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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飒问:“怪什么?”
“只有一个书店,若是在大城市,人多,需求量高,狠赚一笔也不是不可能,但在这地方,一天能卖几本书?”
“这…”景飒愣住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皛皛没回答,对着黄塘长又问道,“杜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老杜的媳妇吗?”黄老笑呵呵的说道:“是个大美人,老杜可宝贝她了,像是身体不好,老杜都舍不得让她出来见人,她也很少在村子里露面,难得能看到一回,有一次为了修缮祠堂的事,我去找老杜,碰巧瞧过一回,漂亮是漂亮,就是面相不好,总是愁眉苦脸的,像个病西施。”
“娘家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或许有钱都是这位杜夫人也说不定。
“她嫁给老杜那么多年,从没见过有娘家人来,听老杜说也就是一般人家。”
一般人家?
那杜家这留存的丰厚家底是哪来的,总不见得是别人送的吧。
“对了,我听说杜家收藏了好几本古书,就是后来被杜芙卖了的,黄老可有印象?”
“有印象,有印象!听说一本就卖了好几十万呢,我们还纳闷,什么古书这么值钱!我听黄顺说,哦,黄顺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闲人,总喜欢到处闲逛,没事还会偷瞧人家家里的事,听他说,来买的人都是直接带现金来交易的,他就好奇了,想看看那些书长什么样,但啥也没看到,那些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装进了个奇奇怪怪的箱子。”
“奇奇怪怪的箱子?”
“嗯,他是这么说的,问他怎么奇怪了,他说那箱子里头装的都是冰块。”
听闻,皛皛十分诧异。
中国的书画源远流长,历史上很多名人的书画因为经历战乱、灾荒、人为损坏等,能流传至今的已是凤毛麟角,因此更加弥足珍贵,在收藏上也就相当讲究,因为收藏过程中,这些脆弱的书画很容易发生损伤、虫蛀、霉变等现象,一旦发生会大大降低收藏价值。
其中最大的天敌就是潮湿,一潮湿就容易发霉。
特别是古旧书画,年代久远,上面沾有大量灰尘和微生物,保管不当就容易引起霉变和虫害,最要紧的就是保持干燥,收藏之前还会进行消毒。
消毒一般常见的是熏蒸,或者在画箱内放适量的芸香、麝香、莽草、樟脑等,密封一段时间,也可以起到消毒的效果。
但,从没听说书会用冰块收藏的,冰块会有大量的湿气,这不等于是给蛀虫、霉菌生长提供条件吗。
惊悚延后,我忘了一个很大的伏笔…呵呵,估计这个伏笔你们看了一定云里雾里。
哈哈哈…
其实等揭开的时候,就会恍然大悟的。
话说,我最近失眠严重啊,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啊,三点睡觉,六点就能醒啊。
卧槽!
Round 184 香樟树(三)
听完黄老的一席话后,皛皛对杜家的怀疑更浓了。
装了冰的箱子,可疑的家产,这杜家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黄老,您刚才说杜老先生活着的时候,经常与生意上的人有来往,您见过这些人吗?”
“见过,见过,我们这村子不大,若是有外人来,村子里的人都知晓。”
“什么样的人,您还有印象吗?比如长相穿着?”
“那么多年了,长相是肯定记不得了,只记得大多都是男人,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从头到脚还裹得特别严实,多看他们两眼,他们就瞪人,对了,那眼神我印象深刻,特别冷。”
皛皛将黄老的话记在了心底,这就更证明了杜家的不简单,见黄老的茶杯空了,她客气的又给他添了一杯,继续问道:“关于杜芙,我也有事想问问您。”
“客气了,你有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老知不知道杜芙有学画画的事?”
“知道,是她高中的时候吧,放了学就去镇上学,”
“那黄老知不知道是哪家画室?”尽管她已锁定了三家画室,缩小了目标,但毕竟是四十几年的事情了,警方查起来依然有些难度,黄老是村子里的老人家,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村里人都不懂这些,当时还觉得一个女娃娃学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把学费剩下置办嫁妆来得实惠。”
“那有没有看上去像画画老师的人来过村子和杜芙碰面?”
黄老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没有,老杜虽然特别宝贝这个女儿,但在交往上却对她很严格,尤其不许她和男同学来往,平日就算出门去,也不许太晚回家,还会亲自去接人。”
这点和黄招娣说的有些相似,但按黄老说的,杜芙高冷的真正原因却是来自她的父亲。
那么,杜芙的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可惜黄老对这位杜夫人的认识不多,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黄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最后眼圈发红的握着曹震的手,希望警方能赶紧找到凶手,也好让杜芙的遗体能早日入土为安。
送走黄老后,皛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声音。
景飒和曹震也没去吵她,知道她这是在分析案子,问了黄老那么多,但总觉得对案子好像没什么帮助。
小陈没事可干,屋里又过于暖和,便忍不住打起盹来。
静默须臾后,皛皛有了动静,“阿景!”
景飒应道:“嗯?”
“我们去看看杜家其他地方!”
“去哪儿?”这房子那么大,谁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地方。
“杜芙的房间在哪?”
“在后院,正中央的屋子就是她的房间,黄招娣报警她失踪的时候,警察就曾来看过,但没什么发现。”这在Y市公安局的卷宗上有写。
“从小一直住在那间房间吗?”
“是啊!从来没变过。”
“杜氏夫妇呢?”
“也是后院,离杜芙的房间不远,中间隔了一间书房。”景飒会知道的那么详细是因为卷宗里有这四合院的图纸,当初警方在查杜芙失踪的时候,并不排除她被谋杀的可能,所以又在这宅子里搜寻过,确保她没被杀了以后藏在这屋子里。
只不过后来确定她是真去璃山旅行了,也的确没有回来的痕迹,屋子里也没有尸体,才认定的失踪。
“那好,我去看看再说。”
既然她要去看,景飒和曹震自然也跟着去了,将打盹的小陈留在了正房里。
杜氏夫妇的房间世间三开间的房子,最外头的是起居室,第二间是个小书房,最里头才是卧室,同样的灰尘满布,屋子一打开就是一股霉味。
曹震打开了灯,里头的家居摆设和正房很相似,古色古香中带着贵气,成套的黄梨木家具在灰尘的遮掩下,依然难掩其价值连城的美貌。
“啧啧!”
曹震用手抹了床架子一把,灰落,立刻将繁复精致的雕花显露,是一副百子图,小人儿雕刻的惟妙惟肖,他对古董家具并不懂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北京故宫就有专门的古董家具展出,和现在看到的类似。
有道是一黄(黄花梨)、二黑(紫檀)、三红(老红木、鸡翅木、铁力木、花梨木)、四白(楠木、榉木、樟木、松木),这是木材的排列顺序,越前头,越金贵。
瞧这里家具色泽便知是十分稀有的黄梨木所制,光是一把椅子价格就上万了,就别说整一套了。
他忍不住又啧了一声,“乖乖,在这样的床上能睡得着吗?”
“只要心中无愧,睡稻草也一样舒服。”皛皛环视着偌大的房间,希望能找出杜家隐藏的秘密。
这房间的布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除了名贵的家具,和一些书画外,她瞧了一眼墙上的画卷,是不是真迹已经很难判断了,因为没人照料,都已经发黄了。
皛皛看向曹震,“帮个忙。”
“做什么?”
“看能不能移动那个书架。”皛皛指了指二间小书房里的一个书架子,上头摆放了一些书籍,还有笔筒之类的东西。
“哦!”曹震走过去,捋起袖子推了推。
书架很沉,用尽了力气也只挪了一点。
皛皛看了看,后头就是墙壁,没什么可疑的。
“皛皛,你不会在找什么机关吧?”
“如果我说是呢?”她还真是在找机关,但绝不是什么小说看多了。
“我知道你在怀疑杜家为什么那么有钱的原因,但机关暗道什么的是不是扯了点?”
“我也觉得有点扯,但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这屋子是杜家来到黄家塘后建造的,建造人就是杜老先生自己。
如果他真有什么秘密要藏起来,建屋子的时候就一定会想到这点。
而密室通常都是藏秘密的最佳地点。
“那你觉得杜家藏的是什么秘密?”她都已经开始这么找了,肯定已有了腹案。
“什么东西在装的时候需要冰块?”她突然提问道。
曹震和景飒对望了一眼,两人虽然在破案能力上不如皛皛,但刑警当了那么多年,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们。
假设杜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是违法的话,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冰块是用来干什么的,冷藏以及保鲜。
既然有人愿意出几十万来买,那肯定不会是食物,真要是食物,还不如现炒现卖呢。
当然几十万现金,也可能是毒品。
但毒品可不需要什么保鲜冷藏…
那还能是什么?
景飒和曹震同口异声道:“器官!”
人的器官!
只有人的器官才值这么的高价,还需要冰块来冷藏。
皛皛挑眉,“看来不笨!”
景飒却道:“你真这么认为啊!”
“只有这个答案最符合不是吗?”
“可是人体器官买卖,需要专业设备,你看杜家哪里有。”房子是大,但真要有,九年前杜芙失踪的时候警方不可能没发现。
“没有就是藏起来了。”这不过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
“那你找到没有?”她里里外外看了十几遍了,也没见找到什么暗门入口,老鼠洞她倒是看到了一个。
“那就是不在这里!”
“你还真是不气馁!”
“我只是努力的在确认我的假设。”
“行,反正你的假设就是再离谱,正确率也高达99。9%!”
曹震也决定相信皛皛的论点,“这里看来肯定不会有了,这里屋子多,不如我们分头找。”
“不用,如果真是贩卖器官的话,密室一定会在附近,一定不会离卧室太远。”因为人的心理通常会把很重要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只有时时能看到才会安心。
景飒道:“后院的话除了这间屋子,就是书房和杜芙的房间了!会不会是杜芙的房间,毕竟杜氏夫妇死后,她不是也卖了吗?”
那装冰块的箱子可就是她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皛皛摇头,“我刚才问过你,她住的屋子有没有变过,你说没有,这就证明密室绝不可能在她房间里。”
“为什么?”
“杜芙的年纪还小,不具备足够的冷静,像贩卖器官这样残忍又大恶的事情,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在学校会表现得那么正常。”
一个从小浸染在血腥里长大的孩子,无论心智有多早熟,也不可能没有破绽。
“而且,我不认为杜氏夫妇会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这件事。”
“可是她不是卖了吗?”
“我怀疑她可能是在父母死前不久偶然发现了这件事!”
“哎?”
“还记得她向黄招娣借钱的事吗?”
景飒当然记得,“你不是说那是私奔的钱吗?”
“是私奔,但可能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私奔,而是单纯性想逃离父母的那种私奔。”
假设,杜芙偶然得知了父母的不法行径,但由于是自己的父母,她不敢报警,但又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道德良心的谴责下,她懦弱的选择了逃离。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父母死后,她的性格大变,不愿见人,就有点说得通了。
但…还不够正确。
因为,那句“越来越大”的意思还没破解,另外,既然她都想到逃了,为什么在父母死后又留了下来,这样血腥的家,即便父母死了,她也应该不愿意再留下的吧,她却不仅留下了,还干起了和父母一样的勾当。
关于这点,皛皛怎么也想不通。
唯一能想到的是一步步来,第一步就是先找到杜家隐藏的秘密。
不得不说,这个案子诡异得连她都觉得惊悚。
Round 185 香樟树(四)
为了查找杜家隐藏的秘密,三人又去了后院的正书房,这里种了不少盆栽,但都因为无人看护,枯萎的枯萎,苟延残喘的继续苟延残喘,偶有一阵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尽显萧瑟之色。
阳光透过茂密的香樟树枝叶,艰难的洒了几许光晕下来,落在地上成了斑驳的叶影。
猛然,树丛里发出些许声音,吓了三人一跳,一只肥硕的老鼠从里头窜了出来,它倒不怕人,睁着乌溜溜的眼珠望着三人,好一会儿后,它吱了几声便隐去了踪影。
景飒本来胆子挺大的,但一想到皛皛刚才贩卖器官的推论,心里莫名发毛,越想越觉得恐怖,生生被老鼠吓到了。
皛皛盯着老鼠消失的方向,拢了拢眉头,“这老鼠真大!”
“老鼠大你也有想法?”
“这里已经许久没人住了,没有人就等于没有食物,那老鼠吃什么?吃了什么能长得那么肥?如果是田鼠还有情有可原。”
听闻,景飒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的挨近皛皛,最好不要是她想得那样。
到了正书房门口,皛皛推开房门,木门缺乏养护,发出一声吱呀,空旷的空间因为有空气灌入,扬起一阵灰尘,发霉的味道也四散在空气里,里头昏暗的什么也看不见,更显得气氛诡异。
“阿景,你别老拽着我!”
“我觉的…觉得好恐怖!”
“恐怖什么?”皛皛甩开缠在她袖子上的手,“你正常点…”
话还未说完,曹震突然在门口停了脚步,“好像里头有什么声音…”
“师兄,这时候你就不要吓人了。”
“我是说真的,谁吓你了。”他是真听到里头有声音。
“先开灯!”皛皛提醒道。
曹震刚要去摸门边的开关,冷不丁瞅见黑暗里有一点一点的圆形光亮,像是某种的动物的眼睛,正这么想着,那些光亮更密集的亮了起来。
“是老鼠!”景飒看清了大叫道。
灯开,将黑暗的屋子照亮,眼前便出现了一群老鼠,它们围在一起,看着突然闯入的三人。
一只老鼠或许没什么可怕的,可一群老鼠,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
“妈呀!”景飒立刻头皮发麻的惊叫了一声。
那些老鼠顿时四散逃去,只留下地上一颗一颗米粒样的老鼠屎。
皛皛镇静道:“曹震,看这些老鼠逃到哪里去了?”
“哦!”曹震应了一声,跟着四散的老鼠走进书房的二间,“端木,它们都逃掉里头的墙里了。”
皛皛走了过来,果真看到墙下有个洞,刚好能容下老鼠通过,有些胆子大的老鼠还躲在洞口里面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
皛皛环视着整间书房,书房不是粮仓,不可能会有那么多老鼠。
她摸了摸有些发霉的墙壁,然后曲起指节敲了敲,想用声音来辨别墙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若是空心,那墙后头必然别有洞天。
但连敲数下后,咚声沉重,表明墙壁都是实心的。
怎么会?
她又蹲下往老鼠洞里瞧,但视野有限,根本看不到里头。
“你们怎么都不叫醒我…”小陈拿着保温杯从外头跑了进来,他在正房打盹,醒后发现人都没了,惊了一记,赶紧出来找人,说话间,一只没来得及逃走的老鼠从他脚边窜过,毛茸茸黑呼呼的,还有一条长尾巴,“老…老…老鼠!”
小陈惊跳而起,他这辈子除了康熙,最怕的就是老鼠,因为小时候皮,被老鼠咬过一口,“妈呀,救命!”
他吓得在屋子里乱窜,没仔细看路,脚尖突然被一个滚在地上的椅子绊倒,摔了出去,手中的保温杯也脱了手,掉在地上,里头的茶水溢了出来。
地板是木头的,直接被打湿,沾了灰尘,就成了泥水。
小陈摔了个狗啃泥,满嘴的灰,“噗,噗,这都什么鬼地方!”
突然,皛皛喝了一声,“安静!”
众人立刻噤声。
她正注目着地板,众人的视线也就跟着落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变成泥水的茶水突然就干了,只留下一片湿痕。
“哎?怎么水没了?”小陈疑惑道。
木地板不是水泥地,是不会吸水的。
曹震蹲在地上摸了摸,“好像流进缝隙里头去了。”
皛皛眼睛亮了起来,“我明白了!不是墙壁,是地下!”她用手摸着地板,“这里一定有通道。”
盖着灰尘的木地板被她抹开,露出鲜明的纹路,看不出什么花纹,总之繁复又特别。
曹震和她一样,蹲在地上也找了起来。
“有了!”皛皛的手指抠到一块暗藏缝隙里的凹槽,卡的一声,木板被掀开,赫然是一个金属制的拉手。
景飒和曹震围了过来。
“果然有!”
皛皛握住拉手,猛里往上一拉,又是卡的一声,接着传出机械转动的轰鸣声。
小陈扶着身旁的红木大书桌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直,脚下便是一阵抖动,未等他反应过来,红木大书桌动了起来,缓缓挪开,卡啦一声,挪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平方米左右的凹坑,他脚一滑,直接摔了进去。
皛皛想去抓他,却扑了空。
小陈惊都忘了要叫,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坠了一会儿就落了地。
“小陈,没事吧?”皛皛在上头叫唤道。
“没,没事!”就是屁股摔得有点疼,但他不好意思说,他用手撑住地想站起来,却摸到一个毛茸茸带着体温的物体,没等看清是什么,吱吱的叫唤声响了起来。
“老鼠,老鼠,老鼠!”他翻身而起,掏出手机,用屏幕的光亮照了照。
微弱的光线下,密密麻麻的老鼠。
“啊!”他惊声尖叫,吓得都快尿了。
皛皛沿着凹坑自带的楼梯缓缓走下来,“小陈?怎么了?”
“妈呀,老鼠,全是老鼠,救命!”
“老鼠有什么好怕的。”景飒不客气的叫道。
“我一定被咬了,一定被咬了。”
他像个疯子似的站在原地跳脚,除了怕老鼠,他还有密集恐惧症,脸都已经吓白了。
曹震人高马大的架住他,“冷静点!”
见他还在那发神经,立刻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小陈冷静了,傻不愣登的看着曹震,摸向发红的脸颊,“你怎么打人啊!”
曹震抱歉道:“兄弟,不好意思,不这么做,你清醒不。”
“那你下手也轻点,脸都烧起来了。”
“对不住,对不住,等完事了,我请你喝酒!”
“你说的啊。”他今天可是霉透了。
“皛皛,前头好像是个通道…”景飒拿着手机照了照前头,因为没带手电筒,只好用手机充当了。
光线不算太亮,但足以能看到前头是一个相当长的甬道,高2米左右,宽度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的身量。
这样的密道,这样的存在,说它是酒窖,任谁都会觉得牵强。
“我们走!”皛皛示意景飒往前。
景飒缩了缩,将曹震推了出去,“师兄,你是男人,你先!”
“胆小鬼,亏你还是警察。”
“这和警察没关系!”谁知道前头是什么。
因为宽度的关系,四人只能排队前进。
曹震第一个,皛皛第二个,景飒和小陈分别第三第四。
小陈本来不想跟着去,但一个人呆在上头恐怕更恐怖。
曹震冷静的在前头开路,“这通道不知道通道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相比景飒和小陈畏畏缩缩,皛皛平静的就像是在观光。
走了一段路,通道不再狭窄,略微宽了一些。
“前头好像有扇门!”
曹震高举手机,照亮了前头的一隅,隐约能看到一扇木质的双开门。
门已经有些腐烂,门脚边上还有个破洞,几只老鼠从洞口窜了进去。
曹震将手机咬在嘴里,用力将门推开。
沉重的门一经推开,一股难言的腐臭味从里头散了出来,臭得让人作呕。
景飒捂住鼻子和嘴,“好臭!”
皛皛也被这味道呛得难受,用手挥了挥手,“先别进去,让味道先挥发一下。”这样贸然进去,恐怕都会被熏得晕过去。
“这是什么味道!再破的厕所都没它臭。”小陈只觉得鼻子都快臭得失去知觉了。
皛皛看向小陈,“你在外头等着。”
小陈一脸莫名,“为什么啊?”他来都来了。
曹震帮腔道:“别问为什么,总是就是为你好!”
他和景飒是刑警,工作关系,看过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光闻到这股味道,他们就知道里头可能会有什么,对于像小陈这样的普通人,有些东西还是别知道的好,万一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会直接崩溃的。
小陈见三人脸色浓重,眼里的光芒又特别灰暗,瞬间懂了。
“那…那我在外面等你们。”
等味道能接受些了,皛皛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接着是景飒,“皛皛,你等等我。”
曹震最后。
三人进去后,便将门关上,免得小陈因为好奇偷跑进来。
门关上后,三人拿着手机照着能看到的一切。
曹震站在后头,说道:“我去看看墙上有没有灯?”
皛皛点头,拿着手机往前头走去。
景飒看着离自己较近的地方,口中默念道,“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不该看的,最好不要。”
脚下的老鼠没有因为人的进入赶到慌张,偶尔躲起来,偶尔又会探头探脑的窜出来。
曹震摸索到了开关,将它打开。
瞬间,黑暗被日光灯的明亮散去,亮如白昼。
黑暗看多了,三人的眼睛略微有些不适应,灯光亮起时,都眯了眯眼睛,等适应了再睁开,眼前的一切鲜明清晰的映入眼里,却是噩梦一般的情景。
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忘记。
三人前面是一个铁皮箱盖,盖子已被打开,两具尸体在溶液里漂浮了起来,浸泡的液体应该是福尔马林,因此尸体并没有很严重的腐烂,但已看不清尸体的面部和性别。
可怕的是他们的胸膛都被整个切开,里头空无一物,只是一个皮囊而已。
两旁一溜排开了好几张解剖台,上头的血迹不知道残留了多久,黑的瘆人,令人有一刹那间的眩晕。
靠近墙的地方是一排一排的陈列柜,柜上有很多玻璃瓶,瓶中全是人体的内脏,肾脏、心脏、肝脏…数量至少有二十来个,靠近墙的地方是一排一排的陈列柜,柜有很多玻璃瓶,瓶中全是人体的内脏,肾脏、心脏、肝脏…
“端木,这里!”
曹震在不远处招了招手,他的身后又是一扇门。
“什么?”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说话间,曹震的脸色已经发白。
皛皛仅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很从容的走了进去,然而当她看到里头的东西时,脸色没比曹震好到哪去。
尸体…
全是尸体…
他们被固定、解剖、锯切、脱水、脱脂、定型硬化成标本树立在那里。
看到此,皛皛胃立刻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
呕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