态男的肩膀射了出去,一时之间,大家慌作一团。
鲜血从他的肩膀不停的冒出来,他的反应速度算快,所以子弹只是擦肩而过,要是再慢一点,估计会击中心脏。
他的心脏?我想起昨晚看到的那道伤疤,他的心脏之前不就是受过一枪了吗?我…
“请问小姐,这算不算是蓄意谋杀?”他右手从高挺的鼻梁上摘下黑超,拿在手里不停的把玩,脸上的神情不是我可以琢磨的透的。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这次的笑却没有真正的笑意,反而让人感觉到他的笑里藏着一丝逼人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