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
她还是摇头,“无论是消防队,还是我们住的小区,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哪个不是翘起大拇指赞他的!结怨?不,他不可能会和人结怨,他就是个老好人,否则也不会被我骗得团团转!就算后来他知道我在骗他,他也没怪过我,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对人往死里好,却从来不求人回报,对我更是如此,我一直以为他是想和我上床,但没有,就算我脱光衣服送上门了,他也没有歪过心,反而是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了,那时候怀着小雨,日子过得很舒心,见她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我也就越来越不舍了,等到五个月的时候再想去做手术,医生说我血小板太低,平时也营养不良,引产太危险,可能会危及生命,建议最好能生下来。”
她静静的述说着,眼里有泪,也有笑,“他知道后就问我要不要和他结婚,他会把小雨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宝贝的,对于那时的我而言,他就是我生命里的一盏明灯,温暖又光明,所以我就答应了,小雨出生的时候,我大出血,月子里半点都不能动弹,是他熬夜不睡,又是照顾我,又是照顾小雨,把我们娘俩照顾的身体健康,自己却病倒了,你们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杀他!”
说到最后,她激动了起来,泪雨滂沱,“为什么要杀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对待他,为什么不杀我,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为什么!不是说好人一生平安吗,不是说好人一辈子都有福的吗,他为了救人弄得遍体鳞伤,老天爷是瞎子吗!”
她嘶吼着,叫骂着,双眼红的狰狞,身旁的周沁雨醒了,见她这副模样,生生被吓到了,“妈妈…”
顾丹娟听到她胆怯的声音,眼泪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沁雨这个名字也是他取得,说是多点水好,以后一定能逢凶化吉…”
“妈妈,我会乖的,你不要哭!”三岁的周沁雨灵活的爬起身,用胖嘟嘟的小手抱住她的胳膊,“等爸爸回来了,我让他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她拙劣的擦着母亲脸上的泪,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母亲哭得更凶。
顾丹娟抱住她,哭得颤然,“小雨…小雨…”她要怎么和孩子说,她最爱的爸爸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两母女抱头痛哭的模样,让林默和曹震无法再问下去,只好暂时作罢,派人送她们去附近的酒店先休息一下。
景飒拿着一叠资料走进休息室,“这是周滨的档案,你们可以看一下!”
等两人拿起资料翻开查阅时,景飒叙述道:“周滨,32岁,22岁时加入S市滨城区消防队,10年里,四次三等功,两次二等功,连续七年当选优秀专职消防队员,还是S市十八名消防业务尖兵中的一位,五年前,他为了救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将婴儿放进防火通道,用身体压在通道口堵住火焰,堵了整整十分钟,造成背部大面积三级烧伤,在医院躺了近两个月,两年前,又为了救一个年逾八十岁的老太太,被倒塌的房梁压得腿骨断裂,还有半年前,城区高速公路发生事故,救援车来不及赶到,他用手将压住伤者动脉的钢板抬起来,坚持了二十分钟不放手,手指都断了三根。”
景飒说的这些档案上都有写,一件件,一桩桩,十分详尽,还有一些小事,比如小区有人不小心把两岁半的女儿留在家里,致使小女孩不慎从窗口跌落,摔倒了五楼的防雨棚上,因为是老式建筑,气垫不好放置,攀爬也不易,等爬上去了,小女孩因为害怕滚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周滨扑过去用手接住,小女孩毫发无伤,他的两只手却因为下坠时成倍的重量导致骨裂。
众所周知消防员是城市里最机动的部队,不只是消灭火灾及救护服务,同时也要参与其他救援工作,例如道路救援、救护车救援、清除野生动物、消除安全隐患、自来水公司安全水源查察、就连汽车发动机里钻进一只野猫,都可以拨打119找消防队帮忙。
他们几乎是万能的,而这份万能所需要不仅仅是勇敢那么简单,光是在灭火这一项,就需要很坚韧的心理素质。
顽强,雷厉风行,不怕牺牲,不怕疲劳,连续作战,是消防队的战斗作风。
要说城市里的英雄,绝对非消防队莫属。
而像周滨这种有赫赫战功的消防员,简直就是英雄中的英雄。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杀?
正当曹震和林默百思不得其解时,景飒又说道,“我刚才打电话给S市江城区消防队,他们问什么时候能将周滨的遗体接回去?”
“案子还云里雾里的,遗体恐怕还要放置一段时间。”
“对了,消防队应该有队员的DNA样本,你问他们要了吗?”这是为了消防员一旦殉职,无法辨认遗体时所留有的样本。
景飒点头,“他们马上会派人送过来。”
“我们先确认DNA后再说,另外,按照档案里写得,周滨身上都是伤,也需要让法医再次比对一下才行。”
曹震对这个流程很熟悉,警方必须确定死者的身份无误,才能有效展开案件的侦破。
林默又道,“你那里的死者是个什么情况?”他问的是S市里发现的那具焦尸。
“死者名叫邢晓磊,32岁,男性,初中文化,和周滨正好相反是个前科累累的混混,16岁因为偷窃进过少年劳教所,18岁因为滋事斗殴,打伤两人,劳教一年,20岁又因偷窃进了监狱,23岁出来后,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25岁的时候因为偷盗公司财务,又被判了5年徒刑,30岁出来一直无业,到处晃荡,做个打手,也在饭店给人泊过车,但没有一个工作是做得长久的,认识他的人说,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去年刚找到一份仓库保安的活,案发地点也就是这个仓库,因为仓库一直没人使用,仓库的主人就请了他看门,以防流浪汉进去,邢晓磊等于把那里当成了家,吃喝拉撒都在里头,每个月1200元的工资,都被他买了酒喝,是个醉鬼,法医验尸报告上也说,他是醉酒后才被烧死的,因为仓库偏僻,又没人使用,死了8天才被仓库的主人发现,这个仓库主人因为打算把仓库卖了,过去巡视才发现的,要不然都不会有人知道。”
“醉酒后?”林默眼神一暗,“那就是说他是醉得不省人事后被活活烧死的?”
“没错!”
林默又问:“他人际关系怎样?”
“都是社会上的浑人,我们也正在往这条线上查,不排除仇杀报复的可能性,根据目前的资料,邢晓磊是X市人,13岁以前就住在大黑山虎山村,13岁时跟着父母去了S市,后来父母离婚,各自组了家庭,他就两边轮流生活,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我们去询问过,自从他20岁进了监狱后,家里人就没怎么搭理过他,父母对他更是不待见,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师兄!”景飒突然惊叫道,然后指了指周滨的履历,“周滨也是X市人,小时候也住在大黑山附近。”
曹震和林默神色同时一凛,望向她手里的履历。
上头写着周滨是X市大黑山虎山村人,13岁的时候父母到S市务工,他也就跟着去了S市。
“这么巧?”曹震讶异道。
邢晓磊也是13岁的时候随父母去的S市,也是X市大黑山虎山村人。
林默道:“这或许是条很重要的线索。”
两人既然都是大黑山虎山村人,也就代表了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我马上派人去大黑山虎山村…”他突然又拧了拧眉,“不过虎山村因为大黑山的开发,很多村民都搬走了,要查起来恐怕有点难度。”
但是再难也要查,好不容易有一条线索,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等他走了,曹震看向景飒,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问你,端木人呢?你不是说她和你一起野营的吗?”
景飒苦着一张脸,抬起手,给他看自己的掌心,掌心上全是擦伤,“你看看,这就是为了追她留下的伤,一提这事我都想哭…”
那时,康熙突然下令拔营回S市,速度快的让她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车已经开了,她只好一路的追,山路陡峭,一不留神她就跌了个狗吃屎,抬起头就见康熙在车里十分得意的向她挥手说拜拜,任她怎么嚎都没用。
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啊,追到皛皛,他就不待见她了。
“你还有脸跟我说,我在电话里是怎么吩咐你的!”
景飒耷拉着脑袋,喏喏道:“这案子很诡异,恐怕没她,咱们破不了。”
“那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给我赶紧回S市,把人给我逮回来。”
景飒惊恐的摇头,“不行,不行,你不知道康熙有多可怕!”
“你不是很迷恋他吗?你不是说他是男神吗?你不是说他是个十全十美的人吗?”全公安局都知道她是康熙的骨灰粉,要是警队里有人说康熙的坏话,她就会追上去理论。
景飒脑门子一汗,“我…我…迷恋的是银幕上的他。”
银幕和实际生活差别太大,银幕里他是男神,现实里他是个魔王,她追车的时候,康熙脸上那抹冷笑,真是让她全身三百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皮都在抖啊。
阴冷至极,感觉就像被什么魔物附身了一样。
康熙的可怕,曹震也是领教过的,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吃辣吃到憋,记忆犹新。
只要端木皛皛身边有这样一个门神在,他们恐怕连接近都困难,这事看来得好好想想办法。
曹震道,“算了,等林默查到消息再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酒店去休息吧。”
景飒嘿嘿笑了一声,“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今天我可是受了活罪了!”漫山遍野的跑不算,嗓子还嚎哑了,又陪周沁雨玩闹了一个小时,骨头都散架了。
“瞧你这点出息,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跟林默的人再上一次大黑山。”
“知道了!”景飒摆摆手,又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师兄,我能用公费做个SPA吗?”警察出差酒店餐饮都是可以报销的。
曹震直接往她脑袋上叩了个糖炒栗子,“自费!”
她撅起嘴巴呜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出了门。
景飒走后没多久,林默就回来了,见曹震还在看档案,说道:“这里是X市的地盘,你用不着比我这个队长还上心。”
曹震笑道:“反正也是睡不着。”
“要不要喝一杯!”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邀请,要是让人知道林默主动邀请人喝酒,恐怕明天X市所有的警员都要变瞎子了——因为眼珠子惊得掉了下来。
曹震合上档案,爽快道:“行啊,老样子,二锅头!”
林默冷哼:“啤酒!”
曹震坚持道:“二锅头,花生米啊。”
“啤酒!花生米!”
“那我喝二锅头,你喝啤酒!”
林默:“…”
第二天一大早,曹震、林默、景飒一起上了大黑山,随行的还有顾丹娟,因为有了周滨的信息,野营区的管理人员就能查询登记资料,知晓周滨选的野营区域是那一块地方,那里可能还保留着他的遗物,而遗物是不是他的,就需要顾丹娟来识别了。
清早的大黑山,空气新鲜,云烟雾绕,重山峻岭,峰峦叠嶂,树木葱翠,沿着山路,警车一路往上开,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一块区域。
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工作人员指了指前头,“这里就是周先生订的野营区,他每次来都是选定这里。”
景飒隔着窗户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没什么过于特别的,满目都是山林树木,一望无际的绿色。
林默驾着车又行了一段路,前头的山路越来越陡峭,也越来越窄,他只好停车。
他们下车后,又走了一段小路,还未到就远远看见了一个橙色的单人帐篷,很简单的款式,顾丹娟一眼就认出了帐篷是周滨的,因为这个帐篷是有一次她带小雨去游乐园玩,抽奖抽来的。
除了帐篷,附近有一个用石头叠起来的炉灶,地上放着一些锅碗瓢盆,炉灶上架起了一根木杆,杆子上挂着一个小铁壶,应该是烧水用的,周滨随身的物品很简单,几包方便面,一些肉干,以及若干个水果,比起景飒和康熙等人的野营,差了不止千里。
炉灶旁有两个水桶,看得出一个是用来储存饮水的,另一个则是用来扔垃圾的,可能是消防员的关系,扔垃圾的水桶里蓄了半桶的水,应该是为了灭火源。
顾丹娟在帐篷里找到了周滨常用的背包,将它紧紧护在怀里好一会儿后,才肯交给林默。
林默翻了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里头除了钱包、手表,就是一些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
景飒倒是有了发现,“师兄,过来看!”
曹震听闻,走了过去,“发现了什么?”
她从扔垃圾的水桶里捞起一样东西,“师兄,这是什么?”
“香?”
那是几支燃尽的香,就是烧香拜佛用的香!
“为什么会有香?”
景飒的疑问,也是曹震的疑问,带着香来野营,还是第一次见。
“曹震,你过来一下!”
曹震又转头看向林默,“你又发现了什么?”
他走了过去,林默脚边是一堆灰,有些湿哒哒的,用脚扫一扫,灰黑色的灰烬里银光闪闪,这不是普通的灰,而是锡箔纸的灰。
曹震彻底愣住了。
有香还不算,还有锡箔纸,这不就是元宝吗?给死人烧的元宝就是锡箔纸做得。
“师兄!”景飒向他招手道,然后捧起一个东西跑了过来,“师兄,你看是香炉。”
她手里是个很小巧的香炉,就是拜佛礼佛时常用来插香的器皿,款式极其简单,是最常用的那种香炉。
香、锡箔纸做得元宝、香炉…
能用来干嘛?
林默道:“他来这里可能是来祭拜的。”
“祭拜谁?”
景飒答道:“是不是父母?他不是大黑山虎山村人吗?”
顾丹娟听到后,也是愣住了,但是她很确定的说道,“不可能,他的父母就葬在S市松江区的天马山公墓,每年清明我们都会去扫墓。”
“这就有点诡异了?”何止诡异,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曹震看向工作人员,“周先生每年都会来这里?”
“是,每年都回来,每次来都是选这块地方?”
林默眯了眯眼,对顾丹娟说道,“你来过这里吗?”
顾丹娟摇头,“他每年都回来这里野营,我是知道的,但我要来,他总是不同意,说我吃不了这个苦,再说小雨还小,呆在山上也不安全,我只当他是因为做消防员,见多了惨事,需要一个地方减减压。”
这是很多从事高危工作的人选择的解压方式,登山、攀岩、呼吸大自然,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带着元宝蜡烛来野营,真是太稀奇了。
为什么?
这是第一个疑问!
案件逐渐铺开了,大家可以开始猜凶手了哦…么么哒
Round 85 汤圆来了
S市,黄昏。
夕阳已是它最后的余晖,当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时,城市的欢闹才刚刚开始,这里和大黑山不同,每当夜幕降临,整个城市一片灯火辉煌,尤其在国庆这样的节日里,七彩霓虹更是聚成一片,放射着灿烂的光华,湖面倒映着斑斓的彩灯,在晚风的带动下,泛起涟漪,一片接一片,看上去很美,但充溢着奢靡与浪费,看多了,也让人对这样的景致有一些油腻之感,比不得山中的宁静,和浩瀚的星空给人的瑰美。
醉辉煌酒店的VIP包房里,珍馐美味均已上齐,在山中呆了几日,除了那只羊腿,没见什么油水,回来的路上吃得又是盒饭,除了康熙、皛皛、卫宝,其他人的嘴早就馋了,等服务员上完菜一出门,他们立刻吃得如狼似虎,满嘴是油。
安卉吃得最拼命,这家店她听景飒说过,康熙曾请她在这里吃过饭,果然是S市最高档次的酒店,美味至极啊。
康熙说了这顿是他请,让他们有多贵,点多贵,见他难得如此,他们自然不会客气。
“还生气?”康熙剥着一只手掌大的明虾,剥完了放进皛皛的碗里,因为景飒的事,她下车后就没和他说过话。
皛皛又将虾还到了他的碗里,自己夹了一块烤牛肉,自顾自的吃着就是不理他。
“皛皛,你答应过我的,任何时候都不许冷战。”
“谁说的?”她不记得有承诺过这样的话,“有本事你拿录音来。”她就不相信他拿得出来。
他把那只大虾又放回了她的碗里,声音不咸不淡的说道,“录音没有,因为你承诺的时候,手机正在计时…”他顿了顿,向她抛了一个媚眼,“你懂的!”
皛皛立刻红了脸,还真就懂了,羞得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的手机只会在一种情况下用来计时,就是他拉平均时长的时候。
像是还嫌她不够脸红,他如数家珍般的说着她的那些承诺:“一、不准对我用武。二、生气吵架不许冷战。三、求饶的时候要叫我万岁爷,四、每天至少做爱…”他突然抽了一口气,龇牙咧嘴的看向自己的脚。
皛皛的脚丫子正狠狠踩在上头,用力碾压。
“皛皛,这算用武…”
“你还说!”她又用力碾了一下,脸却红的已经烧起来了。
这些承诺都是她被他折腾得受不了的时候,为了求他快结束才答应的,有些她根本都没听清楚就答应了。
她羞愤道:“不算!”
康熙厚颜无耻道,“不管何种情况下,承诺就是承诺,怎么可以不算?要不…我们今晚再加一条,比如有关不遵守承诺的处罚条例?”
他抚了抚下巴,一副极其期待的样子,看她的眼神闪闪发光,十足十的暧昧之光,夹起她碗里那只虾,说道,“来,多吃点,你好有体力。”
她红着脸在他腰侧狠狠拧了一把。
他笑着呼了声痛,“打是亲,骂是爱,虽然是至理名言,但你下手也轻点!”
两人之间的亲昵互动,旁人是看在眼里,假装没看见,继续埋头苦吃。
等吃完饭,皛皛的脸已经红的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康熙则是容光闪亮,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卫宝按了服务铃,服务员推门而入。
“买单!”
“好的,卫先生,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就拿着账单过来了,“卫先生是记账,还是现在就付?”
卫宝指了指康熙,意思是买单找他。
康熙接过账单瞅了一眼,不见他掏钱付账,反而让服务员先出去。
众人不解了,莫非这是要赖账?
等服务员出去了,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打开一则娱乐新闻,递给卫宝看。
新闻上写着,福邸近期有住户发现一个和康熙长得很像的送货小哥,穿的是卫氏网购商城的制服,还拍了一张照片,因为拍得急,有点模糊,但经微博发出后,很多网友认为此送货小哥长得和康熙有七分像,一时转发超过两万,这个事件后,又有一个福邸的住户,在清理手机相册时,发现一张此送货小哥在电梯里的照片,拍摄时间是五月份的时候,这位住户当时想拍电梯里的康熙海报,没想把这位送货小哥拍了进去,正好和康熙的海报做了个对比,果真是越看越像,更证实了事情绝非谣传,为此,好多康熙的粉丝去卫氏商城订购商品,以期盼长得像康熙一样的送货小哥来送货。
后头还跟了一句,卫氏网购商城因此营业额至少提高了三层。
事实真相是这个送货小哥真就是康熙本尊,他有时会为了给皛皛买早饭,或是出门买皛皛喜欢的零嘴时,就会穿上卫氏网购商城送货小哥的制服,然后化一点掩盖容貌的妆,这是尤佳的教的,就是第一次上皛皛家的打扮,以此来避人耳目。
没想会被人留意后拍了照,幸好有化妆,才没把他当做真正的康熙。
而五月份那次在电梯里被拍到照片,正是他第一次上皛皛家。
卫宝最近在野营,这事还真是不知道,因为他跟秘书助理说过,野营期间不工作,所以秘书助理也没通知他这件事。
他看向康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耸耸肩,没说话,直接将账单放到了卫宝面前。
卫宝立刻就懂了,什么请客吃饭,他根本早就知道了这条新闻,他可是有微博账号的人,这种有关他的事情,粉丝必定会转给他看。
这是早有预谋啊!
要这家伙心甘情愿请吃一顿饭,真特么太难了,就算他请客吃什么情侣宴,也是收了礼金的,那礼金足够他请十几桌情侣宴了。
景飒那顿,他倒是请的心甘情愿,但那是为了套取皇后娘娘的情报,到最后因为‘奸夫’事件,他打击太大先走了,钱还是卫宝付的。
此刻,卫宝实在有点不情愿啊。
凭什么!?
康熙哼道,“提高三层营业额我就不说了,算是碰巧,但你别忘了,你家可没这样的送货小哥,现在是大家期盼着,时间长了,要是始终没有人收到过这个小哥送的货,你猜会怎么样?”
卫宝脑门一汗,卫氏网购商城将会差评一片。
康熙又道,“我有个广告最近因为产品出了质量问题,被取消了上市资格,刚巧空出一个档期,要不要我帮你?不过这个忙的钱得另算,这顿饭呢,就当定金好了,怎么样?”
卫宝认命的掏出信用卡,咬牙切齿道:“结账!”
话落,服务员又进来了。
“等一下!”康熙突然说道。
服务员愣了愣。
“给我包三个极品血燕礼盒,两盒金丝糕,冰草也打包三份,还有两条金华特级火腿。”他看向皛皛,“你还有什么想要的?赶紧说,好让小宝一起结账。”
皛皛:“…”
她敌不过他是正常的,因为根本就没人能对付得了他。
宇宙人,还是阴人星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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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结束后,大家就各自散了,本来皛皛想送安卉回家,但被康熙阻止了,他直接把计孝南踹了过去。
计孝南苦啊,这司机是当到底了。
回家的时候,皛皛见他大包小包的塞上车,车是小陈开来的,因为房车在城市里开实在是不方便,她不由问道,“你干嘛这么省钱?”在买内衣和套套君上,他出手可大方极了。
“养你啊。”他打开后车门,让芝麻和糯米上车,吃饭的时候,它们被寄放在酒店的小花园里,也已经吃饱了。
“我又不花什么钱?”而且她也不需要他养。
“还有我们的女儿啊,你看,尿布、奶粉、玩具、漂亮的小裙子、上学,不都要钱吗?”
皛皛脸红道,“哪来的女儿!?”
他上了车,笑道:“这不明摆着的吗,等我送给你啊。”
“不要脸!”
“生儿育女这种事本来就是不要脸的产物!”
皛皛说不过他,红着脸系上安全带,“开车!”
“好,开车!”他转动方向盘,一路驶向福邸。
到了福邸的停车场,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下车,活像刚采购完年货回家,进了VIP电梯,康熙少不得又要亲亲她。
这一亲就是如火如荼,分外缠绵。
张又成站在楼梯口抽着烟,他是受曹震托付而来,刚掐灭一根烟,电梯就开了,出来两个吻得格外火热的男女,再吻下去,感觉都要脱衣服了。
然后窜出两条大狗,他吓了一跳,但两条大狗很安静蹲坐在电梯旁,不叫也不闹。
楼道里灯光有些暗,他看不清楚,只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得避讳。
刚这么想着,借着电梯里的灯光,忽然发现被吻得喘息不止的姑娘身形和端木有点像,再瞅一眼,发现果然是她。
见两人视若无睹的还在亲吻,他只好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惊醒了皛皛,她回头看到是张又成,猛地将康熙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