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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宝朝营地的另一边招招手,景飒看到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卫宝点头,她疑窦的跑了过来。
“皇后娘娘找你!”
“皛皛?”景飒拿起对讲机。
“景飒,11点方向直行1。2公里,看到小溪往右拐,我在那里等你,马上过来。”
她纳闷道:“怎么了?”
“你先过来再说!对了,帮我带瓶矿泉水。”
听她口气有些严峻,景飒没再多问,问卫宝拿了个手电筒,按她说得路线赶了过去。
山路白天就很难走,更别说视线不佳的晚上了,她走了近二十分钟才到小溪处,刚拐弯就听到一阵干呕声,用手电筒扫了扫,马上就看到到了正在向她招手的皛皛,以及用溪水拼命泼面的康熙。
“矿泉水带了吗?”
“带了!”景飒将矿泉水扔给她。
皛皛接住后递给康熙,“喝点水!”
他拧开瓶盖后,咕咚咕咚的灌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左扭右扭的漱口。
景飒见康熙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不禁更疑惑了,“这是怎么了?”
皛皛继续拍着康熙的背,语气平静的说道:“山洞里有具烧焦的尸体!”
“什么!”景飒惊声大叫,又激起了树林间鸟儿的扑腾。
皛皛将康熙留在小溪边,带着景飒重新回到山洞里,到了那块平滑的石头前,焦黑的骷髅在电筒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
“只有头?”
皛皛摇头,用电筒照向石头与山洞壁之间的空隙,隐约能看到躯干。
这是具完整的尸体,因为火烧剧烈,整体已经发脆,不少关节已脱落,头骨是圆形的,脱落后就滚了出来,若不是如此,皛皛也不可能会发现。
虽然这发现的时机真是有够‘惨烈’的。
这时,景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在这?”
山洞这么隐蔽,白天都很难发现,更何况是晚上,要说巧合,似乎有点太牵强了。
皛皛脸一红,下意识的别过头,“看…看萤火虫!”
“哈?”景飒环顾了一下四周。
哪里有什么萤火虫,尸体倒是有一具。
倏忽间,她瞅见了地上有一样圆形的包装物,正想看仔细,皛皛眼尖的也发现了,猛的一脚踩了上去。
景飒抬头,狐疑的看向她,却见她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景飒立刻就明白了,“皛皛,你踩到的东西可能是证据!”
“有吗?”她的脚依然踩在上头,巍然不动。
“皛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胡说八道,人又不是我杀的。”她准备装傻到底。
“呵呵…”景飒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忍不住想继续逗她,“皛皛,做坏事了对吧?”
那东西虽然没看仔细,但她猜也猜到了。
皛皛横眉冷对,“人民警察都像你这么八卦的吗?你致死者于何地?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浪费一分钟,凶手就有可能逍遥法外,你对得起死者的家属吗,对得起警服上的徽章吗,对得起你那枚蓝盾勋章吗,还有…”
“行了!”景飒大叫的打断她,再说下去,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要对不起了。
皛皛轻咳了一声,“总之,你是警察,查案才是最首要的。”
景飒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知道了,正义的使者,我现在就回去报警。”
走了几步,回头见皛皛依然不动。
“走啊!”
“你先走!”
景飒瞅了一眼她的脚,还在那紧紧的踩着,像生了根一般。
她莞尔,回头往洞口走去。
等她走远了,皛皛才抬起脚,红着脸将地上的套套君捡起来塞兜里。
果然,‘坏事不能随便做’!
大黑山的野营区,为了体现野营的乐趣,除了管理区有手机信号外,营地的信号是被屏蔽的,所以通讯只能靠对讲机,她先向管理区报备了一下,让他们派人来,先将案发现场保护起来,然后利用房车上的卫星天线和电话报了警。
这里不属于S市,所以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但属于发现人,必须配合这里的警方办案。
约莫过了一小时,负责大黑山区域的刑警驾着警车呼啸而来,因为山路难走,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到的时候,管理区的工作员已经用警戒线将山洞围了起来。
天那么黑,什么也看不见,探照灯要架起来也要点时间,首先是得拉条电线过来。
景飒亮出了自己的警徽,和领头的刑警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并指了指不远处的皛皛和康熙,因为他们是第一发现者。
康熙坐在小溪边的一块石头上,身上裹着毛毯,警灯闪烁下,他的脸惨白依旧。
“好点没?”
“想吐,但吐不出来!”只觉得胃翻搅的难受。
一想到亲了那种东西,他头皮就发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明明漱过口了,也洗过脸了,但鼻子总能闻到那股焦臭味。
皛皛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你这是心理作用。”
不过,可以理解,对于很少接触尸体的人来说,那绝对是‘震撼人心’的。
谁让他老想着那种事,这下报应了吧。
“皛皛,可以走了吗?”他现在特别想刷牙。
她看向景飒的方向,“还要录个口供,录完就能走了。”对于警察办案的流程,她很熟悉。
他耷拉着脑袋,这里他一刻都不想留,不只是刷牙,还想洗澡。
见他一脸难受,想起这件事她也有责任,要不是要挡他,也不会拿到那个东西,她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头,想亲他一下,以示安慰。
他却吓得跳了起来,离她三尺远,还把自己的嘴给捂住了。
皛皛一愣,不会是阴影太大,连接吻都不敢了吧。
“康熙?”
他瞪她,“现在不准接近我。”
“哈?”
他皱眉,“皛皛,那是腐尸,谁知道有没有病,要有病菌传给你怎么办?等我回去刷个牙再说!”
“康熙,那不能算腐尸,尸体被烧焦成黑色,那就表示全身的脂肪、蛋白质、和水分已经全部被烧掉了,微生物及细菌还有很多真菌类没法在上头繁殖和生存,所以尸体不会腐烂,你不用担心。”
他听完,一头脑门黑线,“皛皛,你一定要和我讨论这个吗?”
这安慰人的本事真是一点没长进。
“我只是和你说事实。”
这事实让他更惊惧。
她继续道:“外头是这样,里头就不确定,因为有很多内脏…”因为有蛆,蛆是吃腐肉的。
呕…
这下精彩了,他终于吐出来了。
皛皛:“…”
两人录了简单的口供后,回了营地,一到营地,康熙健步冲上房车,翻箱倒柜的找漱口水,三瓶漱口水一找出来,他全部打开,对着水槽边灌边吐。
山洞里有焦尸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一时间野营的快乐就没了踪影,只剩下惊悚。
安卉光是听见脸就白了,跟尤佳两个人紧挨着,好像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一样。
卫宝觉得发生这种事,兴致被打搅了,非常影响后续的三天,不如早点回去的好。
这点大家表示认可,齐齐开始收拾行李。
康熙漱完口,又刷了牙,牙膏都被他挤没了两支,他还嫌不够,又去浴室狠狠的洗了一把澡,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白了,像是搓掉了一层皮。
皛皛扬起干净的浴巾盖在他脑袋上,踮起脚帮他把头发擦干,“好一点没有?”
他不说话,只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她,好似她会跑一样。
典型的求安慰,至于要怎么安慰,是他说了算。
她叹了一口气,“案发现场是这里,不属于S市,我不用参与,我会陪着你的。”
她是S市公安局的犯罪心理顾问,不是全国的。
康熙眼一亮,贴了过来,他就怕她会跑去现场办案。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帐篷早点睡吧。”睡一觉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事情。
“帐篷?”他摇头,“这个时候睡帐篷,只会让我联想到山洞。”
帐篷就是从山洞衍生出来的。
“那睡房车?”除了帐篷,就只有房车了,总不见得露天睡吧。
这种时候,他绝对不会想露天睡的。
“反正车也开过来了,不用白不用。”他拉着她的手往二层去。
二层有一间独立的卧室,双人大床,使用的时候车顶可以升起软蓬,增加顶高,即使像康熙这样的高个子,也不用猫着腰走路,空间也格外开阔,关上门就是很独立的区域。
计孝南和卫宝在外头,合力将篝火重新升起来,并添了好多柴火进去,让它燃烧得更旺,火光冲天,将营区一大半的地方照得暖腾腾的,也光明了许多。
“要不要守夜?”计孝南问。
虽然发现焦尸的地方离了些距离,但心理作用下,总觉得有危险,要是都睡了,真出了事都来不及呼救。
卫宝点点头,“我先守夜吧,你就不用了,明天要回去的话,你还得开车,我和老耿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熬一下就差不多了。”
如果犯困的话,回去的路上在车里就能睡。
“那好!”
卫宝重新升了炉灶,煮了一壶咖啡,熬夜还真是少不了它。
耿不寐将一些不用的东西都整理到了房车下面的储备箱里,见他在喝咖啡,也要了一杯。
“你说是自杀,还是他杀?”
卫宝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警察。
“算了,我还是跟一起守夜,我现在半点都睡不着。”野营玩了那么多年,遇到这种事还真是头一次,心里只觉得发毛。
“行,随你,不过我要是困了,可就睡了。”人又不是他杀的,他也没做过缺德的事,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吓人的,主要是这气氛有点压抑。
景飒还没回来,尤佳和安卉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今晚睡房车里,毕竟房车是铁皮做的,看着就就觉得有安全感。
刚想上去,巨大的房车就开始摇晃起来,极具规律的摇晃。
尤佳和安卉的脸立刻就红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学名——车震。
嘎吱声此起彼伏,声响还越来越大,吵得计孝南都从帐篷里爬出来抱怨了。
“什么声音?”
卫宝、耿不寐也发现了,大家一起望向那正摇得好不欢快的大房车,直愣愣的看了好久,久到都坐下来围成一个圈算时间了。
“几分钟了?”
“快一个小时了!”
“这么牛逼!?”
大家又同时看向卫宝这个车主。
卫宝:“…”
用别人的车车震,够狠的啊!
话说,万岁爷,再摇下去…
车、就、要、散、了、啊!
今天又更新晚了,抱歉,抱歉!
Round 82 焦尸身份(一)
大房车继续摇啊…摇啊…
围观的群众也继续在看,但摇晃的东西看多了,很容易引起催眠效应,看着看着就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房车的摇晃终于消停了,围观的群众也差不多都睡着了。
此时夜已深,万籁俱静,篝火依然熊熊然烧,火光热乎乎的,像是一只漫暖的大手,摩挲得围观的群众浑身舒坦,睡得也就更沉了。
天渐渐破晓,太阳还未升起,空气里仍弥漫着一股寒气,草上掩盖着晶莹的露水,整个山间依然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等太阳慢慢升起,半露出那张火热的脸时,一阵扎眼的光芒从地平线跳脱而出,晨曦中,山间碧绿色的松林闪射着翠绿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座大山,雾气弥漫下,恍若人间仙境。
围观的群众们也依然睡得香,偶尔会因为早间的清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会抱紧毛毯又睡了过去。
倏忽间,大房车又摇了起来,起先挺缓慢的,动静也小,但很快变得尤为剧烈,摇得车里的东西哐当哐当的响,跟大地震似的,围观的群众一个个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还有点转不过弯来,等脑子清醒了,全都瞪向了摇得越来越欢的大房车。
大清早的什么不好做,非得这么扰人清梦。
有没有想过群众的感受?
有没有想过在场男人的感受?
早晚一次,还是人吗?
禽兽!
过了半晌,大房车一阵极为猛烈的抖动之后,消停了,但与此同时,叮的一声,车上不知道从哪里掉下了一颗螺丝帽,一路滚到卫宝的脚尖前。
众人默默的看向他。
卫宝:“…”
这车他是决计不会要了。
这时,安卉和尤佳想得是——皛、皛、还、活、着、吗?
房车寂静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又有了动静,倒不是摇晃,而是有人正从楼上下来。
车门被打开,康熙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从里头出来,见一群人围在车前,表情顿时一愣。
他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想他们起得比他还早,正想打招呼。
一群人连忙看天,看地,看脚尖,就是不看他,计孝南还别过脸吹起了口哨,看起来特别的心虚。
他蹙起眉头,狐疑更甚,见他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又个个看上去睡眠不足,心里就有了底了。
“看归看,别给我说出去!”他眼眸发冷的时候,特别像一个残暴的君王。
众人整齐一划的点头,猛点头。
他敛了冷意,笑眯眯的也跟着点头,然后看向耿不寐,“老耿,还有米吗?”
“米?”耿不寐抬起头,脸皮子还红着,“有,你要做什么?”
“皛皛想喝粥。”他踏着愉悦的步伐走到灶台前,找到米袋,倒了一篓子出来,开始洗米,那精神头好得让一群人咋舌,眉眼间的满足和喜悦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这打鸡血一般的精神,和他们因为睡眠不足造成的萎靡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人神共愤啊!
这时,景飒从另一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皛皛!”
叫声刚歇,她就被安卉拉到了一边,对着她的耳朵叽噜咕噜的说着话。
谁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景飒的脸却是越来越红了,不时拿眼睛偷瞧康熙。
等康熙煮完粥了,也没见她要求找皛皛。
车上,皛皛已经醒了,翻了个身从大床上起来,起来的时候不得不扶一把腰,转身正想叠被子,冷不丁瞧见白色的床单上有一片污渍,脸猛地一红,因为是房车,床单是个套子,没法拆下来洗,她赶紧冲到楼下的盥洗室,拧了一条湿毛巾上来,不停的猛擦。
想起这个,她脑子就烫得一片晕眩。
康熙端着粥回来的时候,她还在那努力的猛擦,都快把被单套子擦出洞来了。
“行了,别擦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等回去了,会有专人清洗的。”
关于此点,他还真是有点懊恼,好在功力突飞猛进,收放自如,没酿成大错。
皛皛回头狠瞪了他一眼,没看到她正在毁灭证据吗,万一有谁要上来躺一会儿,不就露陷了。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惜早就露陷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过,他是不会让她知道的,不然少了一个乐趣不说,以她的性子,要知道外头的人看了一夜,恐怕都不会想再见他了。
“你把毛巾给我,我来擦,你先把粥喝了。”
皛皛恨恨的将毛巾扔给他,这本来就是他干得,由他来做最合适不过。
她盛了一碗粥,见他擦得有点阳奉阴违,忍不住指使道,“你能不能用点力气。”
康熙觉得这样擦根本就不是办法,略微想了想,就有了主意,将锅里的粥,用勺子盛了一些,然后浇到那片污渍上。
皛皛傻愣愣的看着。
他笑道,“这下没人会知道了。”
她无语,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还真是个好法子。
“我聪明吧?”他一副讨赏的表情,凑过来就想亲她。
她直接将一勺粥塞进他嘴里,“不学好!”
他咽了粥,飞快的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重要的是结果,过程不重要。”
她皱了一下鼻子,却是反咬了他一口。
趁着她喝粥的当头,康熙说道:“我和小宝商量了一下,下午我们就回去了,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大家的兴致都没了。”
尤其是他,更没兴致了,不过昨晚皛皛的补偿,他还是很满意的。
皛皛点头,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有玩下去的心思了。
“景飒回来了吗?”昨晚被他折腾的抽不开身,也没问她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在下面。”他眯了眯眼,“不准多管闲事。”他现在就担心她会去帮警察办案。
“知道啦。”她没好气的答道。
喝完粥,皛皛擦了一下嘴角,又去楼下的盥洗室漱了一下口,洗过脸后,下了车。
她一下车,车外的众人立刻表情各异,个个都像是在躲她。
皛皛有点纳闷,正想找人问,眼尖的看到景飒,走过去问道,“怎么样?”她问得是案子,虽然不归她管,也没兴趣管,但好歹是条人命,职业病使然,她总有些惦念。
景飒一见她,脸就红了,安卉说得那些,她可是都听到了耳里,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皛皛。
这么激烈的状况下,她竟然一点事没有。
果然是从小的练武的,不能和普通人同日而语啊。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皛皛被她盯得背脊有点发麻。
“没,没什么!”康熙刚才那副凶狠劲还在脑海里回荡,她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
“死者是什么身份?”这是查案的第一要点,若是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整个案子就没法进行下去。
景飒摇头,“现场没有任何能表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所以…”所以她才会急匆匆回来找她,结果被安卉给阻扰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
“虽然这案子不归S市公安局,但你是第一发现者,又是这方面的专家,帮个忙给点建议?”
皛皛想反正是下午走,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去看一下,如同景飒说的一样,她是第一发现者,尸体偏偏让她给发现了,也算是缘分。
“好!”
景飒一喜,赶紧拖着她往山洞方向走。
到了山洞,挡住洞口的杂草和藤蔓已被清除,警车停在道上,将这里隔离了开来,洞内法医和鉴证已经到达,正在清理现场。
景飒道:“据死者的牙齿和骨骼判断,年纪应该30—35岁,男性。”
“他杀,还是自杀?”
“尸体已经装殓运回警局去了,法医解剖后才会有确切答案,但初步判断是他杀。”
判断他杀非常正确,因为如果是自杀,不可能没有留下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没有就代表是凶手拿走了。
但,即便可以这么认定,仍需要走法医这关才能定结论。
一般而言,烧焦的尸体,分为活活烧死,还是死后焚烧两种,判断条件是死者的肺部和咽喉,如肺部咽喉有大量的烟灰存在,那就是活着的时候烧死的,如果没有,则是死后焚烧。
景飒又道,“因为尸体外表烧得很严重,只剩余一点衣物的纤维,没什么用处,山洞里也搜索过了,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洞外呢?”
“鉴证正在搜索!”她指了指被警戒线围绕起来的地方,“洞外三公里内都有会有专人搜索,但是目前还没什么消息。”
皛皛点了点头,“焚烧的地点是洞内,还是洞外?”
“洞内。”
“洞内?”昨晚天黑,洞里的情况,她看不清楚,但是山洞里很潮湿,又有一条小溪,虽然不大,但这种环境实在不是焚烧的好地点。
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怕有浓烟引起别人注意,大可不必,因为这里是野营地,晚上都会燃起篝火,有烟也不会让人特别注意。
“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对,还有更奇怪的?”景飒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继续道,“我们在缝隙里发现的躯干,其实不完整,还有一条腿是在洞穴的一个池子里发现的。”
“池子里?”
景飒点头,“说是池子,但其实是个像缸一样的水潭,发现的时候,他的腿就在里头,被石头压住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凶手在搬运尸体的时候,遗忘了他的腿。”
“也就是说,他死前曾经泡在水里过?”
“没错!”
皛皛皱眉,“真奇怪!焚烧的时候,如果是怕火太大,又或者已经确定死者死了,想灭火,用水浇灭就好了,为什么会把尸体泡在水里!”
“我也觉得很奇怪,除此之外,鉴证化验了一下水,发现里头有大量的磷粉。”
众所周知磷粉是可燃物,而且燃点很低。
莫说景飒疑惑了,就连皛皛也觉得很疑惑,这杀人的方式实在有点蹊跷。
正想着,不远处的一个鉴证突然叫道,“林队,这里发现有个蓝牙耳机。”
被叫作林队的男人就是负责本案的刑警队长,全名林默,如名字一样,不苟言笑,还特别沉默。
景飒和皛皛听到后,也走了过去。
林默戴着塑胶手套接过蓝牙耳机,很普通的款式,时下非常常见,很多男人会选择的型号。
皛皛观察了一下蓝牙耳机,突然说道:“能不能给我看看!”
林默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他记得她,这个案子的第一发现者,还是S市公安局的犯罪分析顾问。
顾问这个身份,他自然是听景飒说得。
他颔首,将蓝牙耳机交给她。
皛皛从一旁鉴证人员专用的的箱子里抽了一副塑胶手套戴上,将蓝牙耳机放在手心上仔细观察,突然说道,“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哎?”景飒愣了愣。
林默则是拢起了眉头。
皛皛没解释,而是将蓝牙耳机凑到耳边。
“皛皛,你要打电话吗,可这是蓝牙耳机,没有手机你怎么拨打,还有你确定还有电吗?”死者到底死了多少天了,法医还没给出结果,但看尸体的情况,至少也有四天以上了。
“放心,这个款式和康熙的一样,充一次电可以待机12天,非常适合野营使用,电源应该还很充足,对了,增强信号的机器在哪里?”
因为野营地屏蔽了手机信号,警察要办案,所以特地将增强信号的机器搬了过来。
林默指了指一边的信号机,皛皛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这上头连接手机的信号灯还亮着,虽然手机没找到找,但看灯的闪烁,应该就在能通话的区域范围内,而且这个型号的蓝牙耳机有声控拨号功能。”
“就算有声控拨号,你也不知道该说那句话才能启动啊?”
“死者30—35岁,这个年纪应该已经结婚了,能上山野营,说明他的家庭经济应该很不错,我们可以先设想,这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那么像这样的男人,电话里一定会有这么一个称呼。”
“什么称呼?”
皛皛按下通话键,对着耳机说道:“老婆!”
耳麦中传来信号连接的声音,然后是自动拨号的音频声,接着嘟声响起…
“喂,老公,你怎么打电话回来了,不是在野营吗?”
皛皛将耳机扔给林默,“接下来是你们的事了。”
她只是来帮忙的,显然已经帮到了。
林默愣了一下,慌忙接起。
“你好,我们是X市公安局的刑警,是这样的,你的丈夫…”林默平静的述说着事情的始末,“太太,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完…”
这章可能需要修改…
Round 83 焦尸身份(二)
林默挂了电话,看向皛皛时依然不苟言笑,但语气温和,“谢谢!”
若没有她,死者的身份至今还是个谜,她也为整件案子侦破节约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