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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把她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一点没客气,进屋换了拖鞋,就去了盥洗室,嚷嚷着要洗澡,这一身的脏,活像刚从建筑工地干完活回来,隐隐还散发着怪味,实在有损形象。
洗完澡,他一身清爽的出来,脸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热潮,不愧是混演艺圈的,护肤有道,俨然是苹果肌的状态。
皛皛换了家居服,躲在书房,用油笔在白板上,勾画着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
他探了个脑袋进去,“晚上想吃什么?”
她咬着笔盖子,模糊的回道:“随便!”显然心思不在吃的上面。
康熙也没继续问,轻轻关上书房的门,跑去厨房做晚饭了。
她一天没吃东西,不能做太油腻的,还要好消化,扫描了一下脑子里的菜谱,结合冰箱里的食材,他就有了菜单。先做了杯热巧克力送到书房,随后是几个白嫩嫩的流沙奶黄包,特意做得很小,适合一口一个的尺寸,全手工,爱心牌。
皛皛忙着思考案子,抓到什么就往嘴里送,根本没注意吃得是什么,味觉倒是很诚实,不时让她咕哝着“好吃”两个字。
他继续在厨房忙活,表情愉悦,哼着小曲,显然十分享受这种当家庭煮夫的乐趣,芝麻和糯米蹲坐他身后,甩着大尾巴,眼睛发直的盯着料理台上的美食。
古来就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言下之意就是:做饭就该是女人的活,不止要做好,还要端上桌摆好,男人只管吃就行了。
他却觉得男人有张嘴,女人也有张嘴,既然都要吃饭,干嘛非得女人做饭,男人下厨,有何不可?自己的女人自己养,天经地义。
他拿了调味碟,尝了尝咸淡,满意的点点头,关了火,一锅鲍鱼香菇鸡汤就出炉了。
皛皛从书房出来,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刚吃过点心,不算太饿,仍被这香味勾得食指大动,瞅一眼厨房里的康熙,那画面美得就像是在拍电视广告,那堆本来不起眼的杂牌厨房电器,瞬间像是变成了高档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明星效应吧,相信他代言的产品一定都大卖。
康熙端着鸡汤摆到桌上,四菜一汤,有荤有素,颜色还特别漂亮,“去洗手,开饭了。”
她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刚过八点,按照她的生活规律,晚上八点后,她很少吃东西,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洗了手。
“先喝汤。”
汤味浓郁,满是鸡的香味和鲍鱼的鲜甜,她由衷赞叹的他的手艺,让他留宿也不全是件坏事。
“这些食材哪来的?”她不记得自己有买过这些东西。
“我让海浪送来的,他很擅长挑食材。”只要他吩咐,就算千里之外,海浪也会送。
鲍鱼他早上就拿出来泡了,所以省了不少功夫。
皛皛记得海浪,他的高中同学,“我的老婆爱吃咸的”的店主。
“那你还自己下厨,让他送外卖不就行了?”她不止记得人,还记得他家的外卖服务。
他夹了一筷子百合炒西芹到她碗里,酸溜溜的说道:“你这是嫌我没他做得好吃?”
她连忙摇头,“我是觉得不用那么麻烦。”
“我都不觉得麻烦,你麻烦什么?你怎么老惦记着别人。”这女人吃个饭都要他心塞。
这下轮到她翻白眼了,有时候真琢磨不透他的思路,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像是在吃醋。
“好,你觉得不麻烦就行。”
相处了那么久,她学会了一件事,就是顺着他的意思走,撸顺了,他就会跟狗一样的乖。
噗!
果然像糯米。
康熙见她突然发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只见她嘴角边绽出两个小酒窝,花一样的美,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笑了起来。
他笑得那么明朗、坦率,两只眼如两弯弦月,笑得灿烂辉煌,像在闪闪发光,好似有一种极为特别的魅力,看久了会拉不开眼,会盯着他目不转睛。
她目不转睛的都有些忘形了,却不自知。
康熙内心很是嘚瑟,自己整个人都是她的,还用这么盯着看吗,真想俯首在她唇上重重的啵一下,可惜以她的迟钝,如果不是自己发现喜欢他,根本没用。
他唇边撩起一弯暧昧的笑,等她睡了再好好亲她。
两人吃完饭,皛皛主动要求洗碗,却被他推出了厨房,只好闲闲的又回到书房,把资料整理一遍,消化了一会儿,她就拿了换洗的衣服进盥洗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康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是纪实频道,茶几上有一壶茶,两只杯子。
这种感觉就像一对夫妻,她愣了愣,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怎么没把头发吹干?”
“有啊!”她有吹过,只是不喜欢吹得太干。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不吹干头发,容易有湿气。”
她在美国长大,觉得无所谓,但很奇怪,她却还是乖乖的在他身边坐下,任由他把自己的头发吹干,还梳得特别顺滑。
他把茶杯递给她,“大红袍!”
茶几上的茶壶,就是那只有他自画像的紫砂壶,一想到那副自画像,她就如坐针毡。
“那个…我困了,先回房了。”
“嗯!晚安!”他还盯着电视机,像是电视节目非常好看。
皛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过了许久,她爬起来,坐在床头认真的回想他的心跳声,那种让她又暖又有安全感的声音,但起不到任何效果。
时钟跨过十一点时,她爬下床,决定回书房继续工作,走到客厅,发现康熙还在。
“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
她微怔,“嗯?”
他朝她张开双臂,看起来是那样的宽广无边,像是能抵御一切的边疆。
“来吧!失眠这种事,要得就是持之以恒。”
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有他的感觉真好,可她也有自己的要求。
“我不要坐大腿!”这点她觉得太羞人了。
“不坐大腿就不给,免费的你还挑!”
皛皛:“…”
如果他不是那么逗逼的话,相信会更好。
第二天中午,皛皛依然顶着烈日出门,准备去第三名死者的案发现场,本来是想偷偷走得,但康熙仿佛早有所料,等她起床的时候,他已穿戴整齐,连便当都做好了,还有一壶冰镇的乌梅汤。
这两天,她睡得很好,醒来已日上三竿,连晨跑都怠惰了。
“你很闲吗?”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我这是在体验生活。”
走到一半,她又问:“你打电话给物业了没有?”
“打了,跟他们约好晚上再过来,我可以付加班费。”
这是铁了心要做她的小尾巴。
她说不过他,也赶不走他,只能让他跟着,两人上了车,从地下车库出发,开往S市的城郊。
第三名死者的案发现场,是一个荒废了十几年的游乐园。
据说,这座名为“Wonderland”的主题游乐园,开发商曾号称要将其建成“亚洲最大的游乐园”,但由于当地政府与村民在土地价格问题上不能达成协议,工程建设不得不停工,到了六年前开发商又试图重新启动该工程,但项目跟不上,又无充足经验,只是借鉴了国外游乐园的设施,让投资方不看好前景,纷纷撤资,造成资金彻底断裂,它只好又荒芜了下来。
因为是环球主题,因此造了不少名建筑:埃菲尔铁塔、巴黎凯旋门、埃及金字塔、罗马竞技场、比萨斜塔,连长城都有,站在高处俯瞰,就像人类灭绝后的地球,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通往游乐园大门的石板路早已龟裂,有些石板甚至被人偷走了,坑坑洼洼的,一下雨就会积水,从繁华到萧条,它孤零零的呆在原地,城堡般的大门、巨大的广场、钢筋和塔楼都标志着一段衰败又苍凉的历史。
其实,像这样废弃的游乐园在世界上并不少,是很多废墟摄影师的最爱,因为面积庞大,开发商不得不架起大型铁丝网在四周,防止外人的进入,不过显然没用,完全阻止不了狂热的废墟爱好者,他们就喜欢这种衰败的感觉。
因为荒废得太久,铁丝网已倒塌,四周浓雾密布,几乎被野生的树木给围绕,设施都已生锈,踏入其中就像踏进了如鬼如魅的异域,每走一步都像有怪物会跑出来,即使连康熙这样的大男人都有点心惊胆颤。
废弃之地最容易衍生鬼怪之说,传说有人看到里头的雕像,回去就精神失常了,还有人说拍到了小女孩的鬼魂,甚至有人说里头有鬼门,谣言越传越多,久而久之再没人敢靠近,令它幽幽散发着活人勿近的诡异气场。
皛皛却跟没事人一样,拿着地图一路往里走,路过长草的过山车、只剩下铁架子的观光览车、还有写着鬼屋的破落屋宇,前头那布满青苔的海盗船上,那巨大的骷髅头此时看着,绝对能让人吓出心脏病。
要是侏罗纪公园要拍新作的话,完全可以考虑这里,连特效都不用。
突然,不远处草丛抖了抖,她还没反应过来,康熙已经挡在了她前头,一副捍卫姿态。
“没事!应该是出来觅食的小动物。”她真没害怕。
嗖的一声,有个小黑影跳了出来,是一只野兔,两只圆眼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们一眼,又快速钻进草丛逃走了。
“看吧,就说是小动物了。”她拍拍他的后背,“走啦!”
他却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探头看去,发现他的脸都吓白了。
原来他胆子那么小的!
她很想发笑,但想到他明明怕得要死,还挺身守护,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涌出一抹暖暖的感动。
见他还傻站着,她温暖的小手穿过他的手掌,将他的手牢牢握住。
“让你别来,你非要来,现在知道怕了吧!”她像幼儿园的老师一般牵着他往前走,“你可别哭鼻子。”
哭什么鼻子,在她的手主动牵他的时候,他已经嘚瑟得找不到北了,乖得就像一只小绵羊。
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示弱,不叫懦弱,叫情趣。
又走了大概15分钟,才看到架了黄色警戒线的一片区域,是一片木林,不知道做什么用处的,还有几座森林小木屋,不远处堆放着一些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垃圾,招来不少乌鸦。
皛皛走到一颗树木前,树干上满是褐色的污渍,不用说肯定是血,还有一些细微的擦痕,东一条,西一条,很凌乱,没什么章法。
她蹙眉看了一会儿,又对他勾了勾手指。
“这次又要干嘛?”
“靠着树干坐下!”
他绝对是最配合的搭档,对她言听计从。
她自言自语道:“第三名死者,被凶手用钓鱼钩将眼皮勾住上翻,无法合眼,再用钓鱼线将死者裸身捆绑于乌鸦聚集之处,钓鱼线又细又牢固,越是挣扎越是容易嵌进皮肤,导致满身血痕,又无法合眼,断水断粮几天后,全身充满血腥味,又虚弱,因此活生生的被乌鸦啄去双眼,当作腐尸啄死。”
康熙听得猛打冷颤,这死法跟第二名死者一样,都是被折磨死得。
“你如果又要问我感想,我还是那句——想骂脏话!”
被绑在这里已经够惨的了,还光着身体,被钓鱼线捆绑,连合眼都不能,哀叫也没用,可见死前有多痛苦。
“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方法,又为什么不选烂尾楼,而要选择这里?”
康熙回道:“还能为什么?凶手就是个变态!”
她却静默了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
许久后,她才缓缓说道:“不,她不是变态,她或许只是以牙还牙!”
第三个死者的死法已出现,大家联想到了什么了吗?
书名这东西吧,我决定了:就叫黑萌影帝妙探妻,出版还是皛往熙来这个名字。
哎,随便啦,大家表忘记皛往熙来这个名字就行。
Round 34 (上)
微风飘过,戏弄着路上的枯叶,扬起叶片打转的在空中飞舞,两旁的树木摇摆着,枯枝咔嚓咔嚓的断落下来,响起一阵又一阵的簌簌声,四周雾霭弥漫,隐隐泛出一丝冷意。
天际的夕阳如血,透过树叶斑驳了一地,像是给废弃的游乐园染上了一层血色,更显得鬼魅无比。
皛皛沉默不语,康熙也安静的跟在后头,跟来时的路线一样,沿途尽是残破不堪的景象,要不是有地图,准会迷路。
见她没搭理自己,他心里有点泛酸,刚才还牵着他的手,这会儿连句话都没有,视线忍不住瞥向那只白嫩的小手,趁她熟睡的时候,他有细细研究过,足足小了他的手两圈,跟玉雕出来的一样,粉色的指甲又薄又小,宛若花瓣,微微泛着透明的光泽,握在手里,真是又暖又软。
他突然不淡定了。
皛皛走在前头,冷不丁感觉到衣摆被扯了一下,以为是勾到了树枝,回头一看,却是康熙的手。
“怎么了?”
康熙紧紧揪着她的衣摆,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你走慢点!”
她噗嗤笑出声,光想着案子,忘了他胆子小,忍不住损了一句:“亏你是个大男人,羞不羞?”
“我这是诚实!”明明窘得脸都泛红了,他还要强词夺理。
“怕了你了,把手给我。”
他迅速松开揪着她衣摆的手,伸出去让她牵着,眼里尽是得逞后的光亮。
她是一点没发现,更没发现某人已反过来握紧了她的手,还笑得跟偷了蜜似的。
两人从游乐园里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不像在市区,这里没有五彩缤纷的路灯,也没有火红的车灯,静得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要不是皛皛方向感强,他们都不知道车停在哪里。
回去时,换了康熙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打开车窗,手肘架在窗框上,托腮凝目,夏天的风,不紧不慢,时而高飞,时而低掠,她墨黑的长发,随风飞扬,宛如欢舞的绸带。
路上,康熙怕她又没心思吃东西,哄着她把便当里的点心吃了。
回到福邸的时候已过了七点,皛皛没忘记约了物业来开门,康熙这张脸是不方便出面的,物业的工作人员不是警察,没义务保密,要让他们知道康熙住在这里,不用等天亮整栋楼就会被踏平。
等物业师傅来了,万能门卡刷了半天,也没把1202室的门打开,他也直纳闷:“小姐,这门的感应器可能坏了。”
她没多大反应,无非就是让康熙再住一晚。
“多久能修好?”
“现在可修不好,这门都是特别定制的,得让厂家来修。”
“那师傅您帮忙安排吧。”她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行!我明天帮你报修。”
门没打开,师傅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就没问她收什么加班费。
她回到家,康熙从厨房里探了脑袋出来,“好了?”
“没,说是感应器坏了,明天再让人来修。”
她换好拖鞋,走进厨房,见他正在做意大利面,还是最有名的红酱肉丸意大利面,锅里正炖着玉米浓汤,还做了一大盆凯撒色拉,浓郁的香味和色泽,绝对和米其林三星有得一拼。
她又打破晚上八点后不吃东西的规矩,吃了个底朝天,洗澡的时候,她默默的站上健康秤。
果然,胖了3斤。
她对体重没有一般女人看得那么歇斯底里,只是耸了耸肩,吃得多,追加点运动就好了。
比如,训练新人的时候,可以多加一个…两个回合,可能会比较好。
第二天是周一,她要去特警队上班。
早上,在康熙营养早餐的伺候下,她神清气爽的准备出发,由于糯米的任性,她不能带它去特警队,芝麻自然留下来陪着它。
康熙在,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在门口穿好鞋,她接过康熙递过来的背包。
“这个也拿着。”他手里是一盒打包好的小点心。
“特警队有食堂。”再说,她不在工作的时候吃零食。
这话刚说完,他的脸更臭了,她发现今天早上开始,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好像她去上班是件很不可饶恕的事情。
当然不可饶恕,案发现场,他还能跟着,特警队不能,一整天,她都不在家,留他一人孤零零的面对一间空屋子,他的脸色能好看到哪去。
那盒点心还横在她眼前,她只好带走。
刚出门口,听到他在后头哀怨的说道:“你早点回来。”
她回头,见一人两条狗立在门口,眼神都是一个样的,可怜兮兮又依依不舍,顿有种养了三条狗的错觉。
开车去特警队的路上,她很严肃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和康熙,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苦思良久后,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嗯,男闺蜜。
今天的字数有点少,下半章是有关案子的,你们先甜蜜一下,容我慢慢写,推理真的很伤脑细胞。
Round 34 (中)
武馆内,照旧每日两小时的武术训练。
五个新人深深觉得上辈子一定是造太多孽了,在其他教官手里,至少还有扬眉吐气的机会,可在武馆,除了挨打,还是挨打,永无止尽似的。
干净清爽的榻榻米上,林俊和皛皛正在厮杀中。
皛皛手腕一翻,手中的小匕首脱手而出,化出一道银光,接着又被她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宛如银龙一般,一道优雅的弧线后,空气被刀劲所迫,化为厉风吹向林俊,眨眼功夫,刀尖便抵住了林俊的喉咙。
林俊连忙举起手投降,这是今天第三次认输了。
皛皛收回匕首,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微微吐了口气,像是在调整呼吸,冷瞅了他一眼,“不服气?”
他摇头,“就是觉得挺没面子的。”
她问:“因为我是女人?”
他盘腿坐到地上,灰心丧气肯定是有的,但胜在年轻,不会钻什么牛角尖,更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说道:“输给女人也没什么,可一回都没赢过,总觉得心里憋屈!”
老挨打,谁受得了,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赢不了我是因为你速度不够快。”
他抬起头,眼里充满疑惑,“啪”的一声闷响,额头猝不及防的遭到皛皛的一记猛拍。
“教官,你打我干嘛?”他捂着额头叫唤。
“等你什么时候能躲过这招了,就是你赢的时候。”
“啊?”他显然还没明白过来。
皛皛抬手,又对着他的额头拍了一下,比起刚才力道又重了些。
林俊依旧没躲过,惨叫一声,身子朝后倒去,“教官,你怎么又打我!”
她笑而不语,看向坐在一旁观战的四个新人:“下一个谁来?”
还来!?
四人面面相觑,今天的兴致怎么那么高,平常她都会提早放人的。
马建明斜了斜身子,在沈潮耳边嘀咕:“有没有觉得教官今天心情特别好?”
一旁的张志勇耳朵最尖,立马凑了过来,“你也发现了?”
陈沛丰道:“何止心情好,还对我们笑呢,平常别说笑了,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
沈潮悄声的问:“你们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三人饶有兴趣的围了过去,张志勇瞄了瞄不远处的皛皛,“可能哦!”
马建明来劲了,兴奋的脸都红了,“哎,真要是谈恋爱了,对象是谁?”这才是重点。
陈沛丰摇头晃脑的分析道:“教官那么厉害,对方肯定也是个能打的,否则都没共同语言。”
四个人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
“难道是大炮!”
大炮,特警队突袭主攻队员——卫晓(卫宝的亲大哥)的绰号,主力队员里属他最能打。
四人像三姑六婆似的沉浸在八卦之中,连林俊使的眼色都没看到,等发觉的时候,皛皛已经笔直的站在了跟前,头顶立刻飘来冷嗖嗖的一句:“你们很闲吗?”
四人噤声,哆哆嗦嗦的抬起头。
“教官,我们…啊!”张志勇刚起了个头就被皛皛打断。
“哎呦!”
“痛!”
“嘶!”
她的手堪比苍蝇拍,一人一掌,精准又快速,四人的额头立刻又红又亮。
“中午不许吃饭,每个人绕操场兔子蹲…三圈!”她命令道。
陈沛丰哀叫:“不是吧!”
他是新人里最能吃的,一顿要吃四碗饭,没饭吃等于要了他的命。
“教官,打个商量好不好?”马建明哭丧着脸,兔子蹲三圈,腿都会站不直的。
“不服?那再加…”
沈潮连忙站起来往外冲,“我马上就去!”
剩下的三个也赶忙爬起来往外跑,开玩笑,再加码,别说午饭了,晚饭都要吃不上了。
林俊在后头,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参与进去。
皛皛回过头,下巴往门口撇了撇,“你怎么还不去?”
他愣了愣,用手指了指自己,想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皛皛直直的盯着他,意思很明显——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他无语凝噎,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都蔫了。
武馆外,卫晓和魏君正准备去食堂打饭,眼见几个新人苦哈哈的绕着操场兔子蹲,挥洒着热汗,都觉得稀奇。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那么勤奋。”魏君是队里的狙击手,平时也狠操过这帮新人,但从没这么罚过人家。
卫晓笑道:“看来是卯足了劲要抢我们的饭碗了。”
优胜劣汰是特警队的主旨,谁最好,谁就能上战场。
“凭他们?再过两年也未必!”他是队里的第一狙击手,这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抢走的。
“勤奋是好事,我们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魏君朝武馆里瞟了一眼,“你我当年可没这么厉害的教官。”不怕别的,就怕名师出高徒。
“你小心教官也罚你兔子蹲!”
魏君在队里是出了名的贫嘴,一天不贫,浑身就皮痒。
“哈哈,我倒想呢,但你看人家理我吗?”
“等她理你了,我估摸你不死也残了。”
皛皛两年前初来特警队,魏君特别不服,要求公开PK,被皛皛三振出局,连她的袖子都没摸到。
“别糗我,这事说好了不提的。”这辈子最丢脸的就是这件事。
以为人家是草包,结果自己才是最草包的。
两人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声音,皛皛才从武馆里出来,和新人相处是每个工作日都要做的事情,熟悉了就不会让她感到排斥,但特警队的主力队员,她接触不多,两年过去了,只比陌生人好一点。
她先去更衣室冲凉,换了件干爽的衣服,到食堂的时候,已过了饭点,人不多,她打了一份饭,因为惦念着康熙的小点心,比平常的量少了一些,特地留了肚子。
吃完饭,她提着点心盒子,来到不常有人的凉亭,坐下后先隔着盒盖闻了闻。
有椰丝的香味,她特别喜欢吃这类东西。
她欣喜的打开盖子,不由的一愣,然后是满头黑线。
盒子里是6个白嫩嫩的日式和果子,滚上了洁白细腻的椰丝,如白雪般美丽清凉,晶莹剔透,只是团子上还用巧克力酱画了漫画式的人像。
她认识这张脸,跟紫砂壶一样,全是康熙的脸。
有笑脸、鬼脸、卖萌的脸,哀怨的脸、哇哇大哭的脸、还有…抛飞吻的脸。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自恋。
她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嘴角,拿起一个鬼脸的糯米团,小小的咬了一口。
软绵又冰凉,犹如果冻般的口感,浓浓的奶香和着椰丝的甜味在嘴里化开,甜得恰到好处,里头的馅是草莓的,又泛着了些许酸味。
好吃!
她又挑了一个哇哇大哭的脸,咬下去,又是一喜,这是芒果的馅料。
正吃得欢畅时,曹震从远处踱步而来。
万岁爷的意思很明显,即使不在,你也得想着我!至于大家说皇后娘娘怎么那么迟钝,其实,万岁爷和皇后娘娘之间就差一张车牌号码!你们懂了没。这个案子结束后,是东窗事发篇,顾名思义就是…嘿嘿嘿嘿嘿。曾经有位亲猜得很准,还提醒我是BUG,没错,这个BUG是特地留给万岁爷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