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道,“难道是赎金交付以后?”
“没错!赎金交付前是救人的黄金时间,只要赎金还没交付,受害人总还有一线生机,警方都会全力以赴,一旦交付赎金后,尤其交付赎金失败的情况下,警方都会认为受害人的生存很渺小,即便警方仍然会为了抓罪犯不顾一切,但节奏却会变得消极。”
消极则代表关注度减弱。
景飒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真是个变态!”
她也终于彻底明白皛皛那句决定孩子命运的话代表什么意思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
皛皛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受害者,她在5岁的时候亲眼看着父母被罪犯用绳索勒死,之后的20年,她连围巾、项链都不敢戴,不管她见过多少个心理医生都一样,至今亦然。”
“所以,你不止要救孩子的命…”
7岁的孩子被那样的折磨,就算不死,恐怕往后也不可能幸福生活了吧,心理阴影会伴随孩子一辈子。
“我的拖延战术目前还是有成效的,关注度很大,你们查起来也就有了更充分的时间,不过还是要抓紧!”
景飒也想到了,皛皛的确帮了一个大忙,虽然有她的犯罪侧写,但排查依然需要时间,且罪犯过于小心谨慎,警方必须要秘密排查,绝不能让他发现,这就意味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此时,景飒忍不住对着电话叫道,“皛皛,你真是太棒了!”
皛皛全没有被赞的喜悦,依然是平淡无波的语调,“对了,那条评论的IP地址我发给你了,不过别指望IP地址的所在地就是罪犯的藏身处,他那么谨慎,那估计是个网吧,且是三证全无没有摄像头的不合格的网吧,不过你们又有了一个接近罪犯的线索,可以查一下IP地址附近20分钟步行路程的仓库,因为他是不可能开车去网吧的,停车太扎眼,所以步行最有可能,20分钟也是安全距离…”
景飒又激动了,“你连这点也想到了?”
“只是顺便…如果没什么事,我挂了!”语调是那么轻描淡写,好似她真的只是顺便而已。
收了线,景飒推开厕所门,直奔局长办公室。
这下,随你们怎么问。
另一头,皛皛坐在书桌前,桌上依然是那条评论,后头是对方的问话——你是谁?
她纤指跃上键盘作了回复:我也是个罪犯。
回复完,她退出论坛。
我也是个罪犯,在犯罪心理学中有一句话更能阐述:
即,想要抓住罪犯,就要先把自己当成一个罪犯。
这一夜直到天明,整个公安局都在骚动。
抓捕罪犯的行动在日出那一刻正式启动。
去黑豹要人的事情?
等先抓到罪犯再说。
五福酒店是S市最高端的酒店之一,名字有点俗,却有一个大卖点——全市唯一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就坐落在酒店的五层,所以酒店入住率虽然略低,但仍然靠餐厅赚了不少钱。
酒店的1708房间里,计孝南将这几日的调查报告一股脑的扔给康熙,然后累得像狗一样趴在大床上。
住酒店是他自己的主意,因为他觉得住康熙家,时不时得忍受他的“嘘寒问暖”,他受不了,还是住酒店好。
说是调查报告,也就一张纸而已。
康熙看完,脸色比没看时更难看,见计孝南快要睡死过去了,长腿一抬,直接往他肉多的屁股上踹。
计孝南惨叫一声,捂住屁股滚下了床。
“你就查到这点东西,还敢给我看!”
纸上就寥寥几笔:端木皛皛,女,26岁,两年前从美国回国,疑似黑豹特警队工作,应该单身,家住福邸8号,有一只德国黑背的宠物,有晨跑习惯。
疑似?应该?这算什么?
计孝南苦着一张脸,“万岁,我真的尽力了,那姑娘太难查了,警惕性也高,我跟踪她,她像背后长眼睛一样,立马把我甩掉,我都怕她发现。还有,你也看到了,她可能在黑豹工作,黑豹是什么地方,我能随便进去?”
康熙沉目道,“那她住福邸8栋几零几室?”
“福邸虽没你家奢豪,那人家也有高端的保安系统,到了楼下大门没密码进不去,问人家,你也知道大城市的人邻里关系淡漠,问了好几个人都说认识她,但都不知道她住那层楼。”
康熙冷笑,“那你也好意思称自己是名侦探。”
“这又不是香港!”
意思是,香港好歹他有线人。
计孝南揉着屁股,龇牙咧嘴道,“要不,你再给我点时间?”
康熙哼了一声,不满的情绪更高,酒店房间空调温度似乎有点高,他此刻脾气不好,更觉得热,伸手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一片胸膛,一种养眼的慵懒浑然天成的散发了出来。
可惜房间里没女人,只有一个老计,完全没反应。
“你不要着急,我总会帮你查到的。”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没收你钱…”
康熙眯眼看着手里的报告,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她有一只狗,公的?母的?”
计孝南傻眼了。
哇靠,他家万岁爷的操控欲这么强的吗,连姑娘养的狗是公是母也要管。
“大概是公的吧?”
康熙猛的射来一道冷冻光线。
“公的!”计孝南肯定的答道,“我保证!”
他就不明白了,人家姑娘养公狗还是母狗有什么关系吗?
康熙又问,“她晨跑一般什么时候?”
“6点半至7点半,比闹钟还准时…”
“每天?”
计孝南正想脱裤子看看屁股上是不是有脚印,顺口回道,“每天!反正我跟踪的这几天她都跑!”
“很好!”康熙把手里的报告揉成了个纸团,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计孝南不清楚他这句很好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还要不要继续查?”
康熙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计孝南发现是自找没趣了,摸了摸鼻子,狗腿的应了句:“嗻!”
刚想躺床上补觉,康熙又道,“你还不去!”
计孝南惨兮兮的回头,“现在就要?”
康熙没回答,但那脸部线条说有阴暗就有多阴暗。
计孝南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总要给个养伤时间。”
他这屁股真是多灾多难,先是被狗咬,后是被人踢,疼得他现在觉得走路都是受罪。
“万岁,给点温暖好不好?”
康熙的回答是抬起腿…
“嗻!”计孝南赶紧倒退,“我这就去…”
他揉着屁股,泪流满面的打开门。
另一头的1720房间里,端木皛皛正冷眉看着躺在床上,右手绑着石膏的安卉。
“你有什么解释?”
安卉缩了缩脖子,“你怎么知道我这里?”
她先前就打了个电话问景飒的事情,又没说自己的手,也没说自己在哪里,她怎么就来了。
“简单,电话里你的声音完全没有平时那股咋呼劲,偶尔还有忍痛的吸气声,你又没回家,我就猜到你肯定受伤了,所以打电话问了你的助理!”
因为受伤她不敢回家,怕自己老娘担心。
专家就是专家,连听个电话都在分析人。
安卉知道瞒不过她,老实的说道,“还不是那个武术指导,我跟她掐架了。”
战绩显而易见,就是她绑石膏的右手。
皛皛叹了一口气,“还疼吗,让我看看!”
安卉连忙阻止道,“别!就是骨裂,没什么大问题!”
“你的戏呢?”皛皛走到书桌附近,看了看上面摆放的止疼药,又看看安卉一副忍痛的表情,把药片和温开水递给她。
吃了药,安卉道,“黄了!反正我是明白了,武打戏根本不适合我。”
皛皛以为她会很沮丧,未料她突然笑开了花,“不过有个导演看中了我,让我演一个角色,你猜是什么?”
娱乐圈的事情皛皛不懂,也懒得去懂,她摇头。
“演个泼妇!”
皛皛一脸黑线,估计是人家导演瞧中她跟人掐架时的歇斯底里了。
安卉不以为然道,“泼妇也很好啊,好歹不是花瓶了,也算有突破了。”
见她没什么事,皛皛也安心了,刚打算离开,安卉又道,“反正你也来了,陪我去吃蛋糕好不好?”
“你不怕胖吗?”
皛皛知道酒店的米其林三星餐厅正在举办蛋糕自助活动,288元任吃。
安卉连忙道,“甜食有助于止疼,还能增加胺多酚…好不好嘛?”
她又摆出那副小狗的眼神,皛皛不忍拒绝的点了点头。
安卉下意识的想拍手叫好,扯到了右手,疼得嘴巴都歪了。
皛皛扶了她一把,“吃个蛋糕,用得着那么兴奋吗?”
她下了床,让皛皛帮忙换了件衣服,“可惜景飒不在!”
“她最近都不会有空!”
现在正是警方追缉罪犯的时候,她估计连吃饭都顾不上。
“没关系,待会儿我们偷偷带两个走…”
两人出了房间,往电梯口走去。
正在这时计孝南也正好被康熙赶了来。
他一脸怨怼揉着屁股,嘴里嚷道,“被你操得怎么惨,连个温暖的拥抱都没有,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感情吗?还有没有爱了!”
康熙站在门口,衬衣的扣子是解开的,一手撑在门框上,慵懒又性感,
这样的画面恰巧让走过来的皛皛和安卉看到。
安卉立刻把眼睛瞪圆了,因为康熙在她眼里明显是衣衫不整的状态,还有一个…揉着屁股的男人在抱怨。
那抱怨的台词,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她脑洞立刻大开,完全忘记了皛皛可是摔过康熙的。
只想到娱乐圈都在传康熙是个…GAY!
如今这等画面,她直接脑补了一段缠绵悱恻的夜晚——两个男人的。
想罢,嘴都张圆了。
反观皛皛没什么表情,美国长大的她,对GAY并不排斥。
倒是康熙,她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计孝南和安卉的表情差不多,都是震惊至极。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无意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误会。
安卉很激动的对着皛皛咬耳朵,“他真是个GAY耶!”
皛皛习惯性的审视了一圈康熙,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那表情意味不明。
安卉说得很小声,但是康熙还是听到了。
脑门子立时一把汗,他应该上前解释的,但是看到皛皛那意味不明的表情,他僵住了。
皛皛觉得这是人家的事与她无关,拉着安卉就走,两人很快消失在电梯口。
计孝南回过神,冲着康熙直叫唤,“万岁,你怎么不追啊!这人都到眼跟前了啊。”
康熙满脸黑气,魔光闪耀的眸子狠狠的戳向他,抬起脚又是一踹。
计孝南惨叫的倒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康熙直接甩门将他关在了外头。
第三回合,他的战绩…
不,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我还没回来…
康万岁又吃瘪了。
Round 12
掰手指数着米其林的“星星”大快朵颐,在Europe也是一种很高Level的享受,即使是米其林一星,在欧美的餐饮界也是很高的荣耀了。
按欧美国家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价格定位,人均消费基本在4000元RMB,如今只花288元就可以任吃甜点吃到饱,这种十年难遇的事情,怎么可以错过。
餐厅里,在白色桌布的烘托下,各色蛋糕美得就像宝石,璀璨耀眼至极,门外的长队也绕了三圈有余,幸好安卉是酒店住客,能优先进入,否则排到明天早上,也未必能沾到奶油。
海绵蛋糕、戚风蛋糕、泡芙蛋糕、重油蛋糕、奶酪蛋糕、慕斯蛋糕,几乎囊括了所有蛋糕的品种,让喜欢甜食的女人跟看到了包和鞋子一样疯狂。
身为吃货的安卉也理当如此,但此刻面对皛皛随意取来的蛋糕,她完全没有反应。
突兀的,她用未受伤的手拍了一下桌子,“我怎么就没拿手机把刚才的事情拍下来。”
皛皛并不是甜食派,只给自己拿了两个微苦的黑巧克力蛋糕,“你打算拍了照片,卖给报社?”
安卉叉了一块慕斯蛋糕往嘴里送,直言不讳的说道,“肯定能买个好价钱,说不定我以后都不用拍戏了。”
皛皛翻翻白眼,都说娱乐圈黑暗,果真如此啊。
“什么不好学,偏要学狗仔队。”
“我这是报仇!”
许是蛋糕太美味了,安卉吃得腮帮子都鼓了,活像只仓鼠。
“报仇?”
安卉吃自己的还不够,看准了皛皛的黑巧克力蛋糕,叉子往前一送,就把蛋糕叉到了自己嘴里,囫囵吞枣似的咽了下去,随即说道,“你不会不记得他了吧。”
这倒提醒了皛皛,她见安卉吃得凶残,索性把吃了一半的蛋糕也往她面前推,“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拜托,大姐,你上次把人家摔得狗啃地啊,你竟然忘记了。”
皛皛眸色一怔,“是他!”怪不得她觉得眼熟。
安卉翻翻白眼,“可不就是他吗!康熙!当红炸子鸡!影帝!男神!”她用鼻子哼了哼,“传说中的不NG王。”
听这最后一句,皛皛便知道她肯定吃过康熙的亏。
“什么不NG王,不就是比别人会背台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安卉撒气的叉了叉盘子里的蛋糕,“这就不说了,上次你摔他那回,他让经纪人追着我问你的事情,好像要债似的,威逼利诱,还堵我的路!”
皛皛觉得这事错在她,也不怪别人会这么做。
“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我也好道个歉!”
“道什么歉!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人可坏了,好多女演员都被他骂哭过!花瓶怎么了,花瓶也是爹娘生得!”
不用说,这好多女演员里安卉铁定是其中之一。
免得她气得把叉子都吃下去,皛皛赶紧道:“好了,别气了,吃蛋糕!”
安卉的右手还绑着石膏,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你再帮我去拿些泡芙蛋糕过来,奶油最多的那个。”
皛皛利索的替她把蛋糕拿了过来,自己则点了一杯鲜榨的橙汁。
安卉一口气把一盘子的蛋糕都吞下了肚,靠着椅背满足的拍拍鼓鼓的肚子,“这才叫吃东西!”
“你小心把胃撑坏!”皛皛叫来服务员,要了杯消食的山楂茶。
安卉不以为然的说道:“自助餐就得这么吃,走着进来,扶着墙出去。”
不过,她还是乖乖的把山楂茶喝了,免得真把胃撑坏了。
两人在餐厅又留了半小时,然后皛皛送安卉回了房,离开前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养,别在瞎闹,动筋伤骨一百天,别没养好,等老了一遇刮风下雨就酸疼。
安卉习惯被她啰嗦了,连连点头。
离开安卉的房间后,她路过计孝南的房间,觉得还是应该要道个歉,便上前按了门铃,却没人应。
她又按了一下,仍是没反应。
莫非已经退房了。
想想也对,一个大明星被人撞见那种事,肯定开溜啊。
她莞尔,觉得这事挺好笑的,也没多想,便离开了酒店。
檀宫——
康家的花园里,计孝南正苦哈哈的给糯米铲屎,他一香港名侦探,到了康家就变铲屎大将军了,算什么事吗,不就是没帮他查到人家姑娘的确切地址吗,用得着这么折磨人吗。
帮佣的陈妈见了,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想帮他,却被康熙一脸的黑气打消了念头。
这位小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和他爹一样,喜欢阴人。
康熙坐在花园一隅,眸色暗沉,谁见了都要绕路走,唯独糯米一个劲的撒娇卖萌,爪子不停的挠他,见他还是不理,它吐着大舌头,翻身露出粉粉的肚皮求抚摸,还汪汪了两声。
此刻,康熙的脑子仍想着皛皛那意味不明的表情,越想越烦躁,视线瞟向计孝南,内心很是有一种用鞭子抽他的冲动。
糯米继续汪汪叫,大尾巴甩得猛烈,终于转移了康熙的注意力。
糯米一进入他的视线,他的眼睛便是一浊,直盯着它,那眼神像是在考虑要把它清炖呢,还是红烧。
狗的直觉是很灵敏的,糯米被他盯得发憷,舌头都不敢吐了,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毛也竖了起来,呜呜直叫。
正想撒腿就跑,康熙的眼神突然亮了,笑容一闪,光芒四射,半径二十米内都仿佛被照耀到了,伸手拍拍糯米的大脑袋。
糯米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他蹲在糯米跟前,抬起它两只前爪,又抓抓它脖子上的肉,糯米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糯米啊,你也3岁了…该给你配个种了!”
糯米完全没领会这句话的含义,傻傻的吐着大舌头,继续摇尾巴。
好一会儿,康熙放开糯米,用手机给耿不寐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耿不寐就问,“你休息够了没,赶紧回来拍戏,剧组都等着呢!”
他都逍遥7天了,再不回来,剧组都要开天窗了。
康熙却转移话题道,“尤佳什么时候回来?”
尤佳是耿不寐的未婚妻,他们大学时小一届的学妹。
“你突然问我老婆干嘛?”耿不寐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康熙道:“她去美国一年了,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我和她天天通电话,有什么好担心的。”
康熙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听得耿不寐心里直发颤,“你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你要觉得没什么就好,反正又不是我老婆。”
这种语法,最是容易让人想歪。
尤其是耿不寐,他当年追尤佳追得心肝脾肺肾都凉了,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越想,他心里越发慌。
“我能知道什么?那是你老婆,我就提醒你一下,要是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是没什么喽,好了,我挂了!”
“挂什么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回应他的是断线后的嘟嘟声。
耿不寐在酒店套房里来回踱步,完全忘了要催康熙回来拍戏的事情,越想越不是滋味,壮起胆子给尤佳打了个电话。
劈头就问:“老婆,你什么回来?”
远在美国的尤佳是被铃声吵醒的,很是不爽,“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耿不寐看了一眼钟,下午16点,美国就是凌晨4点。
“我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这不是着急吗,怕她跟人跑了。
“神经病!”尤佳打着哈气,她来美国是学特效化妆的,3个小时前刚睡下,结果就被这个男人吵醒了,她上午8点还有一个妆要化,真心不想跟他多啰嗦。
她的回应,让耿不寐的心都凉了,更觉得有猫腻,他就说嘛,学化妆干嘛要去美国,美国那是个什么地方,诱惑太多,万一…他都不敢想下去。
思前想后,他是铁了心了要她赶紧回来。
“我跟你说,我们这里出大事了…”耿不寐没白做经纪人那么多年,嘴皮子功夫可不是盖的。
“什么大事?”女人都是八卦的,立刻上钩。
“康熙看上个姑娘!”这种时候,康熙是最好的诱饵。
尤佳两只眼睛都放光了,“你确定说得是康熙,让我们大学所有女生都心碎的康熙!”
“是啊,否则我怎么会说是大事呢?”耿不寐现在是暗笑在心底。
“哪家姑娘?什么来历?也是娱乐圈的?我认识吗?”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烧得都忘记犯困了。
“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回来,回来你就知道了,那姑娘还把康熙摔了个狗吃屎!”典型的为了女人,插兄弟一刀也无所谓。
尤佳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你等我,我马上买飞机票!”
“记得告诉我时间,我好来接你!那先这样,你再睡一会儿。”
“还睡什么?这种事,你昨天怎么不说!”尤佳一边说,一边上网查机票。
“这不是怕耽误你学习吗?”耿不寐说得委屈。
“滚!课程早完了,考试也通过了,我就是想积累经验,再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国内一样能积累经验,先不跟你说了,我先订机票。”
挂了电话,耿不寐笑得更贼似的,倒在床上来回打滚。
素不知,康熙在挂他电话时,笑得比他还贼。
和康熙一比,他级别实在差太多了!
计孝南自然是看到康熙那副贼样了,凑上去问道,“你让尤佳回来干嘛?”
康熙白了他一眼,“有用,你甭管!”
“问问也不行?还在气我?都说了,那姑娘我一准给你查清楚,你还气什么?”他都铲屎赔罪了。
康熙没理他,踩着愉快的步子往屋里走。
第二日下午,尤佳就从美国好莱坞飞回了S市,耿不寐也从B市赶回来接机,看到老婆实实在在的回到了身边,他的心就安了,立刻上前殷勤地替她拿行李,顺便亲个小嘴。
尤佳的一颗心全挂在康熙和那个无名姑娘身上,两人一起上了出租车,往康熙家奔。
康熙早就料到尤佳会回来,让陈妈做了不少好吃的。
尤佳根本顾不上吃,追着计孝南要人家姑娘的照片。
计孝南正啃着烧鸡腿,懒得搭理她,耿不寐光是看着老婆就饱了,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她身上,只有康熙坐在主位吃得斯斯文文。
“老计,你赶紧给我照片!”尤佳急得跺脚。
“什么老计,叫师兄!”啃完鸡腿,计孝南又看中一块红烧肉,拿着筷子直往碗里夹。
“什么师兄,我是老耿的未婚妻,你还得叫我声嫂子!”
耿不寐在四人中年纪最大,其实也就大三个月。
“等你嫁了再叫,咋呼什么,先吃饭!”
他今天出门跑了一天,饿坏了,为了查人家姑娘,他连午饭都没敢多吃。
“老耿!”尤佳朝着耿不寐叫道,“你看看他…”
耿不寐连忙出来当和事老,“你别气,先坐下,这一路上你都没喝过一口水!”
他拿了杯鲜榨的苹果汁,还替她夹了最爱吃的粉丝煲,“先吃点喝点,你看你,在美国就一年,怎么瘦了那么多,脸都尖了。”
“尖什么,这是化妆化得,打了影粉了!”尤佳没好气的说道。
见过尤佳素脸的人都知道,她并不漂亮,只能算一般,往街上一站,别人都不会多看两眼,但她有一手超级赞的化妆技术,能把五官的优点扩大,只要不是缺只鼻子,少只眼睛的,让她化过妆的人,颜值至少能升4个LEVEL。
大学时代,她的技术远没有如今那么高,但也让自己风光了不少,所以很少在人前素颜。
女人嘛,要么靠整容,要么靠化妆,后者更安全。
耿不寐追她倒不是真以为她漂亮,他是看过她素颜的,喜欢她就是喜欢她这麻辣的性子,当年她是看不上他的,长得也算帅,个性却像杯温开水,斯文有余,魄力不足,让她觉得就是个软蛋。
不过时间长了,她也明白了,耿不寐就是现在最受欢迎的暖男。
耿不寐追她,也真是历尽了艰辛,毕竟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所以当年追尤佳的男生没有一卡车,也有一板车。
记得他还特地讨教康熙,要怎么追尤佳。
康熙瞅他一眼,不咸不淡的来了句,“毁她容!”
他吓了一跳,“你要我泼她硫酸,你也太狠了吧!”
不怪他会这么想,那时候真发生了一起男人索爱不成,泼硫酸毁女方容的事情,报纸天天登,学校还特地开了个心理辅导的课程,怕男生有样学样。
“神经!”康熙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谁让你泼她硫酸,我让你泼她卸妆水!”
耿不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