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皛:“…”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小妖孽还在。
最近几章会很平静,但我每一章都有日后有用的地方。
皇后娘娘所教的女子防身术,也希望对大家有用。(现在社会真心不安全啊!)
二狗哥是个温和的女子,真的!不骗你们!
Round 37 (上)
皛皛和景飒出了圣光楼,前往校长办公室,齐格格亦步亦趋的跟着,身后是闵丽影。
景飒因为拄着拐杖,走得慢,不时回头看看两人,笑道:“我看这姑娘是跟定你了,不如收了算了。”
皛皛瞪她:“别添乱,又不是武侠小说。”
她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对这种自来熟又赖皮的人,真心不会应付,停下脚步,回头道:“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徒弟当然要跟着师傅啦,尊师重道嘛,再说,师傅,你还没答应晚上和我一起吃饭呢。”她一口一个师傅,叫得分外顺溜。
“我不收徒弟。”
“为什么呀,我哪里不好了?你看我手长脚长,一看就是练武的材料,长得青春无敌又美貌,智商也高,还是学建筑的,等我成了设计师,我就效仿台北101大楼,建个以师傅名字命名的大楼。”
“哈?”
齐格格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师傅,你真笨,人家是101大楼,我就建个600大楼!600不就是师傅的名字嘛,看我多孝敬你。”
皛皛有六个白,就是600。
她说得煞有其事,不止赖皮,脸皮还厚,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景飒笑得前俯后仰,“皛皛,这孩子太有趣了,你赶紧收了吧。”
“这位大姐姐说得太对了,师傅你赶紧把我收到你碗里,万一我被人抢走了,哭也哭死你!顺带你把小闵也收了,她虽然没我聪明,但钢琴弹得特别好,将来你有了孩子,请钢琴家教的钱都省了。”
闵丽影跟着附和道:“嗯,免费教。”
她牢记格格上课时对自己说得话——跟着师傅,流氓全死光。
见皛皛还不答应,齐格格蹙眉道:“这也不行吗?”
“不行!”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道:“那师傅你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想不想要一个?要是已经有了?近期有没有打算换一个?要是不想换,多一个行吗?”
“你又要干嘛?”皛皛哭笑不得。
她笑嘻嘻的说道:“我有一个亲舅舅,还有一个表舅,长得特帅,要是你愿意,我明天给你看照片,你选一个,我保证他们身体健康,品种优良,一胎生俩,要是两个你都喜欢,也没问题,我亲自配送到你家,你看成吗?”
景飒笑得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草坪上,皛皛是满脑门的黑线。
这也太无所不用其极了吧,考虑过你两个舅舅的感受没?
她又补充道:“你也可以试用,包退换,不收费。”
皛皛只觉这孩子一定是宇宙人,包退换,以为淘宝购物吗。
“我不需要男人!”
齐格格上前捉住她的手摇晃,“师傅,要不这样,你告诉我缺什么?我给你补!”她是铁了心的要拜师学艺。
明明烦人又赖皮,皛皛却讨厌不起来。
这时,远处走来一群人,距离关系看不清楚是谁,但打头的人一直用手指着她。
皛皛的视力极好,眯眼看去,陈柏树趾高气扬的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把我的胳膊弄脱臼的。”他脱臼的胳膊已经接了回去,典型的好了疮疤忘了疼。
闵丽影吓得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躲到齐格格的身后瑟瑟发抖。
齐格格毫无惧色,上前一步,叉腰破口骂道:“陈柏树,你个贱人,又想干嘛?”
“陆校长,听到没有,我没说谎吧。”
他身边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脸容严肃,光秃秃的头上扣着一顶灰色的小毡帽,背着手走路,活像个大官。
“校长?”
见皛皛有疑问,景飒附耳道:“他叫陆源,张志遥死后,他是新任的校长。”
张志遥就是虐杀案的第一名死者,所有和他有关的人警方都调查过,陆源也不例外。
陆源道:“景警官,我校学生被特警教官打伤,这事你们管不管?”
景飒怔住了,什么情况?
齐格格急了,怒道:“明明是他先欺负小闵,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还让人打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
陈柏树捂着脱臼过的胳膊,一脸疼痛的表情,“陆校长,你是知道我家教的,我怎么可能欺负女人!”
这戏演得难辨真假。
皛皛不说话,也不反驳,一副看戏的表情。
“景警官,人是你们派来的,又是特警教官,动手打伤我校学生,总要有个说法吧。”
陆源显而易见是偏帮张柏树的,气得格格直跺脚,“校长,你是非不分!怎么能听信一面之词!”
“齐同学,注意你的态度。”陆源身后负责风纪的导员呵斥道。
景飒扯了扯皛皛的衣角,“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光看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说了,这位校长会听?”
“你真打了人家?”
“打了!”还是狠揍。
“皛皛,你还说没变,你都开始多管闲事了!”要以前,她有多远就能避多远。
她冷笑:“流氓不该打吗?”
“谁说我是流氓,你这是侮辱我!”
陈柏树倒打一耙的本事着实精彩,也不知道和陆源说过什么,两人同仇敌忾。
陆源一口官腔口吻,“特警是为人民服务的机构,作为特警怎么能随便打人,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皛皛道:“这个时候纠结我打人,似乎有点避重就轻,我承认,我打了,这点我不避讳,但贵校这位陈柏树同学要求两个女生陪他去KTV逍遥,遭到拒绝后,不止辱骂,动手打人,还想劫持,比我的情节更严重吧。”
陈柏树嚷道:“你不要胡说。”
“是不是胡说,我有证人,你的证人呢?”齐格格和闵丽影是她的证人,而他的证人是那三个小混混,这种情况下让小混混出来作证,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皛皛没理他,看向陆源,“陆校长,刚上任很辛苦吧。”
陆源一愣,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身为校长,对两个受害的女生不闻不问,但对陈柏树听之任之,姿态还放得很低,你的语气甚至带了点微妙的谄媚,我猜陈家应该捐了不少钱给贵校吧。”
看陈柏树的穿着打扮便知出身非富即贵,闵丽影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可见他平日里没少做缺德事,这么风纪败坏的纨绔子弟,竟然还没被退学,做了坏事还能嚣张跋扈的请校长亲自出马,除了和学校有金钱来往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校长这么纡尊降贵。
“你…你胡说什么?”陆源抖着嘴皮子,眼神闪烁。
“嘛,这只是我初步的判断,再过3分钟,他贿赂了你多少钱,我都能看得出,你信不信?”
后头几个导员听了,面面相觑。
陆源一恼,喝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赶紧去巡视校园。”
导员们没敢留,知道有些事听不得。
“100万?”皛皛比出一个手指。
陆源脸色刷白,支支吾吾道:“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200万?”
他慌乱大叫,“你不要诬陷人!”
“300万?”
“什么贿赂,我一向奉公守法!”他掏出手绢擦汗。
“400万?”
陈源转头看向景飒:“景警官,这就是警察…这就是警察的行事作风吗?”
皛皛笑道:“300万!校长你胃口挺大的。”
陆源瞬间僵直了身体,额头的汗越流越多。
景飒凑到她耳边,“你怎么知道?”
“我说300万的时候,他鼻子都鼓了起来,脖子上脉动的速率就跟诡异的海底生物一样,如果不是说中了,那就是心脏有问题,建议最好看医生。”
景飒回头望了一眼,果然如皛皛说得,他那鼻子鼓得不止大了一圈。
“阿景,想办法去校长办公室,我没空跟这种人瞎扯淡。”
景飒心里有数,对着陆源道:“陆校长,你看这人来人往的,有什么话不如去校长办公室谈。”
陆源立刻答应,人多嘴杂,的确不是谈话的地方。
附赠——康家小剧场三:
女儿康籽言怀孕的时候,淼淼异常期待能有个混血小外孙,等黑发黑眼的小格格呱呱坠地后,她就纳闷了,女婿齐豫虽然是中国和瑞典的混血儿,但金发碧眼,从头到脚没有半点中国人的味道,孪生妹妹焱焱嫁了德国人,生得儿子也像极了纯种的德国人,怎么轮到自己的外孙女就变了,洋鬼子的血统呢?
康聿分析道:“这说明我的基因彻底碾压了这帮蛮夷!”
淼淼表示不服气,“在以前,你们满人于我们汉人也是蛮夷!”
三个“蛮夷”立刻瞪着她行注目礼。
她缩缩脖子消了音,家里就她一个地球人,势单力薄,敌不过三个宇宙人啊!
Round 37 (下)
一行人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因为虐杀的案子未破,张志遥的尸体还留在敛房,葬礼没举行,有些遗物没收拾走,陆源也就没用这间办公室。
陈柏树叫嚣道:“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贿赂校长!”
“没证据!”
他表情一松,脸又狠了起来,“那你这是诽谤!”
“贿赂我是没证据,但你滋扰女性,殴打女性的证据我有!”皛皛掏出手机,打开里头的视频,将屏幕朝向两人,“怎样?这是不是最有利的证据!”
视频里正是陈柏树和一群小混混辱骂、打人的场面。
齐格格蹦跶了过来,“师傅,你什么时候拍的视频?”
“遇到你们的时候。”
如今这世道,是扶跌倒的老人起来都会被诬陷成肇事者的时代,好人好事要做,但不要给自己惹一身骚,开车的时候,有行车记录仪,没开车的时候,手机视频就成了最好的维权工具。
她听到争吵的时候,便将手机拿了出来,一群男人欺负两个女生的画面,被她拍得格外精彩,等她出手时,将手机放在胸口的口袋里,露出摄像头,继续拍摄,因此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下来,估计地图就是拿手机的时候弄丢的,结果就是被一只小妖孽缠上了身。
小妖孽——齐格格竖起大拇指,猛夸道:“师傅,机智啊!”
景飒看完视频,疑惑道:“你刚才干嘛不拿出来?”
“太阳底下,手机屏幕反光,怎么看得清楚?”
手机屏幕在强烈的阳光下会发黑发暗,除非贴近看,这样很容易被人抢走手机,得不偿失,要被删了,她又无备份,有理也变成了没理,刑侦技术上,被删的数据能被还原,但太花时间,她没那闲工夫,未雨绸缪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室内就不一样了,画面清晰,声音也清楚,绝对罪证确凿!
陈柏树再大胆,有景飒这个现役刑警在,他也不敢胡来,狡辩道:“她…她…勾引我的!”
“我…我…我没有!”闵丽影委屈的红了眼,她连笑都没对他笑过。
“音乐系的女生都说…都说你有干爹,还说你…堕过胎。”
“闭上你的臭嘴!”齐格格真想甩一巴掌上去。
“我可没胡说,和你同寝室的文琦说她明码标价,陪一夜四百块,我又不是没钱,再说了,你瞧她的模样,生得就不正经…”
闵丽影瞬间哭成了泪人,她至始自终都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污蔑她。
景飒听不下去了,“你是不是男人,这种理由你也说得不出口,不把你抓回去,我景字就倒过来写。”
陈柏树忙向陆源求救,“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我打发走!”
陆源抹了抹额头的汗,摆手劝道:“大家都是同学,年轻气盛,何必弄得那么僵,这事我看就这么算了,传出去对女生的名声也不好。”
这是打算息事宁人了,可笑的是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齐格格握紧拳头,气得脸通红,又想破口大骂。
皛皛将她扯到身后,“闭嘴!”
“师傅,他们简直是人渣!”眼里的两簇小火苗充分表达了她的愤怒。
“愤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遇事这么不冷静,你以后造得大楼别用我的名字命名,我怕是豆腐渣工程。”
“啊!?”她一愣,眼珠转了一圈,回过神来,欢蹦的跳了起来,“师傅,你是愿意收我了!”
皛皛笑着将她推给景飒,上前一步,语气平静的接过陆源的话。
“一个女孩子被人搭讪,不愿意就被打,没人关心过她的感受,被人肆意羞辱,校方也没有出面安慰,被人指指点点,被同学厌恶,也不见校方有任何举措,名声这东西,你们没有保护,她又何必在乎?”
闵丽影的遭遇,所受的屈辱相信不会仅仅只有这些,来坤华不过几小时,她已经看到太多对她的恶意,真没想到臭名昭著的“荡妇羞辱”竟然活生生的发生在了大学校园里。
荡妇羞辱,是指人们贬低或嘲笑某些女性的一种可悲的社会现象,羞辱原因可能是她着装暴露,言行放浪,或者仅仅是谣传她言行放浪,还有一种最可笑的原因——她长得漂亮。
这种现象为性暴力者的罪行找到了绝佳的借口,更成了助长性暴力最好的温床,脱罪方法是使劲往受害者身上泼脏水,于是,舆论便会一面倒,变成了“怪不得”、“活该”的态度。
她从来不信妲己亡商、西施灭吴、杨贵妃乱唐的古话,某些人不去论罪肇事者,反而妄图找出受害者身上“不自重”的污点,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最可怕的是这其中女人还占了绝大多数,甚至摇旗呐喊。
陆源听不下去了,挥手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他看向闵丽影,笑着打起圆场来,“闵同学,你马上就要去维也纳了,这事陈同学的确有错,我保证他绝不再犯,你们还年轻,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影响前程,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是吗?”
闵丽影哆嗦着身体,陆源的笑脸让她分外恶心,错的又不是她,为何要她息事宁人,皛皛的话让她触动颇深,除了格格,从来没有人这样为她出过头,她为什么要退一步,她不愿意再这么窝囊下去,但天性懦弱,有些话堵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齐格格鼓励道:“别怕,有师傅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壮起胆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胀得脸通红,“我没有错,我不要退一步。”
“校长,听到没有,小闵决定追究到底!”
陆源恼得也红了脸,“你们这是要把事情闹大!”
齐格格满不在乎的说道:“闹大就闹大,宁愿做个自我捍卫、追逐公正的‘婊子’,也不想做那忍气吞声、自我束缚的圣母白莲花!”
他被顶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又抹了一把汗,“这事闹大了,你们能有什么好处,不如这样,大家先回去,等冷静了我们再谈。”
这分明是当景飒这个刑警不存在。
景飒十分窝火,“陆校长,证据确凿,容不得狡辩,要么自首,要么我现在就逮捕他,二选一。”她眼睛没瞎,看得清清楚楚,这种人早该抓了。
陆源虚汗直流,“景警官,法理不外乎人情,他们还是学生,犯些错误也是难免的,闵同学和齐同学又是女生,闹大了也难看,不如让学生的家长过来一趟,大家有事好商量!”
他是想用父母的观念镇压孩子,常见的手段,对于女性而言,社会再提倡女权,一扯到女人的名声,有些家长的思想仍处于封建的裹小脚年代。
听到要家长出面,陈柏树的腰杆子迅速挺了起来,“等我爸来了,看你们怎么收场。”
陆源赶紧叫了几个老师过来,分别打电话给齐格格、闵丽影、陈柏树的父母。
皛皛并不在乎谁要来,趁机环视整个办公室,看到墙上那幅“上善若水”的书法,不由的冷笑,挂在这里,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景飒挨到她身边,“我看你一直在观察这间办公室,你到底在看什么?”
这间办公室的布置相当普通,也就办公桌巨大了一些,桌上插着国旗和校旗,各种文书工具被整理的非常整齐,玻璃架上、墙上全是张志遥生前获得的奖杯和奖状,一派桃李满天下的荣光,靠墙的书架也放满了书,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书名也都是和教育有关,有些还是他自己的著作的。
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皛皛道:“我在分析死者。”
“你分析死者干嘛,分析罪犯才对啊。”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分析的。
“阿景,有时候受害者未必真的就是受害者。”
景飒摆手道:“行,我不懂你那一套,你想看就看,不过说好了,看出了什么,你得告诉我。”她没忘记师兄的嘱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皛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刻都没停下过,期间有个老师过来和陆源耳语了几句,他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回头和陈柏树说话时,陈柏树的脸就更难看了。
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气场强大得让人难以忽视,除了沉浸在思索中的皛皛,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齐格格见到来人,猛的扑了上去,像八爪鱼似的抱着不放,“小熙,怎么是你来了,你不是在拍戏吗?”接着,她又怒气汹汹的指向陈柏树,“这个混蛋欺负了你最爱的小宝贝,你赶紧给我好好教训他!”
景飒傻眼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康熙。
小宝贝是什么意思?
皛皛回过神,她特别好奇小妖孽的家人是什么样的,看到康熙,也愣住了。
两人好似连体婴儿似的抱在一起,亲热的就像一对情侣。
那一瞬间,皛皛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痛…
写到这里,其实案子的轮廓已经出来了,不知道大家猜到了没有?
PS:闵丽影不是凶手。
万岁爷出来放风了,逗逼甥舅欢乐多,格格比万岁爷小8岁,所以不太叫舅舅。
上一章修改了个BUG,是“一个亲舅舅,一个表舅”,不是表哥,表舅就是焱焱的儿子,这个角色现在还没确定要不要出来溜达一下,这个倒是总裁。
Round 38 (上)
接到坤华电话的的时候,康熙正数着挂钟上的秒针等皛皛回家,哀怨寂寞的表情就像一只等主人回家的狗,在‘家庭煮夫’这条路上他也走得挺欢脱的,每天都把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把沙发角落被糯米咬坏的破洞给补好了。
芝麻和糯米叼着自己的玩具放都他手心里,抬起前爪搭在他腿上,发出叽哩叽哩声,不是要玩,是在安慰他,连狗都知道安慰他,可见他的幽怨有多深。
“喂?”他摸着糯米和芝麻的大脑门接起电话。
对方不过说了三句,他便脸色黑得吓人,拿起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临到傍晚,视线有些昏暗,他戴着大口罩,路上没遇到什么人,顺利的进入了校长办公室,见到安好的齐格格,他松了一口气,电话里只说她出了事,具体是什么事,对方支支吾吾又说不清楚,见她又跑又能跳,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又将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确定没受什么伤,抱在怀里呵疼了好一会儿,才算真正安了心。
这个外甥,他自小宝贝,因为年纪只差了八岁,两人更像兄妹,康籽言和齐豫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大半时间都是他在照顾她。
听到格格指认陈柏树欺负她,康熙也就确切的了解了来龙去脉,取下口罩,一双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气氛压抑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了,陈柏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格格继续扇风点火,吧啦吧啦的说着他做得那些坏事,康熙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眼里的狠劲连景飒这个时常面对凶残歹徒的刑警都被吓到了。
陆源更是被他吓得直冒冷汗,“康先生,有话…有话慢慢说!”
之前,负责联络的老师通知过他,齐格格的父母没联系上,但紧急联络人里有康熙的名字,一开始没往娱乐圈大咖这个康熙上想,没想到竟然是同一个人,明星最不缺的就是号召力,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将事情曝露给媒体,他这个校长也就做到头了。
怒火中的康熙,听不进任何人的支言片语,但他很会控制情绪,否则陈柏树的鼻梁骨铁定被他打断。
景飒看着他和齐格格那么亲昵,心里直冒疑问,这两人什么关系?他不是喜欢皛皛吗?小宝贝又是什么意思?突然想起齐格格要拜皛皛为师,师徒抢一个男人的狗血剧情在脑子里炸开。
不会这么劲爆吧!?
皛皛蹙眉捂着胸口,闷痛犹在,像是针刺似的,一下又一下,景飒在前头挡住了她,康熙没发现她,她也就缩在角落里没出声。
陈柏树被康熙盯得发憷,哆嗦得往旁边挪了挪,康熙的视线丝毫没放松,紧紧的跟着他,冷不丁瞅见了角落里的皛皛。
霎时,眼里的冰冷狠劲立刻破碎成了渣,眨眼间暖得能融化一切,刚才还是冰天雪地,转眼就成了沙漠般的炙热。
“皛皛,你怎么在这?”
听到他叫唤自己,一种陌生又奇怪的滋味让她不想理睬他,别过头当没听见。
康熙愣住了,欢脱的心被她的无视戳得有点疼。
齐格格惊讶道:“小熙,你认识师傅?”
他皱眉:“师傅?”
谁?
齐格格挥舞着小拳头,兴高采烈的说道:“嗯,要不是师傅打跑陈柏树这个贱人,你肯定要去医院看我了,师傅好厉害的,一个打四个,揍得他们哭爹喊娘,上课的时候更厉害,把体育系的男生吓得脸都青了。”她捂着小嘴笑了笑,又道:“我今天学会了如何科学的踢睾丸,真是太长知识了。”
康熙下巴抽搐了一下,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时间消化。
景飒肚子里的疑问像只不断吹大的气球,大得都快爆了,她是康熙的脑残粉,知道他有一个姐姐,没听说他还有个妹妹,这到底什么情况?谁来告诉她一下啊!
皛皛站在原地,像刚从寒水潭里爬出来似的,继续对康熙不理不睬。
顿时,气氛僵得有点诡异。
陆源正思量着要怎么堵康熙的口,“康先生,的确是陈同学不对在先,但齐同学也没受什么伤…”
康熙因为皛皛的漠视,已经不爽到了极点,没心情跟他扯淡,格格是康家的宝贝,从小别说打她,连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现在让一个外人给欺负了,绝不可能姑息。
“景飒,你吃干饭的吗,还不抓人!”
被突然点了名,景飒回过神,人当然是要抓的,但她更关心他和格格的关系。
陆源的汗流得更凶了,慌不择言道:“不是直系亲属,说了不算。”
“谁说不算的,小熙说得也就代表我父母说得,你不要找借口偏袒!”
这已经超出偏袒的程度,明显是想脱罪。
康熙冷笑:“滋扰女性者,若使用暴力或威胁可转化为猥亵、侮辱妇女罪,一般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如果聚众或者在公共场合的,便可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陈柏树完全符合。
“你们不要以为人多就能吓到我。”陈柏树躲在陆源后头,不停朝外张望,“我爸呢?”
陆源比他还慌:“林秘书说,陈总裁去了英国,暂时联系不上。”
“律师呢,我家有律师的。”他气急败坏的叫道。
说着,又有个人走了进来,是个瘸腿的男人,清瘦的体型,穿着朴素,脸容儒雅,头发已有些发白,看上去像个七八十年代的知识分子。
“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