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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鸡肋一般的科普资料。
景飒被她的话噎住了,只能用吼得憋出一句,“你那只恐龙是吃草的!”
“那又怎么样?”皛皛觉得吃什么不代表它就弱。
景飒没话了,憋了好半天只能跺脚离开,而后就开启了她一条筋粗到底的模式,成天在她后头跟着,连她到家了都不放过,死活要她承认霸王龙比三角龙厉害,甚至还在她家楼下傻傻的等了一夜。
她当时真被她吓到了,只好松口。
霸王龙和三角龙的事情,她都能执着成那样,何况是命案,其实她早就预感到,景飒会来找她。
有些人呐,一辈子都不会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就是这种人。
可是,自己早就不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景飒等不到她的回答,又急又躁,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手机响了。
她接起,又是小李的电话。
“景队,我们现在正要去受害儿童的家里,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给我地址。”她摸出口袋里的笔记本,认真的记下。
挂了电话,她对皛皛说道:“我不要你马上做决定,但至少要考虑一下,不要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我现在要去出事孩子的家里,就在你家附近,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皛皛的车正好在保养,要明天才能取。
“在我家附近?”
她想到每次晨跑回家都会遇到喜欢和芝麻玩的孩子们,有几个正是六、七岁的年纪。
景飒脸色一喜,“怎么?你有兴趣了!”
皛皛冷眼制止她的一头热,“我就是随便问问。”
景飒怎能放过这个机会,“随便你问,反正也是顺路,我送你回去。”
见她还在犹豫,干脆推着她往更衣室走,“走啦,赶紧冲凉换衣服,有免费的顺风车你还嫌弃什么?”
皛皛的确有些在意,也不再推辞,很快冲了凉换了衣服。
两人上车后,直奔目的地。
到达后,皛皛惊讶的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小店,那正是她每次买早餐的地方。
此时,干净整洁的小店里没有蒸笼的热气,也没有豆浆的甜香,只有那一群又一群的人,里头不乏皛皛认识的,都是吴婶店里的熟客,她每次来都能遇到。
吴婶再不像以往那般笑呵呵的迎人,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远远飘来她哭哑的嗓音。
“下课后,我就带小佑去吃媳妇常带他去吃的可丽饼,他说要去上厕所,我就让他去了,可是等我买好饼,左等右等他就是没回来!我到处找!也让人去厕所寻了,可没人见着!”说到这里,吴婶的哭泣声又起,“小佑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我儿子,我死了算了!”
一开始她只以为孙子是去哪儿贪玩了,以前也有过,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她才紧张起来,最近那些新闻她也有看,但真不是故意的,小佑在那家教育中心上课已经有两年,从来没出过事,那家商场也不是前几次事发的地点,她也就安心了些许,没想小佑会这么不见了,心惊之下,她就报了警。
她现在只求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小佑会像以前一样又从哪里野得一身脏的回来。
吴叔猛抽了一口烟,对着吴婶一顿痛骂,“你怎么能让小佑一个人去上厕所,人来人往的,你就没长个心眼!?”
“老吴,你也少说两句,不是报警了吗,这事谁也不是成心的,再说小佑那么大了,上个厕所也会丢,谁会想到!”
一旁有人好声劝慰着,皛皛认得这个声音,这一片儿最喜欢给人做媒的贤婶。
“儿子和媳妇旅行前千叮嘱万叮嘱的,现在可好,把孩子弄丢了,等儿子媳妇回来,我看你怎么交待!”
吴婶哭得更凶了,抓住一个警察就要下跪,“同志,求求你们,一定帮我把孙子找回来,求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
说完,就是重重一磕,惊的身边的人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景飒站在车外正在听小李的报告,无非就是排查了商场周边小孩子可能去的地方,但一无所获。
“这么说果然和前几个孩子失踪的情况一样?”
小李凝重的点头,“现在就差一封绑匪寄来的信了。”
景飒死死握紧拳头,“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她看向坐在副驾驶椅上未曾下车的皛皛,眼神坚定得有些让人发憷。
好一会儿后,皛皛嗓子里哼出低低的一声,还带着几分闷哑,“把资料给我!”
景飒激动的冲到她身边,“你终于肯帮我了,我就知道你…”
皛皛那漂亮的让人一见难忘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眉目里也只有一贯的冷淡。
她冷漠的说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不想以后没地方吃早饭!”
Round 9
皛皛的书房很大,福邸这套四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她一个人住宽敞的有点过,就将其中两个房间打通作了书房,书房格局很简单,靠墙的地方都置办了与天花板齐高的榉木书架,书架上整齐的摆满了书籍,正中央是一张和书架同色系的大型办公桌和皮质老板椅,桌面非常干净整洁,除了电脑笔记本和一些常用的文具,没有任何花俏的装饰,甚至连个相架都没有,就像家具城里的样板。
景飒是第一次进这间书房,先是被皛皛的藏书量惊了一下,细看之下发现全是英文书,连个中国字都看不到,她也在美国呆过,所以英文很不错,这些书名倒也看得懂,大多是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籍,有一小部分则是推理小说,桌面一隅还摆着本插了书签的书,看书签的位置,应该刚看了一半。
黑底皮质的封面用烫金的字体写着:Narural.born.killer
翻成中文就是——天生杀手。
光看书名,她就觉得这书一定很枯燥。
皛皛将一块白板从书架后面的空隙处拉了出来,比警局的那块还大上一圈,她指了指白板,“我去厨房煮饺子,你来整理资料。”
景飒一愣,“哈?”
皛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只负责分析,不负责整理资料。”她又指向办公桌的抽屉,“那里有油性笔,你可以随便用,但是我希望白板上的字,颜色不要太多,字体要端正,内容要简洁,我不想看到废话!”
景飒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要求,以为是做PPT吗?
好!她忍,谁让自己有求于她。
“你放心,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不会让让你失望!”
“OK!”走到门口时,她又转头问道,“你要什么口味的?”
景飒没好气的回道,“速冻饺子还能有什么口味,随便啦!”
皛皛步出书房,芝麻兴奋的在她脚边转圈,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进了厨房。
景飒捋起袖子,将胡乱塞进公文包的资料一股脑的倒在地上,开始在白板上又写又贴。
等皛皛煮完饺子,她还在一群资料里奋斗,那副表情活像给大学教授整理文案的菜鸟助理。
皛皛把属于景飒的那一碗搁在办公桌上,拾起地上几张死者的照片,黑目微微闪了闪。
“捆绑孩子的绳子不一样!”
景飒抬起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嗯,法医也提过,第一个孩子和第二个孩子,捆绑手脚的都是很粗的麻绳,初步判断可能是麻绳太粗,打结不方便,小孩子的手又细,容易挣脱吧,后面就换了较细的绳子…第三个孩子用的是绿色的尼龙绳,我们也从绳子入手查过,但是这些绳子太普通,家家户户都会有,根本没有针对性。”
皛皛将筷子递给她,示意她趁热吃。
景飒端起碗,冷冻饺子真心不是她的菜,不过这种时候,她也没啥可挑剔的。
皛皛靠着书桌,看了一眼景飒贴在白板上的照片。
“到了第五个孩子又换成了塑料质地的自锁式扎带。”
自锁式扎带,家庭也极为常见,大多是用于捆扎电线用的,比如电脑机箱后的各种线路,为了防止它们互相交缠,就用这种扎带分开捆绑,把它尖头的地方穿过锁孔,一拉就行了,比起绳子,它不会松脱,牢固又美观。
景飒也曾对此有疑问,但是这种扎带也是十分寻常的东西。
“怎么?你觉得有不妥?”
“很多罪犯都喜欢用一种模式进行犯罪,尤其是连环杀手,细节大多都会雷同,但这个罪犯的手法很特别,就像是在…”
皛皛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搜寻适当的词语,她从4岁开始在美国生活,24岁才回得国,相较于中文,英语可能她更擅长些,要不是父母一直坚持在家里要说中文,她会和很多在美国长大的孩子一样不会说中国话,回国后,她也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不让自己一开口就说英语。
她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
“进化!”
景飒显然没听懂。
皛皛也没有解释,自顾自的继续问道:“孩子是在哪几家商场失踪的?”
景飒放下碗,把属于这部分的资料递给她,这些资料她已经熟得能倒背如流了。
“第一个孩子是东方商城,第二个孩子是西联百货,第三个孩子是月光百货…第八个孩子是春天商厦…”
皛皛跟着她的速度,也看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孩子是第五百货。”
景飒点点头,“这些地方在我们S市都是大众熟知的购物商厦,人群密集,这些孩子都在这些商城的教育中心上课。”
“课程大概多少时间,一般是几点下课?”
景飒呼噜呼噜的吃着饺子,声音因为嘴里的饺子显得有些模糊。
“上得都是…兴趣班,差不多…两个小时吧,一般四点左右就会结束。”
让小孩子参加兴趣班已经成为一种非常普遍的事情,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对父母都会有的期盼。尤其像S市这样的大城市,这类教育中心常常爆满,为的就是那一句:别让您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皛皛想起吴婶的话,又问道:“下课后都是直接回家?”
景飒摇头,“那个时间下课,回去是高峰时段,家长都会带孩子去商场里的美食城坐一会儿,你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嘴又馋,又容易饿,家长都会给孩子买点小吃什么的,买完东西后,孩子就不见了。”
绑架都是有计划性的,至少歹徒对目标人物需要一段时间的跟踪和踩点,甚少会在人流多的地方下手,美食城在商场里算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占地不仅大,柜台也多,偏偏孩子都是在这里失去的踪迹。
“阿景,把孩子的家庭背景给我看一下。”
景飒立刻双手奉上。
看完,皛皛只用了四个字总结——家境普通。
这点和景飒的看法一样。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按理说绑架都应该找有钱人,至少家产也要千万吧,但是这些受害家庭都是一般的工薪阶层,别说家产了,还背着放贷呢,可赎金也不多,最多的那家也就20万!你说这绑匪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有钱的人不绑,找普通老板姓下手,这和实施绑架所产生的风险完全不符。
皛皛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十分清冽,“如果不是神经有问题,那他就是个变态!”
“变态?”景飒顿时义愤填膺起来,“可不就是个变态!你看看他是怎么折磨孩子的,简直就是畜生!”
皛皛对她的愤怒却视若无睹,等她骂够了,才缓缓道:“案子的大概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没有什么补充的话,可以回去了!”
“可我想留下来帮你!”
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半点都不能耽误。
“我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思考问题!”
景飒想起之前因为愤怒而破口大骂的行为,窒闷道,“好嘛!我知道了!那你明天要不要跟我去现场看看?”
除了书面资料,现场勘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皛皛直接拒绝,“不需要!”
“不去现场?光看这些资料?”
景飒不认为这会有什么效果,这些资料专案小组都看了好几百遍了!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不需要跟人解释!”她拿起景飒的公文包和风衣,将她一个劲的往外推。
景飒被直接推出了门外。
皛皛虚掩着门,探出个脑袋,警告意味很浓的叮嘱道:“记得,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我有参与这个案子。”
不等景飒回复,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
景飒只能仰头望天,无语凝噎,然后默默离开。
皛皛重新回到书房,看着白板上的资料,摇了摇头,然后手脚迅速的重新开始整理,那些繁多的资料在她手里逐渐变得有序起来。
她嘴里咬着一支红色的油性笔,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相互交替的在白板上写下她认为重要的东西。
当一切停下时,整个白板已经被资料张贴的没有任何空余,但一点不杂乱,让人一目了然。
她放下油性笔,退后了几步,将整个白板收尽眼底。
淡淡的灯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冷漠,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漠,可她眼里的光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景飒又在警局里熬了一夜。
天明时,她和张又成都死死盯着桌上的手机,办公室里还有七八个人,都是专案小组的成员,大家目光一致,也都关注着桌上的手机。
刑警队长曹震是比景飒大三届的师兄,这起案件本该由他来带队,但他两个月前就去了美国华盛顿研修还没回来,景飒这个副队长只好担负起重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张又成在一旁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刚要点上一根新烟时,电话铃刺耳的响起。
这一声响,所有人都是一颤。
景飒在众人的注视下,按了免提键。
“怎么样!?”
小李在电话那头沉重的回道:“刚收到绑架信!”
众人听闻,无不呼吸凝重。
张又成在一旁问道:“上头怎么说?”
“赎金15万,三天后13点,延安路天桥下,不准报警!”
除了赎金额度不同,其他内容和之前完全一样,都是三天后13点,延安路天桥下。
众人的脸色都是一样的难看,8个孩子交付的赎金地点都是延安路天桥下,除了3个没报警的,其他5次,他们都有埋伏,可是绑匪根本没有出现。
这次呢,绑匪会出现吗?
张又成坐回原来的位置,默默的又点起一根烟。
大家都很清楚,这次要再抓不到人,整个警察界都要蒙羞。
小李还在电话那头等待指示,景飒狠狠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抬头间已换上了肃穆之色。
“你先安抚好家属,我和老张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景飒披上风衣,对着其他几人道:“我和老张先过去,你们几个按照昨晚说得部署,不要掉以轻心。”
“是!”
临行前,景飒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皛皛,看她有什么进展,可一想到她昨天的态度,她又打消了念头。
张又成以为她是在烦恼案子,安慰道,“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最要紧的是干好自己的事!”
景飒点点头,两人关上车门,警灯闪烁之间,车就开了出去。
未曾想,车刚开到警局大门口,就被一群媒体给包围了。
警车里,景飒看着一群记者拍打着车窗玻璃要求采访,清秀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警察最怕的就是应付媒体,尤其这次案子涉及了9个孩子的生命,属于特大刑事案件,凶手又还没抓到,这样突然袭击,铁定不会有好事。
果然,隔着玻璃就能听到一些记者尖刻的逼问。
“8个孩子失去了生命,凶手却逍遥法外,对此你们有什么解释吗?”
“对于凶手,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
“普通大众有知情权,你们不能闭口不谈!”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景飒想把车倒回去,可惜人已经将车围住,警车动弹不得,她只好下车,想躲回警局,大门也被记者堵住了,那些记者手上的麦克风,每支麦克风都有所属的名牌,全是一线的网络媒体,她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免得被摄影机拍到,把追来的媒体都挡了回去,一概以“无可奉告”回复。
张又成也被媒体堵得心烦意乱,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爬出来,又是一群人涌上。
警局里已经发现了这里的骚动,派了人出来帮忙,但一时间闯不进媒体的包围圈。
景飒眼见形势混乱,赶紧又躲回车里。
正愁苦着怎么解决门外蜂拥的媒体,手机震动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皛皛,她立刻避到一边接起电话。
“阿景,我要你做件事!”电话那头传来皛皛平淡的声音。
景飒捂着话筒深怕自己的话被媒体偷听了去,“我这里乱得像一锅粥,你有什么话就说!”
“媒体吗?”
景飒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皛皛正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电脑屏幕,屏幕里正是景飒所属的公安局。
“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直播吗?”
“什么!?”
景飒望向窗外,果然看到了媒体的直播车,“操蛋的,怎么还直播了!”
她赶紧摇下窗户,对着张又成大叫,“上车!他们在直播!”
张又成被记者逼得直往后退,碍于直播,他不能爆粗口,一张老脸都憋红了。
景飒转头又对电话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嗯,不过只是猜测,还要佐证。”
景飒听闻,顿时一喜,“什么线索,快说来听听!”
皛皛道:“说之前,我需要你先帮个忙!”
“我这正闹着呢,你有话就快说,能帮我就帮!”她眼瞅着张又成就要发火了,赶紧下车去帮他。
“我要你在媒体前当众称赞凶手!”
景飒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皛皛依旧一派淡然的口吻,“赞他!”
“你疯了吗,我是警察!”
这世界上哪有警察称赞罪犯的,这不等于颠倒是非吗。
她突然想眼前这群空降的媒体,“你别告诉我这些记者都是因为你的通风报信才来的!”
皛皛没有正面回应,只说了一句:“阿景,信我!”
信我!
记忆里,她很少说这句话,但每次说得时候,都是她最自信的时候。
但这次她却不能笃定,“这样做就能抓到凶手?”
“凶手迟早都会抓到,但是那个孩子的命运却取决于这一刻!”
景飒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她知道皛皛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你会解释给我的听的,对吧?”
皛皛笑道,“当然,等你这里完事了就来找我,我自然会解释给你听。”
景飒咬了咬牙,算是决定豁出去了。
“好!我听你的!”
挂了电话,她赴死一般的推开张又成,将自己完全曝露在媒体前。
见她一出现,媒体记者的关注焦点瞬间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每张脸都是充满期盼的,就希望能从她嘴里漏点什么东西出来。
景飒咳嗽了几声来掩饰内心的紧张,两只手更是握得死紧,面前已经挤满了话筒,多得都数不清。
她咽了一口唾沫,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臭骂了皛皛十几遍后,才开口道:
“我知道大家很关注这次案件的进展,警方也是相当重视,但办案细节很抱歉,我们无可奉告。”
听到这句,记者们都不满了,这不等于白说吗。
“但是…”她顿了顿,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逼自己说道:“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个罪犯…他非常聪明,非常专业,我认为他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厉害的罪犯也说不定。”
景飒称赞的话,瞬间让一群人惊呆了。
张又成是彻底吓到了,赞扬一个罪犯,她疯了吗?
景飒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那一连串的赞美,连她都不敢相信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
张又成身躯高大挡在景飒前头,制止她继续往下说,警局里出来帮忙的人赶紧把她往屋里拽。
但,这是直播!她说得话全部都被记者拍下或者录下了。
标题是《美女警官无节操当众称赞匪徒》的视频立刻就出现在了网站上,一经播出,评论和转发就火了,比火箭的速度还快,横扫各大新闻,成了头条!
伴随而来的是各种谩骂和鄙夷,什么脏话都有,估计再过一会儿,景飒就会直接被人肉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另一头,皛皛安静的坐在电脑屏幕前,点击进了一个官方论坛,论坛是前不久针对绑架案而建立的,一来是用于缅怀,二是希望能让广大群众通过匿名的方式提供线索。
上头不仅有受害儿童的照片,也详细的记载了他们的家庭背景、兴趣爱好等。
景飒的视频很快就被转载到了这里,论坛顿时炸开了锅,和其他地方一样谩骂不止,有些网友甚至开贴邀请大家一起去公安局门口示威游行。
皛皛全不在意,也开了一个帖子,标题是:你们觉得这个罪犯会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案子的关系,论坛的人流量颇为巨大,评论数很快就过了百,皛皛专注的看着,黑色的眸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评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辱骂景飒的,也有认为警察是彻底完蛋了,也有兴灾惹祸的,更有借机发广告贴的。
突然,一条评论跳了出来,没有夸张的字体,没有表情符号,更没有醒目的颜色,完全是论坛默认的字体规格,却让皛皛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罪犯智商很高,心思缜密,把警察耍得团团转,说不定会成为一个传说!”
皛皛立刻回复道:“我不觉得,我反而认为他是个平庸,在生活中经常被无视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回复发送后,对方却没有回应。
皛皛靠着椅背,眼中的光亮丝毫未减,仍然静静的等着,只听得她食指叩击桌面的清脆声。
倏的,回复出现,却是一句:“你是谁?”
皛皛嘴角上扬,淡淡的笑如花般绽开…
写案子的部分可能会枯燥点,大家稍安勿躁,下章康万岁和600妹就会第三回合了。
哎…
Round 10
“他非常聪明,非常专业,我认为他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厉害的罪犯也说不定…”
局长办公室里,邓克友脸色气得通红,渐而发青,满嘴唇的白沫,拳头在桌上捶得呯呯响。
“听听,一个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公然对着媒体称赞罪犯,还说得头头是道!”
这话刚完,笔记本电脑的音箱又好死不死的传来景飒的下一句。
“如果用比喻的话,我觉得这个罪犯就像乔治克鲁尼…”
邓克友的脖子顿时气得胀粗了,破口大骂道:“还乔治克鲁尼,你倒是把罪犯捧上天了,那你把我们警察的颜面丢到哪了,厕所吗?还是垃圾站?你知道这影响有多坏!现在网上都说我们警察是孬种,都惦记着要往警局扔臭鸡蛋!”
景飒笔直的站在局长办公室的一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媒体的骚乱是平息了,可局长大人的火气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平息的。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会说吗,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局长,我…我那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邓克友唾沫星子又喷了起来,“你能有什么苦衷,我看你是办案办得抽疯了!”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景飒看得胆战心惊,就怕杯子突然就朝自己砸过来了,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邓克友五十来岁的年纪,和很多中年男人一样,发际线已经退到了最高点,露出个大脑门,光亮可鉴,这也让他脑门子上暴跳的青筋尤为明显。
景飒看得心惊,就怕他老人家会气得爆血管。
“局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我保证这么做是为了抓到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