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内政部长,尽管没有军权,但军中拥护夜辰的老一派全是他的知心好友,除了阮天启。
阮天启这边也已经调了一队人马暗中救援了,听到有人报苑仁和插手了,眉毛抖了三抖。
“谁告诉他的!”他大嗓门一起,身旁的士官全都颤了。
“军司,不知道啊!”
“肯定是寒熙这个臭小子!他这是不放心我,还是怎么的?”
他立刻打了自家闺女的电话,批判了一通。
“爸,您女婿也是为难,你就别在埋汰他了好吗?一边是长辈,一边也是啊,您忘了,他的三姑姑是苑家二房的夫人。”
“我还是他丈人呢!”
红叶小声嘀咕:“是准丈人……”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阮天启痛心道:“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红叶扶额,转头白了寒熙一眼。
寒熙拱手朝她拜了拜,女婿最不会应付的就两个人,一是丈母娘,二就是岳父。
“等救出夜辰,你让这臭小子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好,等着您,我顺便让他把屁股也洗了,任您踹!”
寒熙一听,埋怨地看向她,用手比划着:你这还是我老婆吗?
红叶用手挥了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这边,拥护夜辰的老一派全部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手段暗中救援了,但大家都通了气,各司其职,天上的地下的,就是水里游的,坑里刨的,都没放过。
寒熙提供的资料虽然有些模糊,但至少没让他们走错方向。
而在凤夙庭的密室里,凤夔也拿到了最新的资料。
“按照宗主吩咐,排查了进出隧道的所有车辆……正如宗主预料的那样,他们换了车,用了别的型号的车,出来的那些换了颜色和车牌的车,不过是故布疑阵。”
妖娆听闻,紧了紧握住的拳头,庆幸自己没有猜错。
寒熙调查方向没有错,但她认为敢绑架夜辰的人,若是只做到这一步,是远远不够的。十几辆车如果都没有可疑,那就有猫腻。
想别人所不想,这条逃逸的路线才对。
带走夜辰的人很狡猾,也非常熟悉刑侦手段,有极强的反刑侦能力。
“最可疑的那辆车去了哪?”
“去了码头仓库,但是世界一区的这座码头仓库,有七八十间,属下等人还在排摸。”
“把地址告诉我。”
一拿到地址,妖娆转身就走。
沐风没有阻拦,只是轻轻唤了一声:“九歌!”
“在!”九歌无声无息地出现
“跟着她,务必保护好。”
九歌皱眉:“你不去?”
他惨淡一笑,背过了身:“我怕会忍不住杀了那个男人。”
**
废弃仓库内,夜辰仍旧与绑架他的人对峙着。
“怎么?还没考虑好?”
“你都命不久矣了,何来与我有什么交易可谈。”
“命不久矣,是你说了算,你不让我死,我便不会死,对了,让你抓我的人是怎么说的?”
“别套我话,我不会说。”
“好,那就不提他。既然交易由我提起,自然由我先开出价码,你来定夺。”
他看上去太淡定了,不像是个被绑架人,而是被邀请来喝茶的,光是这股底气就让人觉得不能随便和他搭话。
“老大,您看是不是……”
寻绿抬起手,要手下的人闭嘴,“一边去!”
那人默默地退了下去。
“尉迟少爷,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要我绑你的?”
“我能猜到,但没有证据,你倒是人证,但目前看来你不会作证。”
“我做生意,向来讲诚信,就算你开出更高的价码,我也不会易主。做我们这行的若没点诚信便会很难立足。”
“我能理解,不过……作奸犯科的讲诚信,不觉得可笑吗?”
寻绿冷了脸,“你在激我!”
“不,我是在提醒你,我的耐心有限!”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哈哈哈,我告诉你,落到我手里,你插翅也难飞。”这里是她的地盘,绑架计划很完美,他的怕是还在搜索那些车辆,根本不会想到,她早就移花接木了。
“那你就是个愚蠢的女人……”
“你说什么?”寻绿狰狞了脸色,“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自己是阶下囚的身份。”
“那你可以试试!”
“你……”寻绿彻底被激怒了,扬了扬手:“来人,带他去水缸里洗洗脑子。”
不远处就有个玻璃水缸,圆柱体,比一人还高,就是那种魔术师表演求生节目时用的水缸,上头还带了锁。
夜辰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么个水缸放着,不可能只是摆设。
双手双脚都被捆着,他挣脱不了,但是一旦脱开,就是机会,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支撑的住,但经历了一天的磨难,他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体里喧嚣。
这种感觉很奇妙,致使他很想尝试一下。
若是逃脱不了,他也有后招。
“现在几点了?”他突然问。
寻绿十分疑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离晚上七点还有两分钟:“快七点了,怎么,还想吃晚饭不成?”
“不,我只是有个喜好,喜欢七点以后杀人!”
“啊?”
已有人过去替他松开铁链,随着铁链松脱,他的手脚就自由了。
然后,七点就到了。
蓝眸转换到了灰眸。
死亡的阴风就在刹那间渗透了空气,气氛骤然而变,那是一种热衷于杀戮的气氛,在他脸上只能看到沉溺于毁灭与破坏的快感,以及无止境的破坏*。
残暴是他的代名词。
下一秒,他就抽出了自己的皮带,里头暗藏玄机,就是那根曾经在游艇上绑过妖娆的锁链。
一挥,一抽,最接近的他的那个人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疼得他满地打滚,眼球滑落了出来。
“啊!”他拼了命地想要将滚在地上的眼球捞回来。
夜辰冷笑,踏着步伐,走了过去,一脚踩了上去。
噗!
浓稠的液体,活像是被踩踏的蠕虫,汁液飞散,粘稠而烫热。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另外两个人完全愣住了。
寻绿脸色一白,没想过他会反击,还反击得那么残忍。
“你……你不是身体不好吗?”
“是不好,但对付你绰绰有余了,我警告过你……不,是他警告过你,而我从来不喜欢警告……”
离他最近的两个人抽回心神,扑了上去,夜辰的确病弱,但对搏击训练没有荒废,不过是练得少,但有些人天生就是天才,显然在这方面他很有天赋。
而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力量。
他踢出去的一脚,直接将人踢飞了,那人撞到了墙上,巨大的一声,伴随着骨头的碎裂,那人便软趴趴地滑落,没了动静。
他微微一愕,看着自己的脚。
此刻,他心里起了一个微妙的想法。
“抓住他!”寻绿大叫。
顷刻间,四面八方就来了人,至少有十五个。
人数很多,夜辰却无比地兴奋!
对,就是兴奋,杀戮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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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只能说,采阴补阳的很成功!
所以,不许说夜辰弱……人家只是有鸟不鸣,一鸣惊人!有鸟不飞,一飞冲天。
妖娆:我总感觉这话有点污。
二狗哥:……(姑娘你想多了(???)(???)(???))
第158章 Part 154 你很像我的妻子
雪停了,但没消融,映着月光,白皑皑的照得路面如同白昼一般,夜来的冷风把满地的残雪又吹冻了,踏上去簌簌作响。
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云中浮动,几点疏星远远地躲在天角,像没睡醒而半眯起的眼睛。
妖娆对着冻僵的手哈了一口气,又搓了搓,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路牌,然后找准方向一路前行。
九歌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半浮在空气中的导航图显示,距离码头仓库大约还有十公里路,这个距离普通人跑着前行约莫要花上一个多小时,若是夜家人利用梯云纵飞檐走壁,不出二十分钟也就到了,但是梯云纵的使用与风炁息息相关,凤炁越强,跑得越快,跳的越高,所以交通工具对夜家人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妖娆也是习惯用两条腿充当交通工具了,又加上着急夜辰的安危,一时便没想起来自己的凤炁被自个儿毁了,这‘11路’的速度也就比普通人快那么一咻咻。
她无暇顾及这些,只想快点将夜辰救出来,正跑着,她没看地上,踩到了一块碎冰,重心不稳地滑了一跤,屁股摔疼了,脑子也就清醒,爬起来后站在马路牙子上四处张望,正巧有辆空载的出租车行驶了过来,她迟疑了几秒,咬咬牙,果断地招手。
出租车停到了她跟前,不用伸手开门,门就自动打开了,她迅速钻进车内,将仓库地址输进车内的虚拟屏幕。
这个时代的出租车全靠ai操作,属无人驾驶车辆,只要地址准确,绝不会跑错路,而且选择的路线是最快最不堵的路线。
输完地址后,挡风玻璃上会出现确认路线的按钮,一经确认,乘客会被系上安全带,车门自动关闭落锁,朝着目的地前进了。
九歌见她上了出租车,迅速施展梯云纵,如一片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了车顶上。
他迎着风,双手环胸,盘腿而坐,就是行驶至80码的速度(无人驾驶出租车限速80公里/每小时),他也坐得稳如泰山,寒冽的风吹在他脸上,就像是温暖的春风,他一点不以为意,倒是一双浓眉紧皱了起来。
按照二长老的说法,自家宗主的凤炁只是暂时被封存了,只要储存满了,溢了,就会自动解除冰火针对风炁的梏桎,虽然不知道解除梏桎具体需要花多少时间,但自家宗主是夜家风炁最强的人,冰火针再怎么强,也压制不了她。二长老暗暗计算过,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再不济也就再晚个数天,宗主的凤炁就会冲破冰火针的梏桎,恢复如初。可现在……这么些天过去了,也该有动静了,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二长老计算错了?
还是……
他越想越忧心,当下决定等救出了尉迟夜辰,回一趟凤渊找二长老再问问。
不然自家宗主飞也飞不起来,跑也跑不快,跑了还会跌跤,多丢脸,还要坐这等落后的交通工具,她原先的脚程可比它快多了,这等出租车和骑了头乌龟没区别,他暗暗发誓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传了出去就是宗主一生的污点。
车里的妖娆倒对这个可能被夜家人嘲笑的污点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破车能不能再快一点。
可惜她不懂机械,要是苏文在,说不定能改造一下。
她郁卒地忍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用早就拿出来的身份id卡扫了一下付款处结账,然后飞也似地下了车。
眼前便是一个占地颇大船坞,码头仓库在船坞的南边,天空此刻看上去很低很低,象是塌下来的破墙,迎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掀起密集的碎雪撕扯着她的衣服,扫着她冻红的脸面。
她对这里并不熟悉,但有过人的洞察力。
这处码头的仓库分了两边,一边繁华,一边残破。一边是新建的,一边是即将炸毁再建新船坞的废墟,若是她要绑一个人,绝不会选择新建的,那些新建的白天人流密集,货轮日日都会经过,晚上货柜和集装箱都会有专门的人员看守,再怎么故布疑阵,也不会冒着被人发现多危险将人掳到那去。
所以,只会是那残破的一边,夜辰肯定就在其中的一间仓库里。
凤夔查过,这些仓库都是私人的,后因世府为建新船坞进行了大规模的收购,因此大多已成了世府的财产,剩下还没收购的不是价格没谈拢,就是有意图和新建的仓库抢生意,抢不抢得过另说,但在此地能有仓库的皆是非富即贵的主儿,一个仓库再小,面积也有几千平方,怎么也是块地皮,世界再怎么变,地皮价值也不会贬,尤其是世界一区的地皮,寸土寸金,卖了可就没了,要钱干什么,他们又不缺钱,就等新船坞建好,分一杯羹了,到时候他们可以重新装修一下做货运生意,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从长远看,比世府收购给的钱多多了,且是稳赚不赔又长期,是福及子孙的事。
抱有这种想法的主儿就成了钉子户,也合该他们有钱了,就这种生意头脑,不发财都难。
妖娆细细思量了一下,这些没收购成功的仓库,应该会有人看着,因为怕世府强拆,派人盯着稳妥啊。
那就只剩下……
她打开手机,从上面搜索了一下仓库的收购名录。
收购成功的有63间仓库,没成功的8间,分别是东面的3、11、17,西面的5、9、23、31,以及北面的16和17……
北面?
妖娆看向16和17的方向看过去,背面离运河比较远,地理位置并不佳,若是不被收购,就是新船坞建立起来了,以它的地理位置,也只能是吃人家碗里剩下的那些生意了,吃力不讨好啊,不如舒舒服服的被收购拿比钱投资。
她米了眯眼,发现17是间三层仓库,非常显眼,16……
咦?16在哪里?
为何没有看到?
她立刻寻出16号仓库的介绍,这些世府收购的名录上都有写,价码也标着,因为那些钉子户的关系,新船坞的建设停摆了好几年,完全是干耗着,什么时候能说服钉子户也没个准信,所以世府准备了后招,若是迟迟谈不下去,就直接拍卖换钱,就是亏了,也不让那些钉子户好过。
妖娆翻找着16号仓库的介绍,估计是地理位置不好,它在最后面,上面仔细写着16号仓库是间地下仓库,以前是充当酒窖用的,占地并不大,但里头还有些陈年老酒放着,坏没坏不清楚,要有新区拍卖的,可以赌一把,指不定能赌到一瓶珍惜酒种。
这就是拍卖行为了抬高价格的噱头,傻了才会上当。
但,地下……
她暗沉的眼睛瞬时亮了。
找到了!
**
16号仓库里,此刻最显眼的不是垫酒用的枯草和腐朽的木箱,而是满地的血,因是地下仓库,通风口只在高出几排玻璃窗,如今窗户没了玻璃,外头刮起的狂风把枯草大把大把地吹飞,夹着碎雪,无情地摔向空中。那些木箱被冻得酥脆,被风一吹咯吱咯吱响,里头是一些酒瓶子,受不了寒冷冻裂了,渗出了酒水,酒水沿着地面蜿蜒和地上的血混在了一块。
酒精的挥发使得血气变得十分郁,令人作呕。
仓库里是一场大混战,十几个人对付一个人,五分钟后,已倒了一半,昏的昏,伤的伤,残的残,哀嚎的哀嚎,还有几个在地上打滚。
寻绿眼见,脸比窗户上的冻雪还白。
怎么可能!?
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但手下一个个倒地是不争的事实,她又怒又慌,也不管约定了,从捆绑在大腿上的枪袋里拔出了枪。
“尉迟夜辰,你给我住手!”
夜辰仅仅是瞄了她一眼,下一秒就打飞了一个人,拳头上全是血,他甩了甩,然后像只野兽一样舔了一口,看向他时,眼中的光泽就像是一头好不容易从牢笼里放出来的猛兽,冒着绿幽幽的光。
对上这样的眼神,寻绿只觉得全身发凉,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人,不管是破坏力,还是这食肉吞血般的目色,都让她心惊胆颤。
她开始后悔接这单生意了,赚的钱都不够治兄弟们的伤。
夜辰冷笑道:“你看上去似乎是后悔了……”
“我……我没有……”
“那开枪吧!有胆子你就开枪,还是说,你已经吓的连扣动扳机的力道都没了?”
夜辰掸了掸身上沾到的脏污,见是血,一脸嫌弃,直接将衣服脱了,蒙头套住了一个企图偷袭他的人,他将他拖了过来,捧住脑袋用膝盖撞击他的脸面。
对方一个闷哼就没声了,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寻绿嘶吼:“你……再不住手,我真开枪了!枪子可不长眼睛!”
“我若是你,绝不会对敌人说这种话,而是……”他冲了上去。
速度快的离谱,像阵风,寻绿只觉得眼一花,手里的枪就被他拽住了,她想夺回来,奈何完全撼动不了他手掌的力气。
夜辰一眼就看出了枪的型号,说道:“这可不是女人该用的枪。”
因为后坐力太强,一般女人掌握不好,开枪后,人就会往后跌。
“你管我用什么枪!”
“是管不着,但显然我很需要这把枪。”他觉得这把枪很称手,尤其这个节骨眼,光是肉搏可不行,有枪赢面才更大。
见他要夺枪,寻绿急了,“这是我爸爸的枪,你还给我!”
爸爸?
夜辰听闻,有点诧异,刚才没仔细看她,这会儿倒有点兴趣看看她长什么模样了。
寻绿怒红了一张脸,狠踢了一脚出去,她的武力值不低,绝不是软脚虾,做老大靠的也是真材实料,并不是因为父亲是前老大的关系。
对付这一脚,夜辰很容易,但在看到她的脸时,他愣住了,别踢中了膝盖骨,他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妖娆?”
她长的像妖娆!
不,也不是很像,顶多也就六分吧,不过生气的模样又让她像了一分。
他本来想一拳揍过去的,但看到这张脸就下不去手了。
“什么妖娆!?调戏我还不够格!”
她以为他的意思是自己长的妖娆。
“你姓什么?”
夜辰有点不笃定之前的判断了,之前他判断是尉迟明辰干的,可是这女人的脸……
“姓叶?”
“什么姓叶?我又干什么要回答你。哦,我知道了……”她突然一脸的恍然大悟,“你不是身体有病,你是脑子有病!”
夜辰黑了脸,本来还想对她客气点的,现在不用了,这么愚蠢的女人长得像妖娆,简直是对妖娆的一种侮辱。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
最好不要是夜家的人,他不想妖娆难过。
“你别以为能赢得了我,之前是有约定,不能杀你,只准弄残你,现在……你伤了我那么多兄弟,你不死怎么对得起他们。”
寻绿刚才是被他吓到了,现在冷静了,准备反击,立刻拉开了架势,出了一拳过去。
夜辰躲过了她的拳头,想回击,可这张脸……他就是有杀心,也没法下手,不是不想,是潜意识里不让。
倏地,他伸出手,捏寻绿的下颌。
寻绿一惊,往后弹跳了一步:“你干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摸脸。
“我想看看你这脸是不是带了面具伪装的。”
依照那家伙的手段,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比如想让他被长得像妖娆的女人折磨,不只是*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
“你混蛋!”
他眯了眯眼:“那就是整容了?”
妖娆是独一无二的,他不相信有人会长得那么像她,除非是她和他生的的女儿。
“你……你……”寻绿觉得被侮辱了,“尉迟夜辰,你是个变态,神经病!我和你不共戴天!”
“你没这机会!”他阴鸷了一双眼,直接伸手抓了过去,勒住了她的脖子。
“老大!”地上的残兵大叫。
寻绿挣脱不开,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摸向另一个枪袋。
里头的枪比被夜辰夺走的那把小巧些,她拔了出来。
夜辰没给她开枪的机会,一甩手,将她甩了出去,她重重落地,摔得卷曲在一起,抬起惨白的脸看向夜辰时,夜辰僵了,皱着眉头欺近她,蹲到地上后开始仔仔细细检查她的脸。
“你干什么?”
他不说话,摸了好半天,确定不是面具,也不像是整出来的。
寻绿被他一阵乱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了。
“你就对我的脸……我的脸那么好奇?”
“你很像我的妻子……”
“妻子?”寻绿愣了愣,“你娶妻了?”
“老实回答,你姓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种你杀了我!”
“想死还不容易,但是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女人,你最好放聪明点,看在你长得像我妻子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但别得寸进尺!”
寻绿听闻,倒是对他口里的妻子起了兴趣了,她发现每次提到妻子这个词,他眼睛的光芒就会很不同。
“你一口一个妻子,哪来的妻子?你根本就没结婚。”
“这和你没关系,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说!”她也是个倔脾气。
夜辰挑挑眉:“好,不说的话,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群兄弟死!”
寻绿一骇:“你无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鄙夷:“收钱绑架人的你,没资格说这句话!我数到十,你要不说,我就先宰了这个……”
离的最近的兄弟被拖了过来,满眼恐惧。
“你别乱来!”
他像个邪魔一样地笑着:“拧断脖子是件很容易的事……”
“老大!救我!”
寻绿趴在地上嚎叫:“尉迟夜辰,我警告你……”
“夜辰?”
妖娆像只猫一样的从角落的窗户里爬了进来,面对满地打滚的残兵……以及精神奕奕正在欺负人的夜辰。
呃……她有点懵!
第159章 Part 155 我想要一个女儿
妖娆傻眼地看着仓库里的狼藉,与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原以为要大干一场,袖子都捋了起来,爬进来的时候她也做好了心理建设,不恋战,以救夜辰为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而现在 夜辰好像已经自己解决了,还十分嚣张地欺负着地上的残兵。 这犹如魔王降临人间,荼毒生灵的姿态 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 痛痛痛 那就是不是做梦了? “夜?”她唤道,想确定这人是不是自己老公,别是变了种的什么奇怪生物。 见到她,夜辰阴冷的眼一刹那就暖了,如春日里的阳光,立刻将拽在手里讨饶哀叫的男人像垃圾一样抛了。 “妖娆?” 妖娆还有点懵,听到他叫唤,机械地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 “救你啊!” “傻瓜,我哪需要你救!” 要是来之前听到这句回答,她肯定怼回去,现在她皱皱眉,指了指地上东倒西歪的残兵:“你干的?” “嗯!” 他跑过去将她抱了个满怀:“让你担心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你看我都解决了。” 妖娆却是不放心,对着他的身体东摸摸西摸摸,就怕他会缺胳膊少腿,忽然看到他带血的手,惊叫:“你的手怎么了?” 夜辰瞄了一眼,说道:“不是我的血,是这帮蠢货的。” 妖娆吊起来的心落了地,忽然又见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羊绒衫,急道:“你不要命了,穿那么少?” “我不冷。” “不冷也不能不穿,你的身体必须注意保暖。出门时穿的大衣呢?”那大衣还是她特意挑的。 “脏了。” 刚才用来作蒙头攻击的大衣,此刻像一团咸菜被丢弃在不远处的地方。 她像只老母鸡似的碎碎念,就怕他着凉感冒再吐口血什么的。 “妖娆,我不冷,你看,我的手很热。”他覆上她的手,就算这破地方冷得像个冰窖,他的手也暖和的紧,反倒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心顿时一紧:“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他连忙包裹住她的手哈气。 以往,她的身体就像个小火炉,从没像这样寒凉过。 妖娆有点眷恋他手掌里的温暖,活似个热水袋,沁人心脾的暖,但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失去了风炁。 “外头冷,我忘戴了手套,又担心你出事,跑得有些急,被风吹的。没事,一会儿就暖了。” 他严重怀疑她的说辞,之前她冬日里下海捞鱼,偷上游艇的时候,就是湿透了,手心依旧是暖的,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就像 他一愕 就像现在的自己,仿佛身上裹了一层看不到的温暖盔甲,抵御寒冷。 妖娆挣开他的手道:“你别担心我,要担心也是担心你自己,你等着,我去将大衣捡回来,不冷也得穿。我知道你爱干净,但特殊时期你忍忍,别冻病了。” 要不是她和他的体型差距太远,她早就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他了。 她疾步走过去捡大衣,这满地的血看着挺瘆人的,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她将大衣捡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上头的灰尘。 “妖娆,小心!” 倏地,夜辰大叫,她愕了一下,刚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从背后勒住了脖子,然后太阳穴一凉,顶上了一把枪。 “你别过来,敢动一下,我就让这个女人脑袋开花。” 是寻绿。 夜辰刚才眼里只有妖娆,都忘了她的存在。 妖娆觉得太阳穴冰凉冰冷的,一阵哆嗦,扯了个嘴角苦笑,没了凤炁,她的敏觉度也降低了。 九歌一直在暗处躲着,比妖娆晚了几分钟进来,用作通风口的窗户实在太小,娇小的妖娆可以钻进去,他的身材却不行,便想了别的法子,没想一进来就看到她被挟持了,正打算利用水弹偷袭时,呯的一声,寻绿朝着地面开了一枪,她其实并未发现暗处的九歌,开枪是恐吓夜辰,但枪声震耳,惊了九歌,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被这女人发现自己偷袭,恼怒之下很可能下一枪就会对准宗主的脑袋。 “尉迟夜辰,你这个混蛋,你敢如此对我。” 夜辰的脸已黑成一团,冷喝道:“放了她!” “休想!” 妖娆进来的时候给了她可趁之机,她着急救兄弟,便没去管这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谁,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想着这笔买卖肯定是砸了,兄弟们又伤得很重,必须赶紧带他们离开,本以为穷途末路了,却从尉迟夜辰对这个女人态度上窥出了生机。 这女人是他的软肋。 想罢,她勒住妖娆脖子的手肘更用力了三分。 妖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勒着,感觉挺新鲜的,然后开始寻思是废了寻绿的胳膊,还是踢断她的腿骨,敏觉度降低可不代表她无力反击,这点反抗能力总是有的,好不容易想好还是弄断对方的胳膊比较好时,寻绿冲着夜辰劈头痛骂。 “你这个下三滥的臭流氓,竟敢调戏我,对我动手动脚,我非砍了你的手不可。” 听闻,妖娆吓得手里的大衣都掉了,狐疑地看向夜辰,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变种生物了。 见她是这副表情,夜辰莫名有点慌,急忙解释:“妖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是她的脸” “脸?”妖娆愣了愣,脸怎么了? 寻绿大叫:“你还惦记着我的脸。你这个臭流氓!” 夜辰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根搅屎棍,只会添乱。 “妖娆,你别信她。” 寻绿不依不饶道:“女人,我告诉你,这家伙可下流了,上来就摸我的脸。” 对夜辰,妖娆绝对信任,肯定不会信寻绿的说辞,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人妻,心里就是不舒坦,她臭着一张脸瞪向夜辰。 夜辰这会儿头都大了,干脆让她自己看:“她的脸像你!” “嗯?”妖娆先是愣了愣,然后回了头,和寻绿对上了眼。 两人均是一惊。 虽不是像的好似照镜子那般,但眉眼间确实神似。 寻绿道:“你为什么这么像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和自己长那么像的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 “你不会是我爸的私生女?”她听自家的三叔说过,他老爸年轻的时候可风流了,到处留情,说不定这个女人就是风流的产物。 妖娆呵呵:“不好意思,我母亲看不上你父亲。” “你说什么!?”寻绿觉得被侮辱了。 “实话!” “你以为你母亲是谁!?” “呃”这个就不好回答了。 “你和尉迟夜辰果然是一丘之貉,都那么讨厌!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妖娆的太阳穴还被她用枪口顶着,知晓这时候回嘴,容易让对方激动的走火。 寻绿骂完她,又开始骂夜辰了,她是笃定挟持妖娆能让他动弹不得,顺带使眼色,让能动的兄弟带不能动的伤员先撤。 她骂得很难听,尤其摸脸那件事,已经上升到性骚扰范畴了。 妖娆每听一句,就瞪一回夜辰,夜辰被她瞪得心都虚了。 “你别听她胡说,我就是好奇,我以为她是你家的人。我认错,认错好吗。等回去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千万别生气。” 他完全无视寻绿的怨怼,心心念念就是不能让老婆生气。 寻绿骂得口水都干了,却见他没反应,甚至是无视,反而是一个劲儿地对手里的女人道歉认错,她有点傻眼了,就在方才他像个恶贯满盈的魔王荼毒人间,但这会儿成了条哈巴狗,看上去特别好欺负。 变化忒大了点了。 “妖娆,我们有话回去说好不好?” 妖娆? 寻绿总算是听清这个称呼了,这女人原来叫妖娆 他先前叫自己也是妖娆 还说自己长得像他老婆 咦? 那就是说她看向被自己勒住脖子的妖娆:“你是他老婆!?” 妖娆觉得这个坏蛋也挺有意思的,这会儿了竟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说是的话,你会放了我?” “当然不会!” 如果是,那她就是个大筹码,她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将她交给那个人,说不定能将功补过,尾款不会分毫拿不到。 妖娆轻飘飘地哦了一声,“那我只好对你不客气了。”紧接着她就发起了攻击。寻绿还没来得及反应,妖娆已经扣住了她的手,反将了一局,手里的枪也落到了她手里,换自己的太阳穴被枪顶着了。 “说,谁指使你干的?” 只要是企图伤害夜辰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绝不会轻饶。 寻绿恼恨道:“你杀了我好了。” 反正兄弟们已经撤了,她也可以赴死了。 刚想罢,仓库外头一阵喧嚣,似乎是来了很多人,不过一会儿,寒熙和红叶冲了进来,见着夜辰和妖娆后,傻了。 “你们俩?” 寒熙和红叶的表情和妖娆进来的时候一样,都有些懵。 夜辰道:“你来的正好,把这个女人带走。” 寒熙注意到了寻绿,被她的脸惊到了:“她她” 夜辰黑着脸道:“她不像!”然后瞪向企图张嘴提问的红叶:“你给我闭嘴!” 红叶收了声,委屈地看向寒熙。 寒熙安慰地抱抱她,“好了,好了,他被绑架了,心情肯定不好,你忍忍。” 寻绿的兄弟们运气忒差,出去就遇到了红叶带来阮家军,全部生擒,寻绿急了:“你们放了我的兄弟,我是主谋,与他们没关系。” “带走!”夜辰直接命令阮家军将人拖走。 “尉迟夜辰,我求你了!他们是听我的命令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飘散在了寒风里。 寒熙对着妖娆道:“这都是你干的?” 在他心里夜辰仍就是个药罐子,断不会想到以他一人之力能将绑匪全部歼灭。 妖娆不敢居功,正要撤个谎,倏地被夜辰拉进了怀里,他捧起她的脑袋质问:“你刚才在干什么,她偷袭你,你竟然会没反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 “闭嘴,听我说完。”他凶得厉害。 妖娆只好耐着性子听他批斗。 他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足足说了五分钟。 陌如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夜辰,夜辰在哪?我带了整组医疗小队过来,他” 惊见夜辰完好无损,生龙活虎的站着,还和老婆秀了一记法式长吻,他傻眼了,不,不,怀疑自己的眼睛坏了。 寒熙了解他的感受,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不需要你急救不是很好吗,省心了。” 陌如玉已雕塑状了,生根了似的一点没动静,嘴还张得特别大。 红叶拿了条毛毯过来道:“夜辰,外头冷,你还是披上的好。” “我不要。” 妖娆将毛毯直接盖到他身上,“你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好的已经能上山打老虎了!我告诉你,披上!” 老婆说的,他绝对服从,披就披,顺便将老婆包裹进来。 寒熙道:“人都带走了,没有漏网之鱼,附近查了一下,也没什么可疑的人。那些抓到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关起来,饿他们几顿,等我亲自审。” “好!” “修瑾和南风怎么样?” 红叶道:“我们来前医疗署那边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子弹都被取了出来,现在送进了icu,要是能熬过今晚就能活下来。” 夜辰松了口气,又道:“亏得你们能这么快找到我。” “我可不敢居功,都是两位老长辈的功劳。这姜啊还是老的辣。”寒熙不由看向妖娆:“小娆,你是怎么知道这的?” 妖娆心里一个咯噔,这她可没法解释,只能随便给理由了。 “猜的!” “啊?” “不说了,我先送夜辰回去,我怕他受惊过度会生病。” 出去时,夜辰路过陌如玉身边眯了一下眼,停了脚步,让妖娆先出去,等她走了,凑近陌如玉耳边说道:“我要你帮个忙?” 陌如玉总算有回应了,眨了一下眼:“嗯?” “想办法帮我再检查一次妖娆的身体!” “你又担心她怀孕?” “不是!” “那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你查就是了,要仔细的查。” 陌如玉一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模样:“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他喝道:“别问,照做!” “好,听你的。” ** 回到军校后,妖娆催着机器管家煮了一碗牛肉滑蛋粥,看着夜辰吃完,然后推着他去洗澡,等他洗完了,又帮他吹干头发,最后往被窝里推。 “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什么也别去想。” “妖娆,我真没事!” 妖娆正在替他掖被角,掖得密不透风,被子的边缘都往里卷,像他是个会踢被子的小孩子一样照顾着。 “等你明天醒了再说,有没有事我说了算。”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嗯,没发烧,这就好。” “妖娆,你别疑神疑鬼的,在仓库你也看到了” 妖娆也知道自己可能担忧过度了,但他之前还是个说倒就倒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你真没觉得哪里不适?” “没有,倒是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 “嗯?”她眨巴了一下眼:“什么意思?” “我是问”看她一脸纳闷,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决定暂且不说,等明天找陌如玉再研究一下,“好了,睡!” “等等!”他不说,她却有话要说。 “什么?”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她突然严肃道。 “嗯?”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脸蛋莫名有些红,软软糯糯地说道:“我我想要一个女儿” 话落,无声。 终于轮到夜辰傻眼了。